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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缠绵 沈舟渡很爱很爱你。……
晚上站在沈舟渡的房门前, 夏婵心里还有几分犹豫,心道自己怕不是被他下了蛊居然真的到这儿。
指尖悬在密码锁上方迟疑很久,她最终没能按下去。
咬咬牙想着先离去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掉。
防盗门这时却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然后一把力量将她带进屋里去。
夏婵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下一秒就已经落入到一个深吻中。
沈舟渡手掌捧着她的后脖颈,唇齿撬开她的牙关, 微薄的唇用力地在她唇上辗转轻碾。
榨取她的呼吸,侵吞似的吮吻。
夏婵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条缺氧的鱼,只能在间隙间发出绵绵的细哼,连呼吸都被吞没。
他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她衣角顺滑进去,如在一片柔滑的布料上摩挲揉曳。
然后唇边似有若无地扬起, 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某处。
“唔……”夏婵一瞬唇边溢出难忍的轻哼,身体也在他的掌心下骤然一颤。
她手臂也骤然发出难忍的力量下意识将他往前一推, 沈舟渡仓促地向后退后两步。
她弯下腰手扶住膝盖剧烈地喘,胸膛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沈舟渡也不禁唇齿微张轻喘起来, 眼眸有种异常的灼亮,唇瓣殷红。
“你一直在门口偷看!”夏婵瞪着他似恼怒,脸颊此刻都浮起了一层酒醉似的红,颦蹙的眼尾有情.迷湿红。
“就看你什么时候会进来, 又会不会进来。”他只扬唇笑笑再次上前来, 再次将她困在墙与他中央, 像惩罚似的蓦地轻咬她的耳尖。
“想跑?”
夏婵蓦然吃劲耳鬓泛麻, 却不敢示弱,咬咬牙忽然一把伸手钳住他的喉咙反身将他反摁在墙上。
沈舟渡似惊了一下很快反笑起来接受了,缓缓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她扯下自己肩上的挎包带,就恍若链条在他腕上一圈一圈地交缠,最后包带将他的双腕捆得紧紧的, 她向上一压直接摁在墙上,不由分说俯下身就贴上他的侧颈。
她的手臂如一条柔软的蛇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吮吻,用牙齿细细密密地在喉结上啃咬。
沈舟渡的脖颈一瞬间都绷成直线,被捆束的双腕也蓦地紧绷起来指尖攥白,自背脊浮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却逃不掉也躲不开,喉结剧烈地翻滚着涌动着,只能偏头笑着去躲避去求饶。
片晌她轻轻放开他,湿红的眼眸对上他深晦的眼眸轻蹭了下唇角,睥睨道:“服了么?”
“服了。”沈舟渡不禁笑了连连点头,在她松开他放开手的刹那还是忽地箍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收。
“先去洗澡?”他的嗓音已透出了沙哑,眸光异亮,低声:“好不好?”-
卧室里厚重的窗帘垂曳在地,遮蔽了所有的光,黑暗微微旖旎声响。
真丝被料被摩擦得窸窸窣窣的,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喘息。
深蓝色的真丝床单仿佛一片深蓝海洋,有两只手十指相扣地紧攥在一起紧扣在这片海洋之上,随着海波的幅度起起伏伏。
然后风浪渐渐大了起来,风起云涌,波涛海浪。
吹得海面上的孤舟都像风雨飘摇,蝉声嘶叫。
她手腕被他握紧磨在丝滑的面料上磨得肌肤都泛出滚热得红。他轻轻俯身,在她泛红的手背上轻轻地吻,轻吮她的指尖。
有汗水从他颈间轻轻滴落下来,像温柔的微雨,另一面却是狂风骤雨的侵吞。
然后最后几道急浪猛然灌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溺毙沉没。
