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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金明的事我已经禀告给父皇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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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金明的事我已经禀告给父皇了

宫裏的御医大多被规矩磨平了棱角,性子温吞得像煨在药罐子裏的老汤。

而楼晟骨子裏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爷,做不来那些低眉顺目、小心翼翼伺候人的活计。

皇帝在这龙椅上已经坐了几十年,他自己就是从孙辈一路熬上来的,深知等待的煎熬与野心的滋长。可他那颗掌控权力的心,依旧如同奔涌不息的江河,篤定而强韧,将皇位坐得稳如磐石,风雨难撼。

他自己不急,可他心裏清楚,底下那些儿孙们,一个个眼睛裏都冒着攫取的光,像肆意蔓延的杂草,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将他取而代之。

人老了,那颗多疑的种子便疯狂生长,织成一张胡乱笼罩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罩在其中,连往日最得他欢心的贵妃,近来也遭到了冷落。

前些日子,皇帝病了一场。满头的白发如同被烈日炙烤过的枯草,干涩地铺在明黄枕上,毫无光泽,整个人像一株即将倾倒的病树。

整个宫闱上下忧心忡忡,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却无一人敢贸然伸手,去触碰这根牵动着天下、却又摇曳不定的枯朽枝干。

唯独二皇子,在这个微妙关头,斗胆请了楼晟入宫。

楼晟踏入那充斥着药味和龙涎香混合气息的內殿,只见年迈的陛下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双眼紧闭,布满老年斑的手中还无意识地抚摸着一颗据说能延年益寿的朱红色灵药。

他将手指轻轻搭在皇帝干枯的手腕上,凝神窥探着那皮肉之下混乱的脉象,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几不可察地皱起了眉。

皇帝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锐利的眸子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浑浊的薄纱,目光缓慢地汇聚到他脸上,声音带着久病的虚弱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楼爱卿,朕……究竟如何了?”

楼晟收回手,心裏明镜似的。

皇帝长久以来沉迷长生之道,服食各种来歷不明的丹药,妄图脱离这具肉体凡胎,差遣仙神听命,身子骨早就被掏空得像燃到尽头的烛花,外强中干,病根深种,已是日落西山,来日无多。

若那些丹药真有奇效,还要他们这些医者何用?

可他不能这麽说。

他垂下眼帘,在心中飞快地忖度着措辞,最终口是心非地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陛下这是操劳过度,心神损耗。平日裏还需多加保养,静心为宜。您是天下至尊,这万裏江山、亿万黎民,还都仰仗着您指点干坤呢。”

皇帝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闻言开口道,语气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可他们……都不敢替朕看。”

楼晟垂眸,声音平稳,说自己于医道一途,确实悟出了许多超越典籍文字的真谛。

他言语间暗示,若陛下此次能熬过此关,便如同在追寻长生的漫漫长路上,真正触摸到了新生的门槛。

他为皇帝施了针,细长的银针刺入特定xue位,不过片刻,果见皇帝灰败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些许。

二皇子李渊岳见状,几句“妙手回春”、“华佗再世”的夸赞脱口而出,几乎将楼晟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出宫的路上,夜色已浓。

楼晟一身素白长衫,在宫灯映照下更显得身姿挺拔,气质温文疏离。

李渊岳则穿着一身朱红色锦绣常服,笑嘻嘻地从殿內快步跟上,语气带着点不解和调侃:“方才父皇说要赏你个官职,你为何推拒?这般淡泊名利的作态,可真对不起你的才华。”

一旁穿着妃色宫装的侍女们规规矩矩地垂首行礼,静默无声。

楼晟脚步未停,只淡淡回道:“性子散漫惯了,不想伺候人。”

李渊岳跟上他的步伐,语气热络:“以后你定然是御前常客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压低声音:“你既对金明有心,何不趁此机会更进一步?加之你先前治水运盐,本就有功在身,父皇未必不会成全。”

楼晟脚步微顿,侧过头,宫灯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暗交织的影,声音听不出情绪:“殿下,我一介布衣,家中尚有一子需要抚养。公主殿下金枝玉叶,风华绝代,于我而言如同云间明月,能偶尔仰望,便已心满意足,不敢有更多奢求。”

