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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露狐疑:“什么味道?”说罢他也跟着吸了吸鼻子。
别说,这味道像是故意的一样,越闻越浓郁,越闻越勾人。
咕咚——
两人相视,清晰听到对方咽下的口水。
抬头望望楼上的窗口隐约飘出的热气,两人瞬间明了这香味是从何而来。
“要不——”
“要不咱俩就这家吧!总归是要吃饭的。”
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狐朋狗友,两人在吃喝上面简直心有灵犀,彼此露出赞同的眼神,当即抬脚进了楼。
这可是新铺开业迎来的第一波客人,贺安眼里冒光,上前热气接待。
“客官想吃些什么?”
两人看贺安都有些眼熟,又不知到底在哪见过。
挠挠头实在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他们三天两头在城里溜达,见过的人多了去,眼熟也正常。
那人问道:“你们这儿都有什么菜?”
“焖羊肉有吗?”同伴心心念念都是焖羊肉,一张口就问了出来,问完又后悔了,他爱吃的是焖羊肉吗?他爱吃的明明就是明月楼的焖羊肉,换其他酒楼都不行,都没那个味儿。
谁知贺安还认真的思索了几秒,随后到:“明月楼的菜咱们这儿是没有的。”
同伴听完也没有很失望,他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根本不指望这儿能有。
贺安面上笑脸盈盈,接着道:“但咱们这儿有更新鲜的吃法,放眼整个广阳县也没人吃过。”其实他托小了,何止小小的广阳县,整个大厉恐怕都没人吃过。
他这么一说,果然激起了两人的兴趣,没人吃过不就说明他们是头一份,年轻人什么都爱事事争先,别管好不好吃了,这话一出他们说什么也得留下尝尝。
“除了猪肉,把你们这儿的荤菜都上了。”
两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走到哪脸上都明晃晃写着“爷有钱,快来宰!”
贺安蠢蠢欲动,他就爱这种点菜豪爽的大款,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咳咳”他握拳抵住嘴轻咳两声:“本店的菜很多,在下给二人先上一些合心意的,若是不够可以再点。但点菜之前得先点锅底。”
“什么玩意儿?”两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锅底是什么?
贺安面色坦然,
两人心中不禁咯噔,他们在甘州可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子弟,若是连点个菜点都不明白,该不会被瞧不起吧?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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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掩饰住眼中的尴尬:“原来是说锅底啊!这个我知道,你们铺子的锅底都上了吧!”
贺安:“客官,你们两个人,锅底最多上两个。”
两人面面相觑:……
“啧,没什么胃口,你随便推荐两个吧!”
贺安:“这位客官喜欢闷羊肉,可以试试咱们这儿的羊汤锅。另一个……”他询问,“不知二位能吃辣吗?”
“能吃,辣有何吃不得。”
贺安闻言便放心了:“那另一个锅底便上牛油锅。二位这边落座,稍等片刻即可。”
两人挑了个挡风的好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就有店小二端了锅热腾腾的锅子嵌进桌面,随后又在桌底捣鼓了几下,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人的腿脚就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内心新奇不已,但两人都好面子,谁也不愿在对方面前当那个没见识的,只能盯着面前还没热起来的锅看。
看着看着,嘴上又免不了要叨叨两句,“这锅倒是挺有意思。”
“是啊,好好一个圆锅竟还一分为二。”
鼻子吸了吸,好香。
香味扑鼻而来,两人都差点闻迷糊了。
口水不停吞咽,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菜,他们也不懂,不敢擅自开口闹了笑话。
正急切之时,店小二双手托盘鱼贯而出,眨眼的工夫,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
为首的店小二还贴心的解释了句:“为了保证菜品新鲜,后厨都是现点现切,二位请慢用。”
说完一串人有离开了。
留两人对着一桌子生菜大眼瞪小眼。
这这这……这都是生的怎么吃?难道要自己动手做?实在是难为两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简直令人生气,口口声声说什么广阳县都没人吃过的玩意儿,原来就是锅底配生菜。锅底闻着确实香,但这生菜怎么吃嘛!
