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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领队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嘴里说着厉朝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这些南蛮人应当训练有素, 经过短暂地慌乱后迅速反应过来开始结阵。
孙侃赶紧利落的将一个南蛮兵抹了喉, 咆哮道:“打乱他们的阵型!”
南蛮人长得膘肥体壮,反观他们,饿得脚步都有些虚浮,大多人都是靠着仅剩的那点意志力强撑着。一旦等南蛮人结好阵,他们突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的队形冲散,这样的胜算更大。
李正阳手上握着上回从南蛮人手里抢来的厚刀冲在最前面。他浑身浴血像是从血池里逃脱的黑熊,疯狂舞刀。
他闻言也识破了南蛮人的动作,找到敌军的一处缺口不要命的攻过去。
泥土地被暗红的血水浸湿变得泥泞不堪,混乱厮杀中不断有人倒下,有的还能挣扎, 有的当即就断了气息。
咔嚓一声, 孙侃一脚踩断挣扎着想起身的南蛮人的脖子,将视线移到粮草车上。
钟会确实说少了, 南蛮人的运粮马车比他们的还要大些,一眼望不到头, 不细数也知道绝对不止五十辆, 车上的粮草堆得满满当当, 连孙侃也不禁微微眼红。
他继续鼓舞士气:“兄弟们, 杀啊!干完这仗咱们就能吃饱饭了。”
左右再吃不上饭就快要饿死了,不如拼一把,大家一时间都杀红了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南蛮人显然被他们不要命的架势吓到了,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溃不成军。
趁他们正慌乱之际,李正阳一把大刀直接插入敌军领头的心口。
领头的都没了,小兵们群龙无主开始四下逃窜。
李正阳和元飞杀红了眼,立马想要带人去追,却被孙侃拦住,“不必去追,快运粮。”
一个小兵一瘸一拐地跑来:“百夫长,我方才数过一遍,有八十俩粮草,其中五十多辆应当是粟米和大豆,余下的都是上好的秸秆。”
孙侃神情凛然:“那些残兵已然不足为惧,留着让他们回去报信吧。当务之急是将这些粮草运回城中。”
他们此番伤亡也同样惨重,孙侃带来的着五百余人如今只剩不到四百,这些人中还有伤到没法行动,有劳动力的只有二百人左右。
孙侃额头冒出大滴的汗珠。
李正阳狠下心提议道:“伤员要紧,粮草咱们能运多少运多少,剩下的大不了一把火全给烧了,总之不能留给那群南蛮人。”
“不行!”孙侃斩钉截铁吩咐道:“将不能动的伤员都放到马背上,能走动的就互相搀回去。余下的人都去牵马拉粮。”
这批粮食是他们豁出命才抢到手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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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牺牲了多少兄弟,别说是一车粮就是一粒粟米他都舍不得烧。
士兵们押运着浩浩荡荡的粮草车,经此一战虽然早已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看着粮食都充满了干劲。
元飞拍了拍马,称赞道:“好马,连马都比咱们营里喂得好,也不知道喂得什么。”
钟会:“秸秆,说不定还掺了大豆嘞!咱们吃的兴许都没它们好。”
孙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南蛮子跑了,这几十匹马倒是便宜咱们了。”
钟会感到手背传来一阵毛茸茸的痒意,低头去看被下了一条:“李正阳,你他娘的闲得没事就去运粮草,拎着个血淋淋的头来吓人什么意思?”
李正阳兴奋道:“这是领头的,我把头割了带回去邀功嘿嘿!”
孙侃笑了笑:“就是个督运。”
李正阳撇撇嘴:“大小也是个官。”这还是他第一次杀领头的,他记得上回孙侃走了狗屎运,击杀了敌军的千夫长,回去被论功行赏拿了二两银子,可将他们这群人给羡慕坏了。
“罢了,你要带回去就带吧,别拎着到处吓人。”孙侃劝他。
天色近暗之时,粮草终于被运进汲州城。孙侃和李正阳没有进城,而是带着一行人在遂远郊外骑马游荡。
算算时间,那群南蛮人应该找了救兵赶来了。
孙侃嘴角勾起,“校尉大人料事如神,竟还真让他们搬了不少救兵。”
李正阳也高兴起来,扬声道:“兄弟们,咱们好好溜溜这群南蛮子。”
孙侃命令道:“切记不要与他们产生正面冲突,南蛮人的箭矢比咱们的射程略长,切记与他们保持些距离。”
被孙侃他们连续溜了两圈后,南蛮领头脸色骤变突然发现不对劲。
他神情阴险狠辣,狠狠拽过马下的士兵:“粮草呢?”
