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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诸伏高明的话, 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毛利凉介的脑海,一下子将零碎的线索、现存的证据一一串联起来。
对啊!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箕轮奖兵穿得这么“单薄”,他不冷吗?
除非, 在他的身上穿着不止一件滑雪外套, 里面还套着那套死者水上二郎伪装成他的模样时, 穿着的滑雪外套。
毛利凉介已经理清楚了案件发生的原貌了。
首先, 箕轮奖兵躲藏在宽大的滑雪背包里,等装扮成他模样的水上二郎展示高超的滑雪技能,吸引粉丝的注意。等到来到粉丝身边的时候,死者水上二郎拎起装着箕轮奖兵的滑雪单肩背包,箕轮奖兵本人则是在背包里回应粉丝的问题,因为戴着口罩声音有些失真,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接着,死者水上二郎拎着箕轮奖兵坐上了缆车,期间箕轮奖兵从滑雪背包里出来, 死者水上二郎把外套换下来,交给箕轮奖兵。就在这个时候, 箕轮奖兵就趁机用消音手枪击杀了死者水上二郎。
箕轮奖兵将水上二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然后在到达缆车和雪地最近的位置时, 用滑雪杖将事先准备好的, 装满了白雪的滑雪背包勾上来,和原本的替换。箕轮奖兵本人也在这个时候跳下缆车。
最后, 箕轮奖兵就和粉丝们汇合,在给粉丝签字的过程中,让事先放置的小爆竹的空水瓶发出类似枪响的声音,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并制造水上二郎自杀的假象。
当毛利凉介的推理被一一叙述出来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了震惊、不解和愤怒的神色,箕轮奖兵的粉丝们更是不敢置信,自己喜欢的偶像,竟然会是一个杀人犯。
面相凶恶的警察大和敢助走到箕轮奖兵面前,要求他配合检查。箕轮奖兵铁青着脸,在如山的铁证下,无法再作出任何反抗。
化妆师立石雫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扑过去撕打着箕轮奖兵,另一位女警上原由衣上前阻拦化妆师立石雫,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拦住,任由化妆师立石雫对他拳打脚踢。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杀死二郎啊!为什么啊!”化妆师立石雫崩溃大哭,完全无法理解。
“是他逼我的!”箕轮奖兵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都怪他不好,为什么要拒绝做我的替身!要是让他当成了演员,等他出名了,替我演戏的事情肯定会被他说出去,那我的前途不就完了吗?!”
“就因为这?”导演大山守藏脸上全是失望的情绪,他怎么也没想到,请水上二郎替脚受伤的箕轮奖兵做替身,竟然会招惹来这么大的祸事,早知道……
可是又有什么“早知道”存在呢?
大和敢助“咔嚓”一声,给箕轮奖兵戴上了手铐,警车呼啸着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在漫天的风雪中渐行渐远。然而哀伤的旋律却依旧在这样的雪夜里奏响着,无法面对这一切的粉丝、失去了挚爱的化妆师、电影拍摄感觉会被搁浅而绝望的导演……
就连雪女都仿佛感受到了这些浓烈的情绪,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雪停了。
这次的出警结束的异常快速,案件虽然侦破了报告还是需要写的。早早溜走的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诸伏高明就知道写报告的事情又落到了他的身上,有的时候他都要怀疑自己的两位友人是不是在演他。
为他们制造二人空间,真的是牺牲了诸伏高明很多时间呀。
警察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带着犯罪嫌疑人以及剧组的导演等人,一同离开现场前往长野县警局。诸伏高明则是留在雪场进行后续的工作处理。
“诸伏警官,你有兄弟吗?”毛利凉介盯着诸伏高明看了很久,然后询问道:“我好像见过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诸伏高明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顿,随意地说道:“哦,是吗?这个世界上相似之人并不在少数。”
毛利凉介看不出诸伏高明脸上有什么破绽。但是有的时候,往往没有任何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这可是他从小长大应对闯祸时候的经验,总要给出一点小毛病,才能掩盖掉更大的闯祸内容。会有人不好奇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吗?至少也会想要了解一下是否是亲戚吧。
“啊,那我有可能是认错了。”毛利凉介回忆着那位在黑衣组织做狙击手,但是饭菜却做得十分美味的绿川光先生。
绿川先生疑似和研二哥认识,至于是线人?卧底?还是朋友?那就不得而知了。
唉,竟然有点怀念那位先生做的食物了是怎么回事?能够把简单的食材做得十分美味,这绝对是厨艺天才吧!
