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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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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天色渐渐黑透,叛军将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殿内灯火通明。

高敬和云素坐在皇位下面翻花绳,外头虽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可殷昭并不着急,旁人也就跟着心安了。

南启嘉见殷昭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便走到他身边,伸出双臂把他环抱住。

“你担心乔北元真把荆王给找来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殷昭嘴硬道,“我什么都不怕!”

尽管几人已命悬一线了,南启嘉还是被他逗笑,连声附和道:“好好好,你什么都不怕。”

她把全部重量往殷昭身上倾斜,好使他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很需要他。

“其实人这一生,很少有人能一直陪你走到最后的。”南启嘉对殷昭说,“从前我以为阿娘会永远陪着我,可是没有,我以为父亲会保护我,也没有。小师兄随李叔父留在了边关,哥哥有了自己的家人,我来雍都三年,他连看都没有过来看我一眼。”

殷昭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南启嘉:“姣姣?”

南启嘉道:“我是想说,分别和背叛,都是人生的常态。如果……如果殷暄真的背叛了你,也没有必要太难过……”

她也不知该怎样说,很少有人会遭遇至亲的背叛还能坦然面对的。

“那你呢?”殷昭竭力克制,可看向南启嘉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丝藏不住的哀伤,“姣姣,你会背叛我吗?”

南启嘉忽而就笑了:“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还怕你背叛我呢!你问问他们,咱俩谁长得更像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云素和高敬不约而同地望向殷昭。

南启嘉深知殷昭自小遭人背叛,对此痛心疾首,便不再拿此事寻他开心了。

“昭哥哥,放心吧。”南启嘉说,“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

“姣姣啊……”殷昭喉咙干涩,还没想好要同她说些什么,便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殷暄随乔北元一同过来了。

殷昭吸了口入夜后的冷气,自嘲地笑了。

“荆王殿下,您为什么要来啊!”高敬不可置信地对殷暄喊道,“这些年来,咱们陛下是怎么对您的?难道您没有心吗?”

殷暄呆若木鸡地杵在乔北元身旁,看了眼殷昭,又看了眼乔北元,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哥、皇兄、你听我说……”

乔北元提起殷暄的后脖领拽向他身后,对殷昭说:“怎样,看见我儿了,该死心了吧?写禅位诏书吧,你若是还不肯写,我就先杀了康乐,再杀了你的女人。”

殷昭看着殷暄,字字清晰地问他:“阿暄,你怎么想?”

“我、我、我……”殷暄木木地,快急哭了,“我不知道,皇兄,对不起,我不知道……”

无尽的失望涌上殷昭的眼眸,他最后尝试着问他:“你站哪一边?要不要过我这里来?”

殷昭侧过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撅住他的乔北元,眼泪哗啦啦地往外冒,痛哭道:“对不起……皇兄,对不起……”

殷昭似乎可以确定,他又被人背叛了。

他拔出剑,对着乔北元身后的叛军道:“可以动手了。”

此话一出,数千名叛军登时分作两拨,相互厮杀。

殷昭拍了拍南启嘉的手背,淡声道:“放心。知道他要反,早有准备,只是想借机揪出他埋在雍都的暗线而已。”

乔北元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出其不意,执剑刺向殷昭。

殷昭握紧长剑,正欲格挡,忽然一个身影飞到他的身前,做了为他挡剑的人肉垫子。

乔北元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长剑深深刺进了亲生儿子的胸膛,不禁失声惊呼道:“儿!我的儿呐!”

蒙责率援军赶到殿外,正撞见乔北元在大殿之中公然行凶,残杀亲王。

他弯弓如满月,一箭射向乔北元。

箭支穿胸而过,乔北元当场毙命,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殷暄,死不瞑目。

鲜血染红了荆王淡黄色的锦袍。

他缓缓滑倒在殷昭怀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无比艰难地对殷昭说:“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他让我来,不来就、就要杀你……”

殷昭用力摁住殷暄流血的伤口,难以自控地低吼道:“不要说话!你怎么那么笨?他如何杀得了我?你快别说话,哥一定会救活你……”

“哥……”殷暄颤抖着抬起手,想摸一摸殷昭的脸,“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殷昭满眼猩红,颤声道:“哥相信你……听话,不要再说话了……高敬,快去找太医!!!”

高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云素一路爬跪过来,抓紧了殷暄的手,哭求道:“小舅舅,你不要死,你带我去捉老鼠好不好?”

