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章十九
白止一开始就没打算忍让。
谢佳航凑得那麽近,还要伸手摸他,凭什麽给随便谁谁谁摸啊?兔兔是有主的!除了谢予瞻,他不接受其他任何人摸他。
明白人不同、摸摸不一样后,他连林海燕都不找了。
所以,谢佳航动手动脚,他直接一酒瓶子怼了过去,应该是正中对方的鼻梁。
他缓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狼狈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口鼻直不起来身的谢佳航,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冷淡而倨傲,“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吗?
“调戏嫂子,没皮没脸的恶心玩意儿。
“担心我乱说?担心你自己吧,刚才这下不用谢我,我是帮你父母教你什麽话能说,什麽话不能说。”
谢佳航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忍着鼻梁上的剧痛直起腰,捂住了鲜血直流的鼻子,用手指狠狠指了指白止,“敢这麽对我,你给我等着!”
白止冷哼了声,只看了谢佳航一眼就转开了视线,血的顏色他看着刺眼得很,血腥气闻着也难受。
好在藏酒室的灯光比较昏暗,不然他保不齐要就地晕过去。
他径直去重新拿了瓶酒,快步离开了藏酒室,“我在外面等你。”
直到出来门走到楼梯口,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希望谢予瞻那边一切顺利吧,赶紧结束这场饭局。
这儿他待得够够的。
餐厅裏。
半晌,谢明宏嘆了口气,半是真心半是感慨道:“佳航如果有你一半的能力,我和你婶婶也不至于这麽发愁了,养不教,父之过呀。”
谢予瞻弯起嘴角,是再礼貌周全不过的笑容,而眼角眉梢却丝毫不见波澜。
他宽慰道:“佳航更年轻,再歷练几年,见的人和事多了,自然能知道是非好歹,叔叔婶婶不用过于操心,我这位堂弟不是寻常人物,自然有他发挥才能的时候。”
这话听得谢明宏心裏一阵突突,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挑不出毛病。
他向着楼梯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转移了话题,道:“这两人怎麽还没下来。”
张秀玲配合地站起身,“我去看一下,別是找不到要的酒在……”
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去了有一会儿的两人就出现在了视野裏,只是有些奇怪。
白止拿着酒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谢佳航鼻子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磕哪儿还是撞哪儿了,看着颇有点滑稽。
白止把酒交给张秀玲,接着一声不吭地坐到了谢予瞻身边,在对方投过来询问的眼神时,他悄摸摸地笑了下,等会儿说。
这种乐子他肯定要分享给自己的战友啊。
张秀玲放下酒,捧着谢佳航的脸左看右看,“儿子你这是怎麽搞的?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谢佳航甩开张秀玲的手,憋着气坐下,盯着白止道:“没事儿,就是不小心在酒柜上碰了下。”
白止应和着点点头,对,只是碰了下,但是碰得老狠了。
酒瓶子先是磕在谢佳航的面门上,一声闷响,鼻梁没断已经是他悠着点儿了,接着就摔在了地上,啪嚓一大声。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谢佳航恨得牙痒痒,可这事儿没法说,摆上台面了反倒是他理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要怪就怪这小花瓶不懂事,不止没有自知之明,眼睛还有问题!
等着吧。
白止瞟了谢佳航一眼,生气吧?不服吧?憋着!
坐上车离开的时候,他整只兔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一离开別墅区,就把去拿酒时候的事情跟谢予瞻分享了一遍。
最后他多少有点感慨道:“谢佳航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比你差远了……不对,他就不配给你比,还调戏我!我能那麽乖的给他调戏嘛!”
谢予瞻做点什麽,他气归气,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不会恼。
其他谁都不行。
说到这儿,他笑意盈盈地看向谢予瞻,道:“我干得不赖吧?让他说你坏话,我有没有很尽责地扮演了一个合格的爱人?也算是帮你出了口气。”
谢佳航凑过来的时候他还可以选择躲开,那样最省事儿,但他没有。
主要是对方说话实在恶心人。
那一酒瓶子,是为了他自己,也有给谢予瞻出气的想法,有对方的一份。
听着小兔子上扬的语气,谢予瞻的唇角微敛,在路口等红灯时,他看向身边人,这邀功的、骄傲的小表情,在昏暗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
灵动,也动人。
昏黄的光线投映进来,把白止那双咖色的眼睛衬得宛若一汪滚烫的蜜糖,晶莹剔透,光彩比琥珀更甚,偏又让人觉得暖洋洋、甜丝丝的。
在这样的对视中,时间的分秒被无限地拉长。
他的目光掠过草原上自由逸散的风、青青草地清新的植物香气、棉花糖云朵的蓬松柔软与甜蜜,还有在树影斑驳间跳跃的金色光斑,最后落在了眼前人的眼睛裏。
清澈见底,蓬蓬勃发,又纯粹无匹。
一切都有了着落。
这一场无声的山呼海啸,不过发生在须臾两秒间,他从不知道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距离有这样遥远,有这样丰盈的景象,有这样只可意会的奇妙情绪。
咔噠。
秒钟顺时针继续转动,他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眼裏那些黑漆漆的沉郁冰冷都沉到了湖底,浮现出一丝少有的温和——
甚至是雀跃。
豁然开朗就在一瞬间。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也无法去做这样的想象,以至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是这麽猝不及防,但好在他们没有错过。
尽管开始算不上美妙,可来日方长。
他揉了揉白止柔软细韧的头发,语调都是少有的轻快,“你做得很好,关键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白止点点头,顺势就在谢予瞻的手掌心裏蹭了下,“放心啦,大的力气我没有,但灵活度还可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会跑嘛。”
食物鏈等级也就比草草高一点的鼠兔兔谁也惹不起,被逼练成了逃跑小能手,穿越后他也有保持锻炼,自保不成问题。
谢予瞻轻笑了声,那些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说得很对,安全第一,真打出什麽问题了,我负责。”
白止没忍住笑起来,结了婚就是统一阵线啦,多少也相互照顾些。
在谢予瞻收回手、启动车子后,他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有点好奇道:“你刚才在想什麽,我总感觉你好像走神了。”
走神?
谢予瞻并不否认,但也不算承认。
他看了白止一眼,又转向前方,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个早该意识到的事实。”
他对白止的在意,还有那些区別对待,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有趣,更不仅仅是什麽所谓的协议爱人要多少照顾些。
他本不需要做的事情,现在倒借着婚姻的遮掩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