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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偷窥
办公室内的景象暴露在两人眼前。
宽敞的办公室一片狼藉, 酒瓶和文件散落一地。
霍裕生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个看起来相貌清秀的男人坐在他身上,惊恐地回头看向破门而入的两人。
霍裕生显然没料到有人敢这样闯进来, 醉醺醺的脸上先是愕然, 待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林筠和吴恙时,又迅速转变为了慌乱。
“你们他妈怎么进来的?”霍裕生猛地站起身, 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提上裤腰:“滚出去, 不然我报警了!”
他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办公桌的电脑屏幕,迅速点按了两下, 似乎将什么窗口关闭了。
被推开的男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在看到林筠的脸后更是躲在了角落,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吴恙几乎要被霍裕生对这类事的孜孜不倦气笑了,视线扫过旁边那个和上次截然不同的男人,径直走向霍裕生的办公桌。
他想着门外隐约听到的“看视频”之类的话, 俯身握住鼠标。
“你干什么?谁让你动我电脑的!”霍裕生脸色骤变, 手伸向桌面的呼叫铃按钮。
吴恙没有阻止, 只是抬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
霍裕生的手僵在半空, 在办公室喝酒办事儿是一回事,让下面的人进来看到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大脑百转千回了一圈后还是悻悻地缩了回去。
吴恙目光锁定在任务栏上那个还带着预览封面的视频图标,将其点开后微咪了下眼。
视频画面里是他去过的林筠房间, 角度有些隐蔽, 像是从某个高处俯拍。
吴恙把进度条往后拉了一段,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推门走进房间,正是高中时候的林筠。
他似乎刚放学回来, 眉眼间带着倦怠,随手将沉重的书包放在椅子上,抬手拉下校服的拉链,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椅背。
接着,他手指勾住白色T恤的下摆,向上拉起。
镜头中出现了略显单薄却肌理分明的腰腹,肩胛骨的形状动作微微凸起。
少年的身形舒展,线条流畅而清晰,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气质。
他背对着摄像头,弯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居家服,脊骨的线条因为这个动作显现出来,在薄薄的皮肤下形成一道优美的凹陷,一路隐没进宽松校裤的裤腰。
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林筠很快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到书桌前翻出资料开始做起了试卷。
但吴恙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突然想起之前和林筠一起玩剧本杀时,林筠曾对偷拍的情节短暂表现过异乎寻常的反感。
所以……林筠知道吗?
……
“怎么了?”林筠发觉吴恙表情变得越发阴沉,也走到桌前,目光触及屏幕的瞬间脚步微顿。
画面中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甚至能从视频的角度判断出摄像头当时被隐藏的位置。
大概是在书架顶层某个装饰画框的缝隙里,那是在他住进去前房间里就摆放好的东西,他没有去移动过。
林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确实知道霍裕生的偷拍。
高二那年,他发现以后直接当着林卓诚和霍裕生母亲的面拆穿了这件事。
当时闹得很难看,徐娜碍于颜面,强压着霍裕生删除了电脑里的所有相关文件,还断了他一段时间的钱。
林筠猜到霍裕生很可能会有备份。
但他整个高中都在住校,每周只回去住一晚,大部分时间不是做题就是补觉。
十七岁的林筠总是形单影只,每周唯一回家的那一晚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从一个牢笼短暂转移到另一个。
支撑他度过那些年的几乎只有追上吴恙的执念,甚至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青春期身体的生理欲望被这种近乎求生的意志压缩成一张张试卷,一道道习题,他活得像个苦行僧,霍裕生能拍到的无非就是他做题、睡觉,或者偶尔换衣服的画面。
林筠实在懒得为这种烂事耗费心神,只是自那之后就没再回那里住过,只用来放一些自己的东西。
如今再次看到这些视频,林筠只觉得可笑,霍裕生果然毫无长进。
他甚至懒得给霍裕生一个眼神,目光越过屏幕落在画面里那个过去的自己身上,从心底涌起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当时的拼命……
这种轻飘飘的反应让吴恙放心了些,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一直关注着林筠反应的霍裕生脸上。
他看着林筠平静的侧脸,表情逐渐狰狞。
“哎,”吴恙将林筠揽在怀里,盯着视频:“你喜欢他?”
