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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一反应太超出往常那种安静平淡的状态,庄和西侧目注视她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卡买好了,去玩吧。”手机毫无征兆递到眼前。
何序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喜里停止思考, 话到嘴边就说:“和西姐你呢?”
庄和西和何序对视两秒, 薄薄的眼皮垂下来,把手机塞进她羽绒服口袋:“坐过山车要双脚悬空, 我去不了。”
话落, 庄和西转身离开。
何序狠狠一愣, 目光失焦, 眼前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又一阵惊叫传来时,她条件反射伸手抓了一把, 抓住庄和西身后的衣服。
庄和西被迫停下。
何序眼睛快速眨动,语无伦次:“和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一直做错事,说话不过脑子。我之前不是这样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我……我……”
“对不起。”何序最终说,背对她的人直挺挺站着,没有反应,也没有指责。
何序眼里的灼热和亮光暗淡下去,从口袋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扎眼的“数量1” ,眼眶一阵阵发酸。
无法控制的水汽迅速往出冒。
打湿眼眶之前,抓着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何序下意识抓紧。
有多紧呢。
庄和西被抓得脚下微微踉跄,没办法直接转身,只能半侧着,眼里不止没有愠怒,甚至有些笑容。
何序瞳孔微微收缩,嘴巴翕张无声。
庄和西望着她说:“如果我说,我可能知道为什么呢?”
何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庄和西,更没和这样状态的她说过话,脑子里木木的,问:“……为什么?”
庄和西嘴唇轻启,发出声音之前,眼皮抬了一下,伸手扣住何序后颈,将她勾进了自己怀里。下一秒,她站过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她以为有什么发生。
所以一面配合庄和西躲避,一面无意识继续抓紧她的衣服。
最后停下,她们的姿势像极了拥抱。
庄和西低了一点头在何序耳边,说:“因为你最近的胆子变大了。在我面前的胆子。”
何序:“?”
不可能。
更不行。
和西姐是她老板,她怎么可以在老板面前放肆大胆,会丢工作。
急躁一闪而过,何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我胆子不大。”心虚的辩解,但因为声音小小的,闷在庄和西肩膀上,听起来就不会像那种令人讨厌的狡辩,反而透出一种微妙的黏软。
庄和西还扣在何序后颈的手收了一下,抬头松开她:“不大?”
何序脱口道:“不大。”
庄和西闭口不语,视线不移。
何序脑筋飞转:“真的,我的胆子一点也不大,不敢玩过山车,和西姐,我们去坐摩天轮吧。这个可以一起去。”
说话的人眼神真诚,语气迫切。
往深处看,又分明躲躲闪闪,并非本意。
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她这个谎是为她撒的?因为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和缺陷对视,不愿意去她去不了的地方独享开心。
人潮带动的夜风涌过来,吹开何序的刘海。
庄和西抬手蹭了蹭她额角的伤疤,曼声道:“手机在你那儿,想去自己买卡。”
何序一口气松下来,连忙拿起手机解锁:“好。”
庄和西垂眸看着她输入密码时不假思索的动作,口罩下的嘴角还是会缓慢扬起。
“买两个人的透明舱。”庄和西在何序纠结选哪个的时候出声提醒。
何序视线扫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2人浪漫情侣舱”,她吸了一下鼻子,心无杂念地点击购买——和西姐身份特殊,只有这个主题的适合。
“买好了和西姐,”何序说,“我们现在过去?”
