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驾临(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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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驾临(22)
祀,国之大节也,春分时刻,帝王于祭庙斋戒省牲、迎神、初献、亚献、终献、饮福、受胙、彻豆、送神和唱祝望瘗。
之后迎春于东郊,祈谷于春帝,以佑丰年,而后返宫,至经筵完成最后的礼节,整个过程十日左右,郑重而势大。
春祭顺顺利利完成,皇帝却在当天晚上病了,召了太医。
之后便是数日不早朝,大臣们一日比一日担忧。
帝王寝殿——
闻从懿喝完药,把碗递给了一旁的大皇子。
帝王病重,皇子们当伺候在侧。
礼部尚书弯身禀报:“皇上,善亲王明日回京,可要派人迎驾?”
其实皇子出行,回宫,都有一番礼节,礼部尚书之所以特意问出来,是因为这位还有些不同。
三年前善亲王被派去淮南一带治水,本以为就是个随行的名头,顺便降低一下之前传闻的热度,没想到善亲王这一去就是一年。
歷来淮南水灾厉害,每年夏季暴雨都有损失,朝廷也派人查看多次,有用的法子不少,维系时间却不长,动辄又伤财,遂只能如此。
当地官员本以为这位王爷是来摸鱼的,没想到真的带人考察实地,询问民情,虽然性子有些冷,不甚亲和,但官员们又燃起了期待。
匠人们修堤筑坝,修渠分流,以分洪减灾,又尽量根据地形引水灌田、变害为利,在这位王爷的各方面支持下,雨期来临,工程虽还未收尾,但却是没再冲垮房屋,伤财伤民。
春来秋去,君非把剩下的事宜交由了他人,带了一把万民伞,回了京城。
皇帝圣心大悦,嘉奖了好多东西。引得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这位善亲王身上,君非在过完年后,提出外地出游的想法,皇帝自然应允。
直到君非北巡回来,朝裏的大臣们才知道这位善亲王干什麽去了,地方官员考察,民情暗访,鱼龙百服,一把利剑斩了一路的贪官小人。
一去一回,一路的威名和震慑,一路的民心所向,这哪裏是出去游玩,这明显是早有预谋,仗权行事!
等君非再回来,众人越发看不透这位和皇帝的心思,只有一点能确定,不能得罪。
然后年关未过,这位善亲王又又又出去了,众人一点消息都没探听到,只能抓耳挠腮地等人回来,或者探听有什麽大事发生。
结果人都快回来了,什麽消息也没传来,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依照之前的例子,不应该啊?!难不成这次的事不好放在明面上说?!
不管如何,现在人都要回来了,再多猜测也是无益。
之前南下、北巡回来,皇帝都设宴以待,这次礼部尚书决定还是请示皇帝后再做决定。
“明日何时?”皇帝声音有种压不住的疲意。
“午时左右。”
皇帝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哑声片刻,道:“老大,你们去接接小五吧,恰好午时,你们一起用过膳再来朕这裏。”
礼部尚书闻言一声不吭,腰更加弯了一些,帝心难测。
闻曦睿心裏复杂,却也接下了话,拱手行礼:“儿臣遵命。”
身后的闻灿云一脸不情愿,但父皇已经开口,还是直接命令,怎麽也拒绝不了,也弯腰:“儿臣遵命。”
皇帝颔首,对礼部尚书道:“你有什麽与他俩商议吧,朕累了。”
“是,臣遵旨,臣告退。”礼部尚书无声地退了三步,而后又对两位皇子行了行礼,退了出去。
闻曦睿二人也行礼告退。
等出了殿门,闻灿云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大哥,明日臣弟都听你的。”
闻曦睿面对这明晃晃的甩锅没法直言拒绝,一是他为长,二是皇帝点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二弟,我可做不了什麽主,你与五弟一向交好,他想必是更愿意见你,何来谁做主一说?明日还望二弟提点一番。”
闻灿云听见‘与五弟交好’这几个字,心裏呸了一声,面上不显:“大哥客气了!”
