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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昭伸手去刮她的鼻子,她只略微恁了恁,便让他刮了。
他又得寸进尺地摸她脸颊,看有没有被风吹得冰凉。
南启嘉瞟了一眼在不远处翻白眼的蒙家兄弟,直说:“够了,够了!有人看着呢。”
“让他看!”殷昭毫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托起她的脸亲了一口,道,“我自己的老婆,想怎样就怎样,不想看,那就自己把眼珠子给挖了!”
这一次蒙责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走。
云素紧随其后没完没了:“小蒙将军,你去哪里?小蒙将军,你和我姑姑谁的骑术更厉害?小蒙将军,今天晚上吃什么?小蒙将军……”
“吵死了!”蒙责捂住耳朵,责问道,“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非要缠着我?!你真的很烦!很烦!!!”
簌簌怔怔地凝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为了见他精心挑选的锦袍,神色空茫。
蒙责走了十来步突然顿足,回头又训了云素一句:“我大虞崇尚俭朴,你贵为公主,穿金戴银,奢靡华丽,与土财主何异?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这世间但凡是个女子,不管如何打扮修饰,都入不得他的眼。
云素在蒙责处受了委屈,哭卿卿地跑回帐中向帝后诉苦。
南启嘉不大会哄人,频频朝殷昭使眼色,他却笑个不停,云素哭得更加伤心,最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殷昭很是嫌弃地用帕子擦干净云素糊满了鼻涕和眼泪的脸,再给她盖上被子,便带着南启嘉出去了。
草场上方的星空很低很低,大地被一层银色的光芒覆盖,无数星辰熠熠生辉。
夫妻二人在漫无边际的草场上手牵着手,并肩走。
殷昭告诉南启嘉,蒙氏兄弟自幼随父亲在军中长大,他们的母亲又早逝,因而兄弟两个极少见过女人,根本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
“现在好多了。前几年他见了女人就躲,说自己浑身不自在。”殷昭笑说,“我与阿纪既是君臣,也为挚友,在他的私事上操了不少心。前年我想替他娶妻,他死活不肯,逼得我连夜给蒙家降了圣旨,他才被迫去相亲。”
他停顿片刻,似是想起一件极为好笑的事,又道:“我又让高敬亲自给朝中所有有适龄姑娘的臣子传口谕,让他们轮流带上女儿去和阿纪相亲,结果……每天都有人向我告状,说他不解风情,动辄出口伤人。半个月后,满朝文武,竟再也找不到愿意与他相看的人家了。”
南启嘉并不意外:“我就知道。”
“幸月和你那小奴才,也好事将近了吧?”
虞国军纪严明,此次春猎正逢左芦当值,蒙纪不肯放他同来,幸月因此怏怏不乐,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
可见蒙纪不仅自己姻缘浅淡,还颇会阻碍别人的姻缘。
南启嘉道:“明年吧。左芦才升了武骑尉,军中的事务还没理顺呢,不愿现在就娶亲,以免婚后忙于军务冷落了幸月。”
两人走累了,就地坐下。
殷昭往南启嘉身边挪近了些,半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低语道:“姣姣,成家真好。有你真好。”
南启嘉歪头靠在殷昭肩上,回应他道:“昭哥哥,成家真好。有你真好。”
星光璀璨的穹顶下,一望无际的旷野中,相偎着他们的背影。
仿佛这天地之间,恍若这一生一世,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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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在夜空中打了个旋儿,卷起细草碎叶,守夜的禁军不禁打了个冷战。
云素睡到半夜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殷昭的皇帐外。
蒙责守在帐外,见康乐公主只穿着睡袍就来了,还又哭又喊,说是做了噩梦,要找姑姑。
他唯恐云素吵着帝后安寝,立马捂住她的嘴,哑声道:“别吵。”
又觉她可怜,同她打商量:“我放开你,你别吵。我守着你,行不行?”
云素果真就不吵了,含泪点头,以示同意。
蒙责方才松开手,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烦躁:“你们女人真是多事!”
即使有蒙责整宿守在营帐外,云素仍不踏实,总是试探性地朝帐外大喊“小蒙将军”,待听得蒙责回应,才敢继续睡下,周而复始。
蒙责被扰得烦了,冲帐内大吼:“你要再不肯老实睡觉,我一定把你丢进山里喂狼!”
