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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我乐意的。”宋乐珩摸摸鼻尖儿,摸摸索索的在裴温边上的位置坐下:“我是想拉拢李氏,但没想跟他们有姻亲关系,谁料得这李文彧是一根筋,还背着我把你们都请到了广信。”
“你还没想!”裴焕放下茶盏,磕得“砰”的一声响,重重哼道:“那李公子都告诉我们了!说你和他一起被土匪绑了!你为了救他,不惜以身犯险,还和他在土匪的小黑屋里有了肌肤之亲!”
宋乐珩一脸冤枉:“我哪有啊!”
“你没有!你没有人能说得有模有样的!你还……还给人换衣服,对他许了终生,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想到他能赖上你?!”
“我真没有!我怎么就对他许终生了!那都是他李文彧自个儿瞎想的!”
“你也别管是不是他瞎想了。”裴温头疼的打断了爷孙俩继续吵,按着太阳穴道:“那土匪窝里发生了什么,别人也不晓得,这李氏从上到下现在就认定了你,你想怎么办?他们这场年宴,说是年宴,我看着倒像是逼婚。”
“他敢!”裴老爷子又杵了下手杖,声如洪钟道:“我裴氏的外孙女,不想嫁就不嫁!这李氏长子风流之名整个岭南皆知,他们何来颜面向我裴氏讨说法!”
“哎,父亲,话不是这么说的。”裴温起身,走到老爷子身边,给他顺着气:“阿珩与李氏的婚约,本也是他们父母定下的。当初阿珩逃婚,算是亏欠了李氏。如今又与那李文彧有了种种瓜葛,若是再次悔婚,将来外人难免指责裴氏和阿珩毁弃盟约,背信弃义,那阿珩……”
“你说这么多作甚。”裴老爷子皱了眉:“你没见这丫头的丁点心思全长那温小子身上了?当年她娘就是被迫嫁给宋含章,这种悲剧,不能再在我裴氏重演!”
宋乐珩听着这些话,心里说不触动那是假的。裴氏在岭南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非要和李氏硬碰硬,只怕裴氏的旁支别系都捞不着什么好处。但裴焕却是义无反顾。
这外爷,是真待她好。
但此时的宋乐珩,考虑的也不止裴氏,还有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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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兵、财力,以及岭南的盐铁。这三样对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必须抓在她的手里才行。
一念至此,宋乐珩敛了先前的玩笑之色,道:“外爷,舅舅,你二人方才怎会去李文彧的卧房找我?是李夫人去见过你们了?”
“嗯。”裴温应道:“李夫人挑明与我们说了,她看出你的心不在李文彧身上,知李文彧福浅,但还是想让我二人再来劝劝你。她还说,她亦知你所需,李家就李文彧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对李文彧心仪之人,李家自然不会有所保留。”
而李夫人没说出口的下一句,只怕是倘若宋乐珩不肯接受这桩婚事,那李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类的了。
这李文彧的娘亲,表面上看来处事圆滑和气,但李文彧这骄纵的性子,就是他双亲给宠出来的,他既说了想娶,他这个娘怕是绞尽脑汁都会帮他把婚事给促成。
裴氏父子见宋乐珩不说话,闷着头在那儿琢磨,两人都吃不准她心里是在打什么算盘。互相看了一眼,由裴温道:“这婚事,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宋乐珩稳了稳心思,抬眼朝两人笑道:“外爷和舅舅是我长辈,我的婚事,您二人自是能够做主。”
两人都没听明白。
宋乐珩站起来,又去挽裴温的手:“舅舅你方才不是说了,要是再次悔婚,不好的呀。对裴氏不好,对我也不好,你态度得强硬点儿。”
两人同时一惊。裴焕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应这桩婚事?那温小子……”
“我可没说要应。是外爷和舅舅要应嘛,我都说了,你们得强硬点儿。不过我这人吧,野马脱缰,行事不拘的,纵使您二人做了主,我听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对吧?”宋乐珩弯着眉眼露出贼笑。
裴焕和裴温又是一怔,面面相觑了良久,方反应过来宋乐珩之意。
裴温拂开她怒道:“你……你要我们帮着你骗婚?!你这还有没有点道德良知了?岂能言而无信拿这姻亲之事当筹码!”
