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丢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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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丢了
一个人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多半是出了意外或者是遇到了什麽措手不及的麻烦。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或转小的跡象,秦朗平息着自己慌乱的心跳,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不要乱猜想。
中午还一起吃了饭,不过半天不见而已……也许真的是有什麽事情没忙完吧。
秦朗不断的安抚着自己,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在门口的角落翻出把不常用的伞,凭着记忆往决策院的方向走去。
又受伤了吗?秦朗心裏隐隐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也不会没人来和他说波斯特为什麽不回家,只会因为受伤了没办法回家,或者伤得太严重不愿意告诉他。
秦朗揣着这种担忧加快了脚步,然而,只远远一眼,秦朗的心都凉了一半。
坐落在海边的倒碗状建筑物暗无灯火,奶白色的墙体在大雨中若隐若现。
这裏没人,波斯特也不在这儿。
雨点接二连三的打在透明雨伞上,在顺着边缘成片的落下,提醒着秦朗周遭除了雨声和风声,什麽也没有。
真的受了伤的话,会在医生家吧,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在决策院了。
秦朗忽然觉得自己找人有点不经过大脑了,他不多停留,转头往回走。
岛上虽然没有几家医生,但分布的比较散,大晚上的挨个找起来不仅浪费时间,也确实会打扰別人。
快速思考着对策时候,秦朗脚步不停的坚定了方向——去找托尼和亚西吉。
“秦朗?”
开门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女人,不难判断出这是谁的妈妈。
女人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打量着撑伞的年轻人:“托尼不在家,说是今晚都不回来了,诶呀,你怎麽没穿件外套就出来了?雨这麽大,要不你先进屋待会儿?”
秦朗摆摆手说:“不了阿姨,我还有別的事儿先走了。”
“诶!你这孩子!”
托尼妈妈没来得及多挽留几句,秦朗的身影已经匆匆消失在了大雨裏。
秦朗没真正来过托尼家,知道位置也只不过是路过的时候,波斯特曾跟他介绍过。
托尼家离决策院最近,且独栋小楼的建筑风格明显,秦朗也就无意中记下了。
他刚刚敲门的时候还有一丝犹豫,怕自己贸然的找错了门,结果托尼妈妈和托尼太像了。
秦朗就简短地说了下自己是谁,要找托尼有点事儿。
三言两句的对话中,得知托尼不在家,也就没有继续寒暄下去的必要了。
亚西吉家好歹是住过一段时间的,秦朗凭着记忆中最快的道路快走到目的地,却不想得到的答案与托尼家別无二致。
“怎麽这麽晚来了?”
亚西吉妈妈似乎已经休息了,睡衣身上挂着外套,见到秦朗的一瞬间有些错愕,随即又恢复平和地说:“亚西吉说今天不回家了,他没在波斯特家吗?”
亚西吉妈妈见秦朗脸色苍白的怔在原地,不由得把门敞开说:“可能是决策院临时有事要忙,他们三个应该在一起的,你先进屋来等等,说不定晚点就回来了。”
话音落到地上都没人接起,风裏夹着雨水不断刮进门槛裏,足足愣了半分钟秦朗才缓过些神色,冲亚西吉妈妈点头示意。
“不用了阿姨,我回家等就行了。”
他说完没等亚西吉妈妈的反应,转头往波斯特家的方向走去了。
亚西吉妈妈不似托尼妈妈那样大大咧咧,尽管亚西吉不和她常说秦朗如何如何,她自己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和波斯特关系匪浅。
看着秦朗丢了魂儿似的背影渐行渐远,亚西吉妈妈终于是忍不住长嘆了口气,侧头对不远处隐匿在门背侧的人影说:
“我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干什麽,但你这样躲着肯定不是好办法。”
隐匿的人影应声而动,暴露在暖色的灯光下,那顶金色的头发更显灿烂。
他缓缓走至门边,向早就没人的大雨裏看了眼,才嘆息似的说:“我知道,但是…算了,先这样吧。”
亚西吉妈妈似乎还想说什麽,张了张嘴却在看见自家孩子眉眼间愁容的时候,转了话头说:“行了,你们随便吧,我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什麽,明天我得早点出门去店裏……”
她说着扫量了眼亚西吉半掩着的屋门:“你和托尼随便吃点吧。”
亚西吉嗯了声说:“明天秦朗去店裏问的话,您就说还没回家不知道就行了。”
亚西吉妈妈又是深深嘆了口气,抬手关了门把风雨尽数阻隔在外面,摇摇头回自己屋了。
秦朗魂不守舍的往家裏走,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不过既然亚西吉和托尼都和家裏说了不回家,那应该就是决策院有什麽事要他们三个去忙了。
想到这,秦朗之前压下去的怒火又猛地复燃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能说一声不回家,你怎麽就跟丢了似的说不见就不见呢!因为我不是你妈?!操!
回家的时候秦朗新换的衣服又湿透了,出门时拿出去的那把伞,不知道随手扔在了半路的哪个地方。
反正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两手空空地淋着雨了。
身心俱疲的秦朗,洗完澡还不忘给自己找两粒感冒药吃,不为別的,只是不想明天波斯特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感冒了。
这场雨没有很大,但是下的持久,淅淅沥沥的大概到后半夜才渐渐停下来。
秦朗有一段时间没失眠了,虽说深度睡眠依然是奢望,但能睡着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今天,他明明很累,翻来覆去却怎麽也没有一点困意,除了清醒还有烦躁。
他妈的,秦朗心裏低骂,自己睡了二十几年不也挺好的,怎麽抱着人家睡了俩月就离不开了!
內心烦躁延伸至四肢百骸,最终在脑子裏混沌成难以控制的情绪。
雨停了,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秦朗却觉得这点时间都要熬不过去了。
终于,他彻底放弃了睡觉这回事儿,翻身下床,在屋子裏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最终站定在了厨房刀架前。
星月消失的阴雨天,在丝丝光亮的渗透下渐渐变的透亮起来。
没有拉着窗帘的屋子,实时传达着天亮的信号,一点点的将没开灯的屋子照格外清晰。
秦朗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直愣愣地盯着能看到院子的窗户,手裏还拿着罐插着吸管没喝完的椰子水。
这个季节椰子已经老了,不能时时刻刻凿开椰子喝了。
所以波斯特用罐装椰子水代替了新鲜椰子,整整齐齐占用了冰箱一层地方。
光亮照在秦朗脸上,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淋雨,或者是哭过,他的眼皮有些肿,眼睑和眼尾都布满了红色。
长时间的面无表情,终于被刺痒的晨光换回些知觉,秦朗微微垂下眼,抬手吸了一大口椰子水。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没有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度过了那样难熬的时刻,只靠一罐椰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