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孤岛(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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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孤岛(3)
闻津这突然一开口,把章柳新和女孩都吓了一跳,章柳新正欲说些什麽,就听见女孩用略显生涩的银州话说:“你们是银州人?”
章柳新停下动作,与闻津对视了一眼。
女孩没想到面前这两人会是这个反应,摆摆手,又换回伯恩林语:“我不是银州人,我姐夫是银州人,过年他们回家的时候会说一些银州话。”
章柳新略微松了口气,说:“嗯。”
还好这时又有顾客进门了,女孩不再多问,多疑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就离开了。
第二位顾客是位老奶奶,看上去很精神,不过只会说方言,很多话章柳新听不懂,只能连带着手比划,好不容易才明白老太太说菠萝包帮她切成小块,她和老伴的牙口都不太好。
“闻……”
章柳新嘴上剎车,刚才那句半生不熟的银州话给他提了个醒。
“岳濯,菠萝包切小一点。”
总之,又叫回了这个称呼,闻津这次没计较他叫什麽,低着头切面包了。
他神情很专注,章柳新上一次看见他这个表情大概是在上个月,他照例去银州科学院接闻津下班,当时闻津正在进行一项很重要的实验,章柳新跟着他的学生在舱外看了一会,实验细节他看不懂,所以只看进去了闻津护目镜后认真而严肃的一双凤眼。
闻津拿面包刀都能拿出手术刀的架势,和砧板上躺着的圆滚滚香喷喷的菠萝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样子的闻津实在是太少见,有一种別样的感觉。
章柳新收回视线,将闻津切好的菠萝包装袋递给了老奶奶。
老奶奶看了一眼闻津,又看了一眼他,说了句什麽,章柳新听不懂,只好跟着一起笑了笑。
“莫姨说你们两个人都很帅。”
图宜迩不知什麽时候回来了,替他们翻译道。
又站在前台处,细细打量了一下章柳新和闻津,笑着揶揄道:“陈,我发现可能是你们结婚这麽久了,站在一起总有种气场。”
“什麽气场?”章柳新不解,难道是什麽多年扮演模范夫夫的气场吗?
“你自己没发现吗?你总是很喜欢看你的丈夫,当然我知道他非常英俊。”
章柳新怔忪:“是……吗?”
他又不自觉地想看闻津,闻津已经摘下了手套,正静静地看着他。
图宜迩爽朗地笑了两声:“你丈夫也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麽,大多时候你和我们说话,他都直勾勾地盯着你。”
图大哥一定是在说谎。
章柳新抿抿唇,不再说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在意:“对了图大哥,你们平时不用移动电话吗?”
“很少,虽然瑟林市现在已经发达了不少,但我们镇上的信号还是很差,而且镇子不大,大家都认识,平常走动也勤快,没什麽必要用电话。”
“那你们看新闻吗?”章柳新接着说,“或者报纸,我比较喜欢看报纸,想问一下镇上有没有能看报纸的地方。”
“新闻?要看,不过平常就是看一些瑟林市的新闻,至于报纸的话,镇上只有一家书店,会卖报纸,旧书什麽的。”
“好的,那今天闭店过后,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吗?”
“行啊,正好带你去看过之后我也得开车回山上了。”
图宜迩在店裏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小憩。
趁着店裏没来新的客人,章柳新放轻音量说:“刚才那个女孩突然说银州话,把我吓了一跳,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別叫我真名了。”
章柳新没有自视甚高到觉得是个银州人就认识他,但他毕竟也在电视台工作了这麽多年。
“那叫你什麽?”
章柳新刚想说叫“陈柳”就好,就听见闻津说道。
“柳新。”
“嗯?”他下意识应道。
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句“柳新”,是闻津叫他的。
在银州,当着其他人的面,闻津也这麽叫他,叫“柳新”,却不是那种亲昵的称呼,只是一种类似公事公办的叫法。
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闻津压根就懒得与他说话。
所以昨天将闻津从昏迷中唤醒,那一句“柳新”才会令他那麽惊讶。
“你……”章柳新说,“还是叫陈柳吧。”
如果闻津一直叫他“柳新”,他会觉得他们仍然在银州,下一秒钟又要笑脸盈盈,假装深情对视,对着那些恨不得拿放大镜观察他们的人假扮恩爱。
“麻烦,这裏不是银州。”
章柳新说:“就是因为这裏不是银州啊。”
闻津拧着眉看了他一眼,
果然,他们相处了七年都没能处出什麽感情,这个时候章柳新也不懂闻津在想什麽。
“镇上有一个书店,我打算今晚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银州现在的消息。”
“后天晚上台裏有节目录制,不知道台裏怎麽处理。还有山茶……”
“章柳新,银镜台离了你还能转,至于你的猫,它在家裏有管家有佣人,与其担心它,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