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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庄和西咬在何序胸口的动作短暂定格。
何序像是费力一样,很慢地说:“刚知道你的故事那会儿,我其实有想过辞职的,我负担不起一个人残缺的人生,但我实在太缺钱了,违约费又那么高,我好像只能妥协。”
“我知道那么做对不起你,所以我很努力地照顾你,保护你——”
哦对, 她有去保护过她的。
不是日记里写的“威胁发生的时候毫不犹豫扔下她自己逃跑”。
她出事的时候, 她都有在用尽全力跑向她。
那妈妈……
你要原谅我一点点啊。
一点点就好了。
“我想方设法弥补、道歉,想让你好。”
真的很努力。
13楼那么高,她都敢天天往她那边跳;生日会后台的刀子那么锋利,她想的只是她不能受伤。
她把一身力气都用上了,看着她一点一点好转,一天比一天睡得踏实,她比谁都开心。
怎么突然,突然就变了呢?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哦。
因为一开始就是错的。
全都是错的。
往后还知错不改,持续犯错。
“和西姐,对不起啊, ”何序说,拿出她从空白里用力掏出来的一身真诚, “一直骗你。”
她的声音风平浪静, 说出来的话不过是简单平淡的陈述,没有任何分量,更没有任何脱离骗局的感情。
和胸前沉甸甸的红宝石仿佛两个极端。
极端嘲讽庄和西的自信满满、信誓旦旦。
庄和西额角的青筋渐渐暴起,双眼充血,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她撑起身体,血迹已经干涸的手指把何序脸拧回来,隔着满目血色望她。
“你不是缺钱?不是要拿一辈子去还?现在提前还清了?”
“没有。”
还差得远呢。
她当时太乐观了,欠了半个街道的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还清。
“没还清怎么不继续骗了?”
“……”
说实话吗?
说吧。
她和她爸爸的关系又不好,她干嘛要替他把威胁人的事情瞒着。
“你爸爸威胁我。”何序说。
庄和西:“怎么威胁?”
“……”
“是不是只拿出来几张照片摆在你面前,你就一句话不说,直接退缩了?”
“……你爸爸太厉害,我得罪不起,万一他去和东港的医院打招呼,那我姐姐的病就没地方能看了。”
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走不远。
即使能走远,裴修远也有办法让所有医院都不收她们。
她也是没有办法嘛。
姐姐和……
和一个只是对她比较好的老板比起来……
她没得选。
没呢。
何序没觉得自己在这件上做错了。
庄和西也没觉得。
如果她足够客观。
可她偏偏最不想客观。
被欺骗的时候,她深信不疑;被揭穿的时候,她找尽理由原谅;被毫不犹豫舍弃的时候,她仍然在想着从今往后。
她从头到尾都像个笑话一样。
笑话只有主观的嘲讽,不要妄想她会客观公正。
她的怒气从走出裴修远书房那秒就一直被压抑着,往后数次翻动又数次压回。
每一次的反复都是对她理智的消耗。
到何序提出离职时悄然崩裂;
到刚刚她平铺直叙、没有感情的坦白中发酵;
到被她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个事实终于撕开体面,血淋淋地横亘在两人之间时,她轰然爆发。
她不客观,可也不蠢。
和昝凡摊牌的时候,她都能猜到她会一条路走不通换一条,绕过自己去找何序,对她提前做出警告。
扭头到了裴修远这儿,她怎么可能突然忘记?
她太清楚裴修远那种人为了达成目的会做什么,所以彻底摒弃那些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孝心,当场威胁——我不管你知道什么,查到什么,敢动她一下试试,看是我先回来裴家,还是你先死在这里。
他是没动何序。
但在那一天狠狠打了她庄和西的脸。
————
“阿挽,刚才的电话都听到了?”
“这就是你选的人,困境出现的时候,她连争取都不愿意争取你一句,值得?”
————
怎么不值得了?
明知道和权势作对会面对什么,她不还是毫不犹豫选择那么做了?
