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2 / 2)
燕丞脸色铁青:“我再说一遍,不要挑拨离间!”
宋乐珩笑笑:“那我们说回秦巍,同为一军之帅,燕小将军在
后来的年月,应是能理解他的,否则也不可能屡次留秦行简这反贼的性命。若有一日,皇帝要你死,你身边这么多人跟你,信你,为了你命悬一线,你反,还是不反?”
燕丞冷着神情没回答。
宋乐珩清楚,他绝不会轻易交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于他而言,他若承认同情秦家,便是等同于对至亲的背叛,等同承认杨彻的残暴和无道,承认他所维系的朝廷,是人人憎恶的苦难源头。
但……这就是宋乐珩想要的结果。
她正欲进一步追问,忽然,寂静夜里,院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那脚步踉跄着入了廊下,急促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宋乐珩和燕丞互看一眼,起身去开了门。秦府的老管家站在外头,脸上似是汗水混杂着泪水,下巴的胡须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呕吐物,他整个人都颤抖着,双目浑浊话音不稳地说:“老爷……夫人……出、出事了……”
燕丞也穿整鞋子走到了门口,皱眉审视着老管家。
宋乐珩虚扶这老者一把,温声问:“出了什么事?慢些说。”
“府外……府外……陛下他……他赐了……三箱血肉!陛下说明日是元宵,这是……赏赐给将军过年的。”
第113章 拈花惹草
虎林山下的山道处,堆着数处篝火。宋阀的士兵们七八成群,都聚在篝火旁取暖烤地瓜。山上漆黑一片,时不时会亮起一点火光,很快又再熄灭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10-120(第6/22页)
去。
坐在火堆旁的熊茂扫视了一遭半山腰上刚灭掉火星子的亮出,拿起树枝把柴火底下烤熟的地瓜薅出来一个,用袖子包住,朝着山道后方的密林里走去。
春寒正料峭,枝叶尚未繁茂,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斑驳地洒落在林间一辆马车上。萧溯之抄着手坐在车头上闭目小憩,听见脚步声行来,睁眼看了看走近的熊茂。熊茂和萧溯之已打过数次照面,彼此都很熟悉。他知晓萧溯之向来少言寡语,也不作寒暄,只是道:“大伙儿都在烤地瓜,萧侍卫去吃一点吧?”
萧溯之摇头。
熊茂又捧着地瓜示意了一下马车,萧溯之点了头,他才转而走到车窗边,轻轻敲了敲:“军师。”
少顷,车帘从里面掀开。熊茂打眼看到车窗底下摆着那个装八哥的鸟笼,然后才是温季礼那张有些病弱的脸。
温季礼端坐在位置上,脸容在月华之下更显了几分苍白。车厢里烧着茶炉,暖意萦绕,他便没着狐裘,只穿了件青色的长衣。
熊茂两只手送上还热乎着的地瓜,低声道:“军师,这是现烤的地瓜,您吃一个暖暖身吧。”
温季礼颔首接过。熊茂方继续禀道:“我们已守在这两日了,方才我见山上那些火把亮得更勤了些,想必是有人被围困得蠢蠢欲动了。”
温季礼应了声,叮嘱道:“今晚需再警醒些。派人去通知驻守另两边山道的韩世靖和邓子睿,最迟下半夜,燕军必有欲夺生路者,一个都不能放过。让他们知晓……”
话至此处,温季礼咳嗽了好几声,才又接道:“降者可生,拒者必死。”
“是。”
熊茂作了揖,正要回去传话,忽而,树梢上一个黑影快速窜近,不过眨眼,张卓曦就从树梢头飞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马车边上。他喘着粗气叉着腰,还没开口,温季礼率先启齿道:“找到主公了?”
“找、找到了。”
温季礼平静的神色像是冰层裂开了一般,显出了情急:“她现在何处?可有受伤?叫沈医师去看了吗?”
“军师……你、你别急。”张卓曦总算喘顺了气,继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车窗递给温季礼,道:“柒叔已经把主公送回营寨了,沈医师也叫过去了。柒叔让我来先给您送瓶药,让您吃了再回去。”
温季礼:“……”
温季礼眉心一皱,已然料到了什么。
坐在前头的萧溯之气道:“我家公子好端端的,吃什么药!你们枭卫的人不安好心是不是!”
