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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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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似酒浓(十三) 世子可还有别的话?……

听长淮提到宋府, 兰晔窥一眼魏元瞻的神色:“爷,盛公子的酒宴,咱还去吗?”

魏元瞻默了片刻。

盛星云设宴, 江筠亦在其中,他实不愿与此人同席,侧首望向卧房:“把我的白狐裘拿去送他, 礼到, 人就不至了。”

闻及此,兰晔登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之眉毛堕下来, 语含不舍:“那可是您亲自打的野狐,就这么拱手相赠……”

魏元瞻看在他脸上,忽然记起长淮在肃原说过, 兰晔觊觎他锦袍已久,不由噙着丝笑:“等回了兰城,我再给你打几只,制一件更好的。”

“咱们还回边关?”兰晔睁大了眼睛,“不是才刚回京,刚刚安顿吗?这没住几天呢, 我的床还是冷冰冰的……”

魏元瞻不复他,径自往外走, 长淮跟着转身,移步廊上。

兰晔紧忙追去,默默打量魏元瞻,那张经年不变的少年面孔,不知何时多了些沉稳的气度,他不张口, 颇是喜愠难辨。

想到军中条件艰苦,长淮更是险些丧命,那样的地方,兰晔此生都是不愿再回去的。他一琢磨,自诩聪明道:“即便咱回西北,爷,您总得先把婚成了吧?”

挪到魏元瞻身侧,继续说着,“再过四个月便是您的冠礼,夫人送了一堆画像来咱们这儿,若您仓促离去,夫人恐要为您择定婚配,遣至兰城相随。到那时,四姑娘……”

话犹未完,身旁的人影刹时驻步,朝他斜了一眼:“我的婚事,只有我说才算。”又问,“母亲拿来的画像都退了吗?”

兰晔哑然须臾:“还在您书房……”

长淮听了心头一紧,皱眉剜他,暗骂他办事不力。

果然下一瞬,就见魏元瞻潇洒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掺着淘劣:“论起来,你们也算是我的兄长,弱冠六载仍孤身一人,是我失察。我这便去禀明母亲,托她先紧着你们二人。”

说完继续前走,话语悠悠,“兄长若不娶,弟焉敢成家?”

兰晔已知失言,得他迤逗,羞得急忙表白:“兰晔誓死追随主子!主子在何处,何处便是小人的家,哪里又需要另成?”

一壁说,一壁追在魏元瞻右侧,只瞧他勾一勾唇,半个字也没应。

长淮用肩膀撞了兰晔一下,让他躲开,自己填了他的位置,在魏元瞻身旁小心问:“爷,咱们当真会回军中?”

这是在宜宁侯府,说话无需太过忌讳,魏元瞻道:“若北璃再度用兵,我自然要去兰城等恩和。”

之前那场长达一年半的战役,不算分了胜负,他两次落于恩和伏兵,仍有些耿耿于怀。

北璃情势尚不明确,但高将军离京前和他提了一句,虽非明指,可他明白,敌人狼子野心,欲得兰城已久,其新王又是个不捡民心的君主,便是内讧,也花费不了多少时日。

“北璃国势未整,复元非旦夕之功,纵有战意,应当也不在今年。”长淮判断道。

魏元瞻不置可否。

走在廊上,时高时低的“啾啾”鸣声延续入耳。

魏元瞻念着知柔,也不知她的心绪是否恢复,这两天并未得到她的消息,欲图见她。

“你说苏都去了宋府?”魏元瞻剔眉。

“是。”长淮添补道,“他独自去的。”

魏元瞻眼光微沉。

苏都究竟为何来此,宋知柔对他何故那般信任之态?尚在兰城,苏都与她的关系看上去便令人费解。

魏元瞻不获答案,故没有轻举妄动,但是苏都以冯时的身份拜谒宋府,使他不得不探查一番。

“表兄可已启程?”

