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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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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阵营解散

宋乐珩在广信城外与温季礼分了道。温季礼先一步赶往城中萧仿落脚的客栈,宋乐珩则匆匆回军营去请沈凤仙。刚把沈凤仙从伤兵营拉出来带上马车,萧溯之又来传话,说让宋乐珩把宋流景也带上。

宋乐珩彼时就觉得眉头直跳,但想着不能让萧仿在岭南出事,便也没有耽搁,带上了宋流景,同时又让枭使们待命,方一路往客栈赶。三人抵达之时,萧仿住的整间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尸臭气。门窗遮得严严实实,只能透进少许的光亮来,靠着几盏薄烛照明。

萧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沉没在大片的晦暗之中。温季礼坐在他的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宋乐珩几乎没在温季礼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没有半丝的温雅柔和,暗影笼在他身上,将那沉寂的眉眼衬出了极至的锋利。

到这一刻,宋乐珩才真正意识到,他不止是她的军师,他还是萧氏的家主。

萧晋走在最后头,等宋流景也进了屋子,便匆匆关上了门,解释道:“宋阀主见谅,二公子眼下不能见风,也不能见光。”

“到底是得了什么急病?怎么就成这样了?”

宋乐珩走近几步,又因萧仿身上太浓的尸臭气止住了步伐。

沈凤仙从容的从袖子里掏出几根棉条来,摊在掌心里递给宋乐珩和宋流景,示意两人塞住鼻子。宋乐珩顾不上形象,果断拿起棉条就堵上。宋流景笑笑婉拒,沈凤仙便收起棉条往床边走。

宋乐珩道:“你们都不堵?”

沈凤仙面无表情地回答:“太丑了,你自己堵着吧。”

宋乐珩:“……”

宋乐珩看一个屋子里就她堵了鼻子,多少觉得有失颜面,本想趁着沈凤仙诊治的当头,不动声色的把棉条取下来,可刚一取,那恶臭扑鼻而至,让她几乎忍不住打干呕。她忙不迭把棉条又塞回去,宋流景忍俊不禁地看看她,勾着她的袖口把人拉近了些。

“阿姐,挨着我。我今日用了新调的熏香,能盖住些这臭气。”

宋乐珩略是颔首,没有拒绝。待她定睛看向床那边,沈凤仙刚好收回按压萧仿胸口的手,站直了身子。

温季礼见状,急声询问道:“阿仿突然脉枯至此,我仔细查探过后,知其绝非是普通的病症,不知我这推断是否正确?”

沈凤仙沉默没答,转而瞄了眼和宋乐珩站在一起的宋流景。

宋乐珩的眼皮子又跳起来,听沈凤仙自言自语道:“不该出现的,怎么可能,就算是种了心蛊也不可能的。除非他……不对,还是不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存在在一个活人身上。”

宋乐珩警惕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是断定萧仿并非普通病症,而是被……种了蛊?”

沈凤仙摇头:“不是种蛊,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蛊毒。但这种蛊毒,根本不可能存在。”

“凤仙儿,你别卖关子,说明白点。”

沈凤仙像是压根儿没听进去宋乐珩的话,注意力只集中在宋流景的身上。她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末了,她才重新站定在宋乐珩和宋流景的跟前,仍是带着自我怀疑,道:“我以前在医家的典籍里看过一种说法,蛊王若进入人体,和人就成了寄生关系。蛊王本为大凶,寄生于人体中,会和宿主争夺血肉养分。如果宿主能压制住蛊王,则蛊王可以存活三到十五年不等,宿主也会因为蛊王的存在,能够轻松操控世间一切的蛊虫。但如果宿主无法压制蛊王,蛊王就会从内而外地吞噬宿主。”

宋乐珩听得头皮发麻,禁不住拉起宋流景的手臂,卷起他的袖子认真查看了一通。见宋流景血肉完好,除了肤色白得不正常,便没有其他异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宋流景问道:“和萧仿眼下的情况有什么关联?”

