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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次日, 天气放晴,Rue和Sin在陶安的第五场演唱会如期举行。
何序和小陀螺一样,标志性的黑色口罩一戴,毫无攻击性的浅淡目光一凝,耳朵里就听不到其他任何杂音了,一心扑在工作上,从彩排练声、妆发造型,到全程参与最后的制作会议,仔细确认每一个环节、 cue点、应急预案,连Setlist的最终复核都有人发现了她不打扰相关工作负责人,但拧了一点眉毛站在旁边聆听的认真身影。
另一边的化妆间, 造型师Kte疾声问:“戒指呢?还没送过来?”
开场前的准备工作高度紧张、节奏密集,每一项都在卡点,一个环节拖延,后续所有事情都会受到影响, Kte问到第三次的语气已经很差了,吓得助手一个激灵,没挂住团队为Rue重金打造的演出服。
好几十万的高级定制,真掉地上, 她今晚就可以滚蛋了。
助手一下子白了脸,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抓, 结果越急越乱, 她心都凉了。
蓦地,一只白瘦的手臂从眼前快速闪过。
助手看到它腕上有一圈很浅的青,手背上的骨骼经络陡然清晰那秒,干脆利索地捞住衣服挂回架子,然后看也没看地从她旁边经过, 走到Kte跟前说:“戒指我去确认,你们继续。”
何序话一说完就走了。
和刚才接衣服一样,来去匆匆但有条不紊,莫名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Kte不由得停了手里的动作,和反应不过来的助手一起看着何序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动静。
“看什么呢?”去找林竞谈事情的Sin走进来问。
“看何序。” Kte回神,一边忙一边说:“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贝?长得机灵就算了,做事也机灵。”
“风风火火”这种带点莽撞的形容不适合她,“雷厉风行”这种有压迫感的形容也不适合她。
她就是她,特别得让人难以表达。
Kte目光灼灼,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欣赏。
坐在右边化妆的禹旋原本闭着眼睛调整状态,听到Kte的话,她眼睫剧烈颤动,记忆一瞬之间被拉回到从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上一次这么评价何序的人是冯宵。当年她就已经炙手可热,如今更是凭借自身硬实力站上了国际舞台。
她、一到大型活动,各团队必定抢着预约的Kte 。
所有人都在赞美何序。
只有Rue冷笑一声,语气嘲讽:“哪儿是什么宝贝,也就是别人玩坏了的,我们捡回来随便拼了拼,勉强吊着条命。你说是吧,禹老师?”
禹旋睁开眼睛,眼底寒光乍现:“Rue,别太过分。”
Rue :“怎么就过分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哦,你觉得我吃饭砸锅是吧?” Rue吊着眉毛,眼底锋芒毕露,“放心,该聊的Sin刚才已经和林竞聊明白了,只等回鹭洲之后走流程。你们这口锅里的饭再多吃哪怕一口,我都要反胃。”
“吱——!”
禹旋陡然起身,被抵得后移的椅子在地上磨出刺耳声响。
化妆间里的氛围顿时紧绷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何序小跑着进来立刻察觉到什么,但没等确认,心思敏锐的Kte已经率先开口:“戒指拿到了?”
何序还没分拆出去的注意力迅速回归,走上前说:“拿到了。”
两人一个麻利地开保险箱,一个精心给Rue佩戴,前一秒还针锋相对的化妆间这一秒恢复如常,一切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有戒指这事儿在前,何序不放心地拉着Kte的助手重新核对配饰清单。
确认没有遗漏后,何序和Rue知会一声,准备去食堂给她们做吃的。
主办方其实有提供现成的餐食,但何序第一天去领的时候就觉得太油腻了,不符合Rue的开嗓需求。
现在还多了禹旋,她也有自己的一套讲究。
何序一边琢磨今天给她们做什么,一边快步往出走。
经过候场区,何序不经意扭头,看到了林竞,她在演职人员通道的入口那儿站着,离得不远。
何序想着过去和她打声招呼,告诉她准备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她作为经纪人非常负责,前几场演唱会几乎是全程跟下来的,何序觉得有必要主动和她汇报进程,好让她省心。
步子一动,猛然顿住。
何序眸光闪了一下,看到林竞快速上前几步,毕恭毕敬地从通道里迎出来个女人,衬衫收腰,西裤笔挺,即使今天穿平底休闲鞋,左边步子明显重于右边,也盖不住那一身矜贵冷傲、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应该是来看禹旋演出的。
以前她就常常给禹旋捧场。
但为什么能力出众、精明强干的林竞会对她毕恭毕敬?