“哎呀,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能失去李氏的支持。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嘛。这婚约,您二人只管应下,但说娘亲去世不久,我需按礼法为娘亲守孝三年。这三年之内,我必许给李氏更大的财富,届时,我会让李文彧亲口退婚。”
“我绝不会退婚!”
李文彧的房间里,他和温季礼还面对面坐着。他气哼哼地喝了口茶,道:“你们别以为……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取消婚约!我和宋乐珩这事是她爹白纸黑字许下的!就算说破了天,那也是我有理!宋乐珩要起兵,就不可能放弃岭南的盐铁!”
李文彧一边说,一边就觉得有一团绿云笼罩在自己的头上。他捂着心口忍到眼泪都快漫上来了,咬着牙关道:“就算、就算是你和她那什么了,我也可以接受!我可以的!我可以让你儿子叫我爹!”
温季礼:“……”
“人这辈子这么长,不会只爱一个人的!我迟早能让她放下你,到时候,她和我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再自我洗脑下去,李文彧都快要吐血了。
温季礼一时也是五味杂陈,将李文彧审视了一通,道:“听闻李公子有诸多风流逸事,是对每一个女子,都喜欢得这般深刻吗?”
“自然不是。是每个女子都对我喜欢得深刻!宋乐珩……不同。”李文彧被迫提起过往,觉得自己在气势上仿佛矮了一截,略有些心虚。
毕竟,他过去风流是真风流。虽然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和每个相好都是好聚好散,也都做足了安抚,但……
这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一屁股桃花债,这会儿居然让他有点抬不起头来。他正在心里骂着温季礼歹毒,竟使这种手段,却听温季礼道:“只是因为主公救了你?”
“是又如何。”
“既是救命之恩,便当涌泉相报。放眼天下局势,不久后将是军阀林立争雄,士族和商贾必择主而依。李氏深居岭南,自是要依附岭南的军阀。只要李氏倾力相助,将来定是富埒王侯,于宋阀和李氏皆为双赢。李公子又何必以婚约要挟主公?反使主公心中不快。”
李文彧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你说一大堆我不爱听,我只有一句话,她答应婚约,李氏便是她的。她不应婚约……”
“李公子欲要如何?”
“哼,我就烧了盐铁分布图,让宋乐珩拿不到。”
李文彧的手落在放分布图的锦盒上。
温季礼睨着他
的动作,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唯那眼底潜着一汪汹涌激烈的漩涡浪涛,似要将一切都撕碎。
他该杀了李文彧的,不计代价将他满门覆灭,如此一来,宋乐珩不会受到任何婚约的要挟,不会处在情感和利益的天平上,必须狠下心作抉择。
甚至,李氏一旦不存,宋阀便成不了势。等到中原乱成一锅粥,他就可以率兵南下,从中获利,以壮大萧氏。他会把宋乐珩带回去,将她悉心养护在身边,让她不用思虑,不用筹谋。就像——
一盆花。
一只……关在笼里的金丝雀。
可那……
不会是宋乐珩想要的。
至那时,他二人的情份,才会霜结千里,永不得见天日。
温季礼放在腿上紧绷的五指骤然松了。李文彧不知他在沉思什么,正要伸手去推他,温季礼便沉声道:“她说的,不是真的。”
“什么?”李文彧一时没反应过来。
“孩子,不是真的。”温季礼语气平和:“我与主公,未做逾矩之事。你若与她相处日久,便会知她行事无拘,从不重礼法约束,有时,也不看重自己的声名。时间长了,这些,你都会一一知晓。”
“你怎么突然……”
李文彧正奇怪温季礼这话锋为什么转了个弯儿,两人之间的和谐感来得异常莫名之际,就冷不丁想起了……
隔壁马夫人和她相公的小妾坐一块儿聊天的场景,且马夫人这个正室还要开解小妾别去争宠闹腾让他们相公心神不宁……
好、好荒谬。
李文彧甩了甩头,赶紧把这诡异的联想甩出脑海。恰逢此时下人来通传晚宴已备好,请两人前往宴厅。
温季礼先行起身离去,李文彧命下人收起账册盒子,也动身前往青竹苑。
彼时,日头西斜,灿灿的暖金色笼罩在青瓦白墙间,丝竹乐声自宴厅里传出,仿佛山涧的清泉和着风吟,轻柔雅致。下人们忙碌的往宴厅里传菜,宾客们在厅内谈笑风生。裴焕、裴温以及李文彧的双亲都在其中。
宋乐珩站在外面的水廊上,时不时就能接收到一波宾客们审视的眼光,听到众人说笑着向裴氏和李氏的人道喜。
她心里甚是不安,远远瞧见温季礼走来,便快步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遭温季礼,见人没有少块肉,才矮声道:“你和李文彧留在那儿谈什么了?他有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你生气?”