“如果宿主被蛊王吞噬后,蛊王会在宿主的骨头上留下一种毒液,这种毒,一旦触碰,便会和宿主同样的死法,由内而外的腐烂,痛不欲生。最后血肉不存,只留下骨头。”沈凤仙说到这里,还是不能理解地看着宋流景,随即抓起他的手探他的脉象:“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宋乐珩也明白过来沈凤仙的意思了。他们都觉得,萧仿这蛊毒,最有可能是宋流景下的。她抓住重点道:“蛊毒既然要宿主死亡以后才能出现,阿景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蛊毒下到萧仿的身上。”

沈凤仙诊着宋流景的脉象,也是眉头越皱越紧。

宋流景的唇角微微勾起,扬着一丝并不明显的浅笑,收了手道:“我阿姐说得对,小舅娘,我的脉象,可以证明我是活人吧?既然我还活

着,哪有这样可怕的蛊毒?”

“主公,蛊这种东西,本就是超出寻常事理认知的,除习蛊之人外,无人可勘透蛊术一二。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温季礼目光冷冽,落在宋流景面上:“蛊王难得,数十年或可现世一只。能将蛊王养于血肉里的人,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我不认为岭南还有第二个种成心蛊之人。”

宋流景笑:“我是该谢谢温军师的夸赞吗?”

宋乐珩拍了一下身边人:“都什么时候了,别瞎接话!”

“哦。”宋流景眉头一拉怂,乖乖道:“我知错了阿姐。”

宋乐珩把他拦到身后,心绪复杂地看看温季礼,又看向沈凤仙:“萧仿在岭南的地界出事,我自是想竭力救人。凤仙儿,你说说,如何能救萧仿的性命?”

沈凤仙道:“你这军师不是说了吗?能种心蛊的人,百年难得一见。病患现在已经是药石罔效,除非宋流景帮他清除蛊毒,否则,等死吧。”

“如何能清除?”宋乐珩耐着性子问。

“先把窜心钉取出来。丑话说在前头,那时我是与你说清道明的,取钉会比扎下去时更痛。七成可能吧。”

“七成能活?”

“不是。七成能死,三成残废。”

宋乐珩:“……”

“主公。”温季礼起身迈出一步,但见宋乐珩紧护住宋流景,与他已有对峙之意,又不得已停下脚步,失落道:“阿仿从未踏足过中原,不可能树敌如此快,招惹上其他能控蛊之人。倘若是宋流景下的蛊毒,他必然已不是正常人了,这窜心钉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宋流景上前一步,讽刺笑道:“你这胞弟的性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命了?将我先说成是死人,然后就想顺理成章用我的命,换你胞弟的命,是吗?”

温季礼神情骤冷:“你出现在广信的时机过于巧合。一刻之前,我寻城守查过,昨日戌时,有你进城的盘查记录。你进城做什么?”

“跟着阿姐。”宋流景坦白道:“我此番回来,听军中人议论,说你这胞弟当众为难我阿姐,导致军中人心惶惶。温军师,若他非你胞弟,该如何处置?”

温季礼脸色一白,此事确是他理亏。

宋流景又道:“那三名将领与我阿姐离心,也是你这胞弟的手笔。他其实死在岭南刚好,拿命给我阿姐赔罪,正好显示出你对我阿姐的忠心。”

“二公子说的只是实话,凭什么要赔命!萧氏上下的忠心,从不向宋阀!只向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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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溯之情绪激动,想上前撕了宋流景。

萧晋忙拉住萧溯之。宋乐珩也虚拦了一遭宋流景。

温季礼定然注视着宋乐珩,话间已有恳求之意:“阿仿犯错,自当领罚。待阿仿醒后,我与他……都任凭主公处置。窜心钉一事……主公,可愿再信我一回?”