哦。
资本在任何时候都受人追捧,在任何场合都有一席之地,现如今的裴总就是鹭洲最大的资本。
她来陶安的体育场干什么?
何序心脏倏然紧缩,想起之前和Rue她们说的话。
“她很厉害。”
“她想控制一个人的命运易如反掌。”比如李尽兰、谈茵,比如关黛、昝凡,“万一她哪天后悔了,生气了,你们会因为帮我被我连累,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所以——
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没有真的放她走,也不肯放过对她好的人。
一次接着一次。
这是爱她吗?
这不是,爱人,没有人爱她的痛苦。
就算是,她也要不起,更承担不起连累别人的内疚。
何序目光呆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点,眼眶上快速蔓延的湿红,将外界的视觉中心定格在她黯淡无光的脸上。
她在谁看过来之前,很轻地笑了一声,抓着背包肩带继续往出走,继续若无其事地照顾Rue和Sin ,继续在倒计时半小时时守好休息室的门,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们,继续在最后十分钟帮她们检查耳返、整理服装,在她们上台之前,扬起脸笑得灿烂:“ Rue姐, Sin姐,加油,要一直唱下去,一直唱到最大最美的舞台。”
何序声音不高,尾音在Wings回荡。
彻底消失得同时,音乐响起,灯光闪耀,逃离现实的“乌托邦时刻”,到了。
何序抬手拍拍墙壁,如同鼓掌,之后不负责任地在那里空站了很久,直到耳机里响起指令,提醒她五分钟后, Rue有三十六秒的休息间歇,她要在那三十六秒里完成很多分内的工作。
何序强迫自己回神,转身往FOH区走,口罩覆脸,眼神专注,到那之后和小白杨一样寸步不离地站着,手边罗汉果茶、毛巾、氧气枕……各种日常和应急用品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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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台上的人照顾得很好。
台下的人被她们喷薄而出的魅力折服,纷纷踮起脚、抻长脖子,只为多哪怕一秒捕捉到她们的身影。
而中层看台的私密包厢里,有人叠腿而坐就能看清全场,却只是目光不错地看着FOH区所在的角落。
调酒师第三次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将一杯特调鸡尾酒推到林竞面前。
林竞端起来往过走。
“裴总,”林竞把酒放在裴挽棠手边的桌上,低声说,“ Sin今天找我的时候态度不是非常强硬,事情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会尽快处理好,请您放心。”
裴挽棠像是没听见一样靠坐不语,连眼神浓度都没有分毫改变。
林竞站在旁边,能清晰感觉到手心沁出来的冷汗。她干这行近十年,很清楚裴挽棠就是从前的庄和西,庄和西火遍大江南北那会儿,她正在坐牢——因为帮手下的艺人出头,反抗资本,失手误伤人坐的牢;她出来,大明星庄和西退圈,寰泰裴总横空出世;她借着Rue和Sin的爆火摆脱污名,重新在这行站稳脚跟那天,寰泰裴总已经成了鹭洲高不可攀的名流新贵,只可远观。
如今这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
她早就不是二十多岁,热血当饭吃的年纪了,知道寰泰裴总抬一抬手,张一张口分量有多重。
况且……
她也不全是手握资本的商人,还是助她重生的恩人。
林竞略小裴挽棠一岁,想到往事胸腔里一热,不由自主地挪动视线去窥视她。
她依旧只是看着下方的角落,双瞳黑如墨色漩涡,经未知名的缱绻光芒覆笼,不敢惊扰似的褪去攻击性,无声翻卷着,像是要将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瘦削人影卷进怀里拥着、焐着,眉眼之间全是外放的深情,和她这一身幽深低压的矜贵感觉迥异。
“你们的镜头是拍舞台的还是拍工作人员的?”裴挽棠忽然开口,声音冰冷而低沉,像冰块坠入深井。
林竞心里“咯噔”一下,陡然回神,想起前天晚上偶然拍到过何序的那条视频——下面有一个人说她眼神很蛊,要她“资料”,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讨论急速发酵,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谁做的,谁有实力做,毋庸置疑。
林竞心有余悸地收回定在裴挽棠身上的视线,说:“上次是我的失误,当晚我就和摄像团队开了会,以后绝不会拍到不该拍的。”
裴挽棠站起身,只是一道余光扫过来,林竞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覆笼在裴挽棠瞳孔里的缱绻光芒被吞没,漩涡裸露,变成墨色的深渊,林竞失衡坠落之前,那目光忽然消失,裴挽棠站在窗边,重新定义她的视觉中央。
“叩叩——咔——”
霍姿敲门进来,垂首道:“裴总,该走了。”
厂区的安全建设方案已经定了,择期施工,这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当地多个政府部门的监管和审批,为了尽可能全速推进,避免麻烦,霍姿以裴挽棠的名义,先请了应急管理局的人今晚一起吃顿便饭。
裴挽棠站在窗边没动:“几点了?”