殷暄还答应她了,等她出嫁那日,就把存了一屋子的宝贝全送给她作嫁妆。

殷暄是注定活不成了,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呼吸越来越微弱。

“哥……哥哥……母后她也、也喜欢你的……”他看着殷昭的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殷昭回到雍都承继皇位那一年,乔北元把持朝政,从多方入手,试图架空他的皇权。

而素来以冰雪聪明著称的小荆王,亦是从那一年起,突然变得愚不可及,书也不好好念,武也不认真习。

从此他天天出去闯祸,教朝臣领教他的荒唐透顶,他天天流连风月,天天被殷昭打,从此他的人生渐渐偏离原本的轨迹,直至今日。

全都是为了他最爱的哥哥。

从不在幼弟面前示弱的殷昭终于泣不成声:“你是……是不是傻?你明明……那么怕死……你……来做什么?”

殷暄哽咽道:“你……你八岁离了家,心里总是……很孤单,我……可……可不能,再让你一个……”

一滴泪落进了殷昭的手掌心,他便皱起眉来。

“对……对不起,哥……我好疼……我先走了,我们下辈子……做……做同父同母的亲……亲兄弟……”

殷暄的手越来越凉,最后没有了半点温度,最终垂下来,落在殷昭的手里。

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殷暄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殷暄了。

殷昭全身都在发抖,又抱着殷暄的脑袋不死心地晃了晃,唤他道:“阿暄?阿暄?”

但是已经没人搭理他了。

蒙责提着带血的长剑朝殷昭双膝跪下,道:“叛军和黎国暗线已悉数剿灭,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赐臣死罪!”

殷昭只紧紧抱着殷暄,不置一词。

一位身穿素色寝衣的妇人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来,t边跑边喊:“昭儿,暄儿,我的儿!我的儿!”

她被乔北元的人关在青萝殿,大抵猜到了他是想谋朝篡位,任她如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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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吵闹,那群人都不肯开门放她出来。

直至斯百年带人来救出了她,又见成群的太医往正宫方向跑,猜想可千万不要是自己哪个孩儿出了事,这才不要命地赶过来,还是没能见到殷暄最后一面。

太后看见那流了一地的血,倏地就晕了过去。

南启嘉接住她,把她掐醒,她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搐。

她嘴角挂着白沫,颤抖着双手,将殷暄抱在胸前,憋足劲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暄儿……”

大殿中只有尸横遍地,还有她凄惶的回音。

这场成竹在胸的谋逆,让殷昭失去了他最疼爱的幼弟。

让他离孤家寡人,又进了一步。

在殷暄头七的那个晚上,殷昭去了一趟元益宫,高敬抱着一个木匣子跟在他身后。

他拿起枕头边上的布老虎,拍干净那上面的尘,转手轻放进了木匣子里。

很多年前,一个大眼圆圆的小男孩儿抱着他的腿,偏着头哭求他母亲:“母后,不要送哥哥走……我要和哥哥一起……母亲,你也送我去郸城……”

该走的还是要走,只是他走的前一晚,悄悄来到了这小男孩儿的寝殿,在他枕头边上放了一只布老虎。

殷昭属虎。

“陛下……”高敬见殷昭那顶天立地的身躯背对过他,缓缓地颤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终不知如何劝说。

殷昭无声地摆了摆手,高敬便悻悻离去,留他独自一人在这漫天的回忆和哀伤里。

然而肃国和靳国的使臣并没有因为虞国这位年轻亲王的骤然离世而放宽公主和亲的期限。

他们聊表哀悼之后,便要求公主尽快随他们嫁往各自的夫家。

康乐公主出嫁那日,整个虞皇宫都弥漫着一种最为诡异的沉默。

南启嘉想给云素别上一朵她亲手做的红色珠花,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戴在哪里合适。

云素摘下那朵花,道:“那就不戴这个吧,小舅舅刚过七七……我把它送给小蒙将军好了,这个好看,也不会坏掉。”

她很早以前,就想亲手摘一朵花送给蒙责。

可是她再没有机会亲手将它送到他手里。

南启嘉抹干了眼泪,笑着说:“素素,小蒙将军就在承元殿外头,你想见他一面吗?”

“还是不见了吧。”云素强压住微微抽动的嘴角,把哭腔一并忍下了,“姑姑,你帮我把这朵珠花送给他,好不好?”

