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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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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楚山云涨

伏兆骑在马上,手里拿着窥天镜,朝东边鬾山细细看去,那山里正是昭国近几年新开的铜铁矿脉。

据她目前得到的情报,鬾山内有九个男兵营,坐落于五处矿洞周围,轮班开采矿石。

五天前,山南军督帅越陵王从这里调走了两个营的男兵,到北边云梦泽一带边境防守,用于给后方主力人马和炮车打掩护。

这次伏兆带来的铁女寺军大部人马,起初都集中在云梦泽西侧,旌旗招展,大有从这里杀入中原的阵势。

越陵王也得到了西边的情报,根据营地位置判断,她认为铁女寺军是要从这处平整湖泽两侧进入腹地,再与北边幽燕军配合谋夺云梦泽和均州地界,这几处地方一旦失守,昭国在西北侧的边界将无险可依,对来日边防大为不利,因此她将这次的主力人马都部署在了西侧和北侧,同时也下了军令让南边鬾山增加巡防班次,但她认为鬾山地势复杂,而宸国自家又不缺矿,不大可能会来啃这块硬骨头,所以没有在鬾山另外派驻主力兵马。

这样的部署也与山南军的复杂构成有关,几年前山南军接收了大量从江南军和岭南军调来的男兵,在鬾山内扎营开矿,而其余山南军大营则主要在北侧边地和鬾山外围,女兵和男兵一直是不混营的,营地位置相隔都有几里地,女兵营除了负责边地巡防外,还负责在鬾山外截杀抓捕逃矿的男兵。

原先的山南军大营都是各管各的,鬾山里面的男兵营也有男将和朝中派去的男官安排采矿班次,定期向当地府衙运送矿石,在这期间不得与其余营地联络。

越陵王接手山南军后,亲自到鬾山男兵营里巡视了几回,她将自己从都中带来的几个族中兄弟提拔为将官或监军,作为她在鬾山的亲信,替她经管着营中的大小事项,随后为了降低逃矿男兵的数量,她还做主提升了男兵营的待遇,让矿区中的男兵为她效忠。

据伏兆先前探知的情报,越陵王在鬾山男兵营里颇有声望,这次为抵御铁女寺军东征,她也在七天前再次巡视鬾山各营,做了一番御敌宣讲,话语中称内中男兵皆为“兄弟”,并呼吁众人齐心抵抗外敌,共同守住朝廷的矿脉。

越陵王在鬾山向各营男兵吩咐完巡防和御敌安排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赶往云梦泽一带主战场,伏兆掐指算了算距离,自己这日带人来到鬾山西侧时,越陵王应该还在北边被铁女寺军和幽燕军两相拉扯,头尾不得相顾。

伏兆放下手里的窥天镜,朝身后众人挥了一下手:“出发。”

初七日这天,与云梦泽西侧战鼓同时响起的,是鬾山内连成一片的火炮声。

越陵王原本带人马在云梦泽迎战,听见西边的战鼓声,她立刻吩咐各营列阵,然而西边战鼓响了很久,却迟迟不见大部人马杀来。

她派斥候前去查看,不多时那斥候回来报说西侧也只是在列阵擂鼓,但隐约看见后方有人马往南转移。

越陵王皱了皱眉头,也转头往南看去,忽然瞧见鬾山上方起了一阵滚滚硝烟,她不禁心下一惊。

她怀疑这是调虎离山计,决定不向南边增调人马,而是叫来几名副帅,让她们各自带兵在云梦泽北侧与西侧按事先的部署迎敌,她自己亲自带了一队亲兵,快马赶往鬾山指挥御敌。

鬾山的地势确实复杂,在越陵王瞧见硝烟快马赶到的第二日午后,铁女寺军只拿下了最西侧的两座山头,距离真正的矿区还有好几里山路。

越陵王赶到后,迅速叫来了自己在鬾山内的几个族兄弟将官,让他们各自带人出矿区迎战,她自己也带了一个营的男兵往西边赶来。

两边军队在鬾山西侧一处狭长的山谷两端对峙的时候,斜阳渐渐从铁女寺军身后落了下去。

这晚的鬾山上方云层密布,月光并不透亮,因此两边队伍都没有行动,而是隔着山谷,对向扎营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西边的铁女寺军营地先吹响了出征的号角。