士兵吓得腿软,磕绊道:“乌孙大人,粮草我也不知道藏哪了,但但劫持咱们粮草的人确实是他们。”骑在最后头频频挑衅他们的那个男人他根本忘不了,就是他将督运给杀死了。
领头将他踹飞,低声咒骂了几句,怒声下令:“别追了,立刻回营。”
他们被这群汲州兵给耍了!
孙侃见南蛮人已经放弃追逐他们,于是高声道:“兄弟们,可以回城了。”
李正阳全身舒爽,畅快大笑:“也不知他们回营后是何感受。”
此时驻扎在遂远的南蛮军营乱作一团,
“有细作,快去抓细作!”
“救火!快救火!”
“乌孙大人的营帐烧了,快来灭火!”
北边有士兵踉踉跄跄跑过来边跑边喊:“不好了,粮仓烧着了!粮仓烧着了!”
乌孙快马加鞭赶回营中,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眼前一黑,心里只有剩一个想法:
完了,全完了,他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原来劫他们的粮草并不是他们唯一目的,先在遂远地界劫了他们的粮草,故意留活口回来找援兵。
粮草被劫是大事,他仗着遂远是他们的地界,便放心地抛下后方,带走大量的兵马出了营。
等发现事有蹊跷时已经晚了。
汲州营中,
关韶一口凉茶还未下肚,在听清手下前来禀报的内容后猛的呛住,咳得昏天暗地。
“大将军,您没事吧?”营帐外的亲卫听到动静冲进来关切询问道。
关韶摆摆手:“咳咳!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亲卫正欲离开却又被他喊住:“等等,谢沛回城了?”
亲卫垂眸:“应当刚回城。”
关韶眉头紧锁,桌子拍得砰砰响:“所以你们都知道他带兵出城了,非但不及时上报还帮他打掩护!”
亲卫头埋得更低:“属下并非不及时上报,只是谢校尉出城时并未说要去劫粮草。”
关韶气笑了:“老子是老了不是痴呆了,各个都说不知,倒是谢沛那帮手下带着粮草回来时开门开得积极,若是我不问,你小子是不是就打算帮他蒙混过去。”
亲卫弯腰:“属下惶恐。”
关韶顺了口气,也知道自己方才说话重了,他手下的亲卫从十几岁便跟着自己,同他出生入死多年,说是亲如子侄也不为过。
帮谢沛蒙混他倒不至于,但知情缓报却是真的。
“罢了”他摆摆手:“你去将谢沛叫来,再去领十棍涨涨记性。”
“是!”亲卫得了令,偷偷咧了咧嘴,以为没人发现,结果被关韶看了个正着,又被骂了几句。
谢沛进营帐时,关韶仍在喝茶。
谢沛单膝跪地过了许久关韶也没发话让他起身。
他是故意的,这小子心气高,他有心晾晾他,让他趁这时机多放松。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关韶喝茶都喝饱了,谢沛依旧一动不动,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关韶看他那种死人脸就气不打一处,嘴上的燎泡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拿起壶给自己倒凉茶,倒了几下滴水未出,气得将壶重重搁回桌子。
随后看向单跪在地的谢沛:“你可知罪?”
谢沛面无表情:“末将惶恐。”
关韶:???你在惶恐什么?
不止嘴疼,这下太阳穴也气得突突跳。
这军营没法待了,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犯了错不知错,都跟私下商量好似的一个劲儿说惶恐。
关键人家说惶恐他忍了,谢沛顶着这态度说惶恐,他实在是忍不了。
营帐顿时再次陷入寂静。
关韶最终败下阵来,“起来吧。”
谢沛终于有了动作,起身站得笔直。
关韶没好气道:“说吧,为何不我同意,擅自带兵去劫南蛮人的粮草?”
