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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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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关于裴挽棠在那个秋天的突然醉酒, 何序一开始以为她是嫌自己没等她吃饭。

那也太奇怪了。

哪儿有人因为没被谁等吃饭,就跑去酗酒的?

这个人还是她憎恶的人。

后来看到她哭,何序以为她的反常是腿疼闹的。

那就有点理解了。

理解没多久, 她压在她肩膀上说了几句清醒时候应该不会说的话。

“嘘嘘, 东港你回不去了。”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何序还以为她说的回不去是镣铐锁住了她的双脚。

结果她说:“方偲自杀了。”

明明手术成功了,人在慢慢变好, 方偲却突然自杀了。

何序至今都想不起来自己听到那个消息时的反应。

可能因为太痛苦了吧。

方偲一死, 这世上好像真就没有她能去地方, 没爱她的人了。

她完全不敢往下想。

但是不想不代表事情不存在。

相反的, 逃避让她变得有点焦躁,扯不断的脚环持续加剧这种焦躁。

她很惶恐,很害怕,着急忙慌找了胡代,尝试自救。

霍姿突然送来的真相和《履行完毕确认书》把压在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彻底挪走了, 她本来应该变得轻松,应该从方偲死了这个噩梦里走出来一点。

但可能是忙习惯了吧。

她只是突然没有方向, 整个人空了。

然后,被高烧和腿疼折磨着的裴挽棠在她空空如也的心脏上插了一把刀子。

她突然得知自己以区区十万块的价格卖掉了裴挽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于是她空空如也的心脏里只剩下“方偲的死亡”和“卖了宝石”这两把刀子。

每一把都让她不堪重负。

偏又意识到自己喜欢了一个人——有点开心。

偏又记得自己伤了她——难过得想死。

她快被撕裂了。

她一面拿出手里的最后一颗樱桃向裴挽棠赔礼道歉,一面在夹缝里挣扎为自己寻找出路。

还真被她找到了。

她想起胡代送蛋糕给她那天, 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退化。

这个发现让她有一点慌,过后隐隐觉得轻松。

那不如把那个伤痕累累的嘘嘘全部忘了?

好主意。

她就把手机拿出来, 在备忘录里记了一些事情:

【方偲手术成功出院了, 以后有最好的康复医院住,有终身免费医疗;

东港的钱还完了,妈妈的名声保住了……

你叫何序,骗过一个人,伤过她的腿, 还捅了她一刀,你对不起她……】

但她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说得很情真意切的。

她就心安理得地留下来了,带着备忘录末尾的深刻告诫和虔诚期盼:

【她是你喜欢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要恨她;

她明显也喜欢你,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嘘嘘,耐心一点,等着她帮你把那个伤痕累累的嘘嘘修补好带回来,也等着那个被你弄丢了的和西姐不生气了回头找你,你们会在未来的哪一年,重新开始。 】

她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

等来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让她琢磨不透。

然后毫无征兆地,谈茵出现了,那个伤痕累累的嘘嘘被迫自己回来。

她忽然知道自己在发现一辈子可能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时,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缺点什么;

忽然知道自己明明不是贪心不足的人,为什么还会期望,在期望什么;

忽然知道“和西姐”这个称呼曾经就在自己嘴里含着,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遥不可及,每次她尝试着想把它叫出来的时候,心口总是莫名其妙地一阵阵发疼发涩是因为什么;

忽然知道照片和蓝灵对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心疼得无法呼吸;

……

她一面因为豁然开朗,知道自己不体面的这三年坚持是为了什么,一面低头看一看破得更厉害的自己,只有满心的委屈和不解。

————

“为什么别人的人生都有容错率,可以错一次,错两次,甚至一直错,只有我没有?”何序疑惑地问:“为什么呀?”

裴挽棠还停留在何序那句“可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带来的巨大冲击里,表情凝滞,瞳孔龟裂,前所未有的慌张感在她身体里发酵翻滚。她对着听话又好说话的何序,生平第一次张口结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山洪爆发一样不论如何抵挡都无济于事的恐惧在迅速逼近。

裴挽棠竭力压抑。

恐惧这种弱者才会有的情绪在她身体里滋生愤怒。

二者狂乱交织。

裴挽棠还停在何序脸颊上的手指失控般剧烈抖动,弄得何序很不舒服。

何序后退靠着墙,一身的平静:“对东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一直补救;我都补救了,还在一直失去。对你,我就算有错,也只是出租房里一次、车库里一次,只有这两次的恶念闪过,没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可我还是要一直道歉,一直补救,最后因为捅了一刀,要对你一辈子愧疚。”

“为什么会这样呀?”

