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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家族脸面
吴柒在厨房里忙里忙外,温季礼原本被强行拖来打下手,但最终鉴于他连摘个菜都分不清楚哪个部分能吃,吴柒便只能让他在边儿上凉快去。切好了菜,吴柒烧油起锅,什么不放,什么多放,他都像做过千百遍似的,滚瓜烂熟。
他一面架着锅翻炒,顺手往锅里头加了点米酒,一面就没好气地瞄着站在厨房外头躲避烟气的温季礼,道:“什么君子远庖厨,你不学着点,难不成以后让她一个姑娘家做饭?这锅有多重你知道吗?”
温季礼不吭声,他又接着念叨:“这鱼得要加点酒进去,才能掩得住腥味儿。那小兔崽子不爱吃鱼,有腥味的鱼更是碰都不碰。只有我做的,她才觉得好吃。你都记着了吗!”
温季礼:“……”
温季礼摇头失笑,道:“吴使君,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看待宋督主的?为何会对一个小你许多的姑娘死心塌地?”
吴柒没有及时答他,将鱼翻炒得差不多,又洒了盐加了水进去,盖好了锅盖,这才将锅铲往旁边的竹兜子里一丢,叉着腰瞅温季礼:“她救过我,行不行?”
“愿闻其详。”
两人互瞅片刻,吴柒看温季礼是真想知道,左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我是东夷人。早些时候的记忆,没有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有一回我在村子里昏迷后醒来,村子被战火波及,人死得差不多了。就杨彻那狗杂种干的事儿。我听着村子里的人在哭,哭自己死了的爹妈,死了的小孩,只有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就隐约知道,我有个女儿。我找了我女儿很久,没找到。村子里的人跟我说,我女儿兴许也死在杨彻那孙子的铁骑下。我就想……就想报仇。”
话至此处,吴柒吸了吸鼻子,掩饰着翻涌的情绪,走到菜板前去切菜。
“我独自一人到了洛城,要刺杀杨彻。结果失败了。就是那天,我遇到了这小兔崽子。她负责审讯我。我反正是不想活了,把刺杀杨彻的理由给交代了。没想到,她找了个死囚顶我,让我从那以后隐姓埋名,在她身边做事。”
“所以,你觉得督主很像你的女儿,是吗?”温季礼轻声问。
“像啊。她们年岁也相仿,我觉得她就是我女儿!”吴柒侧过头看温季礼:“你觉得她是不是和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温季礼:“……”
想当爹想疯了?
“不像吗?你再仔细看看。”吴柒拿着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站到温季礼面前,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眉眼嘴巴,另一只手里的菜刀在日光下铮铮发亮:“来,你看清楚,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说说,她像不像我?”
温季礼稍退半步避开菜刀,摸着良心道:“吴使君……宋督主她有父亲,也有母亲,是有名有姓的。”
“那宋含章的鞋拔子脸哪里像她爹了?!我比起宋含章,不更像吗?我不更像吗?!”
温季礼生怕吴柒一个激动菜刀挥到他身上,正想让吴柒先放下武器,两人就看到江渝和萧溯之同时往厨房大步跑过来。人还没跑近,萧溯之当先喊了句:“公子……”
江渝把他往后一推,自己上前道:“柒叔,快!灵堂,督主出事了!”
温季礼和吴柒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温季礼道:“出什么事了?”
吴柒道:“这在自己家里怎么还能出事的?”
萧溯之忙道:“是宋督主的舅舅,说今日要打死她。”
“……”
从厨房到堂屋,要穿过大宅的花园,这花园占地广,一条长廊曲曲折折,说近也不近。吴柒自是一刻都等不得,一听到宋乐珩出事的消息,便拖着江渝飞檐走壁施展轻功去了灵堂。温季礼不善武艺,只能急步前行。他一边走,一边还因步速太快,不停咳嗽。
萧溯之脸色凝重的跟在他后面,道:“是宋督主执意要扶灵入邕州,说要揭露宋含章和白莲教勾结,将发妻送入白莲教,使发妻自尽而死,她要替她娘亲讨回公道。她舅舅和她发生争执,后来便请了家法。”
温季礼着实没想到,宋乐珩说要撕下世家的脸面,这一撕,就从自家入了手。她这是要将裴氏一族,包括她自己都架在火上烤。
温季礼道:“她的属下呢?无人护着她吗?”