温季礼没有作答,余光扫到宴厅里的客人正观察两人,便识礼地后退了半步。他见宋乐珩发间那只白玉簪不知何时被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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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痛,像是生生裂出一条口子来。压着这痛意,他敛低眸道:“婚约之事,主公有决断了吗?”
宋乐珩知晓他在想什么,又走近些,摊开手,把袖子里藏着的玉簪露出一半,冲他笑道:“簪子在这儿呢。宾客太多了,怕别人说你闲话。”
温季礼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只是没有拆穿,轻声问道:“现下需要我离开李府吗?”
“那倒也不用。”宋乐珩抿了抿唇,偷偷拽住他的袖子:“咱俩说好的,不因为李文彧这事儿置气。你心里明白,我对李文彧没那想法,也不会和他有个什么结果,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等会儿我外爷他……”
话未完,后面的李文彧也带着下人过来了。他打眼瞧见宋乐珩和温季礼拉拉扯扯,急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就拽过了宋乐珩的手腕。
“你拉着他干什么!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男女授受不亲!”
宋乐珩烦他烦得不行,嫌弃地甩开李文彧:“那你也别拉着我。”
“我和你不一样!我们是有正经婚约的,而且很快就会成亲的。”
李文彧厚着脸皮重新拉住宋乐珩的腕子,温季礼不想看这两人相处,欲转身离开,结果,李文彧还空着的另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温季礼:“?”
宋乐珩:“?”
宋乐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又拉他干什么,你是不是拉错了?”
“没拉错,今晚这顿饭,他不吃就别想走。”
宋乐珩以为他俩在一块儿聊了半个时辰是聊出什么知己情谊了,然而,李文彧下一句话就道:“他就得在这儿好好听着,听着你当着你外爷、舅舅,我爹、我娘还有所有宾客的面,认下我与你的婚约,答应嫁给我。如此一来,有些不该妄想的人,才会断了念!”
温季礼默然少顷,垂眸掩饰住了那双眼底似死灰扬起的余烬。宋乐珩就那么看了一眼,心里就如同被刀狠狠划了一下。
温季礼道:“如此也好,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文彧一脸得意。
宋乐珩看他那么得意就在想——
早知道,让这狗东西死匪寨里得了。
第94章 感情利益
两柱香后,日头落山,李府热闹的年宴便开了席。
李老爷和李夫人坐在主位上,宾客们分为左右两席。裴焕和裴温受邀坐在右边的首位,温季礼在广信未见声名,本该排在李氏宴请的名流后头,居末席的位置,奈何李文彧生怕他借机走了,入了席也照旧左手拉着他,右手拽着宋乐珩。三人一起坐在左侧的首位。
这场面一度十分滑稽。宾客们的眼光是一刻都止不住,就那么颇有兴致地徘徊在宋乐珩三人的身上,全都在小声蛐蛐三人的关系。
宋乐珩挡住半边脸,好不容易和李文彧一阵角力,将手从他的钳制里抽了回来,气恼道:“李文彧,你都几岁了,干这事儿不嫌丢人呐。你把他也给我松开!”
李文彧寻思着都开席了,温季礼即便想走也走不成,索性撒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他喝了半盏酒解渴,无所谓地笑:“我有什么好丢人的。等你今晚当众应了我的婚约,以后你要是背着我和他亲近,那他才丢人。”
宋乐珩眯了眯眼睛:“你就那么确信,我会答应你?”
“也不算特别确信,我就赌一把。”李文彧用眼神示意身后抱着账册和锦盒的下人:“东西我都带来了,我想好了,你若不答应,我当着你的面,把那盐铁分布图丢炭盆里。”
宋乐珩攥紧拳头,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看李文彧,又看看中间隔着一个人的温季礼。温季礼的眼神与她交错瞬间,很快便收了回去。他不动声色地推开面前酒盏,将茶杯端近。冰凉的指尖抚触着青瓷的杯身,汲取着沸水的热度。
厅里的议论声正越来越剑走偏锋,吃着点心的夫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看见没,我就说他们三个的关系绝对不简单!我看呐,肯定是这两位公子都在争那宋家的姑娘!”
