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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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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楼晟的眉头倏地皱紧,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下撇去,那双平日裏流转着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是骤然结冰的深潭,冷酷而阴沉,瞳孔微微缩紧。

仿佛一条被踩到尾巴、缓缓吐出鲜红信子的毒蛇,无声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楼晟这人,平日裏行事放荡不羁,高兴起来眉飞色舞,什麽都敢碰,什麽都敢玩。

年少时便只爱跟那些冷冰冰、带着鳞甲的爬虫厮混,骨子裏似乎就没什麽明确的好恶是非观。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与他作对、与他为敌的人,好像都或多或少会遇上些焦头烂额的麻烦事。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这样的事渐渐汇聚成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霾,如无形的毒蛇盘旋在暗处,伺机而动。

仔细回想起来,不免让人背后悄然爬上一丝寒意。

他们这几个人还能玩到一处,是年纪稍长些后,都不爱念那些死板的圣贤书,偏好纵马穿街过巷,钻进那些幽深的窄巷陋弄,躲避开市井的喧嚣与人群,在寻找各种离经叛道的乐子裏,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情分。

但樊仑与他相识多年,太清楚他的脾性。一旦有人真正触到他的逆鳞,惹他动怒,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便会产生一种特异的变化。表面看去或许依旧冷静,甚至无声无息,但那双眼睛裏透出的寒意,却能像实质的冰锥,直直刺入骨髓,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翻涌的、毫不留情的怒火。

“樊仑,你是真的想死吧。”

楼晟开口,声音不高,却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裏挤出来的,带着一股血腥气。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些人心惶惶的年月裏,正午烈日下却莫名飘落的、带着不祥预感的血色。

樊仑眼睛都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吧,楼晟?你从前不是最看不上我这种口味,我还以为你只是拿他当个新鲜乐子,没想……”

楼晟没等他说完,似乎憋着一口无处发泄的郁气,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语气恶劣:“不然呢?你以为是什麽?”

樊仑手中握着一只轻薄的纱扇,时而无意识地开合,时而轻轻拍打着掌心,脸上露出玩味的、带着邪气的笑容:“真是不像你会做的事。我听说你这一路都将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不过,以你这性子,我倒也不信你会对什麽人真的动了真心。我只是好奇,他身上究竟有什麽样的价值,能让你一直留在身边,还不许旁人觊觎?”

苗青臻躲在暗处,屏住呼吸,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将以前做暗卫时那些用来对付敌人的招数。

收集情报、屏息潜伏、甚至读懂唇语,用在这个他倾心相待的人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楼晟最初留下来陪他,未必是情愿的,或许只是形势所迫,別无选择。

可后来,他们一起经歷了那麽多风雨,彼此扶持,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苗青臻钦佩楼晟惊才绝艳的医术和智谋,爱慕他那份不羁表象下的深沉才情,早已将他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心甘情愿地爱他,护他,甚至不介意只能借着“伴侣”这个模糊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他以为,楼晟待他,纵然起始不同,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夜,那些看似温存的瞬间,总不会全是假的。

可此刻,楼晟的话语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利用和不屑,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精准地戳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他虽然蠢了点,可确实很好用。只要稍微装作对他好一点,示点弱,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替我解决很多麻烦,而且……”楼晟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他还有很在乎的东西捏在我手裏,所以,他永远不敢,也不会背叛我。”

樊仑听着,用扇子虚虚点了点他,笑得愈发邪恶而了然:“我还真以为你转性了,学会疼人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坏,从根子上就没变。”

楼晟没否认,隔了一会儿,才抬眸,眼神裏带着审视:“那件事,你从哪裏知道的?”

“李渊岳喝多了,抱着我们家的姑娘说的。”樊仑耸耸肩,语气带着惯常的轻佻,“你知道那些达官贵人,在妓院裏几杯黄汤下肚,快活满足了,就忍不住要给人‘讲故事’。我们家的姑娘,最有耐心,最会听故事了……所以我总能听到些有趣的东西。你不是最清楚这一点吗?”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本来还以为是空xue来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楼晟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別告诉其他人。”

樊仑扇子一合:“自然。”

楼晟向后靠在椅背上,身体松弛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漫不经心:“李渊岳去向陛下请的旨。只要我在春猎那日,做做样子,拔得头筹,陛下就会顺理成章地下旨赐婚。”

“你?”樊仑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上下打量他,“可你连骑马都不会,怎麽拔头筹?”

