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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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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莺啭皇州

洛京这一年的鹅毛大雪,终于在腊月的最后几天里落下,扯絮一般在旧日皇城内外漫天纷飞。

幽燕军众人赶在雪落前将城中各坊肃清了一遍,把那些守军和衙役的尸体拖到城外去了,这时节不用担心尸体腐坏生疫,倒是省去了焚烧这一步,众人只在城外野地上刨出一片土坑将那些人扔进去埋了,等冬雪覆盖在那片野冢上,再到来年开春雪化后,尸骨便会与大地融为一体,为春日里复苏的新生命提供养料。

如今城中除了幽燕军和数万民女外,还有被关押在旧日皇城宫苑里的几十名内监,其中有东方婙才从淮南边界带回来的,也有留守在皇城里的。

这几日妊婋和厉媗还有东方婙将他们分别关押在几处值房内,详细询问了皇后逃跑的细节以及铁女寺军破城后封查宫殿并运走箱柜等事。

被东方婙绑回来的那几名内监,每个都把自己在皇后出逃前后的所见所闻细细说了一遍,妊婋等人分别听完,终于将皇后跟随御驾迁都队伍离开京城这一路上的事拼出了全貌。

当日迁都队伍离京,御驾和宗室朝臣车马都是汇在一处的,直到走出京畿道,皇后因乘车时间过长身体不适,称自己头痛眩晕不止,遂向皇帝禀明缓行,只让随行宫嫔留在左右侍疾,同时又说宗室及朝臣女眷在沿途停宿混居多有不便,其中还有皇后主动揽责看护的孕妇及幼婴,也一并都随皇后缓行。

皇帝离京之后一直觉得迁都车马仪仗过于显眼,于是借由皇后的请求,下旨让所有女眷车马与皇后宫妃等众单成一队在后缓行,为避免遭到叛军袭击,改为走最南端的路线,而随驾的两位老亲王年事已高,也应适当缓行,因此又分出了两支队伍各走北部和中部路线,而皇帝本人的御驾,则走在两位老亲王队伍中间,行进速度比两边稍快二十余里。

队伍分好后,平安无事地走了三日,直到幽燕军杀来的那天清早,皇帝想到第二天是小年,遂打发了两个内监前往皇后驻跸的营地,让她安排迁都途中的小年筵宴,以安抚随驾众人的焦思愁虑。

谁知那一队内监抵达皇后营地时,发现这边的随行禁军躺倒一地,皇后大帐及宫妃和宗室朝臣女眷的帐子空空如也,营地中的马匹全部消失不见。

那队内监立刻慌了,赶忙上前查看,发现那些倒在地上的将士并没有死,而是中了迷药,他们用力摇醒那些男兵,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几个醒来的禁军男兵皱眉回想了半日,说昨日扎完营,从皇后帐中走出来一队宫人,给所有随行护卫赐了一杯御酒,说明日就是小年,请大家今日好生休息,又说腊月天寒,辛苦他们在外执勤,请他们喝些酒搪搪寒气。

随驾禁军本是不能饮酒的,但这不是皇后第一次赐酒,前两日众人分完队伍护送皇后往南扎营时,皇后也赐了所有人御酒搪寒,又嘱咐带兵校尉勿将此事说与御驾队伍知晓,以免圣上怪罪。

那校尉知道这是皇后私下里体恤,遂在帐外谢了恩,让众人也各自谢赏后喝了酒,果然御酒醇厚浓烈,当日喝完的确令众将士身心俱暖。

因有这件前事在,昨晚皇后再度赐酒,他们也都没有多想,毕竟喝宫中御酒的机会有限,大家再次谢赏毕,又仰头尽喝了,谁知喝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不省人事。

早上那些将士被内监们摇醒,赶忙爬起来到各处查点,发现皇后的玉辂还在,但随行女眷的车子少了七辆,营地中的马匹也全部被带走了。

领头内监见出了这样大事,当时就昏过去了,后来被几个小内监掐着人中救醒过来,才哭着说他今日来到这边其实还有一件紧要事,是皇帝身边大太监发现有玉玺在途中遗失,不敢向皇上禀明,想起前几日分队伍时皇后曾派人到御驾上说过话,带走了些御赐补品,怕是当时混乱拿错了,所以趁着这日皇帝给皇后传话,大太监让他带人前来询问。

如今皇后竟卷走一众妃嫔女眷,连匹马都没有留,好在那队内监是骑马来的,也有随行护卫共十匹马,那领头内监忙上马,带人顺着车辙和马蹄印一路追去。

然而他们追出去不到三里,就见车辙马蹄印断在了一片山坡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路线,但看方向是往南走的,那内监想着皇后是江南人,此番必是往江南逃去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中宫娘娘锦衣玉食,到了建康新都那也是万人之上,为何却要在这时候逃离迁都队伍?

