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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何序闻声脑子一空, 人一急,偏头就在裴挽棠突然绷直的嘴角亲了一下,宣誓似的说:“我喜欢你!”
声音不经任何过滤, 直接窜进裴挽棠耳中。
黑云停止压城, 地火停止奔涌,裴挽棠墨色的瞳孔里忽然风平浪静。她不紧不慢地转身, 视线同样不疾不徐地掠过谈茵落到何序身上。
她脸上的紧张清晰可辨,不是从前那种生怕她把谈茵怎么样的紧张,而是怕她误会。
不错。
有长进。
裴挽棠极慢地垂眸到何序的羽绒服上,抬手提一提拉链,用衣领兜住她已经戴了口罩那大半张脸,语气罕见得温和:“这几天降温,别吃冷风。”
“……”何序抬头看一眼阳光明媚的天,很懂地把嘴里那句“今天不冷”咽回去,点头道:“好。”
然后当着裴挽棠的面把最后那点拉链拉到顶。
裴挽棠视线扫过,嘴角微动, 波澜不兴地“嗯”了声,说:“我去前面等你。”
何序看她这副表情,以为她还是不高兴,急忙抓住她的手想再做点什么。
话没出口,看到她嘴角最终还是没压住的弧度,何序跟着笑起来,灿烂程度不亚于初冬明亮干净的太阳。
谈茵从旁看着,心里的滋味说不上来。
她希望何序好,又失落那好不是因为自己;她想着既然何序最后还是选择留下,那她也就妥协吧,但又没有哪一分哪一秒忘得了裴挽棠对何序做过的事。
各种情绪在她心里交织着,让她的眼神看起来复杂难辨,乍一眼扫过去低压锋锐,攻击性很强。
何序步子停顿几秒,踩实了走过来说:“谈茵,我还是喜欢她,很喜欢,只喜欢她一个人。”
直白的语言、明确的态度。
眼前这个何序和谈茵记忆里的判若两人,她始终觉得何序是河里的浮萍,墙根的苔藓,漂亮却拥有极低的姿态,生得也太脆弱,从来没想过浮萍能长出根系,苔藓也敢照见阳光。
是谁改变了这一切?
又是谁给她的勇气?
裴挽棠高高在上的脸仿佛还在昨天,何序的痛苦,她曾经连房门都出不了窘境,谈茵就是咬碎了牙,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脑子里那个正在飞速萌生的答案。
但答案似乎只有这一个。
“何序,她对你做了什么?”谈茵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说不上来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还是别的什么。
何序:“很多。”
谈茵:“她还给你脚上戴着那种东西?监管你,限制你??”
谈茵的语气越来越激烈。
何序看了她一会儿,不听话地把羽绒服拉链拉下来,露出搭在毛衣上的宝石:“她很好,我现在也很好。”
“那以前呢?以前的事就那么算了?!”
“以前我们都有过错。”
“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被锁链锁住的也只有你!”
“谈茵……”
何序不会说太伤人的话,仅有的几次都是对裴挽棠,用以激化矛盾,拆解矛盾,最终捋顺矛盾,她们之间因为有人执着地拉着不放,才有后面那么多机会摊开问题。
谈茵不一样,她们没有很多谈心的机会,所以何序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万一伤到她了,以后也许就没机会解释了。
何序犹豫了一会儿,只说:“我现在喜欢她,以后也只会喜欢她。”
没有解释,就没法反驳。
谈茵怔住,眼里只剩何序比从前贫瘠多了笃定和诸多态度的平静眼神,她被负面情绪支配的理智在何序全然陌生的眼神下渐渐恢复冷静,愤怒消退,想起安诺的如今仰仗于谁。
呵。
她有什么资格说裴挽棠。
她从前活在象牙塔里,连母亲对喜欢的人落井下石都毫无察觉,后来知道了,依然没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现在更是靠着裴挽棠才能让安诺活下来,甚至在接连走了数年下坡路后漂亮翻身。
她在质问什么呢,哪儿来的脸。
谈茵偏头,掌根压着眼睛。
何序眼神里的态度一散,还是从前那个棱角模糊的她:“谈茵,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好不好我现在能自己把握。”
谈茵“嗯”了声,只垂下手,没有把头转回来,“对不起。”她说。
“什么?”
