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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乔迁喜 喜入新巢暖,旧愁扰心间。
入夜, 漱石居,枕流居,乔迁大喜。
苏锦绣立在自家院门前,身着一袭石榴红蹙金襦裙, 挽同色洒金披帛。髻间金钗光华流转, 纤眉樱唇, 面若芙蓉, 笑语盈盈。
她素手轻扬,将红绸系于门楣, 身侧的丫鬟亦是簇新的绯红衣裳, 手中捧着盛喜糖的描金漆碟,低眉顺眼地侍立一旁。
旁居的院门处,易如栩也身着正红锦袍, 身姿挺拔地系着同样的红绸,小厮子衿穿着红衣, 手持鞭炮准备点燃。
远远望去, 两座相邻院落, 门楣红绸鲜艳,门口男女身着红衣,身后的丫鬟小厮也一片喜庆红色,竟真像一对新人在新房前迎接宾客。
就在这时,子衿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庭院中炸开。
漱石居先到的是华韵阁的一众绣娘, 她们各自携来亲手绣制的精巧物件为贺, 苏锦绣一一含笑受了,命裁云取来备好的伴手礼作回礼,又吩咐步月引众人入内观览新宅。
苏锦绣那边宾客已陆续安顿妥当, 易如栩这边才刚开始迎客。来的都是几位交好的同僚,皆是颇有文人风骨之士,带来的贺礼也都是些雅致的字画。
易如栩一一拱手作揖,以文人之礼将他们迎入院中。待众人入内,他下意识地朝巷口外望了一眼,见逢辰并未出现,心中竟莫名松了一口气。
易如栩刚将同僚们安顿妥当,席间正把酒言欢,忽见院门大开。他心头一紧,想也不想便认定是那混世魔王驾临,忙不迭拨开人群上前迎接。
待凑近了,借着廊下灯笼的暖光细细一瞧,却见来人今日装扮大不寻常。一袭明黄织金袍服,其上绣着繁复的祥纹,内衬却是清透的蓝,黄蓝撞色,竟衬得他愈发出挑。薄唇微抿,高鼻挺括,一双眼瞳更是烈焰含情,仿若盛星河。
再看他头上,戴着一枚银质的龙形冠,冠上嵌着一块翠绿的宝石,熠熠生辉。冠下青丝未束尽,几缕长发散落肩头,尤其肩前的几缕,竟带着几分弯曲,添了几分异域风情,奇异地融合出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叫男子都移不开眼。
易如栩瞧完他这一番别致打扮,下意识地往院中瞧了瞧,心下暗自疑惑。
他开屏给谁看呢?
心下虽疑窦暗生,易如栩与逢辰二人却皆勉持温煦之态,你来我往地行了礼,又杂些互誉清才的虚辞,随后便各秉矜贵之态,相携入内。
逢辰边往里走,边不动声色地用眼风扫了一圈。然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饮酒谈笑的男子,却唯独没有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倩影。
易如栩见他这般模样才明了,冷笑道:“巧娘未到。今日乃乔迁宴饮,我所邀者,皆是同朝僚友。”
逢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还带着假笑:“那你怎么不早说?”
“怎的?”易如栩挑眉,“乔迁之喜,难道还有成规,要提前禀明哪位女子不会赴席么?”
二人言语间已然带刺,气氛渐至剑拔弩张。旁侧几位同僚察出端倪,忙搁下酒杯上前打圆场,生怕这宴饮闹得难堪。
随后,易如栩终究顾念席间体面,才堪堪按捺住火气,未与逢辰当众争执。
可在场众人大多忙着巴结这位新科状元郎、家世一品的天之骄子,一时间倒叫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易如栩的乔迁宴,还是逢辰的专场雅集了。
席间,逢辰沉默片刻,忽然凑近易如栩,压低声音耳语道:“你二人原先不是同住一巷么?如今你独自搬来此处,倒把人家孤零零抛在旧巷里?”
易如栩闻言,怒极反笑,转头反问:“究竟是谁先抛下她,是谁先离了那旧巷的?”
逢辰被他问得一怔,随即就说:“你只说那巷子坐落何方便是,我不在这与你蹉跎,只去寻她。”
易如栩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起来。
“怎么,攀了将军府,连来时的路都不记得了?”
