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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海地司恶魔的死亡, 都会带来灵魂的哀鸣。联系如同万千冰冷的丝线,一根接一根地崩断,死亡的哀鸣化作一柄无形的钝刀, 狠狠剐在利维坦的灵魂之上。
他所化的庞大冰鲸, 每一次与加百列的碰撞,冰晶鳞甲上都会崩裂开更多的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新伤增加的速度。
拉斐尔手中的善恶果的权柄越发炽盛,不断扭曲着他的感知。他的咆哮声开始带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苦, 子民大量死亡带来的灵魂的反噬和魔力枯竭。
加百列,“你的挣扎, 毫无意义, 利维坦, 海地司的陷落, 已是定局。”
疲倦是真实的, 灵魂的剧痛是无法忽视的破绽, 就在利维坦因又一波剧烈的灵魂反噬而动作凝滞的刹那。
一直在与陆渊缠斗、实则始终分神关注全场的米迦勒, 捕捉到了利维坦那微不可察的瞬息破绽!
米迦勒瞬间摆脱了陆渊疯狂的扑击,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仿佛一道撕裂时空的金色闪电,现在利维坦庞大的冰鲸本体胸前,圣剑上的白焰燃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审判信念,都凝聚于这一剑之上!
他手中的巨剑,已然完全没入,只留下剑柄在外。
噗嗤——!
利刃穿透□□的声音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剑气精准地刺穿了利维坦的心脏。
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
利维坦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巨大的鲸瞳中,疯狂的怒火、无尽的痛苦、还有难以言喻的恨,骤然凝固。
利维坦低头看向透出胸口的剑尖,那里没有血流出来,代表深渊本源的寒意开始失控地奔涌。
“呃“
寒流呈爆炸式席卷开来宛如海底致命的“死亡冰柱“,冰蓝色的寒流呈放射状疯狂蔓延,迅猛无比,万物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态。
寒流触及米迦勒的一刹那,猛地抽回圣剑,瞬间后撤,“全军!后撤!“
天使急速后退,但仍有大部分天使未能及时脱离,化为了冰雕群像的一部分,生命的气息被彻底抹去。
狂暴本源形态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凝聚成陆渊的人类形态。
一道身影逆着奔逃的天使与恶魔,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死亡中心!
利维坦心脏被刺穿、灵魂联结传来撕心裂肺剧痛的瞬间,陆渊体内禁锢被强行冲开。支撑的伪装彻底消散,属于人类的形态在奔跑中褪去,他现在更接近于原始黑暗与生命冲动凝结体,挣扎着、嘶吼着,冲向正在消散的存在。
利维坦的本体也在光芒中消散,重新化为了人形,正从空中缓缓坠落。
然而,就在他冲破一切阻碍,终于触碰到那迅速被冰封的身影时,那狂暴的本源形态却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凝聚成陆渊的人类形态。
陆渊张开双臂,猛地将利维坦被冰霜急速覆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他的骨髓,皮肤冻结撕裂,他仿佛感觉不到。
“利维!“
他嘶声喊道,声音在急剧降低的温度中几乎被冻碎。他用自己的体温,用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徒劳地想要温暖怀中迅速冰冷的身躯。
恐怖的死亡冰柱效应正在蔓延,将他们周围的一切化为永恒冻土。陆渊却只是更紧地抱住利维坦,嘴唇贴近他那已经覆上白霜、失去血色的耳廓,用最快被冻结的、最后的气息,急切地诉说:“别怕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冰层迅速爬上了他的睫毛,眼泪涌出,瞬间在脸颊上冻成了冰棱。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低声地、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像是誓言,又像是祈祷,“我就在这里再也不分开了“
脚下晶莹的冰层疯狂蔓延,将他们半身都冻结在一起。
陆渊低下头,额头抵着他冰冷的额头,声音轻得如同梦呓,“你知道吗利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像你嫉妒我一样嫉妒你“
