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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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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计维贤也不能奈他何。他若是出事,便是要坏了信王的事.

东宫。

晏朝仍端坐在书案前,小九进来时她笔下正巧一句写毕。提笔抬头,目光撞上小九刻意放轻的脚步。

她眼睫无意一闪,手中的笔松松捏着,轻声问他:“人进去信王府了?”

小九点头应是,又道:“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奴婢在暗中瞧着,是计秉笔和兰督公的人。但对成安下死手的是计秉笔,督公的人掺和其中捣乱来着,偏偏还留了他一命。”

梁禄绕过晏朝,走上前,将书案一侧的烛光拨亮,又悄声退回去。

晏朝缓缓将笔搁到笔架上,收回手,像是静待纸上的墨迹干涸。指尖不经意触到一旁的镇纸,亮光撞到细密的玉纹上,淬出几点璀璨的星沫。

“成安没再出来罢。”

“没有。”

“没有就好,”晏朝低头吹一吹墨迹,着手开始整理书案上的文书,从中择出一部分,吩咐梁禄,“梁禄,明早讲这些送去詹事府。”

梁禄应声,正要接过,便看她已边起身边问:“现在什么时辰?”

小九忙答:“约戌正时分。”

宵禁是一更三点。

不到两刻。

晏朝眉间一凝,双唇紧抿。片刻后才推开椅子走出来,偏头想去望窗外,才意识到窗户已经关了。就又收回目光,两手交叠一握,沉声开口。

“小九,你去寻段绶,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提醒信王府附近的五城兵马指挥司,近期京中盗贼出没,让他们于夜禁时分加紧巡逻。至于咱们在王府附近布置的探子,一定要严守住各个角落,成安如果出府,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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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谨记,咱们的人不能露面。”

无论如何,还得需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出面。

小九领命,临走时补问一句:“若今晚成安不出来呢?”

“兰怀恩既已知成安不在,会多留心。今晚司礼监若是找不到他的人,可就得大张旗鼓去搜了。”

若真要东厂或锦衣卫亲自从信王府搜出来一个失踪的太监,那可就得看信王如何解释了。

小九恍然大悟,又暗自小声嘀咕:“可信王府,没有皇命,谁敢搜啊……”

晏朝肃穆的神色缓然松和,倏而轻笑:“邱淙或许不敢,但兰怀恩敢。”

兰怀恩胆子比她大多了。再说此次可是他最好的机会,刻意放走成安便是为了看狗急跳墙,欲擒故纵。

但她自己的确也有犹豫。诚然,于兰怀恩而言,此举是能助他解决自身困境,但他作为御前的大人物,又掌东厂,若与亲王牵扯不清,无论结果如何,被朝官攻击都是难免的。

她拿不准。然而要她去找兰怀恩,不免有些太过惹眼。两人之间已经有太多纠缠了,她从一开始就难脱身,更不必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一直觉得很微妙。

有时很分明能感觉到,他在刻意牵着她走,又偏偏漫不经心到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给她一种两人心有灵犀的错觉。

她真假难辨。

她莫名叹一口气。看着小九转身告退,才提步出了书房。

廊下灯火通明,一丛一丛的翡翠般的碧叶郁郁葱葱,白日里开得纷纷烈烈的花瓣已然合拢,叶间只点缀几簇嫩红娇粉。她呼吸鼻息间尽是淡香和春夜独有的清凉,小立片时,后索性斜倚在栏杆上靠坐着。

她呼吸放轻舒缓,欲在脑中搜索那些花香的名字,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游转飘零。左不过仍是朝中那几件事,不算烦心,却是放不下。

梁禄劝了一句“殿下还是早些安寝”,见她仍没反应,暗自轻喟一声,只先吩咐一旁的内侍去拿了她的披风来。

打破沉静的是一声通报:“殿下,永宁宫宁妃娘娘身边的人来了。”

晏朝回过神,抬头,微微一扬下颌,示意他让人进来。却并没有挪动起身,连梁禄正要披上来的披风也一同拒了,依旧稳稳当当靠着。

梁禄只当她还在犯迷糊,收了披风轻唤一声:“殿下?”