一双纤细漂亮白里透红的手伸了过来。
两人皆抬头望去,只见雾气缭绕中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的男美人嘴角含笑,微微弯腰执起筷子。
这样的美人广阳县少有,但凡见过就会过目不忘的程度,比贺安可有辨识度多了,当即两人就吸了口气:“阁下是明月楼的掌柜?”
祝明悦温声回到:“正是。”
随后像是完全无视了两人的惊讶,将肉片送进了锅里。
汤底沸腾,咕噜咕噜冒泡,不消片刻功夫那肉片便烫熟了。
祝明悦将羊汤锅和牛油锅的肉片分别放入两人碗中,随即放下筷子道:“二位请用。”
乖乖!莫说眼前人长得这般好看,单是明月楼的掌柜亲自给他们烫菜夹菜,两人也激动不已。
为什么激动,就和后世忠实粉丝在街上突然偶遇了偶像差不多一个道理。
两人连忙道了声谢,将肉趁热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眼前顿时一亮,
唔,真好吃!
祝明悦笑意更甚,在一旁解释道:“这火锅还是自己动手烫有意思。有人喜欢肉质紧实的,有人喜欢肉质脆嫩的,千人千味,自己动手,说不定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觉得有道理,心中那点不快迅速烟消云散。
身份尊贵又如何,自己动手又不丢人,况且他们只是在为自己服务而非他人。追求适合自己的口味又有什么错?
祝明悦看着两人笨拙地夹菜往锅里送,转身悠然离开,深藏功与名。
吃饱喝足的小孩又恢复了安静,这会儿不对着锅流口水了反倒是对着祝明悦流起了口水。
祝明悦歪头不解:“我脸上有菜?”
小孩现在也不憷他了,摇摇头语气天真烂漫:“大哥哥,你真好看,像天上的神仙。”他方才整个人都被蒸发的水汽环绕,又穿着狐皮大氅,如同腾云驾雾般向小孩走来,可不就像个神仙。
祝明悦上前摸摸他的头,从袖中掏出一包糕点:“拿去分着吃。”
小孩眨着懵懂的眼睛问:“大哥哥你不吃?”
祝明悦笑道:“神仙困了也是要睡觉的。”
他捂嘴打了个哈欠上了顶楼,拜拜咯,他要会周公去了。
但愿梦中没有谢沛,让他安安稳稳补个好觉。
兴许是祈祷起了作用,祝明悦趴在包厢内的桌子上睡得很安稳。
他是被喧喧嚷嚷的吵闹声给吵醒的,醒来时精力充沛,随意打理了下睡乱的发丝,起身往楼下走。
第114章
走了几个台阶就顿住了, 想了想又往楼上返回了几步。
同时揉了揉眼,心里生出疑问,
他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吗?怎么一觉醒来楼下密密麻麻全是人?
小翠带来的几个孩子被安置在角落正舔舐手心的糕点渣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小孩似有所感抬头与他对视上, 眼前笑成一条缝和他说话。
听口型应当是在说:“哥哥你终于睡醒啦!”