庄和西“嗯”了声,脚下不紧不慢:“七点半有烟花秀,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赶上。”
那个何序不在乎,她现在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工作保住了。
那烟花秀什么的,看到是赚到,看不到也无所谓。
何序偷偷嘘一口气,和庄和西往摩天轮方向走。
有VIP卡,两人只排了不到十分钟的队就成功上来。轿厢轻轻一晃,细微的嗡鸣声从脚下传来,摩天轮开始缓缓转动。何序扶了一下轿厢缓解胸腔那股不明显的失重感,过去之后,她的视野逐渐开阔,树梢、路灯、攒动的人影,一寸寸矮了下去。
夜风擦过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挠人的耳语。
升至半空时,远处的城堡忽然亮起一束金光,像童话即将开始的信号。
何序来不及呼吸,就看到“砰”地一声闷响,第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瞬间点亮了半个夜空。
太惊艳了。
何序顿时忘了自己的“无所谓”心态,快速侧身趴到玻璃上全神贯注地看,一秒都不舍得错过。
顶点是这一天最璀璨盛大的时刻。
何序急忙拿出手机录视频,准备回去了发给Rue姐和Sin姐看。她录得很专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花火燃烧的天空,没发现对面的人,所有目光都在她明亮生动的侧脸。
两颗红色的心脏在夜空相撞那秒,那道目光向下移动,落在她鼻尖以下。
她恰好在为那两颗心脏启唇轻呼——湿热气息喷洒在玻璃上,来不及蔓延分毫就会被冬日强烈的凉意抹去,被高空烈烈的北风吹散。
但视觉的残留是一切幻想的开端。
落入有心人眼里,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躁动,无声无形的鼻息经由密切衔接的玻璃传导,扫过她的唇峰,湿润、灼热,带着强烈的个人气息。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开始交融,野蛮地交缠。唇瓣相触的刹那,能将神经燃烧的电流猝然窜遍全身。她在喘息,她被水痕润色,她在由轻到重的颤抖中惊呼叛逃,撞入焦灼和甜蜜的模糊边界。浪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一遍一遍,黑夜湿透。
“……”
庄和西踩在底部玻璃上的右脚后撤一步,顿了顿,腿抬起来叠在另一条腿上,接着抬起手,解开围巾,解开衣扣,手指勾住口罩的耳挂绳停顿片刻,放回去,又解了一颗扣子。
凉风开始往进灌。
冬日的燥也往里涌。
何序结束录制转头时,庄和西戴上墨镜偏头,看到隔壁轿厢里,两个年轻的女人在热烈接吻。
从摩天轮下来之后,何序一直有意无意看庄和西,每多看一眼她敞开的衣领,就会把自己脖子里的围巾拉紧一分。
等到停车场入口的时候,何序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但松围巾是不可能的,因为风很大,天气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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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偷偷摸摸缩起肩膀把自己裹紧,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和西姐,你很热吗?”
庄和西偏头看一眼只露脑门和眼睛的何序:“你很冷?”
何序点了点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今晚大降温。”
何序说完就打了一个哆嗦,觉得风很刺骨。那个哆嗦让她慢了庄和西一小步,庄和西回头找她的时候,看到她迎着灯光的眼睛潮湿泛红。
那片红来自风的刺激——
和神经、感官带来的,毫厘不爽。
庄和西深黑的双眼静默着,某一秒,刺骨冷风陡然停下脚步,偌大一个停车场陷入空寂。在同样往停车场走的一对男女即将经过何序,看到她的眼睛之前,庄和西把脖子里的围巾彻底解下来,随手一扔。
何序觉得天掉下来了,只罩住她一个人的头,她眼前黑乎乎的,只剩很窄一片亮光。庄和西从那片亮光里经过时,堪堪搭在何序肩膀上的一端掉下来,重力导致原本只是若有似无贴着她脸的围巾严丝合缝压上来,她步子一顿,被围巾上的高温烫得有几秒做不出反应。
那几秒里,何序的呼吸正常轮询,闻到都是围巾从庄和西身上带下来的香气。因为高温,那香气变得格外浓郁,让人隐隐发昏。