这不比在黑衣组织打工强啊?真的是,唯美食和爱情不可辜负呀。
……
蓝天,白云,阳光,组成了美好的清晨。
但是一道不和谐的大叫,破坏了雪场清晨静谧的氛围。
“什么?!你们昨天遇到杀人案件了?!”
江古田小学的黑羽快斗小朋友,一觉睡醒发现他脚受伤的那个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顿时有些懊恼,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于是黑羽快斗不停地缠着当时在现场听了一耳朵的中森青子,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在听到大号滑雪包,白雪掉包人的情节,让他不禁联想到了逃脱术……是个不错的灵感,记下来记下来!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魑魅魍魉,描述的案件简单且带着奇幻色彩。中森青子的讲述不但把吃着早饭的安冈紫音一家吸引过来了,就连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毛利凉介,也听得津津有味。
——就是最好不要再臆想男性和雪女的关系了,雪女小姐已经听到麻木,自闭躲起来都不招风雪报复了。
赤司征十郎看到毛利凉介玩狗的动作停了一下,轻声地问:“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毛利凉介不确定的说,他感觉有一个若有似无的视线,好像在盯着他看。但是当他去寻找这个视线的主人时,却又什么也找不到。
波洛看到毛利凉介转头,舔了舔他的的手指,趁机把藏在手心里面的小零食吃掉。
虽然说昨天发生的意外,导致雪场一部分的设施关闭暂停服务,但是滑道还是正常开放的。
赤司征十郎本人的滑雪技术很不错,姿态从容,总能在雪地上滑出流畅而精准的弧线。紫原敦虽然身材高大,却意外地滑得不错,平衡感极佳,有种举重若轻的稳定感。
倒是今天的绿间真太郎显得有些不在状态,几次转弯都略显生硬。他推了推眼镜,严肃地为自己辩驳:“今天我的幸运物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所以影响了我的状态。”
毛利凉介摊手,你说是就是呗。
波洛心虚的把一个骨头形状的钥匙扣藏在毛毛里,不敢抬眼看绿间真太郎,江湖规矩,掉在地上没人捡的东西,都要归狗狗嗷。
另一边,尽管脚上还带着伤,黑羽快斗却完全闲不住。
他单脚踩着滑雪板,利用滑雪杖灵活地移动,依旧不忘去撩拨好朋友中森青子和同学们。一时之间,初中级雪道上全是对他的追逃声和笑闹声。他虽然一只脚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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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但是动作却灵敏得过分,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飞来的雪球,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欠揍的狡黠笑容。
扬起的雪花把中森青子和同学们气得不轻。
《雪女怪谈》剧组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导演大山守藏和编剧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商讨对策,最终决定彻底修改剧本:删除所有男主演箕轮奖兵的戏份,大幅增加原本只是故事背景板的雪女的戏份,将这部电影彻底改为一部大女主剧。
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导演大山守藏一眼就相中了LME的演员最上恭子,邀请她出演核心角色“雪女”。
他昨天在现场时,就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有股子独特的,略带阴冷的神秘气质,非常适合演绎非人的雪女。而且,选择女主演琴南奏江的好朋友来出演重要角色,也能让琴南奏江更容易接受剧本的巨变,不再反对补拍一些后续的剧情。
这样的改变也是导演大山守藏的无奈之举,但是却没想到电影上映之后,意外的大受欢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导演还是愁的头发直掉嘞。
之后的几天再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毛利凉介和朋友们玩得十分开心,就连等待成绩时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时间距离棋类竞技交流会越来越近,毛利凉介就准备和赤司征十郎等人告别,独自前往长野县中心参加进藤光邀请的棋类竞技交流赛。
“一个人去没问题吗?”赤司征十郎看着正在收拾背包的毛利凉介,虽然他清楚凉介的独立能力,但经历了前几天的案件,总让人有些不放心。
现在的凶手杀人动机实在是越来越奇怪了。
“没问题的,小队长,还有波洛陪着我呀!”毛利凉介拉上背包拉链,露出一个让赤司安心的笑容。
赤司征十郎看向波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几天绿间真太郎一边掉幸运物,一遍隔天又在枕头边找到,是谁干的真的好难猜啊。
“那就拜托波洛了。”赤司征十郎摸了摸小犬妖的脑袋。
波洛响亮的“汪”了一声,表示答应。
毛利凉介从赤司征十郎的背后推着他远离站台,然后跑进进站口:“进藤老师会在车站接我,而且只是去看比赛,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危险活动。放心啦!”