“那些枭使早已把灵堂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宋督主不让外人插手,只道这是自家事。所以大伙儿都眼睁睁看她挨打。”
“真是胡闹!”温季礼难得动了怒。
宋乐珩的伤势才见好转,这世家大族的家法,岂是儿戏?他也不是没挨过,那一顿下去,少说皮开肉绽。若是重了,便有性命之危。她是真当自己的命折腾不掉吗?
可退一万步,温季礼此时纵是赶去了灵堂,他也没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想到此,温季礼道:“裴老爷子去灵堂了吗?”
“没有。今早裴老爷子晕倒在灵堂上,被送回房里后,就一直不曾出现。”
“你去请裴老爷子。”
萧溯之一愣:“我?公子,这不好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宋督主自家的事。我们是外人。”
温季礼脸色难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萧溯之,还没开口训人,就见房上跳下一个满头是汗的男子,正是冯忠玉。冯忠玉身手利索地翻进廊下,张嘴就问温季礼:“军师,是要请裴老爷子吗?请他去救督主,对吧?”
“是。”温季礼答了话。
冯忠玉飞快就往裴焕的住处跑,边跑边道:“我去,这事我看张卓曦干过,有经验!”
温季礼看了眼冯忠玉的背影,又看向萧溯之。萧溯之心虚地低下头,温季礼便没再多言,又快步朝着灵堂去。
等他到了灵堂时,便见枭使们都站在灵堂外,一个个满脸肉痛,咬牙握拳,想要冲进灵堂又不敢。一见温季礼来了,众人都簇拥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
“温军师,你赶紧的,赶紧帮帮我们督主!她不让我们插手!说这是家事!我们不能插手,但你可以啊!你是她未来相公!”
温季礼:“……”
“对!你快进去!你是读书人,督主的舅舅也是读书人,我们说不过他,你总能骂得过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温季礼推到灵堂门口。温季礼和吴柒并肩站着,一眼就看到了这会儿灵堂里的景象。宋乐珩站在牌位前,腰板挺得笔直。裴温手持藤条,气得脸色涨红,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宋乐珩的背上。
宋流景被两个家丁抓着,也是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宋乐珩挨打。
裴温怒道:“你知错了没有!你为人子女,不孝!”
啪,一声。
“不敬!”
啪。
“不仁!”
啪。
“你罔顾你娘名节尊严,罔顾我裴氏百年名声,你枉为人!”
尤为用力的一抽落在宋乐珩的背上,宋乐珩微微踉跄一步,两只手按在条桌上,带得裴薇的牌位都晃动了数下。绛紫色的衣物渐渐被一条血色浸透,出现在宋乐珩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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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柒高声喝道:“她身上还有伤!昨日才从鬼门关回来,你是想打死她吗!”
裴温手上一抖,眼睛通红。宋流景奋力挣脱两个家丁,跪到裴温膝下,拉着裴温的衣袂,道:“舅舅,别打了。你不要打阿姐,我替阿姐受家法。”
裴温咬牙推开宋流景,恼道:“我今日就是要打死这畜生!你娘这十数年,为你姐弟耗尽心血,忍气吞声。当年你不愿嫁入李氏,说要往洛城去,你娘不顾惜自己,也要让我送你走。如今她尸骨未寒,你便要毁了她的清誉,宋乐珩,你的居心何其歹毒!”
“裴先生……”
“你闭嘴!”裴温喝止住温季礼,继续朝宋乐珩道:“如今你娘下葬,还能堂堂正正以平南王妃之名,若你当真大闹邕州,世人会如何评价你娘亲!”