何序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眨了眨眼睛,伸手把围巾扯下来抓在手里,大步跑着追庄和西。
同样刚从摩天轮下来的Rue感到一阵妖风吹过去,冷得搓着胳膊说:“什么鬼天气。”
Sin笑了声,伸手搂了一把Rue。
Rue顺势靠进Sin怀里,轻声说:“认识二十周年快乐。”
Sin:“认识二十周年快乐。”
她们十五岁在一起,吵过闹过分开过,如今三十五了还在一起,很幸福也很幸运。
对比之下, Rue沉着声说:“空了叫何序出来吃饭吧。那家伙去年夏天就说定下来给我们打电话,结果到现在也不见打,不知道在干什么。”
Sin:“行啊,回去就打。”
Rue一想:“算了,再等等吧,合同拿到手了再打不迟。”
年前她们被一个音乐人看上,有意签约,现在在走流程。
等合同到手,她们就算是熬出头了,到时再去见何序可以很有底气地和她说,“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姐罩你。”
Rue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一声,靠得Sin更紧。
Sin手绕过去抬抬她的下巴,两人偏头吻在一起,和庄和西在摩天轮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庄和西拉车门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后方某个昏暗的角落。
“和西姐,怎么了?”何序问。
庄和西收回视线说:“没怎么,上车。”
何序应一声,伸手拉开车门。
庄和西坐上来之后,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拿出手机给昝凡发了条微信:【我今天在游乐场,确认一下,有没有狗仔偷拍。 】
昝凡秒回:【OK】
马上又跟一句:【你竟然会去游乐场?跟谁? 】
庄和西余光扫了眼已经系好安全带,老老实实靠在座椅里的何序,回复:【何序。 】
对话框上方显示了几秒输入提示,又消失。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之久,昝凡的信息才回过来:【再大牌的明星也有私人生活,就算真被拍到了也没事,放心过年。 】
庄和西没再回复,直接锁屏手机扔进中控储物槽。
回去路上,何序心情不错,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到家之后,她先一步换了鞋,然后把庄和西的摆在她脚边,马不停蹄跑进去开灯。里里外外都要开,这样庄和西不管去哪儿都不会摸黑,不怕磕碰摔倒。
开完灯,何序过来客厅,看着一个长盒子靠在墙边。
“这是什么?”何序奇怪地问。
家里的东西都是她收拾,她很确定出门之前这里没有这个盒子,不对,家里没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盒子。
不会进小偷了吧?
何序立刻警惕起来,抬头看向庄和西:“和西姐,要报警吗?”
庄和西:“报什么警?”
何序:“家里好像进小偷了。”
庄和西:“哪个小偷往家里送东西?”
何序:“……”有道理。
“那这是哪儿来的?”何序疑惑。
庄和西经过她,继续往里走:“下午佟却送过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佟医生有家里的密码,能随意进出。
何序心放下来看着盒子,半晌,她眉尖一跳,好像猜到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何序只犹豫很短一下,立刻把盒子放倒在地上拆开。
里面果然是一副拐杖。
可是佟医生为什么要送一副拐杖过来?
还是,这是和西姐自己要的?
为什么要要这个呢?
是嫌她抱得不好吗?
何序没来由的紧张。
她在去“ 404 BAR”之前还找过好几个工作,很有经验:通常一个人的活儿开始减少,就是她要被逐步边缘化,最后彻底辞退的开始。
何序抓了一下膝盖,快速站起来往里面跑。
衣帽间没庄和西人。
嗯?
垃圾桶里怎么扔了条内裤?
庄和西吃穿用度的价格现在没人比何序更清楚,就像这样一条没多少布料的内裤都得好几百起步,扔了多可惜的。
何序心疼地抓抓门框,快步往进走,不一会儿又两手空空地跑出来,直奔庄和西房间。
地板上乱七八糟堆着她脱下来的衣服,她在卫生间里,应该是准备洗澡。
还没开始洗。
何序确定。
不止是她因为听不到水花声,还因为她抱起地上的衣服抬头时,看到庄和西的手忽然撑到玻璃门上,抓了一下——抓得很慢,贴合的手指随着动作逐渐悬空,逐渐模糊,掌根则因为用力,越压越紧,越紧越清晰。
“?”