“我不知道我妈找过你。”
何序:“这个啊,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忘了。”
谈茵:“你那会儿没有别的退路。”
那么艰难的处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过去却被贬低被警告,谁能忘? ?怎么忘? ? ?
是。
认识的人里就谈茵有能力借钱给她,她那会儿真是没有一点退路,李尽兰的话也确实伤人。
但是怎么说呢——
“再好的朋友也只有情分可以拿来说,不是本分,更不是义务。”
“何序……”
何序不掺杂质的眼睛盛着清透日光:“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第一时间找你。我们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那些直至现在还徘徊于谈茵瞳孔里的爱意要停止于此。
何序知道,所以说得干脆利索:“我去找她了。”
“何序!”
何序站定。
谈茵挣扎撕裂,下颌紧绷发抖,半晌像是突然泄气的气球突然萎蔫下来,哑声说:“恭喜。”
何序微愣。
她和裴挽棠的事,谈茵两次发现,两次的表情终于不一样了。
从她先入为主,看到的恐怖讥讽,到现在四目相对,明确的肯定。
做梦一样。
难得的好梦。
何序笑起来回她:“谢谢。”
谈茵:“你现在在给她当助理?”
何序:“嗯。”
谈茵:“你做事有条理,能当好助理,但你的能力远不止当谁的助理。”
谈茵后半句和裴挽棠昨天说的“你的人生远不止于此”很像。
人的大脑很奇怪。
同一件事,第一次有人提起,感觉其实没有多强烈,只是很肤浅的把感情集中在它最表层的意义上,比如感动于她要帮她实现任何想要的喜欢;但是短时间内第二次提起,关注点就不太一样了。
“远不止”三个字在何序脑子里回放,她看到27岁的谈茵打扮成熟精干,透着一派精英模样,衬得正装裹在羽绒服里面的她真就是姚知秋叫的——小朋友。
25岁不该是这个样子。
何序看着谈茵,恍惚看到了姚知秋说的,“先让自己忙起来,适应这个社会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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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等有一天你的步调和它步调一直,适合你的机会就会慢慢出现了”,她不一定适应节奏了,但有同班同寝的舍友参照,她好像知道25岁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
——有一点变化,有一点阅历,也有一点立足于专业的能力,来应对人际交往里的闲谈。
她都没有。
毕业之后,她的成长就停滞了。
原本站在同一个起点的谈茵她们现在越走越远,把她越甩越开,她怎么能不迷茫。
人就怕平级对比,落差会有一点伤及自尊,也打击信心。
……
谈茵走后不久,程雪、庞靖也发来了信息恭喜,很明显是谈茵和她们说了什么,她们才会忘记寰泰门口那段关于“锁链”的谈话,发来祝福。
不管真心假意,何序都逐一回复,之后一直握着手机坐在草地旁的道沿上发呆。
距离这儿不远的材化学院二楼,裴挽棠和何序分开后,直接过来这里。
辅导员之一魏碧君看到裴挽棠的时候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前一秒还在新闻上的人,怎么能下一秒就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客气又谦逊地说:“魏老师,冒昧打扰,不知道没有机会和您聊几句?关于2020届毕业生何序。”
“魏老师?”
“啊?”
魏碧君回过神来,急忙起身给裴挽棠让了张椅子,平复着情绪说:“何序啊,我熟,我和张滟一起带的何序那届。”张滟脑溢血出院后,安顿在鹭洲老家了,没再回来学校。
现在魏碧君和另一位老师搭档。
魏碧君:“请问您和何序是什么关系?”
“……”
她在说什么呢,网上关于她俩的关系都炸锅了好吧,裴挽棠进这扇门之前她都还在疯狂吃瓜。
她真是家长见多了,谈话流程刻死在脑子里。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魏碧君不好表现太明显,假装推推眼镜掩饰尴尬,等裴挽棠回答。
裴挽棠即使坐着工龄已经七八年的木头椅子也很有气场,她身体后倾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十指交握自然搭在腹部,乍一看,还以为正经危坐的魏碧君才是学生家长,还是孩子犯了事儿来挨批的家长。
“……”
魏碧君叹气,但腰就是软不下去啊,院长、书记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在给她发微信,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拖住裴挽棠,她们正在往学校来的路上。
来想干什么。
不就是为解决点就业问题,或者还能来点资金支持,能合作那就最好了,寰泰数不清的技术专利,谁不想和她们联合研发,交流技术,顺便弄点好东西出来丰富丰富履历,装点装点门面。
但问题她得有留人的那个本事啊。
魏碧君一个头两个大,面上不动声色。
裴挽棠那是真面不改色,说:“何序是我妻子。”
老婆这种称呼还是私下用更好,出门在外的,多少得正式点。
裴挽棠说完,泰然自若地等魏碧君下文。
魏碧君掐断一个指甲才勉强控制表情,说:“您想知道何序什么事?”