第72章

因荆王新丧,两位和亲公主的婚仪一切从简。

百官静立于正宫外,均面色暗沉,全无喜色。

宁国侯夫妇哭成了泪人,南启嘉站在殷昭身旁,眼泪也断了线似的往下落。

蒙责心里头很空,很空。

他瞥见云素在长阶上,向帝后行跪拜大礼,瘦小的身躯也只能勉强撑得起那一身笨重繁复的喜服。

云素眼尾的余光和蒙责的目光交汇,两个人都立马转移了视线。

两位新娘行过礼,起身,接受帝后的训诫和祝福。

殷昭不善言表,南启嘉心思沉重,夫妻二人都没有说旁的话,只道:“此去珍重。”

云素脸上还保持着原有的神采,强做出满怀期许的模样,对殷昭说:“舅舅,记得你答应我的,一定要来接我回家。”

殷昭微笑道:“好。”

在云素的记忆里,舅舅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能做到,所以此去只是暂时的别离,她很快就会回家。

自见了两位新娘子,南启嘉的眼泪就没停过。

“娘娘,大喜的日子,”杨漪掏出袖口里的红色喜帕,递到南启嘉手里,“别哭了。育英堂就交给娘娘了,孩子们都很想你。”

南启嘉强忍住哽咽:“阿漪,过去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杨漪行下一礼,道:“娘娘也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寒风拂面,吹得帝后宽大的袖袍猎猎作响。

礼官高喊:“吉时到,送公主出嫁!”

帝后仍立在原地,目光随着百官一道,眼睁睁看着云素和杨漪上了送亲的马车。

云素挂念着南启嘉对她的好,掀开了帘子往回看。

而杨漪却是头也不回。

送亲的人马走远,南启嘉的视线又重归模糊。

云素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她哭着嚷着说自己快要死了。那年南启嘉刚来雍都,也还稚气未脱,却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这些都和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杨漪方才说的育英堂,是南启嘉和杨漪一手一脚合力建起来的,承载了她们多少辛酸和回忆,以后就只剩她了。

殷昭牵起南启嘉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脸都哭花了。”

南启嘉用杨漪给她的喜帕擦眼睛:“你别管我……我……”

她只是太难过了。

公主出嫁和亲后,为防黎国再生事端,殷昭令左芦携妻北上,常驻边关,蒙纪重伤未愈,回朝养伤。

现在偌大的承元殿,彻底安静下来。

枫团已经五岁,不如从前那般爱闹腾,它寻个安静的角落,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喜欢热闹的南启嘉,无时无刻都被笼罩在一种压抑沉重的孤独感里面。

好多次,她绕到正宫去,只能看到殷昭将他自己埋进堆叠成山的案牍里头。

肃国和靳国都以为联姻之后可得安生,然殷昭从不这样想。

他损兵折将,赔款嫁女,这笔账,还没算清楚。

南启嘉没有叨扰他,又一个人从正宫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宫闱里走走停停。

她去看过几次太后,老人家身体安好,只是神志有些不清了。

她面容憔悴,见南启嘉来了,便让杏箬拿出些她新做的甜点来。

自云素和杨漪和亲后,南启嘉胃口就一直不大好,没吃几口,便告诉杏箬:“姑姑不用劳烦,我吃饱了。”

太后却道:“杏箬,再去取些出来,桂花糕、榛子酥,全都来一些。昭儿他家的啊,你别说我这做婆母的偏心,这些点心不是给你准备的,全都是我给暄儿做的。”

杏箬很是配合地把端出来的糕点全都装进了食盒里,眼眶红红的。

太后得意地笑了:“这是娘亲手做的,暄儿他小时候最爱吃。”

南启嘉的心“咯噔”一下,蓦然间隐隐作痛。

走之前,太后亲手把食盒交给南启嘉,叮咛道:“昭儿他家的,可千万记住啊,帮我把这个带给暄儿。啊呀,你别多心啊,不是不给昭儿做,昭儿他从来都不吃甜的。”

从青萝殿出来的南启嘉,抱着太后给她的食盒,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想既然都答应了太后,就得把东西送到。

于是主仆两个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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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来到了殷暄的坟头上。

荆王的陵墓有专人看守,外人进不来,墓穴周围寂静无声。

穆子卿把食盒里的糕点碟子一盘接一盘摆在荆王墓碑前,咕哝道:“不是我说,荆王殿下,您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这也太安静了些,您可怎么熬呀?”

南启嘉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殷暄时,他穿着一身绛紫锦袍在嘈杂的熙武街上笑得满面春风,当真是恍若隔世。

“子卿啊,殷昭要是死了,也会埋在这里吗?”南启嘉有感而发,“不过他那样闷,就算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儿,也不会觉得无聊。”

穆子卿连忙环顾四下,确认守墓人听不见,才松了口气,道:“我的娘娘呀,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万寿无疆,大吉大利,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南启嘉对死生之事向来无所畏惧,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人总是要死的,要是不把后事交代清楚,突然就死了,那身边的人岂不是要手忙脚乱了?”