“诶,看你这牛脸说的什么话。柒叔这真是为了军师好,主要是主公吧……主公她……”张卓曦难以启齿地揉了揉鼻尖儿。
温季礼沉着脸盯着药瓶,张卓曦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瞄瞄温季礼,尽力替自家主公开脱道:“军师你信我,主公以前在洛城真没这样。虽然也总是有那么几个追着主公跑的,但主公从来不拿正眼瞧的。这回了岭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个个的吧……那个燕丞吧……不过柒叔说了,这肯定是意外,主公就不喜欢那样式儿的。”
温季礼:“……”
温季礼默默打开瓶盖,倒了一把子药在手心,往嘴里喂。
熊茂睁了老半天眼,回过神道:“你的意思是,主公和燕丞在一起?他们还……”
张卓曦重重咳了一嗓子,示意熊茂别说出后半截,怪让人尴尬的。
萧溯之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道:“还以前在洛城没这样?!我看你家主公她就是狗改不了吃……”
“闭嘴。”温季礼不轻不重地喝止了一句,而后放下了车帘。隔了半刻,里面才传出一个冻死人的声音:“回营。”
小半个时辰后。
匆匆赶回大营的温季礼果然就看到了……抱在一起忘乎所以如胶似漆的宋乐珩和燕丞。彼时两人的姿势是燕丞躺床上,宋乐珩趴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搂着燕丞的腰。而燕丞则是自然而然地握着宋乐珩的手臂。两人的手腕上还连着一根皮绳,打眼看去就像一对亲密无间难舍难分的情人。
只是这两人都似被妖法定了身一般,一动也不动,连带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凤仙在检查着两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温季礼就寒着脸站在一旁。
吴柒等人站得更远一些,他撞了一下张卓曦的肩膀,矮声问道:“药让人吃了吗?不让你说的话没多嘴吧?这会儿正交战,万一人被气得吐血晕过去,那就麻烦了。”
“吃了吃了。我看着军师吃的。”张卓曦一手掩着嘴,自以为很小声地道:“放心,我没跟军师说主公和燕丞是被打渔的百姓围观了,几十上百人到处询问是哪家有小情侣私奔才让你找到的。”
吴柒:“……”
吴柒瞄一眼温季礼,那脸色更白了,这下是包听到了。吴柒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地瞥了瞥缺心眼儿的张卓曦,重重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萧晋道:“宋阀主和燕丞一起被围观了?那风言风语过几天不得传得满城都是?话说回来他二人一起坠崖怎会弄成这种姿势啊?”
萧溯之冷嘲热讽道:“这燕丞长得也算有几分姿色,依我看,说不定是有些人落水后色迷心窍寡廉鲜耻想和敌军将领有所勾结……”
“你说什么!”
吴柒猛地转身瞪着萧溯之,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张卓曦和萧晋各自拉着人想要劝架,沈凤仙恰好瞧完了宋乐珩和燕丞,直起身子摇头啧了一声,意简言赅道:“抬去埋了吧。”
她这话一出,帐子里的众人瞬间愣了一下。
吴柒再没心思和萧溯之起争执,三两步走近,急得人都快结巴了:“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死呢!身子都是热的,为什么要埋了!”
“嗯。”沈凤仙赞同道:“现在是还没死。”
众人松了一口气。
沈凤仙又道:“不过。我瞧不出他们是什么原因这么僵着。我看不出原因的,普遍过不了一两日就会死了。这两日你们杀的敌军不少,提前埋,能找个风水好的位置。”
吴柒:“……”
温季礼:“……”
吴柒破口大骂:“你这是人话吗!你是什么狗屁医师!亏你还是她半个长辈,你怎么当人长辈的!找不出原因那是你自己医术问题!她还活生生的你就让我们埋了她,你这个庸医!”
沈凤仙
面无表情地看着吴柒,自言自语道:“就烦你们这些医闹家属。”
说着,她便从头发里取出一根细长银针,想要封了吴柒的嘴。温季礼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皱眉劝道:“吴使君,且冷静些。”
他让张卓曦把吴柒拉住,又坐在床畔去查看宋乐珩的情况。
宋乐珩此时的确有些不同寻常。她和燕丞一道自悬崖落入瀑布,被冲到了漳州下游的河边。正月的天气,夜里寒冷又潮湿,两人身上的衣物到现在都没有干透,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冻到都快濒死。但宋乐珩和燕丞却依旧是面色红润。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可此事发生在宋乐珩身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10-120(第7/22页)
,又多了几分合理性。毕竟,宋乐珩那些奇奇怪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太多了。
温季礼试图拉开宋乐珩环在燕丞腰间的手,无果,便又转头朝沈凤仙问道:“沈医师,主公眼下的脉象如何?”