“不像啊。我看是宋家的姑娘和李公子在争那位青衣公子。我早就听说李公子经常上青楼,男女不拘的。”
温季礼:“……”
宋乐珩:“……”
李文彧:“……”
“不对不对!你没看刚刚是李公子一手牵一个吗?我看是宋家的姑娘和那青衣公子在争李公子。谁不知道李公子外面风流债欠了一屁股哇。”
上座的李老爷和李夫人脸都快绿了,李老爷尴尬得不停喝茶,喝茶的间隙还要抽空注意裴焕和裴温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李夫人则是重重咳嗽着,想提醒这些想法过于离奇的夫人们。
但……
毫无效果。
“我觉得还是你说得对。”一名嗑着瓜子的夫人接上刚才的话:“肯定是这青衣公子知晓李公子今晚要定亲,上门哭闹着要说法来了。李公子没辙,才带这两人一起入席的。所以李公子今晚还打算定下婚事吗?”
宋乐珩差点被气笑。
温季礼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禁不得揉了好几下太阳穴。
李夫人见场面越来越失控,裴焕握住
手杖依稀有要愤然离席的架势,她赶紧暗暗踹了一脚还在喝茶的李老爷,给他递了个眼神。
李老爷这才慌忙放下茶盏,整理了一通领口,起身道:“诸位,今逢年节,我李氏有幸邀得诸位共聚于此,实是蓬荜生辉。除感激诸位在过去的一年里,对我李氏的关切照拂,今日这盛宴,亦是我李氏特意为远道而来的裴老爷和裴先生接风洗尘。”
李老爷转身拿起桌案上的酒盏,走到裴氏父子面前敬酒。裴焕和裴温双双站起回应,他便握住了裴老爷子的手道:“众所周知,我们李氏与宋氏,早已定下了小辈的鸳盟之约,理应永结同好,只因四年前两家互不了解,方生出些许波折。如今阿珩已自洛城归来,我和夫人对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今日我饮了薄酒两盏,便想斗胆请裴老爷子和裴先生做个主,践行当年平南王宋含章许下的婚约,您看如何?”
裴焕和裴温面露难色。
整个宴厅里也静了下来,宾客们都等着看裴氏父子会怎么回应。毕竟,岭南的人都几乎晓得宋乐珩没了爹娘,能做主的,就只有这外爷和舅舅了。
李老爷和李夫人都屏气凝神地望着裴氏父子。李文彧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乐珩看。宋乐珩这会儿无暇分心,也是望着自个儿的外爷。
李老爷久等不来答案,李夫人又是个急性子,起身上前道:“老爷子,阿珩和彧儿都是该成亲的年纪了,您和裴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广信,何不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给这俩小辈吃颗定心丸呢?这成了家,才好立业呀。”
裴老爷子抬眼望向对面的宋乐珩。
宋乐珩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
她这动作落进温季礼的视线范围,温季礼的手指不由得收紧,捏住了有些刺烫的茶杯。
片刻。
裴焕叹了口气,道:“此事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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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由我做主,但我这孙女,如今只剩我和她舅舅两个长辈。这婚约既是她父母定下,李氏愿意重提,我便替阿珩的双亲应下了。”
李老爷和李夫人一喜。
宋乐珩装模作样地站起,喊道:“外爷!”
