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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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五
看着白止一副茫然的样子，谢予瞻没有当即回答，转而道：“先吃饭，吃了饭告诉你。”
嘿！还兜圈子！
白止瞪了谢予瞻一眼，但也没去拿手机自己查，乖乖开始吃饭，不管怎麽说，这一打岔他确实完全放松下来了。
他等着对方揭开谜底。
等两人都放下筷子，白止看了眼被放在谢予瞻手边的礼盒，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重新提起道：“我还是不知道这个礼物有哪儿不对。”
谢予瞻靠在椅子裏，心情相当不错，尽管一开始白止有点不知所措，但一顿饭吃下来就又找回了自如的状态。
这样才对。
他的手指在礼盒上轻轻点了几下，没再卖关子，直接道：“送领带，往往代表着你对收礼物的人有想法，我指的是爱情方面的想法，这是一种隐晦的表白。”
白止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什麽表白？他怎麽不知道送个礼物还有这麽多花裏胡哨的说头？
人类也太复杂了，总是喜欢给一件东西安上好多好多的象征意义，哪怕他在人类社会生活一年多了，还是会时不时就踩个坑。
这经验怕是积累不完了。
他虚弱无力地笑笑，试图解释道：“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谢予瞻了然，“当然，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除了刚才说的，送领带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套牢对方。”
套牢对方？白止想了想领带使用的位置，明白了，不得不服气人类的联想能力。
恰当的，形象的。
他捂了下脸，然后伸出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重新准备一份礼物，这个确实太冒失了，我回收一下。”
“不，”谢予瞻把一枚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在白止展开的手心裏，道，“我很喜欢，送礼物，要以收礼物的人是否真的认可、真的高兴来衡量这份礼物有没有送成功，显而易见，你的选择很好。”
白止心情复杂地看着手心裏的糖果，把手往谢予瞻跟前递了递，道：“我不吃糖，还给你。”
“可某只小兔子的眼神还黏在上面呢，分明是口不对心。”
“……我正在跟它打商量。”
谢予瞻失笑，跟白止相处，他的心情总能很快好起来——不管之前再不好，对方就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他握住白止的手，让对方蜷起手指握住那枚糖果，“你不要，这颗糖就只能扔掉了，我不会把它送给第二个人。”
白止一顿，那……那好吧，浪费不是个好习惯，他不喜欢。
他慢吞吞地剥开糖果，淡绿色的，吃起来口感清爽，是薄荷，带着一点点的奶甜，饭后吃刚刚好清清口。
直到一枚糖果化完，他主动解释道：“最近我拒绝你的原因，是、是找的借口。”
谢予瞻应了声，“我知道，不过你能自己提起这件事挺好，我不担心你拒绝我，止止，我只是担心你什麽都不跟我说。”
白止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会儿，接着抬起头道：“我是想着我们两个冷静一下会比较好。”
谢予瞻不置可否，他注视着这双焦糖棕色的眼睛，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不愿意放过其中一丝一毫的光彩。
他的嗓音略沉了下来，道：“其实，比起这条领带，我更想要另一件礼物。”
白止有点微妙的预感，但还是配合地询问道：“什麽？”
谢予瞻目光温沉，“別躲我。”
白止的手指颤抖了下，这是在回应他说的“冷静一下”，说实话他没想到谢予瞻会这麽直白，大概也有受他的影响？
对方已经这麽坦诚了，他回报了同样的坦诚，道：“有些事情不可能，不管怎麽样都不可能，我们，我和你，最多能做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你认可这点，我们就还照常相处，我也不会再故意拒绝你。
“更不会躲着你。”
谢予瞻没有当即回应，反倒是靠近了些，他握住白止的手，问道：“这样讨厌吗？”
白止不太理解谢予瞻这个举动是什麽意思，但还是如实回道：“不讨厌。”
谢予瞻又揉了揉白止的头发，抚了抚对方的脸颊，手一路往下，在眼前人的腰间揉了下，最后按在大腿上，离腿根不算远。
他注视着白止的眼睛，继续问道：“像刚才那样呢？”
白止抿了抿唇，有点明白了，刚才那样……谢予瞻的手揉他腰的时候，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跟讨厌没有一丁点关系。
他不得不承认还挺舒服的。
他嘆了口气，道：“也没讨厌。”
谢予瞻又问，“你会允许別人这样摸你吗？”
“当然不！”
“所以，”谢予瞻收回手，眼角蕴着一丝笑意，道，“你在否认你自己的感情，止止。”
白止皱了皱眉，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了坦白，“我没有否认自己对你的感情。
“我知道你跟別人不一样，我也承认对你不是没感觉，但我不信任这样的感情，爱情对我来说太虚无缥缈了，我真不觉得自己需要。”
说完，他又小声叨叨道：“小兔子才不需要爱情呢。”
谢予瞻这就完全明白了，心裏有数，才能更好地计划下一步。
白止很坚持，他又何尝不是，对方现在口口声声说不需要爱情，那只是爱得还不够深，他给予对方的爱意还不够好。
没有爱情当然不耽搁生活，他想要的是为对方的人生锦上添花。
还可以更好，有更多美妙的体验。
半晌，他开口道：“尽管我并不认可你刚才说的话，但我尊重你的想法，就像你说的，我们和朋友一样相处，最多是偏亲密的那种朋友，怎麽样？
“有句话我之前说过，现在再重复一遍。
“止止，你有随时喊停的权利，只要你不想，只要你觉得不舒服，你随时可以对我说不，而我不会为此生气，更不会迁怒于你，我保证。
“以你的感受为准。”
白止仔细听完谢予瞻的话，又把这些话搁心裏颠来倒去地过了好几遍，听清楚了、听明白了。
他弯起眼睛，道：“亲密的朋友，我喜欢这个说法。”
这就是说好了。谢予瞻站起身，弯腰靠近了些，道：“那给好朋友一个拥抱，可以吗？为你之前找借口拒绝我好些次这件事，抱一下，我就原谅你。”
白止没忍住笑，展开手臂、微微仰起脸，紧紧抱住了谢予瞻。
空落落的心裏忽得安定了些。
他在对方颈侧蹭了蹭，笑道：“谢谢予瞻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我以后有话肯定跟你说，不再那样子了。”
“好乖。”
在谢予瞻退回去坐好之后，白止伸直双腿，放松地靠在椅子裏，满足地左右晃了晃脚尖，说起了新话题，“餐厅下周六开业，你有时间嘛？”
谢予瞻应道：“当然，我一定到。”
白止点点头，哪怕退一万步说，谢予瞻都是他很重要的人，餐厅开业是他的重要人生节点，他希望自己看重的人能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