这下才安静了些。
破晓时分,天空露出来鱼肚白,空气也还同夜里一般凉飕飕的。
殷昭已经醒来,呆呆地看着南启嘉在他怀中熟睡。
心爱之人总是越看越喜欢,他每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她比之前更美。
殷昭情难自抑地吻上她的额头。
南启嘉被他弄醒,睁眼就问:“素素呢?”
她昨夜原本打算等殷昭睡着就回去陪康乐公主的。
殷昭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现在想到素素了?”
南启嘉不好意思地说:“我,我睡太沉了。”
实则是被殷昭拥在怀中使她倍感心安,总是很快就能安然入睡。
穿衣时,南启嘉想着女官们教过她,皇后是要服侍陛下更衣穿戴的。虽然她早见过殷昭□□的样子,却还是羞于正眼看他毫无遮挡的肌肤。
为难中,是殷昭自己穿好衣服,还替她整理好衣衫。
“打小你就如此,总是理不齐衣襟,不过无妨,我会做就好。反正你在襁褓之中我便开始照顾你,早习惯了。”
殷昭的语气自然轻松,竟不像有过中间那十年的分隔。
南启嘉道:“你总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我都觉得你有些老了。”
这句话,便是后来几天殷昭失落不悦的根源。
出了营帐,蒙纪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身心俱疲,还没来得及向殷昭抱怨昨夜追了一整晚野狼的事,反而先被他发了通无名火。
殷昭见蒙纪形容憔悴,又想到他与自己同岁,直说他岁数又大,还不注重仪容仪表,怪不得朝臣家的闺女都看不上他。
蒙纪不解道:“陛下,那些女人以为我又老又丑,跟我有何干系?难道她们嫌弃了我,我就会死吗?”
殷昭方才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发气。
“那我呢?”殷昭怀揣着一线希望问蒙纪,“我当真老了吗?”
蒙纪不知缘由,亦不知他是因为南启嘉说了那句话才如此心焦,直言道:t“那是自然。您都二十七了,我叔父像您那么大的时候,都死了三年了!”
殷昭:“……”
“可是陛下何故总在乎这些?”蒙纪忽然开窍,“是不是那姓南的……唉,是不是皇后又嫌弃你?惯的!你可是虞皇陛下,就是再长她二十岁,她也不敢不跟着你!”
他又义愤填膺地补了句:“十八岁就了不起吗?谁还没年轻过!”
蒙纪总是如此,劝慰他人,也能无比精准地踩到人家的痛处。
殷昭发誓春猎结束之前都不会再跟蒙纪说话。
找不到倾诉对象,殷昭只能独自生闷气,使起小性子来竟丝毫不逊于女子。
好好的汤,他嫌做得太淡,要人重做;待加了盐,他又嫌汤放凉了;重做了一碗,他又说:“要咸死朕吗?”
非得要厨子们跪下求饶了,才肯作罢。
南启嘉梳头也不安心,因为总有一双幽怨的眼睛在她身后盯着。
“你干嘛老看着我?”
殷昭道:“你年轻漂亮,我自然该看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就因为我老了是不是?”
“你发哪门子疯?”南启嘉打起精神要同他斗嘴。
可细一回忆,想到了自己早上起床时同殷昭说的那句话。
她仰头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殷昭都快憋不住了,还得绷着脸问:“你笑什么?”
南启嘉说:“我知道你发什么疯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真是小气!我说错话了,你一点都不老,快别闹脾气了。”
“哦。那还差不多。”
纵然殷昭明白南启嘉只是在敷衍他,也很欣慰。
此前的南启嘉,连句敷衍的话都没有,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她能坐在这里看他发气,还能主动向他赔礼,真太过难得。
午后,众人赛马。
南启嘉虽骑术一流,终究比不过常年扎根军营的男子;殷昭的眼睛一直长在南启嘉身上,甚至刻意放水。
如此,蒙纪拔得头筹,得了殷昭昨日亲自猎杀的银狐。
殷昭说:“原本我要用那银狐皮毛给皇后做裘衣的,你得了彩头,正好充作聘礼,没准儿哪位臣工一高兴,就把女儿嫁给你,也算是我对得起蒙老将军了。”
蒙纪真心懊悔道:“陛下,你要是早告诉我这是给女人的东西,我定然不那么费力跑最前面去了。我不要了,你还是送给你老婆吧!”
