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意未被传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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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心意未被传达
这令章柳新感到意外,比刚才听见Levi说闻津来病房看过他更令他感到震惊。
“他还在房间裏,要不你去问问?我还让厨房煮了吃的,你们可以边吃边聊。”
“他吃不惯。”章柳新还没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回答道。
然后对上段珵之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我去找个会做银州菜的厨师。”
章柳新再次回到了他和闻津的房间,刷开房门,发现房间裏竟然连灯都关了,过于安静的环境令他下意识警惕起来,轻声喊道:“闻津?”
灯光重新亮起,章柳新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闻津,像一座了无生气的雕塑,只是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裏,盯着桌上剩下的半杯姜茶,章柳新一眼看出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外套。
“柳新。”闻津慢半拍抬起头来,睫毛颤了颤,眼裏的光慢慢汇到一起,最后聚焦到章柳新脸上。
“闻津,你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章柳新站在他面前,闻津只能仰着头看他,面对猝不及防的发问,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几秒之后,章柳新掉头就想走,被反应过来的闻津拉住手腕,挽留地说:“很早,我记不得了。”
这算不上什麽好的回答,章柳新不满意:“你记忆力那麽好,怎麽会不记得。”
闻津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身边:“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但我还记得第一次想和你结婚是植物社活动的第一天。”
章柳新费解,被噎住一般,过了好一阵子才艰难地问道:“那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吗?”
他难以想象,当时脸比天上乌云还要黑的闻津,竟然脑子裏在想同他结婚。
“但后来你们家不是散布了要和章千南……”说到这裏,章柳新的声音低了下去,其实他也只是听说闻津要和章千南结婚,再加上在沃岭那个雨天,问闻津会不会结婚得到的答案是“当然”,就自然而然地想对方一定会和章千南结婚。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
闻津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以及他车祸那天来医院看他的事,对方一贯冷淡又漠然的眼裏竟然浮现出一种名为急切的情绪,章柳新越听越不可思议,直到最后,他看着闻津,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面前这个与自己结婚七年的丈夫。
“所以,车祸只是将我们的婚姻提前了,闻津,如果没有发生车祸,你打算怎麽样?”
“等你工作稳定下来后,再谈婚事,那个时候我会接管集团的部分事务,这是我与我爸达成的协议。”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章柳新蜷了蜷手指,“闻津,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闻津又很干脆地低头认错了:“但我知道你喜欢我。”
刚才有些松动的心又因为这半句话变得冷硬起来。
“可是婚姻不应该只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跳过一切结婚了。”
闻津略歪了下头,苍白的俊脸上透着疑惑,仿佛在问“那不然呢”。
章柳新感到一阵头疼:“闻津,婚姻不该只是这样,两个人应该先谈恋爱,先磨合,接近对方的家庭,这样才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没有像这样简单的,你以为是儿戏吗?”
闻津摇摇头,再次握住他的手,章柳新发现对方的手竟然比自己还要冰一些。
“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两个人两情相悦就可以结婚了,我以为我们会做得比我爸妈更好。”
一想到闻津对于婚姻的参照仅仅只有他的父母,章柳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作为一个外人,并不知道闻怀川和岳蕴之间有没有爱,但他又不能问闻津,问一个孩子你的父母彼此相爱吗实在是太残忍,他做不到看着闻津的脸问出这种问题。
他和闻津之间,七年的婚姻,比七年更长时间的纠葛,相互喜欢和思念和爱,混杂着这次的意外,已然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本以为,前些天那样温情的闻津,已经是极大的改变,没想到今天这一遭才是真正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还在生气吗?”
闻津不再是那个他需要一直仰望的学长,也不是那个对他似乎永远若即若离的丈夫,现在闻津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向他道歉的求爱者。
“嗯。”章柳新没否认,但除了恼怒,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还有许多其他情绪。
“怎麽样才可以不生气?”
章柳新一直放任对方的手握住自己的,被冻得受不了了,没回话,先脱掉了上衣外套扔给他:“穿你自己的衣服。”
闻津慢腾腾地换了衣服,过了会才说:“山茶踩脏你花一个月时间拼好的图,你也没有对它生气。”
章柳新:?
“闻津,你在和猫做什麽对比,这能一样吗?”章柳新怀疑对方被冷傻了。
“柳新,那只猫是我带回家的,”闻津倒是没有拉踩山茶,却是利用起来,“因为在婚礼那天钟思询跟我说你看上去很喜欢它,而且它的眼睛顏色和你一样。”
章柳新当然知道是闻津将山茶带回来的,现在看来理由也很显而易见。
“所以呢,谢谢你,需要我替它付你房租吗?”
章柳新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闻津说过话,后者眼裏多了些无措,像是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脑袋空空地僵在原位,这副模样传了出去,外人恐怕要担心闻家后继无人。
“不用,”闻津可能是真的被冷傻了,“你不是把它当女儿吗,我听你叫它宝宝,那它就算在自己家。”
“闻津你是不是发烧了,语言系统也出现混乱了。”
章柳新作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他抓住,在手心裏印下个薄薄的吻,余留一双黑蝶一般的眼睛,纤长的羽睫颤动几下,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手心——“对不起,柳新,可以原谅我吗?”
闻津实在是太聪明,章柳新甚至觉得他有些狡猾,一定是知道他的最有利武器就是那张脸。
两人就这样的姿势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章柳新败下阵了,大脑十分疲劳,最后拢了拢外套倒在沙发上,问:“那回银州之后,到底要做什麽?”
闻津垂下目光看他的脸,指尖划过对方眼周几颗褐色的小痣,被章柳新不太耐烦地拂开了。
“原本是定好记者发布会,准备好了稿子向公众说明这次劫机的情况,但应该不用了,这些事就交给我爸收尾,本来也是他的想法,其实妈妈不赞成,段珵之跟我说他们回银州后大吵了一架。”
“当然,没有哪个母亲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做风险这麽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