“什么来时路?你且告诉我她此刻居处何在!”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人也不在了。”易如栩冷笑道,“城西绣巷,离明远学堂三里,距老槐树两里半,巷东第七户便是!”
说完,两人皆是拂袖而去。
易如栩旋身折返席间,继续应酬宾客。逢辰则径直奔往门庭,满心只想着即刻策马离去。
可他刚到门口,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恰是苏锦绣,她家中宾客盈门,凳椅不足,便想着来易如栩此处借取两把,口中还唤着“如栩哥”,未料冷不防撞上一个坚实胸膛,身子一趔趄,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逢辰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稳稳扣住她的后颈,护得她周全。
院内已有人听见动静,高声问门口何事喧哗,逢辰索性单臂环住苏锦绣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提抱而起,径直出了门。
待走到门口台阶下,往马儿旁边站定,他才把她放下来。
苏锦绣还懵着,抬眼便见他这一身艳丽夺目的装扮,一下子又看愣了。
逢辰脑中飞速回忆着石韫玉教他的那些话术,最终决定开门见山。
“你想我了吗?”
“啊?”
苏锦绣被他问得一愣,还未回过神,又听他补了句。
“我想你了,这些时日未见,是真的想你了。”
苏锦绣满脸不可置信,抬手便触上他的额头,疑惑道:“既没发热,也未饮酒,你胡言乱语什么?”
逢辰正要剖心置腹,诉尽这几日煎心熬肠的苦楚,可似是天意示警,一只玄鸟忽从二人头顶掠飞而过,翼尖带风,径投苏锦绣漱石居庭前,落在阶边那丛西府海棠上。
他随着那玄鸟眯眼望去。
怪不得方才易如栩听闻“抛下”二字时,竟不见半分愠色。
原来是因为他没有。
原来这一对情深意重、恩爱如燕的璧人,早便效那漱石枕流之态,双宿双飞地比邻而居!
逢辰再看向苏锦绣时,他眸中的真情切意早已烟消云散,唯余砭骨寒意,他咬牙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这漱石居……是你的新家?”
苏锦绣只是轻轻拂开他仍牵着自己臂膀的手,淡淡吐出一个字。
“是。”
逢辰复又抬起方才被她挥开的手,猛地攥住她的肩,力道之大似要将其捏碎,不住地摇晃着:“看来,你心中最属意的还是他!竟不惜与他共置新宅!”
“可我偏生疑惑,你既已心许他,怎的不住到一处去?还弄个两居院,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谁看呢?”
苏锦绣被他晃得头昏目眩,耳边还充斥着他连珠炮似的浑话诘问,几番欲推却无力挣脱。
他步步紧逼,气息粗重,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明儿个我就找人索性打通!落成一座院子,让你们滚到一张床上去,岂不痛快!”
苏锦绣心头不断翻涌着斥责、怒骂,甚至还有一丝习惯性的管教之意,但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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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值得。
于是待他终于停下动作,两人已缠走出丈许,苏锦绣稳了稳气息,抬眸看着眼前的怒兽般的少年,声音淡淡轻轻。
“与你何干?”
逢辰被她这四个字气得七窍生烟,面上神情扭曲,似哭非笑。
“……好!好得很!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的这般狠心?!”
说罢,逢辰竟直接将她拦腰扛起,苏锦绣生怕再被他关回逢府,急道:“我院中尚有诸多宾客,皆在等候。我若离去,他们定会四处寻我!”
逢辰却只语气冰冷地学她方才的话:“与我何干?”
话未说完,已被他不由分说地掳上马背,苏锦绣知晓此刻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犟起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于是即刻软了语气,纤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我昔日居所偏僻清苦,又不安全,不过是换了处稍好的宅子,这也不行吗?”