夏婵眼角泛红,下巴与脖颈也仰成一条紧紧的弧线。然后渐渐的,渐渐的,风浪止息下来,海浪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两道身影安然无恙地浮在海面上,如明月抛落,映得海面波光粼粼。
沈舟渡了抿唇轻缓了一会儿开了灯,黑暗卧室里立刻划开一抹昏黄柔光,他呼吸微喘着又躺回床上顺便将她捞在怀里。
夏婵累坏了,眼角泛红,脸周与肩颈的发丝全湿了。
被灯光映出一层粼粼水光。
沈舟渡轻轻为她捋了捋濡湿的鬓发,低头轻吻了吻她的额角。
夏婵始终紧闭着双眸,呼吸均匀沉重地起伏着,细薄的肩窝在他怀中像只沾了水的瓷器,几乎能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
咚咚,咚咚……沉重有力的,仿佛都要跳出来般,联动着她的脉搏都要滚烫。
两人一言未发地相拥静默了一会儿,片刻,沈舟渡轻轻将她放回在枕头上。
自己独自下床整理。
片晌的窸窸窣窣,像有什么东西被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夏婵听见他应当是扯了纸巾擦弄了什么。
须臾只觉自己身上的被子微掀开腿间也一凉。
她眉间似有若无地轻颤了一下指尖揪紧床单,却没动没吭声。
然后有柔软的触感贴在她身上,很轻很轻,仿佛一片柔软也温暖的云在将她缓慢地包裹。
夏婵却只觉得自己心脉更热指尖也越揪越紧,心脏都揪成了一团。他适得其反越差越多,不明地笑了下索性放弃了,丢开纸巾重新爬上床将她搂入怀中。
“还难受么?”他又吻了下她的额头。
她摇摇头,始终闭着眼睛,“我眯一会儿,你过半个小时叫我。”
他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你可以直接在这儿睡,没人会打扰你。”
夏婵唇边轻轻弯起却仍旧摇头。沈舟渡默了一默眼神微黯低低头,仍旧轻缓地顺过她的头发又为她轻轻按了按肩颈僵硬的肌肉。
常年站立上班,她的肩颈都僵硬得像块石头,他指尖一点一点地轻揉着像要将它软化掉,也软化掉一颗冰封的心脏。
感受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却并没有睡着,沈舟渡凝望着她笑笑用指尖轻掖她的头发,想到什么思虑再三还是缓声道:“今天那个男人……”
夏婵顿了下一瞬睁眼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沈舟渡对上她的眼眸惭愧笑笑,“他喜欢你。”
“嗯。”
她承认得果断,反而让他失语,一瞬深晦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夏婵对上他这目光反而心里想笑得更深,一伸手就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直把他的发都揉得乱乱的,像一只落魄的流浪小狗一样。沈舟渡这一刻却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揉,眼睫低下去。她终于像无奈啧声解释,“他叫宋亚林,是我大学时的师兄。”
“比我大两届。”
沈舟渡眸光漾了一下看她。
夏婵:“当时在大学时,他就帮过我很多,当时我在申城人生地不熟,找兼职也很困难。我们学校有提供图书馆、整理办公室一类的勤工俭学兼职工作,但申请的人总是很多,若不打通关系的话也很难分得到,是他帮我跟导员那边争取给我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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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毕业,也是他直接内推我到亚海工作。哦,这么一看的话,他还是你家的店长呢!小少爷。所以,你明白了?我也是真想好好感谢他的,但是没想到……”
他胸口终于有一个一直悬而未决的疑问落下去暗暗笑,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悄无声息地将她揽得更紧,轻吻她的耳朵,“原来,是我们的媒人。”
“媒人?”夏婵皱眉。
“嗯。”他低笑着轻吻着,气息温热轻缓地浮过她的耳畔,又开始缠绵,“要不是他介绍你来到亚海,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你再见面,这么一看,不是媒人?”
