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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赵笙 只是意想之中的……
赵笙出生于一个小偏远村落, 那是一个海边小村,每年都会因为海啸,导致城镇损失惨重。因此, 便有了祭海这个传统, 每年中元节, 将童男童女扔进海里, 能招来海神庇佑。这童男童女必须是同一天出生, 要长到十岁。
因此,赵笙从懂事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要被祭海的命运,她的左脸位于眼周的一小块区域被刻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刻字的刀来自于村子里的大巫,传说这把刀是海神利爪所制,用它在脸上刻字, 是为了让海神能找到自己的猎物,而字源自于村落的古字,寓意风调雨顺。
另一个孩子的刻字则是在右脸上, 寓意五谷丰登。
她几乎漠然的接收了自己的命运, 并认为这是为了村子里的幸福。
直到那一天, 她和另一个孩子穿上了崭新的衣服, 画上了最好看的妆容。大巫在吟唱着,大海卷起了巨浪, 众人带着期许闭上眼, 就仿佛祈愿一般。
“沉——海——”
被扔进海水之中时, 赵笙的脑海里空洞一片。
海水漫进了赵笙的口鼻,那是她人生当中最痛苦的时刻。翻腾的记忆在眼前一幕幕的盘旋,她想起了三岁那时,父母看着她那畏惧的眼神;想起了大巫在自己脸上刻字时, 脸上的凝重;想起了同龄的小孩,都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好像她这漫长的十年里,几乎没有半点快乐的事情。
快乐是什么情绪……是父母将自己送出去后,领到了一大袋馍馍时,而后呢?然后呢?
赵笙茫然地想着,是不是只要她死了,今年村子就会得到海神的庇护,未来的五年都是风调雨顺。自己的父母会因为她的牺牲,过上更好的生活。
突然间,来自生者对死亡天然的恐惧,赵笙开始害怕,开始挣扎。她伸出手,仿佛要握住那虚假的救命稻草。
意识模糊的刹那间,她感觉到有一股巨力拉住她的手。
…………
“这孩子看着面生?是谁家的孩子啊?”
“不认识。”
“看着想东姨家的二妞。”
“哪能啊,这衣服……我们穷人哪穿的起啊?可能是地主家的二小姐。”
“地主家的二小姐长得可漂亮了,你看她脸。”
赵笙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圈人围着,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娃啊,你可算醒了。人没什么事吧,可有什么难受的?”为首的老爷爷慈祥地看着她,顿时叫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赵笙怯生生地看着他,刚要出口,便是一阵咳嗽。
待她好不容易止住咳,这才问道:“这是天上吗?”
周围的人顿时变了脸色:“呸呸呸,什么天上?小姑娘,你还活着。你是哪家村子的人啊?怎么掉水里了?”
赵笙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是塘石村……”
三个字还没说完,周围的人哗啦地一下避得远远的,有些人甚至还骂了几句晦气,这才骂骂咧咧地走。
赵笙对此见怪不怪,她在家里也是这样的,父母见了她就说晦气,还说她迟早要死的,没必要浪费家里的东西。他的弟弟也是,会指着她的鼻子骂丑八怪。
只不过这一切都习惯了……也就是说……赵笙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自己真的还活着?
那个刚搭话的老爷子见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就这般失神地坐着,任由别人怎么嫌弃也无动于衷,终究是心软了,好心地吱声道:“塘石村发了大水,这个村子都淹没了,你若是有心,就回去看看吧。”
说罢,老爷子指了指前面的小径:“往前面直走,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赵笙顿时如招雷劈,脸上的神情呆滞了一瞬。
赵笙跑回塘石村,仅花了一个下午,所有的房屋都被摧毁,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略坚固的支架能依稀看得出这曾经是个村落。
腐臭味蔓延,四下都是泡肿了的尸体,秃鹫在天空中盘旋甚至寻不到一处落脚。
莫不是自己没死成,海神降罪于整个村子?
莫不是因为我?