“你知道此举有多危险吗?你这是枉顾你手下那帮士兵的性命于不顾。”
谢沛静静挨骂,脸上未见丝毫波动。
关韶对他是又爱又恨,罚又舍不得,惜才是真惜才,也就是因为有心想好好培养他,今天这出才让他这般生气。
“我已经派人传信去京城,这几日粮草的事估计就有找落了。”
谢沛微微抬眸,语气淡淡道:“有人饿死了。”仿佛是在陈述一件窸窣平常的小事,但切在关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关韶不解:“我怎未听人禀报此时。”
谢沛:“此事不宜宣扬,未免造成恐慌,大夫对外谎称为疾病而亡。”
关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终于干巴巴开口:“此事做的对。”
责备的话再难启齿,关韶感觉身心乏力,瞬间像老苍老了十岁。
他长叹口气:“再等等吧,我已上书当今圣上,他定会体恤汲州军的不易,过不了多久朝廷定会运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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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沛嘴角为勾似是嘲弄:“还需多久。”
关韶有些激动:“我说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你怎能如此冥顽不宁,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他突然顿住,责备的话再难以启齿。
谢沛又做错了什么?断粮多日,连汲州城的粮铺都被他掏私包卖空了,可仍旧杯水车薪。
没人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兵不是拼死在战场上,而是活生生被饿死。
他扪心自问,若是回到而立之年,面对这样窝囊的处境,他会不会做出和谢沛一样的决定。
他想,应当是会的吧!
他当初之所以便瞧中了谢沛,不也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那股倔强的影子?
想到这,他只觉得浑身乏力,连腰杆也挺不直了,瞬间像老了十岁。
他深深地体会到自己是真的老了,冥顽不宁说的究竟是谢沛还是他自己,连他也分不清了。
眼看着谢沛在军中的越来越得人信服,连他一手带出来的亲卫在提前谢沛时话语间也多有敬佩。
他既欣慰又忍不住担忧,欣慰的是谢沛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平日在营中行为果断,在战场上能征惯战足智多谋,已然有日后成为名将的潜质。
忧愁的是,他无奈道:“作为一名士兵,服从就是他的天职。你的手下应该听你号令,而你也应该学会听我号令。”
谢沛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关韶立即补充:“你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可以,但你应当向我禀报,若是军中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行了,此事情有可原,便功过相抵。粮草我以已派人拉入主粮仓。给你们留了一担算作犒劳此次参与的士兵。今日之后,你们屯骑营的伙食便加五成。另外,此次战死的士兵你打算如何?”
谢沛正色:“已经将人在汲州郊外埋了。若能找到家人,便派发抚恤金,赋税减免。”
关韶欣慰点头:“是该如此。”
可惜临死前也未能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这是他的失责。
谢沛刚踏入屯骑营,李正阳便凑了过来,“校尉大人,怎么样,大将军奖赏你了吗?”
谢沛被他拦住,脚下顿住,脸色不耐地应付道:“没有。”
谢沛扬长而去,李正阳站在原地惊讶,呐呐道:“不可能吧?”
孙侃:“什么不可能?”
李正阳:“咱们立了这么大功,难道没有奖赏?”
孙侃莫名其妙:“有啊,这不是刚传达下来,咱们营今晚可以吃顿饱饭了,而且今日之后伙食增加五成。”
李正阳:“我是说,额外的奖赏。”
孙侃恍然大悟:“你那个头快扔了吧!天气炎热我看很快就要生蛆了。”
李正阳不服气,刚要嚷嚷就被孙侃制止:“我劝你趁早歇了领功的心思。咱们这次出城行动事先并未上报大将军,他如今正在气头上,校尉大人都被训斥了。能不处罚咱们就不错了,今晚还有粟米饭吃,你就知足吧。”
李正阳听到谢沛刚被训了一顿,立马老实了。“难怪方才见我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原来是我触了他的霉头。”
孙侃:“……校尉大人几时见了你高兴过?”