“算是平稳。”
“那主公理当不会有事的。还请沈医师勿要再言不利主公之言辞,以免引起军心动荡。”
“随你们吧。”沈凤仙话罢,转身出了大帐去。
与此同时,远方骤起刀兵声,厮杀的动静震动喧天。
萧晋离帐子门口最近,撩开帐帘,众人便见数里之外火光冲天,杀意沸腾。一名黑甲兵策马冲入营地,到得帐外翻身下马,跑进来半跪在温季礼身前禀道:“公子,燕军部分人马开始冲下山了。”
“多吗?”
“目前只有几百人,皆在东山口。”
温季礼默了默,眸光又在宋乐珩的身上定格了须臾。他拢在袖子里的手稍稍握紧,沉声道:“吴使君,你将主公和燕丞带上马车,驶去东山口。”
吴柒和张卓曦面面相觑,吴柒不解道:“她这会儿毫无知觉的,你让她去战场上做什么?”
“让燕军看见。”
吴柒眸底惊谔,遂又听温季礼对面前的黑甲兵下令:“待马车抵达东山口,高声传军令,说燕丞已与我主结下盟约,再不肯降,我军将放火烧山。再传令给熊茂,让他撕一个口子出来,不能太过刻意,放数十名不降之人离开,尤其是,燕丞的副将。”
吴柒拧紧眉头,上前一步道:“你是要拿她的名声作饵。”
“主公要的是赢,并非身外之名。假若吴使君介意……”
“我介意?我介意什么?她什么德行我不清楚?我是在提醒你!”吴柒恨铁不成钢地瞅着温季礼:“她就是路过的猴子屁股都能拍一下,现在已经有不少百姓见了她和燕丞抱一块儿,你又让燕丞手底下的士兵看到。你这‘坐实’了她和燕丞,就不怕给自己弄出个夜长梦多来!”
温季礼的面上愈见苍白,却也没有收回命令。
吴柒看他主意已定,不再劝说,一面让帐外候着的蒋律驾了马车过来,一面就招呼着张卓曦把宋乐珩和燕丞抬上车去,临走前,他只对温季礼道:“这可是你下的令啊,别到时候被自个儿气吐血了。”
温季礼没说话,远远看着吴柒几人七手八脚地安置好了宋乐珩和燕丞,马车缓缓驶远。他拿出张卓曦先前给的药瓶,又倒了几粒药丸放进嘴里,末了,叮嘱了萧晋带着黑甲密切关注战况。
等到帐子里恢复清冷,他便又走到放鸟笼的高架旁。
这只八哥他已喂了数日,大抵是因为养雀鹰的缘故,他向来对鸟儿的各种习性都熟悉,是以八哥认主也很快。前几日宋乐珩同他说,这只八哥会说人话,可无论他与宋乐珩如何教,鸟儿始终是鸟儿,只会鸟叫。就好似……
有些心绪,纵使如尖刀,扎在心窝子里,也不能宣泄出口。
一旦说出了,那就是矫情和小气。
分明,这两个词不该和他有任何牵连的。还有那情情爱爱中的嫉妒、不安、患得患失……千般滋味,万般愁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在他的心里,血肉里,长出了千丝万缕,搅成一堆泥潭,使他泥足深陷。
可他钟情的女子,是那般的好,旁人也喜欢,再正常不过的。他连怨责都会显得不通人情。
明月若蒙尘,会不会……就再难得她心生喜欢了。
镊子上喂鸟的虫没夹稳,就此掉进了鸟笼里。温季礼眼神稍黯,很快又收起种种思量,将镊子放回原位,走到了书案前坐下。
萧溯之一脸欲言又止,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走近道:“公子,那沈医师已经说宋乐珩没救了,您何不就势将两人埋了?燕丞一死,大盛国祚将尽,我们就可以长驱直下。”
温季礼侧首睨着萧溯之。萧溯之顿觉那束目光似冰锥一样刺进身体,陡然跪下。他虽是埋着头,脊背却挺得僵直,并不觉自己有错。
“公子,我们是辽人,您忘了中原人一向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宋乐珩如今是要您帮她打天下,等她不需要您那一天,她必会翻脸的。”
温季礼收了视线,冷声道:“我知你心中不服主公,若不愿呆在岭南,可先回五原,此后跟随在二公子身边。”
“我没有主公,我只认公子。”萧溯之壮着胆子膝行两步,离温季礼更近了些:“连宋乐珩手底下的人都知道她是那样的德行,总爱拈花惹草让您失望生气,公子何必还对她心无二意?公子是萧氏的家主,您才是萧氏的主公。如今只要燕丞一死,中原必将大乱,公子为何要放过这个机会?”
