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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送会露馅儿,何序怎么敢答应,最后是靠比往日单纯的顺从多出好几分主动热情,才将裴挽棠的目光、动作和提议一起搪塞过去的。
那热情似乎让裴挽棠有一点满意,都已经结束很久了,她还低头在她脖子里没有离开,胸腔贴着她的胸腔,微微起伏着,呼吸略重略急,气息灼热。
她还在发烧。
何序被那气息反复灼烫,搭在被子上手动了动,静默许久,最终还是脑子空白地落回去,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敢催裴挽棠起来。
亲密但没有感情的拥抱又持续了很久。
彻底结束之前, 何序脖子里突然麻麻痛痛的,裴挽棠拧开她的脸, 在那儿咬.吻了好几分钟。
早上起来,何序一偏头,毫不意外发现了不采取物理方法,就不可能遮住的鲜明吻痕。很暧昧的东西,或许象征深情,那出现在她身上就显得尤为讽刺,被谈茵她们发现,还没法解释。
何序摸摸脖子,跑去偷了点裴挽棠的遮瑕。
吃完饭,何序直接出门,没和裴挽棠打招呼。现在是八点, 裴挽棠已经开始工作了,对她那种极为有规划的人来说,任何形式的打断都是打乱。
何序上车之后先告诉司机去二院,待后视镜里的房屋变模糊,她立刻说:“师傅,不去二院了,去小竹山。”
师傅应下,在下个路口将方向盘一打,掉了头。
何序没准备,被离心率甩得一个趔趄,脚环上的红宝石重重磕在脚踝。
有点疼,心脏也跟着猛跳,莫名的不安升腾起来。
何序快速抬头看向后视镜——里面只有冒着新绿的行道树。
“……”
胡代把台阶上的一片绿叶捡起来,低声叮嘱扛着工具,准备去后花园倒腾的园艺师:“今天尽量不要发出噪音。”
园艺师不明所以,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胡代把落叶扔进垃圾桶,洗了手,上来二楼。
平时没人来的其中一间客房里,本该在书房工作的裴挽棠侧身躺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鬓角的冷汗打湿了发根,全然不见那个被人比作捧着青砖望高楼的上位者该有的强势模样。
胡代走进来说:“要不还是把何小姐叫回来吧,她——”
“不用。”
胡代后半句“她在家里您会好过点”被打断,不放弃地劝说:“可是您这么硬撑着也不是办法。”
“出去!”
不容置喙的命令,胡代只能遵从。
但在走之前,她弯腰把昨晚“收拾”了的打火机放在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兔子朝上。
很快门被拉上,里面沉得听不见一点声。
外面也静悄悄的,还没暖起来的春天像在遭遇能冻结万物的寒潮,让一切声音失去活力。
很局部的寒潮。
只需要转个头就能透过窗户看见的小竹山下,何序被庞靖抱了个满怀:“到底是小两岁哈,你老远走过来,我以为是哪个女大学生!”
何序悬了一路的心被热情抚慰,笑着抓了抓肩上的登山包,说:“过期五年的大学生 。 ”
登山包是何序临时在路上买的,里面装着水和食物,四人份,瞧着就沉。
谈茵从善如流接了庞靖的话:“她一直好看。”同时抬手,把何序肩上的包拿下来提在手里。
谈茵的动作太过坦荡自然,没给何序反应的机会,她愣了一下,脑子里快速闪过裴挽棠的脸,她那些关于谈茵的反问,以及和李尽兰有关的历史画面。
何序深知不能再闹误会。
她今天还是撒谎出来。
不管哪一样败露都是麻烦。
何序在谈茵提步要走之前,拽住背包的另一边肩带说:“我自己背吧,你东西也不少。”
谈茵转头笑道:“全部加起来也没你几瓶水沉。”
何序抿着嘴唇,没有松手。
她有时候固执,这点谈茵深有体会。
比如大一哪堂实验,老师一开始就讲了,只要步骤准确,时间精确就不可能出现结晶,她非不信,说亲眼看到了,前后磨了老师将近一周,最后发现是试剂被污染导致的异常结果,她没能发现新的化合物,但向半个材化学院的人证明,三班十五号是个犟种,她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谈茵想起那幕,忍不住笑了声,说:“提好了?”