利维坦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我嫉妒你为什么可以那么那么漂亮“陆渊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完全完全移不开眼心也跟着你乱了节奏地跳“
陆渊感受着怀里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冷,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抱紧:“现在好了“
“现在我们像诞生之初时紧紧相拥“
利维坦涣散的眼眸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目光中没有感动,“你又骗我“
过往所有真真假假、他对陆渊所有的感情,在这生命的最终刻,他感受到的,依旧是欺骗。
陆渊听到这句话,没有辩解,没有否认。
利维坦失去焦距的双眼依旧看着陆渊,陆渊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个无比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酸楚、释然。
陆渊却用最后一点能动弹的力气,更紧地抱住利维坦,“嗯对不起原谅我今后真的“
“再也不骗你了。”
终极的寒意轰然降临。
光芒闪过,万物寂寥。
最后的视线被冰霜隔绝,两人的身影化作了冰墓中心最永恒的姿态。利维坦在他怀中,而他带着承诺的笑容,被永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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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寒的永恒深处,跨越了无数谎言与背弃的承诺,被就此封存。
直至或许永远。
寒流疯狂蔓延,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坚不可摧的半球形冰穹,将整个海地司的核心区域,连同其周边的大片深渊海域,彻底化为一个巨大无比、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永恒冰墓!
彻底笼罩、封印。
米迦勒悬浮于冰穹之外,面色凝重。他挥动圣剑,一道足以劈开山岳的金色剑芒狠狠斩落在冰面上!
“铿——!“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冰面上只留下一道浅白的划痕,瞬间又被新生的寒气覆盖弥合,坚不可摧。
拉斐尔的手指抚过冰面,“生命树之上,利维坦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意味着,深渊君主,海地司的统治者,确已陨落。
他们不知道内部的情况,“贝希摩斯的气息虽未完全湮灭,但被封锁于此,与消亡无异。审判可以继续。”
米迦勒凝视着巨大冰墓,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收剑入鞘。
加百列上前一步,没有丝毫犹豫,将号角举至唇边,手中的号角散发出浩瀚的神圣波动。
“呜——“
恢弘、穿透万界的号角声响起,穿透了冰冷的海水,回荡在残破的战场上空,宣告着天堂的胜利。
圣光开始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一片被彻底冰封、死寂无声的冰墓。
拉斐尔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米迦勒的目光从自己手中的圣剑缓缓移开。
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一剑刺穿心脏的触感
‘会后悔吗?’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他再次睁开眼时,金色的瞳孔中只剩下坚定。
“我知道这很痛苦。”他像是对着自己说,“神的旨意是绝对的,我不后悔。”
“只有一瞬的痛苦“
“我们很快,将重返最初的季节,我会在离海最近的云层等待,等那无罪的春天,“
那时风还年轻,海还清澈,
所有错误尚未发生,
所有誓言尚未蒙尘。
飞鸟会在离海最近的云层筑巢,
用浪尖的泡沫纺纱,
用鸥鸟的羽翼铺床,
日夜眺望那条你终将踏上的归途。
当潮水退成一条发光的甬道,
当贝壳集体沉默如忏悔的修士,
你会穿过薄雾走来,
衣角沾着星尘,瞳孔蓄着黎明。
而我们不再需要赎罪的词汇,
因春天已撕毁所有罪状。
新生的蕨类蜷曲如婴孩的拳,
海浪将旧日碾成珍珠的胚胎。
就在那儿,
在咸风与云絮的交界处,
我将轻轻接住你,
