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与你共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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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与你共赴

蛋糕上的蜡烛被吹灭时，烛火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微微浮动，橘红色的光晕漫过每个人的脸颊，将陈越凑过来的笑脸映得格外真切。“寒哥，来一个！”他拍着桌子起哄，裴之然在一旁含笑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附和着陈越的节奏。

肖时寒指尖摩挲着口袋裏那颗被体温焐热的薄荷糖，目光越过摇晃的汽水杯，精准地落在苏时新身上，眼底漾着几分狡黠的笑意：“要表演可以，得找个人陪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苏时新，他正叼着叉子跟一块蛋糕较劲，冰凉的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得有些发腻。闻言动作一顿，脸颊上还沾着的奶油差点掉下来，像只偷吃东西被抓包的小猫。

“我？”他挑眉，下意识地想拒绝，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对上肖时寒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裏面盛着漫天星光，还有他看不懂的温柔，让他到了嘴边的“不要”又咽了回去。

“苏哥钢琴不是过十级了吗？”陈越笑得一脸狡黠，“寒哥吹口琴，你们俩合奏一曲，绝配！”

包间角落裏恰好放着一架闲置的白色钢琴，琴身落了层极薄的灰，却依旧透着温润的光泽，琴键边缘被磨得有些光滑，看得出是经常被使用的。

苏时新放下叉子，用纸巾胡乱擦了擦嘴角，起身时指尖微微发紧，掌心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肖时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像带着温度的羽毛，从后颈蹭到耳廓，让他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肖时寒也跟着站起身，从口袋裏掏出那只苏时新再熟悉不过的口琴。银色的琴身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琴身上还留着肖时寒指尖的温度，边缘被摩挲得格外光滑。他走到钢琴旁，看着苏时新掀开琴盖，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的瞬间，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弹什麽？”苏时新的声音有点干，指尖轻轻按在琴键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单音，像心跳漏了一拍的声响。冰凉的琴键贴着指尖，带着木质琴身传来的温润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肖时寒低头，口琴抵在唇边，温热的气息拂过琴身，留下一层淡淡的水雾。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的泛音，落在苏时新的耳边：“你定。”

苏时新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落下，一段舒缓的旋律便漫了出来。这是肖时寒曾经在竞赛基地走廊上吹过的那首曲子。他记得那晚的月光，记得肖时寒侧脸的轮廓，记得旋律裏藏着的温柔，如今再弹起，竟觉得每个音符都带着心跳的节奏，从指尖流淌而出，漫过琴身，缠绕在肖时寒的身边。

肖时寒显然也认出了这首曲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口琴的音色低沉悠扬，像山间的溪流，与钢琴的清澈婉转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纠缠的丝带，缓缓流淌在包间的每个角落。

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默契。陈越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裴之然含笑看着两人，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

苏时新的目光落在琴键上，指尖在黑白之间翻飞，冰凉的琴键被体温渐渐焐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肖时寒的气息，他就站在钢琴旁，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着口琴的金属凉意，像夏日裏的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脸颊。

偶尔抬眼，便能对上肖时寒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裏没有平时的调侃，只有专注与温柔，像冬日裏的暖阳，一点点融化他心底的坚冰。

旋律渐入高潮，钢琴的节奏陡然加快，指尖敲击琴键的力道也重了些，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口琴的音色也变得愈发清亮，像林间的鸟鸣，与钢琴的旋律相互映衬，却又默契得仿佛一个人。

苏时新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揣了一只兔子，在胸腔裏怦怦直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琴键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能感觉到肖时寒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让他的耳尖瞬间爆红。

突然，肖时寒的手指轻轻搭在了钢琴边缘，距离他的手背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温热的触感透过琴身传来，像电流一样窜过苏时新的全身。“走神了。”肖时寒的声音带着口琴的金属质感，轻得像嘆息，却清晰地落在他的心上。

苏时新的指尖猛地一顿，一个错音跳了出来，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他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樱桃，慌乱地移开目光，却不小心撞进肖时寒含笑的眼底。那裏面映着他的身影，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要你管。”他嘴硬地回了一句，声音却软得像棉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裏的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