本要启程,闻了这软语,马儿被他猛地勒住,焦躁地在原地踏蹄转圈,喷着响鼻。
逢辰的气焰虽明显敛了几分,但箍在她腰间的手依旧未松分毫。
苏锦绣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真的只是换了新居,并非形同虚设。你随我进去看看,看看在场的宾客,看看我给新家的布置,还有我院中的丫鬟小厮,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逢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于是,苏锦绣在满场女眷来宾之中,带进了逢辰这样一个不速之客。
她引着他逐一看过漱石居的景致,亭台楼阁、陈设摆件,处处皆是她匠心独运的痕迹,透着一股清幽典雅的韵味。
逢辰默不作声地看着,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消散。可转念一想,即便此处真是她的居所,却与那个死男人离得如此之近,终究是个隐患。
此刻苏锦绣已引他进来,友人也都看见了他,于是她便有了底气,不怕再惹恼他犯浑,讽刺道:“逢公子,看完了便可以走了。你能一朝飞上枝头,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过得好一点?”
逢辰自知理亏,忙上前欲从背后揽她入怀。
苏锦绣一把将他推开,两人虽在一进门的凉亭,多数人在二进门宴饮,却仅一门之隔,稍有动静便会被人尽收眼底。
他却不依不饶地再次抱上来,双手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脖颈,闷闷地说:“巧巧,我该死,你打我吧,你扇我,我想你想的快疯了,又见你和那死男人住的这么近,才失了理智……”
苏锦绣被他这声“巧巧”叫得一愣,恍惚间又回到了江州的时光。那时两人共执磨喝乐,他也是这样一声声唤着“巧巧”,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鼻尖一酸,险些教人落下泪来。
“逢、辰。”
她一字一句地叫着他后来为自己博的、本不属于他的名字。她几乎都快要把这个名字叫顺口了,已经不会再看到他就想唤他阿钦了。
“你究竟要如何?你既有婚约在身,能否别再纠缠?你既执意追逐功名利禄,能否别再磋磨我这升斗小民?”
“我实在消受不起逢公子这般厚爱,请回吧。”
此话一出,逢辰那禁锢的怀抱,便变得不再难以挣脱。
苏锦绣顺势将他往后一推,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只留逢辰一人独倚栏杆,垂眸而立。
昨日,石蕴玉曾劝他:“你既要追人家姑娘,自身的婚约便该先理清才是。”
其实不用石蕴玉说,自他与苏锦绣于大相国寺归来后,他便已明白自己心之所向。
昔日那桩婚约定下,不过是因他苏醒后,县主自称是他早已定下的未婚妻。他彼时想不起任何回忆,便信以为真。
可见了苏锦绣几次后,他才彻悟自己真正心系之人是谁。于是他便欲寻县主解除婚约,偏偏县主这一个多月回了青州老家寻访姨母,要到月底方能归来。
此等事体,书信说不清,必须当面了断。他原想待事成之后再告知苏锦绣,如今想来,再见面只会徒增她的伤心。
罢了罢了,不如等解除了婚约,再来寻她。
可心中虽是这般想,每次见她与那些死男人周旋,却又恨得牙根痒痒。
上天为何如此捉弄?
他只是忍不住想靠近,却屡屡徒惹她伤心。
逢辰就这般默然行着,路过门口马厩,忽闻一声响鼻,侧目一看,竟是匹枣红大马。
反正无聊,又不想离去,不如帮她喂喂马。于是他取来稻草饲喂,对着马儿絮絮叨叨你家主子这般那般。
马儿虽听不懂,却在他伸手时,温顺地往他手上蹭着。
第52章 再告状 状告君不在,欲语泪先流。……
兰涉湘见苏锦绣回院, 眸中泫然有光,心中自责不已,连忙上前握住苏锦绣的手,关切问道:“巧娘, 你没事吧?”
苏锦绣强作欢颜, 笑道:“不妨事, 我已与他剖白分明。他若再敢来一次, 我就叫小厮们把他打出去。你也看到了,我的小厮个个都是好手。”
她这半开玩笑的话, 反倒让兰涉湘心中的愧疚散了些。二人略作笑语, 相携回了堂厅。
此时厅内众人相谈甚欢,苏锦绣笑着问大家菜色如何,座上诸人纷纷颔首称善, 赞声不绝。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苏锦绣朝门口瞟去, 只见又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心中疑惑, 自己邀请的人今日都已到齐, 从水榭那边来的会是谁?
那人款步近前,苏锦绣凝眸细察,只觉眉眼间似曾相识。
待看真切,心头骤紧。正是那日御街之上策马的女官,她尚在错愕, 对方已跨过小桥, 径直趋至桌前。
满座宾客皆惊, 纷纷敛箸停杯,揣度着这位宫装女子的来意。苏锦绣身为东道,忙起身相询:“姑娘大驾光临, 不知有何见教?”