像接住一片 ,
从未坠落过的雪。
他重复道,仿佛是为了让自己彻底信服。是的,只有一瞬。相比于违背天命、导致秩序崩坏所带来的永恒痛苦,这一剑所带来的,无论是施加者还是承受者,都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瞬。
第135章 号角
加百列吹响的第一声号角, 彻底撕开了旧世界的帷幕。
第一声号角声落下的瞬间,天穹骤然破裂。血色火焰的陨石如暴雨般砸向大地。人间,三分之一郁郁葱葱的森林瞬间沦为滔天火海, 烈焰舔舐天空,浓烟蔽日。火焰,顷刻间将所有的青草、稼穑、一切绿色的生机焚烧殆尽, 只留下焦黑龟裂的土地, 弥漫着硫磺与灰烬的气息。
第二声响号角。巨大的、燃烧着熊熊圣焰的山脉, 被无形巨力拔起, 轰鸣着掷入浩瀚海洋。海水瞬间沸腾、蒸发,恐怖的冲击将浩瀚海域的三分之一染成刺目的血红色。海洋中的生灵,鱼群、巨兽成片死亡, 翻着白肚浮在血浪之上。航行的船只, 无论是人类的钢铁巨轮还是其他种族的魔法帆船,三分之一在沸腾的血海中解体、沉没,化作残骸。
第三引动了星辰的异变。一颗燃烧着的星辰自苍穹坠落,精准地碎落入三分之一的江河湖泊与水源泉眼。清澈的水源立刻变得浑浊, 散发出苦艾般极其苦涩的气味,剧毒无比。无数依靠这些水源生存的生灵人类、动物、乃至精怪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老陈蹲在散发奇怪味道的河边, 只是靠近就让人眼睛刺痛。岸边零星躺着几具没能及时逃开的牲畜尸体, 肚子胀得滚圆。
玲玲发着高烧, 嘴唇干裂, 不停呓语着“水水”
村里唯一的水井早在三天前就变质了。没有救援, 广播里只有混乱的杂音和断断续续的呼喊。
“爷爷”玲玲的声音微弱得像小猫。
老陈看着浑浊的河水, 手抖得厉害。他知道这水喝下去就是死, 不喝也是死。
看着孙女痛苦的小脸, 他猛地站起身, 回到破烂的家里,拿出所有能装水的容器,锅、盆、甚至漏水的桶。他点燃了后院所有的枯枝,将容器架在火上。
他知道这可能没用,但但他必须试试。
火焰噼啪作响,浑浊的水在锅中翻滚,散发出更怪异的气味。老陈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在救孙女,还是在害她?
他舀起一小勺煮沸的水,吹凉后,颤抖着凑到玲玲嘴边。
“乖,喝一点,就一点”
第四声。太阳、月亮与群星,它们的三分之一光芒骤然黯淡、熄灭,被永恒的阴影吞噬。白昼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光辉,变成浑浊的黄昏;夜晚则更加深沉,剩余星辰的光芒更加微弱。世界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半明半暗之中,时间的概念因此而模糊。
太阳的三分之一熄灭,白昼如同永恒的黄昏,城市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停电成了常态,犯罪在阴影中滋生。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灾难是否还会加剧。
审判,已全面降临。
救赎?或许只存在于天堂所定义的“新秩序”之中,而通往新秩序的道路,则由无尽的苦难、毁灭和鲜血铺就。
人类的赞歌不是不害怕黑暗,而是在黑暗中,依然愿意点燃微光,无论它多么渺小。
小帅骑着摩托刚拐过金融街街角,大厦的玻璃像蛛网般蔓延开裂纹。下一秒,裂纹中心突然“啵”地炸开,一团浓稠如沥青的黑雾喷涌而出,形似章鱼的怪物落地时化作数根水桶粗的触手,吸盘上的倒刺勾住幕墙,硬生生将二十层的外墙撕开一道三米宽的口子。
“那是什么?!”小帅的尖叫被淹没在更密集的惊呼声里。酷似“螳螂”异种体长十米,深绿色的外骨骼覆盖着黏液,六条节肢踩在沥青路面上,布满锯齿状牙齿的嘴开合间,淌下带着酸腐味的涎水,粘液落下瞬间将地面腐蚀。
数只异种冲向人群,尖叫声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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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淹没了街道,汽车撞成废铁,人群像受惊的蚂蚁般四散奔逃。
刺耳的防空警报尚未划破云层,市中心的大厦轰然崩塌。
小帅连滚带爬地从翻倒的摩托旁挣脱出来,手肘和膝盖都磨出了血。他刚站稳,就看见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还傻乎乎地蹲在不远处。
“喂!你找死啊!快躲开!”小帅目眦欲裂,嘶吼着冲了过去。
小帅离小女孩越来越近,伸出了手,抓住她的胳膊。
滚烫的鲜血洒在女孩脸上。
“呜呜呜,妈妈。”小女孩被推到在地,双手摸索着地面,小声抽泣,地面湿润一片,空气中是浓烈酸腐味和腥味。
“咔嚓——!”