就为她能拿奖。
就为这唯一的理由,她几乎堵死自己的后路。
那她不介意将这巴掌受下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好,她前脚说“有一天她死了”会记得她,后脚就去辞职;
好,她夜晚说想要她的好,打死都不会离开她,天亮就要辞职;
好,她现在把她舍弃尊严去维护的一声“值得”统统碾碎,不留余地。
扭头却说:你爸爸太厉害,我得罪不起,万一他去和东港的医院打招呼,那我姐姐的病就没地方能看了。
好。
真好。
庄和西忽然笑了,染血的手指仔细润色何序惨白的嘴唇:“意思在你心里,东港那个疯子比我重要,镇上那些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的垃圾也比我重要?”
“她不是疯子!”
庄和西对方偲的评价像冷刀直直插在何序软肋上,她的平静和空白被打破,变得生气焦躁:“她是姐姐!”从小陪她到大,切蛋糕永远要给她有水果的那一半,吃饭永远把肉埋在最后留给她吃,“她不是疯子!”
完全是蛮不讲理的维护,气得眼睛都在冒火,很不得烧死诋毁她姐姐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俯视着她怒气冲冲的眼睛,里面除了对一个人的袒护,还和那些旁观者一样,看起了另一个人的笑话——她的自信,她的计划,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送出去的项链……
“何序,”庄和西手掐着何序的脖子,声音轻得让人毛骨悚然,“你是不是想死啊?”
何序心里的不高兴被这一声冻住,理智回笼,感到一股凉意顺着脖子直冲头顶,神经都在发抖:“和,和西姐……我……”
“你是不是想死?!”
“既然骗了,骗都骗了,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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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把我哄好了不是什么都能得到?人,钱,你会应有尽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为什么到手了突然不要了?”
“啊?为什么突然又不要了!”
“你现在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情人节的阳台上,佟却反问她那些话,像被她这台笑话逗得捧腹大笑的看客。
被撞破关系那天早上的书房里,她信誓旦旦一通反驳之后,昝凡轻飘飘那句“那就那么笃定何序喜欢你”像被掀翻的四壁,她穿着滑稽的小丑服站在马路中央,任人围观。
“何序,你不是想回去找她吗?”
“想给她买房、种花、做饭。”
庄和西俯身下来,嘴唇贴着何序的耳朵,一字一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庄和西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踏出鹭洲一步。我要你死都只能死在我的床上。”庄和西吻着何序耳朵耳朵,动作慢得令她窒息,“和西姐,你别这样……”
“又是别这样。”庄和西缓缓起身,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眼底却结着冰,声音轻得像刀锋刮过何序耳膜,“我不是给你留了一条离开的路了,还不满意?”
何序指甲在绳索上抠得发白,指甲缝里渗出暗红的血丝。她眼睛随着庄和西的动作移动,看到她倾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美工刀。
何序心里大惊,小腿上被遗忘的剧痛卷土重来,拼命往后缩。
庄和西只是不紧不慢拖回她的身体,不紧不慢与她相贴交融,重新开始律动。
那个瞬间,何序被生理愉快猛烈刺激,难熬地抓紧腕上绳索叫了一声。
庄和西在她出声的同时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指,把美工刀放进去,握着她的手背逼她握紧刀,在粘潮逼耳的暧昧水声中提醒她:“何序,一刀捅死我,你就自由了。”
恐怖到何序后来如果不是刻意格式化了这段记忆,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和话语。
瞬间将她穿透。
她表情痛苦,脑中空白,人却慢慢弓起了脊背。
庄和西说完之后依旧握着何序的手,依旧和她做,房间里只剩下没有口耑息和温度的水声。
一次接着一次泛滥。
做到何序连抖都抖不起来的时候,她汗涔涔又冷冰冰的身体慢慢被人抱住。
何序微微睁着眼睛,瞳孔里没有半点焦虑,目光像被泪水彻底冲散了一样,只剩涣散干涸的灰白。
庄和西贴着她,一点一点吻掉滚在她耳朵上的眼泪,在她被缚的双手忽然像是让谁砸断了筋骨一样无力垂落那秒,低声说:“何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走吗?”
