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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渡冥顽 情海多迷障,相思熬寸肠。……
待到谢府开饭, 众人移步至汀兰榭。
此榭依水而建,需经九曲回廊方可入内,廊间素纱轻飏,风动幔舞, 端的是一番诗情画意。
榭中虽设大圆桌, 江柳意却引众人折入内室, 拾级上二楼。楼上隔间雅致, 仅置一方桌,四人对坐, 更显亲近。
江柳意有心安排, 令苏锦绣与谢鸿影的座位相对。
谢鸿影率先落座,目光无意间扫向窗外,正见苏锦绣于花圃中侍弄花草。
她侧身屈膝, 纤指轻捻,正为月季修枝剪叶, 暖阳洒身, 勾勒出柔和倩影。谢鸿影忆起亭中她那番夸赞, 不觉面红耳赤,忙收回目光,故作镇定。
他执筷欲动,随口问道:“娘,爹怎的未归?”
“啪!”
江柳意猛地拍案, 吓得谢鸿影手一抖, 她指着儿子厉声道:“客还未至, 怎得动起筷来了?你给我安分些,等会儿我赞苏姑娘,你必须随声附和!否则家规伺候!”
谢鸿影顿时噤声, 忙点头应道:“是,是,儿记住了。”
少顷,苏锦绣打理好花草,在丫鬟引带下款步而入,于对面椅上落座。
不一会儿,闻时钦也来了,他先是礼数周全地向谢母躬身行礼,举止沉稳,气度不凡。
谢母本就欢喜他,觉得他比自己那跳脱的儿子稳重多了,又是一表人才,连忙笑着招呼:“哎,时钦来了,快坐快坐。”
苏锦绣看见他,心中一喜,待他在旁落座后,便忍不住凑近了些,低声问道:“阿钦,你怎会在此?”
闻时钦却神色淡淡,只言简意赅地答了句,便不再多言。
此时,江柳意已拉住苏锦绣的手,笑着说:“锦绣,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我知道你偏爱酸甜口味,特意让厨房做的荔枝白腰子和酿蜜糖煎。”
说着,便指着桌上的菜肴一一介绍:“这道假煎肉是用豆腐做的,口感却如肉食一般,还有琥珀蜜莲子和山药乳饼,都是给你补身子的精致点心。”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匙燕窝舀到苏锦绣碗中,“这燕窝也是特意为你炖的,快趁热吃。”
谢鸿影想起母亲方才的嘱咐,立刻附和道:“对对对,巧娘,你快尝尝。若是不合胃口,我马上让人撤了,让厨子给你重做!”
江柳意见儿子如此上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顿饭便在这般你来我往的推让与附和中结束了。
待丫鬟们收拾干净桌面,又端上了几盏热气腾腾的茶汤,有龙团凤饼冲泡的北苑茶,还有汤色澄澈的密云龙,皆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苏锦绣浅啜着茶,品味着茶汤的甘醇,江柳意的目光则在谢鸿影和苏锦绣之间来回流转,这一切都被一旁的闻时钦看在眼里,他端着茶盏,神色依旧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终于,江柳意试探着开口,拉着苏锦绣的手笑道:“锦绣啊,你看你和鸿影同岁,两家又离得近,彼此也都知根知底,要不……”
闻时钦此时却将茶盏往桌上一搁,动作不大,却因方才席间寂静,显得格外突兀。
他指节轻叩桌面,目光如炬,直直看向苏锦绣,随后开口。
“要不便将这婚事定下?”
苏锦绣正浅啜香茗,闻言抬首,杏眼圆睁,愣愣地望着他。
只见闻时钦面上虽似笑非笑,眼底却翻涌着骇人的寒意,如风暴将至,山雨欲来,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对面的谢鸿影亦惊得愣住,眼神在三人之间逡巡不定,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柳意却会错了意,只当闻时钦这是认可了自己儿子做姐夫,喜出望外,连忙笑道:“哎哟,时钦,你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此刻什么礼数周全、什么沉稳自持,早已被闻时钦抛到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剩下苏锦绣那一脸茫然无措的怯态,若是她此刻敢说一个“好”字,他就将这谢府搅个天翻地覆。
苏锦绣只觉头皮发麻,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婉拒,谢府的管事嬷嬷却匆匆走了进来,在江柳意耳畔低语了几句。
江柳意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对众人道:“你们先在此处相处,我出去处理点急事。”
谢鸿影连连应下,江柳意便匆匆离去。
苏锦绣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闻时钦,却见他已神色悠然地倒了两杯茶,皆是斟满,将一杯推到她面前,另一杯放在谢鸿影面前。
“二位真是天赐良缘,不如现在就把交杯酒喝了?”