何序明白过来谈茵的意思,立刻攥紧背包肩带。
谈茵一点点松手,确定何序完全提稳之后才收回手插进口袋:“走吧,票已经买好了。”
何序:“嗯。”
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四人在山道上走走停停,悠闲得像是city wlk,又比城市里安静松弛,视野开阔,体感非常舒服。
何序太久没有体会过这么自由轻松的感觉,即使长久不活动的身体已经难以负荷,也还是默不作声坚持着,想吹一吹山顶的风,想看鸟雀从山顶起飞。
她从机械枯燥的生活中暂时挣脱出来,忘了时间。
中午十二点半,来给裴挽棠送饭,但毫无悬念被赶出来的胡代短暂犹豫,下楼给佟却打电话:“马上满两天了,小姐的情况为什么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还严重了?”
佟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不想好,我就是把仙丹拿来也没有用。”
胡代回想刚刚在次卧里看到的,已经忍耐得透出狼狈的裴挽棠,抬手招来司机:“去接何小姐回来,具体哪个医院打电话问霍助理。”
司机:“好的。”
胡代:“算了。”
裴挽棠想要何序回来的时候,不必她自作主张;她不想,所有安排都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已经一上午了,探病需要这么长时间?
胡代心生疑虑。
楼上,裴挽棠又忍过了一拨来自神经末梢的强烈刺痛,周围陷入死寂。她握着打火机一动不动躺了一会儿,起身过来书房找手机。
定位软件打开,地图上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的位置图标相距很近,其中带围栏的,边界甚至还涵盖着另一个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何序就在裴挽棠附近,在她设定的可控范围内,但她今天要去的二院分明和这里隔了半个城。
裴挽棠没有血色的脸让她看起来极为虚弱,她没有情绪的眼神则让她显得阴郁压迫。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
裴挽棠没有立即应声,步伐缓慢但腰背笔直地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电脑,翻开文件,等到一切看起来没有异常的时候,不高不低出声:“进。”
霍姿带着个牛皮纸袋进来:“裴总,您让查的东西都查到了。”
霍姿将牛皮纸袋放在裴挽棠面前,说:“五年前为找何小姐,谈茵几乎把整个东港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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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港是何序她们学校所在地,和鹭洲相邻。
那地方大,想翻过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除了要有足够的能力,还需要坚定的毅力和充分的理由。
霍姿眼观鼻鼻观心,尽可能忽略裴挽棠身上的低压,冷静道:“谈茵高二交过一个女朋友,之后十年一直单身。”
过于漫长的时间。
长得不太正常。
这不正常和何序有关。
学生时代,她们几乎形影不离,时常谈天说地,美得让人觉得虚假;
毕业之后,谈茵念念不忘,四处打听,纯得接近愚蠢。
现在呢?失而复得,终于按捺不住,想把她占为己有了?
手机屏幕里的定位图标不厌其烦地闪着,越来越频繁地提示GP号弱,上方红色的警示框里还着重标记了信号弱的位置:鹭洲市翠湖区小竹山。
裴挽棠看了已经快十分钟的那页资料里有一行加粗的话,也写着:以后有机会,我带去你小竹山看深潭。
阳光慢慢从书房斜出去,裴挽棠苍白的面色将她阴郁的目光不断深化,无限深化。
————
何序几人中途休息得太多,下午三点才登顶。
山顶平阔,山风削得竹涛簌簌,碧色深潭卧于山峦之下,藏于竹林之间,被竹涛不断推进着,流向小竹山深处。
何序站在山边远眺,竹涛也推着她,推着周围明亮的日光,融合她上身干净的白衣,映照得她脸在发光,笑容璀璨。
谈茵一顿,一动不动看着何序,心脏很清晰地跳着。
何序脸上那种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和上学时如出一辙,是她过去魂牵梦萦,怀念过无数个夜晚的笑,她总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现在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她不受控制地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步。
那一步像无形的开关,打开躁动心门,山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吹得所有悸动戛然而止。
山风掀起了何序的头发,她脖子里,被蹭掉遮瑕后露出来的吻痕明显到像是一种示威、警告,意在让觊觎她的人知难而退。
所以,她家里真有人了,每天傍晚准时赶回家吃饭是为了和他/她共度甜蜜时光?