“何序……”

裴挽棠的声音低寒紧绷到像被暴雪绞紧的钢丝,风哨风伴随着恐怖的嗡嗡。

何序能清楚感觉到,但她就算是刻意用手抓紧手臂,也找不到丝毫从前那种慌张无措的感觉。她就把手放开了,表情、动作和声音一样放松:“因为谈茵有妈,你有爸,只有我是自己一个人?”

裴挽棠:“我和他没有关系!”

何序:“因为你们都有人爱,只有我没有?”

裴挽棠:“你怎么没有!”

恐惧终于还是逃脱压抑,将理智俘虏之后,高高在上的人不再使用命令式的口吻说话,不再游刃有余的反击,只剩位置颠倒后的仓皇找补。

而何序,她被裴挽棠那两声低吼吵得耳朵有点嗡嗡,抬手揉了揉,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和关注。

裴挽棠:“……”这个何序陌生得前所未见。

裴挽棠悬空的心脏倏然滞顿,看了那张熟悉的脸半秒后,猛地砸入地底。她看着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却好像连五官都莫名不清的人,清楚感觉到她正在从自己指缝里流走,水一样,沙一样,她越想努力抓住,流逝的速度反而越快。

失去控制的感觉让她的愤怒暴涨。

愤怒背后是触不到的黑色深渊。

裴挽棠一把抓住何序的手腕,将她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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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我和他的关系是好是坏,你比谁都清楚!”

何序很乖地点了点头,老实说:“清楚。”接着问:“他被关在远离陆地的岛上,船一周只过去一次,是你做的吗?”

裴挽棠:“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拿他来反问我?!”

“对不起。”何序说得波澜不惊。

这个态度像闷棍猛抡在裴挽棠头上,她愣了足足五六秒时间才回过神来,发现那种抓不住的感觉更重了。

谈茵的话还在她脑子里回放。

一次比一次清晰。

势必要逼她承认她口中所说,全都一针见血切中了她的要害一般。她抓着何序手腕的手紧到发抖:“谈茵今天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何序的手机,裴挽棠早就没让人继续监听了,她根本不用。

但很明显,她和谈茵今天说了很多。

这些话给了谈茵和她抗衡的底气,给何序的,正在逐渐显现——她的无所畏惧,她的波澜不惊,她的陌生与平静,她的陈述与质问……

裴挽棠脖颈处的动脉在皮肤下疯狂搏动:“谈茵和你说了什么?”

何序低头看了眼裴挽棠手上泛白发抖的骨节,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她捏碎了。她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唇,把头抬起来:“说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

突如其来的死寂。

裴挽棠攥住何序的手指猛地痉挛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割破:“我……”

“你真的很讨厌我。”何序笑着打断,“我做过什么,心里是很清楚,但对后来那些,我很疑惑。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

何序坐起来,主动靠近裴挽棠。她记得裴挽棠很喜欢她主动的,不论床上还是床下,只要她主动,裴挽棠就会变得很宽容,很好说话。

她就主动靠近了。

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那秒,裴挽棠却是喉头滚动,下颌线突然绷紧:“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些。”

何序:“可是刚才是你先问的。”

“何序!”

“你又生气,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做了你生气,不做你也生气,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脚永远踏不到实处,又永远被你锁在原地。”

何序笑着笑着,忽然红了眼眶,“这样的生活好辛苦啊。”

心脏沉得都快跳不起来了。

沉甸甸把何序的眼泪猛地坠在地上。

“啪!”

裴挽棠被烫伤似的瞳孔紧缩,脊背瞬间绷直。

何序离她又近了点,很认真地问:“我们家是欠了钱,我姐姐是有病,可我有努力赚钱让自己活下去的权利是不是?我爱她们,那我就也有让她们活下去,好好活在我心里的权利对不对?”