……
“掌柜的,我替你把这四百两存钱庄了。”贺安乐呵呵地将银票递给祝明悦:“加上铺子前段时间存的那笔,如今有六百五十两了。”
祝明悦心情不错,伸出五个手指纠正他:“是五百两,头一次存的一百五十两,当初买酒楼用了。”
贺安想起来了,不好意思道:“最近太忙了,记性不太好。”
祝明悦特别理解他:“哪天都忙,再忙也得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不必亲力亲为,别把身体累坏了。”
贺安笑了笑:“明月楼的钱掌柜虽有几分能力但毕竟不知根知底,实在让人不放心,只能先两头跑着,索性也不费事,等往后你找到值得信任的,我就可以撂挑子了。”
祝明悦不知该如何说,总之贺安比他这个掌柜的还要操心这些事,他又惯会偷懒,硬生生把人家逼成了劳模。
贺安把银票交了,也就没事了,临了又交代了他几句:“掌柜的,镇上这两天乱得很,听说是有朝廷命犯逃窜至甘州,京城来的官差正满城得搜寻。”
“竟还有此事?”祝明悦每日几乎到晌午吃过饭才慢悠悠趟到县里。因为明月楼地处汲州码头附近较为偏僻,他通常都会偷懒抄近道走一段乡野小径,然后沿着汲州河岸走到酒楼,因此错过了城里许多热闹。
贺安见他非但不害怕,甚至还饶有兴趣,生怕他想去凑热闹:“这可是朝廷命犯,一听便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掌柜的你可千万莫要糊涂跑去凑热闹,万一真的碰上了可就危险了。”
祝明悦一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远离闹市乖乖走他的乡野小径去吧。
贺安话音刚落,明月楼外就响起一阵跑步声,随后便有身着官服的官差跨入明月楼大门。
祝明悦疑惑地看向贺安,贺安见此也是瞠目结舌。
前脚刚说了别凑热闹,下一秒热闹就主动凑上门了,这种感觉祝明悦不是很想体会。
他神色不太好看,上前道:“请问这是?”
那官差的眼睛在他脸上黏了一会,盛气凌人道:“我奉朝廷命令前来此处缉拿命犯。”
祝明悦看着鱼贯而入的官差进来后横冲直撞,将二楼零散几桌还未用完餐的客人都纷纷吓跑,于是眉头微蹙:“我这里并未窝藏犯人。”
楼上传出花瓶碎裂声,祝明悦心疼坏了,想上楼制止却被贺安拦住。
贺安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暗暗递给他,笑脸相迎道:“这位官爷,有话好好说嘛。”
那官差只瞥了眼他手中的银子并不接过,反而冷笑了一声。
贺安无奈又往袖里掏了掏,面上显露难色,显然是掏不出银子了。
祝明悦压下心中的怒火,抿了抿唇,偷偷将几两银子渡到他手心。
贺安接过银子片刻也没在手上逗留,连带之前的一两都给了官差。
这会官差脸色才终于好了些,高声吼道:“怎么办事的,毛手毛脚的!”
他刚说完,楼上的动作就安静了许多,再也没出现花瓶碗碟打碎的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个官差就陆续下来了。
看来是什么也没搜到,对他略微点点头就离开了。
贺安脸色铁青:“这群混蛋,汲河码头哪里会有犯人,搜寻命犯是假,我看就是来借机敛财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五两银子就花出去了,虽不至于心疼,但属实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祝明悦宽慰他:“事已至此,就算了吧!就当花钱挡灾了。”
贺安叹气:“看来这里也不太平,掌柜的,你快回去吧,这些官差一时半会走不了,明日你就先别来了。”
祝明悦点头道:“银子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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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应当不会再生事端了,不过今日生意是没法做了,还是收拾收拾打烊趁早回去吧。”不知为何,他心里无端生出了一丝惶恐不安。
祝明悦走在小路上,明明四周无人,他却莫名心跳加快。
不由加快了脚步,只是跑了不到百米,却在杂草横生的小径上被轰然绊倒在地。
他揉捏着被摔疼的膝盖回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第95章
一只血手无力地横在路边, 稻草长得茂密不细看根本看不清稻田里还躺着个人,但却能闻到股很浓的血腥味。
祝明悦下意识看向四周,伸手轻轻拨开稻草, 浑身血污的男人映入眼帘, 脸上除了沾着大片血迹还有淤泥,看不出五官,只知道应当是个成年男性。
祝明悦唤了几声也不见对方有丝毫动静,
所以是已经死了吧?
