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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03
Notes:
太给力了,以至于从床上爬起来现更
03.
盛夏的季节,热得人见啥想骂啥,高越就在这样的酷暑裏,安静地穿了一个礼拜的长袖长裤,遇见人惊讶地问,他也只是乖巧地笑笑,不作正面回答。
身上的痕跡已经退了个八九成,他换回了短袖,指腹摩挲着手臂上肉眼已经看不太见的疤,想起高超说过的话,大夏天的只觉得身上发寒。
心裏不由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三四十度的天儿裏穿长袖,是他以前经常可以拿来向高超抱怨的借口,那语气怨怼裏还带着几分小炫耀,嘴上说着讨厌,热死了,但压不下去的嘴角是说不了谎的。
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高越点点头,自顾自地为自己鼓了鼓掌。
ber,凭什麽啊?是,挑了这个头儿的是他高越,可当初一言不发就默认了陪他参与这场游戏的不也是他高超本人啊?
他要是不乐意,谁能逼的了他啊?
凭啥啊?噢,十八九岁两个人刚成年的时候他不觉得,二十二三两个人大学毕业踏入社会的时候他不觉得,现在他俩都二十六七了,把偷吃的甜点都做成家常菜了,这时候他觉得不对劲了。
诺曼底登陆了,你成同盟军了?
高越越想越生气,高超老说他没长脑子,抓不住重点,他看高超是脑子长太多,堵在裏头堵成了脑血栓。
他决定当一回后羿,把高超那些发光发热的多余的脑子都射下来,还大地人间一片风调雨顺。
高超看着又一次坏掉的电脑,闭上眼睛咬着牙额角直突突,他真的有点儿控制不住了,想诚心实意地给高越来上两逼兜。
纯揍那种。
“你到底要干什麽啊高越?还有完没完?”
高越就那麽水灵灵地仰起头看他,不像狗了,像猫,那种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事并且理直气壮的四脚毛茸生物,气的高超单手捏紧了手裏的笔记本电脑,在心裏默念了五遍,別动手別动手別动手別动手…..
“我们谈谈。”
高超想说你谈就谈你老坏我东西干什麽,但话到嘴边儿了想起来,这是重点吗!
“又谈什麽?我上次不是把话说的很清楚吗?高越,阅读理解不好就回高中重念去,別在这儿磨我。”
他是真生气了。
“那你陪我回去念?”
哈。
气乐了。高超捂住额,抬头阖上眼皮对着天花板呵出一口无力的长气,没出实音儿地骂了句粗口。
为什麽人会有这种脑回路?谁能来给他解剖了研究一下?
高越在椅子上扭了两下腚,清两下嗓子,正了正身子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你上次说的我回去反思过了,可是高超,你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吧?是,咱俩这样……不对劲,但这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吗?你不说话,你默认,然后你怪我说不出口,这是人话吗?而且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啊,你抽我的时候难道是被逼的吗?”
“是你乐在其中。”
高越也怒了,“蹭”地站起来,往前一步。
“扯他妈蛋!高超你能不能有点儿责任心啊,你就这麽撇干净自己把你亲弟弟丢下了?你这跟打游戏挂机的人有什麽区別啊,哦你终于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了是吧?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高越。”
话头被及时地截住了,高超的嗓音像上世纪的磁带,逼停了高越机关枪一样的嘴。
他的眼神慢慢沉了下去,高越感受到他哥的变化,慢慢变冷变幽的目光,开始唤醒他的本能反应,虽然跟以前不太一样,但往常类似的目光一出现,他的筋骨就该软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没有,他在这样的眼神裏硬撑着自己,带着质询的愤怒神情,硬生生挺直了脊背,瞪了回去。
高超笑了一声,周身的气焰从噼啪的火红瞬间变成了安静的幽蓝,看起来像水,像冰,但如果有人敢去触碰一下,就会获得一个新知识:蓝色的火是世界上温度最高的火焰。
“高越,说漏了。”
“什……啥啊?”
山一样的影子笼罩下来,高超在阴霾裏释放热风暴。
“跟打游戏挂机没区別,所以在你眼裏这就是一场游戏,对吗?”
高越被这一句话打懵了,嚣张淡下去,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说什麽好,而高超却一步一步压过来,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重新跌坐回去,抬起头,接受高超玩味的睥睨。
“你知道的,我打游戏是什麽样子,跟你不一样,你玩游戏就只是玩儿,高越,咱俩匹配不到一局裏去。”
妈的,高越是真懵了,啥意思啊?高超这话啥意思啊到底?
他是真没听明白其中真意。
于是高超皱着眉,微微失神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笑的有些难看。
“高越,我不想和你继续玩这场游戏了,没意思。”
好,这句他听懂了。
但高越是不怕打的狗,要是几句话就能让他退缩,那高超现在应该还在朝九晚五地干他那个枯燥无趣的正常工作,过普通的人生。
他们俩能有今天,一半是高越横冲直撞撞出来的。
另一半是高超跟在屁股后面给被创的人道歉。
高超垂下眼皮,遮住裏面的悲不被高越看见,提着电脑沉默地转身离开,高越在后面张嘴又要喊他,被他精确预判到,在那之前打断他的话头。
“別叫,我不听了。”
狗嘴被戴上了皮套子,叫不出声来,急得原地呜呜打转。
高超,你这麽冷血狠心,我都有点儿恨你了。
高越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咬着下嘴唇想。
关上门,疲惫的当哥者把坏掉的电脑往桌上一扔,接着又把自己往床上一扔。
他痛苦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气,仰面陷在平整的被子裏,弄皱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高越。高越。高越。高越。高越。
怎麽就不能让自己省半点儿心呢?
怎麽就不能听话,领了哥哥的好意,去过正常的生活呢?
他知道自己在纠缠一个什麽样的人吗?
他或许知道,可他怎麽就不知道害怕呢,连高超自己都有点害怕自己,高越怎麽就长了个一根弦的狗脑子呢?
他一向是个极能克制和忍耐的性格,可以说没有高越的盛情邀请,他一辈子都不会允许自己将这一面放出来,他以为自己能把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