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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启嘉心中生疑。她曾亲眼所见慕容氏兄妹二人感情甚淡,这永安公主离家半年,不问母后,不问亲弟,反问起来这个聊胜于无的异母长兄,着实奇怪。
青颜给南启嘉送上一盏茶:“这是我们殿下从郸城带来的陈茶,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尝尝,是否还是故国的味道。”
南启嘉接了茶杯,小啄了一口,并未分辨出有何不同。
“说起来,你是我王兄的侧妃,我本该唤你声王嫂,”慕容长定道,“我未出嫁时,听闻你与王兄多有不合,前不久又听说,你为了救我王兄,险些害了陛下,这颠来倒去,莫说是陛下和王兄,连我都快不明白你的心意了。”
她这样一说,南启嘉全然懂了她们请她来此的目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故土情深同病相怜啊,全都是骗人的。
后宫里的这点子事,南启嘉没经历过,却听过不少。慕容悉的生母,就是被活活整死的。
但她还是不愿以如此恶意来揣度慕容长定的心思,只当她是为情所困,才如此草木皆兵。
南启嘉直白地问道:“公主殿下以为,我是来跟你抢夫君的?”
慕容长定不语。
青颜抱着一个木匣子走到南启嘉跟前,打开给她看,差点亮瞎了她的青光眼。
“这些是我们公主送给南姑娘的礼物,”青颜道,“奴婢还给南姑娘备了金锭和碎银,南姑娘若是想回郸城,这些足够路上所需。”
南启嘉睁圆了一双大眼,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慕容长定是在劝她离开虞国。
不知何时,殷昭已悄然站在门外。
来的路上他冲高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责怪高敬看不住人,让太后和慕容长定轮着造次。
到了云华台主殿外,殷昭没有进去,也不让人通传,只静静看着。
南启嘉没接那木匣子,反对慕容长定说:“若你觉得我是来跟你抢夫君的,那就同殷昭说,让他放我回去就好了。”
门外的殷昭眉心深锁,知她果然不想待在雍都。
慕容长定道:“南启嘉,这里是虞国后宫,请慎言。我做不了陛下的主,你的去留,岂是我几句话能左右的。”
青颜合上木匣,塞进南启嘉怀里,道:“我听闻南大将军的女儿冰雪聪慧,再明白不过的事,就没必要再装糊涂了。陛下是有意纳你为妃,你何必假意不懂?”
“你说殷昭要什么我?”南启嘉确实不懂。
殷昭若真喜欢她,何来慕容长定风光大嫁一事?又何来她在肃国被逼所嫁非人一事?又何来太后、命妇、慕容长定接二连三地对她轻侮放肆?
南启嘉哂笑道:“你们阴阳怪气同我讲这些,不过就是怕我抢了你的丈夫?只是你把他当个宝而已,我可不稀罕,你也知道我在肃国已经嫁过人了。”
她是真的累了,就短短一天,被人奚落三回,比在献王府还惨,相比起来,至少嫁给慕容悉以后还比较自由。
“既然你也惦念你远在郸城的夫君,”慕容长定温柔地说,“那你离开雍都,回到郸城,是唯一的两全之法。”
南启嘉也不想再在虞宫这个旋涡里被人碾来揉去,索性答应了慕容长定:“也好。可是光有盘缠还不够,我今早去宫墙边上瞧过了,轻易出不去的,得有个通行令牌之类的东西。”
屋里正在对话的人全然不知,在门外站了很久的那个人,眼中早已猩红遍布。
“你们在聊什么?”殷昭迈着缓慢的步子踱向南启嘉,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嘲弄,“想要通行令牌是吧?要不要我送一块给你呀?”
南启嘉吓了一跳,听闻能够回家,又喜形于色,道:“真的吗?那可太谢谢你了!”