赤司征十郎微微点头:“保持联系。如果结束得晚,提前说,我让司机去接你。
“知道啦!”
毛利凉介很快就上了车,车辆行驶不久后,他在同一个车厢里看到了安冈紫音一家。这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赤司征十郎都说了小女孩安冈紫音,下将棋很厉害,人家去交流会就是去比赛的。
但是,当毛利凉介的目光扫过车厢后排时,却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为什么那位名叫若狭留美的女士,也在这趟车上?
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作者有话说:搞事情搞事情!
第142章
“你感觉有人在跟踪你?”接到毛利凉介的电话, 萩原研二还以为小孩儿是找他聊天,顺便说说最近行程报平安之类的,没想到直接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
“虽然这听上去感觉有点自恋,但我觉得应该是。”毛利凉介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速写本, 开始对这几天接触到的陌生人进行复盘。
他仔细回想着雪场和酒店里遇到的每一张新面孔, 将那些有明显交集或短暂接触的人都一一排除, 最终, 笔尖停留在了一个人物速写画像上,若狭留美。
这个总是出现在雪场滑道外围,目光不经意掠过他的女士,成了剩下的唯一可能性。
就在他画出若狭留美大致特征的简笔画时,趴在一旁的波洛忽然凑近画面,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仰头“汪!汪!”叫了两声,尾巴小幅度地摇了摇。
“波洛也记得她,对吗?”毛利凉介揉了揉狗狗的脑袋。
波洛的回应证实了他的感觉并非空穴来风。毕竟那位女士也只是普通的注视, 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波洛才没有太大的反应。
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沉吟片刻, 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若狭留美……这个名字很陌生。小凉介, 你仔细回想一下, 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习惯, 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哪怕是极小的细节。”
“她看上去很普通,总是戴着眼镜, 话很少,经常独自一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视线偶尔会落在我这边,可每次我去寻找, 她又很快移开目光,表现得非常自然。反侦察意识很强,感觉不像是一般人。”毛利凉介努力回忆着。
“啊,对了,她的右眼似乎有点微妙的不协调?但很不明显,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一听到“右眼”和“不协调”,萩原研二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前一阵子,松田阵平、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三人私下里通过气。
原本按照严格的保密原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绝不该向松田阵平透露任何信息,但奈何松田阵平本人早已和黑衣组织产生了交集,他毕竟是从琴酒手下生还的人,保不齐哪天就会被那个煞神再次想起。
与其让松田阵平和他那位神秘的“线人”横冲直撞的调查,不如告诉他一些消息,至少能让松田阵平暂时按兵不动。
降谷零当时就透露了,在公海的那次行动中,诸伏景光和另一位如今代号为黑麦威士忌的狙击手诸星大,因为协助了琴酒撤退,算是初步得到了他的认可。在后续完成了一系列任务之后,诸伏景光也成功获得了代号,苏格兰威士忌。
而当时走了另一条路的降谷零,选择为组织里的另一位实权人物朗姆效力,因为给琴酒使绊子使的好,得到了朗姆的大力认可。再加上降谷零表现出的性格和能力颇对朗姆的胃口,就在诸伏景光获得代号的同一年,他也得到了波本威士忌的代号。
这种巧合的代号授予时间和名字,很难不让人相信,这不是朗姆对琴酒的一种刻意挑衅。
