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学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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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上学难
啪叽啪叽的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叫幼崽激烈地反抗声静音。
方瑾短短的手手捂着被打痛的屁屁,看看母亲, 又看看自己的小伙伴,忍了又忍,最后憋不住一头扎进母亲怀裏呜呜起来。
方好没想到,才一岁多的幼崽竟然已经知道在好朋友面前好面了。
听着女儿呜呜哭声,方好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总助一看情况不对,迅速抱起幼崽,和正焦头烂额哄崽的方好说了一声, 抱着幼崽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远离了录音室,姜满和总助姐姐齐齐松了口气。
姜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打方瑾屁屁的姨姨竟然是方瑾从未露面的母亲!
看出幼崽的疑惑, 总助姐姐贴心的为幼崽解惑:“方瑾的母亲是方好女士, 是位业界长红但十分低调的歌手。”
“但因为方好女士过于低调,并且钱女士和她曾经是协议联姻的原因,后来虽然变成了俗套的先婚后爱的爱情故事,但她们依旧保持以往的低调, 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过各自爱人与孩子的事情。”
“至今为止, 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方女士已婚有孩子的事情。”
哇哦——
姜满坐在总助姐姐臂弯裏, 眼睛亮晶晶的。
好像,闻到了瓜田的气息!
姜满还想听, 但总助姐姐却不再说了, 把吃瓜满崽急得抓耳挠腮。
总助抱着幼崽溜达了一圈, 回到办公室, 刚好姜逢的线上会议结束。
幼崽被姜逢接过来放到腿上, 姜逢看着幼崽肉嘟嘟的脸蛋,忍不住捏了捏:“满崽遇见什麽事情了, 怎麽这麽开心?”
想起那对先婚后爱的小伙伴的母亲们,还有方好姨姨手足无措地哄崽模样姜满捂着脸“fufufu”得偷笑。
幼崽昨天晚上刚难过,姜逢今天对崽十分友好,看起来终于不再是三岁的样子,端起了母亲的责任!
指尖是幼崽脸蛋绵软的触感,姜逢想起会议最后时,分公司的副总说的她家幼崽该入园的事情,一时出神。
“母母?”
见母亲捏着自己脸蛋发呆,姜满疑惑地伸手在母亲眼前晃了晃。
姜逢恍然回神,见幼崽娇嫩地皮肤被自己捏出红印来,连忙心虚收手转移话题:“满崽一岁零一天了,想不想再过三个月后去幼稚园玩?”
“那裏有好多好多和满崽同龄的小伙伴,可以陪满崽一起玩耍呢!”
姜董竭力地向幼崽描绘着,幼稚园有多麽多麽有趣。
要不是姜满曾经在院裏当免费的保育员,姜满还真相信了!
嘴皮子都要说破了,幼崽还是一副“母母在嗦森莫,满崽布吉岛哇”的模样,让姜董十分心累。
无奈,她最后随口一说:“去幼稚园,满崽就可以跟老师们学习,不当小文盲了。”
本以为这随口一提,幼崽依旧会听不懂漏过去,没想到怀裏的幼崽双方猛然放光。
扑到姜逢怀裏,幼崽像只吵闹的小珍珠鸟似的,在姜逢耳边:“尊嘟嘛?尊嘟嘛!”
“满崽在装听不懂糊弄母亲呢?”
姜逢被气笑了。
大手擒住幼崽的下巴,手指掐住幼崽肉嘟嘟的两腮,把可可爱爱的小幼崽捏成了吐泡泡小金鱼的模样。
“满崽是只坏崽!”姜董对装傻失败的幼崽敲锤定音。
被盖章坏崽的姜满,冲母亲露出讨好的微笑。
坏崽就坏崽!可不能当误满满大王学习知识,摆脱小文盲的头衔!
被工作的母亲放到一旁,姜满老实坐着,拖着下巴,开始思考回想着上辈子幼儿园面试的种种要求。
之前许多幼稚园都因为家长身份、家庭信息这一栏,没少把院裏十分勤劳聪明的小朋友给筛下来。
姜满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求学时的经歷了,只听后来院长说过,当时姜满面试了几十家都说她不错,让她回去等通知,而后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院长托人想办法,让姜满跳过了幼儿园,直接塞进公立小学的一年级,当了好几年的旁听生,到年纪后才跟着升年级。
肉嘟嘟的幼崽拖着下巴,小眉头扭得快要打架。
姜满在思考,这次自己还会不会被退货。
按院长夸得,当年自己都那麽聪明,依旧没有幼稚园收她,这足以说明,有些神童是从小就开始当神童了!