这是她来虞国以后第一次笑,看得殷昭心里怪不是滋味。
“对,我不仅送你通行令牌,”殷昭说,“还亲自送你回郸城,再把你送回献王府,交给慕容悉,你说怎么样?”
说到慕容悉,南启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醒悟过来殷昭是在嘲讽她,反唇相讥道:“你要真这么做,那我替慕容悉谢谢你啊。”
殷昭一下子被她的话噎住了。
高敬见势不妙,忙对殷昭说:“南姑娘这是说笑呢,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又偏过身,对南启嘉说:“我们陛下不善言辞,也是不放心南姑娘才特地赶过来的,姑娘莫要动气,有话好说。”
殷昭冷冷地睨了高敬一眼,道:“你话太多了。”
慕容长定低眉顺眼地立在一侧,却还是没能躲过,殷昭调侃过南启嘉,又来诘问她。
“你刚才说,她惦念她远在郸城的什么?”
慕容长定抿唇不答。
殷昭露出一个寒森森的微笑:“夫君,是吧?”
南启嘉此时真的有点害怕了。
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殷昭与她记忆中的大师兄毫不相干,跟他在郸城时温柔和气的模样也大相径庭。
现在他明明笑着,眼睛里却冷光四散,教人心惊肉跳。
青颜即刻跪下,代主谢罪:“南姑娘既已入虞国,自当与献王府旧人再无瓜葛,方才所说,都是我家殿下的无心之言,请陛下恕罪。”
慕容长定满面惶恐,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肉里。
此情此景,南启嘉惧上心头,一个无比强烈的想法在脑海中反复横跳:太可怕了,一定要逃回家去!
殷昭瞥见南启嘉脸色有些发白,便对高敬说:“送她回去。”
南启嘉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t紧张的环境了,毫无犹豫地扭头就走。
殷昭:“……”
高敬很自觉地向殷昭告辞,提了灯笼跟上去,老妈子似的嘱咐道:“南姑娘,慢些走,当心摔了跤。”
南启嘉强忍着双膝上的伤痛,低头快走,一步都不敢停留。
“南姑娘,陛下他是口是心非,他很挂心您的,”高敬紧跟在她身旁,“您可不能因为陛下表面上凶了些,就对他心生畏惧,陛下会难过的。”
南启嘉心想这真的很难不畏惧。这位内官自己逆来顺受惯了,还要到处帮殷昭说好话糊弄人,内侍能做到这份儿上,也是很尽心尽力了,难怪能成为殷昭身边第一红人。
高敬见她不说话,又道:“南姑娘如今到了雍都,前尘旧事都忘干净才好,什么献王啊,什么想回郸城啊,以后都别再提了,陛下会不高兴的。”
“提都不能提吗?”南启嘉脚步不停,恨恨地道,“他不高兴又怎样?我还不高兴呢。平白无故把我捉来,还不让人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道理有何不妥?”高敬理所当然地道,“他若是能让您走,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把您捉回来?”
“你……”南启嘉词穷,走得更快了。
回到承元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瘫在床上,闭目良久,就是睡不着。
传言诚不欺我,虞皇殷昭果真是乖张冷僻,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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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骇人。
“那他在郸城的时候对我挺好的,难道是装的吗?”
南启嘉想到阿娘说过殷昭不擅长伪装自己,于是在心底又悄悄给殷昭多记上了一条——阴晴不定。
她硬熬了半宿才睡着,本打算早上再睡个回笼觉,不想天刚亮高敬就哭天喊地地来找她了。
南启嘉随意披了件衣服去开门,迎面撞见了高敬那张被黑眼圈占据了半壁江山的脸。
高敬跪下就哭:“南姑娘,您心疼心疼陛下,随我去见见他吧!”
“我见他做什么?”南启嘉不解,“还有,我为什么要心疼他?”