祝明悦脸上露出浅笑,点点头,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还当自己睡了多久,没成想那两个纨绔子弟竟还在。
“来人,再给本公子上两盘不, 四盘羊肉。”
“我要一份炸小酥肉,,再来一份白萝卜。”
“白萝卜有啥好吃的,寡淡无味,还不如吃鸭肠。”
“哕,鸭肠太恶心了, 你口味真重, 还是萝卜好吃。”
吃着火锅,两人互相抨击对方的喜好。
还好是鸳鸯锅, 可以有效的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比如爱吃白萝卜的,专挑羊汤锅下, 白萝卜炖得烂乎乎的, 入口即化, 锅里有赠送的羊肉块, 盛上一碗小口啜饮,鲜在嘴里暖在心里。冬天能喝上这一碗再好不过了。
又比如像小翠一样爱吃鸭肠的,就专下牛油锅,下锅烫个几十秒就熟了, 裹着红彤彤的汤汁,单看上去就让人口齿生津。
当然也有大家普遍都喜欢的菜品,牛肉。
清汤锅还是牛油锅无论怎么烫都好吃,沾点铺子里特制的酱料,味道没得说。
当然铺子里也不止这两种火锅汤底,还有鸭汤锅鸡汤锅和酸汤锅。只是相应的没有这两种火锅受欢迎罢了。
祝明悦观察一会,发现顾客里有不少都有些眼熟,估计是明月楼的常客,桌上摆满了菜盘。
几个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又要端锅又要端盘,连关荆兄弟二人和小翠都套上围裙加入了进去。
祝明悦倒是想帮忙,但下面那么多人认识他,见了面不乏要拉住他攀谈上几句,一个两个还好,人多了他实在应付不过来,索性又回到包厢,趴在窗户前发呆。
一直忙到了未时中,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
小翠和贺安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对这样的强度完全不在话下。就是苦了后厨的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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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厨师,手抖的厉害。小二是第一天上工,累得不行,两腿战战,有不敢开口抱怨。
贺安比祝明悦还高兴:“咱们火锅铺不声不响地开业,竟然还能开门红,真不错!”
关荆也兴奋:“娘嘞!掌柜的你在睡觉还没看到,楼上楼下都坐满了。本来没什么人,后来又来了几桌,再后来突然人就多了起来,和商量好了似的。”
“可不是,还好大家都有条不紊,没出什么错,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明悦看了看想提意见的贺安,张了张嘴:“说。”
贺安:“牛肉实在太受欢迎了,可咱们铺子的量充其量也就够每桌点一盘,再多就没了。”
一个店小二连忙点头:“没错,我说牛肉卖空了,他们还朝我抱怨。”
祝明悦也为难,“这样,以后多跑几家肉铺收购牛肉,最好签订长期供应关系。”他咬了咬唇又道:“以后每桌限购两盘吧!”
也只能这样了,即使北狄往厉朝送了不少牛羊,但分到各个郡县也没多少,能浅尝辄止即可,再想多吃点可不容易。
贺安敲着算盘数了好几遍,火锅铺今天半天时间刨去成本赚了二十三两有余。
这是笔不小的收入,虽还比不上上阳县的明月楼,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算完这笔账后,已近日落西山,祝明悦又抛出一则好消息:“大家今日辛苦了,待会每人领二百文的开业红包。”
欢呼声四起:“谢谢掌柜的,咱们一定好好干活!”
难怪外面人都抢着想进明月楼干活,听说明月楼的待遇在县里是一等一的好,不但包餐食,油水还足,薪资待遇高,掌柜的还人美心善不管事,逢年过节还给发银子。
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二百文搁外面可是别人好几天的工资,说发就发,实在太阔气了。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当甘州还在一片祥和之中,祝明悦的酒楼里,富家子弟没争相为了盘牛肉而苦恼时,汲州上下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将士们在日夜的饥饿和高压之下爆发了几场小规模的内斗。
最后是关韶亲自出面,在让两方勉强熄火。
了解了一番前因后果,才知道之所以突然打起来是因为意见不和。
一方是主战派,认为应当釜底抽薪,将一不做二不休将南蛮人打回自家老巢。
另一方则恰恰相反,朝廷都不往汲州运送粮草了,他们还替朝廷守个屁。那些人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夜夜笙歌,一粒粮食不花还想让他们卖命,想得美!