这里离汲河码头不远,联想到官差方才来那处搜寻朝廷命犯, 大概率就是眼前这人了。
祝明悦有些头疼,今天像是走了什么霉运,本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坏事接踵而至。他招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咬咬牙决定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他迈开脚步准备回家,余光中却捕捉到了摊在路边的手似乎有一瞬的蜷缩。
还活着?
那他更不敢管了,万一被官差发现,给他钉上窝藏逃犯的罪名, 那可是要坐牢的。
可他心里这样想, 脚下却像是被人死死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万一只是巧合, 这人并不是什么逃犯呢?他打心底唾弃自己的心软,蹲下身去把对方的脉搏。
脉搏微弱得不想话, 明显已是濒死之际, 就是救了也不一定能活, 倘若不救, 兴许很快就能下去见阎王了。
他现在只纠结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是什么圣父,不可能为了个陌生人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可对方若真只是个普通人, 因为自己见死不救错失了最后的救治机会,那他心里也不会好过。
正当他思绪摇摆不定之际,那只被他把脉的手却突然间发力,反握住他的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祝明悦发现自己已经被整个人拉进了稻田。
锋利的短刀横在的的脖颈处,寒意瞬间直冲天灵盖。他僵硬着身子不敢挣扎,就怕稍有不慎便被割破喉咙血溅当场。
男人此时艰难地睁开眼,原本钳制住祝明悦的手臂却忽地松开,再次无力地垂落在淤泥里。祝明悦这次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对方再次暴起。
过了良久,男人终于挣扎着开口试图说话,只是一开口就呛出大量的血沫,殷红的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嘴外涌,看得人触目惊心。
祝明悦以为他终于看清形势迫于无奈,想要开口求助了。
“快走,……远点。”
男人痛苦到抽搐,说话断断续续的并不清晰,但祝明悦仍能听出是让他走远点,不要和自己牵扯上关系。
联想到方才男人将他拽入田中拿刀威胁他,在看清他的脸后又把刀放了下来,祝明悦心下微动:“我们认识?”
说完这几个字似乎是耗费了男人最后的气力,他失血过多,说完就再次陷入昏迷。
祝明悦壮着胆子轻拍对方的脸,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鼻间微弱的气息还证明着他还活着。
他抓起一把嫩草叶子沾了点水细细擦去男人脸上的脏污,指尖擦过眉骨时动作却忽然僵住。
好熟悉,眉尖处有一颗小小的褐色的痣,他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
崔大哥?
反应过来后,他手下擦拭的速度加快,不过片刻,整张熟悉的脸原原本本地暴露在他面前。
祝明悦这下彻底没话说了,心情分外复杂,有种友人同你说要上京城闯荡,你以为他此刻应当混得风生水起,结果他却混成了朝廷钦犯的既视感。
祝明悦来不及腹诽,更顾不得深究这其中的缘由,人都快嘎了,当务之急是先救回去把命保住再说。
他独自爬上田埂小径,四处观望,发现周围依旧空无一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要如何把这么大个的男人带回家,这事还是让他犯了难。
定然是不能随便找人帮忙的,若是被人发现端倪,定会给崔大哥再次招来杀身之祸。
他如今能信得过的只有贺安和小翠,还有村长家。
可他告诉村长和婶子除了给人招来麻烦并无其他用处,况且李正明也是官差,若是最后他窝藏命犯的事被戳穿了,只会牵连他们一家子。
眼看人都快不行了,他额头泌出层层细汗,极度紧张中,他脑子灵光一现。
他将崔谏的身躯藏匿好,又不放心的地往上面盖了些草屑,待到近看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后才放心。
“崔大哥,你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回来救你。”
崔谏没有任何声音,已然完全昏迷。
这种情况就很危险了,上回关荆也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幸而救得还算及时,最后才把命捡回来了。
贺安家的门被敲得砰砰响,窗户前出现了祝明悦略显焦急的脸,
“婶子打搅了,请问贺安在家吗?”