幼稚园的竞争,看起来比普通考试,要激烈的多哇……
如果考不上怎麽办!会不会读不了小学,读不了小学就上不了中学、考不了大学……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这一思考,让幼崽陷入沉重的思绪中。
难道,她满满大王,要做一辈子的小文盲吗?
补药哇!
姜逢行动力很快,和柳滢说了这件事,得到老婆首肯后,日理万机的姜董日常裏,又多了一个筛选幼稚园的工作。
偌大个京市,私立的、公立的、民办的幼稚园简直叫人眼花缭乱,并且一些热门的幼稚园,从入园考试这一关就要开始摇号、抽签进行。
从前,姜董和柳滢从没关注过这些。直到满崽开始挑学校,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虽然是九月份才开学,但从五月起,已经有许多幼稚园陆陆续续开始进行面试了。
为了幼崽上学的问题,柳滢女士退掉各种商业代言、广告拍摄等项目,和推掉工作的姜逢一起,专门抱着幼崽来一家一家面试,顺便进行参考。
每个园的基础设施其实都大差不差,非要说区別,那就是公办幼稚园,有时设备更为简陋些。
每个幼稚园,其实都各有好坏、利弊。
迄今为止,柳滢和姜逢还没看到过一个综合评价都过及格线的幼稚园。
坐在婴儿车上,姜满看着忧心忡忡的妈妈们,忍不住为接下来的面试感到恐惧。
姜满害怕极了,自己会把面试搞砸。如果搞砸的话,那母亲和妈妈这段时间付出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明明柳滢和姜逢并没有给幼崽提什麽要去,但敏感还没被养好的幼崽,还是默默的、悄悄的给自己身上背了许多人莫须有的压力。
她们来的这家幼稚园,暂时是姜逢的首选。
这是她在与各路有孩子、且孩子们都到了或者正在上幼稚园的合作商们打听过后,进行综合评价分数最高的一家私立幼稚园。
这家幼稚园,打出的招牌就是贵族教学、闻氏适龄幼崽的首选幼稚园。
哪怕是为了闻家这个名头,而来的人都不再少数。
坐在婴儿专属坐骑车车上乖巧等待的幼崽,突然听到旁边的姨姨提到了闻家。
对闻字十分敏锐的幼崽,表面上装作在玩弄小玩具,实际上耳朵都要竖成天线了。
唔……这是闻卿妹妹的学校吗?
薅这玩具上的毛毛,幼崽眯着眼睛思考。
自打节目结束后,除了天天跟着母亲录歌的方瑾,姜满很少见到闻卿妹妹和牧茜。
牧茜是因为母亲们实在没有空,出不来;而闻卿妹妹则是直接干脆地失去了所有消息,像是直接人家蒸发似的。
幼崽心事重重,导致在面对教考老师时有些紧张,本就算不上利索的话,最后也说得磕磕绊绊。
肯定要落选了。
想起自己前后两只幼崽流畅的回答,姜满垮下小肩膀、垂着脑袋,化身丧气幼崽飘到门口等待的妈妈怀裏。
被妈妈抱起,蜜桃与松木香气将幼崽紧紧包裹、轻轻安抚。
姜满突然觉得心脏好难过,因为自己不专心、紧张,不但让妈妈和母亲白费,还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闻卿妹妹了。
最近终于学会正确地释放自己情绪的幼崽,嘴巴一撇,从眼眶掉出小珍珠。
对柳滢和姜逢而言,天天活力四射、元气满满像小太阳似的幼崽突然惹人喜欢,但没有人是一直开心的,如果幼崽学不会释放自己的情绪、天性,那未来的后果可能不敢想象。
因此幼崽最近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撒娇也好,变得娇蛮霸道也好,又或者是开始频繁的掉小珍珠也好,对她们而言,这是幼崽对她们的肯定。
幼崽终于从她们身上汲取到了底气,感受到了爱护,才会变得娇呼呼的,像个蜜糖馅的粘豆包。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等待区人多眼杂,姜逢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将圆滚滚的幼崽严严实实罩住,从老婆手裏接过幼崽,一手牵着老婆,一手抱着幼崽走向车子。
私家车裏,算得上密闭安静的空间裏,姜逢将盖住幼崽的外套拿开,幼崽已经闭着嘴巴把鼻子都哭红了。
柳滢拿着柔软的帕子,心疼地帮幼崽擦拭泪水:“满崽为什麽哭呀,可以告诉妈妈吗?”