“呜呜呜”女孩恶心的呕吐,骨骼碎裂与血肉撕裂的恐怖声响在她耳边响起。
小帅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的头部。剧痛还没来得及从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他的视野就猛地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自己颈椎被生生咬断的脆响,以及牙齿咀嚼骨头的“咯吱”声。
下一秒,他失去了所有意识。
无头的身躯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硬地顿在原地。一股滚烫粘稠的鲜血,,从他断裂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瞬间染红了身前那片灰色的水泥地。
异种则缓缓地抬头,阿凯的头颅还在它满是锯齿的血盆大口里,像个破烂的玩偶般晃动。它的嘴角挂着一缕缕猩红的血丝和脑浆。
异种将女孩小心抱起来,打量着哭泣的女孩,然后温柔的擦去了女孩脸上的泪水。
女孩慢慢停止了哭泣,异种牵起女孩颤抖的手放在嘴边。
“啊啊!!”
女孩瘫软着身子,双眼麻木的流泪。
异种狠狠撤下了女孩的手臂,慢慢咀嚼,“咔嚓咔嚓。”
紫色梦幻的泡泡出现在异种身边,异种进食的动作猛然一停,轰然倒地,手中的女孩向着地面落下。
梦幻的光辉从云层缝隙里倾泻而下,雷米尔白色长袍在风中轻轻漂浮,整个城市被梦境包裹,无数的泡泡悄然出现,泡泡像有意识般,将人类护在泡泡了,泡泡碰到异种瞬间将其碾碎。
拉斐尔接住了下落的女孩,翠绿色的光芒围绕着女孩,女孩伤口奇迹般好了。
拉斐尔柔声安慰道,“别害怕,噩梦都过去了。”
女孩呆呆地低着头。
拉斐尔抬手拂过女孩的头顶,一片带着微光的羽毛从她的羽翼上飘落,轻轻落在女孩的掌心。羽毛是淡金绿色的,摸起来像丝绸,即使离开了天使的身体,依然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幸存的人们从藏身处走出来,街道上一片狼藉——倒塌的商铺、变形的车辆、断裂的路灯,还有零星散落在地上的血迹。
有人跪在地上祈祷,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默念;有人举起手机拍摄,镜头追着光点消失的方向,嘴里不停说着“是天使”“我们被救了”;
雷米尔站在拉斐尔身旁,“拉斐尔,你不该来的。”
拉斐尔在救治受伤的人群,“我知道的,雷米尔,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雷米尔不去看绝望又重燃希望的人类,他们并不是“救世主”,反而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不想毁灭,不能违抗,迟来的正义也不是拯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是最好的选择。
拉斐尔在给全身腐烂的小男孩做治疗,
这孩子的状况糟透了。他的半边脸颊已经腐烂,露出了底下森白的颧骨和部分牙齿,腐烂的肉组织呈现出令人恶心的灰黑色,边缘还在缓慢地渗着黄绿色的脓液。他的左臂更是严重,从手肘以下几乎完全溃烂,露出了发黑的骨头,伤口周围爬满了细小的蛆虫,在腐肉里钻动着。
“乖,很快就好了。”拉斐尔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男孩额头上的冷汗,掌心凝聚起一团柔和的光芒。
当金光触碰到男孩腐烂的脸颊时,男孩猛地抽搐了一下。
“啊——!!”