高敬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昨晚我送您回了承元殿,就赶着回正宫去伺候陛下,小黄门说陛下从云华台回去就换了骑装,骑马出宫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那好自在啊。”
南启嘉真心羡慕殷昭,他还能骑马出去玩儿,不似她,只能被困在深宫里。
“南姑娘有所不知。”高敬道,“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出宫去跑马。”
南启嘉道:“这我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就这样。”
“可是这次不同于以往!”高敬很激动,“陛下他一晚上都没回来,这次心情肯定差到极致了!南姑娘,求您随臣一同去找找陛下吧,这太吓人了,臣怕陛下遇到歹人,那就全完了!”
南启嘉道:“被吓到的应该是那些歹人才对吧。”
殷昭武艺极精,放眼中原四国,挑不出几个比他更能打的,寻常歹人近不了他身,除非对方采用人海战术。
“南姑娘~~”高敬哭得更惨了,“您就随臣出宫去找一找吧!”
南启嘉听说能出宫,立时就变了想法,换上那身洗净了的、从肃国穿来的破旧骑装,偷偷在衣襟里、袖口中都塞满了慕容长定送的金银,随着高敬,大摇大摆地从宫门走出去。
殷昭常去的皇家御用跑马场离皇宫很远,要走过一整条熙武街。
南启嘉一面打马慢走,一面在心里偷偷比对,相较而言,熙武街比郸城的香兰街更加繁华,街边摊铺也规整得多。
辰时刚至,小贩的吆喝声就充斥在街头巷尾,行人往来谈笑,谦和有礼,总体而言,百姓安居乐业,皇都熙和昌平,远超肃国。
南启嘉左顾右盼,见这条街上人行如潮,策马逃走定会伤及无辜百姓,只能另寻时机。
“陛、陛下!”高敬大叫道,“南姑娘,是陛下!”
南启嘉极目望去,确见一人一马,缓行而来。
人穿玄衣,马呈玄色,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第32章
那人也瞧见了南启嘉和高敬,勒绳下马,牵着缰绳向二人走近。
高敬飞速跳下马来,又拉住南启嘉那匹坐骑的辔头,仰头道:“南姑娘,陛下过来了,快下马。”
南启嘉撇了撇嘴,极不乐意地跳了下来。
三人聚在一起,高敬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的陛下,您可算回来啦!吓死奴婢了!”
殷昭横了高敬一眼,把缰绳递给他,又对南启嘉说:“你方才在东张西望什么?”
“没、没看什么,脖子酸,转动转动。”
南启嘉真服了自己这位七窍玲珑的大师兄,她那点小机灵还没使出来,就被他一眼识破。
到底是一夜未眠,纵然殷昭精力充沛,也遮不住眼下同高敬一般的两大坨乌青。
高敬心疼地道:“陛下,您这是遭了大罪了,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殷昭没理会高敬,默默看了眼南启嘉正在揉搓袍摆的指尖,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陛下,您去哪儿?回宫走那边。”高敬牵着两匹马追在殷昭身后。
殷昭说:“饿了。找点吃的。”
近旁就有一家早点摊,殷昭随便找了个位子坐,高敬拴了马,立在他身侧。
“你站那么远干嘛?”殷昭朝南启嘉挑眉道,“还在想着伺机逃走?”