谈茵眼前空白一瞬,脑中嗡鸣不断。
何序察觉到什么,转头往过看。
恰好庞靖喊人:“谈茵,发什么愣呢?快过来拍照!”
谈茵顺势垂眼,避开何序的注视,也将瞳孔里所有激荡翻涌的情绪和爱意藏回到了心底。她的心意来得太晚也太冒犯,对何序有害无利,那不如哪儿来的回哪儿,不要打破此刻平静。
“来了。”谈茵说。
拍完照休息了一个小时,几人开始下山。
“要不坐缆车吧?这么险的道,真一路走下去,估计我后面一周都得扛着腿去见客户。”庞靖郑重提议,一一点名,“你,你,你,今天这缆车能不能坐?”
程雪没什么想法,她就是真说不,庞靖也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点头。
谈茵后半程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被点名也只是很淡地“嗯”了声,没更多话。
何序视线从谈茵身上经过,对上庞靖危险的目光:“能坐。”
缆车四人一组,她们几个刚好凑齐一辆。
排到之后,庞靖率先挤进来,找了个最佳观赏位坐下。
现在是傍晚五点半,还没有变得很长的白昼正披着赤色晚霞高调退场,小竹山上群峰目送,山下深潭注视,密林修竹呼应着晚风,一浪一浪挥手告别。
庞靖趴在玻璃窗上,被脚下景色惊艳得直拍大腿。
“要不明年再来?”程雪笑道。
庞靖“噌”一下转回来,手指挨个指过对坐的人:“明年我还要来鹭洲,来小竹山!你俩可给我伺候好了,随时准备接驾!”
谈茵的情绪已经有所恢复,因为上缆车前,何序侧身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那句“不开心吗”。
那一秒她忽然觉得,不管跟谁在一起,何序开心就好。
她家里的情况挺复杂的,别说是同性恋,就算门不当户不对的,想在一起也要经历重重困难,那又何必拉何序趟这趟浑水。
她开心就好。
她说的过得还不错是真的就好。
一切好着就好。
谈茵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扬起嘴角,声音懒散拖沓:“看好时间再来,小谈总很忙,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
庞靖送她一对大白眼,送何序一双星星眼:“序儿,你在的吧?”
何序对庞靖总是高昂的情绪没什么抵抗力,闻言点点头,说:“在。”
庞靖满意了,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说要合照留念,四人头对头的时候,最后一缕霞光刚好打在她们脸上,被定格的笑容就显得尤为灿烂。
从山门口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待几人走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游客中心聚了不少人,都在等车。
谈茵看了眼说:“何序,一起走吧,这个点不好叫车。”
何序想拒绝,又担心真等久了,赶不上七点到家。权衡片刻,何序说:“我家比较远,一会儿你找个就近的地铁站把我放下就行。”
谈茵:“好。”
谈茵直至此刻,已经完全能够自控情绪,一边低着头回工作消息,一边还能有来有往地和庞靖拌嘴,再转头过来找何序评理。
何序看得很喜欢,好像真回到了无忧无滤的十几岁,有考砸一门课都算天塌的脆弱幼稚,也有暴雨里蹦着笑着的坚韧无惧。
何序就这么笑着坐上了谈茵的副驾。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挡住。
何序一惊,胸腔里再次出现早上那种陡然坠落般的惊悚感,她抓紧背包抬头,看到有过数面之缘的霍姿矮身过来说:“何小姐,裴总来接您了。”说完侧身让开视线。
何序看到不远处的黑色车子车窗严密,照不进去一丝光。
但她知道,裴挽棠就坐在后座,以什么样的姿态。
紧绷感像冰冷的蛇,悄无声息爬上何序脚踝。
何序脚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被座椅挡住。她往下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何序的情绪变化太过明显,谈茵想不发现都难,她前一秒还因为霍姿那句“何小姐,裴总来接您了”变得酸涩疼痛的心脏冷寂下来,确认似的看向何序。
没错。
她就是在紧张。
可好的恋爱在被以这样高调的方式突然公开时,带给她的不应该是羞涩和喜悦?