裴挽棠心跳声大得几乎震耳,掌心渗出细密的冷汗:“没人说你不对……”

“你说了,”何序不假思索,“你一直在说,你还做,我只是想回去救我姐姐,你都不让我走,你一直在审判我为了活下去犯的错误。”

何序的话字字珠玑,扎向庄和西,她想辩解点什么,脑子里念头强烈,可喉咙却像被那些话语幻化的手掌死死扼住了,一阵阵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何序望着她,第一次觉得她即使冷脸,即使瞳孔黑得像是要把她卷进去,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她只是很难过很疑惑地继续问:“我就是想吃饱饭,想妈妈不挨骂,想姐姐好好在,我努力这么做了的时候,真的错得那么离谱吗?离谱到2022年夏天以前为你做的一切都因为以谎言开端,变得没有意义?”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何序的眼泪不断掉在地上,湿了一片,“你一味恨我骗你,从来没想过我也对你好过。对你很好很好。你把我的人当骗子,把我的好当骗局,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换位思考,那你说……”

那你说“你以为我还爱你吗?”

你都没有想过要认真看一看我,看看我的难处,看看我的好,看看我对你好,你怎么会好好爱我?

你都没有好好爱我,干嘛要反问我“还”?

你都没有好好爱我,后来还要跟我接那么多的吻,睡那么多的觉,我以后怎么办呢?

一想别人就要想起你。

我怎么办呀。

……

何序难过得一直抽气,和小孩子一样,完全不压抑不克制,眼泪最大颗最大颗的往下掉。

像掉在裴挽棠心上,泛滥成河,她一秒一秒往下沉没,漫过头顶。

窒息感袭来那秒,裴挽棠的感官世界变成一片空白,只剩眼前抽气着大哭的何序。她被迫看着,被拖进去,被动反思她的那些质问,一句一句,停在最后一句:“你一味恨我骗你,从来没想过我也对你好过……”

怎么没有?

连谈茵都说“你太知道她的好了”,“你根本不敢想象没有她的庄和西会有多生不如死”。

那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一开始明明没有那么在乎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撒谎,只是压抑着被欺骗的怒气,尽量理智地反复向她确认“喜欢我吗”,只是把自己沉入河底去找她眼里的那丝真心,只是在她毫不犹豫选择退出、在知道了她对彼此将来的规划后仍然无动于衷时,继续问她“现在还想走吗?”

她不断找机会掩盖,想将一切抹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

对了。

后来有一天,她亲耳听到眼前这个人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她的钱。” ——

作者有话说:[狗头][狗头][狗头]

第62章

那天是何序向庄和西提出辞职当天。

前一天晚上她刚说了“不走……打死都不走……” ,第二天却毫不犹豫辞职,连她亲手做的巧克力都没有兴趣了,那她难免要对那个叫“方偲”的女人产生一点别样的兴趣。

她把昏迷在门口的何序抱回房间, 把美工刀装进口袋, 亲自开车去了东港。

在那儿,她坐在巷口晚八点的大柳树下,绝对的阴影和口罩将她笼罩,她每支付一万块钱就能换何序和方偲一个故事。

“那俩姐妹以前好得形影不离, 大的宠小的, 小的粘大的,我嫁到这儿十几年就没见她们红过脸。”

“饭店那事儿出了以后,方偲性情大变。有回我去门诊,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方偲当着一堆人的面扇了何序一巴掌,给那孩子扇得脸都渗血了。”

“这么丢人的事,搁谁身上都发点脾气吧?结果那孩子只是一声不吭站了一会儿,就拿着缴费单去领药了。”

“都是些什么抑制疤痕增生、缓解瘙痒干燥的,哦,还有什么褪色剂和按摩油。听说那些药能让方偲身上好过,何序就眼睛不眨地一直给买,偏偏方偲人已经钻进牛角尖了,成天阴阳怪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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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何序这么做是不是嫌她丑,如果嫌她丑以后就别回来了。”

“唉——”

“你说方偲不对吧,她也是怕何序哪天真不回来,才老是这么夹枪带棒地试探她。打她也是心疼她挣钱不容易,手里就那几个子儿,既要还债,又要吃饭,还要给她买那些死贵死贵的药,怎么说都说不听。”

“打都是轻的,我家那口子亲眼看到方偲大半夜把何序拖到天台上,要和她一起死。”

“太吓人了。”

“要不是我家那口子练拳击练出来一身蛮力,真不能保证把两人同时拉回来。”

“反正何序只要回来就没有安生的时候,洗衣服做饭、给方偲洗澡抹药,这些倒还好说,毕竟姐妹,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她难在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对,哪个事没做好,方偲的情绪立马就不对了。”