那领头太监留了几个小内监在这里守着车辙印断掉的地方,又垂着头回到皇后的营地,跟这边的领兵校尉一起反复查看皇后带走的东西,琢磨着要怎么应对这场突发意外,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想到天黑也没想出脱罪的方式,正思量着是不是也趁机逃走时,幽燕军杀来了。

那领头内监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跑了,但他来不及将这件事禀明皇帝,就被一柄闪着银光的巨斧削飞了头颅。

还在三里外守着车辙印的几个小内监听到营地方向起了杀声,有一个胆子大的跑回去在外面看到了幽燕军的旗子,又忙不迭跑回这边说“叛军来了”,那几个小内监闻言慌作一团,忙往东南边跑去,其中便有腿脚慢的,跑着跑着也分不清方向,天亮时分来到淮南道边界,恰被东方婙带人逮了个正着。

“等会儿……”厉媗皱眉道,“大几百个女眷,就带了七辆车走?”

那小内监跪在地上说,皇后爱看马球,从前常在皇城内举办女子马球会,京中贵妇基本上没有不会骑马的,那七辆车里都是随行重要物品和女眷中的年长者以及孕妇和幼婴,余者全是骑马走的。

妊婋和厉媗听完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时东方婙从外面走来,说隔壁留守宫中的内监挨完打有几个醒了,都在那边磕头求饶命。

妊婋听完皇后逃跑一节事,对这位中宫娘娘好奇起来,于是跟厉媗一起问完这边,又跑到隔壁问了问那边的几个内监。

那边的内监对于皇后家世与这边几个小内监说的相差无几,只是更为细致些,说皇后本名季无殃,小字夜莺娘,是江南世家大族出身,原本生在建康,在皇帝被先帝册立为太子那年,季无殃从建康来到洛京待选,因家世才学出众,被先帝指亲做了太子妃,今年四十七岁,不曾生子。

妊婋想起隔壁小内监说皇后除了带走贵妃生的两个孩子,还特地带走了贵妃的牌位和遗物,于是又问:“死去的贵妃,同她是什么关系?”

这边内监见问全盘托出,说贵妃名唤季无秽,是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比皇后小七岁,在皇帝登基那年,她进宫看望长姊,被皇帝一眼相中,册立为贵妃,二十年来宠冠六宫,皇帝共有六子,五个都是贵妃所生,只是宫中幼儿难养,这些年活下来的只有排行第三的女孩,即皇三子武真公主,今年十三岁,还有排行第六的男孩,即去年贵妃薨逝后被立为太子的皇六子,今年八岁。

说到宫中幼儿难养,那内监面上又愤慨起来,说皇后季无殃其实是个口蜜腹剑的恶妇,这些年后宫嫔妃除贵妃外皆不得宠,十天半月连圣上的面也见不着一回,更别提生下皇子了。

又说皇帝在贵妃入宫前,仅有太子府侧妃生过一个男孩,那侧妃难产而亡,孩子也没出满月就殁了,贵妃进宫后生的皇次子皇四子和皇五子三个男孩接连夭折,这些年仅有武真公主和太子命大活了下来,内监们私下里都说这是皇后的手笔,只是她心思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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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又格外谨慎,才没被皇帝发觉。

妊婋听完这话,转头跟厉媗对视了一眼,她们过去在幽州城里说书摊上,也常听人讲旧朝深宫妇人因争宠而谋害皇子的话本,只是今日从这些内监的口中听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们在这里听完那些内监细述的宫中琐事,只仍将他们打晕关在里面,这时东方婙说要再去各城门上巡一圈,看看前去打探铁女寺军动向的杜婼回来了没有,妊婋点点头,等东方婙走后又同厉媗往皇城深处走去。