按理说军营中发生这种事是要军法伺候,但由于参与的人过多,战事又吃紧,关荆咬碎了牙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知底下人多有怨言,连他也因为朝廷的不作为感到无比愤怒悲哀。
结果没想到就因为他这一妥协,军中流言就开始滋生。
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最为过分的则是说:朝廷狗日日只知享乐,不管他们前线将士的死活,还不如让南蛮人打进来,一路打到京城,也让他们体会体会敌人兵临城下的滋味。
乍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一句不过脑子的气话,当不得真。
但耐不住将士们大多都是没练过书的平民百姓,被这话一忽悠还真就上头了,各个都觉得与其在这汲州拼死抵抗还不得朝廷重视,不如直接打道回府。
啪——
一声巨响,将军营帐内,关韶脖子粗红指着底下人问责:“孙彪,你给老子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孙彪单膝跪地埋头不语,半晌后才闷声道:“属下不知,”言罢,他转动头颅看向谢沛的方向,意有所指:“兴许是从别的营内传出来的。”
关韶立即抄起一壶茶水直直扔了过去,茶壶精准的砸在了孙彪的胸口,应声而碎。
茶水洒落一地,孙彪的脸上也沾了些茶叶,混着茶水要掉不掉,看上去整个人格外狼狈。
关韶怒目圆睁:“你别他娘的给老子狡辩,亏你想得出来,犯了错不反思就罢了竟还敢拿别人挡枪。”
孙彪额头青筋暴起,他隐忍着喘了几口粗气才将将平复,再开口时依旧是笑面虎的模样:“大将军莫要生气,属下知错了。”
“哦?”关韶侧身看他:“你说你何错之有。”
孙彪:“是属下管控不力,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便疏忽了手下那群将士,等回过神时,诸如此类的话便在营中泛滥了,他们都是这样认为,属下无能,没法说服他们。气急之下找出了散播最多之人,将人斩首示众。”
关韶嗤笑:“你能耐了,手下的人说杀就杀?”说罢坐回椅子上,过了许久挥了挥手,“驭下不力,下去领罚。”
“是!”孙彪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压了下去,这过程极快,快到似乎没人看看出他笑过,但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的谢沛看得清清楚楚。
孙彪转身欲告退,突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微哑的声音,“孙将军,走夜路可要小心。”
什么意思?孙彪脚下一顿,皱起眉毛有些许不解。
回头看了一眼,谢沛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可这番姿态落入孙彪眼里就成了挑衅。
他和谢沛私底下一直不对付,谢沛从还只是个校尉时便一直不拿正眼看他,让他很是不说爽,后来和他成了平起平坐的将军,更是咬碎了了牙。
但即使两人再不和,谢沛也从来不屑于同他说话,两人哪怕是争执也没发生过。
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对自己说话,说的话还这般云里雾里让人听不透,心里有些许的不安,但这不安很快就被他压下去,最终只是对谢沛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不像是去领罚,反像个嚣张的胜利者姿态。
待人走后,关韶面上仿佛苍老了十岁,“谢沛,你说孙彪他当真…当真和南蛮人有勾结吗?”
见谢沛没说话,他自顾自道:“孙彪二十出头便投身我麾下,他虽是京中子弟家境优渥,但却难得不是草包,虽说能力要逊色于你,但也不算差劲,打起仗来很有几分血性。”
“他跟了我十多年啊!在军中虽不冒头但一直老老实实的。我实在不愿相信事实会是如此。”关荆叹了口气。
谢沛口气凛冽:“纵容手下大肆宣扬不当言论。”
关韶:……
谢沛:“未经报备,擅自审讯南蛮探子。”
关韶:……
谢沛:“未经审讯,将扩散言论的源头之人私自处刑。”
关韶默默捏了把汗:“好了好了,就此为止。”
关韶无奈道,他承认,年纪大了确实容易变得更为感性,孙彪跟他时间长,当谢沛说怀疑他与南蛮勾结时,他连证据都不愿听,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无论他如何相信,谢沛陈列的证据条条都指向了对方,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关韶盯着地上摔碎的瓷片:“不提他了,是狐狸就总有一天要露尾巴。我让人紧盯他的动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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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沛点点头,早在上次提出要举兵反攻时,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提出意见后,就数孙彪反应最为激烈,他确实如关韶所说,不怎么冒头,但总在众人后面时不时说一句拱火的话引导别人的想法。
只是当时绝大多数人都跟随关韶表示支持,他见大势已去,被迫渐渐熄火。
但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被谢沛尽数收入眼底。
而后便是最近军中大规模传播的负面言论,像极了孙彪的风格。
他追更溯源最终锁定了孙彪手下的人。
正常人即使对朝廷心生怨念,也不会说出放南蛮人进城,一路攻上京城的荒唐话。
南蛮人下手狠毒,攻入遂远后直接下令屠城,可行而知攻入汲州后,百姓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无非是一片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除了南蛮,不会有人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
因此扩散这种言论的人其心可昭。
关韶随即转移了话题:“还好你发现的及时,将苗头掐断。”
谢沛蹙眉:“不算及时,只有五日了。”
关韶知道这五日的含义,五日后他们注定要同南蛮军背水一战,这个档口闹出这样的事,军心不稳又如何能有胜算?