宋乐珩稍是一默,转头道:“阿景,是不是你做的?说实话。”

“不是。”宋流景拉着宋乐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但若阿姐需要我救他,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宋乐珩抿了抿唇,尚未开口,萧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温季礼立刻回到床边,将萧仿扶起。萧仿大口大口地呕出黑血,在地上溅开,里面甚至还有肉一样零零碎碎的东西,看得人胃里翻涌。屋子里所有人都慌乱起来。沈凤仙给萧仿诊了脉,下结论道:“脏腑已经开始烂了,再没人解他的蛊毒,活不过一个时辰。”

萧溯之跪下道:“公子!求您做决定吧!二公子不能死在岭南!”

温季礼双眼发红,怎么也捂不住萧仿嘴里涌出的血。他于心慌中看了看宋乐珩,可宋乐珩没有任何的表示。两人之间这一丈数步的距离,竟在当下好似变成了一道天堑银河。

他努力稳住心神,颤声道:“阿仿,撑着。兄长会救你……兄长……定会救你。”语气逐渐坚定,随即便是:“拿下宋流景!”

萧溯之立刻起身,拔剑冲向宋流景。房门同时被推开,重重黑甲围在屋外,纷纷亮了兵器。

宋乐珩眼见萧溯之的剑锋已至,利索的把宋流景往身后一拽,躲开了这一剑,再看温季礼时,眼中已是少了温情:“阿景是我弟弟,他说没有下毒,军师确定要如此行事吗?”

温季礼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栗,他抱着萧仿的手紧了紧,再次重复:“拿下!”

冲突一触即发。

宋乐珩高声道:“谁敢!”

房顶上的枭使们齐齐跃下,吴柒为首,迅速破开一条道,冲进屋里,挡在宋乐珩的跟前。其余枭使则在门外,与黑甲对峙。

“温季礼,你疯了!你对她动手?”吴柒冲温季礼吼。

宋乐珩只觉像有场风暴刮在她的胸腔里,带起的砂石拼了命的往五脏六腑钻。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让自己保持着理智,厉声道:“我无意伤萧氏的二公子,但将心比心,温军师护自己胞弟,我亦不能拿我亲人的性命救旁人。阿景既没有下毒,今日便没人能在我面前动他分毫!军师若有意拦阻,众枭使听令,便……杀出去!”

宋乐珩将手指上戴了近一载的黄玉虎戒取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温季礼入目处落那一抹黄,心中痛楚顿如山倾海啸。

宋乐珩拉起宋流景,朝着门口走。黑甲没得温季礼的最后命令,也不敢妄下杀手。眼看几人要出门,萧晋急朝温季礼喊道:“公子!”

温季礼始终紧绷着身体,没有说话。宋乐珩眼眶酸涩,再看了眼他,推开挡在面前的萧晋,带着宋流景和枭使快步离去。

萧溯之情急道:“公子,让我一个人担罪名,我去抓宋流景来给二公子解毒!”

脚步声走得远了。

温季礼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身体无力地垮下来。他哑声道:“都……都出去。我能救阿仿。”

沈凤仙眉头一皱,难得在那张脸上见了忧虑神色:“你不会是想……那种法子,只是书上记载的,没人真正试过。我也没有。”

“那对医师来说,正是个绝佳的机会。”温季礼抬起眼,恍然间,那双曾藏万千星河万般机锋的目色里,似盛木已枯,颓败得即将腐朽一般。

“沈医师,就请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阿姐……”

“我没事。”

回营的马车上,宋乐珩脱力地坐在位置上,吴柒和宋流景各自坐在她左右,皆是担忧地望着她。吴柒拉过宋乐珩的手,见她掌心早被掐出了血,拧着眉头嘶了一声,费力撕下一截衣袂来,仔细替她包扎。

“这还叫没事?我让张卓曦停江边上,你好好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想哭就哭出来,那眼睛憋红得像兔子似的,被人见了还以为你要变妖怪了。”