长淮顿了一会儿,方才反应他在问宋祈羽,回答道:“他与兰城军并非一行,大约会在京中多留几日。”

宋祈羽是休沐回京,待不了太久,他比魏元瞻年长两岁,关于婚娶大事,家中更是催得紧。

宋祈羽欲避,可若避出家门,岂不是连父亲和妹妹一并躲了,只身独处,倒不如不回京来得轻快。

是以兄妹俩个谁也没丢下谁,二人一道儿在许月鸳座下聆训。

放晴的天色,和光拥入窗棂,宋祈羽眼睫低垂,浓密的阴影遮住底下那双清冷的眸子,腰背坐得端正,两手搭在腿上。

房中下人瞧他,暗道传言“儒将”便是如此罢,公子年纪愈长,颇显其父之风。

正此时,门外递来通禀:“夫人,表少爷来了,称是要见公子。”

宋含锦蛾眉一皱,冷声嘀咕一句:“真是阴魂不散。”扯宋祈羽袖摆,使他转头,抑声说,“哥哥别去。”

门外仆从又道:“是魏侯府的表少爷,魏世子。”

这便叫人惊讶了。许月鸳眼皮掀过去,掠到宋含锦,她对自己娘家之人避若蛇蝎,冷眼瞧了一月,委实让许月鸳心里有点不爽快。

忖了移时,许月鸳叫宋含锦放手,对宋祈羽道:“元瞻亦是许久没回京了。去岁回来,他还到府上见过我们,你此行还不曾去过侯府吧?”

玉手一摇,“快,别让元瞻等着了,锦儿也去,兄妹几个好好叙叙旧。”

宋含锦才松口气,听她吩咐,立马又作起脸容:“母亲,我同表哥没什么故旧可叙,他要见的是哥哥。”

“让你去就去,还要叫我请你吗?”许月鸳不容商量,眼风往刘嬷嬷面上暗扫,其人即刻会意,盯桩一般看住了宋含锦。

无奈之下,宋含锦随兄长起身告退。

宋府仆役将魏元瞻领到知鱼亭,阳光清澈,亭中无雾,却因竹林环绕,映射出些许幽谧之感。

魏元瞻撩了衣摆在石凳坐下,一手搁在几面,屈指无聊地叩了叩。

“魏世子。”亭外响起一道平淡的嗓音,魏元瞻起来回身,看宋祈羽走近,他颔首回礼。

宋含锦被迫来此,见了魏元瞻便假意福一福身,然后立去一侧。有下人在旁边看着茶炉,他一杯未饮,思来并没有等多长时候。

“上次愚昧,误了表兄好意,手下过重,今日特来恳请表兄原谅。”石凳前,魏元瞻拱手对宋祈羽道。

说的是在玉阳那日,为了魏鸣瑛,二人打了一架。过去两旬的事情,彼时他不言歉意,现在跑来宋府请他宽宥,宋祈羽端详对面,笑了一声。

“我也伤了世子,两两相抵,不需宽恕。”

宋含锦听了魏元瞻的话,适才瞟他一眼,眸中蓄着芥蒂。不多时,闻兄长回应,她面上不显,眼底深处多了一分流转的光芒。

枯站半日,宋含锦心想母亲派下的任务,她已算完成,魏元瞻和哥哥谈话也无甚恶言,便称自己要去寻四妹妹,先告辞了。

魏元瞻的目光终于往她身上定了一会儿,凝着她走出亭子,一路往他想去的方向踅身。

宋祈羽抬睫看他一霎,试探道:“世子可还有别的话?”

魏元瞻是来见知柔的,顺便扫量一眼苏都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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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祈羽耗了半刻,他也烦躁,只是不愿叫人看出来,急思片顷,吭了一声:“听闻贵府的桃花与别处不同,表兄可否引我一观?”

宋府的桃花只在拢悦轩与绝珛外头种植,宋祈羽久不回京,昨日去宋含锦院中方才重新记起来,魏元瞻是从哪里“听闻”?

稍一思索,便清楚他应是去过拢悦轩,找过知柔。

宋祈羽的眉毛低低地压下来,眼神略有挑剔,也有嘲讪。

他既私下去过,何必在这儿和他演戏,是因为白日里不敢明目张胆吗?思绪至此,宋祈羽心内一怔,蓦地意识到什么,目色便冷了。

“世子想看桃花,城外桃林可赏个遍。”他漠然回答。

魏元瞻没料到他会如此,缄了一会儿,眸中慢慢露出少时争锋相对的锐气,忽又调了谈锋:“你们府上来了一位故人,你不知道吗?”

他不再以“表兄”称他,语气中带了点挑衅的韵味。

宋祈羽听言稍攒额心,与他对视片刻,道:“哪来的故人?世子这是派人盯着我府?”