男孩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他的眼睛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死死瞪大,眼球布满了血丝,原本就腐烂的嘴唇在尖叫中裂开,渗出更多鲜血。
“不!不要!好烫!好疼啊——!”他哭喊着,完好的右手拼命地挥舞。
圣光强行净化他体内的腐败毒素。这过程对男孩来说,无异于将溃烂的皮肉生生从骨头上剥离。他的皮肤在光芒下先是变红,然后起了水泡,那些蠕动的蛆虫瞬间被烧成了灰烬,但新的痛苦又紧接着而来,腐败的组织在绿光中化为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
男孩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惨叫声也渐渐变得嘶哑,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喘息。他的额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身下的破毯子。
拉斐尔她没有停下,加大了光芒的强度。这痛苦是必须承受的,要么在净化中重生,要么在腐败中死去。
她柔声安慰“光明会战胜黑暗,疼痛过后,就是新生。”
男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呼吸声。他看着天使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恨。
金光持续了很久很久。光芒终于渐渐减弱,男孩腐烂的脸颊上,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粉嫩的新皮肤,溃烂的手臂也停止了流脓,露出的骨头边缘,甚至开始有细小的肉芽在缓慢生长。
拉斐尔看清男孩的面容,脸上瞬间冷了下来,身影一闪,却被男孩快速抓住了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剧痛的孩子,指甲深深掐进拉斐尔的皮肉,甚至渗出了金色的血。
男孩诡异地盯着拉斐尔,笑容从男孩刚刚长出新皮肤的嘴角蔓延开来,笑容与他稚嫩的脸庞格格不入,充满了毛骨悚然的邪气。
男孩笑嘻嘻地看着拉斐尔,“拉斐尔小姐,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不过你的记忆还真好。”
天使心中一紧,瞬间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她想挣脱,但男孩的手掌上突然爆发出一股阴冷的绿气,像毒蛇般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而上,瞬间冻结了她的神力流转。
男孩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在黑气的包裹下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原本瘦弱的身躯迅速膨胀,骨骼“咔咔”作响,稚嫩的脸庞扭曲变形。
“为了引你上钩,我可是演得很辛苦啊。”别西卜用指甲刮过拉斐尔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他猛地将拉斐尔拽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好久不见啊,拉斐尔。”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吹号角的情节借鉴基督教《圣经》中的《启示录》,《启示录》8:2-13中记载,七位天使依次吹响号角,每吹一次号角,就会引发相应的灾难,
第136章 救世主
消失许久的别西卜无声地穿行在扭曲的光影之间, 手中拖拽着一道挣扎不休的锁链链。
链子的另一端,束缚着拉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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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天使长此刻光辉黯淡,她圣洁的羽翼被污秽的黑暗能量缠绕压制, 无法挣脱。
“放开我,污秽之物!你这是在亵渎!”
“亵渎?”别西卜的声音嘶哑,“比起你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这小小的‘邀请’简直堪称彬彬有礼, 我亲爱的拉斐尔小姐。”他猛地一扯光链, 强行拖着拉斐尔穿透了一层维度壁垒。
刹那间, 气味和声音扑面而来。
他们站在一座城市的废墟之上。天空是污浊的暗黄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灰烬、苦艾的苦涩以及尸体开始腐烂的甜腻恶臭。
远处,曾经是河流的地方流淌着粘稠的、发着磷光的苦水。倒塌的建筑物下压着无法计数的残骸。死寂中, 偶尔传来几声幸存者痛苦的呻吟。
“看看, ”别西卜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看看你们‘神圣净化’的杰作。多么‘纯净’啊,不是吗?除了死亡,别无他物。”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拉斐尔眼眸剧烈波动, 为了展示人类的脆弱?还是为了激起我无用的同情?”