谈茵目光骤深,想起KTV的卫生间里,何序那句“我不是靖靖说的发展好,是曾经想走捷径,却不知道捷径的尽头是看不见底的深渊,我掉下去了。”
由此引发的各种猜测在谈茵脑子里迅速过滤一遍,没有得出任何确切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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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茵只能不露声色地收起目光,对上霍姿:“不好意思,你是?”
霍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小姐。”
霍姿的停顿是她惯用的社交技巧,没什么心思的庞靖果然在停顿发生时,本能去捕捉她留在话末的重点——“何小姐”——她的视线跟过去,被没有受到霍姿干扰的谈茵挡住。
谈茵始终注视着霍姿。
霍姿:“何小姐今天爬山辛苦,我老板心疼何小姐,特意来接她回家。”
这话在谁听来都和爱情有关,或者还会误以为她们处在热恋。
比如庞靖。
“序儿,你真是深藏不漏啊!不止是我们四个里第一个谈恋爱的,对象还是老板!”
“差距啊,光那个车就够我不吃不喝赚半辈子了。”
何序脑子里响过一阵嗡鸣,像是诡异的讯号,缠在她脚踝上的蛇开始往上爬。
庞靖搭着谈茵的肩膀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何序:“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应该介绍,好朋友嘛。
就剩这几个朋友了。
可是她和裴挽棠没有在谈恋爱啊。
可是她还想要一点体面。
她的朋友都知道寰泰现在的老板叫裴挽棠,她把个女人弄到只剩半条命;她们刚才也听到霍姿说她老板姓裴,也知道何序是女人。
那如果介绍,不就马上把前后的线索关联起来了。
可是在朋友面前,她总还是想要一点体面的嘛。
她们今天“序儿,序儿”叫了她很多回,说她好看,说她学习好,很看得起她,她也已经听习惯了赞美,现在就,想要一点体面。
“下次吧,今天太仓促了。”何序下车,笑得勉强。
庞靖:“哪儿仓促了,现在才六点……”
“靖靖,”庞靖话到一半被谈茵打断,“我们今天都灰头土脸的,去了让人觉得何序娘家人邋遢,改天吧。”
庞靖欲言又止,不太甘心,她和程雪明天就离开了鹭洲了,再见真不知道什么时候。
程雪话少,但善于观察,这会儿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她和谈茵交换了个眼神,拉走庞靖继续说服。
谈茵话在嘴里再三斟酌,问何序:“可以吗?”
简短又隐晦的三个字。
有关心,有对何序尊严的维护。
何序看着谈茵,陌生的酸胀感从她心脏深处冒出来,“可以。”她说。
以及,谢谢。
谢谈茵给的体面,谢她的关心。
但是可惜,她只有被裴挽棠彻底厌弃,然后扔掉的份儿,没有自己选择和反抗的权利,谈茵给的这些体面和关心,她注定回报不了。
那至少别让她们担心,只记住今天在小竹山上的快乐就好。
“她对我特别好。”何序说:“真的。”
谈茵欲言又止。
有些时候,越是强调的,越不是真的。
谈茵却无法挑破——何序脸上的笑看起来太勉强了。
“再联系。”谈茵只能这么说。
何序含糊地应了声,被霍姿护送着往车边走。蛇已经爬上了她的脊背,她站在打开的车门前,脸白了几分:“对不起。”
“我说什么了,你就道歉?”裴挽棠朝何序伸出手,骨节还是那么细长,皮肤还是那么白皙,说:“上来。”
很温和的语气。
反常的平静。
何序脊背的凉意上涌,一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想逃跑,身体却像是被裴挽棠的目光锁住了一样,不受控制地把手放进她手心里,被她拉着上车,离开了小竹山。
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霍姿目不斜视地开车,裴挽棠手撑着颌骨侧在一边,撇开环境音后的极端安静里,何序听到蛇头在耳边吐信,蛇尾耀武扬威似的甩着坠在脚踝的宝石。
一下,一下……
“不饿?”裴挽棠说。
何序陡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厨房今天做了松茸炖官燕、鸡枞菌炒芦笋尖、蟹粉小笼包……很丰盛,餐后的樱桃饱满新鲜,很诱人。
所有这些食物都靠近何序摆着,裴挽棠面前只有一杯温水和一粒退烧药。
何序捉着勺子的手收紧,后知后觉想起上车那会儿裴挽棠伸过来的手还很烫。
但一般到第二天晚上,她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这次怎么反倒严重?