“阿钦,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谢鸿影见气氛不对,连忙找了个借口:“那个……我想起书房还有封信没写完,我先去处理一下!”
这借口比上次母鸡下蛋好了些,却仍蹩脚,可那两人显然没心思理会他,只僵持着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噼啪作响。
待谢鸿影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这一方天地便彻底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锦绣皱着眉,心头憋着一股气。他方才的言行太过唐突,先是贸然说要定下婚事,此刻又戏言喝交杯酒,让她实在难以招架。
而闻时钦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先是听苏锦绣于亭台中夸谢鸿影是难得的好儿郎,方才谢母一番试探,她又不明确拒绝,这两下里夹击,气得他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终究是苏锦绣先软了心,她端起闻时钦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以此作为无声的和解,随后起身,想让彼此都冷静片刻再做分说。
身后传来茶水倾注的声音,她只当是闻时钦要自斟自饮,并未放在心上。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整个人竟被他拦腰提起,眼前景物旋转,最后重重抵在墙角。
逼仄的角落,她惊得双手扶墙,他的身躯在背后紧紧相贴。
前是冰凉墙壁,后是滚烫胸膛,苏锦绣只觉心跳如擂鼓,回头怒问:“你这是做什么?”
“拿着。”
苏锦绣满心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他右手捏着两个斟满的茶盏,她不明所以地接过一个。
“转过来。”
苏锦绣握着茶盏深吸一口气,不肯轻易顺从。
“转、过、来。”
一字一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她无奈地转过身,握着茶盏却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下巴却被他猛地攥住,脸颊也被指腹捏住,强行掰正。
紧接着,他挽过她持盏的小臂,将那杯茶递到自己唇边,却又倏然停住。
苏锦绣抬头,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与茶盏上。一滴茶水不慎滑落,顺着细腻的肌肤滑入胸前衣襟。闻时钦眸色骤暗,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喝。”
苏锦绣这才反应过来,他竟是要和自己喝交杯酒。
她一时怔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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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动作。
闻时钦挑眉:“不肯喝?那我喂阿姐。”
说罢,他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随即反手将茶杯往后一甩,只听“哐当”一声,瓷杯撞在墙上,碎裂开来。
紧接着,他一把夺过苏锦绣手中的茶盏,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茶水喂了进去。
苏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却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茶水顺利尽数入喉,可那种被人肆意摆布的滋味,让她心头火起。
最后一口被呛到,苏锦绣咳得眼发红:“闻时钦,你发什么疯?”
闻时钦没有再摔东西,只是将她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脖颈,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摩挲着。
“我发疯?”他低头,声音低沉而脆弱,“那也都是因为你。你又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苏锦绣胸膛起伏,脖颈被他箍着,明明是被钳制的一方,眼前这个钳制者,却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他眉尖要皱不皱,面上欲哭未哭,眼中波光潋滟,仿佛被伤透了心。
若是他还像刚才那般疯癫,倒还能与他吵上几句,可他偏生摆出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缓声解释:“我没有应允谢母的意思,只是她屡次照拂我的生计,暂时不便直接拂了她的颜面。”
闻时钦却冷哼一声,显然不把这解释放在心上,语气嘲讽:“可以啊,别拂她的面子,你直接嫁给谢鸿影就是。”
来硬的,他比你更硬。来软的,他又冷嘲热讽。
苏锦绣知道此刻周旋无用,便想从根源上破解。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挣扎,反而抬手轻轻覆上他的胸膛,指尖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就是因为这个,动了这么大的气?”
闻时钦反而更气了,按在她脖颈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见她脸色微变,呼吸有些困难,又泄气般低笑一声,松了些许。
苏锦绣刚松了口气,却被他单手扣住双手细腕,按在头顶。
“我生什么气,阿姐当真不知道?”