“同情?”别西卜嗤笑一声,拖着他向前走去, 靴子踩在灰烬和碎骨上, 发出咯吱的声响。“不, 我是来给你上一课。一堂关于‘代价’的课。”
他们走过一条街道。一个男人徒劳地用手挖着一堆坍塌的瓦砾, 指甲外翻, 鲜血淋漓, 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他对从身边走过的两位超然存在毫无反应。
“他在找他的妻子, 或者孩子?”别西卜语气平淡, “可惜, 下面只有压扁的肉块了。拜你们那场华丽的‘号角交响乐’所赐。”
拉斐尔闭上眼。
“睁开眼!”别西卜猛地喝道,声音尖锐,“看看!用你那双号称能看透一切痛苦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不是两军交战的误伤!这不是必要的牺牲!这是屠杀!是你们天堂,亲手洒向毫无反抗之力的人间的‘圣火’!”
他们来到苦水河边。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试图用破碗舀起河水,一个更小的孩子已经倒在一旁,身体微微抽搐,口吐白沫。
别西卜凑近她,如同毒蛇吐信:“告诉我,拉斐尔。当你们吹响号角,宣告着裁决,可曾有一瞬间,想过这‘裁决’之下,埋葬了多少这样的‘代价’?”
拉斐尔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孩子,看着那片绝望的土地。
“我们是为了最终的秩序为了清除罪恶”拉斐尔的声音干涩,这些话在此情
此景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罪恶?”别西卜猛地指向还在挖废墟的男人,指向那些濒死的孩子,“他们的罪恶是什么?是生而为人吗?!还是不够虔诚?告诉我,拉斐尔!用你那神圣的律法告诉我,他们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需要承受这‘净化’!到底是谁让他们在满是疮痍的家园里哀嚎。”
拉斐尔,“创痛终平,伤痕终愈,此间苦楚,终有尽头。”
别西卜看着她坚定的神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别西卜的声音低沉下去,他凝视着眼前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倒影。
“很久以前,有一个可怜的小孩。卑微得像尘土,饥饿是他的常态。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干过,偷窃、乞讨,甚至和野狗抢夺一点发霉的肉屑,那都是家常便饭。”
拉斐尔沉默着,翠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废墟。
“但命运连这点卑微的生存都不愿施舍。他不小心,也许只是挡了路,也许只是眼神冒犯了、惹怒了一位路过的权贵。结果?”别西卜嗤笑,“被打得缺胳膊少腿,像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等着流血殆尽,或者被野狗分食。”
“在他意识模糊,临死前的极度痛苦中,他向一切能祈求的存在祈祷,祈祷谁能来救救他。”
别西卜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拉斐尔。
“然后,奇迹发生了。一个…‘善良慈爱的神的孩子’回应了他。”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最初的感激和其后无尽的苦涩。
冷。刺骨的冷。比跟野狗抢食被打断肋骨丢进雪窝的那次还要冷。
少年缩在垃圾堆的臭气里,感觉自己像块被撕烂的抹布。左胳膊和右腿以奇怪的角度扭着,疼得已经麻木了。血糊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暗红。权贵老爷马蹄扬起的灰尘好像还呛在喉咙里。
我要死了。我知道。
野狗的绿眼睛在暗处闪着光,越靠越近。我却连抬起一根手指赶走它们的力气都没了。
不甘心。我偷过祷告堂的面包,听过那些穿着暖和袍子的人说什么“神爱世人”。神在哪里?爱在哪?我像蛆虫一样挣扎着活了这么久,就要这么烂掉了吗?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在心里嘶吼,向所有可能听见的东西祈祷。
“不管是神,是魔,还是路过的鬼”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我不想死…,不想就那么死了”
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天亮了。阳光刺眼。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胳膊和腿,甚至比以前更有力气。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梦。
身上连个疤都没留下。
是神迹!一定是神听到了我的祈祷!祂没有抛弃我!我几乎是爬着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头,眼泪混着昨天的血污流下来,心里涨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感激。有谁…有谁回应了我这个垃圾一样的孩子!