这个念头在赵笙的脑海里生根发芽,被长达十年洗脑之下,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在死人堆里住下了,就住在我之前的房子,不过那也不叫房子了,就只剩几个破木板。再后来,官兵闻讯过来,我一个人逃到了蓉城。为了活着,我只能以偷盗为生。”赵笙说道这里,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海水没有淹死我,死人堆里没有饿死我,偷盗被抓也没能打死我。罪恶感渐渐被腐蚀,化作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她用淬火的铁片烫花了她脸上文字,曾经那个谨小慎微的自己,那个希望村里人都好的自己,已经死在海里了。从今以后,我只为了自己而活,只为了活着……只要能活着。
对,既然已经是烂人,就要要烂到连阎王都不敢收了我。
直到她遇上了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名叫殷苑,是蓉城一个长相好看的女子。城镇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殷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只知道她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功夫。而赵笙却知道,殷苑是个医修,在郊外开了一家医馆,以银针渡人,不过这些事情凡人肯定不晓得。以她的功力,完全能够成为一些小宗门的座上宾,可却偏偏委屈在一个前线城镇内。
有一日夜里,赵笙便是看准了殷苑不在家,于是便偷偷潜入殷苑房中,因为她常年偷窃,久而久之便被别人认出一些特征,比如脸上的伤疤,比如浑身裹着泥。听闻仙人们能活血肉医白骨,所以她此次的目的是寻找有没有消除自己伤疤的办法。
只可惜,殷苑虽然只是个大夫,但也是个修士,家里进了陌生人,她几乎第一时间便察觉到。
两人就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修士对上普通人,二十余岁的成年人对上十几岁的小孩,胜负的天平几乎一下子就倾斜了。
赵笙也明白了,自己得罪的是个修士,是作为仙人的存在。他见过外面的仙人,一鞭子就能将凡人抽得骨肉相连。
于是,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几乎习以为常地护住了自己的要害,只希望这场施暴能结束得更快点,只希望自己还能在施暴中活下来。
可殷苑并没有动手,而是看着赵笙,神色无奈而怜悯,竟递给她一袋铜币:“拿着这些,够你花上几天。”
赵笙错愕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世道居然有这般人物,连忙抓住钱袋,连滚带爬地往外面跑,生怕殷苑反悔似的。
殷苑没有追上来,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合上了门。
可是那钱袋并没有给赵笙带来好运,仅买了两个窝窝头,便有人追了上来,认定这钱袋来路不正,定是偷盗所为,把她打了一顿,就将钱没收走了。
那夜,赵笙蜷缩在巷子角落,双手满是鞭伤,嚼着沾了灰的窝窝头,自暴自弃地想着:好歹吃了两口花钱的饭,反正她这辈子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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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午夜幽梦,故乡的亡魂顺着血腥味飘进了她的世界,一声声啼哭,一句句质问。
“你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你,村子才没了啊。”
“你触怒了海神!”
“你为什么没有死!”
“你为什么不去死!”
一次次清晨,赵笙从噩梦中惊醒,一次次念头油然而生:“不如此生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她不敢。
赵笙盯着脚尖,思索着今天要去哪里偷东西,想来想去,突然又想到了殷苑。
那冤大头应该还好使!
就这样,赵笙再次光顾了殷苑的家,这次还没来得及走近,就又被殷苑给逮住。
殷苑看见她模样,眉头一蹙,竟从袖中掏出了几枚银针。
赵笙被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要杀了自己,掉头便要往回跑。
只可惜,殷苑仅仅用了几枚银针,便将赵笙钉成一具有口不能言的僵尸。
“怎么一天不见,身上的伤更重了?”殷苑替赵笙包扎起伤口,丝毫不在意浑身发臭的□□。目光悲悯,只是这怜悯中似乎带着些疲态。
等包扎完伤口,殷苑又递来一袋铜钱。
“你是活菩萨吗?”这次赵笙没有接,因为她知道就算接了,也只是被多打一顿而已。她更好奇,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帮自己,分明自己没有半点作用。
殷苑闻言一愣,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口,只是摇了摇头,把钱袋子放在赵笙手心里。
赵笙还是没有接:“我接了你的钱,然后被暴打了一顿,所以伤更重了。”她只是在回答之前没有回答的问题,但听着却像是在怪罪一般。
殷苑盯着赵笙,解开了束缚她的银针:“那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赵笙心里嗤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白捡的便宜不能不要,便双手往脸上一抹,那眼睛顿时变得可怜巴巴起来,莹莹泪光似乎眸中闪动:“你能收我做药童吗?”