这次皇帝迁都除皇后外只带了三位宫妃,其余的都还留守在皇宫中,只说等建康皇宫安置好再派人接她们过去。

洛京皇城实在是大,妊婋和厉媗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里走,走了半晌,登了不知多少个阶梯,才瞧见驻守在宣政殿外的幽燕军众人,她们在铁女寺军撤走之后,已把手住了这边所有宫殿和甬道。

这边的领队力妇远远见是妊婋和厉媗来了,忙走了两步上前相迎,跟她们介绍了各宫殿的情况,说铁女寺军先前来时只封了太后的慈训宫,又带走了里面的宫人,别的地方倒是没去,现在留守皇城的宫嫔和宫人都聚在西六宫中,除此之外的宫殿都清空了。

妊婋和厉媗听她说着,先往慈训宫的方向走来,准备先看看铁女寺军来这里取走了些什么。

当甬道处把手的幽燕军力妇从两边打开宫门,慈训宫外的长甬道出现在妊婋和厉媗眼前。

妊婋看着面前的甬道不禁愣住了,一段尘封多年的记忆猛然涌现。

“我来过这里。”

第102章 碾玉成尘

厉媗和左右两边力妇听见妊婋这样说,都回头向她看过来。

厉媗知道她生于洛京,这两天肃清各坊的时候,还问她有没有瞧着觉得熟悉的地方,妊婋却只是摇头,说没一处看着眼熟。

厉媗忙问妊婋:“这里是你熟悉的地方?”

“也不怎么熟悉,只是知道我以前肯定来过这儿。”妊婋皱着眉头往里走去,四处打量两侧宫墙,这条路她有印象,只是走在里面感觉跟记忆里又很不一样。

直到她们来到甬道尽头,经过一道内门时,妊婋突然蹲了下来,看向那内门侧边石墙上的花纹,这个高度就对劲了。

她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走过这道门时曾经伸手摸了一下墙边的花纹,她还记得那叶状花纹边缘有一条极细的划痕。

她伸出手,摸了摸墙边的花纹,果然瞧见了那片镂刻的叶瓣,和边缘不起眼的划痕。

妊婋看了一会儿那道划痕,随后又起身往慈训宫走去,这边的庭院楼阁都有些似曾相识,只是她不记得自己从前为什么会来过这里。

慈训宫正殿两边是东西配殿,东边是一间大书房,墙上挂着古画,西边是间敞厅,里面摆着琴笛和棋盘等玩器,这些地方铁女寺军来的时候没有动过,器具陈设光洁明净,看得出来即便太后驾崩十余年,这座慈训宫仍然有宫人勤快打扫,殿中的各处摆设,也可窥见老太后晚年生活过得十分热闹精彩。

妊婋看着西配殿敞厅正中间的团花厚地毯沉思良久,又转身往后面走去。

正殿后面是一个中庭花园,再往后走就是老太后的寝殿,这里也和前殿一样有两边配殿,东边是老太后传膳的花厅,西边是老太后供神的静室。

这边后殿各处看着都很陌生,妊婋想自己应该是没有来过这里,这时带路的力妇说东边还有个后花园,于是她们又往花园里转了转,见这边有个浅湖,湖上搭了个戏台子,花园中的几处假山石妊婋都有印象,还在几个地方蹲下来细看了看。

目前她确定自己小时候曾经到过的地方,就是慈训宫的甬道和有团花厚地毯的前西配殿敞厅,以及这个后花园。

那力妇说铁女寺军的大将带人从老太后的寝殿和书房搬走了两个大箱柜,里面应该都是老太后的遗物,其余地方没有动,除此之外还带走了慈训宫的所有值守宫人。

妊婋点点头,又跟厉媗和那力妇一起往宫嫔和宫人所在的西六宫走来,厉媗见妊婋有些沉默,想着她大概是在回忆往事,于是也没有多问。

带路的力妇边走边给她们讲了西六宫的情况,说当日她们进入皇城时宫嫔们已经聚在了一处,铁女寺军撤走后,她们来到西六宫中查看情况,有领头宫官代表其她人向幽燕军交出了皇城地图和各宫钥匙。

宫官直接迎降的举动出乎幽燕军众人的意料,后来她们细问才知,原来迁都队伍离京前一日,季无殃曾秘密召见留在皇城的几位高品级宫官和宫嫔,直言春日接她们去建康原是虚话,洛京在迁都之后必会陷落,季无殃说到时候不管是铁女寺军还是幽燕军破城,都不会在后宫大肆屠杀,只叫众人预备好迎降物件,勿要抵抗,更勿要寻死。