那女官敛衽一礼,眸若寒星:“敢问阁下可是华韵阁阁主,苏姑娘?”
“正是小女。”苏锦绣颔首作答。
“在下石韫玉,于宫中职掌礼仪祭祀之事。”她自报家门,“今岁浴兰节将近,宫中需备一幅绣品,久闻苏姑娘妙手天成,特来相托。不知姑娘是否愿接这宫廷绣活?”
苏锦绣闻听“宫廷绣活”四字,心中暗喜,她含笑道:“不知是何等绣品?小女不才,愿一试身手。”
石韫玉却侧身避开众人目光,低声道:“此事需得借一步详谈。”
苏锦绣心领神会,转身对姑娘们笑道:“诸位继续用膳,我片刻便回。”
一刻钟后,苏锦绣与石韫玉相携于正厅而出,皆是笑语盈盈。兰涉湘心中纳罕,不知石韫玉说了些什么,竟让苏锦绣如此开怀。
“韫玉姐姐,想来一路辛苦,定还未用膳吧?我这院中虽非琼楼玉宇,却也备有薄酒佳肴,还请姐姐赏脸,一同用些。”
石韫玉浅浅一笑,敛衽道:“姑娘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入席后,酒过三巡,石韫玉夹着一箸菜,看似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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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开口:“说来也巧,我方才从前门院进来,见一位喂马的小哥,穿着竟十分体面,倒不似寻常马奴。”
苏锦绣闻言一愣,自家府中小厮皆是青布短打,何来体面之说?
她沉吟片刻,还未开口,石韫玉便又叹道:“这天也热起来了,我看他又是喂马,又是给马擦洗身子、检查马蹄,忙得满头大汗,马厩那边也甚是闷热。你府上的小厮可真是尽职尽责,而且……看着长相也颇为周正。”
苏锦绣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深,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她猛地起身,沉声道:“失陪了。”
石韫玉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苏锦绣踏过小桥流水,穿过垂花拱门,径直来到大门左侧的小马厩前,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
那人袖子捋得老高,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肌肉,方才那身精致衣裳,此刻已沾满了稻草与尘土。
“逢辰。”
他即刻回头,脸上还淌着汗珠,沾着尘土,甚至挂了根稻草。
苏锦绣蹙眉道:“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逢辰不自在地站起身,拍了拍腿:“我……”
他慌忙转移话题,生怕再被赶走:“你这马儿瞧着甚是通人性,我走的时候它拦着不让我走呢。”
话一出口,便觉不妥。
苏锦绣本在生气,却被这话逗得差点笑出声,她强忍着笑意:“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枣糕还有拦人的本事?”
“它叫枣糕吗?枣糕?”逢辰试探着叫了一声。
枣糕竟像是听懂了,立刻把头往他俩中间挤。
两人都想伸手去摸枣糕的前额,却不约而同地叠在了一起。苏锦绣一惊,想抽回手,却被逢辰轻轻摁在了枣糕温热的前额上。枣糕也不躲,温顺地成了两人亲密的媒介。
他低下头,身上带着劳作后的微热,眼眸亮得像落了星星。
“怎么追出来了?怕我走?”
“不是,我是来看枣糕的。”
逢辰嗤笑一声:“枣糕,枣糕,你这口是心非的主人对你可不好,你看我一来就给你又洗又刷的,还不如跟了我。”
“你少在枣糕面前污蔑我,我对它好着呢!”
两人斗着嘴,声音里却没了先前的火药味。
这时,石韫玉已走到他们面前,她先是装作仔细打量了逢辰一番,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笑道:“哎呦,这不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等二人反应,便拉着逢辰对苏锦绣说道:“苏姑娘,真是巧了!我这表弟今日不知怎么晃到了您这儿。您看今日大喜的日子,可否赏他个薄面,容他也进去喝两杯?”