殷昭拿蒙纪的榆木脑袋没有办法,又不好因他的私事罚他,指着蒙纪说:“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蒙纪道:“你说我什么都好。只要不同我说女人。”
君臣俩拌着嘴,却发现他们身旁的蒙责一动不动,双目定定地眺望着远方。
远处,是云素坐在一匹刚成年的小马上,南启嘉牵着马在前面走。
南启嘉只大云素五岁而已,远远看去,好似真的是一对母女。
殷昭有一个美好的幻想:同样的草场上,南启嘉牵着一匹小马,马背上坐着的,是她与殷昭的孩子。
可是他知道,她这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殷昭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深达眼底的伤痛。
如果他们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
第55章
开春动农过后,朝中琐事成倍增长。
自春猎回宫,殷昭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竟连承元殿也不回了,处理完政务就直接留宿正宫。
偶尔他也着人去接南启嘉,她嫌太远,总不愿来。
当差的宫人提着脑袋向陛下回话,殷昭只笑一笑,道:“就知道她懒。”
宫人们浑似白捡条命,暗自在心底叩谢了八方神明。再遇到去承元殿请皇后娘娘的差事,大家都不愿领受,相互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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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险些大打出手。
午夜梦回,南启嘉摸了摸自己身边的空位,才想起殷昭已很久没来过。这还是两人成婚后头一回分开睡,且分开那么久。
也不知他在干嘛,也许早睡了吧。
只是那一瞬间,她想去正宫,想去见殷昭。
寝殿的门虚掩着,还有微弱的光芒。透过门缝依稀可见,殷昭正在灯下批阅奏章。
南启嘉蓦然有些心疼,只觉他好生可怜,同时也庆幸自己不是国主,亦不是什么重臣。
殷昭乏累,左手扶上自己的额头,红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南启嘉徘徊几圈,不知该不该进去,来了不进去,似乎说不过去;进去又怕扰了他,白白挨一顿训斥。
门忽然“嘎吱”一声从里面被人推开。
殷昭面带笑意,对随南启嘉同来的穆子卿和幸月说:“你们回去吧,娘娘今晚不与你们一起回承元殿了。”
他拉着南启嘉的手走到书案边坐下:“手有点冷,怎么不早些进来?”
方才他走会儿神,还在想南启嘉此刻正做着什么样的梦,便觉察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
待他走近些,既惊喜又欣慰。她到底是来看他了。
南启嘉道:“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殷昭看破不说破:“承元殿离这里挺远的,你路过一趟,不容易吧?”
“还好,”南启嘉低下头,“就是路上露水重。”她裙边都湿了。
殷昭蹲身捏了把她的裙摆,的确是湿了大片。他抱她入殿,轻放在床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寝衣给她换上了。
他把头埋在她胸前,孩子般地同她抱怨:“我命人去请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愿来见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呐?若不是今晚你自己来了,明晚我也必须去找你。太久没收拾你,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话间,便已将怀中的人剥了个精光。
殷昭怕冻着她,赶紧覆身压了上去,他的身体热得发烫,肌肤相触那一瞬,她浑身颤栗,脸颊上红晕扩散到了耳后。
他的吻又急又密地落在她身上,引得她周身酥麻,轻喘不止。
都说小别胜新婚,有段日子没相处了,南启嘉感到他整个人特别不对劲,而她就如同油锅里的饼子,翻来覆去,倍受煎熬。
她全程都是眉心紧蹙,殷昭盯着她绯红的脸,欣赏着她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神色,不可自抑地沉浸其中。
许久过去,她咬着枕角嘤嘤地抽泣起来,眼底水蒙蒙一片,分外教人疼惜。
“姣姣乖,忍一忍,对不起,我的姣姣……”
殷昭连声道歉,就是死不悔改,愈发卖力。
最后她都不是睡着的,而是被他给折腾得晕了过去。
殷昭最喜爱的事,是早上醒来时就看见南启嘉躺在自己怀里。
今日她也醒得早,上朝前他还赶得及同她说:“不用等我下朝,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你好生在承元殿里待着,不许乱跑,晚些我去找你。”
从正宫出来,南启嘉不由抬头看了看虞宫上方的蓝天。细数这三年一路走来的林林总总,宛若梦境。
她方才送走的男子,曾给予过她无限绝望、伤痛、背叛、冷漠、针锋相对……然而方才她还能满腹柔情地替他整理好朝服,她还是真心实意地期盼他在朝堂上一切顺利。
南启嘉,终究还是重新爱上了殷昭。
承元殿内芳菲满天。
来此一年多光景,这是南启嘉第一次仔细观赏殷昭建给她的这座宫殿。
春风拂过,硕大的槐树花冠也随风轻摆。栀子花成簇绽开,她只在玉兰花树下站过片刻,便熏得一身衣香。
康乐公主道:“姑姑才发现承元殿的好,我都乐在其中好久了。你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花,我天天都能采了送给小蒙将军!”