贺安他娘是认得他是自家孩子的掌柜,为人十分仁义,曾经还同贺安来家中看望过她一回。
“在的,我不便起身,祝小公子快快请进吧。”
贺安听到动静后甩着两手水渍赶来给他开门。
祝明悦并没有进去:“婶子需要静养就不打扰她了,你出来,我有事想求你。”
“求我?”贺安声音不禁提高,祝明悦突然上他家找他就够让他惊讶了,没想到张口更是让他震惊。
祝明悦迅速看看四周,如同惊弓之鸟:“你小声点。”
贺安见此也严肃了起来:“掌柜的你说,但凡我能帮,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做。”
祝明悦咬了咬唇,“你帮我租一个骡车,再想办法买些干草拉上。”
贺安不解:“就这些?”这还犯得着求他?
祝明悦艰难道:“罢了,是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最近官差找的那名逃犯被我碰上了,他现在性命垂危,我得想办法救他。”
“掌柜的,你疯了?”贺安急迫道:“那可是朝廷命犯,你不找官府逮捕就罢了,为何还要救他!”
“说不清楚了,”祝明悦快要急哭了:“总之他是好人,而且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只需帮我把人搬上骡车便好,其余的我可以自己来,放心,我定然不会连累到你。”
贺安一时语塞,他来不及消化为何朝廷命犯会是掌柜的救命恩人这一消息,留了句“等我片刻”便一溜烟跑了。
祝明悦只能空等在原地焦急等待贺安回来。
不过两刻钟后,一辆载满干草的骡车出现在郊外的小径上。
贺安牵着骡子小声道:“待会进了村你切记不要露馅。”
祝明悦将靠在身后的干草垛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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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埋,点点头道:“放心。”
板车一路颠簸到村口,立马引起别人的注意,到了谢家门口,祝明悦被贺安小心翼翼搀扶下来。
李正阳他娘小跑过来,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咋坐骡车回来了。”
祝明悦小脸皱做一团:“走路时扭了一脚跌田里去了,还好贺安也在,他又背不动我,只能借了骡车将我送回来。”
说着身体就晃了晃,李正阳他娘连忙将他稳稳扶住:“婶子力气大,送你回屋躺着。”
“那劳烦婶子了。”他暗暗给贺安使了个眼色。
等两人进去后,草垛里隐隐传出一声闷哼,声音细微却让贺安如临大敌,好在祝明悦已经进屋了,村里人都收回视线忙各种的事,并没有注意他。
“呼~”贺安吃力地将草垛搬进厨房。
刚搬完李正阳他娘就从屋里出来了:“你好好躺着,婶子回去做饭,晚些时候给你送吃的过来。”
贺安擦了擦汗迎上去:“您不必麻烦,我待会给掌柜的做点就行。伤得应当不重,估摸着过两日就好了。”
李正阳他娘倒是没和他抢,面上很是心疼:“怎么伤得不重,”她拿手比划,“也不知道脚咋扭成这样,鼓那么大个包一天两天肯定好不了。”
目送李正阳他娘离开后,贺安赶紧关上了谢家大门。
祝明悦一瘸一拐从屋里窜出来直直往厨房跑。
贺安一言难尽:“掌柜的,你真瘸了?”
祝明悦边扒拉着干草边说道:“不然呢,装得再像也没有真瘸好使。”
他的脚压根不是扭伤导致的,他半道为了装得像一点索性拿石头狠心敲了两下脚踝骨。
所以虽然看上去肿得厉害,但内里并未没伤到筋骨,好得也快。
贺安看着躺在干草里浑身是血的男人,有些担忧:“真的能救得活吗?”