温季礼心知萧溯之向来是一心为他和萧氏,神色稍缓,也没再过多责怪。
“偌大中原,不乏善战者。冀州的王均尧,长州的朱轩,豫州的平昭王,皆为一方雄主。燕丞一旦叛离朝廷,中原必将烽烟四起,形成州郡割据的局面。萧氏远在河西,想南下中原,兵力粮草都无法跟上。”
“可公子入中原的初衷,不就是让中原的局面更乱,我们好从中获利,以中原得利对抗北辽的其余七部吗?您若真帮宋乐珩坐稳了中原,到时候萧氏夹在中原和北辽之间,该如何自处?我们不成里外不是人了?”
“到时候,不会再有北辽七部。萧氏仍会以最小的代价坐收渔利,至于这利如何取得,只需结果,不重过程。”
萧溯之憋了一肚子话,但没敢说,只是闷声闷气道:“属下不敢质疑公子。但二公子想必心中也有疑惑,今日属下又收到二公子的家信了。”
萧溯之从怀里取出一卷羊皮呈上。
温季礼展开一看,面色骤沉。那羊皮上赫然写着——
已赴岭南,望早日与长兄相见。
温季礼暗暗叹息一声,收起了这封家信。
广信城外,两军正是战火纷飞。黄粱一梦里的洛城之郊,伊河河畔,则是立起了两排新坟。
这会儿天色尚未全明,还是那株盘根错节的老树底下,插着数支即将燃尽的火把。宋乐珩带着寥寥几个下人,把最后一个坟包堆好,不远处,放置着昨天夜里送到秦府上的三口大箱子。
彼时,她和燕丞听到老管家的禀报,前往府门口一看,就见这几个箱子摆在路面上。箱体未做密封,潺潺血水不断自底部溢出来,鲜红的颜色淌得满街都是。
小年至元宵都挂在檐角的灯笼不停被风吹得晃动,宋乐珩借着那腥红的光线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血肉,裹着破烂的衣物布料,和眼熟的金饰银饰,像是被人活活剁成了肉酱。
宋乐珩一眼就认出,这箱子里……是那三名副将和他们的夫人。
她和燕丞连夜运着这三箱肉泥出城掩埋,守城的士兵约莫是得了上头的指令,也没拦着她。到了河边挖了这么大半夜,挖出六个坟坑来。宋乐珩压根儿分不出箱子里谁是谁的肉,只能平摊放进六个坟,草草埋了了事。
待最后一个坟填平,宋乐珩杵着锄头望着这新墓发愣。
天边泛开鱼肚白,火把上跃动的火苗呲啦一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10-120(第8/22页)
,消泯于无。一屡青烟散入风中,就好似在人间走了一趟,最后了无痕迹。
燕丞刻好了最后一个
木牌,连连打着喷嚏走过来,一边将写着乔鸿名字的木牌插在坟头前,一边揉着鼻子道:“阿啾……怎么回事……一直打喷嚏,眼皮子还跳,总觉得有人在老子的背后使坏。宋乐珩,你的人马不会趁老子不在,搞些什么小动作吧。”
那不是必然的?
宋乐珩心里这么想,嘴上没敢这么应,仍是保持着感慨一脸怅然的模样,望着那木牌上的名姓道:“昨日还在此地老友重聚,今天就生死两隔,他们还死得这么惨。你说你那大侄子,真不干人事!”
燕丞冷笑:“缅怀啊?你别急,秦巍今晚也得跟着去死,马上就能黄泉聚首了。”
宋乐珩:“……”
宋乐珩啧了一声:“你这祖传的铁石心肠啊?那么多处死人的法子,砍头上吊毒死哪一样不成?你看看历史上几个皇帝这样对待戍边将领和家眷的?把人剁得一具完整尸体都拼不出来,这是明君该干的事儿吗?这是好人该干的事儿吗?”