霍裕生还盯着林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吴恙在和自己说话:“我喜欢谁?林筠?”
开什么玩笑!
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申请,一些记忆却因为这句话而松动,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
霍裕生的人生一直带着一种因为过剩而产生的匮乏,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物质条件,但情感世界几乎没有。
他妈忙于在男人和生意场间周旋,对他的管教仅限于偶尔的兴之所至。
身边聚集的狐朋狗友没有培养出健康的同理心,反而催化了他的暴躁,早早接触性方面的东西以后,便逐渐演变成一种成瘾倾向。
在知道林筠的存在时霍裕生是不屑的,林卓诚是个汲汲营营的软饭男,他儿子便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妈给他提过林卓诚前妻死了,他儿子要被接过来和他住在一块。
霍裕生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鬼混。
直到有一天回家,他意外在偏厅窗外看见林卓诚正对着林筠发泄。
二人此前不知说了些什么,林卓诚一巴掌扇在林筠脸上,用了十成的力气,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少年林筠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的身体晃了晃,但脚下硬是没挪动一步。
林筠缓缓转回头,额前有些过长的黑发遮住了部分眉眼,眼睛从发丝的缝隙间透出来,直勾勾地钉在林卓诚脸上。
“你看什么看?小畜生!”林卓诚显然被看得发毛,又是一把掌扇了过去。
这次林筠没有立刻转回头,而是就着那个偏头的姿势站着,保持沉默。
霍裕生看着好玩,干脆躲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林卓诚因为林筠的反应更加恼羞成怒,“板着个死人脸干什么?笑不会吗?啊?给我笑!”
他一边骂,一边伸出手指用指甲尖狠狠地去戳林筠的额头。
一下,两下,林筠的额头很快被戳出红印,但他依旧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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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故意的是吧,我们俩都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你讨好一下不会吗?”林卓诚愈发狂躁,混合着自己工作不顺和被人嘲讽的迁怒。
“我看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林卓诚一把揪起林筠额前的头发仔细端详:“你他妈的哪里像我的种,看着就晦气……”
一直毫无反应的少年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和林卓诚对视上。
他小时候曾对父亲这一形象有过幻想,只是每一次提起都会造成母亲的一次歇斯底里,后来便没在提过了。
他盯着林卓诚,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巴……
少年被父亲揪着头发的那半分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总之表情开始发生变化,脸上的肌肉缓缓向上牵扯,最终定格成了一个乖巧温顺的笑容。
林卓诚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笑容弄得愣住了,无端有些后背发凉。
他骂骂咧咧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最后松开手直接离开了。
霍裕生当时只觉得这小子他妈的有点邪性,后来他和一群朋友都开始“关照”起这个新来的继弟,半夜在家搞聚会大肆嘲讽,逼着他喝酒或者出门。
林筠本就寄人篱下,最后只能一次次在大半夜被关在门外。
有一次他们当中有一人变本加厉往林筠平时喝水的杯子里加了料,林筠因此进了医院。
霍裕生以为林筠终于要爆发了,甚至有点期待,可惜林筠恢复后没有任何反应,看向他的眼神里反而带上一丝不屑。
霍裕生开始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自那之后没有再让人捉弄林筠,转而干起了偷窥。
偷拍,最初或许只是他变态控制欲和窥私癖的延伸,但在无数次透过镜头凝视那个对一切浑然不觉的少年时,某种扭曲的情绪确实滋生了出来。
林筠开始越来越懂得如何与人相处,脸上时常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独处时却没什么表情,他喜欢白色衣服,遇到难题时会低着头用笔盖碰自己的额头,时常会半夜因为噩梦惊醒,然后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发呆,或者开灯直接坐到书桌边开始背书。