裴挽棠:“您对她大学四年的个人评价。”
何序大学期间的事,裴挽棠早在感受到谈茵的威胁当下就让霍姿去查过,不比魏碧君知道的少,但情人眼里出西施,除了她对何序的主观评价之外,她也听听魏碧君这个外人的客观想法。
魏碧君正色:“很优秀。”
裴挽棠拇指微压虎口,气定神闲。
魏碧君:“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神天才,但不论学什么都一视同仁的刻苦,包括公共基础课、选修课、实验课等,她的踏实是优点,但也让人有一种——”魏碧君短暂斟酌,还是如实说:“人生没有重心,没有目标的感觉。”
所以张滟建议让她当班长。
大学的班长不比初高中,便利非常多。
而何序,她的踏实、条理、聪明,甚至是没有重心、目标,她的这些特质决定她不会暗地里争抢,更别说是拉帮结派,搞小动作,她干活就是干活,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个头衔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
她很合适做班长。
同时张滟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多接触接触人,看大学这个浓缩了各式各样人际关系的小社会会不会帮她找到点重心和目标。
有一阵有。
她想把专业学好,以后从事相关的研发工作。
后来又没有了。
大三下学期,她妈妈劳累过度生病,她放弃读研的想法,决定毕业就去工作,尽早挣钱帮家里减轻负担。
魏碧君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惜:“她们专业就业前景不好,但真要培养起来了,半导体/芯片、新能源、航空材料、生物医药……很多方面都能有所贡献。她坐得住,非常适合干这行。”
可惜了。
“专业课老师怎么评价她?”裴挽棠问,她的神情和姿态都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魏碧君就觉得压力突然上来了,她稳住心神,就事论事,说:“您稍等,我去拿个东西,您一看就知道了。”
裴挽棠:“您请。”
魏碧君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到墙边的文件柜前,打开其中一个柜子。
里面整齐排列着数个文件盒。
魏碧君拿出其中一个,锁好柜子走回来。
魔术贴的撕拉声在办公室里响起。
魏碧君取出一本优秀论文荣誉证,推到裴挽棠面前:“何序的论文分数是那届排名第一。”
裴挽棠立刻懂了专业课老师对何序的评价——优秀。
与有荣焉的骄傲在裴挽棠眼底徐徐浮现。
下一秒戛然而止。
魏碧君继续拿出一本毕业证和一本学位证,放到裴挽棠面前:“这是何序的,她没参加毕业典礼,之后也一直没有回来拿。”
裴挽棠的和气在这一秒消失干净。
毕业证、学位证,任何一份有学历门槛的制度化岗位都需要这两样东西,它们有多重要,当过班长的何序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东西丢失不能补办,但她就这么不要了。
当时事出突然,她着急挣钱可以理解。
材料化学本科出来不好就业,挣不到快钱,也没有哪家单位能让她想请假就请假,说回家就回家,这些裴挽棠都能理解。
但她不能接受何序不要证书。
她放弃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自己的人生,她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债能还清,她能重来。
她从毕业那天起就在等死。
一直等。
如果没有等到她出现,她现在是死是活?