高敬火速奔过去,夺过南启嘉手中的缰绳,道:“南姑娘,您过去坐,这马就交给臣。”
说完把刚拴好的另两匹马又解开了,一个人牵着三匹马离得远远的。
南启嘉暗暗叫绝,这种眼力见,她一辈子都学不会。
殷昭点了两碗馄饨。
南启嘉对老板说:“三碗。”
然后坐在了殷昭对面。
殷昭抬眼,道:“两碗,其中一碗是给你的。”
南启嘉道:“我记得你一个人就要吃两碗。”
殷昭正在涮筷子,倏地僵住了指尖,回想起二人在离园外吃面的场景。
老板端上三碗馄饨,戏谑道:“哟,两兄弟闹别扭呢,坐得这么远,不是我说,兄弟间哪有隔夜仇,大的让让小的,这事就过去了。”
殷昭舀了一只馄饨,嚼了几下,道:“有些淡了。”
“淡了?”老板虽不大信,还是端走了殷昭面前那碗,要去加盐。
南启嘉也尝了一个,味道刚刚好,猜到了殷昭定是还在生闷气,不想听旁人劝他。
但有些事,再不愿听,也总要说清楚。
南启嘉将自己尝过的那一碗馄饨推向殷昭,道:“吃这个吧。”
殷昭喉头一滞,极其嫌弃地吃了一个,点评道:“也不怎么样。”
却接二连三地将整碗馄饨都吃光了,连剩下的汤底都用勺子慢慢舀着喝。
南启嘉想他填饱了肚子,心情应该也会好些,便要张口,同他好生商量,请他念及旧情,放自己回去。
话刚到嘴边,对面的脂粉铺里便传出来惊天巨响,将方圆十丈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殷昭和南启嘉所在的早点摊是最佳观看位置,他们动也没动,脂粉铺里的两人就在他们面前吵开了。
一个胖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当街大骂:“你这□□!说好了等我,却跟别人相好,真是臭不要脸!!!”
“我不要脸?让大家伙儿评评理。”貌似脂粉店老板娘的娇美女子摊开手,对围观众人道,“我跟这人是好过几年,他要出去跑船,叫我等他,老娘一等就是三年,结果人家转头就听他娘的话,娶了官家小姐,这几天不知道哪里想不通,又来找我破镜重圆,凭什么啊,老娘又不欠他的!”
众人指指点点,殷昭感到他们的手指头都快戳他脸上了。
那胖男人道:“都是我娘,是我娘逼的!我只喜欢你,可你却跟别人好上了!”
一个买菜路过的大爷看不下去了,骂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又吃又占?你能娶别人,她为什么不能跟别人好?”
脂粉铺老板娘得了助力,更加激愤,道:“就是!没名没分的,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老娘身上又没写你的名字,跟谁好都不关你的事!”
殷昭双手握拳,紧紧攥着。
众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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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管得着嘛?没名没分谁跟你呀!”
大伙儿一人一句,骂得那男人无地自容,不敢再当众死缠烂打,捂着脸逃走了。
老板娘潇洒地回到脂粉铺,重新开张做生意,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尽。
南启嘉坐回原处,馄饨已经凉了。
殷昭不动声色地抢了南启嘉凉掉的馄饨,把老板重端出来那碗热的换t给了她。
被脂粉铺的这场热闹含沙射影一番,南启嘉不好意思再和殷昭谈要回郸城的事。
殷昭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满脸怨气,自觉理亏地埋头吃馄饨。
要结账时,殷昭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通,半个铜板都没摸到。
“我来吧。”
南启嘉从衣襟里掏出一锭小金元宝,店家找不开,她又从袖口里摸出一枚碎银子。
老板抖了抖钱箱,道:“有零钱吗公子?今早上卖得不多,实在找不出零,对不住啊。”
“哦,没关系。”南启嘉又从靴腿边摸出一张夹了几枚铜钱的银票。
店家收了铜钱,笑嘻嘻地走开。
殷昭瞬间没了食欲,眉头轻皱,将勺子重重搁进碗里,溅出几点汤汁。