看上去好像有点死了。
但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何况这不是马,是他崔大哥。
祝明悦三下五除二剥去男人身上脏污不堪的外衣:“帮我将他抬进屋。”
家里还有一些药,谢沛以往上山难免受伤,家里此后时刻备着三七和白及,都是用于止血生肌的好东西。
前些日子赶赴汲州前,他还特意花重金买了些上好的金疮药,只是打包行李时不知怎地落了一瓶,当时懊悔了许久,如今看来,是冥冥之中等到了真正需要它的人。
“热水来了!”贺安气喘吁吁地将盆端进屋,蒸腾热气将他的头发热得湿漉漉的。
祝明悦接过盆,随即又吩咐道:“草药已经配好了,快去熬药汤。”
贺安忙得晕头转向,闻言连忙再次投身厨房,他天天都为他娘熬药,做这事最擅长不过了。
祝明悦剥去崔谏身上衣物,动作极轻,但几处伤口和亵衣黏合到一起,不用点力气根本撕不开。
可硬撕会造成伤口二次创伤,他只能拿温水拧了湿帕子,小心的润湿已经结痂的衣物,与伤口黏合处慢慢分开。
费了好一番功夫,只是帮他褪下亵衣就将他紧张得满头大汗。
崔谏身上的伤简直触目惊心,腹部的刀口足有两手之长,皮肉严重外翻,小臂处的伤口深可见骨。除此之外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在都不太深。
祝明悦将他身体清理干净,给伤口处撒上金疮药,撒药粉时崔谏应当是疼得受不了,又无意识地闷哼出声。
祝明悦有些无措,他毕竟不是大夫,不知道怎么帮他止痛,只能低头挨个在他的伤口处呼呼吹冷气。
“吹吹就不疼了。”祝明悦安慰道,不知道崔谏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立马不哼哼了,只是眉头还是紧皱,显然还是疼的。
祝明悦叹了口气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一个时辰过后,药也熬好了,崔谏倒是配合,没有紧咬着牙关。祝明悦一勺一勺地给他喂完一碗药才算完事。
“掌柜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贺安又是烧水又是熬药,和炉火打了半天交道,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模样很是狼狈。
祝明悦垂眸思索片刻,抬头道:“崔大哥现在这种情况离不得人,劳烦你明日一早去县里帮我买些药回来,”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不要只去一家药铺,分散开买,避免他人引人猜疑。”
贺安点头:“这个我熟,县里的镇上的药铺我都熟悉,我还认识一位擅长炮制草药的老人,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晓,平日会卖一些自己采制的药,我看种类不算少,明日我就去看看。”
祝明悦:“当真?那他会医术吗?”
“不会,”贺安摇头,“据说祖上都已采药制药为生,所以他虽擅长制药,医术并不精湛,只是略懂一二。”
“这样啊!”祝明悦有些遗憾,但还是打起精神道:“那你去县里药铺买些金疮药来,紧最贵的。”他起身取出一袋银子:“另外再买些草药回来。止痛的,止血的,还有能促进皮肉愈合的。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如果不够,我就去钱庄取。”
贺安掂了掂钱袋子,“应该够了。”
“对了,再买些退热的药物。”
崔谏如今在甘州被通缉,肯定是不能带去医馆治疗的,这么深的伤口想要自愈定是需要细心照料,稍有不慎伤口感染发炎定会造成发烧。
祝明悦现在思绪也乱糟糟的,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送走贺安后他在崔谏床边趴了会儿,观察到他的呼吸还算平缓才略微放心。
他去厨房煮了鸡蛋,又费劲磨了些米糊,将鸡蛋搅碎和米糊混在一起给崔谏喂了些。
当夜崔谏就发起高烧,祝明悦一夜未睡反反复复给他物理降温,一直熬到了鸡鸣之时,才终于降了些温度。
祝明悦困得两个眼皮打架,最终还是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门外有人拍门才突然惊醒。
他一跛一跛地去开门,贺安背着半人高的筐走进来。
他将手里端的粥和饼子递给祝明悦:“碰到了李家婶子要给你送饭,你吃点吧,吃完我给你把碗送回去。”
祝明悦几乎忙了一夜,连滴水都没进嘴,此刻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他望着崔谏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就失了吃饭的心情。
贺安劝他:“多少吃点,身体饿垮了我还得来照顾你们两个。”
“他怎么样了?”贺安问道,将背筐上面的米面拿开,露出大包小包的草药。
祝明悦喝了两口粥,胃部顿时烫贴了许多,但脸上的忧愁丝毫不减:“昨夜发热了,家中没有药物,只能硬抗,好在扛过来了,不过现在还有点烧。”
贺安轻声安慰他:“我再去熬点退热药,同三七白及一并喝了,没准很快就好了。”
祝明悦喝完粥,将饼放下,“我去给他换药。”
祝明悦照例用热水给他全身细细擦拭了一遍,上完金疮药后又对着他的伤口处吹凉气。
“呼呼~”吹到手臂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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