恐惧像利爪,一把下去将裴挽棠近来愉快的心脏抓得血肉模糊,她甚至没办法冷静下来去分析如果她们没有遇见,何序活的可能有多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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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率有多大。她看似风平浪静地靠坐在这里,实则后怕到浑身的神经没有一根不抖。
她真想一把下去掐死从前那个半死不活的何序啊。
“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裴挽棠冷着脸合上毕业证,垂手掏出手机。
是何序发的微信。
【和西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
【让我康康.jpg】
干出不要证书这么招打的事,竟然还有脸用表情包。
裴挽棠压住被屏幕里那只躲在墙边探头的兔子勾起来的嘴角,无情敲击键盘:【原地等着】
回复结束,裴挽棠起身:“魏老师,今天有劳了。我还有事,就不继续打扰了。”
魏碧君真情实感回忆一番,已经忘了院长和书记的交代,也跟着起身送裴挽棠往出走。
经过走廊里的宣传橱窗,裴挽棠步子停住。
魏碧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这是谈茵,安诺医疗现在的负责人,寰泰和安诺有合作,您应该听说过她。”
裴挽棠:“有耳闻。”
魏碧君:“她和何序是舍友。上学那会儿,她们宿舍四个人每天形影不离,何序来签到,她们都要陪着,玩得很好。现在几个人的路越走离得越远,谈茵也算后来居上,干出名堂了,院长特意嘱咐把她的事迹贴在橱窗里,给学生们树立榜样。她们同宿舍的程雪和庞靖现在也都不差,只可惜何序那么好的成绩,一落这么多年,以后再想追上恐怕没什么可能了。”
魏碧君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句。
裴挽棠站在光线不明朗的走廊,看着橱窗里精致得体的谈茵,表情难测:“追她?”
魏碧君:“?”
何序用走的都轻而易举。
裴挽棠没把话说得太难看,径直转身离开。
魏碧君看着裴挽棠冒着凉气的背影愣了两秒,快步跟上。
裴挽棠原本想说不用送,她今天为私事来,话到嘴边想起件事,她捏着何序的那几本证书磕了一下腿,闲聊似的问:“何序在校期间谈没谈过恋爱?”
魏碧君:“啊?这是学生私事,我们做辅导员的一般不过问,不过——据我了解,是没有。何序对感情的事不敏感。”
看来霍姿查的没问题。
某人初恋是她。
裴挽棠一身凉气消失,恢复成刚见面时的和气:“魏老师留步吧,我知道怎么下去。”
魏碧君:“好的好的,那您慢走。”
裴挽棠从材化学院出来,原路返回去找何序。
何序在路边站着,踩道沿。
裴挽棠看了她一会儿,把不久前的恐惧、后怕全部撺成火,提着往过走。
“啪!”
何序屁股突然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狠狠扇了一下,疼得她疾步往前两米,转身去看。
裴挽棠单手插兜站在道沿下面,表情特别冷,手里拎着打她的东西,看着好像……
“没见过,不认识?”裴挽棠凉飕飕地问。
何序见过,她大一的时候就被辅导员抓壮丁,去行政楼给学院大四的学姐学长贴过毕业证照片。她见过很多本毕业证,还在别人的毕业典礼上帮忙递过,但没有她自己的,她那会儿……看不到将来……
何序心虚地瞥裴挽棠一眼,说:“认识。”
裴挽棠冷笑:“来,说说,这什么东西?”
何序:“……毕业证。”
“这个。”
“学位证。”
“这个。”
“优秀论文。”
“论文谁写的?”
“?”
何序说:“我。”
裴挽棠:“我还以为有人代笔,才让你觉得这证书无关紧要。”
何序:“……”
没有。
辅导员通知她论文被评为优秀那天,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心里想着,同样是本科毕业,她有证书在手,说不定能比别人多拿一两百的工资。
她那时候真的很高兴。
后来——
是她把自己耽误成现在这样的。
何序低着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裴挽棠夹带恐惧和后怕的火气发完,只剩漫无边际的心疼,她走上来,手拖起何序的下巴抚了抚,低头吻她泛红的眼睛。
“没事了,都拿回来了。”
裴挽棠的声音在何序眼皮上,吐字间的热气和安抚勾出她的眼泪,她想偏头躲开。
被裴挽棠握着下巴拧回来。
裴挽棠动作轻柔地吻在何序眼睛上,将那两道咸涩苦闷的眼泪吻嘴里,抱住她说:“疼不疼?”
何序:“……嗯?”
裴挽棠垂手,用证书又在何序屁股上拍了一下:“这儿。”
何序立马说:“不疼。”
“哄谁呢?”
“刚脸色都变了。”
“……”
“那你还打那么重。”何序小声说。
裴挽棠:“不打重,你能长住记性?”