南启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四处藏钱想要逃跑这件事彻底暴露了。
一直相隔甚远静观其变的高敬察觉出这边不对劲,牵着马赶来救场。
“陛下,南姑娘,吃饱了咱们就回宫吧。”高敬提醒道,“陛下还约了小蒙将军下午入宫述职。”
所谓小蒙将军,本名蒙责,因上头有哥哥蒙纪,世人都称其为小蒙将军,跟南启嘉的“小南公子”是一个道理。
两兄弟同为蒙德老将军之子,正是殷昭最开始同南启嘉说过的,忠心的老臣留给他的、忠心的小臣。
蒙德多年前战死,蒙纪乱七八糟地把蒙责拉扯大,三年前,为了历练这个弟弟,又把他丢去了边关,现在是该回京了。
殷昭咽下心中那口恶气,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控住马辔,对南启嘉道:“你走前面。”
南启嘉知晓自己打不过殷昭,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地照做了。
她又随殷昭一起回到虞皇宫。入了宫门,二人依旧是各奔东西。
南启嘉换上寝衣,正要睡回笼觉,熬了个通宵的高敬不知从哪儿牵来一个小姑娘,又来找她了。
“高公公,你不怕突然死掉吗?”南启嘉无比佩服。
高敬强打精神,道:“多谢南姑娘关心。臣得先做完陛下交办的差事,给您送个人来。”
“人?”南启嘉看向高敬带来的小姑娘。
这女孩儿正值豆蔻年华,显然并非殷昭所生,可她没听说过殷昭还有妹妹。
高敬为南启嘉解惑:“这位是陛下堂姐与云潺将军的独生女儿,在她四岁时,父母双双阵亡,陛下感念她父母为大虞所做的牺牲,又想到当初在肃国与您分别时,您也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见了这孩子心生亲切,便把她接进宫来,封了康乐公主,让太后亲自养育。”
小姑娘不认生,听高敬介绍完自己,就自来熟地向南启嘉问了一礼,脆生生地道:“舅母好。”
南启嘉被“舅母”二字震得身形一晃。
高敬继续说:“近来因为南姑娘的事,陛下与太后生了嫌隙,说太后不适宜养孩子,让臣把康乐公主带来交给南姑娘,以后就多劳南姑娘费心了。”
说完就拉着小女孩儿跪下,向南启嘉行了大礼。
南启嘉双眉一掀,抗拒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我连养只麻雀都养不活,你、你、你让殷昭找别人帮忙,我不行。”
高敬装作耳背,扶了小姑娘起身,苦口婆心地叮嘱:“殿下到了云华台,要听南姑娘的话,千万别淘气,惹了陛下生气,又把你送回太后身边去。”
小姑娘一颗脑袋点个不停,道:“知道了,高公公,我都听舅母的!”
两人一言一语,南启嘉完全插不上话。
高敬交代完了,故作晕头转向地在原地转了几圈,道:“南姑娘莫怪,臣心系陛下安危,一夜未眠,公主臣给您送到了,请准臣回去稍作歇息,臣快喘不上气了。”
随行的两个小太监上前扶住高敬,道:“南姑娘,告辞!”留下南启嘉和那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那女孩儿主动告诉南启嘉:“舅母,我叫云素,你叫我素素吧。”
“素素啊。”南启嘉语重心长地劝她,“我不是你的舅母,我没跟你舅舅成亲,不能这样叫我。还有,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管不了你,你去云华台好不好?那边有个大姐姐温柔可亲,你跟她总比跟着我强。”
康乐公主道:“不行。高公公说了,只有国母才能养我,云华台的慕容夫人不是皇后,舅舅不会把我给她的。”
南启嘉反驳道:“那我就更没有资格养你了。”
“不,你有!”云素两眼亮晶晶地放着光,“刚才我去正宫找舅舅,听见他正给高公公说呢,不能让人无名无分地跟了他,要做得名正言顺。然后我就被送来承元殿啦。”
“什么?”南启嘉惊得险些岔了气。
第33章
不出半日,康乐公主被送养南启嘉的事传遍了雍都,大家闲来无事,顺嘴把殷昭赐居承元殿的事也炒了一遍。
文武百官未曾听闻过陛下与哪位女子有过往来,就连倾举国之力迎娶的和亲公主都能朝娶夕废,宫中突然释放出如此明确的立后风向,整个雍都都沸腾开了。
所以南启嘉一觉醒来,就被告知,承元殿外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小姐。