魏元瞻懒得和他废话,索性大步一迈,走出知鱼亭,不必任何人带路,他记性好,来过一次便能绘在胸中,简直比宋府之人还像长居于此。

宋祈羽没有拦他,转步跟上,心下略起一阵担忧。

昨日父亲与知柔说了什么,他并不知晓,只是路过书房,看见了她叩首的身影。也是第一次,他见到父亲面上有怜悯和欣悦交织的神情。

今早,他又在父亲书房见到了知柔。

大概是一种直觉,宋祈羽笃信她与父亲之间,开诚布公地聊了一些旧事。

魏元瞻和宋祈羽一路无话,两人心思不同,关心之人却是一样。

还不至拢悦轩,晴丝慵转,两道人影从前头走来,一前一后地投在廊上。

魏元瞻站住了,半晌不语。

宋祈羽顺着方向去看,是两个他极熟悉的影子——宋知柔,苏都。

第102章 似酒浓(十四) 几乎是顺从地靠在壁上……

时隔十数载, 苏都再次见到凌曦,她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偌大的院子,鸦雀无声。

室内点了一炉冷香, 气味一圈一圈散至门前,苏都顿了片刻,直到知柔在屋内回首睐他, 方才走进去。

南边的锦榻上, 凌曦半张脸被阳光晒着,轮廓染着一层金丝, 她看见他, 那双眼睛便再未移动。

不知出于何种缘故,苏都定立半晌,向她行礼道:“晚辈见过凌娘子。”

这副嗓音, 凌曦并不熟悉,又低又沉,好像在深深忍抑什么。她胸口不觉紧了几分,勉强作出一面微笑:“快请坐。”

又道,“我久居深院惯了,少与外人往来, 只得定在此处见面,礼数不周, 还请冯公子见谅。”

苏都压着下颌,闻言在榻边的杌凳上坐了下来。

知柔自进屋起便默然而立,视线如狼一般凝着他。

凌曦:“听柔儿说,冯公子曾居北璃,今年年初才回到燕京。公子是……”顿了顿,喉口微涩, “……如何去的北边?”

听见她的语调,苏都睫毛刹那颤动,一双眼睛略红的注视膝头。

许久才回答:“晚辈幼时家逢变故,与亲人离散,一路向北流亡。幸蒙北地一猎户相救,方得苟全于世。”

他说罢,膝上的手微蜷,惯于深藏的情绪在这个动作里不慎倾漏。

十九年来,凌曦饱尝丧子之痛,念及未长成的女儿,一直独自支撑。日子久了,悲伤似被岁月消磨,疼痛缓淡。

可眼下听见这句“家逢变故,亲人离散”,心事不禁翻涌重现,蓦然间,周围仿佛站满了人,挤得她一下有些喘不过气。

她两手摁在腿上,腰脊弓曲。苏都看她如此,赶紧拔座上前,扶住了她的臂膊。

知柔本能地向前抬脚,半途倏而顿住,垂在身侧的指尖慢慢收拢,未等他们言语,她悄然退了出去。

樨香园的下人尽被宋从昭遣走,没有一个活动的影子。

知柔在庭中来回踱步,刀尾被她的手指推上推下。木樨未绽,空气中无任何馨香,这般淡然的感觉竟令她不由焦躁。

没等多久,苏都从房中出来,凌曦相随送他,眸中仍有湿意。知柔木然瞧着,待他折身,她朝凌曦压了压额头,施礼行去。

出了樨香园,知柔带苏都往前院走,过了一桩矮桥,眼前是耸立的太湖石假山,青草悠荡,人影稀疏。

“我有话和你说。”她扭头扔下一句,踩上碎板铺就的小道。

苏都此刻看她是妹妹,态度自然就比先前温和许多,听她召唤,他抬足跟上,在一座假山旁站定。

对他,知柔亦与之前有些差别,语气稍软:“你如今作何打算?”

苏都回京所求为何,知柔很早便知晓,那时她并不确定他二人的关系,是故他要做什么,她无心管辖。

今时不同,阿娘既已清楚他的存在,他们之间便有了牵连,她不能放任苏都自负行事,那会伤了阿娘。

“你是指常氏吗?”

“自然。”

苏都垂眼望她片刻,淡声说:“皇帝灭我全族,我自要以血还血,清洗冤仇。”

他说得十分明确,知柔问道:“你有办法全身而退?”

第二次了。

她是第二次问他这样的话。

苏都眉峰微挑,似乎不能理解她的用意,话说出口本是疑问,却在知柔听来,足称得上狂妄。

“我为何要全身而退?”