他俯在她耳畔,气息灼热。
“若你不是顽石木头,便最好祈祷能将这痴傻模样装到底,别让我撞破你原是玲珑剔透,只是在我面前故作糊涂!”
“否则一旦被我察觉,定要你将我这百转千回、寝食难安的情思煎熬,千倍百倍地尝还回来!”
这番话听似含着胁迫,苏锦绣却从中品出了孤注一掷的袒露。
她纵是再懵懂,此刻也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竟是一直在拈酸吃醋。
原来,他对自己,也存了那般的心思。
苏锦绣偏头就能碰到他的耳垂,轻声道:“你先放开,阿钦,我们好好说。”
闻时钦被那热气一烫,浑身一颤,按住她腕间的手便松了。
可下一秒,他却猛地埋进她的颈窝,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苏锦绣手腕一松,顺势抚上他的脊背,感受到颈间的湿意,她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别哭呀,我们好好说。”
只听见他埋在颈窝里的低语,含糊又委屈:“姐姐,你可真是个好阿姐……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不吝渡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不渡渡我?”
“好了好了。”苏锦绣手下的动作更急促、更频繁地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平息,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将他从自己的脖颈间带开,移到眼前。
“又哭,传出去不嫌丢人?”嘴上虽这么说,指尖却轻柔地替他拭去泪水,“你怎就知道我对你吝啬了?我只有对你才是最慷慨的。”
“我不信。”他哽咽着,“这话你肯定也对别人说过,要不然他们怎么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苏锦绣哭笑不得:“那你要怎么才能信呢?”
闻时钦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与她认真对视着。
“叫声哥哥听听,就信。”
“……”
“那你别信了。”苏锦绣猛地收回手就要走。
“哎哎!”闻时钦慌忙把她拦腰拉回来,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刚才被他哭湿的肩上,双手在她身前交握着,护住她的手。
感受到怀中人没有再挣扎时,他真心觉得,死在这一刻,也不是什么坏事。
“阿姐……别只做我的阿姐了,好不好?”
苏锦绣眼睫颤动。
“这就是我之前在华韵阁说的,归来要告诉你的话。”
“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闻时钦连连发问,越抱越紧,苏锦绣只觉得再不回话,恐怕真要被他勒得窒息而死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第32章 何时返 念郎长与短,念郎何时返。……
苏锦绣将几件厚实的冬衣叠得方方正正, 连同闻时钦惯用的松烟墨、端溪砚一并纳入紫檀木书箱。箱中还细心地放了他常读的《昌黎先生文集》,以及一小罐安神的菊花膏。
先前她总在他耳边念叨,说白鹿洞书院乃天下儒宗,山长皆是鸿儒硕学, 劝他莫要耽于汴京的温柔乡, 当去砥砺身心, 开阔眼界。可如今他真要负笈远行, 她的心却沉得发慌。
不过是去求学,不过半年的光景。
“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对着书箱轻声呢喃, 强迫自己将那点莫名的悒郁驱散。
“锦绣, 你来。”
苏锦绣抬头见是安尺素在唤,忙应了声“好”,放下手中的活计, 快步走了出去。
步入安尺素账房,她示意苏锦绣坐下, 随即拿起账簿, 开始一一细说华韵阁的账目。
从日常的流水出入, 到苏杭绸缎、蜀地绣线的采购渠道,再到与各王府勋贵府邸承办衣饰的规矩细节,譬如公主府喜用正红,国公府偏爱石青,皆交代得一清二楚。
苏锦绣起初还凝神细听, 只当是寻常嘱托, 时不时颔首应和, 可渐渐的,她察觉到了异样。安尺素说得太过详尽,几乎是将华韵阁的经营脉络、人脉关系倾囊相授。
苏锦绣终于忍不住轻声打断:“尺素姐姐, 你……你这是?”
安尺素放下账簿,抬眼看向她,眸中带着淡淡的倦意,却又异常平静:“锦绣,我打算归家了。”
“归家?”
苏锦绣心头一震,这才惊觉,自己竟从未问过安尺素的家乡在何方,她也从不曾提及过往。
“对,归家。”安尺素轻轻重复,目光飘向窗外的梧桐。
不等苏锦绣细问,安尺素已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锦绣,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华韵阁全权当家的阁主了。”
“我?”苏锦绣猛地站起身,舌头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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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结,“尺素姐姐,为何要走呀?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这华韵阁在你手中,不是经营得有声有色吗?”