成为她的药童,趁她外出,拿了贵重物品就跑。
只是这次她没注意到,因为之前一通折腾,遮挡伤疤的布条已然掉落,露出了那张恐怖的侧脸。
殷苑似乎吓了一跳。
赵笙连忙要遮挡,可下一刻,殷苑捧着她的脸细细观察了起来。
“可以,你来当我的药童吧。”
只是意想之中的偷窃没能做到,这药童一当,就是一年,直到殷苑消失为止……
第32章 一杯倒 “你给我喝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城主夫人不仅没有怪罪你,还收留了你,教会你易容术和潜行的身法?”吴惑好奇地问道。
赵笙点了点头:“我脸上的疤痕是用诅咒制成的, 不是什么寻常仙术能够消除, 所以城主夫人教会我易容术。之后的日子我一直跟着夫人身后, 帮她去往山上采药。有一次我被一只狼王追赶, 险些送命, 之后城主夫人又教会我潜行的法术。”
宗临迟疑地说道:“这两项法术都不一般啊。据我所知,只有南疆……”
南疆在上一次仙魔大战投靠了魔修阵营,其中就属瑶姬最为出名, 是魔殿第八殿的殿主。
察觉到宗临言外之意的赵笙当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地反驳道:“绝对不可能!夫人心性仁慈,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 素手行针救了多少性命,绝不可能是你们想象的嗜杀如命的魔修。”
当然,毕竟还有一条人命都没杀过的尸魔吴惑嘛……吴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想到, 不过尸魔一样混蛋, 哦, 应该说是未来尸魔。
吴惑这才想起来, 距离上次喂药有一段时间,于是端了壶酒将杯子倒了个半满, 随后正大光明地往杯子里下药。
此刻两人还在你一下我一下的争辩, 根本没有在乎吴惑的小动作。
看着那药物在纯净的酒水中晕染, 吴惑自嘲地想到:其实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混蛋吧。
但是一切都是任务,反正对于宗临来说只是命中注定的一劫,甚至对他的未来修行也是有益的。吴惑便将酒杯轻轻摆在宗临面前,却没想到对方看也没看一眼便一口闷了。
吴惑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那一瞬间竟生出要将杯子抢回来的冲动,可是宗临的速度太快了,紧接着便看见宗临瞪大眼睛看向了自己。
“你给我喝了什么?”宗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握杯的手在轻轻颤抖。
“酒,怎么了?”吴惑是故意将药物掺杂在酒水里的,这样子服药后的异状可以用喝酒的后遗症来掩盖。只是因为心虚,那一刹那他甚至想到了被宗临抓包后暴露的场景。
宗临脸色呈现出一片复杂又难言的情绪,随后握杯的手终于脱力,被吴惑眼疾手快的扶住才免于砸碎杯子赔钱的命运,紧接着宗临两腿一蹬眼一闭,直接倒下了。
赵笙眼见着这个场景,吐槽了一句:“杯子和宗临同时砸地上,你选择了杯子。”
“现在是关注这点的时候吗?”吴惑有些后怕,生怕是自己的药物起了什么副作用,连忙检查起宗临的状态,得到的结果是“无事”,但平白无故怎么会晕倒?