他活着,就是为了等待报仇雪恨的那一日。能否脱身,有什么要紧?

知柔略攒额心,棕黑色的一对眼眸,映着漫天晴丝审视着他:“你认为呢?”

即见他轻耸一下肩膀,表示他不明白。

那种不解又或是满不在乎的情状,令知柔狠狠咬牙。

他竟浑然不顾阿娘的感受——失而复得者,若再度痛失所爱,心内该如何承当?

愤怒之下,她一把将人拽到旁边的太湖石后,横臂一抵,他的后背被她推撞在石壁上,头顶是刚绽放的玉兰。

知柔抑声警告:“你口中以牙还牙,就是以身犯险,全然不计后果吗?若将你自己的性命都赔进去——你有想过阿娘吗?”

她身后一堵白墙,阳光只能堪堪落在瓦上,余下尽笼在发青一般的荫蔽里。他二人所处之地,实在太小、太幽冷了。

苏都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凶狠,眸子炯炯有神,令他记起当日在肃原城内,她以刀挟他的景象。

这回她没有用刀,手也不复颤抖,苏都几乎是顺从地靠在壁上。

良久,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妹妹。”

甫一入耳,知柔眼睫忽地闪烁,微愣了愣。

苏都续言:“你所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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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事,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发生。”

知柔抬高一侧眉毛:“你知我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想,”苏都嗓音更低了,效仿她的口吻,“他若事败,牵连了阿娘,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知柔微怔,和他对视少顷。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所言。

她与他所思,截然不同。

狭窄内,苏都的声音如玉兰浮动,很轻,只是没有悦耳的韵味:“常遇之子早便命丧黄泉,而今世上,没有常瑾琛。无论我做什么,与你、与阿娘,毫无干系。”

她举着眼,看他那冷静的情态,仿佛常瑾琛当真已经不存于世。心中像有什么压了下来,不痛不痒,却有些闷。

时下未作色,她收手把他松开,按捺心绪。

“我知道你不惧死,但若一死无益,又有何值?你们都说常遇是英雄,珠玉一般的人物,不该落得那样境地。若你弑君,跟他们口中的‘叛臣’有何区别?常氏冤屈,又如何可洗?”

苏都听见这话,不由得凝目看她,却只得一副掉身而去的背影。

转出假山,知柔心浮气躁。

许是那声“妹妹”的缘故,她清晰地认识到,哪怕自己再不认同苏都,不伤及阿娘的情况下,她不会背叛他。甚至,她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踅过几道洞门,再至廊上,知柔一直走在前面,苏都在后注视她的身形,忽然问了一句:“你说的父亲,是宋从昭吗?”

苏都明知故问,知柔有些不大自在,她屈了屈指节,出声应了:“是。”

“你很尊敬他。”苏都又道。

渐渐有下人经过,见到知柔,侧身让至一侧。知柔不语,走过他们,到了僻静处,她回头看向苏都:“你想说什么?”

“你当初为何会跟燕公主和亲北璃?”

他直言不讳,知柔眉心轻折:“与我父亲无关。”

苏都并非此意,他若疑心宋从昭,今日便不会来,只不过好奇,这位宋大人能够护她与阿娘到什么程度。凌氏与常氏的故交里,似乎没有姓宋之人。

知柔因他的话感到冒犯,脚步越来越快。苏都在后头慢慢地跟,不是很急,手不时抬起来揉一揉肩膀,刚才被她按在石壁上,没做任何防备,确是撞得疼了。

未行多远,金光如水一般漾在游廊,知柔稍一抬额,迎面遇见朝这来的两道人影。

瞧她停下,苏都警觉地往前方掠目,看见魏元瞻,他不觉意外。

少年人对知柔的心思太过彰明,别说宋府,任何一处,只要知柔在的地界,有魏元瞻的影子,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然而另一道身形,苏都没料过会在这里碰见。

宋祈羽上前唤知柔道:“四妹妹。”

苏都闻言反应一会儿,心底无声地笑了笑,原来知柔拿他作比较的,是这个兄长。

他抬眸观察宋祈羽,对方好似没看见他,视线只向着知柔。

苏都回京后去查过宋氏,但未细到子息,更想不到,此人乃宋从昭之子。

知柔移前几步回应宋祈羽,魏元瞻没有过来,他在后边站着,目光沉静地投在她身上。

不知怎的,知柔沉闷的心在看见他的第一刹,欣喜上跃,而被他如此注视着,又跳迟了些。

宋祈羽在苏都毫不知情的时候,暗中打量他。他换了汉人的衣袍,头发束在冠内,不是散落的辫子,也没有眼花缭乱的银玉饰品勾连其中,他的打扮,俨然是一个真正的中原人。

与魏元瞻的作派不同,宋祈羽不会质问苏都为何在此,而是低声对知柔说:“这是要送客?”