楼晟白了他一眼,带着点“你懂什麽”的倨傲:“当然不用我自己真去拼命,装装样子,走个过场就行了。”

突然,外面传来什麽东西落地的轻微声响。樊仑警觉地推开窗户,抬头望去:“野猫吗?”

楼晟收敛了慵懒的坐姿,神色正了起来,眉头微皱,也起身走到门边。他推开房门,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发愣的阎三。

楼晟看过去,问他:“刚才有什麽人经过吗?”

阎三迟疑地指了指头顶:“……我好像看见,苗先生……嗖一下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楼晟脸上刚才那点得意和松弛瞬间消失殆尽,像是被冷水浇头。

他猛地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屋顶,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了上来,苗青臻刚才,听到了多少?

“去!”楼晟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厉,“立刻去把小少爷接回来!派人去找苗青臻,给我找!翻遍上京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说完,他像是要说服自己般,低声喃喃,重复着:“他没地方可去的,没有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苗青臻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脚步虚浮。

周围的嘈杂人声、车马喧嚣,模糊而遥远。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了皮、无依无靠的野兽,僵硬、无助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他的思绪很乱,只有那些尖锐的只言片语,如同淬毒的针,不断在他脑中重复穿刺。

“当个乐子”、“蠢了点,很好用”、“装着对他好”、“不会背叛我”、“解决了多少麻烦”、“顺理成章就赐婚”……

他想抓住点什麽,哪怕是一根稻草,然而內心只是一片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废墟,除了冰冷的绝望,他什麽都抓不住。

所以,他对楼晟而言,究竟有什麽价值?

一个可以随时供他亵玩、用完即弃的玩意儿?

楼晟攥在手裏的,能让他“永不背叛”的,又是什麽?是小苗儿吗?他替他解决的“麻烦”又是什麽?是那些他为了他,手上沾染的、再也洗不掉的鲜血吗?

愤怒,羞耻,苦涩,茫然……种种情绪像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裏翻滚、灼烧。

心如刀割,如坠深渊。

他感到自己像被禁锢在一座无声的高塔之中,无论他怎样挣扎、冲撞,结局早已注定。

李渊和当年的正妃,和如今的金明公主,何其相似,相似得如此可笑。

一个是一无所有的前暗卫,一个是身份高贵、家世显赫的世家贵女或公主。

傻子都知道该怎麽选,这个道理,他再明白不过。

只是苗青臻觉得,自己有时候真像一块被遗弃在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价值,不配拥有任何尊严,只需要听从主人的指挥,被摆布,被操纵。

所以,当年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选择了逃跑。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个身穿华服、身份高贵的女人,如何优雅而优越地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泥泞裏的他,仿佛隔开了整个天地,用轻飘飘的语气,宣判了他的结局:“殿下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和李渊和,真的很像。

像极了翱翔于天际、俯瞰众生的鹰,冷静,威严,视所有人为可以随意摆弄、舍弃的棋子。

他没敢在李渊和身上痴心妄想的东西,他以为楼晟给了他。

却不想,最终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被人更彻底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麻木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周围是各种各样的面孔和声音,却都与他无关。

直到一道带着迟疑和惊讶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身后:“苗大哥?”

苗青臻回头,在模糊的视线裏,辨认出了一张久违的、带着风霜的旧面孔。

康屠夫。

康屠夫急忙将苗青臻拉到街角僻静处,想起什麽,又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苗大哥,我远远瞧着就像是你!你原来逃到上京城来了!你儿子呢?他还好吧?”

苗青臻喉咙发紧,声音干涩:“……他在……家裏,你怎麽会在这裏?”

康屠夫重重嘆了口气:“你如今也成家了吗?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他向苗青臻讲起当初他们逃走之后,那场大火留下的废墟裏,挖出了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仵作验了尸,断定就是陆家少爷,死于箭伤。

如意堂的陆老爷悲愤交加,报了官,将他们拱水村搅得天翻地覆,一口咬定他们窝藏罪犯,挨家挨户地搜查,扬言要替他儿子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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