安尺素只是轻轻摇头,眼底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我想离开这里,离开汴京的是非场。”
苏锦绣愣愣地看着她,只见安尺素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戚,透着深深的倦怠。到了嘴边的挽留,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舍,郑重地说:“尺素姐姐放心,我定当尽心打理。无论你何时想回来,这儿永远为你敞开。”
安尺素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如冰雪初融。她伸手拍了拍苏锦绣的手,轻声说:“好。”
安尺素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苏锦绣站在空荡荡的账房里,只觉像一场恍惚的梦。
直到她走到庭院,看着那些搭在竹竿上、随风飘动的五彩绸缎,才猛然惊醒。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那时她还只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孤女,忐忑地求一份活计,不过短短数月,她竟成了这华韵阁的主人。
可汴京第一绣娘的名头,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今花满渚闭门谢客,华韵阁风头无两,王公贵族的订单源源不断。可她心里清楚,华韵阁终究只是市井间的绣坊,上头还有宫廷中的文绣局。那里才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汇聚了天下最顶尖的绣艺高手,如同科举中的各地状元都到朝廷做官,而华韵阁,不过是市井间的翘楚罢了。
两年之内,她真的能实现那个目标吗?
起初,她绣活只是为了活下去,或者说,为了找到回到现代的契机。可现在,心里却多了一份牵挂,剪不断,也不愿剪断。
苏锦绣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消极的念头甩开,只思及当下。
如今阁中只剩她、琳琅和曼殊三人,是时候招募新人了。
她先找到琳琅,商议广招技艺精湛的绣娘,随后又唤来曼殊,一同规划华韵阁的未来。她将现代的员工激励机制和盘托出,什么绩效奖金、年终分红、带薪休假,听得琳琅和曼殊目瞪口呆,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苏锦绣与她们热烈讨论,都没察觉窗外已蒙蒙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且来势又急又快。
三人慌忙跑出,看着竹竿上挂满的各色绸缎被雨水打湿,心疼得不行。她们手忙脚乱地收着布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全部搬回屋内,个个累得直弯腰喘气。
苏锦绣抹了把额角的汗珠,看着堆在地上的绸缎,心中招募更多人手的想法愈发坚定。
与此同时,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也落在了穆府的沧浪亭中。雨打芭蕉,淅淅沥沥,比起华韵阁的慌乱,这里却是一派悠然。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穆画霖执黑子落下,目光却瞟向对面神色淡然的闻时钦,忍不住开口:“时钦,你何必如此固执?非要先中举,再入白鹿洞,最后才参加春闱,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闻时钦捏着一枚白子,迟迟未动,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路要一步一步走,学问要一点一点做,投机取巧的事,我做不来。”
“什么投机取巧?”穆画霖放下棋子,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我知己,何须见外?你直接同我说一声,我明日便进宫向我阿姐举荐你入仕。东宫正缺一位詹事,一句话的事,不比你苦读好几年强?”
闻时钦终于落下白子,抬眼看向穆画霖,语气诚恳:“元璜,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是不知你对我好。正因为知道你待我如此,我才不能走你的路子,辜负我们这番交情。”
穆画霖闻言,只觉闻时钦说得在理,心中更钦佩他这般气节,便不再多提举荐之事。
他转头吩咐小厮:“去,把我那珍藏的醉流霞取来,我要与闻公子共饮几杯!”
闻时钦却摆了摆手:“今日不宜饮酒。”
“怎么了?”穆画霖挑眉,“难道怕我灌醉你不成?”
闻时钦念及家中那位,若沾了酒,明日便要启程,今夜怕是连温存软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愿错失这临行前的最后一夜,便含糊应道:“明日一早便要动身,我想早些歇息,养精蓄锐。”
穆画霖何等通透,立刻心领神会,挤眉弄眼地打趣:“兄弟都懂!行,不喝就不喝,咱们继续对弈!”