何序:“能……吧……”
何序话音落地的同时,裴挽棠松开她的下巴,单手一揽肩膀,把她搂进怀里抱住:“何序,记着,任何时候我都不允许你认命,更不允许你每天活着就是为了等死。你如果始终找不到自己人生的重点和目标,今后就只看着我,时时刻刻爱我,没人规定爱情不能成为人生导向。”
它能。
它还坚定不移、至死不渝,它存在着就绝不会把谁扔在半路。
裴挽棠抱着何序,目光深黑无底:“何序,我会一直爱你到我死的那秒。”
何序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连自指尖都在颤动:“万一……我做不好怎么办?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裴挽棠放开何序,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我说过了,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就算是回到你学的这个行业,从零开始,我也有足够的资源提供给你,让你用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路,超过绝大多数人。”
这里面当然包括现在居于前列的谈茵。
龟兔赛跑而已,她这只兔子有朝一日真把步子迈开了,还能有谁的事。
裴挽棠俯视着何序,双眼浓黑直白,如锁链紧缚何序,不允许她再逃避,也如脚下的青砖,结结实实垫着她虚浮的步子。她想起谈茵干练利落的模样,想起高考结束选专业那年。
————
“嘘嘘,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方偲切着西瓜问。
何序:“材料化学。”
方偲不懂这个专业是干什么的,只喂给何序一块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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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沙瓤,问:“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
何序被甜得眯眼,过了一会儿才说:“外婆有慢性病,每天都要吃药,有回忘了,我们妈妈就没妈妈了。”
“那是你来之前的事了。”
“我那会儿小不懂,后来我专门查过,如果我们再有钱一点,或者药再便宜一点,外婆就能吃上一周一次的口服缓释片,而不是因为忘吃一天就突然没了。”
方偲:“材料化学还能制药?”
何序:“不能,但是缓释片用到的高分子材料是学这个的人研究出来的,我也想。”
她怕哪天也突然没妈妈了。
方偲捏捏何序脸颊,把挑出来的一碗瓜心递给她:“好,那就学。”
何序:“这个专业一开始工资不高。”
方偲:“有我和妈呢,我们养你到赚钱多的时候,你再回头来养我们。”
何序:“好。”
————
她那时候还是想当然了,觉得只要足够刻苦,就能在普遍的行业低潮里找到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出路,不让她妈妈和姐姐辛苦太久。
其实根本没有那样的路。
所以她很容易就放弃了读研的想法,后来连毕业证都不要了,更是忘记了要学这个专业的初衷。
而现在,有个人说从零开始也可以,她会给她一条捷径,帮她补回前面失去的时间和机会。
捷径啊……
她以前在这条路上摔得很疼。
这次要是能走对,应该会是条好路吧。
虽然路上已经没有妈妈了,但来了另一个人,她腿不好,老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破损,害得她发炎发烧。她从头学、认真学,应该能找到一种材料,让她走得又快又稳,还不会受伤腿疼吧。
阳光斜过树梢,斜在何序身上,她白茫茫的前路突然有了一点方向。
“和西姐,我喜欢你。”
接近于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话题转变。
裴挽棠以为何序还是没有勇气做出决定,她被生活按着头的时间太漫长了,没那么容易抬起来。那就算了,只要能吃会笑,她求之不得将她养在身边一辈子。
裴挽棠收敛起身上的气势,捏着证书一笑,眼里柔和尽显:“知道了,一天说八百遍。”
何序:“这遍不一样。”
裴挽棠:“哪儿不一样?”
何序抬手在裴挽棠左腿上摸了一下,说:“我想再学点东西,拿它们去保护你。”
完全出乎裴挽棠意料的回答,何序……
何序把她的人生放在了她身上。
这对死都想和她死在一起的裴挽棠来说是可以把命、把心、把拥有的一切全都弓手想让的滔天惊喜,她的心脏静止几秒,猛地在胸腔里尖叫狂欢。
何序和她的身高差得不是太离谱,她自然垂手去摸她的腿,是摸在接近腿根的地方。
她那里敏感至极。
裴挽棠反反复复,已经快被撩拨透彻的身体里窜起火,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斜进她的瞳孔里的夕阳重叠,一时是何序刚才那番话带来的悸动,一时是她手指触摸引起的情谷欠,复杂焦灼,难分难舍。
何序现在的情绪很昂扬,发现不了异样,她只是沉浸在忽然找到方向的激动里,很迫切地想把这个答案告诉裴挽棠。
“和西姐,你就是我喜欢的,我告诉你了,你帮我实现。”何序语速飞快。
裴挽棠不语,怕一开口就会因为濒临极限的情谷欠打乱何序终于找到的方向,她牙根咬着,拿出手机给霍姿打电话:“回鹭洲之前,收集齐鹭洲大学近三年材料化学专业的研究生笔试、面试题和全套复习资料,以及导师信息。”
何序:“不用这么着急,和西姐,霍姿……”
霍姿:“好的裴总。”
何序:“……”
高精力的人做事都这么不给人反悔的机会么?