“等我死了……”南启嘉绞尽脑汁把她去过的地方都想了个遍,“我爱热闹,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熙武街的支路边上,面朝肃国的方向,这样我既能看到雍都的人间烟火,又能看到我哥哥和素素,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穆子卿哭丧着脸,“我的娘娘啊,这些话您在外头说说就行了,等会儿回宫可别再说了,陛下最忌讳听您讲这些,他会不高兴的。”

南启嘉吐了吐舌头,蹲下身来,给殷暄斟了一杯酒。

“高公公给你烧了好多纸扎的丫鬟和侍卫,你在下面不会寂寞了。要是缺什么短什么,就给我……”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想在梦里见到殷暄,便道,

“就给你哥投梦。你哥好想你的,他不肯说,可我见他晚上偷偷跑去你床上睡来着……”

今冬t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雪絮在风中翩飞乱舞,粘在南启嘉乌黑的鬓发上。

穆子卿道:“咱们回去吧,娘娘。”

“那我们走了。”南启嘉对着荆王的墓碑挥了挥手,“有空回去看你哥啊!”

因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意义非凡,殷昭连折子都没看完,早早地脱了朝服,赶在晚膳前回了承元殿。

没了云素,就余他夫妻二人,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两个人的眉宇间都透着一片哀凉,却都不敢重提旧事,免教对方更受煎熬。

“瘦了,”殷昭给南启嘉夹了一个鸡腿,“高敬专程去宫外买的,你最喜欢的那家叫花鸡。”

一只鸡两条腿,从来都是南启嘉一个,云素一个,殷昭笑着看她俩吃。

南启嘉没了胃口,道:“我吃不完这一整个。”

“你先吃,吃剩下的给我,”殷昭眼底含着苦涩的笑意,“不会浪费的。”

南启嘉听他的话,闷头吃了几口,突发奇想道:“大师兄,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吧?”

殷昭望向殿外那飘雪的天空,温声道:“不行,外头在下雪,会冻着你的。”

南启嘉让穆子卿取出殷昭去年送给她的狐裘披在自己身上:“不冷,真的。”

殷昭笑了笑,满眼的溺爱和酸楚。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用过晚膳,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南启嘉的缘故,整个承元殿一入夜便灯火如星,即便是再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都有烛光闪烁,好教她看得清回家的路。

从承元殿出去,每隔五米不到就有一个灯笼,明亮的烛光照映在雪地,在这万物凋零的冬夜里,别有一番温情。

雪不大,淅淅簌簌地下着。

殷昭撑着伞,南启嘉挽着他的臂,夫妻二人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着,四周是雪茫茫的宫墙和黄融融的烛光。

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了。

高敬和穆子卿远远跟着,看着前面那对夫妻萧索的背影,脑海里同时蹦出来一个词。

相依为命。

在这残酷难捱的一年里,他们送别了在雍都唯一的挚友,出嫁了视为己出的养女,折了为国尽忠呕心沥血的老将,送走了敬他爱他心无二志的幼弟。

他们仅剩的,真的只有彼此了。

再往前走,就要到正宫。

南启嘉知道年底事多,尤其经逢剧变,有许多需要善后的事宜,便不再霸着殷昭不放。

一直紧紧缚在殷昭臂弯上的手轻轻滑下。

“姣姣?”殷昭停驻脚步,惊疑地看着她。

南启嘉朝同样撑着伞的穆子卿招手:“子卿,过来。”

待穆子卿走近,她利索地挪到了穆子卿的伞下。

殷昭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

“昭哥哥,这条路太长了,我只能陪你走一半。”南启嘉缓缓抽出手来,“剩下的路,就要你一个人走啦。”

听她说完,一股酸涩的滋味失了控地涌上他的眼眸,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惧。

帝王之路何其孤独,他岂会不知。

可这长路漫漫,若无人相伴,纵有千秋万代,山河万里,也只余寂寞如雪。

南启嘉见殷昭不愿放手,便道:“我在承元殿等你。等你忙完,记得来找我啊。”

北风挟着冰冷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头上,伞也遮不住了。

“昭哥哥,”南启嘉笑道,“你头发白了。”

第73章

床边那盏小灯还亮着,映出两个缠绵悱恻的影子。

“姣姣,姣姣……”他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南启嘉轻咬下唇,深刻地体会着他所带给她的一切。