霍姿:“七点五十五。”
包厢里忽然没了声音,体育场里的声浪不断往里涌。
林竞本来就悬着一颗心,这会儿更看不懂,只能默不作声和霍姿站在一起等。
时间飞速流转,转眼七点五十八,七点五十九,一秒,两秒……
八点整,裴挽棠眼里多余的情绪统统消失,带着一身迫人的凛冽转身往出走;同一时间,何序从小板凳上起身,没去院子里散步消食,没去负一看喜欢的电影,她往前一步,眼睛里看的全是别人。
那个人喝着她煮的罗汉果茶,伸手在她头上呼噜一把,也发现了:“你脑袋为什么长这么圆的?”
何序眨眨眼睛,说:“长来给你们摸的。”
摸得高兴的话,你们就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一个两个无缘无故失去所有。
我也难过,里里外外都难过。
林竞听不到何序和Rue的对话,她往前几步,站在裴挽棠刚才站的位置,看着何序的背影无声叹道,早知道她是谁,她就是亲自来给Rue和Sin打杂跑腿,也不会同意她们多带一个。
现在好了,忙帮了,麻烦也惹上了。
……
陶安的第五场演唱会一直持续到十点半才终于结束,何序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往后台跑。
老远看见一个女孩儿在和保安拉扯,何序步子顿了顿,走过来问:“怎么了?”
保安认出何序的口罩,立马垂下挡在女孩儿身前的手臂说:“她想去后台要签名。”
何序:“观众不能去后台。”
女孩儿难掩失落:“我知道,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我下周就入伍了,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再见Rue姐和Sin姐。”
“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女孩子勉强笑笑,强打起精神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她就要走,背影看起来很落寞。
何序抓了一下背包肩带,静了片刻说:“等一下。”
女孩儿回头。
何序问:“你能不能等?”
女孩儿不解:“什么?”
何序:“能等的话,我帮你去要签名。”
女孩儿一愣,顿时喜上眉梢:“能等能等!多久都能等!”
女孩儿连忙上前给何序本子。
何序说:“这里要清场了,你去地铁口等我。”
女孩儿连声点头道谢,转身往出跑。
后台众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
何序和往常一样,径直跑来化妆间。
服装师和化妆师正在帮Rue和Sin卸妆、换下演出服。
何序走过来说:“Rue姐,我帮人要个签名。”Rue:“帮谁要?”
何序:“未来的人民子弟兵。”
Rue反应半秒,乐不可支地接住本子留言、签名,转手给Sin。
Sin很快签完。
何序拿回本子说:“我去给她送签名,你们不用等我了。”
Rue眯眼,眼神里充满危险:“送完不许乱跑,直接回酒店,懂?”