“我想办法看能否弄到一批粮草,起码让将士们临上战场前吃上一顿饱饭。”
如今筹粮谈何容易?
上次是腆着张老脸,凭他年轻时和宁江王的友情做押,求上宁江王世子,这才收获了一批粮草得以支撑至今日。
可人家如今自顾不暇,他也无颜面再开这张口
他倒是想动用自己的私财,可他为官数十载两袖清风,那点微薄的积蓄早就散尽了。
五日后,汲州军十万人,出兵八万,整装待发。
烽烟蔽日,擂鼓轰鸣,尸殍遍野,血染疆土。
十二日后,深夜村里响起突兀的痛哭。
祝明悦这两日总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心中像是被一块移不动的大石头死死压住,喘不过气。
听到哭声后,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右眼皮也跟着狂跳。顾不得穿衣,当即拿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外面寒冷刺骨,阴风阵阵,祝明悦挑着一盏油灯走出大门看向村长家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刻钟后,祝明悦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没人理会,祝明悦也不气恼,继续敲。过了许久,大门从里打开,灯光下,李正明的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我大哥,回来了。”
李正明向来稳重,祝明悦还是第一次看他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
心中咯噔一下,急切问道:“李正阳怎么了。”
李正明让开身子:“可能快…快不行了”
祝明悦慌忙进去,李正阳他娘趴在床边涕泗横流,床上的人小幅度的动了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李正阳。
“娘不要你建功立业,娘只要你安安稳稳的活着!”
村长憔悴了许多,看到祝明悦进来,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转过身背对他人。
祝明悦侧身问李正明:“怎么回事?”
李正明:“前线打仗,我大哥上阵杀敌被南蛮人砍伤了腿。军中没有条件医治,说是托了谢将军的面子,将他捎了回来,只是现在高烧不止,已是…恐怕已是弥留之际。”
祝明悦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李正阳的了:“李正阳,醒醒!别睡了!”
李正阳他娘哭岔了气,抬起头不解道:“明月,没用的,让他好好走吧!”
祝明悦:……
他快被气笑了,人还有气儿!就等着他死了,合着李正阳伤成这样还坚持要回家只是单纯为了魂归故里?
谢沛做的每件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既然让人将李正阳送回来,觉得不只是单纯为了托运一具尸体。
“都起来,找个板车,咱们把正阳兄送去县里医馆,兴许还有得救。”
第115章
村长破门而出:“我去拉辆板车。”
祝明悦将李正阳他娘搀扶起来, 示意道:“给正阳兄将伤腿固定好。”
几分钟后,李正阳裹着厚重的被褥被搬到了板车上。
深夜,一行人顶着寒风将人运到了县里。
祝明悦听贺安说过, 有次他娘突然半夜病重, 他去医馆求药是有大夫开门的,祝明悦上前拍门,李正阳他娘扯着嗓子喊大夫,门内传出一阵细簌声响,过了一会门被打开, 出现一个老大夫,睡眼惺忪脸上带着被吵醒的不耐。
“何人在门外喧哗?”老大夫眼睛半眯着。
借着昏暗的油灯一看,“这是为何?”
村长板着脸:“我儿被人砍伤了腿,危在旦夕,望大夫救治。”
老大夫上前掀开被褥往伤处仔细察看一番,脸上越来越严肃:“这伤太重, 治不了, 你们还是另寻他路吧!”