闻时钦无奈地勾了勾唇,两人重新将心神沉浸于棋盘,那坛醉流霞便被冷落在一旁。
恰在此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公子,县主来了。”
闻时钦凝视着棋盘,指尖捏着那枚白子沉吟未决,并未听清小厮所言。
眼前局势已然陷入绝境,穆画霖的黑子如黑云压城,将他的大龙团团围困,仅留下一条看似通畅、实则危机四伏的生路。
他正苦思冥想如何险中求胜,浑然未觉对面的穆画霖已起身离座,快步迎向亭外。
片刻后,穆画霖撑伞引着岑晚楹走了进来。她梳着双丫髻,发间簪着圆润的东珠小排,身着一袭粉蓝色蹙金度花裙,娇俏清丽,显然是精心妆扮过的。
穆画霖收起油纸伞,又取来一方素色绫帕,轻柔地替她拭去鬓角被雨水打湿的痕迹,温声问道:“楹楹,你怎么来了?”
岑晚楹的目光却越过穆画霖,径直落在闻时钦身上,对穆画霖的问话置若罔闻。
她脸颊微红,低低唤了一声:“闻公子。”
闻时钦这才从棋盘的困局中回过神来,抬眼望去,见来人是县主,当即起身拱手行礼:“见过县主。”
“你我又非初见,何须如此多礼?”
闻时钦依旧保持着恭谨:“礼不可废。”
岑晚楹见他始终这般疏离,心中微叹,却也不再多言,对身后的丫鬟吩咐:“弄珠。”
丫鬟弄珠立刻提着一个描金漆盒上前,将其置于亭中的石桌上。岑晚楹打开食盒,里面陈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香气馥郁。“给你……”她话到嘴边顿了顿,改口道,“给你们做了些吃食。”
穆画霖方才还因被冷落而有些怅然,此刻见了吃食,立刻凑上前来,笑着问道:“是什么好东西?可有我最爱的滴酥鲍螺?”
“有的。”岑晚楹笑着点头。
三人一同品尝点心,穆画霖赞不绝口。岑晚楹见时机成熟,便转向闻时钦,说起正事:“闻公子,我听说你要往白鹿洞求学?”
“正是。”闻时钦颔首。
岑晚楹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那便祝公子此去一帆风顺,早日蟾宫折桂。”
“多谢县主吉言。”闻时钦的语气依旧恭敬有礼,未有半分逾矩。
岑晚楹心中满是疑惑。
他至今未将那支寄情簪归还,不正是默认了两情相悦吗?为何此刻却如此拘谨?
她转念一想,许是表兄在侧,他不愿两人的私情被外人窥见。
“哎呀。”
闻时钦与穆画霖皆疑惑地看向她,岑晚楹便对穆画霖道:“表兄,我为闻公子备了些入学之物,那方龙尾石砚,还有上好的李廷珪墨,以及几部孤本典籍,都忘在马车上了。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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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你替我取来?”
穆画霖听闻这是专为闻时钦所备,心中微有不忿。但见她一双水灵明眸含着恳求,便深吸一口气,应了声“好”,撑伞步入雨幕。
岑晚楹又示意弄珠,将其余下人都遣至远处廊下,一时之间,亭中只剩他们二人。
两人分坐石桌两侧,却不约而同地面朝亭外,闻时钦静默端坐,岑晚楹则忍不住偏头看他。
“闻公子。”
闻时钦转头,神色如常。
岑晚楹指尖微攥石桌,试探道:“闻公子此去求学,莫非是……”
她只当他是因平民身份,欲求功名以配自己,女儿家心思婉转流动,最后只低低道:“我等你回来。”
声音太轻,闻时钦未听清:“县主,您说什么?”
岑晚楹脸颊更红,见他身着月白长衫,却难掩眉宇间的清贵与仪态天成,越发不敢直视,只偏过头去,以为他在捉弄自己。
闻时钦确是未听清,见她这般情态,心中不解,微微蹙眉。
穆画霖提着东西归来时,岑晚楹眼波微动,先一步沿着香径而去。
闻时钦看着那些文房四宝,又看向穆画霖,淡淡道:“我不便收。”穆画霖一愣,还未开口,便听他继续说道:“已有人为我准备了,这些东西,又要劳烦你替我还回去了。”
待闻时钦走后,穆画霖看着手中的砚台与墨锭,想起那枚被自己昧下的簪子,心中一阵酸涩,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一同收了起来。
闻时钦出了穆府,已是傍晚。天色沉沉,小雨淅淅,路上行人也稀稀。
他翻身上马,归心似箭。
苏锦绣正疑惑着都这时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便打着伞想去巷口看看。
结果刚开门,就见喘着气的闻时钦站在门口。他没打伞,雨丝沾湿了鬓发,从眉骨滑落,沿下颌线蜿蜒而下,却凭添几分落拓清绝之姿。
她连忙旋过伞,将他罩进伞底,抬手拢了拢他的衣领,问道:“归来竟不知打伞吗?”