是了,苏锦绣险些忘怀,那日御街之上,逢辰曾亲昵地唤石韫玉为阿姐。
他如今的这位阿姐,已非昔日那只会拈针绣花的平民女子,而是更具才干、更有声望、更有锦绣前程的宫廷女官,也当得起他所言的那句“阿姐欢心,万金不换”。
刚才稍稍放松的心情,瞬间又被莫名的酸涩填满,隐隐作痛。她不好拒绝,只得低声道:“走吧。”
入席之后,苏锦绣便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闷酒。每送一位宾客,必与人对饮一杯,口中还不停念叨着:“今日乔迁之喜,当浮一大白!大家都要喝!”
逢辰几次想拦,都被她固执地推开。其实她心里清楚,若不借酒浇愁,那些翻涌的情绪她根本招架不住。唯有让自己喝醉,才能将所有委屈与酸涩都掩盖在酒意之下。
等到宾客走了大半,她早已趴在桌上喘息,醉得不省人事,眼角却有晶莹的泪珠悄悄滑落。
石韫玉显然也没想到苏锦绣如此好酒,本想为二人创造些话题,此刻却只能与逢辰面面相觑。
门口传来声音:“巧娘,你这边散了吗?”
石韫玉问:“那是谁?”
逢辰低声对她道了句,石韫玉便说:“我去帮你拖住他。”
只见她出去后,便把易如栩拉到一旁议事,她口才极佳,单凭口舌便能纵论宫廷诸事达两时辰之久。
逢辰看着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苏锦绣,轻轻叹了口气。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桌上扶起。
刚一抬手,便摸到她满脸的泪。
他愣住了,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
“巧巧。”他轻声唤道。
苏锦绣被这两声唤得微微睁开泪眼,醉意朦胧地抬头看他。
“你回来了?”
逢辰以为她在说自己,应道:“嗯,我没走呀。”
“你没走?你哪没走?你走了好久了……”
说着,她那本就泪痕斑斑的脸上,又涌出新的泪意。她猛地往前一扑,抱住了正蹲在地上的逢辰。逢辰心中一震,从未见过她如此主动。她抱得极紧,勒得他脖颈都有些发疼,但他亦立刻回抱,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下一刻,她便将脸埋在他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不在的时候……有混蛋欺负我……”
“谁?哪个混蛋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她却哭得更伤心了,哽咽着说:“我……我跟你告状……还有用吗?”
“有用!什么时候都有用!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有用!”
苏锦绣趴在他肩头,哭得几乎脱力,才缓缓松开手。她抽噎着,小脸哭得都皱了。逢辰心疼地抬手,用指腹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便往西厢房走去。
逢辰亦步亦趋地跟着,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恍惚。
好像在某个遥远的午后,他也曾被她这样牵着,穿过什么地方。
穿过什么地方?
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
就那样穿过蜀葵映艳的回廊,穿过绣布悬垂的画堂,穿过时光织就的缄默。
从头至尾不过数丈路,却无端让人想起一生好光景。
但也仅这一个画面而已。
停步时,他们已到主厅旁的西厢房,逢辰一进去,便觉屋内布置异常熟悉,仿佛在哪里住过一般。
而苏锦绣此刻的主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直接揽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襟,醉意熏熏地说:“大院子其实不好,我不是很喜欢。”
逢辰不明所以,却还是紧紧抱住她,用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又低头吻去她的泪痕:“生活好了,不开心吗?”
“我宁愿不要这些……我宁愿不要这些……”
“好,不要。”逢辰顺着她的话,温柔地问,“那你想要什么?是想要更大的院子吗?”
