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听得见(2 / 2)
阮误生回忆了一下——哦,是那次体育课,他嘴硬道:“你的错觉。”
“我今天看那个饮料我都看懵。”连嘉逸说,“我在想,你怎麽还回来了,你是不是真要跟我绝交。”
阮误生随口道:“你是不是没我活不了?”
连嘉逸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可怜又认真地回,“嗯,没你不行。”
阮误生:“……”大获全败。
“行。”阮误生无奈道,“和好。”
“跟谁和好?”连嘉逸追问。
“跟你。”阮误生说。
“谁跟我和好?”连嘉逸不依不饶。
“我。”阮误生嘆了口气,“我跟你和好,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学我说句话,我就答应你。”连嘉逸笑了,得寸进尺。
没完了是吧?阮误生翻脸也是一瞬间的事:“去死。”
连嘉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生生,你是个顶顶好的人。”
阮误生挑了下眉,“安静会,你想再加罚十分钟吗?”
英语老师声嘶力竭的讲解从教室裏传出,伴随着粉笔敲击黑板的声响,连嘉逸却觉得此刻无比寧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突然说:“我做了一个梦,关于春天的梦。”
阮误生“嗯”了一声,“所以呢?”
“我觉得一句话说得很对。”连嘉逸说,“梦裏出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他。”
不待回答,他语气轻快,“我梦见你了,人,我们需要见面了。”
阮误生若有所思:“然后你就给我传了一张写着‘在吗’的脑残纸条,导致我们现在在这裏罚站?”
连嘉逸:“……”
阮误生:“章鱼都有九个脑子你能不能长一个?”
连嘉逸:“………………”
“你好坏。”连嘉逸熟练地开始装可怜,“坏男孩,讨厌你。”
又撒娇。阮误生都快没招了,从口袋裏摸出一朵纸玫瑰打发连嘉逸。
连嘉逸眼睛一亮:“是特意给我折的吗?”
阮误生实话实说:“不是。”
连嘉逸:“……”666。
下课铃响起,教室门被猛地推开,英语老师走出来,哼哼几声,指着连嘉逸:“自己不学习还带着別人一起不学,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
连嘉逸没心情搭理他,敷衍道:“先生大义。”
英语老师滔滔不绝,从百草园骂到三只松鼠,最后以“罚你们放学后去打扫办公室”为总结。
他离开后,走廊上顿时热闹起来,梁牧泽第一个冲过来,夸张地拍着连嘉逸的肩膀:“哥们向你看齐,唐老鸭的课上飞鸽传信,太超标了吧。”
“滚。”连嘉逸笑着推开他,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阮误生,对方正靠在后门,弯腰听沈岁鳶讲话。
姿势看似暧昧,实则是一场沈岁鳶的单人狂欢。
沈岁鳶语气激动:“啊啊啊啊,虚哥快回国了啊啊啊啊啊——”
“?”阮误生不理解但尊重,“需要给他办个party吗?”
“英雄所见略同!”沈岁鳶大大咧咧道,“虚哥说不用了,我们来接他就行了。”
“这样。”阮误生点点头,“我等会要跟连嘉逸去打扫办公室,不跟你一起走了。”
“我知道呀。”沈岁鳶顿了一下,问,“你喜欢连嘉逸吗?”
阮误生睨了她一眼,纠正道:“我是直男。”
“我懂了。”沈岁鳶理所当然道,“直接喜欢上男人吗,有点意思。”
阮误生:“你自己是弯的不要把所有人当成弯的。”
沈岁鳶不再纠结,无缝衔接:“你是1还是0?”
“。?”怎麽他遇到的人都是听不懂人话的……?
后面的课程对于连嘉逸来说变得异常漫长,他时不时看向阮误生的方向,后者很高冷地留给他一个发顶。
随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梁牧泽走前不忘对连嘉逸加油打气:“一招拿下你老婆。”
办公室裏出奇安静,阮误生已经在扫地了。
连嘉逸随手拿起抹布,假装认真地擦拭桌面,眼睛却一直往阮误生那边瞟。
“你再这样看我,”阮误生头也不抬道,“我就用这把扫把扫你。”
连嘉逸夸张地捂住胸口:“你好狠的心。”
两人默契配合,很快将其打扫干净。
走出校门,阮误生注意到连嘉逸多次欲言又止,索性主动道,“你到底要说什麽?不包回。”
“你真的要跟我无纠缠、无瓜葛吗?”有阮误生先开了口,连嘉逸说得很快,又补充道,“那我的心会好痛好痛。”
阮误生脚步一顿,最后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傻子,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连嘉逸“哦”了一声,一秒完成胡乱套公式:“原来你也没我不行。”
“……”阮误生扶额,“理解能力堪忧。”
“我觉得我的心跳得好快。”连嘉逸说,“你听得见吗?”
阮误生只觉得他今天格外疯癫:“你的心,我怎麽听?”
“也是。”连嘉逸天马行空地问,“你知道乌鸦为什麽像写字台吗?”
“为什麽?”阮误生顺着问。
连嘉逸却不回答,弯唇道:“今天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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