东侧山南军的男兵营也已在越陵王的命令下,开始列队集结,准备向西迎敌。

因山内不好带炮车,伏兆这边军中众人进山后都是身背长箭,手持长刀或长锏,而东边矿山内的男兵则主要使用长矛和铁盾。

西边的号角声结束时,位于伏兆右翼的一支先遣队开始向东侧密集放箭,趁着那边纷纷举盾的时候,从两边杀出了持长兵器的铁女寺军队伍。

越陵王见第一轮进攻是从两边来的,忙吩咐身后队伍前去支援,然后又分派了两队人,一队从正面向西发起冲锋,一队往北绕路包抄侧翼。

然而这一连串下军令的动作,恰恰暴露了越陵王本人所处的位置。

伏兆在西边队伍中段,默默端起大弯弓,眼睛透过弯弓上方的准星镜,瞄准了越陵王。

她手里的这支大弯弓,是铁女寺军这几年新研制出来的,参考了当年昙烛跟随幽燕号出海后引进而来的窥天镜,在弯弓上增设准星镜,可以放大目标,不仅更易于瞄准,而且比寻常的硬弓射程要远上两倍有余,她们铁女寺军也正是靠着这新弓提升的远程战力,摆平了西域的威胁。

伏兆拉弓的时候,前方两边队伍已经开始厮杀起来了。

准星镜里的越陵王也抽出了配剑,看她发令的口型,说的是“兄弟们,跟我上”。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伏兆弯弓上的箭登时离弦,朝着越陵王颈部直直飞去。

然而就在那箭距离越陵王仅有不到一丈远时,她的身子忽然歪了一下,颈部也跟着偏离了箭道。

伏兆透过窥天镜看到这一幕,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却见一支长矛猛然从越陵王的腹部穿出。

这位在山南军鬾山男兵营颇有声望的郡王统帅,在两军对阵时,出其不意地遭到了来自“兄弟”的背刺。

而伏兆方才射出的那支箭,在越陵王倒下时,正好擦过她的颈侧,直直插进了在她身后手持长矛的男兵胸口。

鬾山男兵队伍就这么在两军对阵之际,忽然起了哗变。

有几个男将官和监军回身呵斥叛兵,却被一哄而上的男兵用长矛戳成了刺猬。

伏兆见此情形,当即朝后面一挥手,带着众人向东边山头杀了过去。

东边的鬾山男兵已是乱成一团,跟随越陵王前来的那队亲兵,一边护着越陵王的尸身,一边挥刀击退身后哗变的男兵,这时她们又听西边有动静,转头看去,发现铁女寺军已杀到了面前。

真正的腹背受敌。

抱着越陵王尸身的领队见鬾山内大势已去,只得向其余亲兵下令缴械投降。

那些哗变的男兵在杀完一众将官和监军后,见铁女寺军已来到这边山头,又见越陵王那队缴械的亲兵没有被杀,于是也跟着纷纷缴械投降。

伏兆见状抬手下令,让部下停止了屠杀,随后分成数十支队伍,将缴械投降的男兵按十人一串绑缚起来,虽然那些人放下了长矛和盾,但是为了避免身上藏有暗器,打捆绑缚的时候,伏兆要求将他们身上军装全部扒光,连靴袜一并除去,周身寸布不留。

这些缴械投降的男兵,还只是鬾山内五个营的人数,另外还有两个营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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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矿区之内,伏兆这边分了人手看管那些男兵,随后又带人往鬾山几处矿区检查了一遍,终于在两日后,将其中里里外外所有男兵全部绑在了一处。