好日子像偷来的糖,还没咂摸出滋味就没了。天火了?还是神怒了?不知道。反正庄稼一下子全枯了,河里的水喝了肚子疼得打滚,很快就没人敢喝了。
饿。比任何时候都饿。肚皮贴着脊梁骨,烧得慌。
那个总偷偷塞给我半块饼的小丫头阿草,眼睛都饿得没神了,拽着我的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哥…我饿…”
我看着她又黄又瘦的小脸,再看看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手。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压都压不住。
…这手能再长出来,对吧?
我跑到没人看见的破屋后头,咬着木头,用生锈的柴刀…剁了下去。疼得我差点把木头咬穿,眼前发黑,冷汗像下雨一样。
我把煮熟的那块肉递给阿草时,手还在抖。她吓坏了,不敢吃。我哄她,说是我找到的死老鼠肉。她饿极了,终于小心翼翼地吃了,一边吃一边哭,说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阿草抱着我发誓:“哥…我绝对…绝对不告诉别人…”
我信了。我真傻。
后来,还是有人知道了。是阿草说漏了嘴?还是煮肉时被人闻到了香味?不知道。
村民们围住了我。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不是哭的,是饿的。像一群饿疯了的狼,但嘴里却说着人话。
“娃子…好孩子…你是个善心的…”老村长的声音干涩,眼睛却死死盯着我新长出来的手,“你看,大家都要饿死了…你是老天爷赐给咱村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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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对!救世主!”有人跟着喊,声音急切,“你就发发慈悲,救救大家吧!”
“就…就借一点…一点点肉…你能再长的,对吧?”那个平时最和善的木匠大叔看着怀里饿得奄奄一息的小儿子,手里拿着砍柴的斧头,一步步靠近,眼睛不敢看我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住了娃子…为了孩子…你是救世主啊…你可以不救我请救救我的孩子吧!”
他声音发抖,举起斧头的手也在抖。
我尖叫着往后缩,“不!我不是救世主!!!不要那么叫我!”
但有人开了头,就像堤坝裂了个口子。
“就一点!他能再长!”
“为了孩子!”
“为了活下去!”
我害怕极了,想跑,但他们人太多了。
他们扑了上来。绳子勒进我新长出来的皮肉里。我被拖拽着,扔进了村头那个阴冷潮湿、满是霉味的地窖。
我尖叫苦苦哀求他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但“救世主”这三个字像咒语,捆住了我的手脚,也撕掉了他们最后一点犹豫。
他们扑了上来,绳子勒进我新长出来的皮肉里,生疼。
我被拖拽着,扔进了村头那个阴冷潮湿、满是霉味的地窖。
地窖门关上的一刹那,最后的光线里,我看到阿草被她娘死死捂着嘴拖走,眼泪流了满脸。
黑暗里,我听到他们在外面上锁,还有更加“虔诚”的争论。
“轻点…小心别伤到心口和头…救世主还得靠这个长肉呢…”
“腿上的肉厚…救世主慈悲…”
“胳膊上的肉嫩…多谢救世主救命…”
柴刀砍进骨头的声音。我自己的惨叫。还有他们每次动手前那虚伪的、一遍遍的“对不起”和“谢谢救世主”。拿到肉块后,那短暂却又迫不及待的、吞咽和生火的声音。
一次。两次。无数次。
新肉长出来的痒和被割开的疼交织在一起。地窖里的霉味、我自己的血水的铁锈味、还有他们嘴上廉价的感激和道歉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像一头被圈养的、被称颂着的牲畜。他们需要我的肉,也需要“救世主”这个名头来粉饰他们的暴行,好让自己觉得不是在作恶,而是在接受“神迹”的恩赐。
从一开始的犹豫、愧疚,到后来的麻木、熟练,甚至开始讨论哪里的肉“更嫩”。
我又开始祈祷。这次我哭着想:让我死吧。求求谁了,让我死了吧。别再叫我救世主…
第137章 恶魔的诞生
地窖里的日子没有尽头, 窖门每次打开,透进来的光都让我发抖。伴随着的,永远是那句虚伪到令人窒息的, “救世主,对不起,再借一点, 就一点…”
这便是我世界的全部。我的身体像一口被诅咒的井, 不断涌出血肉, 供他们汲取, 维系着他们苟延残喘的生命。
他们偶尔会扔下来一点发霉的、我自己的肉熬成的汤,维持我不死。
“吃吧,救世主, 吃了好长肉…”
那声音让我恶心得想吐, 但极致的饥饿会压倒一切。我吃了。一边吃,一边觉得自己也在啃食自己的灵魂。
一开始觉得吃自己的血肉好恶心,后面觉得味道也不错,还挺香, 可我为什么在流泪?好痛!是什么在疼?