南启嘉说:“蒙责不会喜欢花。”
没有人知道蒙责喜欢什么,或许女人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屑一顾。
南启嘉看云素,就好像看少时的自己。那时殷昭已经离开郸城很多年,可她见了自以为稀罕的东西,总想着留给他。
云素摘了一大捧茉莉花抱在怀里,道:“姑姑,我想快些长大,那样小蒙将军就不会老说我是不懂规矩的小丫头了!”
“素素啊,蒙责有什么好?”南启嘉想不通,“他那么无趣,嘴巴也很恶毒。”
“小蒙将军什么都好!”云素噘起嘴,“我喜欢他,他便样样都好。”
南启嘉不大理解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却还是帮云素摘了许多种花,扎了满满一篮子,笑看她提着往正南门下去了。
夫君在前朝拼搏,孩子又忙着谈情说爱,南启嘉好生无聊,索性带上了穆子卿和幸月出宫去。
因灾民被陆续遣送回州府,整条熙武街都疏阔了不少,因此t有何异响也能听得更加清楚。
“呀!”幸月叫道,“姑娘你看,前面有个男的在打女人!”
此时行人不多,围观群众不过十余人而已,其中多为妇幼,虽七嘴八舌声讨那蛮横男人的不是,却无人敢站出来阻拦,以免祸及己身。
穆子卿上去就是一脚横踹。
然那男人似乎是个练家子,全然不为所动,反而甩手一掌劈向穆子卿,打得他眼冒金星。
南启嘉和幸月接住穆子卿,骂道:“你有这身手,不去保家卫国,反倒当街欺负一个女人,你害不害臊?!”
那男子挽起袖口,道:“关你屁事啊!你个小白脸,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也敢学人家行侠仗义,看你是皮痒了吧!”
“瘦猴子……”南启嘉不能相信这个猥琐的词是用来形容她的,抡圆了臂膀照那男子的脸上就是一记重拳。
穆子卿仗狗仗人势,也加入混战。
幸月不懂拳脚,绕到一旁扶了那被打的妇人起来,安慰道:“你别怕,有我家小南公子在,没人敢再欺负你的。”
主仆二人联手,很快就把这粗壮男人制服了。
围观群众见胜负明了,热心地找来绳子,帮忙把那壮汉绑了起来。
原来这壮汉与妇人本是一对夫妻,因男的常年酗酒,女方提出要和离,男方不肯,便大打出手,从他们的铺面一直打到了街上。男女身形有异,再泼悍的妇人,也难敌壮硕的成年男子,自然只有挨打的份儿。
南启嘉气不过,顺了近旁摊贩的大汤勺,给那男人敲了一脑门子包。
那男的被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给几下子制住,恼羞成怒,大骂道:“呸你个小白脸!会几招花拳绣腿就了不起啊?一个男的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又矮又娘,要我长成你这样,那我马上就去死!!!”
“大胆!”穆子卿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居然敢……敢……”
还没说出个敢什么,就看见一个熟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来人一袭锦衣华服,浑身上下散发着昂贵的香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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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得路人喷嚏连连,妆容亦是艳丽得有些许浮夸,若非是个女子,或可与荆王殷暄争霸皇都第一纨绔。
这女子扬手就给了那壮汉一个大嘴巴子,那妇人惊道:“什么?!你除了酗酒,还与这女子有纠葛?”