何序说:“懂。”
“等一下。”Sin叫住说完话就要跑的何序,等她扭头过来了,扬扬手里的袋子,“今天的蝴蝶酥。”
何序眼底闪过很短一瞬的暗淡,谁都没有抓住,她伸手接住还在散发热气的蝴蝶酥,扬起嘴角说:“谢谢Sin姐。”
Sin:“去吧。”
何序撑开伞,抱着蝴蝶酥冲进雨里。
这个点,地铁口的人潮早就已经散尽了,有人站,有车停,一眼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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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拐过来抬头,看到昨晚急刹在路边的黑色车子现在停在地铁口,禹旋帽子、口罩、大衣,全副武装钻上后排。
裴挽棠正在打电话。
禹旋摘了口罩,百无聊赖地降下点车窗通气,而后拿出手机微信霍姿。
禹旋:【怎么是我姐来接我? 】
霍姿:【市应急管理局对外窗口的领导新官上任不识好歹,裴总让我们再过一遍方案,直接提交审批。 】
禹旋:【万一那个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卡你们怎么办? 】
霍姿:【裴总现在应该在和分管副局长通电话。 】
“……”
禹旋扭头看裴挽棠一眼,继续在屏幕上哒哒哒:【方案几点能过完? 】
霍姿:【最快也一两点了。 】
禹旋;【那今天不是回不了鹭洲了? 】
霍姿:【嗯,裴总接你回酒店的,你先睡,不用等我。 】
禹旋:【没事,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
霍姿:【那就晚点见。 】
禹旋:【晚点见。 】
回完信息,禹旋手指蹭蹭手机边缘,又补了句:【说句好听的再去忙。 】
霍姿那边配合度极高,不一会儿就发过来条二十三秒的语音。
禹旋顺手点开,把手机贴在耳边。她声音开得大,怕影响裴挽棠,于是侧了侧身体,靠近车门。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何序把本子还给女孩儿。
女孩儿激动地抱住本子,连声道谢。
何序说:“不用谢。”
“唉,”女孩儿见何序朝地铁走,热情地问,“你也坐地铁?”
何序:“嗯。”
女孩儿:“我们一起!”
两人并排往过走,即将从车边经过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你好!”
也是个女孩子。
两人听到声音同时回头。
女孩子直勾勾盯着左边的何序,很明显是在和她说话。
何序问:“有事吗?”
女孩子眼睛里面有星星在闪,神情激动,但出声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你是和西姐吗?”
已经被雨打湿的马路上,车轮一道道碾过积水,声音又湿又粘。
何序余光扫过那片半降的车窗,提了提口罩,望着前方目光灼灼的女孩子说:“不是。”
星星从高空坠落,女孩子“哦”了声,失望地说:“对不起啊,你们的身形实在太像了。”
何序说:“不像。”
星星坠入水里,女孩子红了眼眶。
“那你们是不是认识?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不认识。”
女孩子没了声音,星星在她眼里溺死。
与此同时,禹旋仓惶回头,看到早就已经结束通话的裴挽棠攥着手机,车外的冷雨仿佛穿透天窗、皮肉和骨骼下在她心里,不是狂风暴雨能一击致命,是绵绵不绝、阴冷潮湿的细雨,慢慢浸透她每一寸肌肤和灵魂,带来一种无处可逃的沉重寒意。
何序和那个即将入伍的女孩儿走进暖烘烘的地铁。
女孩儿滔滔不绝地和何序说她怎么喜欢上的Rue和Sin ,她们怎么优秀,怎么对歌迷好,说她们约定好了,要一起唱到八十岁。
那么美好的约定,怎么能因为她而提前退场。
————
酒店, Rue和Sin房间,何序坐在两人对面吃宵夜。她还在琢磨她们为什么解约的事,注意力不集中,喝汤也和小猫舔水一样,光有动作,没见成效。
Rue接完电话看见,微不可察地拧着眉心和Sin对视一眼,走过来敲敲何序后脑壳,语气揶揄:“想什么呢?吃个饭和饭得罪你了一样。”
何序回神,捏了一下勺子,把洒得只剩一半的汤抿进嘴里吞掉,试探着说:“想下场演唱会在哪儿开。”
说话的何序抬头看着两人,汇了一缕光的浅色瞳孔像是雨后天晴的天一样,身上没有一丝城府和探究欲,让人想不起来要防备。
但其实,一个在议论里长大的小孩子,隐藏自己她最会,察言观色她也最会,她想观察一个人的时候,她们就是若无其事地笑着,她也能看到她们瞳孔深处的光影在那一秒的细微变化。
“累了,” Rue懒散地靠着椅背,“休息一阵再说。”
何序就懂了——她们的舞台真的出问题了。
勺子在手里捏紧,安静的心跳一点一点在胸腔里消失。
彻底听不见之前, Rue突然坐起来,眉飞色舞地说:“唉刚好,带你出国玩一圈怎么样?”
