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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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
这天太阳高悬,万裏无云。
墓园裏不乏有来来往往的人群,神色哀伤的占大多数。
郁木和池昼眠身着黑西装,手裏捧着一束山茶花。
往年郁木总是一个人来,也是带着山茶花,在墓碑前一坐便是一下午。
有些话就只想跟父母说,仿佛自己还是当年无忧无虑的少年。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郁木执起池昼眠放在身侧的手,“这是池昼眠,也是我想一起走完一生的人。”
池昼眠把手中的花放下,“叔叔阿姨好,我一定会照顾好郁木,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一个红包在池昼眠眼前晃了晃,郁木摊开他的手放上去,“爸妈,改口费我就先帮你们给了,等百年以后记得要补给我。”
红包裏的钱不多不少,一万零一。
“光收钱不办事?”郁木打趣道。
对池昼眠而言,爸妈这两个字,有点难说出口。
郁木清楚,也不想逼他,来日方长,总能等到池昼眠愿意迈出那一步的一天。
他蹲下身习惯性擦拭墓碑,边上池昼眠的声音令他霎时回头,“爸妈,还请你们放心。”
要不是地点不对,郁木兴奋得能跳起来。
他的手抚过郁江和沈敘汀的名字,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从墓地到停车场,这条路走了这麽多年,头一回感到如此一身轻。
或许是因为终于不再困在过去,也能勇敢朝前看。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回头路,留在原地,困住的是自己和爱你的人。
在回到现世的第一天,郁木就托人去物色了一套房。
市中心新开发的一处高档楼盘,他直接买下顶层,房产证写的是池昼眠的名字。
所以当池昼眠接过房本时,仅看一眼便递还给郁木。
“这个我不能要。”池昼眠自觉还是低估了郁木出手阔绰的程度,“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会有负罪感。”
郁木曲起手指敲上池昼眠额头,他完全不认为这有什麽不妥。
“我记得某些人说过要三媒六聘,这才哪到哪。”
无心说的句话笑话被他记到现在,池昼眠真是不知该高兴还是苦笑。
三媒六聘他不需要,他要的只有郁木这个人。
但是郁木送出手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是要水中月他也能想办法去捞上来。
“以后不许有负罪感,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郁木作为金牌引导人,他要做的是让池昼眠有配得感。
池昼眠从来不觉得自己为郁木做了多少,不过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甚至换个人也能做到。
实则不然。
合口味每周不重样的一日三餐,根据他身体状况每周不同的煲汤,每天准备好的果切和甜点,提前准备好的穿搭,每一件小事,都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郁木的生活。
或许在物质上的付出不及郁木,但心意和爱不是仅靠钱来衡量的。
反正这套房池昼眠不收也得收。
戒指制作很快,锃亮的铂金熠熠生辉。
这场求婚仪式,郁木准备了很久,他隐晦提醒池昼眠今晚一定要穿得正式些。
餐厅被郁木包场,有外人在怕池昼眠不好意思。
白色蜡烛的烛光映在高脚杯上,氛围暧昧,郁木看向池昼眠的眼神近乎拉丝。
露天花园裏满是郁木和池昼眠自认识以来的照片,感谢008友情提供的支持,各种角度各种神态应有尽有。
两人第一次一起逛超市、第一次同桌吃饭、一起出去旅行、郁木帮池昼眠撑腰、接吻、牵手、散步……
把他们之间的一点一点都记录得非常清晰。
池昼眠遇见过很多人,或单纯或复杂,或真心或假意,唯独眼前人的出现是为了拯救他。
郁木也遇见过很多人,或善意或恶意,为利而来为利而去,好在有一个人毫无保留陪在身边。
两枚戒指静静卡在戒托上,一时间谁也没动。
“你来还是我来?”池昼眠含笑的眼睛挑逗地盯着郁木。
求婚这麽大的事,无异于是彰显某种身份的时刻。
池昼眠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只要郁木开心,谁来都一样。
“谁来无所谓,重要的是求婚对象。”
两人分別握着对方的那一枚。
池昼眠堪堪将戒口滑过郁木无名指的第一处指节,“我要你只能爱我一个。”
“放心,只是你一个人的。”郁木主动将手送上,穿过戒身套在无名指根部。
他又执起池昼眠的左手,戒指穿过骨节,把池昼眠的心填满。
暖光灯和月光相交,照着草坪和二人身上。
郁木捏住池昼眠的下巴往下拉,眉目间全然是能溺死人的春水。
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洒在唇上,是数不尽的暧昧。
微一偏头,四片唇瓣相碰,池昼眠的手穿过郁木后脑的发丝,无名指上的戒指触感清晰。
分离之际,郁木在池昼眠的下唇不轻不重咬一下。
“怎麽还咬人啊,哥哥。”池昼眠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郁木不想承认自己被他这一声哥哥叫得腿软,什麽人啊,难不成这是他新想出来的报复方式?
“你现在人财两得,只叫一声哥哥不太够吧?”郁木也不是个吃亏的,就看看是谁调戏谁。
池昼眠对郁木心裏那点坏水门儿清。
他附在郁木耳畔,声音丝丝缕缕钻进骨头缝,“老公。”
“池昼眠,你真是……”郁木真觉得是在给自己挖坑。
这小崽子早八百年就学坏了,自己还给他自由发挥的空间,还是人吗。
“老公,你硌到我了。”池昼眠乘胜追击。
郁木一世英名今晚全都要毁于一旦,他咬牙切齿道,“闭嘴吧祖宗,你以为你好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