这天伏兆听看管男兵的一名将领回禀了那些男兵哗变的缘由,原来是越陵王安插在营中的那几个族兄弟一直在矿区内敛财弄权,荒淫无度,闹得内中男兵受不住欺压凌辱,加上营中还有传言说前几日被调去云梦泽的两个营都是填埋战场的,更让其余人恐慌不已,终于在开战这日被对面飞来的利箭激起了哗变。

而据越陵王的亲兵所说,越陵王对此事确有失察,在这日之前,她还一直视那几个族兄弟和营中男兵为忠心耿耿的部下,甚至曾对她们说“男人之中亦有可信者能为我所用”。

伏兆听完这话,看着越陵王被亲兵草草埋葬的土包,轻蔑地“嗤”了一鼻子。

接着她下令,分批结果了那些赤身绑缚的男兵,将碎尸一股脑扔进了鬾山西侧的一处天然宽坑。

到初十日,鬾山已完全被铁女寺军占领,伏兆麾下的几位统帅分派了接管各处矿区的人手,伏兆也准备带一部分人马往北边云梦泽看看那边的战况。

这次云梦泽不是她们的主战场,所以她只留了三成人马在那边,按照事先的部署,云梦泽那边到这日也应该有些捷报传来了,可是伏兆直到撤出鬾山这天,都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却有些不大寻常,她也不相信越陵王留在那里的人马能够以一敌二,同时挡住自己的部下和北边幽燕军南下的兵马。

就在她往北行了十数里远时,忽然在路上遇到了几个落荒逃来的部下将领,带来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消息:云梦泽已被幽燕军全面控制,她们铁女寺军的大部人马和昭国山南军的主力将士,在开战前同时被俘了。

第242章 凭空击虚

伏兆眉头紧锁地听那几个部下把云梦泽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日她们的前锋队伍抵达云梦泽西侧边界时,依照军令先擂战鼓,并且没有在鼓声响起后立刻冲锋,而是反复擂了三轮战鼓。

这一招是为了惊战马。

东边山南军骑兵队伍里用的马匹,大部分还是燕国两年前输送至南边的漠北新种雄马,按年限算应该已经死了一批了,如今战场上的也都差不多快要走到生命尽头了。

越陵王部署的骑兵队伍骑着这些马匹,原是想用尽牠们的余力,然而没等双方交战,这三轮擂鼓就把对面骑兵队伍里一部分大限将至的雄马惊着了,纷纷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也有受惊后直接倒下的,骑兵队的阵型也很快混乱起来。

山南军事先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们在迎战的队伍后方,也备了一批自家马场培育的马,在那些新种雄马受惊倒下时,骑兵队伍里的将士们也都立刻跃下来,向后方跑去换马,因备用马数量不多,骑兵队伍规模因此缩减了三成,部分骑兵只得在后方快速换装换兵器,转为步兵候补上阵。

尽管山南军将士在面对开战前的这场马匹意外时,反应还算冷静敏捷,但阵型的变动还是让她们失了先机,在队伍重新收整好后,原本被安排在最前面打掩护的那两个男兵营,已经被铁女寺军的铁蹄冲了个七零八落。

眼看着西边气势汹汹的队伍即将杀到眼前,山南军将士急忙上前迎战,然而就在两边阵队相距不足百步远的时候,忽有一支打着紫旗的人马从北边侧方冲进两军之间,生生劈开了云梦泽的战场。

那将领讲述到这里时停了下来。

“然后呢?”伏兆追问,“幽燕军杀进中间再往两边打?这怎么可能?”

按照伏兆原本的计划,幽燕军应该在云梦泽西侧起狼烟时越过边境往均州杀来,从距离和行军速度来算,绝不可能在云梦泽这边开战时赶到,除非她们是提前出发的。

“冲进中间的只是她们其中一支队伍。”那将领说道,“还有一支从北边绕路往我们侧方包抄,想必对面也有这样的一支队伍,往山南军侧方绕去。”

伏兆笃定说道:“她们不可能有足够包抄两军的人数。”

那将领点点头:“当时三支队伍人数都不多,没有超过万人,她们越境过来的兵马应该的确是在三万人左右。”

伏兆往旁边树上捶了一拳:“那你们怎么还能输?”

