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NO.20 无法割舍(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第20章 NO.20 无法割舍
在疲惫不堪的夜晚裏,谢游做了一场关于过去的混乱难言的梦。
他的性萌动觉醒得很迟。
十七岁的时候,谢游才意识到能让他出现反应的不仅有清晨的生理驱动,还有对某类人或某个人的心理欲望。
一件幸运的事:他非常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性启蒙对象。
一件不幸的事:对象是一个名叫钟修,嘴巴毒、脾气坏的洁癖怪。
那个时候,谢游才终于愿意承认。
——在十五岁那个老爷车疾驰的夜晚中,那个漫不经心蹲在他面前的人,那张艳丽到令人过目不忘的脸,确实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或许因为谢游从前的人生真的苍白到有些可怜。
十岁之前是狂乱的飓风与滔天的海啸;十岁之后是弗伦斯堡经年不散昏沉的雾;十五岁起是漫长的雨与孤寂的冬。
直至遇见钟修,人生的路忽然就交织上了浓烈的红与艳丽的黑。
即使闭上双眼,那些深刻的痕跡也还是会出现在眼前。
谢游不为自己的欲望所耻,也并不认为与钟修同为Alpha有什麽不妥,更不会因为两人家庭背景相差甚大就顾影自怜、庸人自扰。
他坦然地接受了一切,猛烈地回应了一切。
可不知是他太笨拙,还是钟修太迟钝,在他偷吻失败后,钟修才发现了他情感。
谢游自认为那也并不算“偷偷”,只是钟修自己没分寸喝醉了酒,还做出了极为不妥当的、极其具有暗示性行为的举动。
比如用手掐他的后颈,比如或许是不经意但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他的腺体,再比如揉着他的脑袋说“小混蛋,头发长长了,不好摸了”了这样的话。
因此后来被抓包,谢游也觉得此事有最少百分之四十的责任在钟修。
可那时谢游是不怕的。
被醒来钟修扇了一巴掌不怕;被指着鼻子骂“小畜生”不怕;被怒声呵斥让他滚出去再別见面也不怕。
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这样付出了所有的近乎莽撞直率的勇敢,独自在心中谱写了一场关于爱与追求的宏大敘事,并天真地以为故事都应该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就像大型不可收回垃圾也能遇见品味怪异的买主那样。
不过后来他才顿悟——爱是可以是孤军奋战,但相爱需要戮力同心。
因此十七八岁时心高气傲不说爱,二十一二岁却瞻前顾后不敢再说爱。
毕竟钟修不爱他,那他所有的努力都只能是没办法。
但或许固执的人就是很难放弃,尽管知道前方万难,也还是会去想那个概率小到极点的可能。
可能他们还是有可能。
-
梦以不着一缕的钟修散乱着长发直跪在床上,并垂眼看着他说“再来一次”为结尾。
因为梦中的他又一次没打贏钟修,谢游被气得直接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入目是刺眼的光,他恍惚了一阵,以为自己被做到上了天堂。
缓了好一会儿,等肢体的疼痛迟迟地漫上来时,他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还能上天堂的话,那确实也没有这样的好事。
深吸了几口气,谢游艰难地偏过头去找理应在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在他的右侧,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了一个被凌乱长发半遮住的背影。
盖在身上的被褥被呼吸带出柔软又绵长的起伏,进而衍生一种仿佛无忧无虑、触手可及的纯真错觉,令人看不出半分昨晚的暴怒与放纵。
不过谢游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无牵无挂是假,近在咫尺也是假。
等钟修醒来,两人可能还会有一场鏖战。
这样躺着休息了十多分钟,为了能够在醒来后的那场打斗中抢占先机与主动权,谢游龇牙咧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腰进了浴室。
两个Alpha之间的斗争大多情况下都会以“同归于尽”为目的,所以最后他们几乎是累到昏厥过去的。
而因为没有来得及清理,身上的脏污在歷经一宿的发酵之后,混合出一种融着信息素的、怪异却不算太难闻的味道。
洗净污秽后,留在小腿、手腕、腰部以及颈部等这些地方的伤痕愈发明显,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不过谢游想到自己同样也在钟修的身上印下了不少,心中很少的不快就迅速地被很多的满足给覆盖了。
——好像烙印,好像标记了所有物。
-
浴室响起水声的时候,钟修从沉睡中苏醒。
他慢慢地坐起来,用手随意地梳理了几下头发才套上浴袍与手套,而后从谢游扔在地上的裤子中掏出了房间的钥匙,慢悠悠地去到了楼下,还顺便给自己的房间叫了客房服务。
热水从头顶浇下,难闻的气味被冲走,钟修才终于有了耐心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他时常会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总结与自省,并逐渐得出了一整套有关于生活的、富有逻辑并颇具真理的公式与理论。
但在昨夜,因为易感期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原因,令他与谢游莫名其妙地发生了一些不能挽回的事情。
此之后,他认为有些地方需要加以修正:
其一,过度的克制会导致心理压力增大,进而出现易怒易燥的情绪,到达阈值之时,便会令他做出类似于昨晚强迫谢游那样不理智的事情;
其二,亲密接触没有他想象中那麽不堪,这确实是一种有效的处理情绪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