几位宫嫔闻言本十分忐忑,季无殃还劝她们莫要有负担,一名宫官向幽燕军复述了季无殃当日原话:“脚下的皇城宫殿从不曾真正属于过你们,来日陷落,亦无需你们为它殉难。”

想到离别将近,她们几个当着季无殃落了一阵泪,季无殃却是不悲反笑:“哭什么,你们很快就自由了,来日的路,大家各安天命吧。”

厉媗听完这件事拍了拍手:“这位皇后娘娘看事倒真。”

不多时,她们已走到西六宫外,这边把手的力妇为她们打开了宫门,妊婋几人先走进宫人们聚集的一个大殿,果然见里面站了许多人,皆面带警惕地向她们看过来。

厉媗走上前同众人说她们今日只是前来查看皇城内的情况,稍后会给众人安排新的住处。

那些女子听这话稍稍放松了些,如实答了各宫情况,妊婋见她们颇为配合,遂向其中一个人问道:“你们这里,有姓妊的宫人么?”

“有。”那女子干脆答道,“我就姓妊。”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妊婋解释说想问的是年纪比较大的宫人。

那女子却说内廷中姓妊者不少,在宫官里有近三成,年长年轻者都有,不知她要问的是什么人。

见妊婋有些茫然,那女子才说起其中因由,原来内廷宫官自开国起就多为世代传承,女官们多是独身到老,也有不少人会在宫外设私宅养小郎,生下的孩子都随母姓,女孩长大后亦多承袭母业在内廷做宫官,在这些世袭女官里,妊算是个大姓。

妊婋听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殿中的宫人,原来她们不少都是有品级的宫官,细问后才知她们除了负责内廷日常衣食住行外,还有撰写宫史的,有掌管祭礼的,有打理皇庄的,有护卫宫禁的,甚至还有侦缉查案的,涉猎范畴之广,超出她的想象,简直可以组成一个小型的三省六部。

那女子说内廷女官制并非本朝初设,前朝宫廷里也都有的,只是有些朝代末期会用内监制取代女官制,因此造成一些内廷礼制方面的断代,本朝的内廷女官制也是在一代代皇后和太后的维护下重新建立起来的。

这倒是妊婋所读前朝史书中从来不曾提到过的,她还以为内廷管事的一直都只有太监,她皱了皱眉,看来自己又被拙劣男史蒙蔽了一回。

虽然没有打听到太具体的消息,但这女子今日所说的内容给妊婋指了个方向,她向殿中一众宫官道了谢,又请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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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此稍后,待她们查看完宫中其余地方就会解除这里的封锁。

从这边殿里出来后,妊婋和厉媗一路说着话往后面宫嫔所在的殿宇走来,这些宫嫔在铁女寺军破城时,原本都在各自的宫殿,听闻皇城门被起义军打开了,所有宫嫔便聚集到了庭院最为宽阔的临华宫中等待迎降。

临华宫各殿宇此刻很安静,前殿里站着十来个女子,粗粗看去都在三十岁上下,皆神色冷静,大抵是后宫中品级较高的宫嫔,自发来到最前面的殿里等候起义军。

厉媗走进来把先前跟宫官们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这时有位宫嫔走上前,问御驾迁都的队伍是否已到建康,得知御驾被幽燕军和铁女寺军在山南道先后截杀,那群女子不由得面色沉重起来,随后听闻皇后一行人向南脱逃而去,她们又转悲为喜,甚至有人喜极而泣,双手合十小声说皇后吉人自有天相。

妊婋和厉媗转头对视一眼,方才她们先在内监口中听说皇后是个笑里藏刀的恶人,后来听了皇后迁都前交代众人迎降一事,又实实在在为留守众人考虑了后路,此刻见她在宫嫔之中亦声望颇高,妊婋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内情,于是又细问了问季无殃的为人,想从不同人口里再听一听这位皇后的事迹与品行。

