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驾临(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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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驾临(3)
七月底,天气越发燥热,因身体不经凉,房间裏的冰块便摆在了角落裏,但还是有几分避暑的效果,君非端坐在书案前,倒没感觉有多闷热。
随着君非的动作,纸上的字跡越来越接近摆放在左手边上的那份,等写完放下笔,君非拿起两份纸张对比了一下,确认没有什麽区別。之后便又坐下来另写了一份,更是自然流畅。
在经过几天的研究掌握原主的字跡后,君非放下了笔,揉了揉手腕,看着桌上层叠的纸张,心裏松快了片刻。
原主的字乍一看与人性子并不符合,是那种无比端正的楷体,但细细琢磨也有几分相似之处,笔锋多数不隐藏,有几分戾气在裏面,矛盾又和谐,自带风格。
把这几天自己写的整理好,君非直接点了蜡烛,把纸都燃了,起身走到窗前,看看外面天色,已是申时左右,
君非这几天哪裏都没去,一直在宫裏养病,原主身子的确是很差,刚来那几天,下床走一段路都累得狠,只能将养着,现在身体被能量修复了一些,虽比之常人体弱,但总算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时,君非感到契约有动,应该是空间裏的两个醒来了。
先前的世界能量反馈很大,两人沉醉在能量裏吸收了太多,直接睡了过去,直到现在。
七弦恢复意识后直接出了空间,然后就被世界意识的压制,只能化成了一只翠鸟,九隐亦是。
七弦站在君非的掌心上,看着跟风的另一只,有些气:“爹爹,你看他!”
两人离开上个世界前闹了点小矛盾,没化解就陷入了沉睡,本来七弦都忘了,结果九隐化身和自己一模一样,七弦就又有点气。
九隐站在桌子上,一只翅膀张开了一下,挥了挥,好似一个行礼的姿态:“多谢大人,在空间待了许久,记起来一点事情。大人唤我小九即可。”比之之前沉稳了许多。
君非安抚地摸了摸七弦的羽毛,道:“嗯,记得多少?”
九隐摇了摇头:“只有一二,但请大人放心,我之前便受大人恩惠,此来也是大人之意,还望大人允许我跟随在您身边,尽一二绵薄之力。”
这话透了不少信息,君非伸出了另一只手,九隐瞬间意会,飞到了掌心:“还请大人见谅,我不能言其他之事。”
君非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七弦哼了一身。
君非对九隐说道:“你和小七之间这麽记仇?”
九隐闻言对着七弦就是一声清脆的啾,外人听见是鸟鸣,君非和七弦耳朵裏就是一声七哥,态度非常的好。
七弦有些別扭。
这时候外面有人唤了一声,君非让人进来,是侍女含晴,递上了一副请柬,低声道:“殿下,胜亲王的帖子。”
君非把两只鸟放到了桌上,接过了帖子,对含晴道:“为这两个准备个笼子。”侍女称是下去了。
打开帖子,是胜亲王邀请自己去赏秋的事,言如今正值凤归山枫叶如火,是个好去处,特邀自己一聚,以便相谈。
君非沉思了片刻,对身边的暖风道:“你去回了胜亲王,说我届时欣然前往。”侍从暖风称是。
七弦好奇地瞅了眼,道:“爹爹,这是什麽?”
君非道:“胜亲王的请帖,邀请我去赏秋。”
七弦还没仔细看世界线,心裏疑惑,君非让人自己看,七弦瞬间理解,看到原世界线裏胜亲王求娶五皇子的事,有些激动:“胜亲王?!!!他是要娶五皇子那个?他竟然还活着?!”
君非按住乱扑腾的七弦:“这般激动做什麽?他为什麽不能活着?”
七弦声调变高:“爹爹你不是有了伴侣了吗?他娶你,还敢给你递帖子,爹爹,这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被他们给欺负了?!”
君非逗了七弦一下:“我伴侣不是死了吗?我就不能再有其他人?!”
当初柳蕊的确和君非葬在了一处,七弦亲眼见证的,听到君非这话,七弦一时说不出什麽,但又感觉哪裏不对,急切道:“可是——可是——可是爹爹你不能变心这麽快!至少——至少等那小子尸骨凉了以后再说!”
君非被逗笑了:“他已经凉了啊!再说你不是挺和他不对付的吗?”
“那不一样!爹爹!”
君非把又要飞的七弦按住,忍住笑:“好了好了,你別扑腾了。”
正好这个时候含晴拿来了笼子,君非把七弦放进去了:“你先待着,冷静一会儿。”
七弦钻进了笼子裏,不动了,有些自闭。
九隐见此,对君非道:“大人,眼下局势您打算如何?可需要我帮忙?虽原先的修炼本领在这个世界被压制,但我所学的医术和毒术还在,应是无人能及,希望能帮上大人一二。”
君非疑惑:“眼下局势?你也能接受世界线和任务?”