晏朝也不看她,浅声道:“娘娘可没在这个时候叫人来过东宫。”

宁妃入寝早,这个时辰若无大事是不会命人来的,再者宫人夜里外出走动亦是有规定的。

眼下看这个架势,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梁禄压下惊疑,还要再问时,那宫人已行至阶下。礼未行完,晏朝已先出声:“深夜还做信使,辛苦你了。”

那人坚持行完礼,咳了一声,将帽子一扶,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又垂首谦恭浅笑:“不敢不敢。”

梁禄已警惕地站在一旁,主子不设防备,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臣奉命去给宁妃娘娘送些东西,出来时娘娘托臣给殿下带两句话。”

晏朝不发一言,眼波微动,抬眸斜斜看他一眼。遂又提一提衣袍,径自起身。

才站起身,忽听他曼声吟一句:“春意阑珊,独自莫凭栏。”

她理一理衣袖,半晌双唇翕动,清清楚楚挤出几个字:“我话就说。”

第45章 空翠疏风(五) “头一次上她的船,好……

晚风簌簌一吹, 廊下簇簇花草密密地颤。她静立着,目光才移开,无意间又望及天边斜斜坠一轮明月, 将圆未圆, 一层薄云疏疏笼罩,添几分朦胧之意。

须臾间又敛回眸子, 看向咫尺之遥的兰怀恩:“随本宫进来。”

兰怀恩应了一声,提步上了台阶。心底不免有些意外, 分明能感觉到她有些心急了。

房中的灯方才已熄了两盏, 梁禄也跟着进来,又重新点亮,才退出去。

晏朝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成安的事, 你预备如何做?”

“臣听殿下吩咐。”兰怀恩抬头望着灯前脸色晦暗不明的她,模棱两可地回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又补充:“毕竟臣也牵涉其中, 总归不能袖手旁观。但殿下您也知道,针对臣的人是计维贤, 臣本意是只管拉他下水,至于信王, 还得要看圣意。”

晏朝微一颔首:“但本宫做不了你的主。”

况且她在宫内,有许多事即便知晓情况, 也未必能有所行动。兰怀恩手中尚且有个东厂可以肆意横行,而她的人一直都只能暗中出手。

兰怀恩没有接她的话,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轻声道:“随堂太监成安失踪, 司礼监已派了人在宫中搜寻。只要殿下您一声令下,臣自可顺理成章出宫找人。”

烛台上的火光不知因何猛然一闪,随后软绵绵地趴在影子里, 微弱的豆焰熄灭,房中顿时暗了一截。

“计维贤不拦着?”

“臣在宫外搞了点小把戏,传回去的结果应当是成安已经死了。他当然没必要拦着——自然,若他当真要阻拦,不还有殿下的令旨压着么。”

晏朝心头不轻不重地一跳,走近几步,低声问他:“这样一来,你可就明明白白表示同信王对立了。”

自兰怀恩势盛以来,便在前朝后宫各大势力之外另立一派,不同流合污却也算不上洁身自好,种种劣行堆积,奸恶到众人群起而攻之。

兰怀恩双手一抱,轻轻嗤笑:“臣总得找个靠山。若真要在太子和信王之间做出选择,那还是殿下比较可靠。”

晏朝垂下眸子,不置可否。兰怀恩这理由总让她觉得太过牵强,可眼下却知不能再耽搁时间,定下心神,扬声将梁禄喊进来。

“御前太监成安于内宫失踪,恐于圣躬不利。梁禄,你速去知会锦衣卫指挥使邱淙。自然,东厂当全力搜捕成安以保圣驾无恙,不拘于宫内宫外。”

这令下得妙。

太子只字不提成安手下的人牵涉谋害东宫之事,只关照失踪太监是否危及皇帝。其间能叫人听出来公报私仇的意味,却也抓不到把柄。

冠冕堂皇地一心为皇帝着想。

兰怀恩微微一笑,暗道她倒是谨慎。和梁禄领了命正欲退出去,又听晏朝续了一句:“司礼监乃至十二监,督公可借机肃清。”

“多谢殿下提醒。”兰怀恩暗自腹诽,原也不必她多言关照这一句,但还是应了一声,又说:“愿殿下心想事成。”

她待房中静下来时,转身将书案旁另一盏灯也熄了,周身顿时暗下来。她阔步走出去,片刻后听到身后内侍关门的声音。

“殿下回寝殿安置吗?”