对于黑衣组织内部这些错综复杂的权力争斗和“宫心计”,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其实并不太关心,甚至乐见其成,组织内斗得越厉害才越好。
但降谷零曾格外提醒过一点:他现在的上司朗姆,据说有一只眼睛存在某种缺陷或问题。似乎是十多年前一次行动意外失败,遗留下来的伤害。不过,降谷零至今也未曾亲眼见过这位神秘上司的真实面貌,而透露给他这个消息的人……其本身也未必完全可信。
然而,仅仅是“眼睛有问题”这个特征,就足以让松田和萩原牢牢记住。
因此,当此刻从毛利凉介口中再次听到一个右眼存在微妙不协调的陌生女人时,萩原研二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更何况,降谷零还曾隐约提过,组织里有一位被称为“千面魔女”的干部,极其擅长易容术,近乎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完美伪装。也就是说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会遇到这位千面魔女。
这让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于黑衣组织里人员的多样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仅仅是不协调?”萩原研二的声音里带上了更多的警惕,“听着,小凉介,描述越模糊,有时反而越值得注意。需要我过来长野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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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的担忧透过听筒清晰地传递过来。
毛利凉介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尽管萩原研二在电话那头看不见:“研二哥,谢谢你。但真的不用特意过来。目前只是被关注而已,这份关注虽然有点突兀,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感受到任何明确的恶意。”
“……奇奇怪怪的河啊,乱七八糟的‘鱼获’也不要接近哦。”萩原研二着重叮嘱道。
毛利凉介睁大眼睛,盯着手机对面萩原研二发的信息,感觉到好像被点了:“我会更小心一点的,研二哥。”
将若狭留美的事情丢到一边之后,毛利凉介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
“对了,研二哥,这次的案件我遇到一个长野县的警察,跟我上次在迹部海岛上遇到的那位绿川光先生长得很像。”
萩原研二乍一听到绿川光这个名字,还愣了一下,后面才反应过来毛利凉介说的是诸伏景光。
果然,小孩儿的下一句说的就是:“那个警察的名字叫做诸伏高明,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就很有智慧的样子。不知道绿川先生和诸伏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诸伏高明?”萩原研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了然和确认的意味,“你跟他提起绿川光,或者觉得他们长得像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他就很平静地说‘世界上相似之人很多’,听起来特别自然,一点破绽都没有。”毛利凉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就没错了。”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复杂起来,带着些许感慨和无奈,“如果我没猜错,这位诸伏高明警官,应该就是我们警校同期,诸伏景光,也就是你在海岛上遇到的那位‘绿川光’他在长野县的亲哥哥。”
毛利凉介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有所猜测,但被证实后还是感觉有些奇妙的联系:“果然是这样吗?那我感觉,高明警官他,可能是知道景光先生正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吧?”