“平南王妃之名……是她一生之辱。”宋乐珩嘴角带着丝丝血色,偏过头,固执地看着裴温:“正因我为人子女,正因我欠她颇多,这公道,我才更要为她讨回来!”
“公道?你这算什么公道?!”
“公道就是她是宋含章明媒正娶的发妻,不该受其夫所害!公道就是她在白莲教所遭劫难,错不在她!公道就是,我要宋含章,死!”
灵堂里,重重荡开最后一字的回音。
宋乐珩道:“宋含章背弃裴氏,陷害我娘,将阿景当作肉粮送往前线,残害邕州城女子无数,桩桩件件,唯有他项上人头,可还公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裴氏将来如何立足?你娘,也会背上不干不净的弃妇名声!”
“舅舅要的,究竟是我娘的身后名,还是你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家族脸面!”
“你!”裴温高高扬起右手,却迟迟没有打下去。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瞪着宋乐珩。
就在此时,冯忠玉肩上扛着裴老爷子,飞快闯进了灵堂。他把裴焕一放下,裴焕便冲裴温喊道:“住手!够了!够了!”
裴温即刻收起藤条,快步走去裴焕身边,将老爷子扶住:“父亲,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宋乐珩……”
裴焕老泪纵横,摆了摆手,又看向宋乐珩道:“你说得……你说得对。自她出嫁,一生谨言慎行,未曾有过行差踏错。得今日下场,是那禽兽之错!不能再让受害之人含辱埋身,让那禽兽继续呼风唤雨,如此……我……我岂能甘心!”
裴焕失声痛哭,又朝宋乐珩伸出手去。那满是皱纹的手颤抖得厉害,宋乐珩握住他的手,听他道:“此番,我裴氏合族,同你一起,扶灵入邕州!就算是死,我也要给我女儿讨回个公道!”
宋乐珩噙着泪点点头,又看向裴温:“舅舅……”
裴温闭了闭眼,两行泪水也情不自禁从脸颊上滑落。他转眼注视着不远处牌位上的“裴薇”二字,心里痛意如针扎。他这当大哥的,从始至终都在斟酌,怎么才是对妹妹最好的。
少年时,是女大避兄,怕脏了她的名。
她出嫁后,怕她与娘家人往来密切,引起夫家不满,几乎没去见过她。
就连她遭难后,他也是想着,要保全她的名声。
可这名声……
当真是裴薇要的吗?
裴温哽了哽,默然片刻,道:“宋乐珩,你若知晓你娘要的是什么,你就……你就放手去做。这一次,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42章 正名于世
叮。
【支线不及黄泉,死生不见,进展70%,获得娘家鼎力支持,奖励十全大补丸一枚】
宋乐珩和温季礼坐在房间里,此番宋乐珩背上又受了伤,温季礼碍于男女之别,还是觉得应该让江渝来替她上药。但他询问宋乐珩的意思,却见宋乐珩正在发呆,全然没听见他的话。
温季礼等了等,再次礼貌性地叫了她一声:“督主?”
宋乐珩这才回过神,同时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温季礼看她把锦盒放在桌子上,问道:“这又是你变出来的?里面装着何物?”
“商店送的,说是十全大补丸。”
温季礼:“……”
好没内涵的名字。
宋乐珩定睛在锦盒上,将其打开,只见里面的药丸子格外像麦丽素。她琢磨着听这东西听起来像是能在游戏里回血的玩意儿,于是便壮着胆子吃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宋乐珩就觉得身上原本还疼痛的伤处像是在被高温热敷一样,微烫的感觉逐渐掩过了痛意。仅仅片刻过后,热意又慢慢凉却下去,犹如敷了层芦荟胶。
宋乐珩动手戳了戳自己腰上的伤,发现果然已经恢复如常,背上火辣辣的痛觉也完全消失了。她心里一边惊叹不已,一边又在暗戳戳地骂狗系统——
有这种好东西也不放进商店,还必须得是支线任务的奖励!半点人事都不干!