夏婵的耳尖一阵发麻,从耳后骨一直蔓延到背脊都一阵哆哆嗦嗦,伸腿去踢他的小腿,“是霉人……倒霉的‘霉’!果然我只要沾上你家亚海就没什么好事……”
他又不禁笑了一抬腿就将她的腿紧紧地压锢住,又是一阵打打闹闹,而后蓦然翻身将她按在柔软的被子的又是一阵放肆缠吻。
“夏婵。”过会儿他分开,手臂撑在她的上方,静静盯着她的眸澄澈的眼珠此刻如一珠褐色玛瑙,“喜欢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你觉得呢?”她微顿只手臂盈盈地勾在他的脖颈上轻笑。
那一定是很多的。
他未语,只是忽然像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声再次俯下头去轻吻她,温烫唇瓣轻轻地浮过她的唇瓣、下巴、脖颈、锁骨……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慰一个易碎的艺术品。
当初高中的时候,她就极吸引人的目光,一言不发地走在校园里都能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便连他曾经的同坐也说过,其实校园里有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只是碍于她身上的那些风云新闻才不敢接近。
后来,她长大,经过时光滤砺的她渐渐学会了收藏锋芒,掩藏性子里那些刺人的棱角,却长得越来越漂亮,也会用温柔的表象伪装掩藏。
这样的她自然也是极招人的。
他曾自问,即便自己是不曾在十七岁时遇见的她,而是在她长大后再相遇,那他一定还是会毫无招架地被她吸引。
只是那样的话,他恐怕就会和如今那些欣赏他、喜欢他的男人一样,默默地站在她的远处看着她,泯然众人。
所以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他很庆幸,命运能够让他十七岁就遇见她。
夏婵的背脊都一瞬紧绷躬成了只虾米。刚经过一次,她的身体还很敏感,有细细的战.栗爬上来,指尖又悄无声息地揪紧了被角,声线都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没你多……”
“我?”沈舟渡一瞬微顿停下来小看她,指尖悄无声息地把玩般打起圈,“我哪有?”
“哪没有?”夏婵一瞬呼吸沉重,几乎是不甘示弱地也学着他的模样,“一千多万的粉丝……还有什么露露、依然……”
沈舟渡失笑了一把抓过她乱动的手,摁在床上亲吻她的手腕,“他们喜欢的都不是我。”呼吸也沉了,是沈舟渡。”
“你不就是沈舟渡?”
他只淡笑着摇摇头,轻吻着声线愈渐喑哑,“唱歌的沈舟渡……和亚海的沈舟渡,很难说像是一个人。”
“有人喜欢的是唱歌的沈舟渡,有人喜欢的是亚海的沈舟渡,但是,很少有人会喜欢‘我’,只是我……”
夏婵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绪在他细细密密的吻中逐渐飘忽像被抽离得很远。
飘忽间,她听见他在耳畔轻声问:“夏婵……”
“你喜欢的是十七岁的沈舟渡么?”
夏婵有一秒的沉默。
夏婵不能否认,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久别重逢,但她对他最深的印象还保留在当年的那个少年。
初识的时候,他干干净净地站在那儿,像一捧来自远山的冷峭霜雪,俊俏得似乎连夕阳都偏爱。
那时她不知他是谁、不知他来自何处,只知道他叫沈舟渡,聪明、好看、有礼貌……她对他的每一分印象都是发自内心的纯粹。
后来知晓了他是谁,反而让她心生退却。
她许久回神轻叹像是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句:“我可能不喜欢沈舟渡。”
沈舟渡失笑忽然像有些报复似的去吻她,有些凶的,轻咬她的唇,沙哑说:“沈舟渡喜欢你。”
他这一刻眼神被灯光蕴得异样得浓,“沈舟渡……”很爱很爱你。
然后她身体一沉,忽然像要溺死在一片温柔海里,再次陷入一片沉沦。
这次狂风骤雨时,有样东西被夏婵从床头无意挥落,夏婵在结束后才来得及拾起拖落在地的被角和那样东西。
是个相框。
里面镶嵌着一张旧照片。
是个女人。
夏婵看着微怔。
那女人有着与沈舟渡相似的眉眼,美丽温婉,一双眼是淡淡的浅褐色清透得像琥珀,是年轻的模样。
沈舟渡从卫生间整理后回来,看着她拿着那张照片怔怔地看着不禁轻笑,上床再次将她圈入怀中解释道:“这是我妈。”
夏婵早已猜到了,由衷赞叹了句,“你妈妈很漂亮。”
“嗯。”沈舟渡将照片从她手中拿回来握在手中默默地瞧,仿佛也在透过照片在凝望着什么,指尖不由自主抵在她那双眼睛上。
“这是她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时候,的确很漂亮,也很温柔。”
“她叫周阳灿,名字也很好听,也阳光,人如其名,印象里也总是很有活力,从没有和我发过脾气。”
“我外公生前是大学教授,所以把我母亲教得很好,他们也教会我很多东西。我觉得……他们是对我影响最深的人。”
夏婵甚少听沈舟渡说起他母亲的事迹,也完全能够从他身上看出他妈妈的影子,此刻听他说着这些一时也心情陈杂,不知这是否会揭开他心上旧日的伤痕,缓声问:“那她……是怎么……”