裴焕也装模作样地回她:“阿珩,你且过来。”
宋乐珩继续装着一脸的不情愿,极其浮夸地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地走到裴焕面前。甚至为了达到效果,她还十分努力地挤了层水雾含在眼眶里。裴温是个耿直的读书人性子,实在演不出来,索性背过身去,懒得再看这祖孙俩。
裴焕牵住宋乐珩的手,道:“我这孙女初回岭南,家遇不幸,痛失双亲。继平南王之位后,除白莲,剿悍匪,以女子之身,行豪杰之事,功在当代。”
裴焕这一通话说得真情实感,万分地感慨。
宋乐珩却是听得有些羞惭。
李夫人则趁裴老爷子叹息,忙招手把李文彧喊过来,推到了宋乐珩的旁边。老爷子顺势把李文彧也一牵,将他和宋乐珩的手按在了一起。
“所谓家未成,何以立业。承蒙李氏对我这孙女的厚爱,我裴某今日愿当众位之面,把我的孙女宋乐珩从此托付给李氏长子——文彧公子。望你二人今后互敬互爱,携手余生。”
宾客们悉数站起,纷纷举杯朝两家恭贺,一声接一声祝两人白头偕老的话音不绝于耳。宋乐珩略带愧疚地看向仍坐在位置上的温季礼。温季礼脸色煞白,饶是提前预料到了宋乐珩会做的事,可真到了这一刻,亲耳听到了所有人祝福她和另一人白头偕老的这一刻,仍是……
痛的。
那种痛,像有千根百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又像吃了黄连,苦入愁肠。
她和别人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白头偕老,是他这病骨支离的人必须一次次去寻求救命的良方,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残弱病躯,甚至要求神拜佛,才能卑微祈求来的东西……
可纵使如此,这种痛,他也绝不会让其成真。
他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若亲眼所见宋乐珩凤冠霞帔,嫁与了别人,他会是怎样的心境。
或许那时,他会和宋流景一样,用摧毁的方式与她共生,与她共死。
想不到,在他不经察觉的时候,他对她,已是这般深沉的心思了。
温季礼自嘲笑笑,抬手握住酒盏,迟疑须臾,却还是松开了。他转而端起了茶杯,遥视宋乐珩和李文彧,始终没有动作。
另一边的李文彧眼下已是喜上眉梢,连忙叫过来抱着账册锦盒的下人,朝裴焕、裴温郑重行了礼:“孙婿李文彧拜见外爷,拜见舅舅!我发誓,此生只待宋乐珩一人好,只忠于她一人,您二位尽管放心!这些是我备下的一部分聘礼,夫人,自今夜开始,这些便由你保管了。”
李文彧的脸都快笑开花了。
宋乐珩咬着牙道:“你先别叫夫人,你我还没成亲。”
话虽这么说,她的手还是迫不及待地放在了下人怀抱的锦盒上。
叮。
【支线弱水三千,只取一……二三四五瓢,进展……】
系统音戛然而止。
宋乐珩定睛一看,摸着锦盒的手空了,李夫人挡在她和下人中间,带着一脸和气笑容。
宋乐珩:“……”
这是几个意思?
还必须把东西拿到手,这狗系统才能进行完整提示?
宋乐珩眼馋得不行,巴巴望着下人手上的锦盒。李夫人也瞧出些端倪,挡得更为严实,笑道:“阿珩,老爷子既应了这门亲事,你也不反对,索性就趁今日宾客皆在,我们将日子定了如何?如此一来,也能省得再挨家挨户去告知婚期的麻烦,你说好不好?”
李文彧这娘,果然是个不好应付的。
宋乐珩心里思索着,她要是不应,那多半是得等到成亲之后,李氏这些账本、印章、分布图才能落到她的手上。
李夫人看她有所犹豫,给那矮矮胖胖的马夫人递了个眼色,马夫人即刻带头道:“是啊宋家姑娘,两家的婚约早定下多年了,这早一天晚一天都不妨事。我翻看过日子,七天后就是前后三十年最佳的黄道吉日!这一天成亲,必能和和美美,儿孙满堂!”
“真的?”李文彧眼睛一亮,拉着宋乐珩道:“马夫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能应验。宋乐珩,我们就听她的好不好。七日足够了,我会把婚宴办得风风光光,让你成为最受人艳羡的新娘子。”
裴焕忙道:“这不妥吧?七日实是太仓促了。加之阿珩的双亲去世不久,按理说,她还当守孝三年。”
李夫人心知这是宋乐珩和裴氏推脱的说辞,继续笑道:“家中守孝,是男儿之事,女子始终是要外嫁的。阿珩还有一个弟弟,这守孝之事当落在弟弟的头上。阿珩,姨说得对不对?”