“与我纠葛?想得倒美!”这姑娘道,“我是替这位小公子教训他。谁说男人就一定要五大三粗一身蛮力?秀气些的才是世间珍品,你懂个屁啊!”
这瞧不起所有人的语气教人好生耳熟,南启嘉看向穆子卿,见他做着口型提示道:“宁国侯家的杨姑娘。”
“哦哦哦,”南启嘉道,“杨漪?”
这杨姑娘听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登时笑开了花:“好久不见啊,小南公子。那日你走后,我在地上看见了血,却不是那些细作的,四处找人打听你的消息,怎么都问不到。你无事吧?”
南启嘉下意识抚上早已痊愈的右臂,笑道:“无事。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几人逼迫这壮汉在和离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杨漪将和离书交到那妇人手中,安排自己的随行府丁护送她去衙门绝婚。
“你把人都遣去衙门了,谁保护你啊?”南启嘉道,“别又遇到了什么坏人。”
杨漪笑容明媚,道:“我还有你呢。小南公子身手了得,定会护我周全的。”
她看向南启嘉身旁的幸月:“这位姑娘……该不会是小南公子的心上人吧?”
“怎么可能?!”南启嘉坚决地说,“当然不是了!”
杨漪微笑道:“那就好。”
为答谢南启嘉上次的救命之恩,杨漪执意邀请三人到紫悦轩对面的酒楼叙餐。
席间穆子卿旁敲侧击,打探传闻中所说的、杨漪爱慕殷昭一事。
杨漪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连你们这种商贾之人都听说了,看来此事传得很远啊!”
南启嘉见她生性坦然,猜想其中定有隐情,便道:“看来你并不喜欢陛下。”
“那是自然!”杨漪停杯,微微仰头,一副得意之派,“皇帝心里只有皇后娘娘,中原四国谁人不知?我杨漪样样都好,为何非要喜欢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别人的男子?”
穆子卿道:“啊?那你娘还为了能让你进宫为妃,成日往太后跟前凑。”
“唉,真是家门不幸!”杨漪头疼得紧,“原本我只是随口编来骗他们的,谁知他们就上赶着要跟太后攀亲家。这件事不要再提,怪丢人的。”
原来这位宁国侯府的杨大小姐自诩清高,认为这世间男子都不能与她相配,眼看年过二十还未议亲,遭家中父母多次逼问。
她想尽各种办法敷衍推脱,终于黔驴技穷,指着皇宫的方向,雄赳赳地放话道:“我杨漪乃宁国侯府独生嫡女,绝不能嫁个凡夫俗子了此一生,我要嫁,便要嫁这世上最尊贵体面的天子。若不能嫁与陛下,我宁可孤独终老!”
杨漪说完就叹了口气:“我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岂料他们当真了,还真的隔三岔五进宫去求。唉……”
穆子卿和幸月四目圆瞪:“还能这样?”
“就是这样。”杨漪盯着南启嘉不眨眼,“所以小南公子,我确实无心于陛下,你不要误会。”
南启嘉生怕是被她识破了自己与殷昭的关系,忙道:“没有没有,我跟陛下也不熟的。”
第56章
馋嘴的猫在外头偷了鱼,回到家里就吃不下别的东西,人也是这样。
殷昭难得提前处理完政务,心急火燎地跑回承元殿要陪南启嘉用晚膳,却发现她只是坐在自己身旁端着一副碗筷做做样子,实则是一口都没吃。
殷昭夹了一块冰糖莲藕给她:“尝尝这个,你喜欢的。”
南启嘉就咬了一小口,道:“嗯,很甜。”
殷昭眼底透着担忧,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南启嘉想到方才杨漪吃冰糖莲藕被黏住了牙,蓦然笑了一下。
殷昭始觉事态不对,放下碗,握住南启嘉的手,温声道:“今天出宫了?”