出国要花钱,很多钱。
何序记得前年冬天,被裴挽棠带出去的那三个月,她们几乎每顿饭的花销都在数万——裴挽棠让她点菜的时候,她偷偷算过价格,特别贵,和吃金子一样。
但不论换多少餐厅,价格都没有下降,反而在大幅上升。
专门请厨子来家里做就更烧钱了。
钱烧出来的菜确实让人食欲大振。
她记得逛超市也贵,一盒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饼干都要三百多块。
逛街同样是,一套摸起来滑点的睡衣就能顶她半年的工资,裴挽棠还一次给她买了三套,好像是因为她选不出来更喜欢的颜色?
何序记不清了,后来那三年她的生活看起来规律,其实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往脑子里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出国很花钱。
可是歌手一旦没了舞台就几乎没了经济来源,总不能她们都已经红过了,还要靠卖歌给明星工作室来换钱带她去玩。
何序吞了吞喉咙,把酸涩感吞下去说:“以前没了解过出国游,等演唱会结束了我查一查。”
Rue:“行啊,查好了告诉我和Sin,咱说走就走。”
冲动、自由,放弃繁琐的计划,摆脱困乏的生活,随时因为一片好看的云、一家有趣的小店、一个当地人的推荐而改变路线,一切随心而动,高度自主。
何序只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浪漫。
浪漫的基石是自由。
“好。”何序说,说完捧起碗,喝了一大口甜汤。
吃完宵夜,何序回来自己房间复盘白天的工作,调整后续工作方式,然后洗澡、上床,在惨淡的天光里辗转反侧。
又一次模模糊糊醒来,何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一点。
有人熟睡,有人睁眼。
何序坐起来呆了一会儿,穿上衣服下楼。
外面斜风细雨不停,已经很冷了。
何序裹紧衣服走到路边,接着步子一转面对酒店,以自己房间的灯为参考,寻找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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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能会亮着灯的房间。
……就在她隔壁。
裴挽棠从回来就一直在窗前的椅子里坐着,手边是没喝完的酒和早就抽完的烟。
她的房间是13楼的复式,霍姿订的,她没想到何序也住这里,也没打算在哪个凌晨打电话给前台,利用自己如今的地位,轻而易举地命令她们查一个人,在她隔壁开一间房,明知故犯地埋下可能被她发现,关系继续恶化的风险。
但失效的止疼药和地铁口的不认识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她疼得失控。
从腿到心。
烟丝挽救不了,酒精也麻醉不了。
想着她此刻就在隔壁安安稳稳地睡觉,想起那年在关外拍戏,她一次次翻越13楼的护栏,把睡在沙发上的她抱回床上,身体里那些狰狞可怖的疼痛好像慢慢淡了。
她疲惫的身体开始放松,产生睡意。
蓦地,门板上传来敲击声。
“叩叩。”
裴挽棠惊醒,浓黑眼神一沉,夜色和她的苍白的脸相互衬托。
“谁?”
何序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一下,猜测被证实:裴挽棠还在干预她的生活。
干预的可能还不止眼前看到这一点。
还有更多的需要她去继续证实。
她很慢地舔了舔干涩唇缝,抬头看着紧闭的门板。
“我。”——
作者有话说:大家!周末快乐!
第72章
熟悉到完全不用思考分辨的声音。
裴挽棠黑沉低压的目光剧烈震颤, 扑面而来的湿热感像烟花一样在胸腔里炸开,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她整个人轻飘飘的, 仿佛置身梦中, 害怕一动就会醒过来。
又怕不动梦会立刻消失。
裴挽棠迅速起身。
一刹那的僵直生硬感让她的左腿无法适应,大幅度向前打弯,她踉跄地撑了一下椅子,顾不得酒杯被打翻在地毯上,快步朝门口走。
“咔!”