紧接着,吴惑连忙看向了赵笙。
赵笙在医馆里打杂许久,耳濡目染,一些正常的把脉还是明白的,思及还需要宗临办事,这才起身,用手扶住了宗临的脉搏。
下一刻,赵笙脸上青红白三色变换,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家伙,哈哈哈,宗公子……哈哈哈,居然是个一杯倒。”
吴惑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着急,瞬间变得冷漠,随后仿佛被浪费了心情一般把宗临晾地上了。
赵笙笑了许久,随后似乎也察觉到吴惑脸色不对劲,便小声:“你和宗临是什么关系?”
吴惑:“朋友。”
赵笙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吴惑回她一个冷峻的眼神。
“当我什么都没问。”赵笙也不知是怎的,相比之下修为更高的宗临她毫不忌惮,反倒是底细不明的吴惑叫她下意识有些害怕,从第一次见面那种笃定和强大的感觉,这居然是来自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而且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自己失言。
但纵使如此,在看见吴惑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把周舒传送走之后,这种害怕变成了对强者的敬畏。一个宁死都要保护别人的人,又怎么会是什么恶人呢?如果是自己早就潜行加易容跑路了。
“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吴惑突然说道。
赵笙神情一滞,随后有些尴尬地四下张望,随后看着吴惑的脸:“啊,什么啊,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吴惑:“你说,她绝不可能是我们想象的嗜杀如命的魔修。你是早就知道她就是魔修了吗?”
赵笙脸色一僵:“怎……怎么可能?”
“医术,易容术,潜行术,会一种不意外,但是都会就有些稀罕了。其中,易容术确实是比较稀罕,据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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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修们不屑修炼此等旁门左道,只有魔修以刺杀为任务的人会修习。”吴惑慢悠悠地说道,这般特征,吴惑能想到的就是传闻中被何雨清截杀的——那个以医术、潜行和驯兽闻名于世的苗疆圣手。
随后,吴惑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你知道宗临有多厌恶魔修,他的全家都被魔修屠尽,所以若是知道城主夫人是魔修,定不会帮你的忙。”
赵笙低着头,脸上一片苍白,随后咬了咬牙:“不,她只是和魔修有关联,并不是真正的魔修。城主夫人用的也是苗疆医术,也从未害过人。她在嫁给城主之后,就如此消失得不明不白,我不能接受!”
“纵使,纵使她真的是魔修,纵使她是被城主处死的,也不该如此不明不白!她临走前……临走前……”赵笙的眼泪缓缓地落下,“她告诉我,很多事情不是她所愿,不愿意伤人,也害怕伤人。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若不是被逼到绝路……我想查明白这一切。”
吴惑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取一片干净的手帕递给赵笙。
赵笙见状也似乎不见外,对着手帕就是擤了个大鼻涕,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吴惑:“这手帕你还会要回去吗?”
吴惑:“……”
见吴惑露出嫌弃的表情,伸手挥了挥示意对方拿去。赵笙这才心安理得地在手帕里再擤了一通。
“我会帮你查明这一切。”吴惑如是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关于我的事,你一句都不能与宗临提。”
赵笙带着哭腔问道:“这有什么,我也提不了,你不是给我下了禁制嘛?”
这可就误会了,吴惑只是偷偷在她准备说漏嘴时把禁言符贴着赵笙衣服上而已,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吴惑并不准备解释清楚。
赵笙试探了一句:“而且你和宗临不是朋友吗?”
吴惑许久没有回答,手指夹着杯盏轻轻晃动,望着一边出神。久到赵笙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正准备岔开这个话题时,才听见吴惑那轻飘飘的宛如耳语的声音。
“我不是什么好人。”吴惑如此说道,仿佛在强调些什么。
赵笙眨巴眨巴眼睛,“好人什么的很重要吗?在我眼里能帮我忙的就是好人!”
吴惑白了她一眼,潇洒起身,刚走出几步,又掉头回来,目光在宗临的大块头上比划了一下,又丈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想起第一次背宗临时那副要死的状态,顿时耷拉着一张脸。
他认命地把宗临背起来,随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城主夜晚会外出吗?”