燕丞眼风飘忽,明明眸底也掠过不忍,却还是被他强行掩盖过去:“是他们意图谋反,换成你手底下的人造反,你留着不杀?你把他们供起来?”
“啊你真是……”宋乐珩想骂人。
燕丞瞪着眼看看她,宋乐珩又万分识趣的把话头咽回了肚子里。
眼下她和燕丞争论杨彻的对错根本行不通,她也不想自讨没趣,索性岔开了话题,道:“昨日聚首一事,杨彻是肯定知道了,才会用乔鸿三人来给秦巍敲警钟。”
闭眼思量片刻,宋乐珩又道:“秦行简当年能逃过一劫,定是秦巍今日把秦行简送走了。这会儿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府看把秦行简藏哪儿吧。”
燕丞没有反对,抄着手跟在宋乐珩的身后。
两人一个挖了一宿的土,一个刻了一宿的木牌,皆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宋乐珩掸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燕丞则低头看了看“李湘云”被刻刀磨破皮的手。他回望着破晓天光下,那两排齐整整的新坟,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
事实上,他很少看到杨彻残忍嗜杀的一面,或许也因杨彻有意在他面前藏着。及至入了这一梦,他才切身体会到,为何这大盛境内反对朝廷的声音会那么多,杀也杀不完,止也止不住。
现在,他好像听清了,听清那千千万万的声音了。
走在前头的宋乐珩没注意到燕丞逐渐慢下来的脚步,还在道:“我叫老管家去打听乔鸿他们三家小孩的下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这几个孩子有活下来的吧。”
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一辆马车驶近停下,老管家匆匆忙忙从车上下来,拎着衣摆跑到宋乐珩跟前,擦着汗道:“老爷,我按您说的,去打听过了。乔副将他们三家府上……都是一个不剩,好像……全被抓去豹房了。”——
作者有话说:萧侍卫:公子说的最小代价,不会是要用自己去和宋乐珩联姻吧?啊?
温军师:(内心)入主中原和入主中原的后宫,结果都是一样的。
第114章 互帮互助
宋乐珩拧紧了眉头。乔鸿三人的全家被抓去豹房,还指不定得受什么折辱。眼下秦巍又是自身难保的状态,肯定也救不了这三名心腹的家眷。宋乐珩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招呼着众人先行回府。
洛城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夜里发生的事,到了早间就能传出千百个花样。内城里住的又都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约莫都听到了这个元宵风声紧,素来热闹的城中竟是少了许多烟火气,反而透露出一丝死气沉沉。
到了秦府,天光方才大亮。
宋乐珩和燕丞回屋准备换洗一番,又让老管家去叫醒三个孩子,打算抢着时间将人送走。她心中有些惴惴难安,吃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秦巍和李湘云是怎么个死法?莫不是也被剁成肉酱了?要是全家都被剁成了肉酱,只有秦行简一人活着,那也难怪秦行简为了报仇,能义无反顾地毁了自己那张脸。
太恨了。
恨到能赌上自己的一切,去拼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等下人送来了衣物和洗脸水,宋乐珩心不在焉地洗完脸,走到床边欲换衣物时,解开腰带的手却是顿住了。
她这会儿……
可是秦国公的身体!
她往身下瞧了瞧,顷刻面如菜色。再转头一看,旁边的燕丞也是一动不动,僵硬地杵在那盯着床上的一套裙衫。
宋乐珩干咳一嗓子,道:“那什么,燕小将军是不是也感觉无从下手,要不……咱俩互帮互助一下?”
“你想占老子便宜?少来!换个衣服而已,我还需要你帮?”