“乳腺癌。”沈舟渡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先一步回答。
夏婵心脏猛然一颤。
他只是只是对上她一瞬惊忡也抱歉的目光轻轻笑笑,伸手轻捂她的眼睛平静得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十岁那年,她查出来的,当时就已经四期了。但是她很乐观,也很坚强,就算化疗到走不动路了,头发掉光了,也还在安慰我她是要重新蜕变成仙女了还在努力和病魔做抗争。”
“她走的那一天,天气很好,我有一个奥数比赛。其实她从早晨时状况就不太好了。但是我爸为了让我安心去比赛,就对我说我妈有了好转,让我不要担心。我在赛场上奋笔疾书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了。我对她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像睡着了,身上盖着白被单,带着假发,真的像仙女一样。我想,她其实没骗我……”
所以,永远无法和解,也无法原谅。
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他和沈竟海……
夏婵的喉咙忽然像被一根细弦蓦然攥紧了呼吸不上来,心跳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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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快起来,被他轻捂住的双眼睫毛像剧颤的蝴蝶翅膀轻扫他的掌心,一把拿下他的手涩声说:“沈舟渡,我……”
她几番辗转只能艰涩道:“抱歉……”
沈舟渡的眸光微微泛红却只对她笑,道:“这些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其实我都快要忘了。”时间真是一个很神奇得东西,不管曾经多么浓烈的情绪,都能冲得很淡很淡,然后蓦然回想,那时的撕心裂肺早已不再,只剩下心底冗长的潮湿。
夏婵定定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夏婵,其实我先前也并不是非要强迫你给我一个答案。”他的眼角渐渐地愈渐湿浓,对上了她,缓声说:“只是我一直觉得我生命里留下的东西不多,所以很想抓住了。人生好像很长,但是我又总觉得它很短暂,不知道哪一刻拥有的某样东西又忽然失去,所以想把握机会,只争朝夕。”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夏婵几欲要被他的目光给烫灼到,静静与他对视,片倾有些生涩地抱住他,“沈舟渡。”
沈舟渡呼吸微止了一下反手将她抱得更紧。她下巴轻靠在他的肩膀,哑声说:“我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第62章 062.停职 我也要保护我爱的人。……
夏婵在第二日上班时便又遇见宋亚林, 正在前厅门口徘徊着应该是在等待她。
夏婵顿了一下当没看见,径直快步到员工室中去换制服。
她昨日已经删了他的微信,也拉黑了他的电话, 还是几个大学时共同的好友发消息隐晦地问她和宋亚林之间是怎么了?是宋亚林拜托他们找她求她给他回一通电话。
夏婵没有将宋亚林具体做的事告诉他们,也算是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但也明白地拜托他们转告消息称让他此后不必再联系她了,他们之间不必再有瓜葛。
不过她也猜测到最近这几天宋亚林大抵会来酒店找她, 杜娜她们也戏谑地开起玩笑问他们是不是吵了架。
夏婵为防止杜娜她们误会,也为彻彻底底跟他有个了解,还是决定见他一面把话说清。
天泽店私人会客厅里,宋亚林道:“夏婵……对不起。”
“师兄,你不必道歉。”夏婵半笑不笑眸中尽是淡漠的冷意, “昨天的事情,既然发生了, 无用的话多说无益,我们就直接解决问题。”
“这些年来我的确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也很真诚地想对你表达谢意,那如今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你知晓我对你的谢意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当抵消。至于你我之间, 今后也不必再联系了, 祝你今后一切顺利, 自重。”
宋亚林的脸色一瞬就变得异常的僵白, 相识多年,他自然也知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与性子里的不容侵犯,更知晓只要她说出了这句话那未来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都再无可能。
但他心底到底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踌躇了半晌道:“昨天那个……是那个明星吗?”