宋乐珩不说话。
裴焕和裴温心里干着急。两人本就是书香门第出生,要论口舌伶俐,自是比不过做生意的人,是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术把这婚事挡回去。
李夫人稍微错开身,拍了拍下人手上的锦盒:“阿珩,你既愿意嫁入李氏,早一日不是更能让你们小两口增进感情吗?我知你看重李氏,李氏也愿对你无所隐瞒,这些,都会是你的。姨今日为你准备的,也都是你的。”
话里话外的弦音已然很明显了。只有结成这桩姻亲,她才会让李文彧全心全意地扶持宋乐珩。
宋乐珩握了握五指,抬眼看看李夫人,挤出一个笑来。她本也想看一眼温季礼的,可是不敢看,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话:“姨说得有理,那便,七日后完婚。”
李老爷和李夫人顿时眉开眼笑。李夫人这下也不再挡着下人。李文彧更是全然压不住心底的狂喜,不管不顾地熊抱住宋乐珩:“你答应嫁给我了!你看,我就知道!我能娶到你的!”
宾客们再次高声恭贺两家。
这一回,温季礼也站起了身,举起茶杯,遥祝二人:“恭喜李公子。”
他没有饮茶,说完便放下杯
子,离开了宴厅。
宋乐珩看着温季礼离去的背影,用力推开李文彧,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李文彧死死扯住她的袖子,闷声闷气道:“宋乐珩,你再追去,他真成插足你我婚约的第三者了!他不要脸的吗?”
宋乐珩恼怒地瞪他一眼——
谁是第三者,你心里是真没点数!
但此时这情况,她追出去就是功亏一篑。宋乐珩收住步伐,在满堂的祝福声中,定定看着温季礼越走越远,及至夜色吞没了那一袭青衣。
李府之外,萧溯之正侯在暗处。见到温季礼孤身出来,他三两步便迎了上去。行完礼,萧溯之又望望李府里空荡荡的前院,奇怪道:“公子,怎么就您一人出来?她不走吗?”
温季礼沉默不语,脸色白惨惨地下了两步石阶。陡然脚下一空,萧溯之手疾眼快地探出手,温季礼只手扶住他,才没有踉跄跌倒。
萧溯之一见自家公子这受了气的模样,对宋乐珩那深重的怨念又冲上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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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道:
“公子,是不是她又惹您动气了?莫不是她和那李文彧……”话音一滞,萧溯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到底是把您当什么了!”
温季礼不言不语地睨他一眼,眸光里寒意彻骨。萧溯之压在喉咙上的话就这么滚回了肚子里,是怎么都不敢再往下说。
温季礼松开手,下完了台阶,刚要问魏江的动向,两人便听得府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裴温一边快走出府,一边道:“留步。”
温季礼回头见是裴温,正有些诧异,裴温已喘着气行至他跟前,纠结了须臾,才说:“阿珩……阿珩让我来看看你,说怕你当真。”
温季礼略为一默,垂眼道:“是她让您和老爷子答应此事的?”
“……嗯。”裴温应得万分惭愧。
他压根儿不赞成宋乐珩这样做。拿婚事当筹码,对他来说,太过出格了。这要换一个人,他得口诛笔伐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上个三天三夜。
可他心里清楚,自打宋乐珩杀回邕州灭了白莲教,端了宋含章,行到今日,有些事她便是不愿做也得做。他不骂,是因为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到宋乐珩了。就像他在这个当下,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去劝温季礼。
“凤仙也跟我们来广信了。”裴温叹了口气,说话之时便观察着温季礼的反应:“她不喜在李府落脚,如今借住在一间医庐内。阿珩说,你自来了广信后身体不佳,让我带你去找凤仙诊治一番。你若现下无事……”
“不必了。主公的意思,我明白。今日李府年宴,裴先生若中途离席,于礼不合。”温季礼的眸中仍有着掩不去的怅然,抬首望了遭李府内透着喜庆红色的灯笼,又落寞的收回了视线,道:“夜色已浓,今晚不敢再劳烦夫人,待明日我自去医庐拜访。”
“也好。”裴温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医庐所在,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萧溯之伸手接过,妥帖地收进袖口里。温季礼谢过了裴温,便循着来时之路离开。裴温站在府门口,目睹着那清瘦人影渐行渐远,心中只余下一句叹息——
这真是……造孽哦。
“魏江现下身在何处?”
夜风凛然清寒,温季礼拢紧了身上的狐裘,将双手也藏进了袖子里。他行在满街错落的光影里,容色陷落晦暗又复明于亮色之中,让旁边的萧溯之始终看不明他此时此刻的心绪。
实则,除了面对宋乐珩时,温季礼身旁的许多人,都看不透他的心思。
萧溯之总觉得,这才是他家公子该有的模样。他回过神,低声答道:“正如公子所料,魏江趁李府办年宴,将我们泊在上游的十六艘战船围了。”
今日离开客栈前,温季礼便吩咐萧溯之注意魏江那边的动静。李府年宴的邀请来得太过突然,魏江一个刺史,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帮李府传信递话,他来主动促成此事,必然有其图谋。
“动手了吗?”