但按照这个套路,一旦她完成了全部支线,结算的时候指不定会爆出什么好东西来。宋乐珩想到这,才觉得宽慰了一些。
温季礼仔细观察着宋乐珩,见她脸色骤然间就比先前好转许多,不禁问道:“督主的伤,全好了?”
宋乐珩点点头,收起了锦盒,道:“好了。”
“如此神奇?那这真是灵丹妙药。”
温季礼稍一沉吟,心中便在考量,宋乐珩有这样一个“商店”,里面的奇物如此之多,那她便能做到许多常人无法企及之事。长久下去,聚在她身边的有能之士也会越来越多。
届时,她最有可能成为入主中原的人,那这局势,还由不由得他掌控?
温季礼的眉梢眼底都隐藏着复杂的心绪,宋乐珩却忙着活络筋骨没有察觉,只道:“这商店太狗了,药只给一颗。等下次,我要是再拿到这药,便给你。”
温季礼一怔:“给我?”
“嗯。这药既能复原我的外伤,想必对你的沉疴旧疾也会有用的。我会想办法换一颗能治好你的药。”宋乐珩说得轻快,不带一点虚伪之意。
偏生这轻快的语气如同扁舟入水,捣乱了湖面。
倘使别人得了这种药,只怕要视作珍宝,留用于自己的生死关头,可她却说……
要给他换一颗,治他的沉疴旧疾。
温季礼忽然觉得,自己前一刻的种种斟酌,都显得有些卑鄙可笑。
宋乐珩以为他不作声是不相信,握住他的手,道:“你别不信啊。这药真是商店送的,要是我能随便得到,早拿出来了。你也晓得,这几日就要入邕州,我不能病着成为拖累,若否,方才那颗药我也愿意……”
温季礼打断她,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督主不必解释。这药本就是督主的,旁人不该觊觎。你这般,会显得我……太重算计。”
宋乐珩愣了愣,随即便猜到些温季礼先前的想法,却是笑道:“你是军师,无论是谁的军师,军师不就该重算计吗?你真心待我,将你的黑甲兵给了我,那不是假的。是以我便要真心待你,我活着一日,便也望你安稳活着,无需受困于疾。至于哪一日,你我皆不真心了,那再说不真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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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季礼久久不语。
正如宋乐珩所言,他这二十几年,常常受困于疾,素来深居简出,唯近年才游走于各势力之间。他接触的女子少,包括族人在内,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从未有任何女子,这样直白的对他剖析过心迹。
那些植于他心间荒地上的花种,至此一刻,破土而生。
他毫无抵挡之力。
宋乐珩看他又不说话,瞄了眼自己握住他的手,道:“温军师都不躲了?看来你已经习惯……”
温季礼陡然反应过来,猛地将手缩回桌下,脸色微红,干咳了一声,道:“没有习惯。我只是……只是在思量督主进邕州之后,要如何行事。”
说起正事,宋乐珩的脸色便严肃起来。要和宋含章在邕州正面冲突
,他们丝毫占不了上风。纵使白马堡和七星堡的兵力不知为何至今还没汇集到邕州,但邕州城池牢固,宋乐珩这边,黑甲兵是骑兵,在攻城战上优势不大。余下的人马,就只有枭使。
枭使的数量抵不过邕州兵力,强行攻城不知会折损多少人,所以,宋乐珩必须如先前所说,煽动百姓,共同推翻宋含章。她沉思片刻,从系统背包里找出之前的支线奖励小喇叭。
这名字虽然叫喇叭,但大抵是这个时代并不存在喇叭这种东西,所以,这是一支尾巴带着喇叭造型的笔。
宋乐珩拿着笔翻来覆去地打量。温季礼一看便知这奇怪东西又是她从“商店”里换来的,便问道:“这是什么?”
