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药丸(2 / 2)
五月末的天,热得人心中发慌。
沈焕转身离开,试图将那些莫名的情绪都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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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茗的腿,摔得不算很严重,刘元善照顾得仔细,而他又不怎麽下地乱动,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袁茗没有听沈焕来过,过得还算自在。
事实上,沈焕多趁他睡着时来,在他的床边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就算白日来,也不让婢子禀报,袁茗有时在品茶,有时一个人摸索着对弈,棋子都放进格子裏,沈焕也只是远远地看上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独自离开。
沈焕也发现,袁茗回宫之后一次也没弹琴,尽管他让人准备的琴就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袁茗最多也只是不小心时无意摸了一下,知道后再也没向那处碰过。
袁茗像是在等什麽,他不说,也不问,就静静地等着那个自欺欺人的混蛋自己憋不住出现。
但是这次沈焕的隐忍时间比他要想的长久。
这让袁茗心裏疑惑,倘若沈焕真的厌弃了他,发现他的那一刻就该大发雷霆让人把他杀了,或是把他扔进废宫裏自生自灭。
可是沈焕却默不作声地把他带进宫裏,还放进承鸾宫好好儿养着。
是改用温水煮青蛙,还是又打了別的主意?
不过,既然是大尾巴狼,就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袁茗等得起。
他在心裏默默地数着,沈焕来的时候,是他回宫的第二十七天,六月的夜裏。
外头蝉鸣声声,闷热得厉害,承鸾殿中放了许多冰鉴,玉簟贴在肌肤上凉荫荫的。
沈焕让人通报后迈进殿,袁茗无动于衷地卧在榻上,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某一刻,仿佛时间被暂停,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唇边。
“你想我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隐忍,偏偏气息灼热得让人心中生畏。
袁茗没答。
沈焕也不等他的答案,静谧的空间裏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炽夏的衣裳穿得薄,没用几下便被脱得干干净净,脚腕被人抓握着压到肩上,袁茗一时痛得手指乱抓,挠在玉簟上发出指尖划过的细微声音。
唇齿被人咬过一遍,喘息之间袁茗嗅到草药的甜腻微苦的滋味——沈焕喂了一枚药丸送到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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