赵笙连忙回应道:“是,城主每天夜里都会出门。”
吴惑摸了摸下巴,道:“那我今晚会去探探路,你……”
赵笙连忙想恭迎圣旨一般等着对方的命令。
却没想到吴惑只是扫了她一眼,答了句:“算了。”便兀自走远了——
作者有话说:突然想起一个梗:
宗临:好热啊,你给我喝了什么?
吴惑:热水。
宗临:……
蓉城真正的主线剧情开始推进!
第33章 夜探 那强有力的心跳……
宗临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鬼哭狼嚎,没有残骸与血腥,也没有那冲天的大火。相反, 梦中的场景格外的平静, 吴惑平静地站在自己身前, 背对着自己。
宗临下意识想叫住对方, 可吴惑却只是微微侧过脸来, 冰冷的目光中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那一刹那,宗临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急忙想要拉住对方的手……就这么惊醒了。
现实中四周一片黑暗, 但以宗临的修为足以看清楚的一切。仍然在城主府上,周遭的布局没有任何变化,桌子上一根蜡烛才刚被吹灭, 一行白烟冉冉升起。
宗临忍着宿醉的头疼,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玄真峰禁酒,而宗临又是克己复礼的性子, 因此他这辈子是第一次接触到酒精, 于是乎还没来得及用修为将醉意逼退, 就已经人事不省了。
响指一打, 桌上的蜡烛再次被引燃,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你醒了?”吴惑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了一双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 “醒了刚好, 帮我看看哪里没挡到?”
吴惑是第一次当小偷,虽然有赵笙这个专家传授经验,但是总归不太习惯。
“你是准备……”宗临宿醉的余韵一下子就醒干净了。
“我去城主的房间里瞧瞧。”吴惑眨了眨眼。
宗临当下明白了吴惑要干什么了,连忙拉住对方的袖子:“我和你一起。”
吴惑颇为疑惑地看着对方:“不用, 我一人就够了。城主今夜应该不在,就算不小心被抓,我还能用挪移阵……”
他倒不是真信不过对方,只是一来对方是酒后,身体难免不适;二来他的身份是何雨清故交,万一真被逮住了就脱不开关系了。若只是自己,宗临还能以遇人不淑开脱。
“不行!”宗临厉声制止道,随后便从包裹里掏出另一个件夜行衣。
好家伙,这还是个惯犯!吴惑颇为无语地想道。
宗临似乎看出了吴惑的心里想法,连忙解释道:“行走江湖总要多留个心眼,而且这城主府内,我比你熟悉得多。”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吴惑也不好推辞了。
两人披上夜行衣,转眼间躲过了门前两个士兵,绕到城主房门前。
真奇怪,竟这般顺利?城主府内似乎守卫少得可怜,全府上下除了个老管家,就剩几个打扫做饭的杂役,一到晚上人都走光了。吴惑甚至觉得,只要是个人都能闯进来。
宗临望过来,显然对如今的情况也有些疑惑,作为城主府,还是仙魔混杂的蓉城城主府,守卫这么懈怠真的可以吗?
吴惑靠着门口,心里盘算着电视剧了解的情况,正打算往窗户纸上戳个洞,以便探查房中情况。
宗临见状连忙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连忙在吴惑耳边小声说道:“房中可能有禁制,随便乱动可能会惊动城主。”
果然电视剧是骗人,吴惑讪讪地收回来,给了一个“请”的动作。
宗临先是将手轻轻放置在窗口,细微的灵力慢慢从窗户渗透进屋内,紧接着他的神色再次变得古怪起来,对吴惑说了一句:“没有禁制?”
随后他直接一拳将窗口的锁打碎,紧接着他将木窗往上一推,并迅速地翻进了房中,扶摇剑已然拔出了一寸。
也没有陷阱?