没想到这句话却让她哭得声音都发飘,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我想要你回来。”
逢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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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恍然大悟,她口中的“你”,并非自己,而是那个没有回来、没有出现的人,她的阿钦。
他的身子一点点僵住,可终究是心疼大过了怒意,也大过了醋意。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用着她想象中那人的语气,低声哄道:“我回来,我已经回来了,我不走了。”
苏锦绣闻言,缓缓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他亦耐心回望。
下一刻,苏锦绣勾住他的脖子。
逢辰愣住了。
她踮起脚尖,献上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真心的吻。
第53章 鱼水欢 纵情鸳鸯锦,粉融香汗枕。……
今宵烛高照, 香汗渍鲛绡。
酒力渐浓春思荡,好将柳腰贴向郎。
锦被翻红浪,求郎把力消。
怜卿乱红妆,快慰来似潮。
十指相扣山海誓, 不要来日要今宵。
手软郎肩抱不成, 断续哭吟共扶摇。
一个美妙的夜晚。
如果她嘴里唤的名字不是阿钦的话。
烛火已烬, 更鼓三通, 帐内昏黑一片。
苏锦绣乖顺得像只卧在暖炉边的猫,软在逢辰的胸膛, 显然是累得昏了去。
仲夏初至, 五月初的夜,本就带着几分燥热。方才两人情动,更是不管不顾, 此刻肌肤相贴处,尽是黏腻的香汗, 床被也湿了大半。逢辰却浑不在意, 依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俯首, 在黑暗中反复亲吻她的杏腮、琼鼻,最后流连于那瓣小巧的唇。
回想着她方才情动时的媚态,贪恋地描摹着她的轮廓,心头被极致的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
好喜欢,好喜欢他的巧巧。
只是, 那份满足里终究掺了一丝苦涩, 像眼里落了颗不能不在意的沙子。
他想, 方才该多饮几杯鸩毒般的烈酒,或许醉了,就听不见她在情潮之巅, 一声声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了。
待他妥帖清理,两人方得干爽安睡。他从身后环住她,耳廓贴着她的脸颊,忽而生出几分怯意——竟想问她,是否觉得自己卑劣无耻,趁她醉意朦胧,扮演她的心上人行了苟且之事。
可她此刻小脸红红,呼吸绵长,睡得正香甜,哪里像能答话的样子。
逢辰猛地一阵心慌。他怕,怕她醒来后看到床边是自己,脸上会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
那恐怕比一剑杀了他还要难受。
于是,他最后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悄无声息地披衣起身,蹑手蹑脚地退出帐外,灰溜溜地逃了。
翌日近午,苏锦绣才揉着惺忪睡眼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顶绣纹,她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可手臂刚抬过头顶,便僵在了半空。
浑身像是被什么捶过碾过般酸痛难忍,那只手竟再也掰不回来了。她咬着牙,忍着剧痛才将手臂放回原位,脑子已然懵了。
昨日……昨日是乔迁之喜,难道自己喝多了与人起了争执,被人打了?
迟钝的思绪渐渐回笼,她掀开被子查看。
漱石居正厅内室,突然传出一声尖叫,震得檐下的喜鹊都飞了。
守在门外的步月和裁云立刻推门而入,急切地问:“姑娘怎么了?”
幸好层层床帐尚未拉开,她们看不到苏锦绣坐起后满背的咬痕。
“没事没事,方才不小心碰到脚了。”
待两人关门退去,苏锦绣才缓缓褪下锦被。
看着身上斑驳交错、深浅不一的痕迹,以及某处难以言喻的肿胀与异样,再望向空荡荡的床榻,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昨日……昨日她在府中宴客,后来喝多了,再然后呢?
苏锦绣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昨夜的细节,但她很快便锁定了罪魁祸首。
昨日乔迁宴上,宾客皆是女眷,唯有一个混账东西!
于是,裁云和步月便在餐桌上见到了有史以来饭量最大的主子。
苏锦绣持玉箸翻飞,边吃边回忆。昨夜的片段渐渐清晰,她其实并不介怀失贞这件事,因为回忆里,她自己也挺享受,甚至相当主动。
她真正气恼的,是那人的不告而别。他这一逃,便将本可坦荡面对的情事,染上了偷情的龌龊意味。
跑什么?翌日清晨说开不就好了?难道是因为他有婚约,便视此为露水情缘,像嫖宿一样,完事后就溜之大吉?
混账东西!
苏锦绣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先吃饱喝足,补足力气,再去找那个登徒子清算这笔总账!
天边已现熹微,正是百官退朝之时。
“思渊!思渊!”
直到崔澄第五次唤他,逢辰才猛地回过神来。
“愣着干嘛?下朝了呀。”
“哦哦,走。”
崔澄狐疑地打量着他:“怎么魂不守舍的?方才朝堂之上,官家垂询禁军调度,你竟怔忪半晌才作答,是不想要这乌纱帽了?”
逢辰皱着眉,望向天边几只比翼而飞的归鸟,声音低沉地问道:“崔澄,若你有个朋友,他和心爱的姑娘共度了良宵,可那姑娘却把他错认成了另一个人,你说,他该怎么办?”