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蹿,尤其当她看到为首的那位夫人与前天在青萝宫奚落自己的同为一人时,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恶心,将嫌弃挂在了脸上。
那位夫人乃是宁国侯杨不凡的妻子,刘氏。
她有个玲珑剔透的女儿,夫妻二人一心想把女儿送进宫来,筹谋多年,眼见女儿年近二十,更是心焦,成天带上女儿往太后跟前凑。
奈何殷昭主意大,尤其在姻缘一事上万分偏执,太后只替他做了一回主,就落得个母子翻脸,至今都还被幽禁着。
杨夫人能屈能伸,看清了太后靠不住,立马上赶着巴结承元殿,一进门就赔礼道歉,又满脸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启嘉再气也不好对她发火了。
有了杨夫人开头,一整天都陆续有人登门拜访。
承元殿的宫婢和内宦个个都是高敬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精,帮忙招呼应承,侍奉茶水,见南启嘉不会应付场面,还当起了嘴替,代为寒暄。
云素目睹全程,暗自感叹:果然没跟错人。
夫人们说些道贺讨喜的话,送些女人用的首饰脂粉,后又焊着一张笑脸离去。
待最后一位夫人离去,太阳已经落山了。
南启嘉整日光景全部浪费在这些毫不相关的人身上,又在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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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了一天,气得捶胸顿足,让承元殿的内官把夫人们送来的礼物全部打包,随她一同搬去了正宫。
彼时殷昭已用过晚膳,正在灯台下批折子,听了高敬通传,飞快地抬了抬眼皮,又继续伏案办公。
南启嘉进殿,见到殷昭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存心要给他找不痛快,大步走到他案前,合上了他正在看的那本折子。
殷昭一怔:“你做什么?”
南启嘉让人把贺礼全堆放在殷昭脚边:“你批再多折子有什么用?看看你的大臣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笑肃国朝廷里的那些人趋炎附势,你们虞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昭扫了眼地上的礼物盒子,道:“还行。都不是蠢货。”
“什么意思?”南启嘉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昭神色如常:“若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必入朝为官了。”
南启嘉:“……”
殷昭翻开另一本折子,问道:“就为了说这个?”
南启嘉无话可说。
这是她第一次到殷昭起居的正宫来,好奇多看了几眼,留意到殷昭案角上有一卷玄色的锦布,看形状像是圣旨。
南启嘉伸手去夺,还没完全展开就被殷昭抢了回去,慌乱中只在那圣旨上看见了“南启嘉”三个字,还有一个鲜红的玺印。
联想到昨天云素说的要“名正言顺”,南启嘉一颗心颤抖不止。
“你乱翻人家东西做什么?!”殷昭难得失控,面红耳赤。
南启嘉满脸呆滞地道:“对、对不起,我、我还有事……”
殷昭在她身后喊道:“你去哪里?”
南启嘉没有回答,神游般走出了正宫。
她一边走一边思量。
她肯定是要回郸城去的。经过蒋钦那一次,南启嘉对殷昭的信任被败了个精光,从小南尚就教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殷昭了。
况且她也做过对不起殷昭的事,那一刀留了他性命,却是实打实地扎进了肉里,任他再大度t也不可能全不计较。
再者,她早已嫁作人妇,殷昭在感情方面要求甚高,从来都追求完美,必定对她和慕容悉的过往心怀芥蒂。
既然双方心中都有裂痕,且永远无法愈合,又何必相互将就,暗自膈应?