何序没有反应,她所有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或者从赤身裸体、双手被缚的狼狈处境中醒来那刻开始,她就始终没有清醒过。
一时心虚,一时愤怒;一时知错认错,一时又和她针锋相对。
好疲惫呀。
何序神志恍惚地闭着眼睛沉默,第一次对这个人的事情消极应对。
她好像很不满意,抱着她力道越来越紧,她觉得肋骨疼,呼吸也变得很难。
窒息感出现之前,她回忆回忆了她刚才的问题,又想了很久——
忽然想不起来以前很多次假设事情败露,假设她们分开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那肯定就不会失落,不会犹豫。
她张了张嘴,用微弱得快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她:“要……”
要走的。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人赶她,但她总觉得,她好像留不下来了。
“……”
那天之后,何序没再出过房门。
缚住她手腕的东西已经被解开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解的,更不清楚绑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一天早上醒来,手腕忽然就轻了,她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行走。
也只能在房间里走。
窗户锁着、门锁着,每天白天只有胡代在外面待着,定时定点定量给她送三顿饭。
每顿都有樱桃和蛋糕。
她总觉得嘴里是苦的,所以只挑蛋糕吃。
吃到胃酸分泌紊乱,开始呕吐那天,她听见庄和西在外面发了好大的脾气。
再后来,她就再没在饭里见到蛋糕了,只有很多很多樱桃,一颗比一颗大;只有很长的夜,庄和西永远都让她趴着,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抓着她的双手。
她想,她让她背对着,应该是不想看见她这张丑陋的脸,毕竟骗子嘛,哪儿有好看的;
至于抓着她的手——
死都只能死在她床上,肯定要时时刻刻抓着不让她走了。
可是恨一个人,真的能花一辈子的时间?
何序抱着膝盖缩在窗边晒太阳。
今天阳光很辣。
她看着渐渐开始有脱痂迹象的小腿,忽然反应过来快到给东港打钱的日子了。
她已经辞职了,最近一直没工作,怎么打钱呢?
不打钱,他们会上门去闹,闹得邻居阿姨和方偲一个都不得安生。
万一哪天声音太大,惊得方偲没在窗台上坐稳怎么办?
何序脸上刷地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找手机,找手机,充电,充电……
“终于接电话了!”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才终于打通的邻居阿姨长舒一口气,沉声说:“嘘嘘,你姐又摔东西了。”
何序触电般发抖,握不住电话,她急忙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抓着,尽量让自己冷静:“摔的什么?”
邻居阿姨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姐这几天非闹着要镜子,不给就不吃饭,我实在没办法,把晓洁上学那会儿买的穿衣镜给她拿上去了。”
何序:“没事没事,她不会自杀,踩着碎玻璃来来回回走一阵就好了,到时您带她去急诊,急诊有个姓褚的女大夫,和我妈年纪差不多,她知道怎么处理。”
“阿姨对不起啊,给您添麻烦了,等会儿我多转点钱过去。”何序眼睛里布满血丝,说话的时候嘴唇无意识颤抖,声音里却赔着笑。
阿姨:“说什么呢,急诊这点钱阿姨还是出得起的,你把钱留着自己吃饭。”
“我吃饭不用钱,住也不用,”何序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快速说,“吃穿用度,我现在干什么都不花钱。真的阿姨。晓洁不是高考完了嘛,您带她去买点裙子,染染头发什么的,让她漂漂亮亮地去上大学。”
何序怕邻居阿姨不接受一样,絮絮叨叨告诉她,就因为自己去大学那天被妈妈收拾得很好看,辅导员给她代理班长当了。当班长每学期都能加学分,还能提前入党,好处很多。
说到最后神采飞扬。
低头看见自己赤裸的双脚,何序顿了顿,眼泪砸在脚背上:“阿姨,我想我妈了。”
阿姨:“想就回来看一看她。挑着晚上回,阿姨骑车去接你,看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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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不了了……”何序木讷地盯着脚背,声音很低。
阿姨没听见,只在砸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忽然压低声音:“老李家死人了,让你出丧葬费。”
何序:“多少?”
阿姨:“十万。”
何序:“……”她连门都出不了,去哪儿挣十万?