知柔嗯了一声,宋祈羽便道:“我代你送吧。”说着冲苏都摆手,客气地请他。

很快就被知柔回绝:“不,我去吧。”

宋祈羽蹙了下眉,并未作出太大的反应。

倒是魏元瞻,他似有若无地剔起唇角,好像绽出些嘲弄的笑,明明还离得远,知柔竟凭空感受到他的笑意,下意识望了过去。

魏元瞻扭头看着庭中,没瞧这里。

这感觉很奇怪,知柔现下没说什么,对宋祈羽重新措辞:“我和他还有话未尽,还是我送吧。”

宋祈羽不好反驳,偏身让了一步。

苏都慢行上来,用那种男人之间亲熟的语气问他:“公子别来无恙?”

先前在草原,苏都听知柔说起兄长,心内有些奇异的滋味。彼时未细品尝,而今看来,他大约是不悦了。

宋祈羽这才真切地对上他的眸子,面容不计前嫌:“托将军的福,一息尚存。”

口吻远不如脸上作的平淡,那架势,知柔生怕他们下一瞬便动起手来。

早料到敌将之间不会和气,她冷睇苏都一眼,目光催促。

苏都无奈胡诌:“我与宋四姑娘有交易未成,先行一步。”又礼称他,“宋公子。”

这声带了姓氏的称呼,宋祈羽略觉刺耳,去观知柔的神情,他直有些困惑。

故人么?

走到近前,知柔步履稍停,魏元瞻目视着她,袖摆被一道力悄悄掣拽:“你等等我。”

他没动,皱起眉头。

及至人影渐远,将要退出这片领地,魏元瞻才转背,宋祈羽在后道:“世子又是去哪?”

第103章 似酒浓(十五) 我求之不得。……

春日风是柔的, 太阳照在石径间,随人影一寸寸退让。

知柔回过头去,望身后再无人踪, 用质疑的眼神瞟了苏都一瞬,对他挑衅宋祈羽之举,实在有些困惑。

先时在北璃, 老可汗倚重他, 他亦有自己的部下,自然能够张扬无忌。可到了燕京, 他的身份本就遭人忌惮——一个敌将还敢这般放肆, 是嫌自己的手脚不够束缚吗?

知柔不由得开口:“都说谋而后动,你行事,难道只是随心?”

“你不也是如此?”

当初在草原, 她为了一个叫景姚的人得罪巫医,是讲义气,换来自己一身狼狈,又怎不是随心?

知柔眉头轻皱,注视他道:“我和你不一样。”

她做事的确多凭心意,但她在北璃所为, 皆深思后果。她要活着回京,活着见到阿娘;若她一辈子困在草原, 阿娘就是一个人了……

瞧身旁的影子停下,苏都顿足折身,金箔一样的光线半罩住她的脸。

和她相视须臾,他缓缓地说:“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恶人吧?”

攻打肃原那会儿,他险些杀了她;回到北璃, 虽尽力待她友善,可他看得出来,她对他有惧。这也没什么稀奇,他所做之事,无一样不沾人血,从没有清名可言。

她不欲同他有牵扯,亦在情理。

“你是善是恶,跟我没什么关系。”知柔抬步朝前,沿着吴王靠一路快走,一头青丝随了主人,荡着些淡然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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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都闻话默了一会儿,不知是蹙眉了,还是在笑,懒懒跟上去。他故意走得很慢,知柔不时要停下来,扭头照他几眼。

直到二人统一步调,他的眸光在她脸上驻定片刻:“父亲的事,阿娘与你说的多么?”

知柔手指轻蜷。

许是还不习惯在这世上,有第二个人也唤凌曦“阿娘”。

知柔神情几番变化,待说不多,又怕说出来显得阿娘对她终有保留,便抿一抿嘴,没有答他。

走出假山前,她丢下的最后一席话,尽管苏都不大赞同,那一刻心仍有错乱。

他一边走,一边朝知柔睐目。

连连瞥来的视线似有触感,知柔回视一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总盯着我瞧,我也挺难受的。”

她起了头,苏都便稍缓脚步:“你觉得我所行之事不对吗?”