晏朝方走下廊阶,路旁坛中斜出的一茎青枝恰挂住她衣袖,她垂眸轻轻拨开,花枝晃了晃才稳住枝桠,如稚子牵衣般娇气可爱。

她一面理理衣袖,一面淡声道:“暂且不必,待梁禄回来再说。”

那宦官应了声是,不远不近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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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整个东宫极少有人能与太子多说几句话,除却梁禄和小九,其余人便大多都只是各司其职沉默寡言。

是以有人曾私底下偷偷议论,说东宫沉闷堪比冷宫,再观素日情形,不可谓不属实。

晏朝心里虽记挂着那件事,然而也清楚,眼下自己不宜轻举妄动。左右也是闲着,心莫名静下来。听得身后那人脚步都比常人轻些,不禁回头去看。

原是距她已有七八步远,还在犹豫着那一步要不要迈出去。

“你既然要跟着本宫,离那么远做什么。”

那人见她回头,忽的浑身一颤,躬着身向前挪了三四步,双手一叠正欲告罪。

“奴……”

晏朝看清他的脸,略一思忖,试探问:“十五?”

名唤十五的太监应了:“是。”

她伸手细细一揉眉心,喟道:“小九给你取的名字?”

十五道:“是。九公公说奴婢长得像他表弟,又是圆脸,跟月亮似的,就取了十五。”

晏朝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皱着眉低喃一句:“这哪里像了……”又开玩笑似地说:“十五月亮十六圆。”

十五身上那股紧张劲慢慢散了些,笑着道:“九公公确实找了另一个圆脸的太监取了名字叫十六。”

“……”

晏朝无言。只是提及小九,她忽然想到许多事。

九月生在九月,九岁净身入的宫。

仿佛是某一年的深秋九月,她听说他饮了酒,本欲前去问罪,走到房外,看到他抱着件破袄子,趁着酒劲肝肠寸断地哭他老娘。

那一晚,天上有一钩纤细的弯月。

小九对月亮似乎格外执迷,记忆里,每个月圆之夜,梁禄就照例提一句:“小九又去赏月了。”

十五暗自觑她神情,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晏朝默了默,边走边问:“你是一直跟着小九的?”

“是。”

“好,”晏朝点点头,又走几步,转身神色郑重对他道,“你现在带着人去搜寻东宫及附近宫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如发现异常即刻回禀。宫中丢了个太监,你多留意。”

自然,成安不在宫内她心知肚明。宫内暂时没传出什么动静,那便是邱淙还没得到消息。

只是令旨毕竟是她下的,东宫此刻是该有些动静。

十五心底突的一跳,竟不禁有些紧张,他这还是头一次单独接太子的命令。克制着心底的激动,行礼领命退下.

兰怀恩并未在宫内浪费太多时间。象征性在司礼监搜寻一圈后,随意抓了成安的手下,“问”出成安不在宫内,便叫程泰带着人先去宫外搜人了。

计维贤看他行事看似荒唐,却像是早有预谋,一时竟有些犹豫不定。

以前类似的事兰怀恩并没少干。计维贤知道皇帝那里他一向有话说,只问了一句:“敢问督公,东宫何时下的令旨?”

他仅平平淡淡这一句,却犀利得很。纵是到了皇帝那里回禀,他这句也照样敢原话说。

简单几个字顿时已将东宫和东厂绑在了一起,令人不由得便要多想。更不必说皇帝对此更为忌讳。

兰怀恩歪头看他,颇为疑惑:“太子听闻成安失踪,心系陛下安危,已遣人去叫了邱淙,计秉笔虽说今晚不当值,也不该全然不知?”

计维贤面色一凝。

兰怀恩刻意瞒了他,现在颠倒黑白倒是他的失责了。思及成安,太子与兰怀恩现在都盯着他,很难说两人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没有证据。

眼看兰怀恩已叫人牵了马,那架势令他心底登时一激。这目的是很明确了,他惊住,纵他在御前侍候数十年,自认为可游刃有余,一时却仍对他难以置信。

——他当真敢直接对上信王么。

若失手,便相当于同皇帝对着干了。兰怀恩堂堂东厂厂公,究竟图什么?