吴柒故意想逗她,可宋乐珩只是恍恍惚惚的,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吴柒看她一眼,叹了口气,矮声道:“怎么就弄成今天这田地了?你俩不是最心有灵犀的吗?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为什么还要刀剑相向?那温季礼真是……”

吴柒将衣袂打好了结,宋乐珩把手抽出来,闷声闷气地说:“柒叔……不要说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

隔了少顷,宋乐珩又看向宋流景,她眼中本就泛着红,这会儿正正经经的把人盯着,压迫感顿时逼得人不敢喘息,仿佛要把人心都看透了去。

宋流景小心翼翼的与她对视着,委屈道:“阿姐……是不信我吗?”

“方才沈凤仙和温季礼说的话,你也听明白了。萧仿入中原的时间尚短,会控蛊的人又太难得,岭南找不出第二个了。眼下没有外人在,你同阿姐说句实话,那蛊毒,是不是你下的?”

“阿姐……”

“我不会怪你。你是因我才想除掉萧仿,可如今阿姐不能只是你的阿姐,我不能仅凭爱恨喜恶来断他人的生死,这里面要斟酌人情利益,还有各方的势力。温季礼于我,是莫大的助力,况且萧氏占据河西四郡,都是边界的军事重镇。若萧仿死在岭南,温季礼与宋阀反目,对我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你明白吗?”

宋流景垂着头默然片刻,旋即俯身下来拉起宋乐珩的手,将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脸颊上。他仰头望她时,眼中就已蓄起了泪:“是。”

宋乐珩不知是不是咬破了唇下的肉,嘴里赫然一股腥味。

“我到军营时,正值阿姐开庆功宴。我见那人大放厥词,让阿姐难堪,我就……我就只想着杀了他……对不起……阿姐想让我救他,我愿意救。窜心钉我真的没有骗过阿姐,我已经把命交在阿姐手里,阿姐要怎么对我,我都没关系的。”

宋乐珩看了宋流景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不敢赌窜心钉是不是会危及宋流景的性命,她也不愿拿宋流景的命,去换萧仿的命。

毕竟,宋流景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

如此惴惴不安的回到军营,宋乐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午膳怎么都吃不下两口。到了夜里,李文彧看她胃口心情都不好,便去拉了个城里的戏班子来,在军帐外头唱戏哄她开心。

结果好死不死,这戏唱的是故友反目,死生不见。

宋乐珩胸腔里那心蹦哒得厉害,正想找个借口撤了戏班子,就听那戏文唱道——

君不见,红枫遍山野,点点离人眼中血。

与此同时,系统声突兀响起。

叮。

【粉丝阵营‘温润如玉’即将解散,玩家将退还此阵营粉丝所送礼物,是否现在开启结算】

宋乐珩蓦地站起,不小心掀动了面前的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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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几碟点心打翻,一个小巧的汤盅也汤水四溅。坐在帐子里的李文彧和宋流景都急忙过去给宋乐珩擦拭手上、衣服上沾染的汤汁,不停询问着宋乐珩怎么了。

宋乐珩目光没有焦距,手指也开始颤抖。那提示还在反复响起,很快又变成了——

叮。

【重要角色温季礼即将死亡,游戏主线将受影响,难度系数增加,请玩家确认继续主线或重新开启新主线】

【可供选择新主线:、宋阀主公发疯寻找白月光替身

b、宋阀主公之后宫替身传

c、……】

宋乐珩都没等系统提示完,拂开身边人,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喃喃道:“我要去城里。”

吴柒从帐外进来,道:“这么晚了,你去城里做什么?你就算现在去,沈凤仙也说了,萧仿活不过一个时辰,你掐着人家死透了这个时间去,那两方不得打个你死我活吗?”