门被拉开,光影交界处的对视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裴挽棠面前是昏黄柔和的亮光,潺潺流动,身后是漆黑冰冷的夜雨,死在原地。她握了握门把,一时之间没有想好先解释为什么自己住在这里,还是先问何序怎么找到的这里。
胸腔里的湿热感因为近在咫尺的对视越发蓬勃,裴挽棠被疼痛绑架的理智此刻由何序松绑, 便不由自主地倾向她,再以正向的情绪拆解她,得出一个居于一切犹豫之上的迫切结论:你来, 是因为一点到了?
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那些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疼痛被驱散。
裴挽棠感觉周围的世界瞬间变成了慢动作, 只有眼前这个人是清晰的焦点, 她脸上所有的细节都在被无限放大。
……大到她难以承受。
“你要和对待谈茵一样,对待Rue姐她们吗?”何序问。
来敲裴挽棠的门之前,她迟疑了很久,怕本来一分的后果因为自己开了口,会变成九分、十分。
安诺破产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很怕连累Rue她们更多。
可是什么都不做,她应该连鹭洲都不敢回了,不知道怎么面对Rue和Sin 。
她们是这世上仅剩的,还肯对她好的人,给她去处的人了。
就算没有以后,她也要为了之前的照顾,回报她们点什么。
她就来了。
站在裴挽棠门口,看着她突然失去温度的脸和幽暗的眼。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裴挽棠说,声音像是经冻河流过的。
何序攥着手,静静权衡了一会儿,说:“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就做了什么?”
“……”
深埋在骨子里的脾气和强势在何序开口那秒支配了裴挽棠残损严重的理智,她压上前一步,又在何序下意识后退的那瞬攥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拉进门里。
“砰!”
门在身后关上,玄关里的黑暗立刻将两人笼罩。
何序心脏一缩,神经紧绷;浑身都是裂口的裴挽棠被黑暗吞噬,成为黑暗。
“你觉得我做了什么?”裴挽棠的声音再次传来,低寒阴沉,立刻就将何序拉回到了从前。
何序喉咙里的肌肉绷住,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最终都被烧毁在卧室的大火里,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抬起眼睛,平静地望着裴挽棠:“我……”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
“你觉得那把火之后,我还敢对你和你身边那些人做什么???”
“……”
黑暗削减视线,增加听觉。
何序清清楚楚感觉到裴挽棠的愤怒在递增,一句胜过一句,好像下一秒就会轰然爆发,将她炸得粉身碎骨。她神经更轻了,无所畏惧的同时,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误会裴挽棠了,她不是做了不敢认的人,她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她的反问就是很直接的否认。
……她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刚刚说到了“敢”字,像是可怜一样。
愤怒就好像被死死压制住了,不会爆炸,她不会粉身碎骨,而将愤怒压着的人——
被从内里强行扭曲了模样。
何序张了张口,看着面前如同被困怒龙一样的人,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
哪几秒有觉得酸吧。
毕竟是她用心照顾过的人,看过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也见过她光芒万丈,曾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盼望她摆脱过去,重新开始,哪儿舍得她残缺着,还要向谁俯首。
那几秒的酸楚过去之后,戾气扑面涌来,何序好了伤疤没忘疼的脚踝抽了一下,恢复清醒。
“我过来只是想和你确认。”
“我没有!没有动你的Rue姐,你的Sin姐,没有动你身边任何一个人!甚至于谈茵,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坐着不动都有大把大把的钱往她口袋里掉?知不知道安诺医疗现在的股价是她谈茵干十辈子也拉不上去的?!”
裴挽棠说到最后接近于低吼。
她的理智不断警告她不能急躁,不能发火,别把人逼急了又走极端,让她这辈子再不能从噩梦里醒来。
可是腿好疼啊。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让她不疼的人完完全全站到她的对立面的时候,她觉得残端的骨肉都在迅速腐烂。
她接受不了。
一点也接受不了。
以前这个人泪流满面地控诉她,“你一味恨我骗你,从来没想过我也对你好过。”
现如今呢?
她不一样先入为主,草率地就将她判处死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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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活该,她认。
认了之后呢?