“小喇叭。也是商店送的。我琢磨过了,只要是商店送的东西,大都能在某些时候派上用场。我这次入邕州,是要把宋含章的恶行昭告天下,肯定用得上这支笔。”
宋乐珩说话间,忽而神情一凝,起身走到书案旁。温季礼也跟了过去,见她用笔沾了墨,寥寥写下两个字。写的内容倒是没问题,就是那字丑得跟被狗啃过似的。温季礼还是头一回见着宋乐珩的墨宝,一时也是没忍住,皱起了眉头,一脸没眼看的模样。宋乐珩倒是无所谓,毕竟她字丑,全枭卫皆知。
她拿着这张写了“正名”二字的纸走出房门,置于阳光底下晃了又晃,这纸也没产生什么变化。她又多换了几个角度,可纸还是纸,和喇叭扯不上一点关系。
“是我方法用错了?”宋乐珩疑惑地喃喃一句,随手将纸往身后一丢,正准备回屋继续研究。突然,无数纸张如六月霜雪,挡住高天上的太阳,自光斑中漫天而下,洋洋洒洒,不知来处,没有尽头。
这一幕,震得宋乐珩和温季礼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那满目的“正名”二字,是裴薇此生的公道。
她不该是被丈夫送入绝境的宋家妇,她该是自在无拘,不必一生困于后院的独立个体。
宋乐珩和温季礼双双站在廊下,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完的一场“正名雨”,温季礼道:“若只是这样,恐怕达不到督主想要的效果。百姓或许会同情,或许会怨恨宋含章,可不会有几人挺身而出,献上性命。”
“我知道。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斗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看来,督主是想好后招了。”
宋乐珩转头看向温季礼,道:“你的黑甲兵这两日可有白莲教的确切消息?”
“枭使们就没有吗?”温季礼反问。
宋乐珩叹道:“哎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这么分彼此。你就跟我说一说,你们的情报手段,到底是什么?是你上次提到的那个……那个……”
宋乐珩想不起来,一个劲儿挠头。
温季礼忍不住失笑,替她道:“雀鹰。”
“哦,对。雀鹰,长什么样儿?能让我看看吗?”
“督主想看,也可自己召集黑甲兵,让他们唤回雀鹰给你看一看。那枚戒指,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温季礼说到后半句,话里便带了羞意,耳根子也泛了红。
宋乐珩始终觉得他很好看,害羞的时候,尤为好看,便就直直地盯着他看。温季礼被她看得不自在,心里也知晓她在等什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信巾,递给了宋乐珩。
宋乐珩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白莲教被攻破当夜,赵顺一路北上,早已离开了邕州。她拧眉收起信巾,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宋含章和赵顺的确是闹矛盾了。”
“这位白莲教的主教在这偏远之地为恶,本是想做点功绩给杨彻看,伺机回归内廷,想办法报你夺他枭卫之仇。现在他找到机会了,自然要走。”
“东夷打不下来,狗皇帝撤兵回洛城是早晚的事。若赵顺真能顺利觐见杨彻,告知他岭南的事,那下一步……”
宋乐珩脸色凝重的和温季礼对视,眼里有着求证的意思。而温季礼也给了她确定的回答。
“所以,督主要尽快。若只有赵顺回来讨逆,倒好应付。若来的是燕丞,那这岭南,恐就危险了。”
宋乐珩点了点头。
温季礼又道:“情报已经给督主看过了,督主还不说后招吗?”