嘴唇都是白的,虎口上,她咬出来的牙印结着薄薄一层痂。
何序被那片暗红刺激得心跳加速,恐惧感从头到脚,她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思绪像被掀翻了的墨水,飞溅横流,无法忽视更无法控制,她本能去求和,去讨好,去关心,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让情况变得有利,让裴挽棠消气,“你还没好?”何序问。
裴挽棠靠着椅背,右手搭在桌上,食指若即若离贴着水杯,闻言,杯子被推离寸余,平静的水面出现一点波动,她说:“你在意?”
何序喉咙抖索,想起自己之前几次的无视。
虚伪的伎俩被轻易穿拆。
裴挽棠说:“不在意何必开口问?”
何序:“……”
退烧药被扔进杯子里,裴挽棠捏着杯子晃了晃:“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
绝对温和的语气。
绝对尖锐的用词。
何序心脏狂跳,耳膜里全是血液奔涌的轰鸣:“我……”
裴挽棠:“你不是一直在等这天?”
何序:“没有。”
裴挽棠:“没有?”
吱——
往常沉重的实木椅子,今天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都是缓和的。
裴挽棠起身的时候,顺手把樱桃推到何序手边,然后垂腕拨弄、挑拣。樱桃掉出餐盘,滚了满桌,自有的低温、水渍的冷感不断撞击何序手背。
何序竭力克制着的缩手的冲动一动不敢动。
不久,拨弄挑拣的动作停了,裴挽棠将最满意的那颗喂进何序嘴里,轻兜她的下巴,示意她嚼。过程里一直垂眼注视着她,等她把果肉咽下去了,摊开手掌,接住果核,说:“真的没有?”
何序如鲠在喉,还残留有浓浓果香味的牙齿剧烈磕碰。
裴挽棠又喂了她一颗,体贴至极,接着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淡声道:“我怎么记得三年前你那一刀捅向我的时候毫不犹豫?”
“当啷!”
何序手里的勺子掉在碗里。
胡代立刻上前擦拭溅在桌上的汤,另有人给何序重新盛汤,换勺。
裴挽棠已经上楼了,被她扔进杯子里的退烧药开始缓慢溶解。
客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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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陷入寂静。
积压在何序心里的不安一涌而出,快把她的胸膛撑破。
她感觉到裴挽棠的怒气了。
前所未有的强烈。
可她外在的表现却是不冷脸,不生气,不发火,异常极其。
明明她说谎被抓了现行。
之前只是和谈茵几人吃顿饭而已,裴挽棠都把她扔进了泳池。
今天是撒谎了。
还是利用裴挽棠的好心撒的谎。
还是在她发烧腿疼的时候,做了她最厌恶的事。
何序的不安冲破胸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挤得胃里一阵干呕。她立刻抿紧嘴唇忍耐着,过了很久才松开唇继续吃饭。
——不好好吃饭,裴挽棠会更不高兴。
只吃两口,何序忽然放下勺子:“我吃饱了。”
何序跑着上楼。
卧室的灯没开,但卫生间里有水声。
何序在卧室中央站了几分钟,按捺着铺天盖地的不安,过来隔壁洗澡。她今天洗得很慢,脑子里设想各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画面,甚至连一些只有恨意的、尊严全无的疼痛交融都想到了。
这是她活该,所以即使对此恐惧万分,她也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卧室。
裴挽棠刚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后,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径直往床边走。
何序一愣,心直往下坠。
过去这三年,她的生活虽然如履薄冰,但不可否认,裴挽棠不真正发火的时候,她的日子是很好过的。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安逸”,就很难接受她突然变脸。
何序慌地下意识跟过去抓住了裴挽棠手腕。
裴挽棠站定回头,目光对上的瞬间,何序本能想松手。想到脚踝上挥之不去的痛感和束缚感,想到谈茵、庞靖和程雪,何序抓紧裴挽棠说:“今天不做?”