何序没看懂这个动作。
何序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从玻璃门上收回来,抱着衣服往出走。她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分门别类,把家里能洗和要送洗衣店的分开,前者扔洗衣机,后者打电话给洗衣店。
等衣服被取走了,何序跑来厨房做饭。
厨房是开放式的,何序一抬眼就能看到靠在墙边的拐杖。盒子她已经收进了杂货间,拐杖上的保护膜也撕得干干净净,庄和西想用随时能用。
用了,她就要开始失业了。
“嗡——”
手机蓦地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打断何序低落的思绪,她慢慢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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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擦干净手,去掏手机。
是庄和西发来的微信。
【帮我拿身睡衣过来。 】
工作来了。
何序眉眼一喜,拔腿就往衣帽间跑。
庄和西听着外面“噔噔噔”的脚步声,低垂的眼皮不紧不慢眨了眨,把裹在胸前的浴巾扯松拉低。
很快,何序抱着庄和西的睡衣过来,里面夹着内衣。她自作主张拿的,觉得庄和西会需要。
视线聚焦看到只裹一条浴巾坐在浴缸边擦头发的庄和西,何序勤奋积极的步子变得拖沓,停在门边。她喉咙很慢地吞咽了一口,视觉世界里白花花一片,夹带充盈的水汽和旺盛的血气。这个画面太过于满,挤得她很难马上整理清楚做出反应。
卫生间里很安静,偶尔一滴水落在地上都像是地动山摇一样,轰隆作响。
何序指尖微蜷,抱紧了怀里的衣服。
庄和西漫不经心抬眼,毛巾还搭在头上:“站那儿干什么,衣服放床上,去忙你的。”
何序闻声回神,连忙转身去放衣服走人。
走了又回来,想起庄和西没穿假肢,不好回房间。
何序依旧站在门口,但比刚才靠外一些,这样卫生间里热烘烘的水汽就不会熏到她。
……好像没水汽,庄和西的卫生间比她之前住的出租房面积还大,排气又好,不可能出现那种洗澡后四处湿淋淋的感觉。
何序攥紧手指,对着庄和西看过来的视线,说:“和西姐,要我抱你到床上吗?还是……”
庄和西:“还是什么?”
何序:“还是要我把拐杖拿过来?”
庄和西扯下毛巾扔在一边:“看到了?”
何序“嗯”一声,询问的话在嘴里抿了抿,还是想问:“佟医生怎么突然送这个过来?”
庄和西抬起右手,手心朝上,细长匀称的手指自然弯曲着,食指带动中指微微一勾:“我让她送过来的。”
————
不久之前的游乐场。
何序吃完蛋糕,理所当然地把庄和西随手放在桌边的糖罐儿拿过去装进包里那个瞬间,庄和西看到早上还能勉强甩起来的背包,现在要何序先放在桌上,然后背身去背。
其中重量可见一斑。
庄和西排在摩天轮的队伍里,指肚摩挲着手机,片刻之后解锁,微信佟却:【佟姨,拐杖还在你那儿吗?在的话,帮忙叫个跑腿送去我那儿。 】
拐杖是佟却很多年前就准备好的,但因为庄和西始终不接受自己,自然不可能接受拐杖,就一直在佟却那儿放着。
佟却收到信息问她:【怎么突然要拐杖了? ? ? 】
她余光扫过身后浑身警惕,比保镖还认真负责的何序,回复:【我不轻。 】
和同样身高的人比起来,她很轻,可如果仅仅只是拿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来说,她不轻,抱起来不容易。
何序在外面的时候,每天要背着所有她会用到不会用到的东西,有时还会突然多出来类似糖罐这种沉甸甸的附属物,肩膀始终是被压着的状态,没有一刻放松;好不容易回家,她脱下假肢一身轻松,走路都不用费劲,何序要承担的重量却会立刻翻倍。
虽然她抱人的动作很娴熟,很到位,也抱得她很享受。