崔澄不假思索:“这有何难?再共赴巫山一次,让她看清,是我,不是别人。”
说罢,他绕着逢辰转了一圈,审视其神色体态,倏然顿悟,一把揽住他的肩颈,狭促笑道:“哦——你那娇娇儿,终是得手了?”
逢辰一把推开他,皱眉冷声道:“说了,是我一个朋友!”
正自气闷地四下张望时,他瞥见了同样跨下台阶、刚退朝的易如栩,与他的神清气爽不同,对方眼下一片乌青,分明是彻夜未眠、熬穿了的模样。
他忽然想起昨日石韫玉为了帮自己,直接把易如栩带到了逢府,两人连夜处理浴兰节的礼仪事宜,想必便是因此才未能安歇。
两人上了马车,刚要启程,一名禁军下属匆匆赶上。逢辰便邀他上车,一同商议明日禁军换防的调度细节。崔澄在一旁听着,虽不懂禁军之事,却也有意请教。逢辰摆摆手:“此刻说也说不清,明日我去军营找赵都虞候,让他将西营的布防图重新勘定,再拿回来一起看。”
说话间,马车已到逢府门口。
逢辰掀开车帘,刚要下车,却猛地合上帘布坐了回去,脸色凝重如遇洪水猛兽。
崔澄和下属皆是一愣。
“怎的不下车?”
崔澄疑惑地掀帘外望,随即一笑:“呦,那不是你金屋藏娇的苏姑娘吗?”
苏锦绣用过早膳,便径直往逢府而去,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
门房小厮见是她,不敢怠慢,忙转身入内通报逢辰房里的大丫鬟。她立在府外,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身上残存的酸痛让她站姿都有些不稳。
不多时,那日曾在她面前故作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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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奸臣洗白计划》 50-60(第5/16页)
弱的小丫鬟款步而来,脸上堆着笑:“姑娘可是来找我们公子?怎好让您站在这儿吹风,公子知道了定要心疼的。快随我来,去公子房里稍候。”
苏锦绣不疑有他,便跟着她进了府。
马车内,崔澄放下车帘,促狭地瞥了眼逢辰:“瞧你那惊弓之鸟的模样,人家都进府了。”
逢辰闻言,随即强装镇定,沉声道:“……西营的布防之事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去。公事为重,当鞠躬尽瘁,早些勘定才好。”
话音未落,没等崔澄和下属开口,他已对车夫吩咐:“走!”
苏锦绣在鹤唳亭用过午膳,眼看暮色将至,逢辰却依旧不见人影。若是等到晚上再离开,被人看到,难免徒惹非议。
临走前,她问那丫鬟:“你们主子今日很忙?”
名叫雪杏的丫鬟同她主子一样玲珑剔透,笑着回禀:“主子昨日提过,这两日公务缠身,许是要忙上两三天呢。”
苏锦绣回了华韵阁,便见琳琅等人已摆出五彩斑斓的百索售卖。这些用彩丝精心编织的丝绳,是浴兰节必不可少的饰物。
人们相信佩戴百索能驱邪避灾、祈求长寿。她却无心细看,拖着酸痛的身子挪进里间,躺上软榻,只觉疲惫不堪,想着先歇两日再动工。
曼姝掀帘而入,见她这般模样,关切问道:“怎的了?可是绣活累着了?”
苏锦绣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忽又猛地坐起,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昨日石韫玉前来,借浴兰节宫廷绣品之名,实则传达了太后寿宴需绣“百鸟朝凤”屏风的旨意。
石韫玉掌管宫廷礼仪之事,本可将此差事交由宫廷文绣院来承办,却特意来问苏锦绣愿不愿意接。她当时说此事酬劳丰厚,更是扬名的好机会。
若能承办太后寿宴贺礼,对她争夺“汴京第一绣娘”的地位无异于一步登天,她当时便一口应下。
可此刻细想,此事并非那般简单。
可这绣品不仅要做到极致,更牵扯着后宫那点微妙的争斗。那百鸟朝凤屏风共十二扇,皆用名贵木质为框,饰以金底雕漆工艺。屏风之上,除了百鸟朝凤的主题图案,更点缀着牡丹等各式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