“我要去城里!”宋乐珩陡然爆喝,吓得身边人皆是一愣。

外头的戏停了,枭使们不敢看热闹,都飞快散开。

宋乐珩睁着眼,一行泪水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巨大的恐慌在她的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像是无边无际的泥沼,将她没顶吞入。

“备马……柒叔,备马。”

“好,我跟你一起去。”

吴柒转身出了帐,宋乐珩脚下不稳的跟着。宋流景眸中一黯,也随了上去。唯独李文彧因为不会骑马,着急忙慌的去找人套马车。

已是二月中旬,夜风仍然寒凉刺骨。疾行的马蹄声回荡在死寂的林中,风声自宋乐珩耳畔呼啸而过。穹顶上盘旋着雀鹰,发出尖锐的悲鸣,好似在预示什么。宋乐珩拉紧马缰,快马奔往广信城。

第132章 分道扬镳

“待我死后,众人谨记,密而不发。即刻离开广信,返回五原。途中不得有任何人将我死讯外泄。回五原之后……”

说话的人气力不济,稍是一停。

床边,跪着萧晋、萧溯之等人,呜咽声,哭声,低低沉沉的,回荡在室内,拂动着灯火。沈凤仙站在床尾处,正用一种求知探索的眼神紧盯着床上的两个人。

萧仿醒着,身上扎了数不清的银针。他面如土色,眼珠子全然不动,直直定在坐他身旁的温季礼身上,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而出。两人的小臂内侧,都割出了一道能够看见白骨的伤口,此时伤口相抵,骨头相抵,用同宗同源的血肉,借以针势,将萧仿身上的毒,悉数引到温季礼的体内。

温季礼的脏腑已经开始有密密麻麻的痛楚感,如同一把火逐渐烧了起来,焚尽刚现草势的枯原。

“兄长……放、放开……我不要兄长……以命换命……”萧仿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的艰难。

温季礼轻声哄他:“好了,我没事。我本是病骨之躯,归于天命,不算坏事。你要记得,回五原后,低调行事,三月之内,不可让萧氏众人得知我已死,若否,恐萧氏再起内讧。”

温季礼偏头吐出一口黑血。萧仿哭得更厉害,胸膛起伏着,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却再难说出什么话。

萧溯之和萧晋也哭着膝行到温季礼身边,相继喊道:“公子!”

“公子,让我去告诉宋阀主吧,她会救您的,求您了。”萧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温季礼的衣袂:“您不要丢下萧氏,不要丢下我们……”

哭声惊飞了院中的雀鹰。

温季礼的视线已然开始模糊,只能依稀借着光看清面前几个人的轮廓。他抬袖擦掉嘴角的血色,慢声道:“不可……不可告诉她。不要让她……再为难了。”

说罢,他忍着喉咙里不断渗开的血沫,受着身体里非人的剧痛,极缓极缓地扭过头,对萧仿温声叮嘱:“你是兄长带大的,兄长知晓,你必能当得好这萧氏的家主,母亲和阿宁,你要……你要……”

沈凤仙观察着两人手臂颜色的变化,道:“蛊毒引完了。这法子居然真的可行。”

温季礼卸了一口气,收回手来,后续的话,已是无法再出口。他身体一歪,往床下倒去。萧晋忙起身揽住温季礼,一直在压制的黑血尽数从他嘴里喷涌而出,沾湿了萧晋的衣衫。

“公子!公子!”

“兄长……”

众人的哭声里,房门被猛然推开。皎皎月色罩着一袭影,温季礼只看见很熟悉很熟悉的那个人,朝他奔过来。

半刻过后。

哭肿了眼睛的萧溯之开门传话。彼时,吴柒带着蒋律和张卓曦几人,以及宋流景、李文彧都焦灼地候在屋外。萧溯之看也没看旁人,只冷冷盯着宋流景,道:“你阿姐让你进去。”

宋流景那双琥珀色的金瞳刹那间就消泯了光亮,如一簇被吹灭的火烛。

吴柒生怕他作妖,手摸上了腰间的剑柄,却又看宋流景只字不言地进了屋里去。他前脚过了门槛,萧溯之即刻就把门关上,隔绝了院子里头的光亮。

借着一抹昏暗的照明,宋流景打眼就看到宋乐珩坐在地上,抱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温季礼。