“他回答我的时候,那种熟练和平静,不像是第一次应对这种问题了。就好像已经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如果有人问起弟弟,我该怎么回答’一样。”
“是啊……”萩原研二的声音低沉下来,陷入了回忆,“当年小降谷和小景光突然消失,去向成谜。没过多久,我和小阵平的宿舍就被人翻动过,丢了一些警校时期的合影和旧物。我一开始还以为遭了贼,后来和班长伊达航一联系,发现他的情况也一样。”
“我们那时就隐约猜到,他们俩大概是去执行某种需要绝对保密的特殊任务了,那些‘失窃’大概也是为了抹去他们在警校的公开痕迹,是一种保护措施。”
“可能诸伏哥哥也有了同样的经历吧,就是可惜了那些照片,虽然有些是黑历史来着,但……”
但,还是令人怀念啊。
“只是没想到,”萩原研二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命运的嘲弄,“他们最后竟然会卧底进了同一个组织里。这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
很快就到了长野县的棋类竞技交流会开幕,现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进藤光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毛利凉介,兴奋地把他拉了过去。
“凉介,你总算来了。这次交流会虽然名字听起来有点随便,但水准绝对不低!”进藤光边走边热情地介绍着,“我们围棋这边来了不少好手,和谷、越智他们也都来了,氛围超棒的。哦对了,塔矢那家伙也到了,这次总算能找到机会和他正式下一局了,之前总是各种阴差阳错地错过……”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对围棋纯粹的热爱,似乎那天打着飞的来寻找毛利凉介,但却沮丧失落而归的进藤光,已经不见了。
正如进藤光所言,这个看似“草台班子”的交流会,实则含金量颇高,现场众多年轻职业棋手的身影,如和谷义高、越智康介等,就足以说明围棋氛围相当不错。
毛利凉介的目光则被隔壁赛区的热闹景象吸引了过去。
那里是将棋比赛的场地,显然比围棋区更为喧闹,关注度也更高。
年仅小学的天才少女安冈紫音正坐在棋盘前,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专注和沉稳,她作为备受瞩目的新星,吸引了大量目光和相机镜头。
不仅如此,毛利凉介还看到了如羽田秀吉这样的实力新秀,甚至还有羽仁真这样的将棋名流也莅临现场。单看这阵容和造势的声势,将棋区显然比围棋区更为热闹
毛利凉介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来感受一下比赛氛围,顺便亲眼见证进藤光和塔矢亮之间那场被多次推迟的、万众期待的对决。他听着进藤光在一旁念叨着“这次一定要和他分个高下”,不由得笑了起来。
毛利凉介再次发现了若狭留美,不过这次是波洛的功劳,因为这位若狭留美女士,这次进行了变装。
虽然从专业的水平来看,已经能够瞒过大部分的人了,但却瞒不过波洛小狗侦探的鼻子——
作者有话说:千钧一发!
这次还是人比较多。
名柯片场:萩原研二、松田阵平、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琴酒、朗姆、诸伏高明、若狭留美、羽田秀吉。
棋魂片场:进藤光、塔矢亮、谷义高、越智康介。
紫音之王片场:安冈紫音、羽仁真。
第143章
毛利凉介很快就输了比赛, 麻溜地收拾好棋盘,去工作人员那里领了份参与奖的奖品了。围棋比赛的奖品是两颗黑白棋子挂饰,挺可爱的。
毕竟毛利凉介只是和藤原佐为学了点皮毛,从平安京回来之后, 也没有抽得出时间来好好练习, 能够在业余比赛中赢得几盘棋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棋子玩偶被端端正正地扣在了波洛的项圈上, 小犬妖走起路来都能晃着两个玩偶, 怪好玩的。
毛利凉介还看到了将棋协会赠送的礼物,是一些可爱的将棋玩偶。上面绣着一些将棋的名字,有“王将”、“飞车”、“角行”之类的,设计的都很有意思。
“我要一个‘角行’。”
毛利凉介看到那位被波洛认成若狭留美的女士,在将棋协会购买了一个将棋玩偶。