宋乐珩默了默,踮起脚尖凑向温季礼耳边。温季礼下意识要躲开,被宋乐珩拽住了领口,无法闪避。她将计划和盘托出,说完,又退回了原位,等温季礼的意见。
温季礼思考少顷,道:“有点难。但……或可一试。”
“那就有劳温军师了。”
两人达成一致。话音刚落,空中的纸也落下了最后的张数,在地上铺成厚厚一层。
入夜。
宋乐珩端着一盅吴柒熬好的鱼汤来到裴温的房门外。裴温的一妻一妾昨夜收到家书后,连夜赶来了凌风崖。苍梧郡离邕州不远,日暮时分,两人便已到了,此刻都在裴温的屋里叙着话。
宋乐珩站在门口,听见屋内断断续续传出裴温的咳嗽声,另有一个温婉的女子声线道:“我已将此事通知各支的族人了,还有几个夫君的学生,也欲往邕州来,想助夫君一臂之力。算算脚程,这一两日都会陆续抵达,我就怕妹妹的尸身……”
话里不禁流露出担忧。
裴温止住咳,矮声道:“眼下已是冬季,尚可撑过七日,应当无虞。”
“可这样做,妹妹在九泉之下真能安息吗?女子素来是最重名节的,若世人知晓她的经历,我怕那些不好的言论都会落在妹妹头上。人已经去了,她这身后名,若是再毁了……”说着,这声音里便带了几分低泣,不忍再说下去。
屋子里沉寂下来。
过了很久,裴温的声音才响起。
“我还记得年少时,家里五个兄弟姊妹都在,我们……感情很好。因我是家中长子,族中寄殷殷厚望于我身,都希冀有朝一日,我笔下文章名扬于世,能让裴氏比肩青云。可偏生,我才学平淡,空占长公子之名。”
“夫君莫要这般妄自菲薄……”
窗框上映出的人影扬了扬手,话音便又继续。
“我这四个弟弟妹妹,受我教导,早年皆崇我敬我,以为我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才学。有一日,四妹妹撞见夫子训我文章肤浅,我心中窘迫,难以言喻。彼时,是她宽慰我,此后更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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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维系我薄弱的自尊。她及笄过后,宋含章求娶,她本不愿嫁,是我……劝了她。她自幼便很听我的话,所以,这两日,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当年若非我开口,她会不会……会不会还好好活着……”
裴温再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个妻妾急忙劝慰。
“夫君,你当年也不知那宋含章是如此小人,你莫要责怪自己了。”
“她幼时,我教她女慕贞洁,教她恪守女诫,可如今,我却好后悔……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教她要强泼辣,教她睚眦必报。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自尽……”裴温的尾音咬得极重,夹杂着早已无法弥补的悔恨。
而后,便是压抑的哽咽。
宋乐珩静静端着汤盅站在门外,直至那哽咽声逐渐平息,她才叹了口气,敲响门喊道:“舅舅,我能进来吗?”
过了会儿,裴温的妻室徐舒月前来开门,将宋乐珩迎了进去。
裴温坐在圈椅上,大抵是过于悲痛,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支撑起挺直的身板。宋乐珩向徐舒月和妾室沈凤仙都见了礼,又把手里的汤盅放在裴温左手边的桌案上,方退后些许。她看着裴温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中不忍,但沉默了片刻,还是道:“有一桩事,我想请舅舅帮忙。”
“何事?”裴温哑着嗓子问。
“我想请舅舅写一份祭文,这祭文里,要书明宋含章所做下的桩桩件件的恶事。等到扶灵入邕州时,我会让城中所有百姓都看到这份祭文,明了娘亲所含之冤。”
徐舒月一听,忙道:“你舅舅的身体……”
裴温抬手制止了徐舒月的话,随后径直起身,走去书案前坐下,铺
平了纸张。他想了想,看向跟过来的宋乐珩,问:“一份必然不行,要写多少份?”
“就一份,足矣。舅舅,您用这支笔。”
宋乐珩从袖口里掏出小喇叭笔,递给裴温。裴温虽觉这笔的形状过于怪异,却也没有多问,沾了浓墨,便在那纸张上落下字字割心绞肉的文章。
写至最末一句——
死者有知,得见天理,岂非至愿!
愿字笔力苍劲,收墨之际,裴温眼中含泪,陡然胸口剧痛,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洒在那字里行间……
“舅舅!”
“夫君!”