不如各奔前程,免得日后相互折磨。
南启嘉看这虞宫戒备森严,逃走不成,干脆想个法子把殷昭得罪透了,让他把自己赶走。
南启嘉连夜让承元殿的内官给今日送礼的夫人小姐们送去邀请函,请她们明日进宫一叙。
官眷们以为是自己送礼送对了头,天一亮就来承元殿应卯。
南启嘉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让人把殷昭也叫了来。
她把诸位官眷的贺礼物归原主,故作郑重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的好意,妾实在不敢领受。实不相瞒,妾与虞皇陛下,青梅竹马,年少情深,是有很深的情谊在。当初被我肃国太后赐婚给献王,实属家国所迫,非我自愿。”
殷昭听南启嘉说完,坐直了身板,把头微微后仰,半虚起了眼睛。
高敬和云素很久没见陛下这般得意的神情,拿袖子捂住嘴相对而笑。
“可是我嫁给献王后,发现这桩婚事并没我所想的那样糟糕,”南启嘉道,“献王钟爱于我,敬我,重我,既不阻我经商济世,也不会因旁人指点而对我苛责求全。”
话到此处,众人都捏了把汗。
高敬斗胆侧身瞟了瞟殷昭,当即被他冰凉彻骨的眼神吓得揪起了眉头,心道这下全完了。
偏偏南启嘉还在不怕死地继续说:“不管这桩婚事缘何而起,我……是真的爱上慕容悉了。”
她自己都快被恶心吐了。
殷昭捏响了指骨,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所以呢?”
南启嘉面向殷昭,倏然跪地,以额触地:“求虞皇陛下放我归肃,与我夫君团聚,妾不胜感激!”
“南姑娘欸……”高敬被此情此景吓得心也颤胃也疼。
再扭头看了眼自家的冤种陛下,诧异地感觉到殷昭分明穿着工整华丽的朝服,戴着象征了无上威严的冠冕,此刻却跟一只灰头土脸的丧家犬没有任何区别。
康乐公主用力揪了把高敬的大腿,小声道:“怎么办怎么办,高公公怎么办?”
高公公能怎么办?高公公打算从承元殿出去就找根歪脖子树上吊,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这满屋子久居深宅的夫人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齐划一地行礼告退,片刻不敢多留。
殷昭轮廓精致的脸上显出一丝病容似的苍白,茫然无措地唤道:“高敬,走。”
高敬殷勤地扶着殷昭走向殿外。
南启嘉跪在原处不起,再次朗声哀求道:“请陛下放我归肃,与夫君团聚,妾不胜感激!”
殷昭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被高敬用力撑着,始终没有回头。
“南姑娘,您别再说了!”高敬怒目圆睁道,“您与陛下到底有多年的情分,何必非要当着百官家眷的面让陛下这般难堪?!您可知陛……”
“走,”殷昭道,“别说了。”
高敬咬牙瞪了南启嘉一眼。
殷昭和高敬离开后,南启嘉费力地从地上爬起,云素又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地。
“舅母,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舅舅?”云素有些懊恼,“我还从没见过我舅舅像今天这样可怜!”
南启嘉揩了眼角的泪,笑着说:“我想家了。”
想哥哥,想幸月,想枫团,还有点想那个因她被掳而气得半死不活的老爹。
南启嘉坐在承元殿的宫门下傻等着,太阳落下,月亮出来,春风吹落了庭前的槐花,她懵懵懂懂地抬头,惊觉时光如白驹过隙,已经走过了整整一年。
高敬躲在暗处,瞧了南启嘉几眼,便回去向殷昭复命。
正殿里的灯光明亮晃眼,殷昭穿了件玄色的常服,在折子上圈点批注,毫无睡意。
高敬道:“陛下放心,南姑娘那边,一切如常。”
殷昭悬笔一滞,悠悠地说:“承元殿外加派人手,尤其值夜的,多放几个。”
那卷圣旨,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案上。
高敬相伴殷昭多年,知他性子执拗,断不可能轻易放手,却不肯看他受此折磨,近前试探道:“那陛下,立后的旨意……”
“哼,人家不稀罕。”殷昭嗤道,“没听见人家说,想回去与夫君团聚?”