上一次是孩子难产——不等人。她只能把良心交出去,换昝凡再加一万工资解燃眉之急;
这次是死人下葬——还不等人。
不等人不等人,再不等人也得她有东西继续交换,有力气一直往前跑啊。
怨怼、生气,某一秒忽然想放弃。
想到方偲这辈子只能生活在东港,妈妈还埋在那里,自己最后肯定也要回那里,何序用力把头仰起来,睁大眼睛让眼泪往回流。
“好,我想办法。”何序说。
邻居阿姨:“这么多钱,你怎么想办法?”
何序不知道啊,不知道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电话挂断,何序先把银行卡、微信零钱里的余额提到一起算了算。
只够带方偲去急诊和给晓洁买几条裙子。
剩下十万怎么办?
何序弓身下来,额头抵着地板思考——有什么钱是不出门不花时间就能赚到的。
……网贷。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何序想起过年擦玻璃那会儿,她蹲在五楼窗边往下看的画面。
好惊悚啊。
她抬手摸了摸脑袋,想象自己从五楼摔下去后四肢扭曲,脑浆迸裂的样子。
网.贷真不能碰。
但现在,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序搜了个网页点进来,填信息、输额度、点提交。
页面弹出加载提示。
一直转。
转了差不多半分钟,提示网络异常。
何序一愣,立刻直起身体切GPRS网络——她的手机一直自动连接家里的wifi,以为是wifi有问题——切过来却还是异常。
何序脑子里“嗡”地一声,指尖麻得握不住手机。
她试探着往出打电话、发消息,全都不行。
反应过来看了眼短信,果然是欠费了。
可现在没有网,她怎么缴费?
何序像被困在透明罐子里,看得见出路,但走不出去。她把手机按亮又熄灭,拇指机械地滑动,头一次次磕在地上。
“咚!咚!咚!……”
脖子里的吊坠猝不及防掉出来那秒,何序焦躁无措的目光闪了闪,慢慢聚焦在那上面。
——好纯的红石头。
它值十万块钱吗?
流理台前,胡代正在不疾不徐地摘菜做晚饭。客厅里新装的固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她看一眼卧室方向,擦干净手过来接听。
这部电话是胡代前几天亲自盯着装的,总机在客厅,只有她能接;分机在卧室,只有何序能打。
所以电话通了之后,胡代直接称呼:“何小姐。”
何序抓着手机,声音是长时间不说话的生涩干哑:“我想去楼下走走。”
胡代:“好的何小姐,我马上陪您下去。”
胡代被叫来这里的第一天,庄和西就和她交代了很多何序的事情,包括饮食习惯、作息习惯、性格特点、为人处世等等。表面看都是一句带过的简要概括,胡代记住并且开始实施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那些交代都是把一个人放进心里了才会留意到的细枝末节。
她对何序很重视,同时也对她做出了诸多限制。
比如监控她的手机,在她想做出类似“网.贷”这种危险行为的时候,及时向她汇报。
————
十分钟前,胡代收到监控消息,立刻打电话给庄和西。
庄和西刚结束一整天的配音工作,嗓音状态很不好,开口就是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寒单音:“说。”
胡代听着,面不改色:“何小姐想办网络贷款。已经核实过了,确认是诈骗。”
庄和西那边没有声音,隔着电话,胡代也能感受到庄和西身上翻滚的怒火。
胡代:“再过半分钟,何小姐的个人信息就录入好了,怎么处理?”
庄和西声音冷得瘆人:“家里断网,她的手机欠费停机。”
胡代:“好的小姐。”
电话挂断,胡代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发了个“。”过去。
5,4,3,2,1。
导航栏的wifi图标消失,对话框更新:【停机了。 】
胡代锁屏手机,洗了手继续做完饭。
————
除了监控何序的手机,庄和西还控制但又不完全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鹭洲之内随便她想去哪儿,鹭洲之外不准踏出去一步。”
“好的小姐。”
所以何序一说下楼,胡代直接应“好”。
胡代拿着钥匙过来开门。
何序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就站在门口等着。
胡代不动声色地打量何序几秒,发现她瘦了很多——眼神暗淡、头发无光,整个人灰蒙蒙的,除了眼眶上沾着一点红,身上再无其他任何一点明亮颜色,和她第一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何序基本判若两人。
胡代收回视线,微微欠身:“何小姐,您请。”
何序立刻从卧室里跑出来,朝门口奔。
胡代紧随其后,在何序弯腰去取鞋的时候快一步蹲下,接过她的动作:“以后这种小事由我代劳,不必何小姐您亲自动手。”
何序神情恍惚地望着摆在脚边的鞋子,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玄关陷入安静。
胡代等了一会儿不见何序有动作,抬头看向她:“何小姐?”