那将领的神情有些窘迫,当时的场面她们也很意外,一来幽燕军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云梦泽,二来她们一直以为幽燕军是友军,在得到主帅的下一步军令前,也不确定到底应战应退。

当然随后的情况也不容她们等待下一步军令了,就在幽燕军兵分三路从北边侧方冲过来之后不久,她们听到了几声不太大的炮声,随后有铁珠一样的东西从空中落下,接着队伍上空似乎起了一阵霹雳,很多人当时就动不了了,很快朝各个方向倒下,就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般。

当日的云梦泽上方晴空万里,这一阵雷霆落得叫人猝不及防。

那将领说她当时也被劈了一下,但似乎是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与空中落下来的铁珠有些距离,所以当时她只是站在原地全身麻痹了片刻,等到稍稍能够活动了,她赶忙令旁边人吹撤退号,带着一部分没有倒下的人往西边撤离,回到宸国的驻边营地后,她令军医给撤回来的众人瞧看伤势,自己则带了一队情况不严重的人往鬾山赶来报信。

伏兆听完低头想了想,心中怀疑是幽燕军在内部战策上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提前出发,敌我不分地在云梦泽战场对两方军队同时出手,于是她又问:“看清那边主帅来的究竟是谁了吗?”

那将领认真回想了一下,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幽燕军跟她们铁女寺军和昭国军队都不一样,军中没有明显的将帅标识,更不似她们军队中的主帅周边都有一圈亲兵围护,幽燕军的各营将领包括主帅,跟众人穿用都是一样的,混在队伍之中,从外面望去根本看不出区别,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她们近距离辨认。

伏兆皱眉提醒:“有没有持金钺的?”

幽燕军众人使用的长兵器主要是枪槊一类,她们也知道其中还有一支坤乾军,使的是清一色镔铁坤乾钺,纵观整个幽燕军,持金钺的只有一个人,如果出现在战场上,应该很容易识别。

那将领的神色更加为难了,似乎也觉得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有些荒诞:“她们……没有兵器……”

伏兆急了:“什么叫没有兵器?”

“幽燕军里的所有人,都没带铁器。”那将领艰难地说道,“没有兜鍪,没有甲衣,也没有任何长兵器,只在腰间挂了几卷绳索之类的东西。”

伏兆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决定先同众人往她们撤回去的营地看看其她人的状况。

当伏兆一行人第二日抵达营地时,从云梦泽战场撤回来的那批人已经恢复如初了,见伏兆赶来慰问,她们都说回来后的头一天偶尔还能感觉到腿脚麻痒,过了一晚就渐渐消退了,军医给众人把过脉,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开了几剂安神汤药。

伏兆想了想,又在这边营地点了五千人马,带上左右两名统帅,要去云梦泽查看情况,其中左帅还劝了两句,说不知那边有什么危险,自请先带一支队伍前去查看,但伏兆没有同意,坚持要亲自带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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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这天上午抵达云梦泽西侧时,远远瞧见了自家军队的旌旗,完好地插在那里,甚至搭起了几座营帐。

伏兆令大部人马暂时停下待命,随后只带一支小队往近前查看,发现那处营地外围还有幽燕军的人马在巡逻,似乎是为了看管后面的铁女寺军营地。

巡逻的那队人瞧见西边有人来,先是停下来用窥天镜瞧了瞧,随后有个人调转马头往东跑去,不多时又回到了这边,接着跟其她两个人一起策马往伏兆这边行来,一直到她们面前三十步远的位置停下来,其中一人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往西边走来。

伏兆身侧的左帅见状也下了马,走到两边队伍中间取了信,回来递给伏兆。

伏兆坐在马上接过信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这字化成灰她都认得,正是妊婋的亲笔。

她飞速看完,把那信纸捏成了一团。

信中说她们的人马没有受伤,这两日都在营地里好生休养,幽燕军稍加“协助”,“帮”她们安置了营地,还没来得及往西边报信,另外妊婋又在信中说,这次的变故事出有因,请她即刻前往云梦泽面见详谈。