说罢就要关门,大门即将合上之时, 一旁的祝明悦突然伸手挡住。
老大夫原本脾气就大,半夜被打断睡眠火气更盛:“你这娃娃这是做什么!老夫说了救不了就是没法救, 何必纠缠于我。”
祝明悦把油灯从村长手中夺过举在自己头顶。
老大夫还想骂两句, 看清人后突然噤了声, “你是……明月楼的掌柜?”
祝明悦点点头:“王大夫医者仁心, 这位是在下好友,与南蛮军厮杀时被敌军所伤,念在他保国安民的份上,您就放他们进来吧!”
老大夫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 犹豫了一瞬,终是把门打开。
“还好是冬季。”老大夫叹口气,“换个时间,这伤口半路就腐烂了。”
李正明余光瞥见祝明悦的身体止不住哆嗦,才发现对方只披了件大氅,将身上的棉服脱下递给他。
祝明悦冷得厉害,感觉身体就想是破碎的门窗,四面八方往里灌风,牙齿打颤冻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见有人给他递衣服便没有拒绝,穿上后果然暖和了些,看大夫围着李正阳叹气,连忙问到:“大夫,他还有得救吗?”
“够悬,这伤口有些时日了,发炎这般严重。”
祝明悦咬了咬牙:“大夫,你且拿药给他吊着,多少银子都不在话下。”
大夫就在等着这句话,不是他不想做好人,吊命的药他确实有,但价格高昂,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对方不发话,他怎敢擅自用此等药物。
祝明悦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老大夫就将镇店之宝拿了出来。
效果确实明显,眼看李正阳吃了药连呼吸都平缓了,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村长:“这药多少银子?”他已经看出大夫给他儿子用了药价格不菲,他临行前将家中所有的银子连同他和孩子他娘成亲时买了银饰都带上了,生怕没有银子会被医馆扫地出门。
那老大夫抚了抚胡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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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十两。”
闻言一家三口都愣住了,李正阳他娘嘴唇嗫嚅终究没说话而是默默转头看向丈夫。
村长握紧钱袋,十分拮据,艰难张口:“能否赊账。”就是把他们卖身为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概不赊账。”大夫坚决道,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祝明悦一眼。
祝明悦盯着李正阳发呆,发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回过神:“尽管用药,我替他们垫付。”
村长拒绝:“这怎么行!”他话未说完就被李正阳他娘拽住衣角,李正阳他娘对他小幅度的摇头。
不行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孩子死?钱能再赚,命却只有一条,以后慢慢还吧!
祝明悦也劝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银子的问题,先将他救回来吧!”
大夫用温水净了手,撕开李正阳腿上的纱布,撒了点药又给包上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姑且等到天明,届时我再看看该如何救治。”
“医馆容不下这么多人,”他指了指李正明:“你留下照看他,其余的在县里找个客栈过夜,明日一早记得过来。”
祝明悦点头:“那便不打扰您了。”
村长拉过李正明嘱咐了几句话,三人就出了医馆。
几乎一夜未睡,祝明悦在天还未亮时眯了会,卯时初就去了趟贺安家。
这个点贺安也醒了,他向来起得早,得先给他娘熬药煮粥,将他娘照顾妥当才能安心出门。
贺安打开门看到是他,先是一惊:“掌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按理说不出意外这时候祝明悦应当在家中呼呼大睡才正常。
祝明悦搓了搓快冻僵的手指,捂嘴哈了口气:“你正阳兄回来了,伤得很严重,你白天去钱庄兑些银子,直接送去县里医馆。”
贺安:“兑多少?”
“二百两。”说完祝明悦下意识把手伸进怀里掏,而后顿住了,面上闪过懊恼:“我出门走得急,没带银票。”
贺安没问李正阳的情况,治伤需要二百两,可以见得伤得极其严重了。
他催促道:“掌柜的你快过去吧,待钱庄开门我就把银子送过去。咱们明月楼和钱庄熟悉,赊点银子应当不成问题。”
他做事,祝明悦放心。
吩咐完事后,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馆。
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发生了剧烈的争吵,说是争吵,其实是老大夫一人在狂怒,剩下的声音则是李正阳他娘在苦苦哀求。
儿子遭此难,村长语气难得软了下来,表现得格外诚恳:“大夫,我儿还年轻,求您看在他上阵杀敌的份上,救救他吧!”