何序匆忙回神,穿了鞋往出走。她竭力按捺着急躁,还是忍不住把电梯的下行按钮一连按了三四次。
胡代视线扫过去一道,目不斜视地站在何序斜后方陪她等电梯。
下楼之后,胡代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何序后面,何序走快她走快,何序走慢她也走慢,何序完全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身体里焦躁感越来越重。
经过那条有流浪猫的小路,何序脑子里先出现的先是除夕夜的大雨和撑着伞走在雨里的模糊身影。
一闪而过。
何序攥了攥双手,冷静地转身对胡代说:“我记得这里有一只流浪猫,您能不能帮我买根烤肠过来?我想喂它。”
胡代说:“以后有什么需求,您直接吩咐就是了,不用问我的意见。另外,您是主人,我是下人,您称呼我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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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
何序从来没享受过电视剧里才会有的高级待遇,她因为不适应显得略微局促:“有劳你了。”
胡代:“分内的事,您客气了。”
“买烤肠的地点,您有要求吗?”胡代问。
何序本来想说门口的便利店,话到嘴边顿了顿,说:“东边第二个路口。”
胡代:“好的。那个地方来回需要至少二十分钟,您先找个阴凉地方休息,或者直接上楼等。我尽快买回来。”
何序脱口道:“不用着急!”说完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舔了一下唇缝,找补,“猫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得四处找找。”
胡代:“好的,这个时间温度还没有降下去,您注意防晒。”
胡代变魔术似的变出来把遮阳伞,撑开递给何序。
何序抬手接住:“谢谢。”
胡代:“不客气。”
胡代转身走了。
何序一直站在原地看她,确定她拐过弯消失那秒,何序收了伞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她以前没卖过首饰,不知道行情,进来店里之后,她有些心虚地把项链递过去说:“这个能卖多少钱?”
第47章
接待何序的是个二十六七,态度热情的年轻女孩儿,她戴着白手套将项链接过来放进首饰盘里,耐心解释:“珠宝交易一般需要专业的鉴定师先进行鉴定,之后评估师估价,不会马上就给您答复。”
何序:“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女孩儿看清项链那秒眼底闪过震惊,只很短一瞬, 她迅速恢复如常:“您稍等, 我马上拿给师傅看货。”
何序:“麻烦你了。”
女孩儿端托盘的手都在抖,面上热情不减:“您先坐着喝口水。”
女孩儿很快带着项链离开。
何序身体里的焦躁感被空调吹下去之后渐渐感觉到冷,她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搓搓泛青的手背,站在展示柜前一动不动。
她的脑子倒是很满, 想的全都是现在不该想的东西——印象里, 除了日常那些蛋糕啊、饮料啊, 庄和西统共送过她两样东西, 一条在游乐场买的手链,一条情人节扔在手边项链。
手链已经断了,她之前想着修,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等项链也一卖掉……
她和庄和西之间就彻底完了吧。
毕竟是满口谎言的骗子,现在又一次为了钱, 把自己变得凉薄又无情。
这回她的良心应该不止是变质那么简单吧。
全坏掉了。
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迅速枯萎、死亡。
好痛苦的死亡。
血被抽干了一样,浑身都是冷的。
心脏里有刀子在搅, 她清清楚楚听见了血肉模糊的声音。
然后第二次知道:心碎原来有声音。
第一次是2020年6月那个早上, 邻居阿姨打来电话,告诉她家里出事了,妈妈没了。
那次很快,只是短促地“轰隆”一声,她整个人就被砸到了地底;
这次慢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
何序空白地望着展示柜,眨眼那个瞬间,眼泪“啪”的一声掉在上面。
透明玻璃载着水,竟然有彩虹出现。
何序愣住。
短到滞顿意识无法捕捉的半秒过去之后,她抓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惊慌失措地朝项链被带走的方向狂奔。
奔到一半,带走项链的女孩儿跟在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女人身后出来。
女人走得很快,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走到了何序面前。
何序耳道响过一道轰鸣,身体里所有的迫切、惊慌都因脚下戛然而止的步子消失殆尽。她全程空白地跟着走路,机械落座,听到女人问:“项链是您本人的吗?”