虽然她没想反悔。
搞定心头大事,何序走路都变轻快了,第二天陪裴挽棠去会场的时候,她一路小跑,下午和第二天的药厂视察更是鞍前马后,勤快得药厂接待人员没忍住撞撞霍姿的胳膊,悄声打听何序什么职位——她现在只要出门就戴口罩,为了减少关注,所以药厂的人认不出来她。
霍姿看一眼裴挽棠的背影,同样悄声说话:“家属。”
“??”对方一脸茫然,几秒后恍然大悟,晚上一行人过来酒店吃饭的时候,她敬完裴挽棠立刻绕过来敬何序,吓得何序连忙站起来去拿酒杯。
裴挽棠:“放下。”
何序立马放下。
裴挽棠把何序的热牛奶递给她说:“少喝点。”
何序:“。”
她不醉奶。
也没脆弱到在冬天的草地上睡一觉,就要连着喝三天的热牛奶驱寒。
何序手指挠挠杯子,递出去和对方碰了一下。
打头阵的凯旋归来,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基本隔个十来秒就会过来一个人敬何序。
何序不醉奶但胀肚子。
第二杯见底的时候,何序在桌子底下勾了一下裴挽棠手指。
裴挽棠很配合地侧身过来。
何序说:“我想出去待一会儿。”
裴挽棠扫一眼何序按在肚子上的手:“出去左转一直走,有空中花园,里面养了几只猫,找包厢领班拿点猫条去逗。”
何序:“好。”
何序跑出来,直接经过了包厢领班。
她现在不太喜欢喂猫。
喂不熟。
空中花园像是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里面四季如春,鲜花盛开,还能俯瞰云市夜景,很适合闲得无聊过来消磨时间。
但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有目的,很少浪费时间在赏花逗猫这种无聊的事上,这里就成了何序独享。
何序手插口袋巡视了一圈,找到张吊椅躺进去,隔着玻璃看夜空。
这里的星星繁得快要滴落下来,月亮像灯盏挂在天上,亮得好像触手可及。何序看多了犯困,头歪着点了两下,睡着在吊椅里。期间好像有猫跳上来踩她肚子,没把她踩醒,后来再次恢复安静,她把腿也收上来,在吊椅里晃着睡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何序立刻清醒,拿出手机接听:“喂。”
霍姿:“裴总今晚心情好,喝得有点多,走不稳……”
何序:“我马上回去。”
霍姿省了后半句“您扶还是我扶”的废话:“好的何小姐。”
电话挂断,何序跳下吊椅就往回跑。
她拧巴着姿势睡得太久,腿麻,边跑边跺脚,终于回来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被霍姿安排走了,只剩裴挽棠仰靠在椅子里,脸颊微微泛红。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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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快步走过来叫她:“和西姐。”
裴挽棠闭着眼睛,延迟好几秒才从喉咙里“嗯”出一声,含含混混的,是真醉了。
何序果断找出口罩给她戴上,然后围围巾,穿外套,再把自己身上蓬松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盖上,一条手臂揽在她脖子后面,轻声说:“和西姐,我抱你了。”
裴挽棠没什么动静。
何序直接弯腰下来,在她腿窝一勾,接着将揽在脖子后面的手臂下移,抱起她往出走。
霍姿已经把门打开了。
何序抱着裴挽棠快步出来,直奔电梯。
回酒店的路上,裴挽棠一直没有清醒。
何序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护着,等回房间,立刻拧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脖子。喝酒导致的毛细血管扩张和酒精代谢产生的大量热量都在她衣服里堆着,路上又不敢让她着凉,一直捂着,她早就不高兴了。这会儿领口的扣子忽然一解,凉意袭来,她舒服地拧动身体,喉咙里溢出声音。