那个曾经回应过我的,“神的孩子”, 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只有无尽的黑暗、疼痛、和那句诅咒般的“救世主”, 在我腐烂的余生里, 反复回荡。
我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地窖门打开的间隔似乎慢慢变长了。有时能听到外面隐约的欢呼声?好像是雨声?也许是灾难终于快要过去了。
我可以出去了吗?好痛苦!终于要结束了吗!外面的世界, 是什么样的?我要离开这里, 我不是谁的救世主!!!
他们每次下来, 脸上的焦虑似乎少了些, 但看我的眼神…却更加复杂。不再是纯粹的饥饿, 而是掺杂了恐惧、厌恶, 以及一种…想要掩盖什么的急切。
外面的世界或许开始慢慢恢复。但地窖里的‘盛宴’没有停止。贪婪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天赐的肉源’,怎么会放过他?
可故事都有结局,救世主般的牲畜也一样。
终于有一天,地窖门再次被打开。久违的、刺眼的阳光涌进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几个人影站在门口,不再是那副饿殍般的模样,但脸上毫无喜色,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看待怪物的神情。老村长、木匠大叔…都在。他们身后好像还有别人,穿着不一样的袍子。
“出来吧,娃子。”老村长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了以往的“感激”,只剩下紧绷的戒备。
他们把我拖了出去。我的腿因为太久没正常站立和行走,软得像面条。阳光晒在皮肤上,有种不真实的温暖。
我贪婪地呼吸着没有霉味的空气,恍惚地看着四周。灾难似乎真的过去了,虽然大地依旧贫瘠,但有了些生机。
我以为…我以为终于结束了。尽管恨,但我或许…能离开了?
我甚至听到有人低声说:“总算过去了…多亏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老村长一声严厉的咳嗽打断了。
然后,我看到了那些穿着黑袍子、胸前挂着冰冷金属符号的人。是镇上教堂的人。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粪坑里的蛆虫。
老村长走上前,指着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和“恐惧”:“神父!就是这个怪物!就是它!灾难就是它引来的!它是恶魔的化身!”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木匠大叔也站出来,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拿着斧头时的愧疚和哀求,只剩下一片“正气凛然”:“对!就是他!用他那邪恶的、能再生的身体蛊惑了我们!让我们犯了罪!”
“他逼我们吃它的肉!想让我们都变成怪物!”
“他是恶魔!必须净化它!”
“请神父为我们除魔!”
村民们群情激愤,仿佛之前那个一遍遍喊着“救世主”、小心翼翼避开我要害割肉的人不是他们。他们迅速而彻底地忘记了地窖里发生的一切,或者说,他们把所有的恐惧、罪恶和不堪,都迫不及待地倾泻到了我身上。
“救世主”这三个字,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和荒谬。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扭曲的、急于撇清关系的脸,看着那些教堂人员拿出圣水和十字架,嘴里念着驱魔的咒文。
那一刻,比柴刀砍进身体更疼的冰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辩解。
只是看着他们。
看着这场刚刚开始的、“正义”的除魔仪式。
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碎了。然后,一种比地窖更深沉的黑暗,涌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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