“和你无关。”夏婵的目光一瞬凝冷升起警惕。
“夏婵,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宋亚林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圈子有多乱?又知不知道那个圈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娱乐圈里的男人能有几个好人?做我们这行的签得保密协议看过的腌臜事也还少吗?你怎么能让自己跟他们扯在一块儿?”
“我知道他长得很好看, 也后续很有钱,但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你?那大概率就只能是玩玩!我昨天做的事是很混蛋,也很对不起你,但我自问没有真的伤害到你什么夏婵!可他就不同了!你现在对他有新鲜感,可他对你玩腻了呢?我希望你能够清醒一些不要沉迷于一些表象的东西让自己受到伤害。”
夏婵眸光越来越冷心底却是可笑的感觉,淡淡睨视着他唇边冷笑。
“你放心,宋师兄。”半晌她唇角勾一勾,道:“目前还没有任何人在男女相干的事情上伤害过我。”
她眸中嘲讽,“除了你昨天那场鸿门宴。”
宋亚林呆怔在原地。
夏婵出门。
关泊涵这次回申城是临时回来拍广告的,也在这天终于来到酒店看到夏婵,七七八八送了她许多东西。
他早已听闻了先前谢玫打她巴掌的事,据说还因此和谢玫大吵了一架,也对此更加对夏婵感到万分的惭疚与歉意,缠着她送了她一堆礼物祈求她的原谅。
夏婵盯着他送的那堆名牌包、名牌表、高端化妆品……陷入沉默,也颇为无奈。
她这些日子以来其实时常收到关泊涵的消息,早安晚安雷打不动,有时上着班就收到他微信语音来电,还非想让她给他一个固定的每日聊天时间培养感情。
夏婵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微信上跟他说明白,奈何好几次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有工作给囫囵过去,下一次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仍旧如法炮制。
难得再次面对面,她抓紧了时机。
“关先生,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先前向您误表达了什么让你对我造成误解。那么难得今天见面,我就把话跟您说清吧!”
“您先前说您喜欢我,我很感谢;但您说您想追我,我很抱歉。我并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请您立刻停止这些所谓的追求行为。”
“从始至终,我对您都只当做一个普通的客户而已,与其他客户的区别可能就是您比较更难缠,所以我不想跟您撕破脸。但您最近这样的行为对我已经造成困扰了,希望您停止。如果未来还需要在工作中碰面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别因此为难我。”
关泊涵傻眼了,第一反应是她是因为谢玫,急切解释:“夏婵……这件事我的确是觉得十分抱歉!我妈找你那天我也是不在申城赶不过来,也没想到她会动手,这个我不占理真的对不起!”