这两人扯皮,等待在一旁的礼部尚书无奈望天,皇上还真是会安排人!
次日午时,车队如时而至,君非掀开车帘,见闻曦睿二人,想了一下,笑了出来,皇帝还真是会调剂人心。
让两位皇兄来接自己,是想看自己还是想看另两人反应?
“见过二位皇兄,许久未见,一切可好?”
君非下车率先开了口,端的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形象。
闻曦睿见君非态度如此,心裏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位会更倨傲一些,或者气氛更紧张一些,没想到笑脸迎人,丝毫不差礼数。
闻曦睿扶住了君非的手臂:“多谢五弟挂念,一切皆好,想来五弟一路奔波已是辛苦,我等早已备下酒宴,五弟歇息片刻可要赏光啊!”
“皇兄有请,岂敢不应?父皇如何说?”
“父皇让我们宴过晚上再进宫。”
“好,两位皇兄请,诸位大臣请。”
“请。”
护卫军早已清理了街道,百姓们在两边眼神齐齐往领头的几位身上瞅,好奇占了上风,也不是很害怕。
君非抬眼,恰与茶楼上的闻予乐对上眼,笑了笑便继续前行,然后数不清的帕子手绢和折扇飞了过来,几位皇子自是好相貌,坐在马上更显不一般,也引得人心折。
而善亲王的威名和行为早已传开,也让人更加倾慕,难得见到人,此时可要热情表示一下欢迎。
君非几人连忙打开扇子,遮在头上,避免被误伤。
闻曦睿笑道:“五弟看来很受他们欢迎,可有中意的?”
闻灿云也侧了一下耳,这人除却三年前的那桩事,身边一直没个人,按理说皇子弱冠亲前都定好了皇妃,他也想知道这人是什麽打算。
君非摇摇头,道:“他们只是表达一下对皇室的爱戴,我若是在此看中意的人岂不是有些失仪,皇兄说笑了。”
闻曦睿见人避而不谈就顺着人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边关——
一个麻衣少年经过申看身份后进了边城,而后稍作修整,毫不引人注意地去往了军营驻扎之地。
门口守卫的兵见不远处有人往这边来,立刻警备了起来,等人走到跟前,发现是一个少年,脸很生,厉声道:“何人?”
少年一句废话也没说,把手裏的令牌举到人眼前,道:“我有要事见你们木将军。”
是京城的令牌,哨兵立刻接过,道:“您稍等。”
不多时,那个哨兵回来了,对少年道:“请跟小的来。”
等到了主帐外面,哨兵报告了一声:“将军,人已带到。”
“进来。”
哨兵让少年进去了,而后便离开了。
营帐裏,木存熙坐在椅子上审视着来人,手裏还拿着刚才的令牌,气势有些压人:“你是什麽人?”
刚才的小兵只认出是京城的令牌,但木存熙却认出这令牌上还有身份区別,是君非的。
七弦看了人几秒,而后灿然一笑,不复刚才的冷漠:“我是善亲王的人,之前容国的消息也是我给你的,承平之时,江南折花。”
承平之时,江南折花,这话是不久前锦书来信时的所言,这人如何得知?看着人分外年轻的脸,木存熙心裏仍然警备。
“不知怎麽称呼?”木存熙语气没刚才那般严厉了。
“姓安,安七。”七弦暗地裏打量着人,怎麽看怎麽都不顺眼,这人长得还可以,但人高马大的,看上去就很不知情趣,爹爹与这人在一起岂不是要受一番苦?九九怎麽不劝告一下爹爹再做决定?
木存熙感受到这人的视线,这人——绝不是锦书幕僚参谋一类的人,胆子如此大还放肆,当真是无畏!
而且这人身形竟是有几分熟悉,但自己记忆还不错,此时却是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了。
等两人说完事,七弦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木存熙看着人背影,猛地想起几年前那场刺伤,原来这是那刺客!
木存熙思索起来了,若真是这人,那说明锦书应该是对此人极为信任,此人武功很好,性子有几分奇怪也无甚,锦书是招安的这人吗?为何之前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