第43章 改换青天
宋乐珩和徐舒月一同守在裴温的屋子外。徐舒月脸上担忧之色甚重,连眼睛都不敢眨地瞅着门。宋乐珩虽然一早就知裴氏几兄妹感情深厚,此番裴薇去世,老爷子悲痛欲绝,宋流景又寻死觅活,所有后事都是裴温一个人在打理。她料想裴温心中郁结,却没想到,会严重到吐血的地步。
彼时宋乐珩也是吓坏了。这裴温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老爷子估摸是活不成。宋乐珩只能赶紧派人去叫来了温季礼。恰好这裴温的妾室沈凤仙也是个擅医之人,两人便留在房中给裴温诊治,宋乐珩和徐舒月则在外等待。
徐舒月等了良久,见屋子里没个动静,眼角余光又瞥到宋乐珩正是愧疚,轻叹一息,转而去握住宋乐珩的手,道:“你舅舅吐血晕倒,不全是因为写这祭文,你不必自责的。”
她这么一说,宋乐珩更加自责了,抿了抿唇,垂下头说:“舅娘,对不住。我该找别人来写祭文的。”
“你若是真找别人写,那才是要他憋出难解的心结来。”说着,徐舒月便又是一声叹。
隔了少顷,她方接着道:“我二十年前嫁入裴氏,便晓得他们几兄妹情深意厚。尤其是……你小姨和三舅舅出事,你二舅舅又离家出走后,他就只有你娘亲这一个妹妹了。你娘出嫁这么些年,几乎没回过娘家,家书也很少寄回来,你舅舅不晓得,她在平南王府过得这般不好……”
“娘亲约莫也是不想家里人担忧。”
徐舒月抬袖擦了擦泪光,颔首附和着宋乐珩的话,又拍拍她的手背,心疼她和宋流景跟着在平南王府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近几年,宋含章总是打压裴氏,你舅舅常和父亲大人商量,说由着宋含章去。只要他不欺负你娘亲和你们姐弟俩,裴氏都可以忍下这口气,没想到,宋含章竟是如此禽兽……你舅舅是悔他这些多年忍气吞声,悔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人。可这些话,他说不出来。即使说了,又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
宋乐珩的心里一阵阵抽绞着,隐隐作痛。她沉默半刻,抽出手来握住徐舒月,道:“裴氏这口恶气,我会找宋含章讨回来的。待此事过后,便让舅舅和外爷好生休养,今后,我绝不让裴氏再受今时之辱。”
徐舒月有些诧异地打量宋乐珩。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关于宋乐珩的印象,只是觉得按裴薇的性子教出来的姑娘,多半该是内敛听话的,就像裴薇当年一样,是个温婉贤良的裴氏小姐。可此番见了,就觉眼前人的眉眼锋利得紧,仿佛一张满弦的弓,藏着蓄势待发的狠劲儿。
徐舒月看了宋乐珩好一会儿,点头道:“你舅舅说起你在灵堂上那番话时,我尚且不敢信出自你口,眼下却不觉诧异了。四妹妹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到底也算福气。”
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了。温季礼从里面出来,轻轻带上了两扇门。宋乐珩和徐舒月忙不迭迎上前去。
“怎么样?舅舅的情况还好吗?”
温季礼稍是颔首,答了宋乐珩的话:“若是仅凭我的医术,裴先生恐怕还得卧床休养半月。但好在,有沈夫人在。”
宋乐珩听温季礼这么说,不由得目光越过他,好奇地看了眼房间纸窗,低声道:“舅娘,这位……小舅娘是什么来头?出生行医世家吗?”
徐舒月道:“凤仙大抵不会喜欢小舅娘这个称谓,你便也称她沈夫人吧。她原是长州人士,家世如何,我们没有追根究底过,她也不愿说。前几年你舅舅染了风寒,久病不愈,差些就拖成重病。那时我亲自去抓药,碰到凤仙在采买药材。她说我那药方子里有一味药不对。我听了她的,换了那味药,你舅舅才慢慢好转起来。”
“这么厉害?”宋乐珩摸了摸下巴:“那后来不会是您和舅舅登门道谢,舅舅看上人家,就娶回家了?”