在好多人的第一选择都是“王将”的时候,就比如说拜托毛利凉介买一个王将玩偶做幸运物的绿间真太郎。和大众的选择相比,若狭留美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毛利凉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交流会的气氛热烈而友好,毛利凉介采购完纪念品之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也还没有到进藤光和塔矢亮的比赛,于是就坐到休息区和赤司征十郎用手机聊起了今天的见闻, 还将一些将棋名人的棋谱, 拍给了赤司征十郎。
“小队长, 我看到那天和我们一起滑雪的安冈一家了。”毛利凉介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对战室对决的安冈紫音和羽田秀吉的转播画面, 两位最强新人王之间的绝对,也是将棋协会费尽心思邀请来的。
“那位安冈紫音小朋友, 正在比赛。”毛利凉介讲解到。
【“安冈紫音年纪虽然小,但是风格确挺强硬的,有的时候下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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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意识很强烈。”赤司征十郎说到:“羽田秀吉下的棋也很有意思。”】
毛利凉介对将棋的了解程度比围棋还少,但是听着赤司征十郎的讲解, 也能够快速的理解。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若狭留美买将棋玩偶的事情,于是就询问赤司征十郎“角行”这个将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你是问角行这个将棋有什么含义吗?”赤司征十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有点失真的感觉。】
之前和萩原研二通过电话后,毛利凉介莫名对若狭留美的行为在意了起来。
然而就在赤司征十郎思考要如何回答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大厅的喧嚣。
“死,死人了!”一个仓库管理工作人员跌坐在地上,苍白着脸语无伦次的指着走廊里倒下的男子。
出事的是一名中年男性将棋爱好者,姓小林,被人发现倒在通往后勤仓库的狭窄走廊里,被发现的时候刚刚咽气。他的后脑有遭受重击的痕迹,身边散落着几枚从旁边展示架上震落的将棋棋子。
由于事发突然,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警笛声很快响起,前来的警方初步判断凶手很可能还在会场内。
毛利凉介原本正和赤司征十郎讨论着“将棋的各种棋子有什么含义”,听到骚动后也赶了过来。这次前来的警察却不是雪场上遇到的那三位警察,毛利凉介发现现场被暂时封锁了。因为警方的调查,连比赛中的棋局也被暂停了。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最终停留在死者手边。那里,似乎被他在生命最后时刻用指尖的血迹,勉强划出了一个模糊的符号: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字,而像是一个汉字的局部,或者一个标记: ?。
【“发生什么事情了,凉介?”听到毛利凉介身边的动静,好像不小,赤司征十郎有点担心地问道。】
“交流会会场这里发生了一个凶杀案……”毛利凉介站在警戒线外,简单的给赤司征十郎描述了一下现场,包括那个意义不明的字符,也手绘给赤司征十郎看了。
“这是什么意思?凶手的名字里有‘角’字?”一旁的警员猜测道。
“不,不一定。”长野县的警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个血迹符号,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棋子,“死者是一个将棋爱好者,在这个将棋交流会上,任何线索都可能与将棋有关。”
随着长野县警部对现场的勘探,毛利凉介也把现场散落的棋子,以及一些死者的信息,速写给了赤司征十郎,毛利凉介说:“散落的棋子有‘飞车’、‘步兵’、‘香车’……还有一枚,是‘角行’。”
“角行……”毛利凉介突然重复了一遍这个棋子的名称,脑中灵光一闪。死者划下的字符“?”,是否指的就是将其中的“角行”?