燕丞嘴硬了一句,旋即背对宋乐珩,大手大脚地扯开了腰带。他先褪下夹棉的外衫,然后是鹅黄色的中衣。只见他把中衣领口大咧咧的一敞,还没到半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两边襟口又按了回去。那耳根子飞快泛出浓艳的红色来,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处。
此时原本是心情沉重,可宋乐珩见着燕丞这出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愣是没忍住笑,憋得嘴角都绷成了直线。
燕丞定了好一阵儿,终于咬着牙齿开口道:“你出去以后,不准提这两天的事!否则我……”
“我懂,我懂。”宋乐珩抹了一下自己的脸,竭力掩去笑意,用小碎步挪近燕丞边上道:“你这一看就是正人君子,让人心生钦佩!你放心,我换衣裳可快了,你把眼睛闭上就成。”
燕丞迟疑片刻,果然红着脸紧紧闭上了双眼。他张开手臂,好方便宋乐珩更衣。宋乐珩解开他的中衣一看,算是晓得燕丞在脸红耳赤个什么劲儿了。
中衣的底下是一层薄薄的紫色纱衣,罩着一件雪色的肚兜。
“李湘云”虽已年近四十,可那肌肤依旧细腻如羊脂,光洁白嫩,尤其是在那雪色肚兜的衬托下,墨发雪肤,波涛汹涌,蔚为壮观……莫说是燕丞见了脸红,就是宋乐珩看了,都禁不住直咽口水。
“这秦夫人……果然是洛城的第一美人儿,这傲人身型……”
燕丞听她一说,面上更红:“你、你少说这些,赶紧给老子换呐!”
“知道了知道了。”宋乐珩一声应下,七手八脚便剥掉了燕丞的衣服。
燕丞自十一岁入了军中历练,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皮肤也糙得如同砂纸一般。他夏天洗澡用凉水,冬天洗澡用雪水,经年累月下来,那一身糙皮子除了刀剑加身时能觉着点疼,旁的时候都没什么敏锐的触感。
可此时换了副身躯。李湘云是出身赵郡李氏,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嫁给秦巍后,秦巍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让她吃一点点的苦,因而李湘云在这年纪上,才能被养得如同娇嫩的花骨朵儿。
这对李湘云可能是好事,但对燕丞却绝对不是好事。
身体上的感受一敏锐,加之从没经历过这档子事,宋乐珩那粗糙的指腹时不时在他的皮肤上蹭过,他便觉得又痒又酥麻。那痒劲儿不同寻常,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10-120(第9/22页)
让他心口一阵七上八下,不受控制,连带着下腹也生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紧热感。
燕丞喉咙里发干,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去打断宋乐珩给他换衣服。他这厢忍得难受,宋乐珩却是浑然不知,只当燕丞越来越红的脸是在回味着什么。
她绕到他身后给他系腰带,也没刻意保持距离,就在他耳后念道:“啧,刚还夸燕小将军正人君子呢,你这脸红得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怎么,这就好起色了?她可是人秦国公的夫人!”
“你放屁!”燕丞闭着眼骂:“谁说我在想李湘云!这李湘云再好看,也没我长姐好看。”
“你长姐?是杨彻生母?你喜欢你长姐?你帮杨彻就这个原因?”
燕丞:“……”
燕丞气得都想睁眼瞪宋乐珩:“你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宋乐珩又绕到他跟前,拽着腰带接口狠狠收紧。燕丞脚下踉跄半步,呼吸一滞,骤觉心也跟着漏了半拍。
这女子的身体实在是过于敏感,对他来说,简直比下油锅还要难熬。
及至宋乐珩转身去拿外袍,燕丞的气息才有所松缓,又听宋乐珩道:“我故意什么?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匣子说?这世上心存良知不为强权折腰的多了去了,那你要不是……”
燕丞打断宋乐珩故意的插科打诨,道:“哦,那你这种想当菩萨的人,以前怎么也敢吃朝廷的饭?”
“我那是……”
为了通关游戏!
而且,早些时候的宋乐珩在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羁绊,所有人在她眼里只是数据而已。是因为这漫漫四年间的世事,因为裴薇、裴氏
父子、枭卫众人,还有温季礼,宋流景,甚至是……李文彧,才逐渐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生出了血肉,不再是一堆冷冰冰的数字。
更何况,帮朝廷没前途,系统会让她死!
但这些,她没法对燕丞说明。她憋住这一肚子的话,把外袍给燕丞穿好。
燕丞冷笑一声,嘲讽道:“是没话说了?我帮陛下,是因为我与他是本家,我不帮他,难道帮你?再者……我应过长姐,此一生,都会尽力辅佐陛下。”
说起长姐,燕丞的神情里掠过些许怅然,但很快便又消失无踪。
宋乐珩也没再追问,只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你知道就最好。”
察觉到外袍穿好,燕丞此时才睁开了眼睛。他正想转身离去,宋乐珩手疾眼快地抓住他,嚷道:“你干什么!说好了是互帮互助嘛,我都给你换了,你不也得帮我换?你不想看李湘云,难道我就想看秦国公?”