他不在乎贞洁这种东西,也劝服自己接受了南启嘉在战场上迫于形势捅了自己一刀的事实。
唯独放不下的,是她真的爱上了慕容悉。
“既然不打算立后,”高敬道,“那不如全了陛下和南姑娘的同门情谊,送她回肃国去。”
殷昭坚决地说:“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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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敬左思右想,提出个折衷的法子:“那先纳南姑娘为妃?同慕容公主一样,封她个一品夫人?”
殷昭白了高敬一眼,语气不悦:“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会窝囊得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做妾?”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倒显得高敬里外不是人,索性乖乖闭了嘴,让殷昭独自煎熬。
宫人给灯台添了油,夜已很深了。
高敬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后,为满眼红血丝的殷昭披上了外氅。
想到陛下年近三十,身旁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连添衣都要靠一个男人,高敬无比唏嘘,温声道:“陛下,歇了吧。”
殷昭停下笔,搓了把脸,近乎崩溃地问道:“你说她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长大了能这么气人?”
第34章
南启嘉在承元殿的宫门下巴巴儿守了好几日,还是没有等到高敬来宣旨将她遣返回肃国,反倒是另一件新鲜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陛下突然回心转意,已经连续多日在云华台用膳了。
康乐公主皇帝不急太监急,拊掌道:“完了完了,舅舅真生气了,舅母,你快想想办法!”
南启嘉一心只想回家,没把殷昭气疯都还顾及了几分同门情谊在里头,不过这人还真沉得住气,竟还没把她赶出宫去,要不说人家能当皇帝呢。
“欸,素素,不要叫我舅母,”南启嘉避重就轻道,“太难听了。”
云素道:“那我叫你什么?姐姐?不对,辈分乱了。”
南启嘉说:“叫姑姑吧。”
“嗯,也行。”云素找回话茬,“高公公说舅舅吃软不吃硬的,姑姑你向舅舅服个软好不好?”
南启嘉垂首,云素看不清她的神色。
“素素啊,如若你喜欢的人……”南启嘉想到云素年纪还小,也许不懂什么是喜欢,换了个说法,“如果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跟你玩了,选择了别人做他的好朋友,然后你一个人熬过了最苦最难的时光,他发现自己跟那新朋友合不来,又回来,想跟你和好,你还会再跟他玩儿吗?”
“这……”小小的云素很认真地想了一阵儿,“也许会的吧?你也说他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别人,这又太……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南启嘉满心悲凉,温柔地笑道:“所以啊,素素,人各有选择,不能勉强。”
她就从未被谁坚定地选择过,不管是殷昭还是南尚。
云素好似有些懂了,又失望地说:“可是我好喜欢你呀,也喜欢舅舅,我想要你们在一起。”
南启嘉由着云素感伤,又静静等了好些日子。
期间高敬来过承元殿几次,说御花园里花都快谢了,再想看就得等到明年,又说陛下新得了一把好剑,特许宫中习武之人都去试试。
话里话外,都想诱南启嘉出承元殿去瞧瞧。
见南启嘉无动于衷,承元殿又开始传出殷昭的桃色绯闻。
云素添油加醋地向南启嘉转述:“听说州府进贡的锦缎布匹,舅舅让高公公全部送去云华台了,一点儿没给太后留,把太后都气哭了!”
南启嘉道:“你别看殷昭上赶着送礼,人家永安公主以前可是肃太后的心头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说不定压根儿就瞧不上殷昭那几匹破布呢。”
云素:“……”
承元殿的管事太监穆子卿也嘴碎道:“陛下前日带慕容夫人去御花园喂鱼,起风时,还亲手为慕容夫人披上了外衫,没见陛下对谁这么温柔过呢。”
南启嘉不解:“披个衣服就了不得啦?都是殷昭的老套路了,你们可别被他骗了去。”
穆子卿道:“不是,我有什么好值得他骗的?”
南启嘉死活不接招,高敬再次亲自出马,送来t了一张朱红色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