就在伏兆看信的时候,面前营地四周巡逻的幽燕军队伍一同撤离,伏兆带人往营地内看了看,果然都是她先前派往云梦泽的将士,身上完好无损,细问当日经过,也都只说幽燕军冲过来时,她们似乎突然遭遇雷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这处营地里,四周有幽燕军的人让她们在这里原地休息,不准她们离开。

这时周围看管的幽燕军队伍已经撤走了,似乎是将这处营地还给了她们。

伏兆身边左右统帅这时也看过了妊婋那封信,其中左帅与妊婋还算相熟,过去妊婋去长安时,她也曾在宫宴上跟妊婋一起玩过投壶,那时候还一口一个“婋帅”地叫着,而今面对幽燕军的翻脸反目,她也不称“婋帅”了,咬牙切齿地跟伏兆说道:“妊婋此人诡计多端,殿下还是别亲自去了吧,我替殿下过去质问。”

“不。”伏兆捏了捏拳头,“我要听她亲口给我解释。”

说完她当即点了一队亲兵,叫左帅随她一起,留右帅在原地等候。

随后她们一行三十余人来到营地外面,上马往妊婋信中说的位置行来。

前方不远处就是幽燕军驻扎的营地,一面面飘扬的紫旗正在迎风摆荡,那边显然也瞧见了西边来人,不多时有几个人出营上马往这边赶来,伏兆身侧的亲兵拿起窥天镜看了一眼,见对面领头的正是妊婋。

这边队伍也不再往前走了,而是就地下马列了一个圈阵,端起弯弓护着中间的伏兆。

东边那几个人来到她们面前五十步远停了下来,只见妊婋抬腿一跃下马,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

那圈阵外围的人见她走来,先开口让她缴械,妊婋无所顾忌地抬起了双手。

有两个人走上前在她身上摸了摸,确实没有兵器,又回头看向伏兆,见伏兆抬了抬下巴,才侧过身让妊婋走进她们的圈阵。

伏兆见妊婋独自前来,觑起眼睛细看了看,见她穿着寻常的布衣长靴,头上是一顶羊毛毡小帽,右手上还戴了一只皮革手套,打扮得好似个误闯军区的牧民。

妊婋悠悠走到了圈阵正中间,在距离伏兆五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伏兆身侧的左帅赶忙上前一步,要护在她身前,却被伏兆抬手拦住,这时圈阵内的众人已经将弓拉满,所有箭头全部对着妊婋。

伏兆让左帅退到一边,径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离妊婋仅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说道:“妊婋,你最好有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妊婋低头笑了一下:“这个嘛,说来话长,恐怕得请你跟我回洛京,听我慢慢解释了。”

伏兆听了这话当即警觉起来,这时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响炮声,有几枚铁珠落在了圈阵四周拉弓的众人身后,紧接着数道雷霆落下,将那一圈人劈晕在地。

伏兆转头瞧见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后退,又见妊婋一个大跨步走上前来,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拍了一下她的臂膀,她登时感到一阵麻痹感传遍全身,很快眼前一黑。

第243章 荆榛狐兔

落日余晖轻抚过平原上的细草野花。

这次出征一直跟在伏兆身边的左帅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黄。

旁边有人轻轻扶了她一把,搀着她坐了起来,她拿手拍拍头清醒过来后,赶忙四处瞧看,问:“殿下呢?”

搀起她的人,是原本留在西边营地的一个侦察兵,听她这样问,那侦察兵声音低沉:“殿下……殿下被幽燕军请走了。”

说完左帅见她递了一封信在面前,于是伸手接过来,借着夕阳细细看了三遍,里面话也不多,简短而狠利,大致意思是她们请伏兆到洛京做客,不日便奉送回长安,希望她们不要担心,也不要试图劫人。