殿中几位宫嫔又把季无殃的家世背景说了一遍,内容倒是与内监所说基本相同,而谈到宫中往事时,殿中众人皆是交口称赞,个个都说皇后和善仁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她们在后宫的日常生活,原来宫嫔们分殿而居,每日除例行请安和奉旨参加活动外,其余时间都要在各自殿中静坐,彼此间不得擅自相互走动私聚,只为随时回应皇帝一时兴起的传召,说起这个规矩,众人都称“形同坐监”。

虽然嫔妃们不愁吃穿,但在深宫中闷坐蹉跎也是一种漫长的折磨,皇后深知宫中嫔妃常日枯燥无味,遂常以观看马球或赏花品茶为由邀众人前去解闷,又不时为同月生辰的嫔妃们办小宴看戏饮酒庆贺,极大缓解了众人胸中积郁。

除此之外,又有贵妃常得皇帝赏赐各种新奇珍玩,她亦从不藏私,每常献与长姊,再由皇后赐给宫中众人赏玩消遣。

“那怎么有内监说皇后背地里拦着你们承宠呢?”

众人听到这里竟都笑了,其中有位宫嫔轻嗤一声:“阉人懂什么,我们巴不得一年至多伴驾一次,谁稀罕去争宠?”

妊婋和厉媗疑惑地对看了一眼,这却又是奇了,坊间话本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宫嫔说过去后宫嫔妃们盼着能生下皇子,只因晚年份例会视所出皇子多寡而定,还可以出宫到皇子府上颐养天年,比在宫中居住要自由些。

而自季无殃登上后位,以太后名义在皇城后面划出一片地方,建了一座康乐坊安顿先帝嫔妃,又趁着前些年皇城内库进益多时,命人增修了宗室赡养礼法,为无子的先帝妃嫔提高了日常份例,同时减省了先帝妃嫔出宫散心所需的层层报批。

宫中嫔妃见晚年生活有了保障,更不愿生子,毕竟宫中孩子难养是常事,听太妃们说从前宫中皇子们也都多有夭折的,尤其是男孩,能长大成人者寥寥无几,宫嫔们私下说皇室男子血脉有世疾,非人力可扭转,除了皇男多夭折外,先帝朝接连生子的宫妃也总是元气大亏,早早撒手人寰。

虽说宫中多子者晚年份例高,可是多子者基本上也没有几个能活到晚年的,大家两害相较取其轻,都觉得无子到老纵然清贫些好歹安稳,不必受孕育之苦,更不必经丧子之痛。

厉媗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你们都是明白人啊!”

那宫嫔却又自嘲般笑了一下:“承宠二字不知饱含多少血泪,世人却都只当作美谈,除了那帮鼠目寸光的阉人,谁人愿意卑谄足恭地活着?又有谁会单单为个所谓的圣宠戕害同伴?”

听妊婋和厉媗说外头内监传闻皇后暗害皇子,那些宫嫔更是连连摇头,语气笃定:“无稽之谈!贵妃多子,我们大家都为她揪心,她几次生产死里逃生,都是皇后娘娘不眠不休地陪伴左右,这些年贵妃频繁临产,身子每况愈下,皇六子出生后更是时常七病八痛,难得在皇后娘娘悉心照料下身子见好些,谁知去年陪圣上看戏散场晚了,回宫路上着了一场风寒,才养好的身子又垮了,还赶上节气不好,病情连日加重,几乎下不了榻,煎熬半年殁了,皇后娘娘也跟着大病一场,整个人眼见着憔悴了。”

其余宫嫔也从旁附和,说那起阉人常同外朝诗人墨客颠倒黑白,粉饰后宫宠妃境遇,一味只将圣宠写得如何风光奢靡,加上过去十余年里,季无殃在后宫大力扶持内廷女官,打压内监司,许多原本在后宫当差的阉人遭到裁撤遣散,这些阉人出宫后多穷困潦倒,因此对皇后怀恨在心,更有甚者在民间散布内廷不实谣言抹黑后宫,称后妃争宠谋害皇子,后被执金吾逮捕处死。

妊婋听完这番话转头看向身旁的厉媗,二人都回想起了外面那内监信誓旦旦的嘴脸,眼底里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杀意。

第103章 争作妍华

妊婋和厉媗站在洛京城外的雪地上,跟众人一起把皇城中运出来的那些内监尸体抛进新挖的浅坑里,再用旁边的土和积雪把坑填起来。

忙完这些事后,妊婋掸了掸厚皮手套上的雪泥,随后抬起头往天边眺望了一眼,这日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团云密布,眼看着又要有一场大雪在年前落下。