“去年过年,应该是除夕前一天吧,方偲知道何序把孙二家的钱还完了,问她哪儿来的钱,说她就为那么点钱把自己卖了。”

“那天吵得楼里上上下下全都能听到,方偲说话那个难听啊,什么睡了、犯贱,最后还把何序手机给砸了。”

“何序第二天走的时候,我看到她额头这儿,就这儿,老长一道新伤,不用想就知道是方偲又拿什么东西砸她了。”

……

类似的事比比皆是。

庄和西那天晚上至少花了五百万,去了解那个让何序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找的女人,结果发现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脚刚踏进玄关,就迎面飞来半个瓷碗。她基于频繁武训的本能迅速偏头,那个瓷碗才只是擦着她的头发过去砸在墙上,而非砸中她的额头。

但刺耳声响一丝不落砸在她耳膜上。

那一秒,何序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出现。

“和西姐,对不起啊,街上太吵了没听到电话响。”

“办年货!手里提的东西太多了!”

“够用和西姐。我们家在东港东边的一个镇上,物价很低,我自从回来,天天上街天天买,钱还是没少多少。放心吧,我的钱包鼓着呢,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

“没骗你,我真的在街上办年货,有钱才能办年货对不对?不信你听。”

她当时信了何序身处闹市,钱包鼓囊;现在她透过想象,看到她站在同样位置,额角被砸得血流不止。

竟然还要逆来顺受地,在反应过来之后,弯腰把碎瓷片仔仔细细捡起来,怕这个所谓“姐姐”赤脚踩上去受伤。

这才是何序真实的生活——窘迫、低压、没有尽头。

她对她的欺骗,无孔不入。

庄和西的怒火在身体焚烧。

方偲脸上尽是暴躁的疯癫:“你是谁?!也是来要钱的?!没有!一毛都没有!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庄和西一身阴冷,以极慢的步速往里走:“你就是这么打她的?”

方偲愣住,脸上狂躁陡然消失,变成得畏缩佝偻:“你……你到底是谁……?”

庄和西已经被怒火裹挟,眼里只有何序钝刀割肉一样低压的生活。她对方偲的疑问充耳不闻,一步一步不断逼近:“打她、砸她的手机、拉她和你一起死。方偲,你这么做的时候仗着什么?”

能是什么。

只能是爱。

方偲后退一步,被烧得狰狞扭曲的脸上露出惊慌神色:“不用你管,她是我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当然。

她一个人外人,选择都不被选择,哪儿有资格管这些。

她只是好奇——

“你就不怕她哪天把自己忙死了,累死了,或者受不了这种诡异的生活,真从天台跳下去?”

庄和西的声音低冷恐怖。

方偲脚下猛地一阵踉跄,狼狈地跌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我有好好和嘘嘘道歉……我道歉了……”

方偲惊恐自语。

庄和西忍受着左膝令她发抖的疼痛在方偲面前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会?你难道不知道,何序非常擅长站在围墙上,往另一个方向跳?”

方偲瞳孔紧缩,眼神涣散,血丝一瞬之间爬满眼睛:“你骗人,我……我没有真的让嘘嘘上去过……”

庄和西:“没有?”

方偲:“……”

有。

深夜的天台,她抱着何序跳了。

是何序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护栏上的钢管,喊来了镇口拳击馆的老板。

方偲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不断在头发里抓扯。

庄和西:“放心,她不会死。她还等着赚够钱回来给你买饭、种花、做饭,怎么舍得死?”

她只要一面对这个疯子,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

该说她蠢,还是说她赤诚无暇?

庄和西现在没有多余的理智分辨,她只是反复将眼前之人和自己进行对比,疑惑她除了有一层家人的身份,到底还有哪儿比她好,值得何序一再放弃,坚持离开,最后用区区十万就出售了她们之间的所有?

“家人”这东西真就那么重要?

的确。

她也对它深陷。

但它得值得。

“家人”如果换成裴修远,她只想让他要生不能,想死也是妄想。

方偲和裴修远的区别大吗?

不大,那个人图什么?

不大,凭什么要她接受,那个人为了方偲骗自己在先,现在还要为了她将自己弃之不顾?

她得多贱,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结果?