宗临的神识将整个屋子扫了个遍,都没能发现一点危险的痕迹,便收起剑,拉着吴惑从窗口进到屋内。
何雨清每夜都会离开城主府,行踪不明。但是硕大的城主竟然一个守卫也没有,进城主房间如入无人之境?
两人迅速在房间搜索了起来。
吴惑将房间所有东西扫了一遍,仍是没找到什么与城主夫人有关的东西,最终目光落在书桌上层层叠叠的案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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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惑随手翻了一本,居然是一本账单。里面罗列了不少物件,以及购买数量和价格,只是何雨清写的字过于潦草,吴惑看得艰难,念叨:“佛什么珠,一串,一枚中品……”
宗临当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走了过来,接过吴惑手里的账本,随手翻了翻,一整本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材料,疑惑道:“这是佛手珠。蓉城境内有什么大型阵法嘛,需要购置如此多的材料?就连我们玄真峰全峰上下一年整修维护的材料数量,都没有这一本这么多。”
吴惑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布置大型阵法的原材料,而且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也难怪城主府竟然年久失修到这种程度。怕不是为了供应这些东西,连府中奴仆都给遣退了。
“我没在蓉城内感受到任何阵法痕迹,蓉城内甚至连护城阵法都没有。”吴惑直接说道,“这么多材料,用来干嘛?”
“账本中没有写上来源和出处。”宗临合上账本,脸色凝重地说道,“一般这么情况,都是默认与魔界往来的证据。因为只有和魔界交易,为了避嫌,才会……”
不过,蓉城是仙魔混杂的城市,这样做似乎也合理。但是数额如此之大,就不好说了,按照这账本的灵石数量,足以供应魔界两到三个中型城市的运作,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所购得的材料去了哪?
宗临从未想到过,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仙魔大战的大功臣、、蓉城的一城之主,竟然与魔修交往如此之密。
“不行,我们明日必须启程,离开……”
宗临的话方才出口,只听见门外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心里一惊,连忙将手上的账本放回原处,压低声音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的吗?”
吴惑早在进门时就在门外放置了阵法,用于望风,但是算漏了这阵法是以灵力为衡量标准的,只有自带灵力的修士走近才会有所反应。
这下来人是个普通人,竟一点阵法也不曾惊动,便来到这屋前。
“应该只是普通人,你从窗户走,我将来人打晕后去寻你。”宗临低声道。
“不行。”吴惑一把拉开一旁的衣橱,将宗临塞了进去,随后自己连忙也挤了进去。
橱门方才关上,在这房间的门就已然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透过衣橱的缝隙,陡然出现在眼前——是城主何雨清?
吴惑错愕了一阵,他的阵法以灵力为基,以尸魔的修为水平,基本不会有出错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只有……在阵法眼里,何雨清只是个普通人。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用了什么隐藏修为的法门。可这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又是怎么回事?修士踏雪无痕,他行走的脚步声如此粗重?
只见,何雨清缓缓地走到桌前,用火折子点起桌上的烛台。火光跳动,衬托着那张带着疤痕的脸更加凶煞。
随后,他仿佛累极了一般,重重地倒在椅子上。这一倒,何雨清就离开了吴惑的视野范围。
吴惑准备挪个方位,看看何雨清准备做什么。可衣橱的缝隙不大,两人严丝合缝地挨在一起,吴惑的脸几乎贴着宗临的胸口,而宗临的心跳声未免太快了吧。
吴惑微微抬起头,却见宗临双目失神,身体在微微颤抖,一只手紧紧抱着吴惑的腰,手指的力量一时竟摆脱不掉。
你……
吴惑没敢开口问,因为门外那人窸窸窣窣地翻动起桌上的账本。
幸运的是,宗临似乎在吴惑的注视中回过神来,目光几近赤红,就连眉心都带着一抹妖异的光,似乎是想安抚吴惑说自己没事,但那露出了的笑容近乎惨烈。
吴惑这才猛的回过神。
书中的宗临就是这般被自己的师兄带进衣橱,透过缝隙,看着双亲被剑鬼斩碎内丹,看着烈火烧尽父母的尸首。此时这里没有火,也没有尸体。但他的神智已然顺着这黑暗得仿佛看不见天日的衣橱,回到了家破人亡之时。
我该怎么办?