这人对学习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徐娜安排的高价国际学校不去,非要去每天学得苦哈哈的重点高中,学习时长更是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霍裕生觉得只有自己看到了林筠真实的一面,这种秘密的、独占式的窥视,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亲密感和满足感。
秘密共有的错觉催化了他另一种瘾的膨胀。
第一次被林筠撞见纯属意外。
那是个周末的下午,霍裕生带了几个狐朋狗友和一个眉眼轻佻的年轻男人在偏厅的沙发上厮混,场面不堪入目。
他正沉浸在酒精和欲望带来的短暂麻痹中,一抬头却猛地对上了站在门口的林筠的眼睛。
林筠大概是回来取东西,显然没料到会撞见这一幕,温和的伪装有一瞬间的剥落,错愕迅速转化为厌恶,立刻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霍裕生本该感到恼怒或尴尬,但奇怪的是,心底涌起的竟是一阵近乎战栗的快感。
自那以后霍裕生的行为开始变本加厉。
他不再是偶然被撞见,而是开始刻意选择在林筠可能出现的时段,计算他回家的时间。
他享受着那种表演的感觉,想象着林筠可能会看到和听到。
每一次他都暗中期待能再次捕捉到林筠眼中那转瞬即逝的错愕、厌恶,或是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这对他而言成了一场互动游戏,林筠的厌恶也成了他确认自己存在,确认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的证明。
他甚至幻想林筠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否也会因他这些行为而产生一丝涟漪?
是否会在无人的角落,想起那些不堪的画面?
……
“放屁!”霍裕生猛地吼出声,试图用暴怒掩盖内心的慌乱,表情愈发狰狞,“他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话没能说完。
吴恙的拳头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一声闷响。
霍裕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整个人就被掼得向后踉跄,撞倒了旁边的几个酒瓶,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狼狈地趴倒在地。
他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紧接着是火辣辣的剧痛。
吴恙没再管他,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他快速操作了几下后定位到了存储路径,U盘里有一整个用林筠的拼音命名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偷拍的视频。
他直接将插在主机上的U盘拔了下来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林筠在霍裕生面前蹲了下来。
霍裕生趴在地上,感觉到林筠的靠近,心底竟然可悲地涌起一丝微弱的期待。
林筠会说什么?是嘲讽他咎由自取?还是……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对上林筠平静的目光:“林卓诚在哪里?”
不是关于刚才的冲突,不是关于那些不堪的视频,也不是关于他霍裕生本人。
霍裕生张了张嘴,想说“我他妈怎么知道”,或者继续用轻蔑的态度维持自己可怜的自尊。
但他看着林筠耐心等待答案的眼睛,所有虚张声势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沉默了足足有几十秒,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用没受伤的那边脸贴著冰冷的地板,挤出一句:
“……我带你们去。”
第102章 堵截
霍裕生脸上顶着明显的淤青, 一言不发地带着林筠和吴恙离开了公司,没有试图再说什么。
“他应该在这里,”霍裕生让司机熄了火, 看向后座的林筠:“还没正式移送看守所, 现在算是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你作为直系亲属可以申请见面。”
“我刚刚在车上申请好了, ”林筠微微点头,“谢谢!”
霍裕生摸了下还在肿的脸侧, 转回头。
三人在大厅没等多久,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在霍裕生脸上的伤处略微停留, 然后对林筠点了点头:“林先生请跟我来,按照规定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吴恙:“我在外面等你。”
林筠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被带进了一个简单的房间。
房间里有基本的桌椅,很快林卓诚被带了进来。
短短时间不见, 林卓诚苍老了许多, 头发凌乱, 往日刻意维持的体面荡然无存。
他看到林筠的瞬间,脸上带上一丝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儿子你来了, 你是不是有办法……”林卓诚连忙向前一步,却被身边的工作人员制止。
林筠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回应林卓诚的期盼, 直接问出了想知道的问题:“南式开在哪?”
