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室友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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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室友死了
五人走出藏身的阴影,踏入空地。月光照在尸体上,更添凄惶。
李心跑到那个瘫倒在地哭得脱力的孕妇身边扶住她,声音尽可能放柔:“別怕,没事了,他们走了。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
孕妇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到李心和其他人,眼中先是闪过惊恐,待看清他们眼中没有恶意,才抓住李心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泣不成声:“谢谢,谢谢你们。我没事。”
鹿岑和许肆开始处理地上的遗体,秦戚和顏情守在周围。
简单地将逝者安葬在附近的田地后,众人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小楼。点燃一支蜡烛,微光驱散了些许黑暗。
李心给孕妇倒了点热水,又找了干净的布帮她擦拭脸上的污垢和泪痕。孕妇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但身体仍在发抖。
“那些到底是什麽人?”鹿岑问道。
孕妇闻言,眼中涌出恨意,开口:“他们是一群从监狱裏逃出来的亡命徒。”
原来,那伙人根本不是什麽溃兵或者普通的幸存者团体。末世爆发时,秩序崩坏,附近一所监狱发生了暴动,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趁机杀了狱警,抢了枪支和警车,逃了出来。他们拉拢了一些同样心术不正的幸存者,组成了这个车队,打着军队的旗号,专门流窜于各个乡镇之间,干的就是诱骗抢劫杀人的勾当。
“我弟弟防卫过当被关在那裏,末世来了,我爸妈不放心,非要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孕妇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结果刚好撞上他们逃出来,他们逼着我们带路,找物资,不愿意就杀,我爸妈,我男人......”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他们一家,就这样被迫成为了这伙匪徒的“财产”和奴隶。她因为怀孕,暂时逃过了被杀的命运,但她的丈夫因为反抗而被轻易处决。
众人听得心头沉重,果然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暴徒。
“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鹿岑问道。
孕妇抬起头,紧紧抓住李心的手,看向鹿岑,眼裏带着恳求:“我,我不知道,我哪裏也不敢去了。你们能不能带上我?我求求你们!我吃得很少,我什麽活都能干!我绝不会拖累你们!等我生了孩子......我......”她急得语无伦次,生怕被拒绝。
众人都沉默了。带上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在末世裏前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和变数。
李心看着孕妇苍白脆弱的脸,母性本能被触动,她抬头看向鹿岑:“带上她吧。生产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基本的接生和护理我都懂,接生应该没问题。”
这时,一路都没说话的秦戚忽然挑了挑眉,看向李心,语气带着点戏谑,试图冲淡一些沉重的气氛:“哟?没看出来啊?你还懂这个?你不会也是Miss董吧?”
他本意是想用个调节下气氛,没想到李心一脸鄙夷地说:“別把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我可是正式经过三轮培训才上岗的。”
秦戚自觉道歉:“对不起心姐。”
“嗯,原谅你了,下次再犯我就阉了你。”
秦戚:“......”他为什麽要嘴贱多说一句。
这小小的插曲让凝重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鹿岑看着孕妇,又看了看李心,同意道:“好。你跟我们一起走。”
孕妇喜极而泣,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们!我叫苏雅,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通往银川的路并不平坦。
根据地图显示,前方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化工厂区,道路错综复杂,管道塔罐林立,如同钢铁森林。
远远就能看到化工厂的大门早已被破坏,厂区內游荡的丧尸数量还不少,它们身上有的还挂着破烂的工服。
屋漏偏逢连夜雨。
队伍裏的孕妇突然出现了明显的产前不适,腹痛阵阵,脸色苍白,几乎无法行走。
“不行,必须找个地方让她休息。”李心焦急地检查着苏雅的情况,“她可能快要生了,不能再颠簸了。”
化工厂虽然危险,但那些坚固的厂房和办公楼,此刻反而成了附近唯一能提供相对遮蔽的场所。
“我们找一栋最偏僻的楼暂时落脚。”鹿岑说。
众人没有异议,小心地驶入厂区。巨大的反应罐、纵横交错的管道和锈蚀的厂房投下大片阴影。他们尽量避开丧尸密集的区域,找到了一栋门窗相对完好的独立办公楼。
清理掉零散游荡的几只丧尸后,他们占据了二楼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办公室,将苏雅安顿下来。李心和顏情照顾着她,鹿岑、秦戚和许肆则负责警戒和加固出入口。
老天似乎偏要与他们作对。
就在他们安顿下来后不久,厂区另一端传来了嚣张的叫骂声。
那支冒充军队的亡命徒车队,竟然也来到了这个化工厂。
“阴魂不散。”秦戚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那几辆改装车,恨得牙痒痒。
“嘘。”鹿岑示意他们噤声,“別出声,別开灯,他们未必发现我们。等他们搜刮完走了就好。”
众人屏息凝神,希望这伙煞神尽快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间那边的喧闹声没有停止的跡象,匪徒们好像在那边发现了什麽有用的物资,吵吵嚷嚷,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叫声,显然他们又“收获”了不少。
苏雅的阵痛缓和了一些,沉沉睡去。其他人不敢放松警惕,轮流守夜。
后半夜,鹿岑感到內急。办公楼內的卫生间无法使用,他只得拿起消防斧悄悄从二楼一扇破窗翻出,准备找个偏僻的角落解决。
化工厂內部如同迷宫,巨大的罐体交错的管道和漆黑的厂房阴影幢幢。鹿岑尽量放轻脚步,绕开可能有丧尸的区域。
鹿岑解决完生理需求,想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岔路口走错了方向,绕到了更深处。
他正想摸索着找回去的路,一阵清晰的□□和哭喊求饶声从不远处一个虚掩着门的设备间裏传了出来。
“妈的,小娘皮还挺烈!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嘿嘿嘿,小妞別哭啊,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
“大哥你先来?兄弟们排队?”
“放开我!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是那伙人!他们又在作恶!
鹿岑循着声音,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在一个反应罐后面,看到了令人怒火中烧的一幕。
三个匪徒正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按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少女拼命挣扎哭喊,却无济于事。
看那少女的穿着,应该不是匪徒原本队伍裏的人,很可能是他们刚从哪裏掳来的。
理智告诉鹿岑,应该立刻离开,不要节外生枝。但看着那少女绝望的眼神和匪徒令人作呕的嘴脸,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一个匪徒□□着要去扯少女最后贴身衣物,鹿岑抡起消防斧冲了出来。
“住手!”
三个匪徒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妈的!哪儿来的杂种敢坏老子好事!”被逼退的那个匪徒骂骂咧咧地抓起靠在旁边的砍刀。另外两人也松开少女,面目狰狞地围了上来,手裏拎着钢管和匕首。
鹿岑不恋战,一把将吓傻的少女往门外推:“快跑!往回跑!”同时挥舞消防斧奋力格开劈来的砍刀。
那少女尖叫一声冲出门外。
“抓住她!別让那妞跑了!”一个匪徒想去追。
鹿岑岂能让他得逞,斧柄横扫,砸向匪徒的膝窝,匪徒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但就这麽一耽搁,另外两人的攻击已到眼前。鹿岑腹背受敌,险象环生。
他且战且退,试图冲出设备间,但是匪徒的嘶吼和打斗声已经惊动了车间那边的同伙。
“这边有情况!”
“操!有人找茬!”
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迅速朝着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