但毕竟是二十一的小孩儿,还能再长几年身体,总压着不行。
佟却不知道庄和西什么情况,没看懂她最后那句,问:【什么你不轻? 】
庄和西手指悬空半秒,点下去:【我最近在家不穿假肢,想去哪儿是何序帮忙,她年纪太小。 】
信息发出去,屏幕上方立刻出现输入提示。
但过了足足半分钟,对话框才更新。
佟却:【知道了。拐杖在我这儿,我送,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
庄和西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佟却眼泛热泪的样子,她等她这句话等了十三年,始终等不到,现在她突然开口,还是主动开口,她受到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她现在的表情大概不是惊喜,而是喜极而泣。
庄和西背着灯光,睫毛压着月光:【不用着急,我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回去。 】
佟却:【你不管,我过去了自己开门。 】
庄和西:【谢谢佟姨。 】
佟却:【你能好,能越来越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
【和西,你不知道盼这天盼了多长时间。 】
“……”
她怎么会不知道。
还知道她因为盼不到,责怪了自己多少次。
迟来的歉疚和感激像喉咙深处一块咽不下去的糖,卡得那里又酸又疼。
庄和西用自己信手拈来的完美平静掩饰着,把手机装回口袋,一抬头,队伍排到了。她牵住身后那个兔头兔脑的人,靠近她的兔子耳朵说:“过来。”
————
何序就过来了,站在庄和西面前,脑子里都是她刚才勾手指的动作。
……有点好看。
她的头发还很湿,身上的水也没有好好擦,还有很多在皮肤上挂着,稍微一动就会有数道猝然滚落,留下灼人眼球的亮光水色。
晚上只顾拍摄,没仔细留神的烟花爆裂声延迟出现在何序耳边。
咻——砰!噼里啪啦……
固定的步骤、节奏和音效在何序脑子里重复,第不知道多少遍结束,庄和西忽然出声:“不是要抱我去床上,愣着干什么?”
何序闻言回神,快速聚焦起来的视线一低,撞上庄和西松垮浴巾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像是被著名画师精心描摹出来的一样,只看边缘就知道它们有多完美。
砰!
砰!
……
有节奏的烟花爆裂声只剩枯燥的“砰!”
何序在心跳被炸出胸口之前,有些慌张地偏过头,说:“外面冷,我拿条毯子过来给你披着。”
何序说着快步跑出卫生间。
她一出来就把卷到胳膊肘的袖子往下翻,全部翻下来之后用力扥了扥,原本刚合适的袖子被拉长到能挡住大半个手掌。
何序低头看一眼,抓起整整齐齐叠放在飘窗上的毯子回来卫生间。
庄和西的视线始终看着门口,何序一进来,她就看到了她扎眼的袖子。粗糙袖口磨过她肩上的皮肤,用毯子将她仔仔细细裹好,侧身在旁边说:“和西姐,我抱你了。”
庄和西视线从何序湿了一小块的袖口扫过:“嗯。”
何序立刻弯腰伸手,把庄和西抱起来往出走。
外面的温度果然低,何序自己都觉得出来那秒,脸上轰然一凉——
舒服了。
“和西姐,你换衣服吧,我去做饭。”何序说:“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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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和西抬眼:“帮我把吹风机拿过来。”
何序:“好。”
何序跑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插在床头。回身看到庄和西左食指的小口子,她顿了顿,曲腿蹲在床边:“和西姐,你手指怎么了?”