他的目光时隔几年重新落在林卓诚的脸上, 细细打量他的五官。
林卓诚的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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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前更深了,带着不健康的凹陷,眼里布满血丝, 皮相因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颓败……
林筠五岁那年……或者可能更小,他记不清了。
记忆里只有一幕没有前因后果的片段,也是林筠曾经对父亲这一角色唯一模糊的印象。
他曾无意间撞破了林卓诚的出轨,陌生的女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林卓诚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污言秽语。
小林筠呆立在门口,林卓诚猛地回头,看不清楚的脸上却是清晰的恼怒,紧接着便是厉声呵斥:“滚出去!”
小林筠似乎去找了妈妈,但结果如何他没有印象了,只知道大概从那一天起,无休止的争吵、哭闹、摔砸东西成了家常便饭。
他妈妈变得歇斯底里,而林卓诚带给林筠的印象只有一次次粗暴的摔门而去。
林筠至今都有些难以适应较重的关门声,因为自那巨大的声响后,他妈妈总是会停止哭泣,用一种空洞麻木、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的眼神看向躲在角落的小林筠……
……
在还小的时候,林筠承认他曾对父亲这个角色有过模糊的幻想。
似乎是小学某个冬天的晚上,他和班里的另一个男生都在巷子里被几个高年级的混混堵住抢走了身上的钱。
推搡间,两个小孩的脸上都挂了彩,因为同为受害者,男生拉着并不熟悉的林筠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家。
他家就在镇上临街的单元楼,男生的母亲看到儿子脸上的伤,心疼地直掉眼泪:“他爸!你不能让咱儿子受人欺负!”
男生的父亲闻声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听完儿子的讲述后一把扯下围裙,骂骂咧咧地从门后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走!带老子去找!反了天了,敢欺负我儿子!”
林筠后来没有跟上去,他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往家里走……
……
回忆来得莫名,林筠收敛心神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南式开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林卓诚眼神下意识地闪烁,身体也不自然地往后靠了靠。
“林卓诚,”林筠打断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他微微前倾,降低音量:“你和南式开合作杀人,不给自己留一点反制或者找到他的手段?我不信。”
林卓诚脸色变得更差,想反驳,却在林筠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筠说得没错,他确实留了后手。
自从在金子山经历过那场诡异的撞鬼事件后,林卓诚就暗中开始接触各路道士,偷偷研究起神鬼之说。
南式开是自己找上门的。
他长相奇特,承诺可以帮林卓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条件只有一个——把林筠交给他。
林卓诚听到南式开的所图,心中终于确信林筠与金子山的闹鬼脱不了干系,他并不关心林筠的下场,一番交流后,便欣然同意了合作。
按原计划,林筠会先被引到追悼会现场,那里已经布好针对他的阵法,能让林筠毫无察觉地逐渐落入二人的控制,再借助林卓诚父亲的身份暂时解释林筠的消失。
可没想到林筠一声不响地回了家,恰好撞上了待在那里的南式开。
南式开被迫暴露,仓促间用手段强行限制了林筠的行动,却又被莫名提前苏醒的吴恙搅了局。
合作因此崩盘,南式开也从此消失。
但林卓诚早就防了一手,他很早就派人在南式开那个破旧的老人手机里动了点手脚,植入了一个很隐蔽的定位程序。
南式开这辈子利用神神鬼鬼干了不少脏事,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最终会栽在现代科技发展上。
林筠看着林卓诚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施加压力:“霍裕生是什么德行你也清楚,如果我现在走出去告诉他徐娜是你害死的……哪怕法律上没有你杀人的证据,他会不会想办法让你在里面待得更舒服一点?”
林卓诚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而我,”林筠的声音放缓,“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帮你周旋,至少让你不至于把牢底坐穿,南式开对你……也是威胁不是吗?我们目标暂时一致。”
审讯室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林卓诚才重新开口:“好……我可以把找到他的方法给你,但是……”他话锋一转,“你得先想办法把我弄出去,保释也行,霍裕生让我个人账上所有财产全部冻结了,我在这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出去,我才能拿到那个东西。”
林筠摇头:“不可能,保释你需要时间、金钱,还有风险,我要先确认你能找到南式开。”
“你!”林卓诚有些急了。
“听我说完,”林筠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南式开对于我和吴恙而言可找可不找,他躲得越远,对我们威胁就越小,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他露出马脚,但你呢?”