就在这时,若狭留美也挤在围观人群的前排,她的手里还拿着着那个刚刚领取的将棋玩偶。当她看到地上的血迹符号和那枚“角行”棋子时,她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呼吸似乎都停滞了片刻。
这个符号,这个棋子,瞬间勾起了她深埋十年的血色回忆。
【“凉介。”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将凉介的思绪拉回,有人竟是在回答他一开始的疑问:“在将棋术语中,角往往不仅仅指棋子。还有‘角交换’、‘角道’……等含义,但最直接的还是将棋‘角行’本身。”】
另一边,安冈紫音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身旁养母的衣角,指尖冰凉。
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事件,如同一把残忍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魔盒,让她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幼年时父母遇害的恐怖场景,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羽仁真脸上是正在观赛的棋局,被意外打断的明显烦躁,他瞥了一眼现场的混乱,语气十分淡漠:“棋力不堪入目,倒是挺会给人添麻烦。”
他这番毫无同情心的冷漠言论,立刻引来了周围几人侧目。但在认出这位是赫赫有名的羽仁真八段后,大多数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悻悻地收回了目光,生怕引起这位名人的不快。
与安冈紫音刚刚正在对局的羽田秀吉闻言,温和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赞同的神色。
他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明显受惊的安冈紫音,主动走上前去,放缓了声音安慰道:“安冈小姐,请别太害怕,警方会处理好的。比赛中断虽然遗憾,但安全最重要。”
他的语气温柔而真诚,全然不见对棋局被迫中止的懊恼,充分显现出他善良体贴的本性。
羽田秀吉这个自然而充满善意的举动,不仅安抚了安冈紫音,也悄然落入了不远处若狭留美的眼中。她的目光从那个血符号上微微抬起,在羽田秀吉身上停留了片刻。
毛利凉介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他结合赤司的提示,飞速地思考着。
“角……角行……角行在棋盘上的走法是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赤司征十郎。
“斜线。”一旁的羽田秀吉开口回答毛利凉介,与此同时赤司征十郎的答案也同时说了出来,两人的声音重迭在了一起。
【赤司征十郎顿了一顿,然后言简意赅地说:“角行不限格数,自由进退,但只能沿斜线移动。”】
“斜线……”毛利凉介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般扫向发现尸体的走廊。这条走廊并非正南北走向,而是与主会场形成了一个夹角,是一条斜向的通道。
“我明白了!”毛利凉介的声音清晰而肯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一直盯着那个符号的若狭留美。
“死者小林先生划下的这个‘角’,并不是一个未写完的字,而是一个箭头,一个指示。” 毛利凉介来到长野县警部身边,指向走廊深处,“死者是在告诉我们,凶手沿着这条斜线,也就是这条斜向的走廊,逃离的方向。”
警方不会随意的听信一个未成年人的推理,哪怕他说自己是个侦探也不行。不过毛利凉介的推理确实很有依据,长野县警部就吩咐了几个警员,分出人手去调查从那个通道离开的人员的监控。
警方立刻顺着走廊斜向延伸的方向进行搜查和询问,很快锁定了几个有嫌疑的,曾在那个时间段经过那条斜向通道的人。通过进一步排查和证据收集,很快成功找到了真凶,一个和小林先生有买卖纠纷的另一名参会者。
案件迅速告破。
人群散去后,安冈紫音仍心有余悸,他的养母带着她去休息。将棋协会的工作人员也很担心安冈紫音的状态,询问她是否要继续进行比赛。
没想到安冈紫音十分坚定的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道:我要继续比赛!
羽仁真看向安冈紫音的表情热烈而又古怪。
于是原本被中断的安冈紫音和羽田秀吉之间的对决,就重新开始了。毛利凉介感觉赤司征十郎,对这场“新人王”之间的对决,也十分的感兴趣,就一起跟到赛场观看比赛了。
跟围棋比赛一样,比赛的人在对战室内进行,在外面观赛的人,则是可以看棋盘图像的转播。
但若狭留美却站在原地,没有一同离开。她不再是那副偶尔冒失迷糊的样子,那双眼睛看向正跟着去看比赛的毛利凉介。
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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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推理。
若狭留美的心中第一次对毛利凉介产生了极大的警惕和浓厚的兴趣。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角行”玩偶,仿佛握紧了十年前的那枚染血的真实棋子。
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中心,或许不止一个——
作者有话说:《紫音之王》的描写基本到此结束,就和之前《我推的孩子》一样,只会在之后出现一点点了。
羽田秀吉、若狭留美都是红黑剧情中朗姆篇中重要的角色。
第144章
毛利凉介收到一封邮件。
一封奇怪的邮件, 没有署名,没有文字内容,只有一张翻拍的照片图片。
因为毛利凉介在线上是接画稿委托的,所以他的商务邮箱一直对外公开。只是在进入备考年后, 他暂停了接稿, 只完成了一些之前接下的画稿委托。
从长野县回到东京之后, 毛利凉介在等成绩的同时, 也打算开放新月份的稿约了。没想到打开邮箱一看,除了广告邮件和一些粉丝表达喜爱的留言以外,还有一封来历不明的邮件。
邮件附带的那张图片,像素很低,像是偷拍的,十分粗糙的感觉。内容是一串刻在某种玻璃上的字母……又或者说是符号?