她们想要从内监口中得到的消息已经问清楚了,皇城内各处陆续解除封锁,旧日的宫嫔和宫官们都被幽燕军众人带到空置坊巷里安顿,接下来还要安排城中各坊年货分配事宜,这些内监留着也是碍事,赶年下杀完,好叫大家舒舒服服过个年。

她们从这边雪地里往城中走回的路上,忽闻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妊婋停下来举目望去,见是杜婼和素罗刹从汝州打探完铁女寺军的动向回来了。

大家在城门外相见毕,一道往城里走去,路上妊婋听杜婼说铁女寺军已全部撤回长安了,当初幽燕军从汝州撤离往北开向洛京时来不及清点箱笼,这次迁都队伍中的所有财物被伏兆搜刮一空,而捆在汝州城外的帝王将相也被杀了个干净,连埋都没埋,直接曝尸荒野,好在这两天南边也下了一场大雪,往大地上一盖,素洁秀丽。

“听上去风景很美啊!”厉媗笑道,“铁女寺军没有趁机占了汝州,这我倒是有点意外。”

“大概是因为皇后跑了。”妊婋思索道,“我们占了洛京,来日南边很有可能会集结兵马杀来,伏兆若占了汝州,夹在中间就需要两头防守,距离后方的补给线也太长,实在弊大于利,况且这次年前发兵追杀御驾本就有些冲动了,她还得尽快回去稳住长安的局势。”

起初她们听闻皇后卷走女眷逃出迁都队伍时,以为她会往更南边逃去避难,但听了旧日宫嫔和宫官们说到季无殃的家世和才干,妊婋断定她必然是从南边绕路躲开追踪后,仍转东往建康去了。

若季无殃一路顺利抵达建康,说不准能令这刚咽气的朝廷起死回生,毕竟她除了江南世家的人脉外,手里还有国玺和太子。

用皇后的名义挟太子为旧朝续命,能快速凝聚淮南山南及江南各地州府兵马,也势必要对御驾遭难一事做出表态,派人北上收拾山南道的残局,这样看来,南北两边最晚到开春时节,还会有一战。

伏兆向西撤军,应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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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自家人马留出休整的余地,顺便观望一下中部的情况,再伺机而动。

这次幽燕军数万人南下截杀御驾,又紧跟着一路攻占洛京,也正是急需休整的时候,等过完了年,她们还得肃清洛京周边的京畿下辖州府县镇,把新占地盘与她们已控制的地区彻底打通,而在局势尚未完全稳定之前,她们还不能贸然杀向建康,这也给了季无殃喘息的时间。

妊婋想完这些事,与众人一起回到洛京城中,走到城西一条大街上时,恰巧碰见圣人屠同一队旧日宫官们也打这里经过。

皇城各宫殿目前已解开封锁,花豹子带人在城中肃清时划出了几处空坊,请圣人屠带那些宫嫔和宫官们进去选房屋安顿,此刻妊婋等人见到的这一队宫官,已是从皇城出来的最后一批了。

大家在路口说了几句话,圣人屠听说铁女寺军从汝州撤走了,这也在她预料之中,遂说道:“也好,趁过年松泛些,大家这阵子也都累坏了。”

随后圣人屠又跟妊婋等人说今日收到了鲜婞发来的信,这次鲜婞没有南下,一直在燕北跟陆娀等人为妊婋她们调集北边的人马和兵器,信中她代表在燕北众人贺幽燕军夺下洛京,并说年后会给她们带一批新兵器过来,再一同计议各地情况。

正好昨日千光照也从鲁东来了信,此刻她正同苟婕与萧娍以及羲和瞳在沂州盯着淮南道的动向,这次她们截杀完御驾后,分出来往淮南道边界拦堵逃兵的幽燕军队伍,此刻也都就近回到了与淮南道紧邻的沂州休整。

而先前跟踪御驾队伍打探消息的穆婛和叶妉等少年们也都就近去了沂州,千光照在信中说她们会在沂州过年,等过完年再同众人来洛京与妊婋等人相会,届时她会请独自留在鲁东兖州过年的千渊海来到沂州坐镇。