暴怒让庄和西瞳孔变形,她站起来深呼吸,怒极反笑时表情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方偲,她不会死,但也绝不可能再回来。从今天起,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护工,让你住最好的医院。”

你万一死了,那个人即使人不死,心也会空。

那怎么行。

她是我计划进将来的人,她空了,我的将来……

我的将来怎么会空呢。

我有她的人,有她的软肋,只要这根软肋存活一天,她就不得不抬头望着我一天。

那怎么会空呢。

庄和西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可眼神却冰冻死寂,不见一丝光亮:“我会用最好的条件,保你长命百岁。方偲,她的任务提前完成了。”

完成了,就不会再管她了,不会再回家了是吗?

方偲肌肉痉挛般抽搐,无法控制。

庄和西发短信给已经联系好的护工,让她盯紧这里的情况之后,视若无睹地转身往出走。

“对了,”庄和西原地回身,“东街第三家有个平头,在镇上炫耀他随随便便出趟门就能遇到财神,还差点当街把财神推个狗吃屎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扇她耳光?砸她手机?还是,把她拉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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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闭嘴!”方偲因为恐惧何序再不回来,一开口,恢复成最开始的狂躁状态。

庄和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你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大柳树下有人说起,庄和西才知道何序在生日会后台替自己的挨了一刀之后,又被人勒索了。

那个人已经在十分钟前享受到了银手镯和专车护送的特别待遇。

至于这里的“债主”,她会在查清楚当年那场爆炸的来龙去脉后,准备好钱和《履行完毕确认书》,让他们一个一个,亲自签字。

何序被困在这里的理由很快将不复存在,她的人,不必再回到这里受谁冷眼,让谁欺辱。

庄和西在这一刻,至少这一秒,对何序的欺骗、反复、不选择等等,没有任何计较,她只是想,她的“将来”要周围有山有水,屋后有花有草,身边有人相伴,而非被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谁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方偲,听好了,何序这辈子只会留在我庄和西身边,看着我,爱我,往后余生再不用为衣食钱财发愁。”庄和西语速极慢,像是怕方偲听不清楚,“东港的人和事,我会替她一样一样全部解决好,之后,她和这里再无瓜葛。”

说完,庄和西无视方偲的反应,径自转身往出走,手里攥着那支和何序同款不同色的黑色手机。

方偲被彻底打乱的躁郁视线从那上面扫过,陡然定格。下一秒,她爬起来就往过冲,一把抢走庄和西的手机狠狠掼在地上,面目狰狞地指着她说:“你就是那个咬她的人?!”

庄和西目沉如冰,不答反问:“你就是这么摔她的手机的?”

方偲怒在心头,抬脚就照着已经碎了屏幕踩下去,把它踩得四分五裂,和何序那支手机的下场一模一样。

庄和西周身的戾气如有实质,空气逐渐变得沉重压抑。

方偲已经全然陷入混乱,丝毫不惧,她只怕再见不到何序,她再不回家。这个恐怖的念头裹挟着她,她想到什么就往出说什么:“你做梦!嘘嘘留在你身边,只是怕你变成另一个我!她不可能抛下我,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方偲这句话是刀,毫无征兆从庄和西的理智中央捅过。

庄和西上前一步,明明站在灯下,却仿佛置身黑暗:“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方偲:“她是不是揭开过你的伤疤?她怕扔下你不管,你会被那个突然让人揭开的伤疤一直折磨一直折磨,最后变成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真以为她一颗心在你身上?!她不辞职,不过是因为从你那儿能赚到很多钱!她只是想要你的钱!”

何序就是到现在也不过22岁,为什么和人对峙的时候,那么喜欢录音,又那么擅长录音?

因为对把方偲一个人扔在东港这件事,她心怀愧疚,所以想了一办法:只要和她说话,就一定会打开手机录音;录完之后把坏的部分剪掉,好的留下,让她不高兴的时候拿出来听一听,缓解情绪。

一次两次,何序变得很会录音。

那些录音全都在方偲手机里存着,她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想都不想就找到了除夕当天,她终于恢复清醒后和何序的一段对话。

***

“额头疼吗?”

“不疼。”

“对不起,嘘嘘,对不起……”

“没关系啊。”

“我真的没有和谁做不好的事,你相信我。”何序的声音格外耐心。

方偲仍然不信:“你不辞职真的只是为了赚钱和怕她变成我?”

何序不假思索:“是。”

“没有别的?”

“……没有。”

“你犹豫了,你那么心疼那部手机,碎片也要捡起来收好,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

这一句,何序否认得毫不犹豫。

之后是长达四五秒的空白。

何序说:“她踢我肚子,故意针对我,还逼我睡楼道,她的脾气特别坏,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做所有的事都只是想要她的钱。”

方偲:“真的?”