“哪件事?”

“常家。”

知柔将睇不睇地看他一刹,那个坚硬的轮廓从眼眶落到心上,惹得她直有些闷。

“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但在我来看,单凭冯二公子的身份,你根本近不到御前,就算你真有本事得手,最后也是一死。你能忍辱负重回到燕京,却要行如此愚蠢之事,令仇者快,亲者……”

剩下一个“痛”字未及出口,她忽而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沾了情绪,急忙收势,换上平淡的口吻。

“不对。”她简白道,“我认为你不该如此。”

入耳的一席话,莫名不顺。

苏都偏了下脸,语气间弥漫开一些微冷的气息,回望她道:“那宋四姑娘有何高见?”

“你什么意思?”知柔挑高了眉峰。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记起假山前,他也是类似的情状,说什么他一人承担,不会牵累她和阿娘——倏而回过味来,嘴边扯开一丝冷笑。

“苏都,你觉得我不如你吗?”

知柔现下的情绪倒是很稳定,据事直言道:“我不认识常遇,也无法评断他是否如世人所言。纵使我与他相处过,有你对他那样的情感,我亦不会如你这般行事。正因如此,你觉得我胆怯,我却觉得,你很有些无情。”

风将她的发丝拨到身后,面孔淡笼在光影底下,那双眼睛带着她一贯的锋锐。

“你知道为何,我说你跟我不一样吗?”她目色未动,“我有拼死也要保护的人,你没有。”

末尾一句入耳,苏都恍然怔住了。

他以为他们血脉相连,所视所珍、所持立场,便都该当一样。却忘了她自小在阿娘身边长大;而他自流刑伊始就已经孑然一身,在她出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世。

他早不在乎生死,更没想过还要去守护谁,即便见到阿娘,他所求仍旧难移。

知柔本就未曾全然接受他,此番又多了一层微厌之意,不愿同他逗留,错身举步。

苏都收攥僵麻的指尖,重追了两步在她身畔,望她的侧脸:“你生气了?”

“生谁的气,”知柔眼珠子一转,冷落到他面上,轻嗤道,“你么?”

他只得服软,声气儿放低了些:“对不住。”

知柔假装没听见,嘴唇却一再抿了抿,心里始终有丝烦躁。

不多时,耳旁复跌来一句:“依你看,如何行事才算对?”

知柔打定了主意不要理他,后又暗结眉心,拼命抑着。

“寻出他未判国的证据。”

走到空寂处,她再度停了下来,明亮的眸子去衔他的:“我也想问你,你究竟是想昭雪,还是泄愤?”

“若是后者,我与你一样愤怒,因为那人让阿娘为我隐忍了十数载。我的仇恨或许与你不同,但不会比你的少;若是前者,洗雪冤屈不是你这样的。”

“平正名声,需要的是证据。哪怕你拿不出来,执意举事,可能保证胜?你行军多年,怎会不知成王败寇的道理。正义大多归于成者,若你败了,青史只会在他的名字,或你的名字上多添一笔——这不是昭雪,是泄私愤。而且……”

她不愿见阿娘伤心。

檐下斑驳的光在沉静中漫溢,苏都长睫垂覆,胸腔内还有些余震。

的确,踏上京师后,他只欲了结,一刻也不愿等,但她说得不错,仅凭父亲旧部,远远不够。

常氏旧部曾跟随父亲出生入死,可这么多年过去,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抛家舍业,助他平反。他亦因多疑,在京师掌了杀业。

苏都慢慢冷静下来,他确实需要更多时间,也需要证据。

他久未开口,知柔观他无情无绪的一张脸,一时懊悔多言。她摇了摇头,继续拔靴:“走吧。”

知柔脚步稍快,听后面有人紧跟,她一瞬未停,直到那脚步声让她觉得熟悉,终于止住步子,回头。

果然是魏元瞻。

他简直像明火执仗地和苏都抢人——大手扣住知柔的胳膊,把人拖到自己胸前,她脚下踉了两步,愕然抬起眼。

他望下来的眼神是温柔的,却带着愠怒:“我和你也有话未尽。”

知柔稍怔了下,尽管他握得很用力,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她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翘了翘,幅度颇浅,几乎不能察觉。

魏元瞻是来“解救”她的,知柔忽然觉得。

那一瞬间的笑容,魏元瞻看见了,却险些以为自己瞧错,因为她很快蹙起眉毛,转脸对着苏都:“此处离前院不远,你能一个人走了吗?”