闻时钦只低头笑笑,旋即上前,单臂便将她抱起。苏锦绣惊得低呼一声,只得一手揽住他的颈肩,一手死死攥着伞柄,任由他大步流星抱入内室。
刚入檐下,闻时钦便夺过她手中的伞,随手掷于门外,径直入了自己卧房,径直掀了珠帘,朝床榻处走去。
苏锦绣吓得不轻,捶着他的肩膀道:“你这是作甚?”
闻时钦却语焉不详:“我明日便走了,阿姐不好好疼疼我?”
眼看离床越来越近,苏锦绣急得去拧他的耳朵。闻时钦闷哼一声,抬眸看她。
她坐在他臂弯里,亦垂首望着他,咫尺之间,呼吸可闻。
“好姐姐,亲亲我,”他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亲亲我便不往床上去了。”
苏锦绣骑虎难下,只得敛声屏气,在他左颊印下轻轻一吻。他却立刻偏过脸,示意另一边也要。她无奈,只得又亲了右颊。
刚一吻毕,他手臂猛地一松,苏锦绣失了支撑直要下坠,惊呼一声,下意识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可他右手早已稳稳托住她的腰,并未让她坠落,随即轻轻将她放回地面,又在她脸颊回吻一下,低笑道:“给阿姐的回礼。”
苏锦绣被他这番捉弄弄得晕头转向,又气又恼,红着脸喘气道:“闻时钦,你真是……”
她不再理他,转身便去收拾他的行囊。
把人惹恼了,又得费尽心机去哄,可这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苏锦绣只顾着麻利地收拾他的行囊、衣物和用品,任他如何搭话,都不再理睬。
闻时钦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往哪儿走,他就像只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跟着,弄得她收拾东西的效率慢了大半。
苏锦绣终是忍不住,回头道:“还要不要收拾?再磨磨蹭蹭,可就赶不上时辰了。”
他却伏在她肩头,闷闷地说:“真想不去啊。”
苏锦绣皱眉:“你既已决定,就一鼓作气,别说这些丧气话。”
闻时钦却耍赖:“可我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呀,要不是易如栩那小子气我、威胁我,我定要日日夜夜同阿姐在这屋里厮混……每天……”
后面的话越说越低,越说越暧昧。
苏锦绣又气又急,两人刚定关系,他便这般无赖地说浑话,可怎么制止也堵不住他的嘴,她只能红着脸捂住自己的耳朵。
闻时钦终是收敛了些,怕再说下去,她又像昨天那样,把自己锁进屋里,任他怎么叫都不开门,便稍稍松开了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话题渐趋正经,说起了江州与汴京的风物差异。
闻时钦说着,忽然笑道:“待到春闱我高中,阿姐可别忘了去榜下捉婿。”
苏锦绣叠着最后一件衣物,头都没抬:“我才不去。你若真能被别人捉走,我便不要你了。”
闻时钦连忙道:“哎,那哪能呢?待我夺了状元,便策马踏平拦路之人,直奔回来寻阿姐,然后为阿姐披上凤冠霞帔,直接入洞……”
“闻时钦!”苏锦绣又羞又气,伸手去拧他的胳膊。
闻时钦任她拧打,只觉她这般模样可爱得紧,恨不得将她拴在腰带上,一同带去江州。
苏锦绣见自己的打骂于他不痛不痒,如打在棉花上,也泄了气,只顾将最后一点行李归整好。
闻时钦终于正经起来,开始嘱咐:“阿姐,记得每三日给我写一封信。”
苏锦绣皱眉:“三日会不会太频繁?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写什么了,六日吧。”
她望向窗外连绵的雨,闻时钦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从灶上做饭要小心火烛,到雨天要检查房屋漏雨,再到家中物件需及时修砌,一一交代。
苏锦绣听着,无端想起两人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她本不是软弱之人,在现代时外婆走后便独自自力更生,早已习惯孤单。可如今习惯了他的照顾,再要回到从前,竟有几分由奢入俭难的意味,是而鼻子一酸,眼泪便要落下。
闻时钦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坐在软榻上,替她擦泪哄道:“我说三日写信,阿姐还跟我犟。别到时候收不到我回信又哭鼻子。”
苏锦绣哽咽:“我才不会……”话未说完,眼泪却更止不住。
闻时钦轻拍她的后背,如哄孩童般笑道:“当初力劝我去白鹿洞考功名的是你,如今我要走了,哭哭啼啼的也是你。阿姐这是好事做尽,红脸唱完,倒落得我里外都不是人。”