何序发虚的视线拢了拢,对上对坐一身专业的女人:“……是。”
女人:“您打算怎么放?”
何序:“?”
女人说:“拍卖、私洽、典当等。”
何序:“哪种拿钱快?”
女人:“典当,最快十分钟。”
何序不假思索:“典当。”
女人应了声,俯身将茶水推到何序面前:“这件您看给多少合适?”
何序不知道,她对珠宝一窍不通。回想庄和西化妆间里那些动辄百万的首饰和她把这条项链扔给自己时的态度,何序放在腿上无意识攥住,说:“十万……行吗?”
话落那秒,女人掩在镜片后面的目光明显动了。
何序心里一紧,立刻改口:“五万。”
女人说:“按您第一次的报价,十万。现在就办手续?”
何序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十万啊。
她真的没想到庄和西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这么卖了,以后怎么面对她呢?
……要不,跑吧。
反正已经出来了。
趁机跑去一个远离鹭洲的地方,以后只在每年的9月27号替“猫的星期八”来看她一眼,远远地和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对,跑。
何序快速道:“现在办。”
女人起身:“您这边请。”
女人在珠宝交易方面似乎很有经验,不过六七分钟就将一切处理好,提醒何序:“您现在可以查账户余额了。”
何序小心翼翼地把各类票据、材料折好放进口袋,拿出手机连店里的wifi。
钱已经到账了。
何序立刻一分不剩地全都转给邻居阿姨,备注“给老李家的丧葬费”。
这两年,她还的每一笔钱基本都这么记账——没有总数,只有有备无患的支出记录。
她不敢算账,怕数字太小,心里着急;怕数字明明已经很大了,却还是离“还清”这两个字遥遥无期,人会迷茫。
总迷茫着,她迟早撑不住。
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也没有朋友,一路走着只靠一口气支撑,一点也不敢松。
何序道了谢,蹭着店里的网给手机充值缴费,然后快步往出走。
外面又下雨了。
鹭洲的夏天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也一样,几天前还和西姐长和西姐短,转头就把手里和她有关的最后一样东西卖了。
真狠心呀。
嘘嘘,嘘嘘。
这样的你,还回得去东港吗?还配妈妈原谅你一点点吗?
何序只是一个低头的动作,站在店门口泪流满面。
女孩儿犹豫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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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什么,最后只递给她一把伞:“这是店里免费送给客人的。”
何序偏头看了一眼,像是听不见认不出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雨里。
路边从她进门就一直停着的车上,庄和西和裴修远坐在后排。
前者一身阴沉,后者满目怒火。
“一亿!一亿的东西,她十万就卖了!裴挽棠,这种人,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地方?!”裴修远一改往日儒雅形象,当着司机的面怒火中烧,“刚才要不是店长认出那是你母亲的东西,及时给我打电话,你到死都不知道身边躺着的是个什么货色!”
“咔——”
车里陡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崩裂声。
裴修远目光冷却,凝视着旁边十四年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的女儿。她手里是本该被卖掉的项链,和那十万块一样——从她卡里转到店里,再从店里转到何序卡里——项链从反方向绕了一圈,最终回到她手里。
她一身阴冷靠着座椅;
项链早就因为指缝之间白到瘆人的力道崩断了;
店长特意配的首饰盒原本只是在她脚下扔着,裴修远那句极尽嘲讽的“货色”出口时,她一脚踩裂,周身戾气暴增,压迫感强得裴修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寒颤很快变成喜形于色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