驱逐她,不认她,接下来还要怎么报复她?
“为什么不说话?”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声音陡然拔高,像怒龙断角的哀嚎。
“……那你要什么?”
“要你给我一点公平,要你看得到我,要你……”
话到一半被从门口经过的脚步声惊得戛然而止。
裴挽棠如梦初醒般瞳孔微微收缩,像是镜头重新对焦,看清楚了现状和面前的人——她连她靠近都要后退,默不作声地一点一点删除和她有关的联系,这么坚决,这么无情,怎么可能在她攀向高峰的途中突然回头,重新坠向她这个低谷。
——我要你回来我身边。
出尔反尔,可笑至极。
这话她听了会再点一把火彻底把自己烧死,还是悄无声息地,又一次把她忘得干干净净,用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对她俯首帖耳?
哪一样她都怕了。
怕极了。
她就是燃在黑暗里的火,空气流过她,是火苗涌向她。
裴挽棠躲避似的,身体下意识向后缩,试图拉开距离。
下一秒,因为听到她手机在响的何序也开始后退,后退到门口转身。
代表离开的门锁拧转的声刺耳到诡异。
裴挽棠手、腿,甚至整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一阵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的撕裂感在残端爆发,和那年车祸一样,她清晰无比地感觉肢体在一转之间被彻底压碎,疼,恐惧,恐惧,疼……
“何序——”
哭一样痛苦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来,何序身体一晃,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反应,就感到整个脊背都贴在了她怀里,肩膀被她的手掌和下巴紧紧压着,不留一丝缝隙。
裴挽棠却觉得还是不够,痉挛一样剧烈跳动的手臂不断收紧,疼和恐惧在持续疯长,电击一样尖锐的疼痛在撕裂感稳定之后陡然袭来时,她终于站立不稳,本能地伸出右手撑在门上。
“砰!”
沉闷的巨响就发生在何序眼前,她一抬眼,看到裴挽棠指关节因为极度紧绷而高高凸起,指肚在门板压得扁平泛白,一道清晰的青筋从腕部突兀地暴起,如同蜿蜒的青色藤蔓,一路向上蔓延,消失在凌乱的衣袖里。
撞击声也随之消失在何序耳边,她被死死箍着,站在两人重叠的阴影里。
阴影没有上风、劣势。
裴挽棠总是高昂的头颅此刻喘息着,低垂在何序脸侧。
……她又失控了,从靠近她到拥住她,一晚之间接二连三。
残存的理智不断告诫她适可而止,分别后接连不断的刺痛在这个拥抱里疯狂发酵。
她的脸和何序的脸若有似无地挨触着,在喘息带动的起伏里,被动摩擦她温热的皮肤。
被动让动机变得合理。
一切就和强迫无关。
裴挽棠就敢暂且放纵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失控里,撑住自己,抱紧何序,任由扭曲的疼痛打碎自尊的脊梁。她的头彻彻底底垂落在何序肩上,嘴唇轻颤:“嘘嘘……我腿疼……”
我肋骨疼。
何序心说。
即使把她肋骨弄到生疼的那条手臂现在发着抖撑在门板上,她也觉得肋骨好疼,快断了一样。
她现在只有力气救自己,管不了别人。
于是,无人察觉的乞求无人在意。
裴挽棠只好自己去找。
沿着嗅闻到的熟悉气息,在何序下颌找,耳后找,颈边找,肩头找……
女性灼热的气息落在后肩那秒,何序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神经轻颤。
身后紧绷发抖的身体则在那一秒忽然定住,像是得到了巨大安抚。
何序一愣,从前不理解的东西有了那些“爱过”的细枝末节做辅助条件,慢慢在脑子里萌生准确答案。
第一次是在知春庭的沙发上,某一颗牙齿咬破她的肩膀后,某一条手臂握住了她的身体;
后来是在她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早晨;
再后来是她拍马戏被吓到,她亲自上场弄得残端破损,引发高烧;
接着事情败露,她生气;
往后是长达三年的反复,咬破她,治愈她,治愈她,再咬破她,还会在每天晚上一点,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佟却在她腿疼发烧的时候,总是要在她的房间留下她;
胡代呢?暗地里又为她能留在她身边做过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