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剑(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击剑
事态严重,几位议员肯定要回到决策院那边开会讨论。
作为决策院的人,更作为当事人的波斯特,他怎麽也该去。
可四位议员却让他回家了,只带走了亚西吉和托尼,遣散了其他人。
秦朗一路都沉默着,回到家裏,只剩他和波斯特两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沉默。
波斯特也不说话,俩人像是比赛谁更哑巴一样。
天黑的早,他们回来时就渐渐暗下来了,一个靠在沙发裏放空,一个坐在餐座前发呆。
直至屋裏彻底被夜幕侵袭的时候,波斯特才后知后觉的起身去开灯:
‘啪嗒’一声开关声响,刺眼的光亮却没有到来。
‘啪嗒啪嗒’两声,按着开关又是一个来回,依旧没什麽反应。
波斯特皱了皱眉头,可算将游离的意识聚集回脑子。
他转身去开另一处的开关,像是测试一样。
‘啪嗒啪嗒’的声响,不断在极静的屋子裏响起,秦朗终于被吵到了,也才恍然想起灯亮不起来是他的锅。
“別按了,下午的时候,电路板烧坏了。”秦朗打破僵局,说了两人回来后的第一句。
开关声果然不再响起,波斯特停下了动作,却没问什麽。
突然的安静,像是又要陷入漫长的寂静。
“王明的死跟我没关系。”波斯特没让冷战再继续下去。
秦朗立刻回应:“我知道。”
就这麽的信任我吗?波斯特的心尖儿像是揪了下,“周三那天是因为……”
“你不是不想说吗?”
秦朗打断他的话说:“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强迫自己,我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他说完冷哼了声,像是在自嘲的嘀咕了句:“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我算什麽呢。”
有些事情如果早早的说出来,其实都没什麽的,就怕总是拖着,毕竟时间越久,后果就越不可控了。
可道理谁都明白,真做起来的话,还是难的。
又是一阵沉默,波斯特走去了沙发那边,和秦朗保持些距离坐了下来。
他侧头看了看秦朗,却因为屋裏昏暗,再加上位置不利,没能窥探到对方任何表情。
空看了一会儿,波斯特低下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前阵子海口那边出现了异常,海水晃动不安,议员们为此焦头烂额,也不知道谁瞎传了什麽,那些人偏要去海口裏面看。”
秦朗保持动作靠在沙发上,不搭腔不追问,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但波斯特依旧说着:“王明为首的几名青年和值班的守卫发生了争执,我是去拦架的,当时海口那边晃动很严重,不断的有海水漫出来,情况危急下,王明还往裏面冲,我……”
他顿了顿,却说:“我失控了,我确实打了他,这个我不做辩解,如果不是其他人拦着,我当时可能会打死他。”
听到这,秦朗终于是有了点反应。
因为最后这几句话,要换做是其他任何人说的,他都是不会信的,可偏偏是波斯特自己告诉他的。
秦朗张了张嘴,什麽也没说出来,便又闭上了。
波斯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连秦朗侧头看他都不知道,更別说是这个小细节了。
他只静默了几秒,没听到秦朗的声音,才又继续说自己的。
“那天我是打的重了些,但他肯定是不会死的,后来……”
波斯特突然梗了下,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死了,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后来又去找我了,我肯定他没找到我,也肯定不是岛民们蓄意杀害他的。”
波斯特说的不少,虽然有些话还是藏着的,但秦朗听得出来,这是在他的角度能交代的最多的。
至于没能坦白的话,肯定是不能说,或者不想让秦朗知道的。
秦朗是个明白人,与其被拒绝或者被敷衍,不如识趣点见好就收
今天的事情闹得不小,若是他有心关注这岛上的变动,也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捕风捉影的细节组合起来,能联想到不少事。
现在看来,关于那个神秘的海口,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纸包不住火的效果就要来了。
抛开这些纷杂的事情,他秦朗的初衷不就是因为波斯特嘛,现在波斯特更是陷入了相当不利的处境,他除了心疼也没別的了。
秦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这也是他长久以来厌恶自己情绪化的原因。
好在今天他再头疼混乱,也是在理智控制下沉默的。
若是跟波斯特大喊大叫,他才是真傻逼呢。
愧疚与心疼逐渐占据秦朗所有情绪,他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去看波斯特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跡,有些烦躁说:
“妈的,被打不会还手吗?”
秦朗开口开的太突然,说的话也太跳跃,波斯特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朗又说:“瞅瞅你现在什麽样子!”
“还手会越来越乱。”
波斯特老实说完,又立刻补充道:“当然,我肯定自卫了,亚西吉他们也都拦着的,只是托尼后来的不明情况,看见我们那样有些冲动的上去就打那些人,然后就双方都……”
秦朗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以托尼那个性子,那必然是不管不顾的,就是没想到成了搅屎棍,把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架,直接推上了高潮。
因为秦朗有些背光,波斯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他沉了口气,又不说话,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现在这样。
“我去洗澡换身衣服。”
刚站起来,他又想起来家裏没电,于是愣在原地纠结要不要找人来修电路,可是这大晚上又怎麽会来修呢。
秦朗猜出了他的迟疑,催他说:“没电就没电,又不影响洗澡。”
对付一晚吧,这个点没人会来修电路的,何况他今天还闹出了大新闻,波斯特心裏嘆了口气,又想起什麽似的去翻柜子。
因为屋裏没灯,他扒拉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想找的东西——两根蜡烛,还是之前冬娜做手工用的矮小的滴蜡。
淋浴在最裏面,把蜡烛放在洗漱台上,距离上是不会被水溅到的。
换做平时的话,摸黑冲个澡没什麽,只是他现在有伤,还是简单处理的下好,关键是不想出来的时候当着秦朗面弄。
波斯特只拿了一根去了浴室,另一个他是想着留在外面,等着秦朗去洗澡的时候给他的。
虽然可能因为没电不洗了,但秦朗那麽爱干净,也许还是要洗的,以防万一总是没错。
波斯特进了浴室,借着距离不算近且光亮甚弱的光,在镜子前先审视了下自己,确实有够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