“嗯。”南启嘉也不敷衍,把今日见闻挑了一部分说给他听,唯独隐去了与杨漪相关的那些。
殷昭道:“我大虞素来婚嫁自主,居然还会有死缠着老婆不给和离的,真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穆子卿和高敬立在一旁缓缓点头,甚有共鸣。
“姣姣,我近来太忙了,冷落了你,对不起啊。”
殷昭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唯恐南启嘉寂寞无聊,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南启嘉道:“肯定要以前朝为主嘛,我懂的。你要实在怕我无趣,就让我为雍都的姑娘们做点事,比如像今日这位和离不成还被她丈夫欺负的……唉,也不知男的怎么都这样。”
“嗯……大师兄,”南启嘉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小鹿似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殷昭,“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也到了相看两厌走不下去的那一日,你会准我和离的吧?”
殷昭整张脸倏地就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你、你说什么?”他分明听得很清楚。
南启嘉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咬紧了下唇,不敢再做重复。
这是二人成亲以来殷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生她的气。
他饭都没吃完,撩了碗筷就走。高敬提着灯笼一路紧追,累得气喘吁吁。
南启嘉也跟着跑了出去,没多远就摔了一跤。
那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殷昭和高敬双双回头,见南启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殷昭赶紧又跑回去,逐个检查了她的四肢关节,确定没有错位,才把人抱起来送回了寝殿。
虽未伤到骨头,膝盖和手肘上的磕伤却是触目惊心。
幸月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数落殷昭:“自我家姑娘嫁到雍都来,大大小小受了多少次伤,该不会是谁在克她吧?不是我说,我们姑娘就随口说句玩笑话,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转身就走,让自己老婆在后头追,不知道她晚上看不清路吗?!”
殷昭握拳立在原地,不作言语。
“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摔的。”南启嘉对幸月等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陛下说。”
其实她并没有特别想对殷昭说的话。众人出去以后,她便爬上床去背对着殷昭躺下了。
她闭上眼睛,依旧能感觉到殷昭还守在床边,并没有离去,心软地叹了口气,翻身坐起。
“昭哥哥,适才我问你那个问题,本是无意为之,t可你的态度叫我心里很不好受。”
南启嘉坐正身躯,认认真真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常信井救下贞姐姐那一次,我同你说过,若是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最后貌合神离兰因絮果,还不如一别两宽,至少在彼此心里还能保留最纯粹的感情。”
殷昭眼眶微红,满脸都是不甘。
“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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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启嘉道:“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但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任你再无所不能,我也要离开这里,去寻一份自由,若是你先变心,我也会成全你,绝不纠缠……”
殷昭沉默良久,自嘲地笑了。
他倾身靠近南启嘉,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啦。”南启嘉道,“我好喜欢你的。我只是说,如果以后……”
殷昭狠狠地吻住她,肆虐地啃噬过后,低声哀求道:“姣姣,你要一直、一直喜欢我,我也一直、一直喜欢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为内心深深的恐惧所驱使,殷昭不顾南启嘉关节处的摔伤,毫不松懈地折腾了她大半宿。
他非要反复确认身下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才肯作罢。
翌日清晨,殷昭唤了南启嘉起床,讨好道:“姣姣,我们出去玩儿吧?”
“出去玩儿?”南启嘉瞬间清醒了,“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殷昭酸涩地笑了笑,道:“我怕你跟别人跑了。”
南启嘉白了他一眼:“我是想别的男人了。”
殷昭:“……”
“哈哈哈,骗你的,”南启嘉笑道,“我想好左芦了,幸月也想他,你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殷昭顺起手中的腰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愤然道:“你再吓唬人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的错我的错,”南启嘉道,“你准不准嘛,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殷昭板着脸:“准。”
夫妻两人十指紧扣地并肩走在街市中,全然忘却了昨晚的不愉快,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反倒显得幸月和云素多余了。
此次出宫,云素可比南启嘉和幸月欢喜多了——她知道左芦在蒙家的军队里,一路都在不停地问幸月:“你看我今天美不美?”
幸月的性子比南启嘉还直,取笑云素道:“你尚未及笄,头上顶着两个小丸子,能有多美?”
随后两个人沿路扭打。
殷昭回过头看看她们,问南启嘉:“她们平日在宫里也是这样吗?”
南启嘉道:“不可以吗?”