“但是你信我一次,我今后绝对不会让她到你面前也会努力说服她的,而且我爸都很喜欢你!至于以前我为难你的事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向你道歉,但是你别……”
“和她无关。”想到谢姰,夏婵只是心中笑笑,一时都不知道该觉得他和她谁更可怜,“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
而谢姰那边这些天来也一直还在锲而不舍地联系沈舟渡。沈舟渡不回应她,她便托人私下寻找,甚至电话都打到了继母杨媛那儿。
沈舟渡无法,也是怕这件事闹大,终于难得同意跟她见一面。
再次如愿见到沈舟渡,谢姰却久久不知所言了,踌躇许久问:“舟渡,你和婵婵……是……”
“十七岁。”沈舟渡淡淡说:“我们是十七岁认识的。”
谢姰怔忡。
然后沈舟渡就为她讲述了一个故事。
“不知道谢阿姨您还记不记得,我高三那年,曾突然消失过半年,当时我爸对外宣称的应该是我临近高三压力太大出国休息,但是其实是我和我爸有分歧,他因此给我送回了他的老家——桐城,轻水镇。”
谢姰更加难以置信。沈舟渡道:“在桐城,我碰见了一个女孩。”
“她长得很漂亮,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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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点冷僻,她家开了一个旅馆,跟姥姥和几个小伙伴一块儿生活,总之阴差阳错,我住进了她家的旅馆;”
“一次在帮忙给小伙伴送货的路上,她忽然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往死里打。那男人打的她头破血流,头上缝了三针,身上从肩到背都是淤青,手上都是破口,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满地都是血……”
谢姰的喉咙像被一根细弦勒紧了呼吸困难,眼眶发红发烫。
沈舟渡始终神色渺淡,“我以为这是场偶然故意伤害事件,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据说她曾捅过他三刀,是蓄意来报复的。而她当时听说是为了保护她妈妈。而她的母亲,却在这之后丢下她走了,不知所踪。”
“别说了……”谢姰几乎听不下去了眼眶滚热,有泪坠下来别过眼,“舟渡,我……我……”
“我……”
“谢阿姨。”沈舟渡的神色这一刻却冷肃起来冷声质问:“您和您的女儿有仇吗?”
谢姰怔住。
沈舟渡道:“我知道,您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您想保护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注定要……牺牲掉一些东西。”
“但那不该是夏婵!”
他眸底沉沉暗色翻涌带着无法掩饰的冰冷,他一向甚少露出这样的神色,谢姰怔然望着一时都有些错愕,听他紧绷着唇凝声说:“我仍是那句话,我不会主动和关叔叔说什么——但前提是您也不要再去打扰伤害夏婵。”
“毕竟,您要保护您的家庭。我也要保护我爱的人。”-
余汇区天泽店这天下午到临了一位来自亚海总部专负责天泽店的副总级别负责人,紧急召集了天泽店主管以上级别员工开了一场会。
会议内容主要是围绕天泽店两日前收到的一条举报,被举报人,是余汇区天泽店前厅经理夏婵。
那条举报是匿名的,只有一段录音和电子信,直接发送到天泽店总部。
——你不是问我,想要多少钱吗?
——多少都不可以!
——起初的时候,我是想要钱。但我现在突然觉得,要人,好像比要钱更有价值。
——钱有什么意思?几十万、几百万……给我再多我迟早不也有坐吃山空花完的时候?可人可就不同了。那可是**啊!又是你们*家的独子,我若是能和他在一块儿,那我岂不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
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
举报人的举报信是以家属的口吻,声称余汇天泽店前厅经理夏婵曾违背店规私下联系客户,与客户发展不正当关系,又一次来要挟家属要钱。
亚海集团旗下酒店明文规定,酒店员工不可与客户私下接触、即便有也不可公开在明面。
而敲诈勒索更是几乎划分到犯罪的范畴,是大忌。
举报人称要明确看到亚海集团惩治夏婵,否则便将还录音发布到网上,那彼时自然会对亚海·天泽造成一定影响。
于是天泽店各领导层商议决定,先暂时将夏婵停职,查办——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两章哦,后面还有一章~晚安[撒花]
第63章 063.收钱 她曾收过我们家六十万。……
夏婵敲开了店长办公室的门。
不待屋里的人说进, 她便直接开门走进,进门便道:“店长,那录音是假的!您……”
“出去。”店长盯着电脑看都不看她淡声道。
夏婵停顿一下继续说:“那录音是假的, 是剪切过的!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我——”
“那些话是不是你说的?”店长只睨了他一眼淡道。
夏婵语塞了一下才开口,“是……但是当时是——”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出去!”