被询问的幼崽从母亲怀裏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妈妈,纠结半晌,才含糊不清道:“满满禁脏惹,木有別的小盆友号,让母母和妈妈失望惹。”
虽然面试可能失败这件事儿让姜满真的很伤心,但比起面试失败,令姜满更加难过的是,自己失败的结果导致母亲和妈妈的心血白费。
看着幼崽悲伤到缩成肉球的模样,柳滢和姜逢对视一眼。
满崽这只小幼崽,在柳滢肚子裏的时候就和別的小幼崽不同。
在別的幼崽在妈妈肚子裏上蹿下跳时,她安静地一点声响都没有。那些自然受孕可能会产生的痛苦,因为满崽的存在,柳滢感受到的很少很少。
除了那一次,仅此一次的胎心停跳,将柳滢和姜逢吓坏了之外,满崽一直都很乖。
刚出生眼睛还没睁开,哪怕饿得前胸贴后背,为了不打扰妈妈休息,幼崽就躺在床上,安静的吮吸着大拇指。
直到护士查房,照例询问了一声,才让柳滢她们想起,足足有好几个小时没有给满崽喂奶了。
幼崽懂事乖巧的,叫人心疼极了。
类似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
曾经与姜逢度蜜月时,柳滢遇到过一位女士,柳滢至今记得那位女士对自己说过的话……
思绪回笼,柳滢看着哭得心都要碎掉的幼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在妈妈跟母亲眼裏,满崽是最最棒的那个呢!”
“不用和別人比,满崽就是满崽,独一无二。”
“满崽本身就是一只很好很好的幼崽,所以才有那麽多赛博姨姨的喜欢,这都足以证明,满崽是最最棒的宝宝呀!”
听着妈妈的安慰,姜满哽咽着抬头:“尊嘟嘛?”
“真的。”柳滢轻轻将幼崽抱着,十分认真地说道:“妈妈和母亲永远以满崽为荣!”
幼崽哭了一通,体力直接告罄。
姜逢将幼崽安置好,轻轻抱抱老婆,以做安慰。
“我们现在回家?”
柳滢点点头。
窗外迅速变换的风景,柳滢看得出神。
因为幼崽害怕空旷的大婴儿房,为了自己幸福生活着想,几经犹豫下,姜董带着老婆孩子搬回了和闻郁家对门那套平层裏。
虽然房子小了许多,但姜满却觉得十分安心。
搬家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幼崽噔噔噔跑到阳台,扒拉着护栏往隔壁瞧,隔壁漆黑一片空荡荡的。
啊……不在嘛。
幼崽肉嘟嘟的脸蛋怼进护栏缝隙裏,眉眼都耷拉下来。
姜逢ruarua幼崽的脑袋,顺手帮卡脸的幼崽从栏杆裏面拔出来。
姜满就像一只望崽石,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扒拉着栏杆,看看隔壁漆黑黑的房间裏,今天有没有灯亮起。
一天、两天、三天……方瑾都陪母亲录完歌曲,开始和姜满一样去各个幼稚园开始面试了,隔壁都还一直静悄悄的。
幼崽忍不住有些泄气,今天又是望崽石没等到心上漂亮妹妹的一天。
正当幼崽拖着沉重的步伐,从阳台走过来时,家门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厨房裏正在做饭的姜逢听到,冒出个脑袋出来,“满满小大人,快去开门,看看是谁。”
“嚎!”