兰怀恩却不理会他的心绪,翻身上马——于宫禁中特赦可纵马者可不多,从前的韩豫算一个,再就是现在的兰怀恩,连邱淙也不敢太过放肆。

夜色里和暖了几天的春风,忽然凌厉起来,扯得计维贤双鬓生疼。他后退一步,压下心底的惴惴不安,正要原路回去,身后忽然出现两个太监。

他认出来是兰怀恩身边的人,脸色当即一沉,冷声问:“怎么,咱家可不是犯人,还想抓我不成?”

兰怀恩最近可是愈发嚣张了。

一人面无表情地回道:“ 公公恕罪。督公交代了,成太监失踪与您有关,在人找到之前,您安分些对谁都好。还请公公回房歇息。”

计维贤皱眉,冷哼一声,终还是甩袖离去.

兰怀恩出宫后已过了宵禁时分。不过东厂的人行事一向嚣张,又有太子令旨在前,巡捕略问了几句,未多阻挡便放行了。

京中东厂的人不少,仍是简单问了各处暗守的太监,一声不发地向信王府方向进发。

他已预备好找借口进王府时,忽然就出了意外。

“督公,那条巷子里闪过去一个黑影!您看是不是那名潜逃的太监?”

忽然叫起来的是兵马司巡捕的捕头,他眼尖,一瞧见有异常,先急声喊道。

兰怀恩略略眯眼,当即派人过去。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人并不是成安。

一转身,那捕头也没了身影。

调虎离山!

他眸子一冷,正要问程泰,远处已有番子前来禀报:“督公,邱大人已经动身。但宫中有旨,命督公即刻回宫! ”

兰怀恩执剑的手一紧,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半晌迈步上前,淡淡道:“知晓了。马借我一用。”

番子应声下马,身形未定,眼前已是寒光一闪。他下意识要还手,却不料腹背受敌,一剑当胸穿过,至死不曾明白如何丢的性命。

程泰才来,看到这一幕变了脸色。见他下马,迎上去问:“督公……”

兰怀恩眸中冷光未散,从怀中掏出巾帕随意一拭刃上血迹。

“信王府守好了?”

“是。但府内此刻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督公,我们要冲进去吗?”

“不必。成安或许已经不在信王府了。但他身受重伤,又是宵禁时分离开的,应当跑不远,四处仔细搜查就是。”他将剑收回鞘中,脸色在疏淡月色下愈显清寒。

这么严密的消息,究竟是怎么走漏的呢。

程泰心下倒是先松了口气,应了声是,却又听他道:“信王府这边先不松懈,成安只要没死,哪都可能去。”

“那督公,如果他死了呢……”

“既然求到信王府了,不到万不得已,信王不会让他有事。先搜着罢,务必在锦衣卫赶到之前找到他。”

皇帝要他现在回去,真要现在回去,前功尽弃不说,他自己身家性命都难保。

哦,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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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子殿下可还等着呢,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头一次上她的船,好歹得有点诚意。

他轻轻笑了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虚虚一团,心道还是得点个灯才清晰。

然而兰怀恩不知道,晏朝此时正在乾清宫,面前是睡眼惺忪的皇帝。

第46章 空翠疏风(六) “计维贤欺君,斩。”……

寝殿中安安静静, 宫人依次点亮灯烛,垂首躬身,一声不发地退出去。隔着帷幔帘子, 晏朝站着, 邱淙跪着。

皇帝正欲扶着太监的手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 虚虚盯了一会儿脚下氍毹上的花纹,头脑逐渐清醒, 然而心底涌起的烦躁半点没少。遂沉沉咳了一声, 问邱淙:“兰怀恩回来了么?”

邱淙答:“回陛下,督公此时应当已在回宫路上了。”

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信,他也只能先作此估测。从头至尾, 邱淙几乎全然不知情,皇帝方才斥责过他。

不过显而易见, 皇帝对兰怀恩自作主张还是颇为不满的。

皇帝揉了揉额角,皱着眉开口:“一个太监而已, 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大晚上的,宫规森严, 他还真能越过重重侍卫逃出宫去?”