她拗不过, 只好默默地闭了嘴不说了,但脸上仍是一片意气,执拗地攒紧拳站在他面前不肯走。
今日那副总离去前虽说那录音内容会保密,但实际那段录音已经在私下各大店的员工群中传开了,对她的议论与嘲讽声也已达到高点。
她仔细听过, 那录音的确是她与谢姰对峙那天的内容,却被切得稀碎, 还刻意只放大了她语焉不详的部分。
她不是怕嘲讽,也不是怕别人的指指点点。
她的工资虽不算高, 但在申城,她和黄毛、思忆、辣辣胖虎他们的开销大头上还是都在她和胖虎的身上。
黄毛赚的是辛苦钱,平时急了赶路超时之类还要扣款;
辣辣的直播更是极不稳定靠天吃饭;
在申城,水电用钱、食宿用钱、出行用钱……还有思忆每个月定时的复查也高额药费。若她停职, 虽说这生活的天不会马上坍塌, 但他们几人的压力会变得非常大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夏婵, 我之前提醒过你们多少次!平时小心说话小心说话!”
店长的怒火似乎也已压抑了很久, 指尖在桌上猛点几下低声呵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急愤。
“虽说做我们这行一半是靠嘴吃饭,但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是八张嘴也说不清!服务行业那就是个孙子!只能是忍、忍、再忍!”
“这次的事,你说那录音是假的,我也相信你是假的, 但别人谁管你是真的假的?只要发出来就是你倒霉!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还学不会么?这次的事儿也算给你个教训,别的话你也什么都别多说了!出去吧!”
天泽店的店长胡世伟在亚海干了也有三十多年了,在天泽夏婵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都能算他半个徒弟。
夏婵算默默接受下他的批评垂着眸没反驳一句话。
她平日就个性极强隐有锋芒,胡世伟见她这样一时之间也有了点不忍和无奈,半晌还是软了下声色问:“那录音里说的人,是谁啊?”
“关泊涵。”夏婵如实答了。
胡世伟怔住。
“和我说话的人是谢玫。”夏婵平淡说:“她是我妈。”
店长从她这雷劈般的消息里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从她言简意赅的叙述中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叹息说:“行了,我会大概把这事跟上面反映一下,你也好好想想这录音是谁录的,总不可能是谢玫……职场就是战场,真以为这句话跟你闹着玩呢么?你夏婵怎么还能犯这种错误!”
夏婵起初也以为这录音的是谢玫,但后来一想,不对。
如店长所说,这件事对谢玫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担心她会将她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又怎么会主动涉险?