吴惑平时素来没有安慰过什么人,此时也不能说话,左思右想,最后也只是轻轻抱住对方的脑袋,将他的耳朵里贴着自己的心口。
那强有力的心跳试图告诉他,身前是个活人。这里不是玄真峰,而我也不是你的师兄。
对此,宗临似乎很受用,又很羞愧,只是埋着头,手指在吴惑后背点了点,示意:我没事。
没事个锤子,手都在抖,
吴惑当即立断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布阵,另一边借着衣橱的缝隙,死死监视着外面的情况。
“是我错了。”何雨清突然发出声音,“殷苑,直到最后你都不愿意来见我吗?”
对上了,真的存在殷苑这个人。
吴惑心里感叹今晚不算一无所获,动作一沉,一不注意灵石落地的声音重了几分,发出“咔哒”的声响。
这若是寻常人可能当做夜猫也就去了。可何雨清听见声音,猛的扭过头来:“是你吗?”
宗临还没有恢复状态,眼里还有些微红,但是脸上已经恢复往常的表情,颤抖着就要拔剑。
不能让宗临和何雨清对上,否则宗临就洗不清了。
吴惑思及此处,当即一只手将扶摇剑推了回去,眼神示意不准乱动,另一只则手笔走龙蛇般在灵石中划过一道道阵纹,随即死死揪住宗临的衣领。
斥!
阵纹缓缓运转,隐匿阵与挪移阵相互交映。
何雨清拉开衣橱,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眼里的光芒终究散尽了。
月光透过窗台,照亮了他的衣角,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晃动,将月光切得支离破碎。
没有推回去的窗户,打乱的账本,衣橱中微不可察的灵石碎片……
何雨清似乎这才清醒了过来,安安静静地站了许久,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一饮而尽。
终于,他的眸色仿佛被月光点亮了,周身威压暴涨,伸手一拳锤烂了衣橱。
只见那看似厚重的衣橱,背后居然还藏着一把五尺长的宝刀。
似乎许久未曾现世,宝刀嗡鸣了一声。
何雨清不费吹灰之力将长刀提起,刀锋所过之处木屑腾飞,窗台尽碎。他目光坚毅,仿佛之前的茫然与失态不曾存在:“该去结束这一切了。”
第34章 女鬼 吴惑用于粉饰太……
挪移阵布置得匆忙, 因此传送的位置不好确定。一阵天旋地转下来,原本身上的伤口就未好全,这下真彻底给吴惑颠废了, 心口狂跳不止, 不上不下的, 只能瘫倒在地上休息。
“吴惑?吴惑。”宗临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随即感受到对方握住了他的手, 温和的灵力一股脑地传输了过来。
等吴惑终于缓过劲来,睁开眼。入目是一个石室,仅有一盏灯火照亮方寸。
而宗临盘腿坐在他身边, 任由他靠着,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背,但头却扭向另一边, 似乎感觉到吴惑的动静,他终于施舍般移来目光,张了张口。
吴惑仍旧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脸带菜色:“这是哪?”
这是灵力消耗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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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现。挪移阵, 隐蔽阵法, 更何况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成功。这绝不会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能达到的水平。更不提他本身就是昏迷数日才刚醒的状态。
宗临没有回答, 而是将手掌遮住对方的眼睛,拉着他枕在自己腿上:“运气, 先再休息一会儿。”
吴惑这才察觉自己身上的疲惫感, 顺着宗临的力道躺了下来, 宗临仍然用他的灵力温养自己。他仿佛困极了,忽然便睡着了。
吴惑这边睡得轻巧,全然不知宗临那边已然在天人交战。
“这会儿可愿意信我了?”镜中人的声音分明无宗临无异,但总带着些许上位者的威严, 似乎在笑,但宗临闻言却没能笑出来。
“挪移阵是上古大阵,就连仙修阵营都没几个能掌握的。为何一个筑基期修士能如此轻巧的使用,甚至根据场景随意缝合其他阵法,随意变阵?”