那左帅看完这信,恨恨地朝地上捶了一拳,又看向四周,先前被那阵雷霆放倒的人,也都陆续开始醒转,她又转头问那侦察兵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侦察兵说,她们午后从西边营地离去,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都还没有返回,那边的右帅就派了几个侦察兵往这边探看情况,她们这支小队赶到这里时,只见左帅和众人围着圈倒在地上,不见伏兆的身影,更没有幽燕军的踪迹,左帅身边只放着这封信。

听她提到幽燕军,那左帅又往东边看了一眼,午后她们来时还能瞧见幽燕军营地的旗帜,此刻却只剩了一片青草,看样子是在她们昏迷时带着伏兆撤走了。

“一帮子无赖匪徒!”那左帅以手撑地站起来骂了一句,又冷静下来想了片刻,她决定先带大家回营地,一面收整队伍再轮番往东边查看幽燕军的踪迹,一面派人速回长安报信。

这时周边众人也都缓缓站了起来,略带惆怅地往东边看了一眼,又神色复杂地面面相觑片刻,才满脸沉重地转身往西边营地返回。

暮色在她们返回的路上悄然降临,很快笼罩四野。

夜晚的漫长黑暗渐渐退去,一道晨曦撕开了混沌。

伏兆在阳光中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行军床上,目之所及处是帐顶,她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没有被绑缚。

“哟,醒了?你还挺能睡的。”有人从侧边掀开了帐子,她转头看去,是妊婋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面是几样在她看来颇为粗陋的吃食。

伏兆又皱起眉头,前两天她从鬾山往这里赶,路上都没怎么好生休息,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是睡了很久才醒过来,很快她又回想起了“睡下”之前的事。

“吃点东西吧。”妊婋把托盘往床边的方桌上一放,语气轻松得仿佛昨日什么事都没发生。

伏兆站起身,瞥了一眼托盘里的吃食:“谁吃你这些东西,我也不想回洛京。”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妊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的人早就撤走了,不跟我们回洛京,难道出去到荒野上流浪不成?”

伏兆甩开她的手,转过身来厉声质问道:“你背信弃义使这些鬼蜮伎俩,就是为了把我绑回洛京?”

妊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视她问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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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铁女寺军将领说,你下了军令,让她们越境之后先不劝降,而是杀完前锋主力才放话说‘缴械不杀’?你的东征大计,就拿这些人命铺路?”

伏兆听她这样问,也定睛看了她片刻,知道幽燕军违背她们事先的约定,提前杀到阵前,就是为了打断此战,而她这番话明显不认同自己东征复仇的举动,也不认为昭国将士该杀,伏兆又想起了鬾山里那位越陵王,不禁轻“嗤”一声:“她们都是季无殃的鹰犬爪牙,有什么杀不得的?倒是你,敌我不分地护着昭国军队,这是为了江南那点布匹粮食,改向杀亲仇敌投诚了?”

妊婋看她前半句话说得满不在乎,后半句话又一脸嘲讽,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捏紧拳头朝她脸颊挥了过去。

伏兆也不躲避,迎着她的拳头跟她对打起来。

两个人在不算宽敞的行军帐里你来我往地挥拳,撞到四周立柱时,整个大帐都跟着歪了几分,帐顶也险些因此垮塌。

“诶诶诶!”外面传来一阵喝止声,厉媗和杜婼很快冲了进来,见里面两个人打起来了,厉媗还以为妊婋这是劝饭劝急眼了,赶忙一把抱住她的腰,“她不吃咱也别硬劝,回头等她饿了肯定就吃了!”

杜婼也从另一边扯住了伏兆,帐子外面众人隔着帐布扶住了四周摇摇欲坠的立柱,没让这帐子把她们几人都扣在里面。

“谁管她吃不吃饭!”

“谁要吃你们的饭!”

妊婋和伏兆同时吼了一句,帐子里的四个人两两对峙着,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收场,这时又有个人从帐子外面走了进来。

妊婋转头看去,是这次跟她们一起来云梦泽踏勘地形的玄微,正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右手上的手套。

伏兆看见眼前这个陌生人的手套,跟昨天妊婋手上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她刚感到有些不妙,忽然发现方才还在死死拉着她的杜婼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那陌生人二话不说直冲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又是那阵熟悉的麻痹感,令她再度眼前一黑,但这次她昏过去前听到了一句话。

“我就说还是得给她绑起来吧?”