廊上阳光照亮一张玉容,她方才面对魏元瞻,眼角眉梢的惊喜被描绘得一览无余。

苏都觑了魏元瞻一眼,用寻常语调:“宋四姑娘若得闲暇,不妨去冯宅一趟,我在宅中静候。”

知柔缄默一会儿,方才说:“知道了。”

人走后,廊上只剩下知柔和魏元瞻,他那副有点委屈,又有点审视的目光一直盘旋在她面上,一寸一寸打量。

连日未得她的消息,却一来宋府便撞见她和苏都走在一块儿,他感受到了一种赤裸裸的、没道理的背叛。

所以当他看见他们,他独自停在后面,有些生气。后来闻她拒绝宋祈羽,偏要自己送客,直把他气笑了。

可是刚才,她对苏都的态度分明不算热烈,他有些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知柔被魏元瞻这样垂目望着,心里也很委屈,却仍率先叫了一句:“魏元瞻?”

他不应,她便挣了挣手,站近半步,如同少时逗趣一般,仰着面孔在他左右慢慢地来回巡视,又唤了一连串的:“魏世子?魏表哥……师兄?”

她的声音像丝线一样游离到心里,束结扯拽,魏元瞻耳朵一刹热了,他侧过身,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句:“看来你是已经好了。”

知柔没有回答,她低着眼睛去瞧他的左手:“你的手呢?”

魏元瞻随意地向她亮一亮:“无碍,长淮替我看过了。”

“只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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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知柔挑眉,“他没去吗……”

她这一声略轻,好似喃喃,魏元瞻敏锐地架起眸光:“他是谁?”

问出口的同时,他蓦然想到那天有个医者上门,被秦管事拦下,长淮将此事说与他听,口称是个江湖骗子,行骗到了咱们侯府。

魏元瞻反应过来,语气中已藏了鲜亮的颜色:“那游医是你找的?”

知柔坐去吴王靠上,晃一晃腰间挂的短刀,掀起眼帘:“他可不是随便的游医,他是师父的朋友。”

灯节那日,驾牛车从她身旁经过之人,正是代先生。知柔欲求师父的消息,着人去寻了他。

魏元瞻望着她所有举动,再听她亲口承认,心内欢喜,她还记着他的伤。

转而又迟疑了,她为何不来见他?

便走过去,有些孩子气的:“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眉目深邃,衣上有些热烈的味道飘了过来,那份香气,如其人一般。

知柔敛眉不语。

这些天,她一个人在房中消解她的身世,偶尔想得深了,也会闯荡到一块误区,认为是自己的存在加害了阿娘。

若非为了保护她,阿娘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她想做之事。

而非如今日这般,自甘庸碌乏闷地活在小小宅院里,连话都不怎么说了,一味地牺牲自己,以全她无虞。

陷入这样的漩涡里,知柔开始对许多事情感到厌怠,渐渐什么都不思考,只盼望自己能睡个安稳觉。

少有害怕的时候,她会想起魏元瞻。

如同那会儿在北璃,每当她受辱难堪之时,只要想到魏元瞻和阿娘,她就会再爬起来,继续面对。

他们对她很重要,故在她的心思未理正前,她不敢见他。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向他吐露什么——然而世间的秘密,不是用来保守的吗?

尽管如此,知柔依旧止不住想,若他知晓她的一切,会作何反应?哪怕心底深处好像知道答案,她还是踟蹰了。

魏元瞻能感受到她那晚便有话想告诉他,也能感受到,他们对彼此都是特殊的。

他已等了多时,不差这一会儿。

此间安静,连春风都是体谅的,柔缓拂来。

知柔抬起瞳眸,眼睛里只容下他的影子,似乎挣扎许久,终于做了决定:“魏元瞻……我能对你坦诚吗?”

魏元瞻居高注视着她,渐渐笑了。

“我求之不得。”

第104章 似酒浓(十六) 最热烈,最温柔,最放……

下定决心后, 知柔瞟一眼四下,总认为此处并非一个能诉说秘密的地方,许是她和苏都在这里停留过, 有些不顺,遂站起身,拉着魏元瞻往别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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