看来今年她们幽燕军的一众决议人又要各分三处过年了,当日妊婋和厉媗还有杜婼是一同杀进城的,花豹子和圣人屠还有素罗刹则带人在城外拦截逃脱守军,等铁女寺军从西城门外完全撤走,花豹子等人才从东西两边城门带余下人马进了城,除杀来洛京的这几人外,近日还有绑着那几个小内监赶来送信的东方婙,这七人过两日将与城中的幽燕军和民众们一起在洛京过年,也还算热闹。

在这边说了一阵话后,圣人屠看天边快要落雪了,便催妊婋几人先回去歇歇,等晚些再细谈过年诸事。

众人在路口分别后,妊婋几人顺着城中的洛水河畔,往皇城南边观德坊的京兆府走来,这次来洛京的幽燕军人多,城中空置坊里的房屋全部分完,基本上就没有剩余了,她们带头的几个人都歇在京兆府大院后面一排小屋里,正好这边前院厅堂还可以用于议事。

几人一路说着闲话,走到距离观德坊还有两个路口的修业坊时,这边轮值把守的力妇瞧见了她们,忙朝她们招了招手。

等妊婋她们走过去时,那力妇伸手递了一个纸封过来,说:“坊里有户人家递了这信出来,我打开看了两眼,文绉绉的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们瞧瞧。”

城中各坊如今虽然肃清了,但她们还没来得及核对各处坊内民众的户籍情况,所以暂时都还在戒严,以免有人在坊间流窜作乱,躲避查验。

妊婋接过那纸封打开一看,内容是迎降献策,里面细述了城池整顿的几项律令,还有抚民教化等内容,末尾还附了一首称颂幽燕军的酸诗,妊婋和厉媗几人头碰头一块儿看完,抬起头来彼此间对看了一回。

这纸上的字迹很是秀气,厉媗想了想:“这是城中有才女献策么?”

妊婋皱眉摇了摇头,这几条计策内容生硬淡漠,酸诗也是一股子儒气,她又细看了纸上的字,只觉得有些怪异,好似故意收着笔画才写成这样的,看着倒像是男人模仿想象中女人写字的风格。

妊婋问坊门口那名力妇:“这人是谁?有找到么?”

那力妇点点头:“在坊东头钉子巷里,我找人带你们去。”

妊婋想着大家都才从城外忙完回来,于是转身请杜婼和素罗刹同众人先往京兆府回去休息,她跟厉媗二人随这边值守的力妇一起走进了修业坊。

行不多远,几人转进钉子巷内,瞧见一间不大起眼的民房,那力妇在门上敲了三下,不多时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张浓墨重彩的面庞出现在门后,厉媗抬眼以为看见鬼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妊婋上下打量那人,对方面上胭脂擦得很浓,身上的棉袄长裙也都显得有些局促,两只手扭捏地攥在一起,羞涩地低头轻声问她们“有何事”。

妊婋撇了撇嘴。

这男扮女装扮得也太潦草了。

简直毫无诚意。

“这是你写的?”妊婋拿起手里的纸封,“写得很好。”

门后那人抿嘴笑了一下,听妊婋要请自己到京兆府中细说纸上的计策,赶忙低声请妊婋和厉媗等人在外稍后,回身到屋中取了暖帽和厚毛围脖,跟着妊婋往外走去,厉媗见妊婋走远,转头跟那引路的力妇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抬脚踏进这间民宅小院。

修业坊与京兆府所在的观德坊离得不远,妊婋带着那人走了不多时来到京兆府门前,这边也有轮值的力妇走上前跟妊婋打招呼,看她身后跟着个模样怪异的人,也没多问,抬手开门让妊婋和那人进去了。

京兆府的大门在妊婋身后关上,她走到堂屋廊下停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人,随即一脚踹在那人下腹,那人猛然吃痛跪了下来,一脸惊恐不解地看向妊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漏了馅。

本在堂屋里等众人回来的东方婙听到声音,忙拎着坤乾钺走了出来,见有一人被妊婋踹翻在廊下,当即将钺横在那人颈侧,发出“噔”的一声重响,把那人又吓了一哆嗦。

妊婋蹲下来,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他扮成女人的前后经过,那人见自己果然暴露了,痛哭流涕地求饶,说自己是去年的新科进士,因未授官不能随御驾迁都,只得留守洛京,当日铁女寺军和幽燕军前后开进洛京时,他本想投靠铁女寺军,却不料收拾家当的功夫,铁女寺军已撤走了。