这次她昏过去的时间没有上一次长,再次醒来时大概是傍晚。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垫了几层草席,她的两只手都在身后,被绑在帐中立柱上。

她醒了醒神,用手肘撑着地,盘腿坐了起来。

因她起身,带动那立柱微微晃动,整个帐子也随之轻摇了几下,外面的人发现她醒了,很快有人走了进来。

又是端着托盘,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妊婋,而是杜婼,托盘里也换了新菜,她搭眼一瞧,里面有两份吃食。

杜婼走到她面前,扯过旁边的小方桌,把托盘往上一放,介绍说那几只陶碗里装的是酱焖鱼和杂烧野兔肉,还有菜汤和麦饭,说完杜婼也就地一坐,在伏兆对面端出了自己的那份,一边吃一边说:“她们不叫俺给你松绑,你想吃啥你就说,俺喂你吃。”

伏兆别过脸:“没有我想吃的。”

杜婼也不在意,耸耸肩自顾自吃了起来,等她吃完见伏兆还是扭着头,她歪头看她:“真不吃啊?好歹别糟蹋粮食。”说完她拿起对面的竹箸夹了一块兔肉,送到伏兆面前,“这肉多香,你闻闻。”

这两天一夜折腾到现在,她肚子早就空了,但看着送到嘴边的肉,伏兆还是朝另一边转开了头:“拿走。”

杜婼摇摇头,也不坚持:“行吧,那俺明早再来。”

杜婼收拾完自己的碗箸,端着餐盘又走了。

她离开后,再没人进到这间帐子里来,等帐中的昏黄夕阳消散,帐中陷入一片黑暗。

伏兆就这么背着手,在帐中盘腿坐了一夜,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在寺中学着打坐入定的时候。

第二日清早的阳光洒进帐子里时,杜婼果然又来了,还是端着一盘吃食,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妊婋。

杜婼还和昨晚一样,把新端来的餐盘放到伏兆面前的桌上,劝了她一回,见她仍是不吃,遂起身朝妊婋摇了摇头。

妊婋也走到那桌前蹲了下来,看着伏兆说道:“我们今天就要收帐开拔了,你一点东西也不吃,接下来的路,怎么有体力跟我们走?”

伏兆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失望:“妊婋,从前是我看错你了。”

妊婋把头低了一低:“我只是不想再增添无谓的仇恨了。”

“无谓的仇恨,你说得轻巧。”伏兆冷“嗤”了一声,“我也想明白了,当年杀进洛京前,你过的都是糊涂日子,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对她们也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所以说放下就放下了。”

妊婋听了这话没有反驳,只是垂下眼眸,这些年她也从各处收集了不少母亲与祖母的遗物,也曾打探过她们从前的事迹,但亲情并不能从这些旧物轶闻中生发出多少来,不管她做什么,都总是觉得自己离她们很遥远。

“你说得对。”妊婋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不知出身来历,一直以来只能靠自己,所以也只会成为我自己。”

说完这话,妊婋也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了,只是说道:“这些事等我们回到洛京再说吧,你吃些东西,我们巳时收帐开拔。”

这时杜婼走到伏兆身边,蹲下来要给她解开身后的绳索,让她自己吃些东西,但她刚一靠近,就被伏兆抬臂用手肘怼了一下:“别碰我。”

即使两天水米未进,伏兆这一肘力道仍然不轻,也幸亏杜婼肉厚,这一击在她根本不痛不痒,只是因没有防备,还是被这一下推坐在了地上,她挠挠胳膊,无奈地看着伏兆:“你这……你打不着她也别拿俺撒气啊。”

看她这么抗拒,杜婼有些为难地看向妊婋:“这咋整?”