“我素来讨厌不懂规矩的人。”殷昭捏了把南启嘉的脸,笑了,“可是你撒泼胡闹,我却很喜欢。”
南启嘉很为难:“可是你生气的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啊。”
殷昭:“……”
虞国治军纪律严明,秩序井然,凡有官衔者,无论是谁想要出军营,都得一步步往上报,最终经得蒙纪同意才可出来。
好在今日殷昭跟着来了,他说要见左芦就能立刻见到,不用等太久。
左芦似是近乡情怯,见了南启嘉和幸月,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殷昭见识过南启嘉和左芦的本事,主仆二人难得通信,尚且废话连篇,何况是见了面。
幸月废话也多,三人聚在一起聒得殷昭耳疼。
南启嘉说:“你要是嫌烦,先去找蒙纪吧。等会儿我来找你。”
殷昭却说:“不去,我还能忍。”
可是云素早已不见了。
她闻着士兵的口号声找到了校场,见蒙责正在场上操练虞国的千军万马,人群中就数他最高大,也就他最好看。
云素不懂军中规矩,蹦蹦跳跳地跑进校场中大喊“小蒙将军”。众将士全都向她转来异样的目光。
蒙责气极,拎小鸡一般将她提走。
“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是你们女流之辈能来的地方!”
云素说:“小蒙将军,我想你,就来看你了。”
蒙责惊得气血淤滞,直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越发不害臊了?这样的话,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
云素死乞白赖地说:“那你就当我是个男人吧。小蒙将军,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蒙责惊诧地睁大了双眼,大喝道:“你快滚!不然我军法处置!”
云素对蒙责,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蒙责厌烦她,她浑然不放在心上。
蒙责挑了军棍要挟她,她反而说:“打吧打吧,从小到大,只有家里人打过我,你今天打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
气得蒙责不顾将士相劝,命人将云素拖进营帐中杖责了十五,以示惩戒。
殷昭被蒙责请来接云素的时候,也不偏帮,道:“也好,现在她得回去好生安养几天,朕与皇后在一起时也能清静些。”
然而后来殷昭发觉不该如此幸灾乐祸——他带着南启嘉出宫,没带侍卫和随从,与左芦分别后他是唯一的男子。
南启嘉想去的地方很多,他全程背着屁股开花的云素,一边负重前行,一边听云素在他耳边叽叽地诉苦。
回宫后天色已晚,殷昭给云素扔回她自己的寝殿,瘫在床上如同一摊烂泥。
“姣姣,等忙完这阵子,我还带你出去玩吧?就我和你……死丫头太沉了,难怪你让她饭后出去遛弯……阿责也是……”
他困得前言不搭后语,很快入睡。
高敬俯身进殿,先看了眼沉睡的陛下,再小声对南启嘉说:“娘娘,青萝殿的杏箬姑姑来了,说太后娘娘病了,想见陛下。”
南启嘉替殷昭盖上被子,与高敬一起出去见了杏箬姑姑,提议由她代替殷昭为太后侍疾尽孝。
青萝殿两年前才里里外外重修过一番,虽陈设俱新,但太过冷清,让人脊背发凉。
慕容长定端着药碗坐在一旁,见了南启嘉,欠身行礼,南启嘉还了一礼,二人便再无交谈。
“长定,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她说。”太后怕慕容长定见了南启嘉伤心,打发她走了。
这回太后并不像前几次那般充满敌意,还让杏箬摆出了几道糕点招待她。
青萝殿的点心味道极好,南启嘉话没多说,尽顾着吃。待吃到一块花生馅儿的云饼,她骤觉胃里翻江倒海,奔到小院子里吐了个干净。
杏箬在一旁递给她水和生绢,问她道:“娘娘,你这样多久了?”
第57章
尽管南启嘉自幼不喜食花生,也不至于吃一小口就吐成这般模样。
她细想一番,回杏箬道:“就前两天开始的。我贪食,吃坏肚子了。您不用担心,我以后少吃点就好。”
太后被宫婢搀扶着出来,立在阶前,问道:“你这月,月事至了吗?”
虽不知月事与肠胃不适有何关系,南启嘉还是认真算着日子回答:“我月信虽三四月才来一次,但向来都在月初,这都快月底了……是不是我生了怪病?”
杏箬笑逐颜开:“娘娘这是有喜啦!”
南启嘉自是不敢轻信,又看一眼太后,见她也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还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平平整整,哪里像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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