“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吧?时间拖得越久你越没好处,南式开是你手里唯一的筹码,你确定还要把它捂着?”
林卓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胸口剧烈起伏,想起警察闯入办公室时的画面。
霍裕生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被带走。
霍裕生背后站着不少股东,这次显然是精心策划,要将他彻底按死。
林卓诚深吸一口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极不情愿地吐出一个电话号码。
“打给这个人……他那有能追踪到南式开的设备。”
林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会去核实,如果是真的,我会安排律师过来。”
他转身走向门口,身后传来林卓诚的声音:“别让我等太久。”
林筠轻轻带上了门,喃喃自语:“谋杀是要偿命的……当然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
在模凌两可地给霍裕生说完徐娜的死因以后,林筠和吴恙很快靠着林卓诚给的联系方式拿到了一部手机。
屏幕上,一个猩红的光点正在城市东郊的边缘地带规律闪烁。
“东郊,”吴恙晃了晃手机,嘴角挂着略带玩味的笑,“这老小子挺会挑地方。”
出租车在红点显示位置的边缘停下,面前是一个残破的厂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点气味。
两人循着定位进入一栋废弃车间内部。
车间深处,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二人对视一眼,放缓了脚步,借着角落里几根蜡烛的微光,他们看到了南式开。
他的脊背较之之前佝偻得似乎更厉害了,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已然突起了一个模糊头颅的形状。
南式开正围绕着一个用黑血画就的诡异法阵忙碌着,阵眼处摆放着几件散发着器物,口中念念有词。
“谁?”南式开猛地停下动作,扫向四周。
林筠和吴恙心头一紧,却听见另一个方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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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阴影中,一位身形瘦削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烛光映照在她脸上,正是南玉竹的奶奶,南式开的母亲。
她看着法阵中形容枯槁、背驼如山的儿子,嘲讽道:“这么多年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东躲西藏,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这快入土的老太婆还要腐朽。”
南式开脸上肌肉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
他此刻正处在压制体内恶鬼的关键时刻,根本无法分心也无法移动,只能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母亲。
“妈……咳咳……”他忽然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哽咽,“妈,我知道错了咳……当年是我咳,是我不对,我不该研究禁术,不该害人……我这些年咳,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妈,我是您儿子啊……”
老妇人脚步微顿,听着他一声声的“妈”,布满沧桑的脸上似乎有所动容,眼神也略微复杂起来。
她一步步靠近,伸出手想去触摸儿子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
“式开啊……”她叹息般低唤。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南式开面颊的瞬间,南式开眼中伪装出的悔恨瞬间被狠毒取代!
“老不死的!去陪你那短命的丈夫吧!”他猛地从袖中甩出数张用黑血绘制的符纸,带着浓烈的煞气,直射老妇人面门!
然而,老妇人似乎早有预料。
她那看似迟缓的身形骤然变得灵活,原本要抚摸他脸颊的手猛地收回,另一只一直紧握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
其掌心赫然握着一枚青色古玉!
“请鬼玉!敕!”
老妇人一声暴喝,那枚古玉爆发出青光,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几张黑血符箓,更去势不减,重重印在了南式开的胸膛之上!
“噗!”
南式开如遭重击,身体猛地向后抛飞,狠狠撞在摆放着邪门器物的木桌上,瓶罐罐摔碎一地。
他喷出一口黑血,背后那原本被强行压制的隆起,此刻如同活物般剧烈地蠕动起来,衣物被撑得几乎撕裂,一个模糊头颅的轮廓疯狂顶撞,仿佛要破体而出!
