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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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
尽管白止觉得眼下的情况不太乐观,甚至是有点危险,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不后悔。
反正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缓了缓呼吸,问道:“你是在说我不该稍微相信你这个天敌?”
谢予瞻勾起嘴角,“止止,偷换概念你玩儿得不是很熟练,我是说你不该自信于出入风险场合永远不会出事,毕竟你有一副过于出色的容貌,而且气质斐然。”
如果说这副精致的皮囊万中无一,但叠加上干净纯粹的气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凤毛麟角。
越稀少,就越可贵,越是引人觊觎。
白止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气质,不自在地小幅度挣扎道:“你想太多了,没那麽多人对我感兴趣,我也会多注意安全的,你別弄得好像我离开你就一定会出事一样。
“再说了,你能管我一年,还能管我一辈子麽,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谢予瞻扣在白止后颈的手微微用力,语调随之沉了下来,问道:“你就这麽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不是喜欢他麽,为什麽。
白止被谢予瞻突如其来的力道给吓了一大跳,兔生积累的经验近乎于条件反射一般,让他动作比脑子更快地反击了。
近乎于是下意识的。
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跌倒在地,他整个人压在谢予瞻身上,一只手还紧紧压着人家的肩膀,是一个压制与禁锢意味十分浓重的姿势。
他很快意识到了一点,对方留手了,他丝毫不怀疑,只要狼先生愿意,一击必中的反击就在下一秒。
而他不能保证自己有抵挡的力量。
他的脑子裏一片空白,要命!刚才那一连串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他没想真的跟谢予瞻动手,这对他没一根草草的好处!
他咬了咬牙,眼睫抖啊抖,都顾不上去跟对方争辩什麽管不管他的问题了。
也根本没留意那个有关“离开”的问句。
在一阵焦躁的沉默后,谢予瞻看着白止开始泛红的眼眶,还有颤动不止的眼睫,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确实惊讶对方突然的举动,而小兔子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放缓语速,打破了沉寂,“止止,我……”
白止截住谢予瞻的话,喉头一紧让他的嗓音越发显得干巴巴的,一口气道:“跟你动手是我不对,但你已经看到了!我不会随随便便被谁占便宜,起码的自保能力是有的。
“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怎麽回事,但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惹出乱子来,不会打乱你的计划你的安排,你大可以放心。
“但我的事情也不喜欢別人多干涉,希望你记得我们以前说好的。
“谢谢你接我回来,我先回房间了,晚安。”
撂完这些话,他像个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连走带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车库,不行,现在他得去洗个澡,然后蜷到窝裏待一会儿。
兔兔要冷静冷静。
今晚上真的、真的太奇怪也太疯狂了!
兔儿神在上,他竟然敢跟天敌动手!要不是狼先生放了海,他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吗?!怕不是已经交代了!
车库裏。
谢予瞻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金丝眼镜,细细的眼镜鏈纠缠着,一如他今晚的心绪。
他无声地嘆了口气,明白自己确实很反常。
见过的人越多,就清楚白止的可贵。
对这样一个人动了心,把对方真真切切地放在了心上,便不自觉滋生出了占有欲,吃醋,嫉妒,甚至是超过界限的掌控欲。
爱生贪嗔痴念,但爱也让人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在白止身上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欣欣向荣,如果废墟还能够重建,那一定是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带来了花草与阳光。
此间,万物生长。
他的目光幽邃温沉,还是要给白止道个歉,今天晚上是他有些情绪失控了。
白止回到房间后,啪嗒一声反锁了房门,洗了个澡就拎着皮卡丘窝在了衣帽间的柜子裏——找遍全寝室,只有这个地方窝着最合适。
对今天晚上的事儿他心裏直打鼓,去酒吧他没错,跟谢予瞻动手是因为自己被吓到了嘛,希望狼先生別揪住这茬不放。
赶紧翻篇。
闹掰对他没什麽好处。
等明天看看谢予瞻什麽反应再说,反正、反正他该说的话都说了,对方要是不接受……那接下来的联姻生活估计要上升高空走钢丝级別的难度了。
他把柜子打开一条缝,稍微眯了会儿,等情绪稳定稳定才去床上睡觉。
晚上他做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梦,不是变回兔兔被狐主任一口嗷呜掉,就是作为人被狼先生一口咬住了脖子……
总而言之都不是什麽好梦。
以至于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脑壳子一跳一跳的,有些发懵,自然也就错过了早餐。
他爬起来洗漱完,重新躺回了被窝裏,扒拉出自己的小饼干和坚果啃了点儿,正打算跟陆青禾叨叨一下昨晚的事儿,对方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询问过后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皮卡丘的耳朵,道:“昨天不好意思啊,谢总估计是因为我有点迁怒你,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
“嗐,多大点儿事情,別往心裏去,再说了,确实是我邀请你去的酒吧,谢总估计挺老派的。”
白止点点头,他也觉得谢予瞻对酒吧有点偏见,“而且他还觉得我这个长相容易受欺负,胡说八道,就算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会乖乖站在那儿任由人家欺负?”
“……不管怎麽说,我感觉你还挺亲近他的,嘴上说着不给他管,脚还不是乖乖跟着人家上车了?”
“我那是因为……因为在外面要给谢总一些面子啊,你別多想!”
“我尽量——话说回来,谢总对你相当宽纵了,当然,个別时候可能比较在意某些点,在他面前你就高高兴兴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白止抿了抿唇,“只要別真惹恼他,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看人还是挺准的,我赌他就算是真生气,气到冒烟了,也不会把你怎麽着……床上另说。”
白止有点不信,但也没多计较,尤其是陆青禾补充的那四个字,床上,什麽床上?除了自己溜过去那晚,没有其他床上了。
他没再继续说谢予瞻,又天南海北地瞎胡乱聊了二十来分钟才挂断电话。
他懒洋洋地睡了个回笼觉,爬起来后吃了早午餐,打理了下阳光房裏那些乖乖又活力满满的草草们,然后开了直播,等结束时他扫了眼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了。
不知道谢予瞻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