她的脸色发着白,让宋流景无端端想起被碾成粉末的石头灰,随时都要扬进风里散掉似的。他就那般看了她须臾,心便软了。敛了眸中戾气,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宋乐珩近前蹲下,轻轻地喊她:“阿姐。”

宋乐珩转过头来,表情是麻木克制的,可却透出来一种惊心的痛,刚一启齿,眼泪就成串地落。

“抱歉……我不能……不能让温季礼出事。他自随我回岭南以来,帮了我许多。这一次,我……”她忍了忍,抬起眼来看宋流景:“我没有立场勉强你救他,你若是不愿意……”

宋流景笑笑,一笑,眼眶就红了。他拭去宋乐珩脸上的水珠子,握住宋乐珩的手,问:“阿姐……会记得我吗?”

宋乐珩没有回答,只有眼泪愈发汹涌。

宋流景带着她这只手,放在刺入窜心钉的位置:“假若是我与旁人,阿姐总是会选择我的。”他笑得诚挚,然后,那笑又淡下去了,变成泪意覆住:“可只要是和温季礼,阿姐选的,永远都是他,被舍弃的,永远都是我……”

宋乐珩没有办法反驳,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这样的选择,狠揪着她的心口,几乎要把她整个人从中劈开,痛得她呼吸都是困难的。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是我让阿姐为难了。阿姐,动手吧,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温言

软语地哄声夹杂着低闷的哭声,久久回响。院子里的众人听到屋中的动静,个个焦躁得火急火燎。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平息了,人声也安静了。弦月钻进云层,院子里的银辉随之暗了,只余下无边无际的黑沉。

至了下半夜,萧溯之和萧晋抬了一个大浴桶进屋,一通忙完后,萧晋带着黑甲散了,萧溯之将萧仿送去了另一个房间安顿。

吴柒让张卓曦先把李文彧送走,李文彧原本不肯,被骂了一通才老老实实的离去。末了,吴柒始终放心不下宋乐珩,磨蹭了好久,还是进屋子去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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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宋流景躺在床上,沈凤仙坐在床边观察。房间的另一头,一扇屏风后,温季礼泡在一桶药水里,宋乐珩失神地守着他。

吴柒鲜少见到宋乐珩这样的失魂落魄,心里边儿也跟着难受。他沉默片刻,走到沈凤仙旁边,见宋流景的胸口晕开着大片大片的血,脸上已是没什么活人气了。

只要稍微串联一下之前的事,吴柒轻而易举能猜出个大概,想着这几人斗法,平白无故让宋乐珩跟着吃了遭苦头,他就烦躁气闷得紧。皱眉看了看宋流景,吴柒问道:“这小子还有救吗?”

“没了。应该是死九成了。”

“……”

吴柒更烦。宋流景要真死了,那不得给宋乐珩留碗口大的疤在心眼儿上。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什么叫死了九成?你不是很厉害的医师吗?怎么就断个生死都断不明白?他到底是死还是没死?要是没死,你赶紧给治治。”

“治不了。”沈凤仙严谨道:“宋流景是蛊人。医家创立了千年,对蛊人的了解还不足三成。他的死活我插不了手。”

说完,她把目光从宋流景身上转移到吴柒身上,忽然眼神都亮了一下。吴柒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就听沈凤仙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她爹,那也算宋流景半个爹,能做主把宋流景的尸体给我吗?我想拿回去剖开看看。”

吴柒:“……”

这还是人话吗!