姜满应了一声,噔噔噔跑到门口。
门把手的高度对于她而言还是有点太高了,幼崽想了想,将门口的小凳子搬过来,放在门边,嘿咻一声爬上去。
整只崽的重量悉数压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幼崽终于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包裹严实、戴着墨镜的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因为女人包裹的太过严实,姜满一时间没想起是谁。
警惕心很高的幼崽,只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裏露出一只圆溜溜的眼睛:“泥嚎,你造碎呀?”
听到幼崽的声音,包裹严实的女人像是卸下了无形的压力,一只漂亮的幼崽从她黑色大衣底下钻了出来。
“!”
姜满看见漂亮幼崽的一瞬开始瞳孔地震,也顾不得警惕什麽,嘿咻一声从小凳子上跳下来,一把将门拉开。
冲到包裹严实的女人身边,姜满激动跺脚、蹦蹦跳:“妹呀!妹妹!”
端着刚出锅的菜走出厨房,却不见幼崽人影,反倒听见幼崽在玄关激动“妹呀妹呀”的声音。
放下餐盘,姜逢扬声问道:“满崽,是谁来啦?”
听到母女俩的动静,在书房工作的柳滢也走了出来。一抬头,正好和那位包裹严实的女人对视。
宽大的墨镜和口罩,遮盖住了女人所有表情,但莫名的柳滢却感受到了女人崩溃难过的情绪。
她快步走过去,将站在地上蹦跶的幼崽抱起,侧身给女人和漂亮幼崽让路:“快点进来。”
看了一眼寂静的四周,柳滢抱着满崽回到房间。
到了客厅,漂亮幼崽一被放下,就被柳滢指挥着姜逢,一边夹一只送去了属于姜满的儿童房玩耍。
客厅裏一时间安静下来。
柳滢坐在女人对面,脸色冰冷、语气生硬:“怎麽回事儿,说说。”
女人不语,抬手将自己包裹住的装备一一拿下来。
甫一拿下,墨镜下红肿的眼睛便露了出来。
柳滢眉头皱得要打架一般,声音裏也有些写愤怒:“怎麽回事!闻郁那个疯子她打你了?!”
坐在对面看起来凄惨的许诺,垂着眼睛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她没动我,站在那裏任由我打。”
听到她没受伤,柳滢这次松了口气。
“到底怎麽回事?”柳滢稳稳心神,看着许诺红肿眼睛询问,“这还是你们第一次吵架吧?”
许诺点头,想要倾诉,但一想起离开闻郁最后一面的场景,就忍不住未语泪先流。
感情的事情没人说的清楚,但许诺也终于在认识十几年后,第一次看清楚爱人的本性。
许诺家算不上什麽富贵人家,非要论,勉勉强强算个中产小康,因此柳滢她们知道的、有关闻家的那些事,许诺全然不知。
也不算全然不知,有时候柳滢会忍不住,拉着她聊一些圈子裏的八卦,只是许诺不感兴趣,听了就直接忘了。
想起柳滢她们曾经那麽多次告诉自己爱人的真实面目,都怪自己对爱人偏信偏听,没放在心上。
如果,如果不是被柳滢提醒了信息素的事情,许诺买了一个专供双B家庭检测有分化倾向婴幼儿信息素情绪的手环给卿崽戴上……
许诺从来不知道,自己当做宝贝的孩子在闻郁面前,竟然要时时刻刻承受着那麽糟糕的负面情绪与刺眼的憎恶。
柳滢平静得看着许诺哭完:“那你现在是怎麽想的呢?”
“离婚。”许诺抬头,坚定的看向柳滢的眼睛:“我视为珍宝的孩子,不需要一个憎恶她的母亲。”
柳滢愕然。
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你……确定吗?闻郁会同意吗?”
许诺抽噎几声,声音闷闷带着赌气的意味:“谁管她,我做好决定就好。”
听着许诺说得赌气话,柳滢啧了一声。
婴儿房裏传来满崽欢快的笑声,冲淡了客厅裏沉闷地气氛。
柳滢盯着许诺看了片刻,摇摇头:“虽然她厌恶卿崽,但是她是真的爱你,不让也不会在你日复一日地装那麽久的正常人。”
“你呢,一口一个离婚,实际上不过是埋怨她欺骗自己、伤害幼崽而已。”
“你问问自己,真的能坚定走完离婚手续吗?”
许诺红肿的眼睛垂下来。
果然。
柳滢无奈嘆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