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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放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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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放手

苗青臻凝视着楼晟那双不见半分玩笑的眼眸,那裏面只有一片沉甸甸的、近乎破釜沉舟的认真。他喉结微动,声音干涩:“……你说真的?”

楼晟下颌线绷紧,重重地点头。

苗青臻倏然起身,只留下一句“你自己洗吧”,便转身绕过屏风,脚步声渐行渐远。

楼晟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眸底翻涌的光彻底寂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黯淡。

先帝驾崩的哀恸如同灰色幔帐,沉沉笼罩着整个上京城。

往日觥筹交错、喧嚣鼎沸的酒楼如今门庭冷落,连街边小贩守着摊位,吆喝声也不复往日大,秦楼楚馆的姑娘们也换上了素净的黑纱,不再倚门卖笑。

恪寧帝的谥号,恰如其分地总结了他的一生,早年算得上克己奉公,守着祖宗法度,无功无过地维系着王朝运转;晚年虽沉溺于长生虚妄,却也未曾酿成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祸。

百姓们缅怀着旧时代的终结,同时对着那位年仅六岁、龙椅上尚且坐不稳的新君,充满未知的忧虑。

李渊和的结局是流放。目的地是西南那片瘴疠横行、毒虫滋生的蛮荒之地。能否活着抵达都是未知数。

他的岳家被官兵查抄,家产尽数充公,同样被判了流刑,树倒猢狲散。

押送出城那日,囚车行经街道,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百姓们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

“九皇子平日裏那样谦和一个人,怎会做出弑兄造反的事来?”

“天家的事,谁说得准呢?那把椅子只有一个,亲兄弟也得拼个你死我活啊。”

李渊和坐在马车裏,保留了皇室子弟最后的体面,未上枷锁,只一身粗布素衣。头发散乱,面容枯槁,昔日的温润气度荡然无存。

马车在或惋惜、或好奇、或麻木的目光中缓缓前行,押送官员面色冷硬,目不斜视。

队伍渐次驶过街巷,终于融入城外官道的尘土之中。

行出十余裏,前方忽见数人拦路。

为首一名男子身着墨色锦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正是楼晟。身旁随从上前,向押送官员打了个手势。

官员急忙下马,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带着疑惑:“下官奉命押送罪人流放,楼大人此番是……”

楼晟因护驾有功,新帝登基后便赐下爵位,如今权势正盛,无人敢怠慢。

他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无意耽搁诸位公务,只是受故人所托,需与车裏这位说两句话,片刻即好。”

几名押送官员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为首者侧身让开一步,赔着笑道:“大人请便。”

马车简陋,连个遮挡的布帘都没有,只有粗陋的木栏将內外隔开。

李渊和静坐在颠簸的车厢裏。

他抬起头,一个戴着玄色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已立在车外,李渊和微微一怔。

车外的人抬手,指尖扣住面具边缘,缓缓将其取下。

面具下露出的,是那张李渊和熟悉到骨子裏、又遥远得如同前尘旧梦的脸。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只余下风穿过田野的微响。

李渊几乎是立刻狼狈地別开了脸,低下头去。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的热意,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此刻蓬头垢面、一身潦倒的囚徒模样。

“你这次选对了。”

苗青臻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透过木栏的缝隙递了过去。那是一块已经碎裂、又被仔细拼接黏合起来的玉章,断口处还留着清晰的痕跡。

“这个还给你,此去,一路平安。”

苗青臻自己也说不清为何非要来送这一程。

话已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将李渊和独自留在那方狭小、颠簸的移动囚笼裏。

李渊和的手指触到那冰凉碎玉,指尖猛地一颤。他摩挲着玉面上那个清晰的“和”字,这是他当年盛怒之下亲手摔碎的信印,没想到,竟是被苗青臻一片片捡起,珍藏至今。

眼眶中的湿意再也蓄不住,汇聚成珠,滚落下来。这大抵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终究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了这个人。

“青臻,”他朝着那人身影,“楼晟对你……也许未必是良配。”

他们这样的人,心底藏着太多算计与权欲,大抵都配不上苗青臻那份赤诚。

押送的队伍重新动了起来,车轮碾过尘土,吱呀作响。

直到那抹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再也望不见分毫,李渊和才猛地攥紧了掌心的碎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残破的玉章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那些被他强行尘封、刻意遗忘的情感,此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汹涌地冲破所有堤防,疯狂溢散开来,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向来习惯将真实情感深深埋藏,不愿让任何人窥见他內心世界的丝毫缝隙。

将所有软弱的、热切的东西都死死遮掩,如同锁进一个永不开封的铁盒。

他一度以为,这样才能变得无坚不摧。

可自从遇到苗青臻,一切就都失控了。他开始清晰地感知到爱恋、恐惧、失落、悔恨、怨怼、愤怒……这些复杂而汹涌的情感一旦被唤醒,便再也收不回来。

它们让他焦虑难安,方寸大乱。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是苗青臻在他病中彻夜不眠,紧紧抱住他发烫的身体;是他独自生闷气时,那人笨拙地凑过来,用生硬的话语试图哄他开心;是他们一起挑灯夜读,一起在晨曦中练武,衣袂交错间眼神偶尔的碰撞……

他当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过于炽热的一切,甚至懦弱地选择了最不堪的方式逃避,他亲手推开了苗青臻,转身娶了別人。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眼底还有光。他曾握着苗青臻的手,许下过郑重的诺言:“以后我要让你握着我的信印,无论身处何地,都可以畅通无阻。”

可他终究食言了。

他曾经拥有过最珍贵的,如今还剩下什麽呢?除了这残破的玉章,和这永无止境的流放路途。

青臻,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知道你身边的那个人未必是良配,因为我看到了你转身时眼底残留的迷茫,也感受到了你那份深藏的不安。

我们曾经并肩走过那麽长的路,经歷过那麽多事,所有的美好,都是被我一手毁掉的。

或许,你早已不再信我任何一句话。但我仍不想见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所有,蹉跎岁月。你该有更好的生活,配得上这世间最圆满的幸福。

李渊和闭上眼,任泪水肆意流淌。

他想,如果当初不去争抢那本不属于他的皇位,不去在意那些虚妄的身份、地位,不去贪恋那无上的权势……

他会不会早已带着苗青臻去了自己的封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远离上京城的一切纷扰,带着他们的孩子,他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过着平静而富足的日子。那样的人生,该有多幸福。

这个梦,李渊和在无数个深夜和此刻,反复地、徒劳地做着。

记忆裏的少年端坐马背,头顶是泼天绚烂的桃花,连绵成一片蒸霞般的粉色云海。

微风过处,枝条轻颤,清浅花香弥漫在四周,无数细碎花瓣挣脱枝头,在空中旋舞飘飞,如同被惊扰的蝶群。

一片花瓣恰好落在马前那十五六岁的苗青臻发间。

少年身姿已见修长挺拔,面容清秀,眉目如墨描画,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澄澈分明。

李渊和仰头望向头顶纷繁的花枝,眼中闪着光。忽然,他瞧见一枝生得尤其秾丽的花簇,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折下,随即利落地翻身下马,将这枝桃花递到苗青臻面前。

“父皇允我明年开府了,”他声音裏带着压不住的雀跃,“你跟着我,好不好?等我到了年纪,就向父皇请奏去封地。”

“就我们两个。”

苗青臻接过那枝桃花,眼底也有细碎的光在流转。

李渊和只觉得心脏猛地撞击着胸腔,擂鼓一般。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拂去对方发间的落花,然后,带着几分试探,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伸手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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