很好,这成功的挽留了好奇心强烈的毛利凉介,没有把这封邮件当做垃圾邮件,随手清理掉。
经过毛利凉介的仔细辨认, 那些字符似乎是:“PTON”和“UMASACA”。
这封邮件,既不是常见的侦探解密委托, 也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和要求。这些字符是写在什么地方的?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物品提示?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这就跟考试阅读理解, 让你理解一个“。”在文中的含义一样。不同的是, 这个邮件它还没有上下文。
毛利凉介将照片打印下来, 对于不清晰的地方,也尽量用修图软件还原。
萩原研二凑过去看看, 小孩儿在忙活什么呢?
“研二哥,你来得正好,你来看一看我收到的这个奇怪的邮件。”毛利凉介把处理过的照片和原始邮件,拿给萩原研二看。
两人仔细研究后, 怀疑这可能是某个案发现场的照片。因为在图片的角落边缘处,他们隐约发现了一半的编码水印或标签痕迹,看上去有点像档案保管的编号格式,根据旁边的日期片段推断,似乎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案了。
但萩原研二感觉这个编码的书写顺序和字符间隔,与日本国内的案件档案格式不太一样。
“这格式……看着不像是国内的存档编号。”萩原研二皱着眉说。
毛利凉介查找着和此类编码相似的图片,或者数字。还真找到一些头绪,这张照片拍摄的场景,很有可能是欧美国家某个案件的现场。
但即便是将范围缩小到这地步,调查依旧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把照片发给小阵平看看,他对这类解密还蛮擅长的。”甚至擅长到经常跨办公室帮忙处理一些案件。发送邮件的神秘人,也没有明确表明必须保密,于是萩原研二就拉着松田阵平一起想。
然而十分凑巧的是,收到萩原研二发来信息的时候,松田阵平正在和降谷零对账。
一方面是想要和公安共享关于“倒计时传真”和炸弹犯的信息,另一方面松田阵平觉得警局内部有可能知道诸伏景光卧底身份的乌鸦,是个隐患,得尽快去除掉。
但是这个在警校时期就一板一眼的降谷零,还是跟松田阵平说“公安会有安排的”,让他不要着急。
然后两个人就又打了一架,不过还知道分寸,没有往脸上招呼。要是让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知道了,还不得夸他们“长大懂事了啊”,都知道打人不打脸了,有进步哦。
松田阵平虽然知道是萩原研二发来的信息,但是他并没有想要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让降谷零一起看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两个人都入迷了。松田阵平找来了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而降谷零作为一个公安,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图片角落的编码格式,似乎和美国FBI的案件编码十分类似。
期初降谷零也并没有在意,只是用公安的权限进行检索。当降谷零搜查十年前FBI相关的案子的时候,竟然有了以外的收获。
当时发生了一件案子,是日本将棋名人羽田浩司,在赴美参加活动的时候,意外身亡了。因为涉及到了本国公民,并且还是颇有名望的名人。当时日本公安在和FBI移交档案的时候,还做了很认真的整理。
因为降谷零在公安的权限还是比较高的,他能看到这件案子被归档后,还是有人在调查和翻阅。当降谷零继续调查下去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那个案件,竟然和黑衣组织的二把手,朗姆有关系。
这下子降谷零彻底不淡定了。
降谷零立即以波本的身份开始在组织内部活动。他刻意选择了一个组织老成员常去的酒吧,点了一杯波本威士忌,看似随意地和几个资历较老的组织成员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