“若真出如此天才,不都被各大宗门疯抢?你再想想,仙修的阵营里,如何的师承能教出他这般的人物?散修?野修?还是魔修?”
宗临眉头死死皱在一起,理智上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但是感性上仍然执意于掌中的温度。
那个将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坦然地告诉他,错不在你的吴惑。毫不疑惑的将自己的命门交给他,又仿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啊!痛痛痛!”吴惑抓着宗临的手叫到,随即一拳头砸在他身上。
宗临这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用上了力气,连忙松开手:“对不……”
“谁?”宗临猛的抽剑指向身后。
身后竟站在一个年过花甲老太太,就站在明暗交界,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他们。
吴惑紧跟着躲在宗临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赵笙?”
老奶奶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瞬,随后缓缓叹了口气,利索地撕开自己的头皮,大变活人般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赵笙眼里写满了愤怒:“我又是哪里被发现了?”
吴惑自然是因为系统:“诈你的,没想到你没沉住气。”
赵笙脸上一阵抽抽,仿佛还在为被拆穿而懊恼,但实际悄悄挪动脚步,正打算往后撤。
“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宗临将剑尖指着对方,显然对方只要再往后退一步,这剑气当即便钉上去。
“……”赵笙彻底放弃了,大步走了过来,往两人面前一坐,摆出一副你们也不敢真拿我怎么样的架势,“对不起。”
“你是故意告诉我们城主每夜都会外出,好让我们主动去探查的吗?”吴惑一下子便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句话我没有撒谎,只是城主房间我已经去过好几遍了,只是从来没有被逮住。如果我说他通敌叛变,你们可能不信,只好叫你们自己亲眼看看。”赵笙说的正气凛然,似乎已经笃定吴惑两人看见了城主的账本。
“你是说……”宗临迟疑道。
“你说的没错,城主每月都会从魔修那里购入大量材料。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城主时常与魔修在城外会面。”赵笙说道,“而此处是城主府后院的密道,换而言之……应该叫殷苑之墓。”
两人俱是一愣。
赵笙的神色似有失落,淡淡地回复道:“城主每夜都会来守着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城主逮住了?”吴惑淡淡地问道。
赵笙起初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说漏嘴了。
“所以你是知道我们准备夜探城主房间时就已经谋划好,让城主被我们引走,然后自己偷偷潜入了吗?”吴惑如此说道,“兴许你还故意透露出痕迹,叫城主提前离开这里?”
“……”赵笙哑口无言,只能继续道歉,“对不起。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饶了我吧。”
吴惑倒没有什么被愚弄的感觉,但是总归有些不爽。他与宗临对视一眼。
宗临走到赵笙面前:“这里的路你认识吗?该如何进来,又该如何出去?”
赵笙一听,连忙激动地吹嘘起自己的本事,道:“当然!我虽也是第一次进来,但是认路探查的本事一流!”
“那就带路吧,让我们看看城主大人在后院藏了什么?”宗临说道,随后看向吴惑,“你的身体还能可以吗,要不要……”
吴惑摇了摇头,脸色仍有些惨白,但行动无异:“我们走吧。”
一路上只有一条仅能支持一人通过的小径,三人以赵笙打头带路,宗临紧随其后,落在最后的是吴惑。
路上仅仅靠一盏灯火照明,除此之外一片光源都寻不到。而且每往前走,空气就愈发阴冷,能猜测到这条路应该是一直通往地下。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一处较宽敞的空间,而一道青铜门挡住了三人的路线。
青铜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纹络,门未合实,半开着,透出门内那幽暗的灯火。
“这里有阵法。”吴惑默默拉扯住宗临的衣角:“我有一种很不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