话音才落,计维贤弓着腰, 面上蕴着万般愧责的神情,战战兢兢地进来,跪地道:“陛下恕罪,是奴婢管教无方……”

晏朝眸色一深, 注意着帘内皇帝的动静,影影绰绰,仿佛无意间与他目光一碰, 她镇定自若将眼睫垂下。

皇帝并不开口,俨然已是在等他解释。

“成安今晚说家中叔父病重,求奴婢允他回家一趟。当时天还没黑,他说会在宫门下钥之前赶回来,谁料想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知晓此事者不少,但督公不肯听奴婢解释,执意要大肆搜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要出宫去搜……”

至最后已声如蚊讷。计维贤到底没有说出来信王二字,可见还是有防备的。

殿中静了静,皇帝的呼吸声显得有些粗重,一下一下牵动着几人的心,紧张到连心跳似乎也清晰可闻了。

晏朝看了眼邱淙,他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斟酌片刻,对着皇帝平平淡淡说了一句:“ 父皇,儿臣月初遇刺一事,厂督被指认有主使之嫌,眼下典簿招认太监成安牵涉其中,厂督欲证清白,故而太过急躁。”

计维贤听得一愣,满腹不解脱口欲出,猛地抬头看到皇帝,后脊一凉,到底是忍着没有冲动,僵硬地跪下去。然而心底愈发动摇,成安被招供了?他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太子忽然提及此事,皇帝心下竟愈发烦躁。月初,至今将近半个月,拖拖拉拉一直都没有查清楚,突然又说是宫里头,御前的人主使。他心间哽着一股无名怒火,看向晏朝的目光也就不善起来。

“兰怀恩是太过急躁,这本该是锦衣卫职责所在。”他语气冷淡,吐出来这么一句。

邱淙再次叩首请罪。

“那太子呢?深夜下令命人搜查宫禁,又直接插手到司礼监,究竟是为着朕安危着想,还是借机发泄不满,亦或是,别有居心?”

这番话已在晏朝意料之内。次次听这样的犀利之语,不免觉得有些麻木,手指微微一曲,悄然跪下回话。

“回父皇,成安失踪后曾出现在东宫附近,儿臣不敢大意,先叫人去知会了邱指挥使,又将东宫仔细巡查了一遍,仍未发现成安踪迹。至于司礼监,儿臣从头至尾仅忧虑成安是否会危及圣体,并未牵扯他人乃至内监。”

她顿了顿,眉目低垂,继续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有私心。觉慧寺一事,父皇肯为儿臣费心至今,儿臣唯有心怀感激,只是既要查清探明,便不免多些麻烦。今晚惊扰父皇安寝,实是儿臣之过。儿臣愿亲守乾清宫一月,将功折罪,还请父皇允准。”

晏朝没有抬头,却听到话音落后不久,皇帝下床趿鞋的声音,随后是掀帘声。皇帝的脚步在距她五步远便停了下来。

她将手一攥,暗自吸了口气,咬牙颤声再度开口:“如若父皇信不过儿臣,可令人暗中……”

“何至于此。”皇帝出声,语气微淡。又道:“堂堂储君去做侍卫,你不怕丢人,朕还怕天下耻笑。”

晏朝缓下心绪,轻声道:“是儿臣思虑不周。”

“待找到成安,你亲自审,不必再次次回禀朕了,最后查清了再说,”还未等晏朝应声,皇帝已接着说道,“你起来罢。”

晏朝应了声是。起身时看到计维贤仍匍匐在地,身子有些歪,俨然不在状态。

殿中的烛火忽而闪了一下,晏朝循光望去,恰好看到角落里一盏灯烛芯模糊。

而正要转身的皇帝,眼前不知为何骤然一暗,接着又黑了一瞬。他全身猛地僵住,没由来的发慌,然而仅是须臾一瞬。

在他身子晃荡的刹那,晏朝已从身后扶住他。

“父皇当心。”

皇帝微微颔首,很奇怪眼下已无异样,仿佛方才的仅是错觉。

待皇帝立稳后,晏朝便很自觉地放开他,不肯多搀一步,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皇帝看了一眼她,正巧听她开口:“父皇可是身体不适,是否要请太医?”