“啊!不!不——”
南式开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再也无法维持任何法术,整个人蜷缩在地,痛苦地翻滚起来。
他体内的恶鬼在玉的刺激和压制法术中断的双重作用下,开始了疯狂的反噬。
老人一击得手,迅速后退,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儿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我就知道咳咳咳……”南式开剧烈咳嗽着,怨毒地盯住老人,“你个老虔婆咳咳咳!毒妇!现在你咳咳……咳满意了?咳非要亲手把你儿子送下地狱咳,你才甘心吗?你这辈子就没把我当人看!”
老人嘴唇紧抿,手微微发抖,但没有回应。
这时,南式开突然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双手掐诀。
他东躲西藏这么多年,怎会没有保命的底牌?
只是这代价太过惨重,需要将他本就残缺的阳寿献祭给体内的恶鬼,换取短暂的力量。
之前为了抓林筠已经用过一次,元气大伤,若此刻再用,他很可能活不到找到下一个续命宝贝的时候。
但眼下已别无选择,南式开嘶吼出了献祭的咒文。
“以我残寿……奉予尊鬼……荡魄……惊魂!”
刹那间,他背后隆起的蠕动骤然加剧,他背过身去脱开衣服,背上的人头缓缓睁眼。
吴恙迅速咬破指尖用血在林筠额间划过,使其不受影响。
“之前我就是因为他背后那颗头晕倒的!”林筠快速解释。
“我知道……”吴恙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血色的虹膜之中黑纹如同树根,蠢蠢欲动地想要生长蔓延。
于此同时,老人虽早有戒备,但压制来得太快,她身体剧震,握着玉的手无力垂下,整个人软倒在地。
施展了禁术的南式开脸色瞬间变得死灰,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
他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手脚并用地向落在不远处的一枚木印爬去。
死老太婆……只要……只要拿到……就还能活……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枚物件时,一道身影懒洋洋地挡在了他的面前,鞋尖不轻不重地将木印踢开了。
“哟,这是怎么了,南大师?”
吴恙双手插在兜里,林筠站在其身边,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南式开……
第103章 笔记
南式开艰难地抬起头, 吴恙身上有骨琀可以帮他吊命。
在怨毒浮现之前,他脸上先露出了卑微与乞求。
“吴……吴爷咳咳……”他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求您……求您救救我!”
“咳咳咳……”他挣扎着想要磕头, 却因背部的剧痛而只能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我咳咳……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招惹您和林爷……我就是条不知死活的老狗……”
“求您救我……求您……”
“啧!”吴恙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里掠过一丝讥诮:“南式开,你的命早在几年前就该绝了, 你活得够久了……太久了!”
这句话彻底断绝了南式开的侥幸。
他抵着地面的额头青筋暴起,卑微的乞求瞬间蒸发, 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后的疯狂。
他猛地抬起头, 打量完林筠后视线钉在吴恙的脸上。
“咳咳……吴恙……”他声音嘶哑,“你别太得意!我体内的这东西……不过是从那本源上剥离出来的一根枝杈……”
他呕出一口黑血, 眼神带着嘲弄:“而你……咳咳咳……你身体里埋着的,才是真正的根!”
“咳你还能撑多久?”南式开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看着我的现在咳咳……这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林筠脸色骤然一变。
吴恙开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不劳费心,总之你的路到头了。”
南式开脸上闪过一抹不甘, 过往的记忆在濒死的这一刻涌入脑海。
南家, 曾经是世代侍奉帝王、以驱鬼问灵之术享誉朝野的南家。
即使如今玄门没落, 即便家族自清末因卜算失误被抄家灭门,仅剩他们这一小支苟延残喘, 大量核心传承断绝,他也始终以自己的血脉为傲。
为此,他不再拘泥于家族残存的那点正统术法, 开始疯狂搜罗, 研究各种偏门,不问正邪。
母亲对此深恶痛绝,屡次严厉惩诫, 锁他禁闭,毁他手稿,骂他离经叛道,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他不理解,只觉得如今在普通人眼中,连鬼怪之说都是迷信,那些门内人各各守着规矩,如何能重振玄术?