吴柒刚想破口大骂,宋乐珩冷不丁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疲累麻木:“柒叔,你把阿景带回军营吧。帐子里烘暖一些,别冷着他,他会醒过来的。”

温季礼出事的时候,系统提示了阵营解散,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提示属于宋流景的粉丝阵营解散。

这就说明,窜心钉取出来,应当是并没有威胁到宋流景的性命。温季礼说,这窜心钉或许从头到尾是个骗局,指不定真让他给说对了……

宋乐珩叹了口气,属实有些太累了。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温季礼。

吴柒先一步带走宋流景,沈凤仙也要离开之际,到宋乐珩的面前叮嘱道:“这药水,得泡够三日,边上需有人守着,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还要防他溺水。”

“知晓了。我会守着的。”

沈凤仙转身要走,想了想,又道:“萧仿此次受蛊毒之苦,被重创了五脏六腑,今后比起温季礼的身子,好不了多少。我与你说一声,这里面的人情,你自己斟酌。”

宋乐珩应了声,等人都走尽了,她方苦笑了一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脱力地靠进了椅背里。

于温季礼而言,那是一段很漫长的黑暗。最开始,什么都没有,万物混沌。到后来,仍是漆黑,但他听到了宋乐珩与别人说话的声音。

有时候,是和吴柒。

——那小子还是没醒,你确定他能活?哎,这事儿给闹的,你也累,还他爷几头都不讨好。沈凤仙说那萧仿半死不活的,以他的心性,以后指不定会报复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等温季礼醒了,我便去看看阿景。他就是心里气不过,与我闹脾气。

——那你和温季礼……

——再说吧。

有时候,又是和张扬的少年说话,是燕丞。

——哦哟,听说你这儿乱成一锅粥了,我来看看热闹。啧,后院起火?不是我说,你这儿的事儿,比后宫都精彩。

——还行吧,你家的家事儿也精彩。

一阵输出,全是燕丞骂人的鸟语花香。

再后来,便是和李文彧。

——宋乐珩,你还要守着他几天嘛?换个人来守不行吗?

——我生死未定的时候,他也守着我。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守着他了。

听多了,温季礼便不想醒了。

这药浴的效果极狠,泡得他浑身都火辣辣的疼,药气也熏鼻子。可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醒过来。

如果不醒,他就能继续藏在她的身边。

他是这么想的,可他忽略了,他们素来深知彼此。他只觉得有人在帮他束发,重新给他整理好发冠。他听见宋乐珩唤他:“好了,军师也该醒了。我让冯忠玉去城里的铺子给你新买了身衣裳,你起来试试合不合身吧。我还买了一些果脯,糖豆,都是口味很甜的。这个发冠,也是我替你选的,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发中的玉簪被人抽走了。

温季礼能感受得到,那一下,心好像也被剜走了。

“你之前只戴簪,很少束冠。但我们初见那会儿,你是束冠的。只是来岭南过后,就少见了。大抵是……太忙了。也怪我,总让你跟着熬更守夜的。”

温季礼慢慢睁开眼,药水太热了,熏起一层水雾来。他往边上看去,看见屏风后头的桌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还有很多包好的果脯糖豆。

多到他能吃许久。

宋乐珩给他束好了冠,转手把那支玉簪藏进了袖口里,稍微退开些,道:“要我拿镜子让你看看发冠的样式吗?”

“不了。多谢……多谢主公。那些糖豆……”

“在路上吃吧。”宋乐珩解释道:“我让江渝问过,这些糖豆包起来,不让虫子啃了,就能保存许久。就是夏天的时候,你得放冰鉴里,免得化了。关外……我不知有没有做这些糖豆的,你多吃些甜的,嘴里就不会长久都是药味了。”

温季礼心如刀绞,一低头,想咽下去喉咙上的哽咽,泪珠子却坠在水面上,荡开涟漪。

“主公……是要我走吗?”