李渊岳却不肯放弃,继续游说:“若你能将父皇的病彻底治好,便是天大的功劳。届时我亲自为你向父皇求旨赐婚,金明那边……我看她对你也并非无意。”

楼晟口中那声“好一点”,轻飘飘的,底下掩盖的真相却如同看似金灿灿的铅锭,內裏藏着足以致命的毒性。

李渊岳只见楼晟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麽极为重要的事情。

“殿下,” 楼晟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过最敏感的神经,“您觉得……陛下此番,真的能‘好’起来吗?”

那话语像是经过了反复的斟酌和打磨。

李渊岳心头猛地一紧,脸上笑意微敛:“你这是什麽意思?”

楼晟接下来的话,听起来诚恳,实则每个字都透着阴险的试探。

“殿下不必紧张。” 他语气放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您如此孝顺,为陛下四处奔波,寻医问药,陛下感念您的孝心,自然会逢凶化吉,风体康健。”

他的话语裏似乎镶嵌着一个难以理解的玩笑,而那玩笑的底色,却让人无法分辨其中真实意图,只觉得脊背发凉。

李渊岳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应道:“……自然。”

楼晟却不紧不慢地继续,如同在布下一局闲棋:“不过二殿下您这般尽心尽力,想必……九殿下那边,也定然同样记挂着陛下的安康吧?”

他每一个说话的停顿,每一个语气的微妙起伏,都蕴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目的,像暗流在水下涌动。

“殿下是知道的,” 楼晟微微颔首,姿态放得谦逊,“在下生性向往自由,最不愿掺和进任何麻烦事之中。此次若非……公主殿下亲自相托,在下是断然不敢冒死前来的。”

李渊岳立刻表态:“楼医师放心,我们兄妹,都记得你的这份情。”

“殿下,” 楼晟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点医者的感慨,“在下行医多年,见多了生老病死,不免生出许多无用的感悟。殿下若是不嫌絮叨,可愿听我多言几句?”

李渊岳自然点头:“但说无妨。”

楼晟的目光望向远处沉沉的宫闕阴影,声音如同夜风般低缓飘忽:“这生与死啊,是最难以预测之事。有时候,毫无预兆,人说没就没了。而有些人,则能在命运看似绝境的关口,硬生生扭转干坤,绝处逢生。”

他微微停顿,像在欣赏李渊岳逐渐凝重的神色:“这就像掷一双骰子,掷中了哪一面,便决定了你此后的人生走向。看似简单儿戏,实则玄奥不可揣度。”

他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李渊岳脸上,眼底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跳动:“有时候,是苦苦挣扎,有时候,是羽翼骤丰。往往就在那一瞬间,便决定了这个人将来会经歷怎样跌宕起伏的人生。所以啊……”

他轻轻吐出最后一句,如同恶鬼低语:“若想真正掌握自己的生路,维系住想要的命运,就得……早做准备,未雨绸缪,为自己铺好将来每一步能走的路。”

李渊岳听完这番话,心头像是被什麽东西猛地攥住,升起一股混杂着寒意和莫名兴奋的感觉。

他看向楼晟的目光,在原有的忌惮之中,不免又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带着凛然的钦佩。

李渊岳同楼晟最初便是在那纸醉金迷的花楼裏相识。

彼时楼晟斜倚在软榻上,怀裏搂着娇媚的花魁,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整个人仿佛彻底沉溺在声色犬马之中。

那姿态,那眼神,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裏,全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难以琢磨却又无法忽视的邪气。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只爱好美酒与美色、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还能说出那般隐含机锋、引人深思的话来。

楼晟先行一步登上马车,想起李渊岳方才那副似懂非懂、却又强作镇定的反应,不由得嗤笑一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世上竟还有比苗青臻更不通透、更愚钝的人。

李渊岳听不听得懂,其实无所谓。

他只需要将自己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他身边那些自诩聪明的门客去揣摩就够了。

不会连这麽几句话,都带不到吧?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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