庄和西抬起手看:“不知道,可能不小心在哪儿刮的。”
何序:“你等我一下。”
何序飞快地找了一枚创可贴回来给庄和西贴上,想一想,说:“和西姐,我帮你吹头发吧,你手不方便。”
庄和西:“也行。”语气不咸不淡。
何序打开吹风机,手指在庄和西发丝间轻柔穿梭,偶尔触及她湿热的头皮。
庄和西缠了根头发的另一边食指抵着拇指蹭了蹭,把头发上的血迹蹭匀在指肚上,闭起眼睛。
卧室里只剩下吹风机温和的嗡嗡声。
有点燥。
何序触在庄和西头皮上的手指不由自主收了一下,感觉到手指下的人跟着变换动作——松弛舒展的肩膀微微紧绷,撑在床上的右手抓了一下床单。
何序心头一紧,怕被庄和西发现自己在走神。她急忙把注意力全都拉回到给庄和西吹头发这件事上,端正态度,同时快速调动思绪,准备找个话题分散庄和西的注意力。
有了。
之前那个问题庄和西还没回答她。
“和西姐。”何序试探着叫了一声。
庄和西眼睛没睁,抓拢的右手在床单上慢慢伸展:“说。”
何序:“你怎么突然让佟医生送拐杖过来?”
庄和西:“你觉得呢?”
何序卡壳。
她可不敢猜庄和西的心思。
至于她自己的……
万一庄和西没打算辞退她,那她说出来不是在变相提醒她?
何序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回答。
庄和西:“哑巴了?”
何序:“没有。”
庄和西:“那就好好说话。”
何序手从庄和西后脑移下来,贴在她枕骨处,随着吹头发的动作轻轻移动,抓拢。动作捋顺之后,她说:“是不是我抱得你不舒服,你才让佟医生送拐杖过来?”
何序还是选择如实说。
她满打满算也才抱了庄和西一天,没经验情有可原,只要后面好好改正就行了。她很聪明,冯宵当着庄和西的面说过她机灵。
不知道庄和西忘没忘。
何序分心看了眼庄和西。她已经恢复之前的放松,身上的毯子因为没人拢,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有一边看着随时要掉下去。
哦。
已经掉下去了。
何序视线本能跟过去,看到庄和西的浴巾因为刚刚那一横抱滑下去了小半,再加上俯视角度,几乎是一段完整的弧线曝露在何序眼中。她脸腾地红了,整个人像被丢进蒸笼,热气从领口直往上窜,她吐一口气,发现呼吸是烫的,很舒服。
何序急忙屏住呼吸,一时忘了动作。
吹风机照着同一个地方一直吹,烫得庄和西睁开眼睛,抬头看过去,撞上何序不加掩饰的直白凝视。
庄和西目光微动,贴了创可贴的手指抬起来,点下去,发出很轻很轻一声响,和吹风机的声音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庄和西一开口,那道声轰隆一响,突然就在何序耳边爆炸了。
“你在看什么?”庄和西说。
何序整个脊背麻了一下,慌张又空白,手里有什么条件反射抓紧什么。
庄和西头皮倏然一紧,细微到让人觉得痒的疼痛顺着枕骨往下蔓延,经过脊背、尾椎,没入那些从未有人抵达过的丛林山谷——溪水在沉默地流淌,雨季突如其来,将庄和西深黑的目光一点一点浸润,打湿。
何序回神撞上庄和西潮湿的目光,心跳蓦地一重,像是被谁一把推入了那片湿热地带,呼吸迅速变得困难。她匆忙挪开吹风机,松开手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毯子掉了。”
庄和西粘稠而有质感的视线凝在她脸上:“掉了就掉了,你慌什么?”
何序:“没慌。”
庄和西:“没慌?”
吹风机四散的热风飘到庄和西肩上、何序手上,后者攥了一下,没看到抓过庄和西头发的手指上多出几道细细浅浅的红印,只觉得热风像是把自己眼球里的水汽吹跑了。
跑到庄和西眼睛里。
她的眼睛就显得湿、水,而她的……
看什么都腻、粘,一点也不清透。 ——
作者有话说:呦呦哟,大家周末愉快!
