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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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秦朗不说话,先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在波斯特关切的注视下,缓缓道:“找工作去了。”
波斯特没反应过来:“啊?”
“你早上不是问我出去干什麽吗?”秦朗说:“出去找工作了。”
波斯特:“……”
“我听说你们岛上学校在招代课老师,”秦朗说着又嘆了口气:“我今天去见校长面试了。”
波斯特听他这一声声嘆息,颇为不安,想缓解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秦朗抬眼看他:“你怎麽不问我面试的怎麽样?”
看你这状态还用问嘛,波斯特也被他影响了似的,也嘆了口气,胡乱安慰着:
“你想工作的话,我回头帮你找找,岛上还是有很多……”
“噗哈哈哈哈哈……”秦朗演不下去了。
波斯特:?
秦朗咳了两声才勉强收住笑,实话实说道:“你们校长说让我下周二就去上课,还说胡黎老师回来后,我可以转成中文助教。”
波斯特茫然的眨了下眼睛:“那你刚才……”
“逗你的。”秦朗又忍不住笑。
波斯特鲜少见秦朗这样活波的说笑,又惊讶于他主动找工作这件事,心裏像是微风拂过,有些说不出来的暖意,也跟着笑了。
正式上课之前,秦朗还是心虚的做些了准备的,比如疯狂的翻看波斯特书墙裏英文原版和法语原版的书籍。
这些书终于摆脱道具的身份,真正的被秦某人看进去一回。
整整三天,秦朗都没在家裏说过中文了,英语法语随时更替着和波斯特交流,也不知道是锻炼自己还是考波斯特。
临阵磨枪的秦朗终于熬到了上战场的时候,这个岛虽然不小,但是人口不多,居民区又比较集中。
波斯特家的位置在这裏相当于市中心,距离学校的路程是步行半小时,上班时间和波斯特的决策院差不多。
按秦朗的话说,事业单位和政府机构,都算是规章制度明确的体制內工作,工作时间肯定也是没什麽区別的。
然后,他俩就在没提前商量的情况下,撞上了洗漱时间和出门时间。
秦朗是个蹭住的,总不能因为第一天上班就让主人让着他。
“要不…一起洗?”秦朗试图商量说:“我下次早点,第一天上班迟到不太好。”
两分钟后,流水声哗哗不停,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肩膀蹭着肩膀挤在不算小的洗漱台。
都是独居惯了的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裏,挨在一起洗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同居暧昧感。
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麽,两人各自洗漱,全程谁也没有抬头往镜子裏看过。
出门前,波斯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了秦朗,匆匆的回屋从柜子裏拿了什麽,然后全塞进了秦朗的裤子口袋。
很轻的叮铃当啷落进后,使得秦朗感受到了些许重量。
他疑惑道:“给我这麽多钱干嘛?”
波斯特说:“拿着吧,也许有用得到的地方。”
来这个岛上之前,秦朗确实也是没钱不能出门的人,倒不是带现金,有手机和卡能付钱就行。
可能是被这裏的惬意生活影响,他总是忘了在岛上想要什麽是和外面一样需要钱的,而不是全指着波斯特。
不过,他上班不就是为了不花波斯特钱?
秦朗越发觉得离谱,怎麽现在没挣钱,反倒要比之前更能花了?
他这麽想着,伸手掏出口袋裏的钱:“我去上课,还是半天课,用不着什麽钱,中午和你一样回家吃,我不用……”
“万一你想买什麽呢,还是拿点钱吧。”波斯特按住他的手说。
“没有万一,我什麽也不想买。”
“那也……”
两人在门口推搡了两个来回,秦朗想着再这样下去就要迟到了,最终妥协道:“那少给我点,太沉了。”
岛上的流通货幣是‘圆贝’,大小跟欧元差不多,但是重量跟中国的五毛钱硬幣差不多,说不上多重。
只是波斯特听到秦朗这麽说,还是拿出来大半放到了自己口袋裏。
经过这个小插曲儿,两人可算是踏上上班的道路了。
秦朗虽然没赶过早晚高峰的地铁,但也被堵车堵到绝望过,说起来,这种步行上班真的算是种悠闲的享受。
走了约莫着十几分钟,秦朗实在是忍不住问旁边还在与自己同行的波斯特。
“去决策院不应该在前面,或者前前面那个道口拐弯吗?”
波斯特一本正经说:“距离没差太多,前面那个路在修,前前面那个路不好走,这边的路宽敞。”
秦朗:?
虽然有些迷惑,但也没必要深究下去,秦朗心裏清楚自己管不着人家。
他更关心上班迟到问题。
奈何这个岛上不用手机通讯,他既没手机又没有表,脚步越走越快,时不时问波斯特:“几点了?”
才回答过9点18的波斯特,十分耐心的掏出口袋裏的怀表,再次报时。
“9点20分。”
“哦,还好还好。”秦朗这麽说着,脚步反倒更快了。
两人虽然出门耽搁了几分钟,但凭借着大长腿的优势,秦朗在9点25就到达了岛上学校。
匆匆跟波斯特挥手告別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正式开启自己的上班模式。
也许是在岛上独立不易,也许是想在波斯特那争口气,秦朗格外珍惜这份工作,自己对自己都些刮目相看了。
因为课堂足够充实,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中班的孩子最小的7岁,最大的有17岁,因为是公共大课的缘故,反反复复只会讲些基础,学不会的继续上课的现象很正常。
好在这些孩子都很听话,没有秦朗幻想中的叛逆学生,也没有哭闹的小屁孩。
他始终保持着温和微笑讲课,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听到学生们纷纷和自己说老师再见,最后一个学生也走出教室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好累,他心想,当老师可真不容易。
“秦朗哥哥!”冬娜从讲台前突然冒出个头。
秦朗呼吸一滞,险些心脏骤停,拍了拍自己胸口,无奈道:“冬娜,你这样很容易吓出人命知不知道?”
冬娜闻言脸上有些惶恐,看来是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吓出人命这麽严重。
秦朗缓了缓又说:“还有,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都可以当你叔叔了,你不该叫我哥哥。”
“可是我叫波斯特哥哥,怎麽能叫你叔叔呢?”冬娜有理有据说:“你们明明都差不多。”
秦朗有些哭笑不得:“行,谢谢你夸我,不过在学校裏,你还是別叫我哥哥了,让別人听了还以为我骗小孩儿。”
冬娜似乎认真想了想说:“好的,秦朗老师。”
秦朗又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问:“怎麽还不回家?”
“我爸爸说今天有事要晚上才能回家,他早上给了我圆贝要我买点东西吃。”
冬娜由下而上的盯着秦朗,颇有撒娇卖萌的模样,请求说:“我不想买东西吃,能不能去你家吃饭呀?”
秦朗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冬娜是单亲家庭,听说冬娜的母亲身体先天不佳,生她的时候因难产去世了。
身为父亲的阿塞德议员是个男人,独自照顾女儿总是应接不暇,好在有亚西吉妈妈和托尼妈妈照顾,小冬娜得以成长的很好。
谁知道她大一些了后,更喜欢往独居的波斯特家跑,其次才是亚西吉和托尼家,秦朗大概是觉得小屁孩有些顏值控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