上车之前她就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往后她不知道还有办法让裴挽棠消气,她没见过这种不动声色的裴挽棠,心里完全没有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做。
她们之间只有床上这点关系。
每次她表现好,裴挽棠就会放轻动作,加强耐心,或者以其他方式表达她的好心情。
她吃这套。
何序按捺住无章可循的思绪,尽可能冷静地注视着裴挽棠。
裴挽棠瞳孔浓黑,即使平静看人也透着一股强烈的凌厉和审视。
沉默半晌,裴挽棠转身面对何序,一只脚踩在她脚上。
力道很重。
何序觉得疼,但又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她就只是站着,等裴挽棠说话。
裴挽棠身上散发着热气,有刚洗过澡的原因,也有发烧不退的,她脚下一点一点用力,直到何序的冷静被撕碎,变了脸色,才说:“爬了一天山,还有精力?”
何序疼得张口就是一声轻喘,身上细微地发颤。
裴挽棠踩得更狠:“还是因为心情太好,就不觉得累了?”
何序声音都在抖,行为下意识示弱:“裴挽棠……”
又是这招。
像是在昭示裴挽棠昨晚的愚蠢。
裴挽棠毫无征兆踩到底,接着猝不及防撤脚、抽手,远离何序。
何序踉跄地后退一步,看到裴挽棠转身坐在床边,说:“何序,我去不了的地方,你是不是玩得格外开心?”
————
五个小时前。
霍姿在楼下喝完了三盏茶也没等到裴挽棠的指示,准备走。
手机突然响了。
裴挽棠说:“上来。”
霍姿立刻过来书房。
裴挽棠面色苍白地撑着书桌站起来,把车钥匙扔给霍姿:“一小时后,送我去个地方。”
霍姿:“有什么事您交代我去办就行了,您安心在家休息,我……”
“我只是腿疼,不是人死了。”
“……”
霍姿攥了一下身侧的手,快速拿起车钥匙下楼备车。
裴挽棠洗澡换衣,再出现,除了左腿微跛,身上不见一丝脆弱感,去小竹山的路上,她的情绪也异常平静。
霍姿就以为没什么大事。
直到何序和谈茵几人说着笑着从山门口出来。
车厢里的氛围一瞬间低到谷底。
裴挽棠身体不适不能吹风,车里甚至打了热风空调,可看到何序那秒,她把车窗玻璃将到了最低。
霍姿扶着方向盘,不回头都能感觉到来自后方的压力。
何序走得越近,笑容越清晰,那种压力越重。她点头答应上谈茵车的时候,裴挽棠的情绪阈值到达顶峰。
“哗——”
车窗被升到顶。
裴挽棠坐在黑暗里说:“下去叫她过来。”
————
人是过来了,心呢?
小竹山有鹭洲最野也最自由的风,吹过了,没那么容易忘,尤其是对一个曾经一心想要逃离这里、逃离她的人来说。
裴挽棠撑不住似的身体微微后倾,右手支在身侧:“今天她抱你了吗?”