第32章
可明明庄和西的眼睛很受摄影师们的偏爱, 说它们像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还说它们黑得发亮, 仿佛能穿透人心。
这些形容和“腻”、“粘”没有一点关系。
是她眼神出了大问题。
何序心跳愈发快,回视着被自己弄得黏黏腻腻的庄和西,尽量冷静地说:“是,没慌,就是怕你冷。”
庄和西:“你风都吹我身上了, 我会冷?”
何序老实地摇摇头, 把吹风机挪得更远,想一想, 直接关了——庄和西的头发已经干了。
卧室里猝不及防安静下来,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捕捉到。
庄和西视线从何序脸上移到她身上,缠着发丝的那根食指攥入手心,被勒紧:“何序。”
何序:“在。”
庄和西被勒紧的手指充血,一下下开始跳动,悄无声息,和何序胸口清晰的撞击声逐步同频:“你刚问我什么?”
何序脑子里正熬着一锅粥,闻言什么都想不起来。
庄和西提醒:“你说是不是我抱得你不舒服, 你才让佟医生送拐杖过来?。”
对了对了。
是这句。
脑子里咕咚的粥冷却下来,紧张不安回归。何序望着庄和西说:“我以前没抱过谁,没有经验。和西姐,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学好。”
话开始还算正常,越往后越紧张,到末尾都急了。
庄和西回味着那份着急,让它在何序瞳孔深处堆积发酵,快藏不住溢出来之前,她终于舍得开口:“我有说不舒服吗?”
“?”何序说:“没有。”
庄和西:“那你在揣测什么?”
是担心丢工作,不是揣测——这是面试零分答卷。
何序欲言又止,没敢继续辩驳。
庄和西说:“你过来。”
何序放下吹风机走到庄和西跟前。
庄和西:“蹲下。”
何序乖乖往下蹲。
身体还没稳住,庄和西忽然伸手过来,手指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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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的衣领往下拉,被迫倾斜的衣领压住了何序一边气管。
何序不解地抬头看向庄和西。
庄和西中指继续勾着她的衣领,食指在她肩膀压了一下:“什么感觉?”
何序:“疼。”
刺疼刺疼的。
何序偏头,看到肩膀跟刮了痧一样,密密麻麻渗着血。
很明显这是她白天背得东西太重导致的。
但是和西姐提它干什么?
何序不明所以。
庄和西手指不离,从何序肩膀抹到锁骨,用力按了一下,看着她不自觉抿紧的嘴角,说:“白天负重一整天,晚上继续,何序,你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可以全天全年无休?”
那肯定不是了。
她很累的。
做梦都想有一天能睡大觉睡到自然醒,什么都不用干,还能吃饱饭。
做梦都想呢。
现实却是累得肩膀都勒出血了。
“!”
何序慢半拍反应过来庄和西话里的意思,扶在床边的手握紧:“和西姐,你……”
庄和西抬起眼皮看她:“我什么?”
何序跟庄和西对视了两秒,语气小心翼翼:“你要拐杖是不想让我太累,是吗?”
庄和西:“还不算太笨。”
说完,庄和西手指一抬,松开了何序的衣领。
何序被压住的半边气管恢复畅通,喉咙却不见舒服,反而堵堵的,那些久违的歉疚和罪恶感冒上来。
她一开始觉得,赚钱没有高高在上的。
那只要给钱,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她承认自己是一个钻在钱眼里的人,面相丑陋,让人作呕。
但她只想要钱,从来没想过伤害谁。
后来发现伤害了庄和西。
后来知错不改,趁火打劫昝凡。
后来庄和西给她成套的签名照和纪念章,给她围巾、兔子和蛋糕,还扒开自己的伤疤给她安慰。
她好像神仙啊,都那样了,还能对她既往不咎,甚至反过来给她恩惠。
她这个神仙又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她可市侩可冷血了,直到刚才都还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丢工作,没有任何一秒想过,一个连脱假肢都要让谁压着自己的人,一个敏感、沉重的人,在让谁拿一副拐杖给自己的时候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更没想过,她选择和过去那个血淋淋的自己对视,是不想让她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