“不必了,无妨。”

皇帝摇头,看着她那一双眼,却并未与自己对视,不禁凝眉。

她瞧着像是怕他?倒也不像。太子向来守礼,极少直视龙颜,竟是与那些臣子一般无二了。

他恍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时而卑微,时而强硬,时而恭顺,时而固执。直挺挺立在那里的一个人,像太子,像臣子,偏偏不像儿子。

不过,他好像习惯了一点。冠冕堂皇的话,他不一定听,但是她一定得说到。

“太子最近如何?朕听陈修说,你白日里精神不佳。”

她轻怔,旋即恭声道:“谢父皇记挂,儿臣一切都好,日后定仔细听讲,不叫先生费心。”

精神不佳,她似乎也难解释,仅是偶尔而已。陈修细心,问了她几次,但冯京墨只一直坚持说她是劳心所致。可目下对着皇帝,自是不能这么回话。

皇帝倒是没再出言责怪。轻轻“唔”了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都退下罢,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兰怀恩若回来……”

话才至一半,外头忽然有宦官进来禀报:“陛下,兰公公回宫求见。”

殿中原本轻松和缓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皇帝手里攥着围帐,面上不耐之色愈浓;计维贤抬起头,虽竭力稳住情绪,可脸上紧绷着的神色却掩不住;晏朝不知他情况如何,又发觉时间早乱了,心底倒多了份担忧;唯有邱淙,神态自若,眼中竟还露出些许期待。

皇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句“叫他进来。”

他是了解兰怀恩性子的,今晚事情若不说出来,明早兰怀恩就能给他搞出来更麻烦的事儿。

随后是兰怀恩阔步走进来,因才下马,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他进了殿,看到众人,行完礼,按着惯例先请了罪,啰嗦一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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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皇帝要开口,才将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陛下,成安果然在宫外,臣找着人了。”他说完,刻意顿了一顿。

目光一瞥,果见计维贤脸色骤变。

“臣在信王府……”

他刚起了个头,计维贤迫不及待地截过他:“兰怀恩!信王府岂容你撒泼?你胆敢闯亲王府邸……”

皇帝脸上勃然变色,凌厉的目光顿时往兰怀恩身上一扫。

兰怀恩倒不惧,转身面对着计维贤,正巧避过皇帝的眼神,看着计维贤讥诮一嗤:“计公公怎么知道我要闯信王府?”

“你……”计维贤还要开口,话到嘴边忽然语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了嘴,心里一慌。

兰怀恩继续回:“陛下,臣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犯信王殿下……臣是在信王府门前那颗大柳树上发现成安的。也不知成安的叔父是不是巢里的那只喜鹊,臣抓到他时,他被喜鹊啄得浑身是伤……”

皇帝皱眉:“你好好回话,怎么是信王?”

计维贤脸色苍白,心底凉了大片。大半辈子的机智在此时竟已无半分用处,给他报信说成安已经死了的人,可是他极为信任的人。此刻能想到的,要么是那人背叛,要么就是兰怀恩故意设计……然而已无济于事。

“臣也不知道,”兰怀恩这么回了一句,看了看计维贤,又说,“陛下,成安身上多处受重伤,臣便叫人去查了一下,发现要杀他灭口的,是计秉笔的人。”

“兰怀恩,你休要血口喷人!”

计维贤竭力稳住心绪,可那张脸已经由煞白到发青。他老了,到底不如年轻时能撑得住,情绪一激动就浑身发冷。

“但那些人已经死无对证。”兰怀恩抿唇,说道。

计维贤不管不顾地抓住时机:“是栽赃陷害,成安跟着奴婢数十年,奴婢将他当儿子一样教养,怎么会害他……”

“那还就得要成安来问问计秉笔,他做牛做马孝顺了大半辈子的恩主,怎么就一心要他死?你放心,他叔父我已经替他安顿好了,至于还有些别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听他实话实说,当然,招待的茶可不能是掺了毒的。”

他话中锋芒尽显,直逼得计维贤心口堵闷,冷汗频出。

不过这话是说给皇帝听的,虽看似轻松玩笑,其中曲折已表露无遗,稍一思索便听得出深意。

皇帝平生最恨有人背叛,尤其是身边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恰巧此时他心情非常不好。

晏朝默不作声地转身,将一旁烛台上的灯火挑亮。

她动作轻缓,但像是无意间出的差错,殿中的光暗了一瞬,才重新明亮起来。

皇帝的目光也跟着沉沉,看到计维贤惶恐的脸,便知兰怀恩所言不虚。他挪了挪身子,语气终于冷厉起来。

“计维贤欺君,斩。”