徐舒月哭笑不得:“你舅舅倒没有。是凤仙说,要报救命之恩得有诚意,让我们收留她。这收留在府上总得有个名分,我和你舅舅都没想好这名分怎么办,她便主动说愿为你舅舅的妾室。”
“我这小舅娘,看来不是个寻常人啊。”
温季礼也附和道:“这兴许是裴氏之福。”
宋乐珩兴趣愈发浓厚,忙问:“怎么说?她的医术很是高明?”
“是。”温季礼肯定道:“督主可知鬼门十三针?”
宋乐珩默了默,这玩意儿她还真是闻所未闻!游戏里从没见过相关的设定。
这沈凤仙是个隐藏的关键人物?还是说这个世界开始自行演化了?宋乐珩一脸懵,看看旁边的徐舒月。
徐舒月也一脸懵,摇了摇头:“鬼门十三针?是什么?凤仙来裴府统共才两年,且她性子冷,素日里不爱说话,我都没见过她医治旁人。”
宋乐珩便又收回视线,看向温季礼:“哎温军师你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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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关子,说说嘛。”
她这尾音平平无奇的上扬了一下,可听在温季礼的耳朵里,却像在他心口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遭,温季礼连停顿都没有,立刻就回了宋乐珩的话。
“鬼门十三针的来源已不可考,有说是出自千年之前的医家,其中融会贯通了医理与道法,可生死人肉白骨,治鬼救人……”
宋乐珩正听得起劲儿,房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沈凤仙走了出来,冷冰冰道:“没那么玄乎,普通针法。最多比其他医术厉害一点。”
温季礼的话就这么卡住,活像嚼舌根被当场抓包,只能尴尬地放眼远处。宋乐珩也很尴尬,埋头顾着脚趾抠地,用余光觑到沈凤仙行至徐舒月面前,行了一礼,声线都变得温柔起来:“姐姐进去吧,先生没有大碍了。我去给他熬点药。”
“好。”徐舒月应了声,快步进了屋去。
沈凤仙也不再搭理宋乐珩和温季礼,径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宋乐珩抬起眼,看着那廊下烛光里,摇曳渐远的一袭水蓝色长裙,小挪几步到温季礼身边,低声问:“这鬼门十三针,当真很厉害?”
“当真。可谓当世瑰宝之一。”
宋乐珩煞有介事地点头,声音又小了一些:“那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我对鬼门十三针也只是……”
“跟那针法没关系。就是我看这沈夫人年纪不大,和我舅舅差了有一轮吧?你说,他俩又没感情基础,会过夫妻生活吗?”
温季礼:“?”
温季礼:“……”
温季礼微微睁大眼,简直不敢相信她在问什么虎狼之词。结巴了半晌,才恼道:“督主,那是……那是你长辈!你怎能……怎能妄议此事!”
宋乐珩琢磨道:“要是没有的话,和离应该会容易一点吧。”
温季礼:“……”
温季礼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再听这些可怕的话,迈步往前去。宋乐珩拎着衣摆小跑追上,还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和离?或者让我舅舅不再收留她?再或者让她突然讨厌我舅舅之类的?总之,就是相看生厌不得不离。”
“你……你把你这心思收一收!”
“哦,温军师又看穿我在想什么了?”
温季礼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宋乐珩的脸,无奈道:“督主就差把挖人二字写脸上了!”数落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道:“惜才也不能这么个
惜法,那是你舅舅的妾室。”
“所以我才不能让这么优秀的姑娘给别人当妾室困于后院啊。”宋乐珩一脸正直:“这要不是我舅舅的妾室我都不好下手。你想想,若她将来成了我们的随军医师,能救多少人?她跟着我舅舅,一身医术无法施展,多可惜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