九隐点头,解释道:“我与七哥同契约,自是可以。”
君非沉思:“是需要你们帮忙一二,不过不是现在,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们,眼下情况我需要见见这位胜亲王再做定夺。”
九隐点头表示了解:“大人有谋便好。”
七弦闻言也转了身,看着君非,道:“爹爹,我也可以帮忙,虽修为被压制,但武功招式上我也是尚可,许是能帮到爹爹。”
君非点头,梳理了一下自己手裏的信息,闻安枕的心愿有两个,一是为其六妹寻得一门好亲事,另一个就是他要当皇帝,然后随便给胜亲王赐个婚,第二个纯属是个人恶趣味报复。
原世界线中有说,六公主母妃原本是兰妃的手帕之交,后来一同入宫,这麽多年来虽有过争执,但在宫裏面,两人情感最为亲近。
后来六公主母妃生产后而亡,兰妃大恸,形销骨立,一年未曾出如兰殿,祈福念经了整整四十九天。
六公主幼年丧母,兰妃怜惜其情,想亲自抚养,可惜当时已有五皇子,加上五皇子身体需得比旁人更费心,兰妃本就身体有恙,这件事便未成。
最后六公主闻予乐由太后抚养,兰妃身体好些的时候也会去探望,可惜原世界线中六公主遇人不淑,婚姻大事她自己做不了主,那个时候已经没什麽可以护住她的人了,最后六公主只得出嫁,一年后便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因着兰妃的缘故,闻安枕和这位六妹自小玩的相近,比其他几位皇子皇女多了几分天家不曾有的亲情,故知晓自己妹妹的际遇后原主直接把此纳入了遗愿。
而当初这桩婚事并不纯粹,皇帝的仪贵妃也掺了一手,加上各方的博弈,最后皇帝开口,才定了下来。
说来仪贵妃也是出名已久,未出阁前以京都第一美人闻名,引得各家公子争相求,后来入了宫,更是圣宠不衰,不到五年,位份就从美人升至了贵妃,连皇后也避其风头,有时可掌分皇后之权,可见其手段和容顏之胜。
后来潘家出事,也就仪贵妃的母家,仪贵妃自动请降位份,暗自保全,之后边关乱起,皇帝急病命丧,几位皇子争的头破血流。
仪贵妃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扶持年幼的皇子上位,成为了皇太后,插手朝政,行违礼之事,到后来甚至明目张胆的养了面首,作风奢靡。
朝堂一时间混乱,百姓困苦,直到小皇帝在其他忠臣的扶持下夺了权才算结束这荒唐的局面。
而这个世界的任务说来还与仪贵妃有些相关,胜亲王假借五皇子之事顺利回到边关,兵权在握,镇守了闻国,也当起了土皇帝
当仪贵妃一党乱政时,胜亲王未曾出一面,只是呆在边关,退外敌,对于京城召唤的折子一概称病不理。
当时闻国各地方都有动乱,可忠贞之士只能眼睁睁看着潘氏乱政,心中悲痛,对于没有造反却像造反的胜亲王也大声喝骂。
直到皇子成长起来,拥有了自己的力量情况才好起来,可惜这时的胜亲王就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众人身上,要谋反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人已经不听召了,之后便是更复杂的事了。
君非的任务就是一日皇帝,且还是那种全权在手、生杀夺欲的皇帝。这要做的就很多了,首先就是兵权。
不过等任务完成后原主心愿倒不算个什麽难为的事。
三天后,君非向皇帝说了一声,便去应了胜亲王的约,只带了两个侍卫:暖风、暖月。
其实原世界线裏,是原主先下的帖子,之后两人见面,原主设计,自伤身子,言胜亲王情急逼迫与人,最后不堪忍受愤然离席,回到宫裏就大病一场。
胜亲王之前说自己情意深切,算是栽到这上面了,但很快胜亲王就一副愧疚姿态,之后原主举办酬花宴,并对一大臣之女表示了好感,胜亲王做满了伤心忍让姿态,表示愿意成人之美。
虽然最后原主没有选定王妃,只是通过此事表明态度,但胜亲王还是借此回到了边关。
想到这,君非觉得原主有些事做法也有可取之处,看来此事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到了临枫楼,君非坐在三楼的看台往外望,这临枫楼不愧是京都有名的地方,不远处光线打在流动的河裏,朝霞成绮,入目是大片的火红,那种层层叠叠交织出来的热烈让人移不开眼。
丹枫万叶向江心,醉水不想尤醉人,虽然等的人来不来不一定,但这景色倒是不虚此行。
君非在这边等的不急不躁,胜亲王府却是有点热闹,拦路的人横在了门口:“王爷,你不能去,说不定五皇子在那等着暗杀你呢!再说,你就带两个人能顶个屁用!”
木存熙面无表情:“申时,让开!!”
申时虎背熊腰,虽然面对木存熙的冷脸有些腿软,但偌大的个子硬是拦住了:“王爷,不行,我不放心,带上我一起去吧,好歹还能震慑一下。”
木存熙都快被气笑了,这人一根筋的情况怎麽又严重了:“放肆!给本王让开!”
申时是木存熙手下的一员猛将,功夫极好,就是脑子容易犯抽,倔强得狠,虽然有些怕将军的怒火,但更担心不明底细的五皇子,所以让不得!
木存熙道:“申时!看来需要杜韞教教你规矩了!”
申时被这一声喝给弄一激灵,转开了身子,大声道:“知道了,将军!”
木存熙给耳朵震了一下,揉揉,道:“说了,要喊王爷。”
“是王爷!”
“你在王府待着,哪裏也不要去!”随后跨出了门槛,对下人道:“看好他。”
“是,王爷。”
申时嚷了一声:“那您一个人去,吃亏了怎麽办?要是没了清白,我没法子和兄弟们交代啊!”
木存熙停下脚步,捡起一颗石子打了出去,申时嚎叫了一声,见杜韞一身侍从打扮出来了:“你这是要一起?”
杜韞一本正经:“我也想见见那位刚封的善亲王。”
木存熙指了下申时,道:“回来给他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