“真的,”何序语速放慢,格外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要她的钱。”

……

“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

“不欢迎你,去找新家。”

“找不到,我问过了,没人敢喜欢我这种欠了一屁股债的。”

“走了就有了。”

“嘘嘘,走吧,再待下去,这里的人和事会把你拖死。”

***

裴挽棠想,她对何序的宽容在短短那一段对话里崩塌过两次:

第一次是: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她的钱;

第二次是:除夕夜,她突然抱住她说“不走……我没地方能去……”

那个“不走”是她不想离开东港,不想离开方偲。

她却可笑地,任由她的手掌握住她的身体,和从前哄禹旋她们一样,找回那个已经被遗忘了十一年的裴挽棠,哄着她说,“我在呢,怕什么。”

她反反复复,在不同的人面前上演同一个笑话。

她的宽容四分五裂。

可就是谈茵说的,“你把你的一切交给何序”,“你离不开她”,“你的腿,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神经、理智全都离不开她”。

那她必然要想办法将这个“只要我的钱,从来没想要要我的人”的骗子继续留住,惩罚她,也占有她。

毕竟,她是真心不想她死在河里,也在裴修远面前替她据理力争。

她多少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她又明明白白和昝凡说过,“工资再加一万。只要您点头,我保证,以后就算是遇到刀山火海,我也一定会先一步替和西姐去试试凶险,把她保护好。”,“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过?您总得告诉我方法,我才能把她照顾好,不然这钱我赚得亏心。”

她的可取之处都是基于钱。

她带着这种爱恨疯狂交织的心理回到鹭洲,推出美工刀,给它消毒,将它磨得锋利,一寸寸剖开何序腿上那道为别人弄出来的伤疤,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接着给她清洁伤口,止血,注射破伤风疫苗,准备好水,耐心地等她醒来。

醒来之后,她却怕她,拒绝她准备的水,用平铺直叙地陈述说骗她,说弥补,说要走……那些话又一次将她的理智洞穿。

可她仍然在爆发之后,给她了她一次机会。

“何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走吗?”

“要……”

她就真把项链卖了,企图逃跑——区区十万而已的第一次。

第二次——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向折磨了她十二年的左腿。

那一脚多疼。

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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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恨。

觉得不欠她了,才敢那么无所顾忌是吗?

那要是又欠了呢?

她想,她早有准备。

为什么把身份证放进保险柜,又设置了一个何序熟得不能再熟的密码,真不想让她走,随身携带不是更好?

——给她能逃跑的希望而已。

为什么吃肉的刀会在笔筒里?她们才刚搬过去,她一不在书房办公,二没结束演员的工作,笔筒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给何序撞翻它,顺利拿刀的机会而已。

何序身上的优点太多了:面对困者的善心,面对职分的赤心,面对对权贵的本心,面对选择的初心,面对债务的恒心,面对情感的真心。

或者从一开始,从第一天见,从第一眼看到她腿上的伤疤开始,她就清楚何序是什么人:目标明确,说到一定做到;执着善良,欠的一定会还。

那这一刀就完全足够留住她一辈子。

何况还有方偲的死活攥在她手里。

她根本不敢走。

那只要往后乖乖听话,她仍然愿意原谅她,愿意将谎言遗忘,将被洞穿的理智修复,继续爱她,同时用时间将冲突造成的伤害一点一点淡化、扭转。

她知道何序是什么人,知道她的心多软,她对将来信心十足。

……可慢慢地,她发现现实和她想的截然不同。

何序一开始的冷淡,她用低头在腿间那种她无法抗拒又不会伤害到她,给她留下阴影的方式化解了;

后来怕她、躲她、日渐焦虑的状况似乎也被“猫的星期八”和每月亲自挑的那四幅拼图解决了。

她就以为好了。

扭头却发现何序的眼神不会再给她,她的真实也不会再向她展露;

她刻意示好,她要么迷茫,要么回避;她寻求关注,她永远视若无睹,甚至疑惑。

好像……她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同床异梦的陌生人……

她越来越不确定。

身负刻骨歉疚和执拗目标孤身跋涉那十二年真的太疼了,她只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周围有山有水,屋后有花有草,身边有人陪伴而已。

她只是想要她陪在身边,想要一点爱和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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