“你们莫要再为难老夫了!救救救,让我如何救!”
老大夫听到这话就头疼,昨也就是被祝明悦拿这话给道德绑架,才破天荒收留了这么个伤患。
今日一看,太过棘手,小腿中部已经坏死了,他若是能救,那他还真当得起妙手回春的称号了。
他暴脾气上来了,张了张嘴最后到底没骂难听的话:“简直是,无理取闹。”
祝明悦伫立在门口听了会,心跳沉了下去。
迎面出来一个药童,好奇的看着他:“这位客官为何来了不进去?”
祝明悦对他勉强笑了笑:“这就进去。”
“祝掌柜,你来的正好,劝劝他们吧!”老大夫作势要拉他,“不是不想救,是真救不了。”
“昨夜那药,老夫自认倒霉,就当做了慈善,让你们五十两。”他说完心疼得直抽抽,“原本撑不过这两日,现如今再看,好生伺候着还能多活几日。”
祝明悦皱眉:“真的没办法救治了吗?”
古代医疗条件还是太落后了,李正阳腿上这道刀伤虽深可见骨,但在前世只要处理的及时说不定只需要缝合,连截肢都不需要。
等等!
截肢!
祝明悦眼睛发亮,“大夫,可以截肢吗?”
李正阳的伤口明显已经超过了缝合时间,从汲州到甘州路途遥远,肌肉神经大概已经坏死,并且感染严重。
这时候只剩一条路能走了,那就是弃肢保命。
老大夫一双三角眼盯着他,“祝掌柜还知道截肢?”
祝明悦愣怔住,立马解释:“我老家当地有位大夫医术高超,遇到此类情况,会为人截肢。”
老大夫目光中带着审视:“你老家是?”
祝明悦咽了下口水,面不红心不跳:“宁江。”
老大夫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确实有截肢的手发,和肉坏了就剔除烂肉是一个道理,但你可知截肢有何风险。”
祝明悦犹豫了几秒,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若是没法止住血,死亡也就分分钟。
老大夫的话像催命似的再次飘过来:“你确定要为他截肢吗?”
祝明悦沉默了,他终于知道老大夫明知有这种治疗方法却始终未说出来。
对方不敢为一条垂死的生命负责,他又何尝不是。
他没办法用轻飘飘的一句是或不是,来决定李正阳的生死。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村长夫妇。
两人从他进门就没在说话,“把我儿的腿给割掉吗?”李正阳他娘双目无神嘴中喃喃道。
这时,李正明却突然喊出声:“老哥醒了,大夫,快来看,我大哥醒了!”
众人都回过神,匆匆挤进后屋。
李正阳瘦脱了相,此时睁开眼显得眼睛格外大,但是没什么精神。
李正阳扯了扯嘴角,极其虚弱:“你们…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祝明悦有些诧异。
只见李正阳眸中爆发出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光,“给我截肢吧!”他似乎看了祝明悦一眼,补充道:“我…我自己要求的,生死自负,与他人无关。”
“好,”老大夫终于露出笑容:“就冲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他行医几十载,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识过。年轻时,胆子大心气高,截肢他也敢做,但最后结果都不好,有的当场就没了,有的撑了些时日也没了。他什么也没捞到反倒被家属骂是庸医,将罪责推至他身上。次数多了,他也就失望了,那把专门打造出的刀具尘封在箱底再也没用过。
贺安带着银子赶来医馆时,截肢手术刚做完不久。
不得不说李正阳的身体素质确实很给力,竟然硬生生捱了过去。
当然,祝明悦的腰包也很给力,大手一挥就要了一堆最昂贵的药物,账本上的赊账层层累加,连村长一家三口看了都心惊胆战,祝明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别人他管不了,也没法管,但李正阳不行,他总不能腰缠万贯转头看着自己的好友因为没钱买好药而受罪。
老大夫对试图向他磕头道谢的老夫妻摆摆手:“别谢我,你们谢他去。若是没昨夜那颗药,不一定撑得过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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