刚放下烛剪,收手敛袖的太子,转身时,身形微顿了一下,神色如常。

第47章 云色绵绵(一) “你你你难道也想要皇……

计维贤当即脑子里嗡的一响, 尤有些不可置信,怔怔抬头,只见脸色惨白。

皇帝一开口即是欺君之罪, 他连辩驳之言都说不出来, 更遑论求饶。

可若当真是因着成安,以他平时皇帝对他的宠信, 乖乖做低伏小,老泪横流着一两句撇清便作罢了。顶多弃个成安, 而自己断断不会到丢掉性命这个地步。

可眼下已经无暇多想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朝皇帝膝行几步,语无伦次地开口:“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

兰怀恩年轻力壮, 拧着眉扯住他不让他再靠近半分,又扬声叫了人进来, 将他拖出去。

转身时发觉晏朝才回过神,两人目光一碰, 旋即又分开。她一直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皇帝显得有些疲惫, 微微一偏头,避开明光, 又阖目垂首,听着外头呜呜咽咽的声音静下来了,才叫了一声:“兰怀恩。”

“臣在。”

兰怀恩大约知晓他要说什么,双膝一曲跪地应声。

眼前的帷幔轻盈摇曳, 暖风熏得人昏昏欲睡。皇帝半边脸映在影子里,呼吸有些沉。略缓片刻,提了些力气, 两手无意间在膝上一搁,再开口语气中带了清晰的厉色。

“若教朕发觉你们在朕眼皮子底下不安分,耍什么心计,看好了,计维贤就是下场。”

“臣不敢,”兰怀恩心头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肃声道,“陛下待臣有恩,臣唯有忠心报主。”

邱淙紧跟着也表了忠心。晏朝则是还未开口,已被皇帝挥手打断。

“今晚之事到此为止。既然没有牵扯到信王府,便无需去打扰信王清静了。还有什么话都等明日再说,退下吧。”

皇帝压制住不耐,见众人行礼告退,目光慢慢划过去,在晏朝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又续了一句:“太子,下不为例。”

不知是说她下令旨惊扰圣驾,还是说她借口表孝心来对付成安,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晏朝恭顺地应了句是,躬身低首退出寝殿。迈出殿门,守夜的宫人朝她行了礼,又绕过去。一回头,殿内的灯火逐渐暗淡。

她心间说不上来悲喜,莫名的平静。

收回目光,看到邱淙已先行退离,兰怀恩跟在她身边,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询问的目光望过去。

兰怀恩伸手接过身后宦官的宫灯,靠近她,低声说:“天晚,殿下当心脚下的路。”

晏朝紧绷着的神色倏然一松,不动声色地颔首:“本宫的轿子还没到,那就劳烦督公送我一段。”

他道了声“殿下折煞”,后退半步,走在她侧前方。

兰怀恩对这段路可谓相当熟悉,便是蒙着眼也知晓如何走,故而目光一刻也不离她身。

身边跟着的太监也都识趣,并不靠近,只落下数十步远远跟着。

偌大的广场中间仅有两个人,伶仃渺小。微弱的一盏灯仅照亮脚前几步的距离。两人却走得从容。兰怀恩目光无意间一瞥她的影子,不露痕迹地放小步伐。

晏朝先开口打破沉静:“是消息走漏了吗?”

他那边情况明显是与一开始计划不一样的。

“应当是,”兰怀恩点点头,静静道,“臣原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把成安和信王绑在一块儿,但到信王府附近时有不明暗影扰乱视线,臣带去的人泰半都去追那个人,他却又不是成安。当时臣便觉着不对劲,信王府那边自是先要敬而远之了……后来街道巡捕抓到那人,说是一个偷盗的,但到那个时候也都无关紧要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成安的?躲到柳树上这个理由未免有些荒唐。”她脚下步子微微一顿,竟看到他几乎同时停住。在他张口前,几分探究意味的目光先落到他身上。

兰怀恩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索性将灯稍稍往上一提,神情无辜:“陛下意思很明确了,臣怎么敢欺君?具体的还没细问,但臣找到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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