燕丞默了默,扫了眼床上的衣服,幽幽笑道:“也是,来,我给你换。”
片刻过后,在正堂里等得心急的秦行简拉着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一起来到主卧外找爹娘,于是,三兄妹就齐齐听见那紧闭的屋子里,传出了一段不堪入耳的对话……
“你别碰……别碰那里!疼!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你不懂,这儿就得兜住了,不然你逃命骑个马,蛋都给你颠碎了!”
秦行简:“……”
秦书明:“……”
被杨彻差点打成半身不遂此时却因为过于震惊自己站起来的秦巍长子:“……”
三个备受爹娘荼毒的小孩转头就回了正堂继续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宋乐珩和燕丞慢慢悠悠来时,已经是一炷香的光景了。
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早膳。宋乐珩每吃一口米粥就要皱眉停半天,咬着下唇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想伸手扯裤头,可一看秦行简三兄妹坐在对面端着碗瞅自己,就只能忍耐着又放下了手。
秦行简满面同情道:“爹,您是不是……哪儿卡住了?您是做什么事对不起娘了吗?”
宋乐珩咬紧牙关看一眼面无异色如常吃饭的燕丞,打了个哈哈道:“没有,没有的事。就你娘……把、把腰带给我系紧了点,我有点……喘不上气,问题不大。”
“那裤子……”
秦行简刚想戳穿自己爹,老大秦霄汉和秦书明同时动手,捂住了妹妹的嘴,生怕她也说点不堪入耳的话来。
秦霄汉道:“阿简,你还未出阁,莫要瞎说,爹……爹他就是裤腰带系紧了。”
“对、对。”宋乐珩放下筷子,叉着腰忍了再忍,恨恨瞪一遭燕丞,深吸一口气,接着才道:“我今日叫你们早起,是有桩事想和你们说。”
秦霄汉脸色严肃不吱声。
秦书明问:“何事啊爹?”
好疼……
疼到说不出话。
宋乐珩捂住额头。
燕丞舔着牙憋笑,见她没法接下文,就替她道:“你们俩,把妹妹带出去玩个半月,现在就出城,别耽搁。行囊你们爹已经让老管家备好了,老管家随你们一道去。”
秦行简和秦书明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秦霄汉啪的一声把筷子拍桌上,字字笃定道:“我不走。”
“你、你不走?”宋乐珩忍着极度的难受,尾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八个度。虽然她知道秦霄汉和秦书明也是必死无疑,但她要是不劝劝这俩少年人,就得挨雷劈。宋乐珩现在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更加不想再受一道惊雷。
“这个事儿,嘶……它由不得你。你是家中的老大,得照顾好弟弟妹妹。现在正值年关,洛城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就带着弟弟妹妹到处去走走。”
秦行简刚想对秦霄汉开口,秦霄汉陡然起身,后退两步,跪在堂内。
“我知父亲的考量,我绝不会离开洛城。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人得求生,不向死。你出生将门,打小就是行伍之人,要是上战场的每个人都抱着和你相同的想法,那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爹没教过你,当兵争的就是一条命吗?”
秦霄汉抿住唇,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燕丞歪着头瞧宋乐珩,难得笑了笑,认同道:“你这话倒是说得挺对。”
宋乐珩白他一眼,看看跪在屋中的秦霄汉,又看向秦行简,心里不由堵得慌。
后面的年月,秦行简熬得太苦了。
宋乐珩招招手,把秦行简叫到身边坐下,定定看着她,问:“阿简,你有什么想要爹娘送你的东西吗?”
秦行简不知晓昨晚发生的事,也预料不到将来,听“秦巍”这样问起,欢欢喜喜地就要说出来,可话到嘴边,看了眼“李湘云”,又把说辞咽了回去。宋乐珩见她这般模样,猜出了几分,道:“你是不是想要你娘亲那件金丝云霓软烟罗?”
秦行简眼睛一亮,渴望道:“这是可以的吗?爹,娘?”
理论上,当然是不可以的。
秦行简恐怕还没得到过这件衣裳,秦家就覆灭了。宋乐珩要是这会儿把衣裳送给她,一定会被雷劈。她瞧了眼空中隐隐浮动的雷光,犹豫了少顷,道:“我去想想法子,你……”
话未说尽,老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