宋乐珩默然了良久。

她熬了三日,熬得眼睛通红,满是血丝。此刻眼底也是亮晶晶的,氤氲一片。

“我让你留下,就太自私了。你我家人之间,已生嫌隙,无法弭平。阿景和萧仿……就如宋阀和萧氏,是两个无法融合的势力,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你担了萧氏十数年,我不能……不能让你因为我,放弃萧氏和家人。那滋味,不好受。”

“抱歉……”

“不用抱歉。要说,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往日是我思量不周,一意孤行,万幸……没有做出误你一生之事。将来你我若是战场上再见,也不必……不必念什么过往的情分。人这一生,太长了,情爱一事,本是过眼云烟。”

宋乐珩站在温季礼的身后,拼命咬住话里的哭腔,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温季礼不敢回头,不敢去看她,也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脆弱、难堪、寡断狼狈的一面。

“那支玉簪……”

“对方生死,以后都不必留心了。断不干净,反而是痛苦。那枚黄玉戒指,还有庚帖,我都放在衣物上,你……你收好。温季礼,你出城……我便……便不去送你了。凤仙儿那边,她说若无事,会半年前往北辽,与你施一次针,你临行前,见一见她吧。”

宋乐珩说完,快步绕过屏风,走向门口。

温季礼慌张叫住她:“主公……”

宋乐珩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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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30-140(第5/24页)

太多想说的,想留下她,想求她收留自己,想求她不要赶自己离开,可林林总总到了嘴边,却只有颤抖的两个字。

“保重。”

“嗯。”宋乐珩矮声道:“你也是。”

人影行至门边,开了门,又关了门。

温季礼知晓,这一扇门,从今以后,不会再是她来推开。

他不知自己在浴桶里又泡了多久,直到萧溯之和萧仿都来了,扶他更了衣。萧晋等人也来了,都在他耳边说着话,每个人都在说,可他没有听进去。

到得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驶出了广信城。

还是去岁至岭南时,他乘的那辆马车。只是这一回,同车的人不一样了。

孤车行远,斑驳的城楼由大渐小。车帘掀起来,温季礼回头望了望那城上苍劲有力的广信二字,底下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回回,却没有他想见的人。车中的耶律芷劝说两句,把车帘放下,车厢里的咳嗽声便随着逐渐疾驰的马蹄,隐入广袤天地间。

黑甲于数十丈外策马护于车后,雀鹰盘旋,归向北方——

作者有话说:写这两章的时候,一直在听一颗狼星的《宋词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贴温军师[爆哭]

第133章 天各一方

“今早已经出城了。我问过沈凤仙,她说温季礼没派人去找她商量过施针的事,估计是觉得不需要了。按他们的脚程,大抵月余左右,就能回到北辽地界。”

“……”

宋乐珩坐在军帐里头,守着床上躺着的宋流景,手里端着一碗粥,埋着头心乱如麻地搅。吴柒在边上抱着手看她,听她那勺子不停磕碰在粥碗上,叮叮当当的,听得他也跟着心烦意乱。

“你要舍不得,现在去追还来得及。真不想他走,你就把人留下来。等你坐稳了中原,你再赏点赐点,两边儿交个好,你别说是抢了他家长公子,你就是抢了他们爹,萧氏也拿你没辙。”

“……”

宋乐珩过了半晌才接话:“那成什么了。”

“什么那成什么了,你二人的感情……”

“他有他的责任和担子,他这十几年都是为萧氏活的,如今为了救萧仿,他宁愿舍了自己的命,这足以说明萧氏和萧仿对他有多重要。我干不出那种让他抛家弃室的事情来,那跟上门拐了人家千金,让千金和爹娘断绝关系跟着去挖野菜的死黄毛有什么区别。”

吴柒:“……”

吴柒肯定道:“你这话说得……还挺有自知之明。”

宋乐珩:“……”

“行了,你快别折腾那碗粥了,要搅成糊了!你要吃吃,不吃就还我!”吴柒夺走宋乐珩手里的碗。

宋乐珩其实根本就吃不下。两人分离,此生不见,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隔三差五就有阵儿风拼命往身体里头灌,灌得四肢百骸都是凉的。脏腑好像也不运作了,被巨大的石头压着,不饿,也没有痛的感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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