“还没有。只是派兵在沿岸驻守,监视着战船。韩世靖和黑甲没有您的命令,也一直没有靠岸。”
温季礼没有说话,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
萧溯之默了默,续道:“还有一桩事。”
“说。”
“秦行简拒绝大夫治疗,伤势加重,恐怕要……撑不过明天了。”
及至亥时过后,李府这一场年宴才结束。
宋乐珩独自坐在金贵苑里一株高大的合欢树下,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李氏的账册和盐铁分布图,她的手一碰上账册,系统的提示音便响起在她耳畔。
叮。
【支线弱水三千,只取一……二三四五瓢,进展20%,获得关键人物李文彧的死心塌地,奖励4d情侣电影票两张】
道具说明:可任意选取已发生事件,身临其境地观影。提示,心脏病患者请勿观看。由于效果逼真易造成观影者面临危险,如有危险,请面对危险。
宋乐珩:“……”
好一个废话文学。
宋乐珩默然半刻,思索着这狗系统上一个支线都是每过10%就有提示,这一次却等到20%才出现提示,莫不是这支线她需要收服的人,总共是五个?那也符合这支线的名字。她这厢正猜测余下四个可能的人选,李文彧便端着一盘洗净的葡萄走了过来,挑了离宋乐珩最近的位置坐下,将葡萄放在石桌上。
宋乐珩当他是个透明的,看也不看他,打开锦盒查看起岭南的盐铁分布。在宋含章辖下的岭南,实则只有四州十二郡,再往南边走,还有南越国与岭南接壤为邻。而这四州的盐池,仅仅只有两处,一处在容州临海的三水县,另一处在广信以北百余里的白沙县。
最大的盐池,便是那顾名思义的白沙。也难怪李氏会选择扎根广信。
宋乐珩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两处盐池的位置,又拿出对应的账簿,看到这两处盐池每年都有向朝廷缴纳高额税赋,除去这些税赋,李家亦有每年向宋含章送去不少的“人情往来”,约占盐池利润的一成。
但即便如此,李家最后得到的收益仍是高得吓人。
李文彧见她看着账册眉头都拧成了一条线,一只手撑着自个儿的下巴道:“怎么了?眼馋呀?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宋乐珩没好气地抬起眼皮瞄一眼他:“我若要拿你家盐池的全部盈利去养我的兵,你愿意?”
“什么叫我家?什么叫你的兵?”李文彧坐直身体,严谨分析:“你别忘了你答应嫁给我了,我们七日后都要成亲了,我的便是你的。你的……”
“还是我的。”宋乐珩无情地接过话头。
李文彧一噎,气哼哼地看看宋乐珩,却也没去反驳她:“行,都是你的。你只管用,花出去的钱,我有的是能耐赚回来。”
“显着你了。”
宋乐珩揶揄一句,放下盐池相关的东西,又展开铁矿的分布图。不同于盐池,铁矿山多而散,盈利也没有盐池那般的巨大,但要兴兵,便离不开这些铁矿。宋乐珩记下几处离邕州较近的矿山,又随意翻动着账册。见李文彧一直在边上目不转睛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看着我干什么?”
“不算晚,我以前上青楼都得……”话说到一半,他就憋住了。
宋乐珩根本不在意李文彧去不去青楼,什么时候去,又什么时候回这些问题,便也没插话。李文彧看她还是闲闲地翻着账册,一股邪火冷不丁地窜上来,猛地抓住了宋乐珩的手腕。
“你为什么不生气?如果换做是那个人,他去了青楼,你是不是就会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宋姐:那个人他宁愿断了都不会去【自信脸jpeg
谢谢小宝们浇灌,加更下一章哦~笔芯~~
第95章 李氏诚意
宋乐珩莫名其妙地看向李文彧:“你去青楼这事儿,我需要生什么气?你李公子的风流韵事整个岭南皆知,你有多少相好外面都快编排成小曲儿了,我气这个?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
“你!”李文彧更生气了,急得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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