见苏锦绣破涕为笑,闻时钦才稍稍松了口气,也不再逗弄,只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末了,他神情一凛,郑重嘱咐最后一事:“阿姐,我此去半年,你万不可应允他人求娶,亦不可对旁人动心。华韵阁我已留了几个小厮做眼线,若叫我知晓谁与你眉来眼去……待我归来,定将他们挫骨扬灰。”
苏锦绣被他话语中的戾气惊到,连忙也细细叮嘱:“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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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洞,切不可随意与人起争执,凡事多循礼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你方才那话何意?我在你眼中竟是那般朝三暮四之人么?”
闻时钦连忙辩解:“阿姐自然不是,但难保旁人不存歹心,尤其是那个如开屏孔雀般招摇的臭道士。”
后来,他又拉着苏锦绣到书案前,非要她写一份保证书,苏锦绣无奈,只得照做,两人还郑重其事地按了手印。
终于一切交代妥当,两人便回了各自卧房歇息。
良夜不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依约悄然离去。
苏锦绣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那声轻缓的关门声,微微睁眼,久久未动。
这是他们昨日说好的,不必相送,免得徒增离别泪。
第33章 念嗔痴 一念起情思,嗔痴难自持。
安尺素收拾停当, 辞别了玉笙,也辞别了醉春坊的过往,一一作别后,行至京郊客栈。
刚推开门, 一柄冰冷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颈间。
她被人挟持, 却丝毫不惧, 反倒轻笑一声。
“你来了?”
曲衔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几分偏执的温柔:“对啊,我来帮你兑现诺言。当初你不是说, 生同寝, 死同穴吗?前者你没做到,现在,总归可以了吧?”
“还有什么遗言, 一并说了吧,反正也没人会听。”
“死在你手里, 求之不得。”安尺素只闭上眼, 一动不动。
“又装你那低眉顺眼的菩萨模样!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安尺素缓缓睁开眼, 语气平静无波:“你若是敢,便不会说这些废话了。”
曲衔觞被她这句话激怒,手腕猛地一送,匕首又往她脖颈里深了几分,殷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可刀刃刚触到温热的皮肤, 终究还是不忍心, 手微微颤抖着停住了。
她恨自己的软弱, 恨自己一次次被这个女人牵制,最后竟猛地调转刀头,就要往自己心口刺去。安尺素眼疾手快, 右手一把握住锋利的刀刃,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掌心,她却浑然不顾。
“安尺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们一同长大,是我拼命做绣活把你从家里带出来,可你偏要假慈悲回去,结果呢?人家可曾领你的情?不还是把你卖到了醉春坊?”思及往事,她哽咽着不成声,“后来呢?你成了花魁,我的绣坊也初见成效,那夜夜重金包下你的人是谁?是我!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去献身,攀附富贵!你若是真这般贪慕虚荣,我们一刀两断也就算了,可你偏偏对别人都那么仁慈!你护着那个玉笙,替她挡了多少客?又对你绣坊里的小娘子那般照料,你知道我花满渚为什么从不接醉春坊的活吗?就是因为你,一想到我之前做的衣服全是给了你,我就觉得恶心!”
安尺素静静地听她说完,没有辩解,只是伸手轻轻抱抱住她,说了句对不起。曲衔觞的怒火仿佛被这几声道歉浇灭,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化为泪水,她趴在安尺素怀里,终于泣不成声。
一轮明月高悬,照了不止这一对嗔痴。
如今已至十二月初,序属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