他转为暗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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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愈发激进,终于在一次试图以攫取地脉的实验中失控,酿成大祸,殃及整整一个村子的无辜性命。
滔天业障瞬间反噬,本应当场毙命。
生死关头,他竟硬生生摸索出一道歹毒无比的转嫁之法,将那份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业障强行分摊到了所有与他有血脉联系的南家人身上,包括他那严厉的母亲,和他尚且年幼的女儿南玉竹。
而他本就体弱的妻子也因此丧命。
靠着亲族替他分担的罪孽,他活了下来,开始疯狂寻找彻底解决业障和延续家族的方法。
直到他路过江陵镇,在那座偏僻水库边发现了一棵巨大得异乎寻常的古老槐树。
他意识到这槐树绝不简单,如获至宝,开始在树下布阵做法,试图汲取其力量。
然而,他低估了槐树的恐怖。
就在他法术进行到最关键时,异变陡生,一条黝黑如鬼爪的槐树枝丫竟活物般暴起,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那枝丫并未夺取他的性命,反而留在了他体内,伤口逐渐愈合,那截槐枝却在他背后生长,最终形成了一个不断汲取他生机的鬼头轮廓。
在生机不断流逝的绝望中,他对着槐树苦苦哀求,竟意外地与树中的意识达成了交易。
他负责散布消息,引诱那些能够走阴的玄门中人前来驱鬼,实则作为献给槐树的祭品,祭品越多,槐树反馈给他的微薄生机便越多,让他得以苟延残喘。
他就这样成了槐树的伥鬼,帮着它害了不知多少人。
直到三年前,他再次前往水库边准备献祭时,骇然发现那棵巨大的槐树,竟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腐朽躯壳。
里面的那只槐鬼,不知何时已然脱身离去,不知所踪……
南式开不得已开始寻求其他的续命之法。
直到在金子山遇见吴恙,感受到其身上的本源气息,南式开才终于知晓那逃脱的槐鬼就在吴恙体内。
他闭上眼猛地拍上自己的额头,不甘化为最后的嘶吼:“你会比我惨……千百倍……”
异变陡生。
法阵中央的黑血猛地沸腾起来,阴煞的寒气轰然爆发,背上的鬼头发出桀桀的怪笑,开始疯狂抽取南式开的生机。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在空旷车间回荡。
在林筠和吴恙的注视下,南式开自己的头颅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痛苦地后仰,而他背后的鬼头则奋力前伸。
骨骼错位的“咔嚓”声令人牙酸,两个头颅的位置在扭曲中开始交换……
几个呼吸之间,交换完成了。
南式开的头萎靡地耷拉在背后,眼神空洞,迅速干瘪下去,脖子上则变成了那个面色青黑的鬼头,它扭动着脖子,发出适应新身体的骨骼脆响。
“嗬……自由……血肉……” 恶鬼惨白的眼珠锁定了车间内唯一的两个活物。
它身上散发出的煞气比之前明显了数倍不止,裹挟着黑雾朝两人扑来。
吴恙反应极快,雷诀与黑雾正面相撞发出爆鸣。
林筠则移至旁侧,趁机将血符射向恶鬼下盘。
然而黑雾虽被雷诀打散部分,却瞬间再次凝聚,林筠的血符撞在上面,只是让它身形微微一滞。
两人只能凭借出色的身手在布满废弃机械和杂物的车间内周旋,利用环境不断躲避。
可这恶鬼煞气源源不绝,黑雾过处,钢铁也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呼吸都已急促,应对越发吃力。
就在这时,不远处昏迷倒地的老人突然动了一下,那恶鬼惨白的眼珠一转,猛地调转方向,化作一道黑箭直扑老人。
“不好!”林筠脸色一变,闪身拦在奶奶身前,胸前画符,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
“砰!”
黑雾与符咒炸开,林筠被震得踉跄后退,手臂被逸散的煞气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和一股阴寒的侵蚀感。
“林筠!”吴恙见状瞳孔骤缩。
那恶鬼再次扬起利爪,吴恙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
“妈的……”
他低声咒骂一句,猛地一咬牙,远比场上恶鬼更加深沉的阴冷气息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