看来她这次,是被人给阴了……
沈舟渡那边并不知晓亚海天泽内部的事,只是这日下午沈竟海又一次强迫命令他回家去,只说了一句:事关夏婵。
沈舟渡刚一回到沈家别墅,沈竟海便当面甩给他两张照片,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照片是沈舟渡拉着夏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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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背影,看时间是某个下午,看穿着正是夏婵和谢姰对峙、沈舟渡带走夏婵的那一天。
虽离得有些远,看不清脸,但熟悉的人一下便能认出来。
沈舟渡眼神微漾了一下有些错愕。沈竟海便冷声解释说两日前,这张照片出现在一个叫小红本的社交pp上,没写是什么原因,只有这张照片打了个#沈舟渡的tg,发图的也是个新号。
当时有零星几个粉丝看见还在底下吵过说不是他,幸亏看见的人不多还没在网上怎么发酵,就被沈舟渡的经纪人发现,连夜联系了他拜托联络小红本那边把照片给删了。
但沈竟海这边自然无法轻易揭过,也认得出这是沈舟渡翘了瞿尧播客上热搜的那天,冷声质问:“这个,是你没去瞿尧播客上热搜的那天对吧?我当时就有猜测可能又和她相关。”
他冷哂,“你跟我说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沈舟渡,你真是越来越能给我惊喜了哈。”
“还能怎么回事,谈恋爱。”沈舟渡也淡哂了一下很快恢复到正常的神色静对他,“有什么可说的。”
“沈舟渡!你是脑子被她迷惑了是不是!”沈竟海骤然又燃了怒火斥声。
“你之前和她怎么胡闹我不管,只要不胡闹到人尽皆知……不胡闹到新闻上,我都能当做没看见。”
“但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曾经就因为她险些影响了高考,现在又因为她说不上了节目就不上节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谈恋爱?就是屡屡拿你的前途事业开玩笑?这算个什么恋爱!非要我再出面跟她说一次你才能清醒么!”
“我真正的前途是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好好活着!”沈舟渡似也骤然动了怒沉沉掷声,“而不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让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竟海像震怔住了死死瞪着他面色沉怒,整个别墅大厅也蓦然陷入一片死寂,杨媛都在一侧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良久,沈竟海才像头痛似的捂了下头叹了口气,像退让了一步缓息说:“总之她……我绝对不会同意。”
他说:“你马上和她断了,否则我管她是不是什么优秀员工……我马上把她赶出亚海!”
“我要你同不同意。”沈竟海理都没理转身就走。
“沈舟渡!”沈竟海更愤怒了,再也忍不住一手拍在大理石茶几上起身就步向他的背影,脸色怒发冲冠得通红挽起袖子几乎就要动手。
继母杨媛再也按捺不住赶紧上前来拦他,声调也带了点几乎要急哭似的腔调,“行了!行了!这都是在干吗啊!一个高血压呢!另一个天天上镜你要真打了他明儿他就真的要上新闻了!你们两个有话就从没有好好说过!”
沈竟海终于被安稳下来,怒红着脸被她轻抚着胸口剧烈喘息着。沈舟渡也停下了脚步回眸看他却没有上前。
杨媛先给沈竟海吃过药,等他状况稳定下来后才到沈舟渡的面前,踌躇道:“舟渡,你爸一直不同意的有一点原因……其实是因为那孩子,曾经收过我们六十万。”-
晚上沈舟渡回到公寓,已经快要接近半夜十一点。
满身疲惫。
今日下午他和沈竟海吵过后,他又忙赶去了录音棚的去录新歌。
今天的他却始终有些找不到状态,短短一分多钟的半段副歌却花了几个小时都没能录好,连蒋城都看不下去了,早早便放他回来让他好好休息。
站在门口阖眸沉静了很久很久,沈舟渡才伸手,“咔哒”一声打开指纹锁。
门开,屋中却并非平日那般满室漆黑。
而是满屋明亮。
半室灯光。
一道人影正站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遥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与斑斓霓虹。
她穿了身淡色的运动服,敞开的外套衣角被风吹得轻飘。散下的半长发也被风吹得微微飘动,发尾如荡漾的波浪,茕茕孑立地站在那儿,纤瘦清冷,也孤寂。
沈舟渡愣了一下,忽觉自己一半的疲惫都似瞬间烟消云散。
似听见响动,夏婵也回眸。
“你……”他对上她的眼眸,已然惊喜笑起来,眸光灼亮,“你怎么来了?”
“那我走?”
她也笑了一下作势要走,沈舟渡眼疾手快扣住她的腕,笑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然后两个人就随着惯性跌到沙发里。
接着她唇边马上落下一个吻,又是一番缱绻缠绵。
片晌分开沈舟渡下巴轻抵在她的肩窝上轻喘息。
“什么时候来的?”
“下班以后。”夏婵囫囵地道。
其实是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