她们外面还有数万名山南军的战俘,需要尽快向北转移,今天是一定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但看伏兆眼下这个状态,似乎不大可能愿意好好跟她们走了。

妊婋居高临下地看了伏兆一眼,只说了四个字:“电晕扛走。”

第244章 声在帘帏

山南道例行发回建康的军报,忽然中断了几日。

季无殃这日晚间就寝之前,靠在榻上思索了许久,对于荆楚一带的战况,她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越陵王在最近一次发回来的奏疏中,称自己在云梦泽和鬾山以及北边与燕国边界相邻的地带都部署了人马,并推断此次主战场应该会在云梦泽西侧,为了守住荆楚腹地,她也将这次的主力都放在了这里。

季无殃这几天连续听到内阁回禀荆楚情况,若燕国也掺和进来,战事恐有不利,为了以防万一,她这日早朝上还是下令让江南军往西边支援了一支兵马。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凌晨时分朦朦胧胧间,竟还梦到了年轻时的广元公主,带着一脸嘲弄的神情,呼唤她的小字:“莺娘,这江山到了你手里,怎的只剩了半壁?若换了我来,必不会沦落至此。”

天亮前她醒来一次,坐起身望着殿中地面上的银霜出了片刻神,喝过侍夜宫人递来的温水,又躺下辗转反侧睡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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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光大亮时,她再次起身,有宫人在外禀道:“圣人,山南道传战报回来了。”

说的是“战报”而非“捷报”,她心下一沉,命人将战报速速呈进殿中。

她靠坐在宽阔的御榻上,接过宫人递来的战报,打开看去,满眼触目惊心:“越陵王阵前被杀……鬾山矿脉遭宸国铁女寺军攻占……楚西云梦泽三州被燕国幽燕军占领……山南道三万将士被俘……”

看完这些,她又想起了天亮前的那个梦,再也顾不上往日为君的矜重,抬手狠狠将战报摔出御榻纱帐外。

那战报磕在大殿金砖地上,发出几声闷响,翻过两下身后,躺在了殿门口前。

殿内的宫人们见状都慌得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圣人息怒。”

殿中沉寂半晌,宫人们才见季无殃下榻,赤脚踩在紫檀足踏上,冷声说道:“传太子与内阁即刻进宫。”

徽音殿的东书房里,已有许久未像今日这般气氛沉重了。

幽燕军突然出现在云梦泽的战场上,是书房中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虽然她们与宸国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听说燕国往边界处调派了兵马,但以这两年她们与燕国交接物产的频繁程度和两边的洽谈态度,没有人认为燕国会大举出兵干预此战,毕竟云梦泽距离燕国边界也还有段距离,她们先前都认为燕国往边界调派兵马,只是为了避免南边的战火会波及自身。

而此刻得知自家山南军有三万名将士被幽燕军俘获,书房中众人都在试图给燕国这个狂悖举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国与宸国互市紧密,比之我国更甚,此番大举出兵夺取云梦泽,或许是迫于宸王的要求,才与之联手配合。”站在殿中的一位内阁平章事谨慎推测道,“臣以为,还该遣使至淮水诘问,同时再派战船到鲁东海湾稍加弹压,先以谈判换回我方人质,再定来日战策。”

从她们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次燕宸两国看似是联手杀入楚地的,而后各自瓜分了鬾山矿脉和云梦泽三州,以及山南军的战俘。

但季显容看完军书想了半晌,摇头说道:“燕宸这次未必是事先商议好的,云梦泽地势关键,是西边直入中原腹地的最佳途径,宸王不可能将此地拱手让给燕国,若说要联手,让燕国在北边牵制我军,至多也只会让出均州地界,或许她们亦有不和,才会出现今日这样不合常理的瓜分。”

眼下她们能从战报中获悉的云梦泽战场实际情况还是太有限了,众人在书房里推测分析了几句话后,有宫官来报,说送战报的将领醒来了,正在殿外听宣。

跟这份战报一起快马进城的,正是当日云梦泽战场后方的一名骑兵将领,因连日赶路过于疲累,今晨一进城就昏了过去,被季无殃下令带进偏殿传太医诊治,看来此时已无大碍了。

“带她进来。”季无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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