徐徐长长,和动情时候的声音很像。
何序刚搭到她第二颗扣子上手顿了顿,轻轻解开。
一声更长更撩人的声音从裴挽棠嘴里吐出来。
何序手指轻颤,勾到她滚烫的皮肤。她好热,脸上、身上异样的温度、绯色是何序很久没有见过,但记忆深刻的,她每到这种时候都特别漂亮。
和浴缸里、办公室里那种临时抵达的模样不一样。
她在床上湿润、紧绷、血气满溢的样子让人口干舌燥。
“咕咚——”
何序无意识吞咽了一口,手继续往下解,解到能把整个衣领拉下肩头了,重浸热毛巾给她擦脖子。
她很舒服,拧动的身体和拉长的脖颈在灯下泛着淡淡水光。
明明是很薄的一层,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何序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了,看不清楚,她握着毛巾,手心的温度渐渐和毛巾的温度达到平衡时,俯身下来,用嘴唇碰裴挽棠的脖子,想确认她是真的还湿的,还是自己看错了。
好像没看错了。
她就是还湿着。
她的身体有香味,和汗液混在一起,持续不断从那些看不见的毛孔里往出冒。
何序喜欢她的香味,也喜欢她的身体,热热的,润润的,看到哪里都是大片大片细腻无瑕的白。
那些白像是强光淹没了感光细胞,何序觉得眩晕,渐渐看不清楚,只有鼻端香味不停蛊惑着她,在她身体里催烧起一把火,一转眼就熬干了她喉咙里的水分。
她手指抠抓着毛巾和床单,嘴唇张开又抿紧,反复数次后,像是难耐一样偏头压在裴挽棠水光明显的喉咙上。
唇下她的喉咙颤了一下。
明明很轻,何序却觉得惊天动地一阵颠簸,像是透过嘴唇撞到了她心脏上,她的心脏一阵阵紧缩,血液都流不顺畅了,在血管里一汩一汩地流淌着。
喉咙越干了。
迫切地想把唇下那片皮肤上的水吮进嘴里,咽下去。
很近,只需要张开嘴就能吮到。
张开嘴……
何序张开嘴,耳畔嗡嗡哼哼被自己的心跳震动着,用舌尖扫卷过裴挽棠湿润的喉咙。
它短暂停顿,极慢地上下滑动,然后恢复原位。
裴挽棠醉意阑珊的双眼垂视着低头在自己脖间的何序,像酒洒在火上,轰一声火舌飞跳,燎烧过裴挽棠干哑的声音:“你现在还接受不了我。”
何序眼睫闪动,定在原位:“……嗯。”
裴挽棠主动,她会紧张。
但是对她……
姚知秋说喜欢、渴望就去做,那是个好方向。
她现在很喜欢,很渴望,很……
想要。
这股强烈的念头支配着何序的冷静,她无意识把毛巾扔在地板上,用那只滚烫的手拉下挂在裴挽棠右肩的衣服,小声说:“但是你能接受我。” ——
作者有话说:大家!国庆快乐!
[烟花][烟花][烟花][烟花]
第92章
说完话的何序抬头看着裴挽棠,中间隔着橙色的光,像是从视觉缝隙里漫下来的一片,朦胧、模糊,给裴挽棠瞳孔里的墨色添加了一层昏暗的滤镜,像漩涡正在酝酿着把谁卷入深海,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何序心一磕,理智回笼,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刚才口出的狂言,她看着被自己半扒衣服的裴挽棠,只感觉一声轰隆陡然耳边拉响。
和耳鸣一点也不一样,它宏大壮观,分不清是来自外界还是从身体内部产生,携带着漫天的白雾,瞬间了模糊周围的一切,她震荡跳动的视野里,只剩裴挽棠是清晰的,她脖子里有汗珠滚落,滑过颈侧剧烈搏动的血管。
她说:“用嘴。”
的确,就是何序说的, 她能接受她,能接受她的一切, 接受到只是最表层的抚摸挑逗或是腕部的吮咬舔舐都能从最深处激发她的情绪。
她对何序,从第一次见血的咬噬开始,就带有强烈到病态的渴求与痴迷,却在过去三年被何序长久遗忘,在这段时间被她反复敷衍。
它们早已经濒临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