裴挽棠的目光自下而上,声音比在楼下还要温和。
何序却是心脏一紧,寒意从脚底直冲头脑。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序攥着手心的汗说。
裴挽棠手指在床单上规律地轻点:“谈茵,27岁,安诺医疗接班人,能力不错,人品不错,长相也不错,重点……”
裴挽棠垂眼,扶起掉在右臂上的睡衣肩带,说:“为人情深义重。”
何序在裴挽棠说出“谈茵”两个字的时候脑中就已经警铃大作,她不清楚裴挽棠查了谈茵多少,不明白她此举的意图,只是潜意识地否认:“我和她没什么。”
裴挽棠:“那你和谁有什么?”
何序:“……”
她现在的生活除了裴挽棠没有第二个人,和谁都没有关系。
但是裴挽棠似乎认定了她和谁有什么关系。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担心。
何序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
裴挽棠的头发从肩头掉了下去,露出脖颈,那里的皮肤是刚洗浴过的红色,血管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到锁骨。
锁骨上有几道抓痕。
何序不敢抓裴挽棠。
那这些抓痕就只会是裴挽棠自己弄的。
——以前她腿疼受不了的时候这么抓过自己。
何序乱如麻的脑子忽然有了方向般主动走到裴挽棠面前,弯下腰,小心翼翼靠过去亲在她锁骨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何序觉得裴挽棠的呼吸消失了,锁骨变得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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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以为这方法再次奏效了,悬空的心脏慢慢往下落,吻也慢慢往下滑,极尽卖力讨好。
可当她跪坐在地毯上,拨开樱桃树,摘下樱桃果,听到果肉被咬烂的水声时抬头,只能看见裴挽棠居高临下的眼睛,没有起伏,没有波动,连嘴唇抿合的幅度都是自然松弛的。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空闲的左手抬起她的脸,拇指抹着她嘴上的水痕,说:“今天她抱你了吗?”
问题被重复。
何序的侥幸被打回原形,心脏猛坠在地。
何序扶在裴挽棠腿上的手抖着抓紧:“没,没有……”
“没有你抖什么?”裴挽棠短促笑出一声,脸上什至没有出现笑容就变得冰冷。
何序压在下方的腿突然痉挛,本能往后退,嘴唇还没完全离开裴挽棠手指的范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头发抓回来,眼前一花,裴挽棠濡湿的手指强行挤入她口腔里,逼她将指肚上的液体彻底舔舐吞咽干净了,摸着她湿红的眼睛,说:“把衣服TUO了。”
沾了别人气味的衣服,不管浸入泳池最深处多长时间,也无法完全清洗干净,那不如直接扔掉。
裴挽棠手收回去,撑在身侧:“你知道垃圾桶在哪儿。”
何序的冷汗顺着脊背滚下去,浸湿了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还扶在裴挽棠腿上的手缩了一下,起身脱衣服,脱完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在梳妆台旁边,镜子边缘倒映着何序痕迹斑驳的身体。
裴挽棠抬手将扶回去的肩带又拉下来,比自然垂落的低得低,露出大半胸衣,包裹着弧线刚刚好的丰润和沟壑。
几绺发丝搭在身上,锁骨明显,几秒后,裴挽棠说:“过来闻我。”
从来没有过的要求。
何序指尖发麻,空白的大脑催着她一步步走到裴挽棠跟前,弯腰闻她——下颌、脖子、耳后、肩膀、锁骨、胸口……
每多在裴挽棠皮肤上多呼吸一口,何序的意识就淡薄一分,她起初没有发现,等鼻息间的香气彻底消失,她昏沉沉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在旋转时,裴挽棠已经不见了,偌大卧室只剩她被一根发带缚着双手,绑在床头。可怕的骚/动感在她身体里攀升,血管像着了火,她整个身体都被欲.望裹挟着,剧烈地战栗。
不对劲。
不对劲……
裴挽棠身上的味道不对劲。
何序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眶都像是烧着的,偏头看向阳台。
裴挽棠一身整齐,叠着腿坐在圆桌旁,眼睛注视着房间里发生的每一幕,手里一支似曾相识的打火机,不紧不慢地开——合——开——合——
蓝色火焰通过空气传导,继续烧着何序,像要将她活生生烧死。
“裴……裴挽棠……”
“咔。”
打火机盖盖回去之后再没有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