后来他又见那个在京兆府做参军的邻居组织城中男民抵抗幽燕军,在巷子口被杀得残尸满地,他探头出去瞧见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随即趁乱翻到间壁偷了一套女人的衣裙和胭脂等物,在幽燕军肃清各坊时装病蒙混了过去,这两日他看着自己准备的迎降献策和诗作,不甘才华遭到埋没,又想起戏文中有女子扮作男子考状元的故事,他灵机一动,想到自己也可以扮作女人在幽燕军中谋个前程,或许还能得到哪位统帅的赏识,再寻时机表明自己的男子身份。

妊婋听他交代完前后经过,刚要开口,又听大门处响了一声,是厉媗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从这进士家中搜到的物件,其中果然有朝廷下发的授官候补文书,记录了此人身高体貌,是他本人无疑。

妊婋站起身,跟东方婙和厉媗对看了一眼。

那进士还要求饶,忽见颈前寒光一闪,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一阵剧痛迅速冷了下去。

“趁雪还没下起来,给他扔到阉人那坑里吧。”

妊婋和厉媗又出了一趟城,等处理完那进士的尸体回来后也没歇着,很快在京兆府议事厅中召集众人说起核验坊间民众身份等事。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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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乱世枭雌》 100-110(第5/14页)

的几天时间里,大家轮番带人在发放过年米粮药材布匹的同时到各坊民房内逐一核验,果然又揪出十来个男扮女装企图蒙混过关的。

直到大年三十这日,城中各坊总算又彻底肃清完一遍,再无杂物了。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里,各地城池县镇纷纷燃灯摆宴守岁祈福,热闹之处不知凡几,而一向繁华富庶的陪都建康,这一晚却是满城凝重肃穆。

原陪都预备接驾的三省六部官员在建康南城门外跪了一地。

领头者看着面前那辆稍显落魄的马车,带着哭腔说道:“臣等有失远迎,恳乞皇后娘娘降罪!”

第104章 帘垂四面

季无殃坐在这辆官眷规格的油布厢车里,一手紧紧搂着与她同坐上首的武真公主,一手死死攥着包了块明黄绸子的玉玺锦匣。

车内两边打横的座位上,东边是睡过去了的太子,西边是太子的养娘,那养娘曾是贵妃的贴身宫人,此刻她正轻扶着太子所靠的软枕,以免厢车晃动掉下来。

这辆狭窄厢车至多只能坐下四个人,跟随季无殃从洛京出来的其余贴身宫人都在车外骑马随侍。

本来季无殃跟公主绕路来时也是骑马赶路,但临到建康城外,为了皇家体面,她们还是下马乘了这辆厢车。

自从进入江南道境内,各州县镇看上去还算太平,季无殃一行人连日辗转数州,一直往南走到长江沿岸才转而向东。

建康城的官员年前已得知御驾在迁都路上遭了大难,就在满城一片哀戚之时,季无殃派了传话的宫人快马来到建康。

一众府衙官员得知皇后和公主太子虎口逃生正往建康赶来,不禁悲喜交加,都忙要出城到十里长亭迎驾,却被那宫人严词拒绝,说皇后有旨,因西边局势不明,建康城必须立即戒严,只许他们晚间在南城门外迎驾。

“圣驾遭难,吾与尔等同悲,然贼寇未除,朝廷上下不能耽于怆痛,还须尽快收拢各道府兵马,以保治下臣民免经离乱。”

季无殃的声音沉着坚毅,但众臣仍然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无限伤感,想来这些时日她戴霜履冰脱险而来,亦为圣上遭难哀恸不已,还要打起精神为天下苍生劳心焦思,实在不能不令人动容,车下群臣听完她这番话,皆哽咽高称“谨遵懿旨”。

在朝廷正式迁都之前,建康作为陪都,最高行政长官乃是东都牧,然而此官职皆为亲王遥领,在建康城内实际领东都牧职司的是东都长史,如今现任东都牧的老亲王也随先帝去了,城中大事小情暂时都由东都长史一力承担,今日也是东都长史带领城中百官来到南城门外迎驾的。

此刻跪在众臣最前面的东都长史向车中的季无殃禀道:“建康宫已修缮完毕,请皇后娘娘移驾安置,臣即刻令各部将兵备民生等要务整理呈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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