算起来,自从战后,两人聚少离多,时隔太久,南启嘉很不习惯,才没过一会儿,那双含情脉脉的杏眼里就生出了一层薄雾。

她捏紧了赤色的枕巾,喉咙里不住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殷昭爱怜地轻抚她的头顶,却并未温柔以待,反是蛮横地占据,让她在这无尽的黑夜里哭得梨花带雨。

“昭哥哥……”她咬着牙求他,可是求也没有用,墙壁上晃动的两个影子密不可分,在或明或暗的烛光照耀下融为一体。

随着夜晚越来越深,南启嘉的双瞳越发涣散。

那一瞬间,她忘记了从小在郸城经历过的一切,忘记了被肃国抢走的朋友和孩子,忘记了所有的苦难和回忆。

她只记得眼前人是她的夫君。

她爱他,需要他,她正在甘之如饴地接纳他的全部。

“姣姣啊……”殷昭浑身发颤,喑哑地在她耳畔念道,“我的姣姣……”

红烛燃尽,蜡炬成灰。

殷昭轻嗅南启嘉的发丝:“槐花香的?”

南启嘉赞叹道:“鼻子好灵啊。”

西北的冬夜寒风呼啸,树枝碎石都随雪风四处乱飞,“噼噼啪啪”地撞在寝殿外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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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昭抄起床头上的寝衣,将南启嘉紧紧裹住:“冷不冷?”

“还好。”南启嘉满脸倦色,瘫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呵欠。

殷昭餍足地吻了一下她的脸:“睡吧。”

“昭哥哥,”南启嘉努力地保持清醒,眼皮子却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醒来以后,你还在吗……”

殷昭抱着她不肯放手,亲了又亲:“在的。姣姣,我一直都在。”

她困得撑不住了,迷糊间一直喊着:“昭哥哥,我好想你啊……”

翌日,南启嘉从床上坐起,见昨夜殷昭睡过的地方已经空了。

她习以为常地抿了抿唇,准备穿衣洗漱。

床幔忽然被人掀开,她一头撞向了那人的下巴。

她捂着脑袋埋下了头,那人也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问她道:“没事吧?疼不疼啊?”

南启嘉搞不懂他。

白日里她不小心磕了碰了,或是擦破点皮,他就大惊小怪,心疼得不得了。

但一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任她哭闹喊叫,一概不理,疼死都没人管。

“姣姣,别穿这个了。”殷昭拿来一套玄色的男子骑装,“前朝的事已经忙完了。这马上又要过年,我带你出去玩儿吧?就我们俩。”

听说能出去玩儿,南启嘉高兴得搂住殷昭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姣姣……”殷昭声音沉沉的,“别来逗我,我经不起你这样逗的。”

南启嘉垂下眼眸,不小心看到了她不该看的地方,脸一下子红透。

殷昭知她害羞,反而来了兴致,打趣道:“欸,晚上也看不清楚,下次我们多点几盏灯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脸能有多红。”

“殷昭!”南启嘉顺手就抄起床上的枕头去砸他。

殷昭一边挨着,一边笑:“好了好了好了,我错了,先穿上衣服好不好,等会儿要着凉了。”

南启嘉这才想起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抱腹,拿了殷昭放在床头的衣裳挡在胸前,道:“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了。”

“我知道啊,”殷昭并不打算走,反而问她道,“要不要我帮你穿啊?”

“殷昭!”南启嘉放下床幔,把他隔在了外头。

这一年到头全用来打仗了,即使快要过年,熙武街上仍寻不到丝毫年节的喜庆。

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食摊前,殷昭说:“姣姣,吃碗馄饨吧,我肚子饿了。”

南启嘉照旧是点了三碗馄饨,殷昭两碗她一碗,两人紧挨着坐一起,时不时还叫对方尝尝自己那一份的咸淡,看得老板目瞪口呆。

“嘿,我就说两兄弟没有隔夜仇吧!”

尽管熙武街上人来如云,又过去两三年之久,但这两人的脸都生得太过惊绝,教人难以忘怀,所以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是啊,和好了。以后再也不吵架了。”殷昭又问道,“对面脂粉铺那一对儿呢,现在怎样了?”

南启嘉很意外日理万机的殷昭还会记得那么久以前,在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外发生的事。

老板抠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儿,道:“哦哦哦,你说花三娘和郑胖头啊?唉,早散了。不是我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能够破镜重圆的?感情这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强求也没用!”

殷昭有些可惜地看了那胭脂铺子一眼,又看了看南启嘉,庆幸地笑了:“还好,我们和好了。”

南启嘉问道:“昭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样找到这家馄饨摊儿的吗?”

“当然记得,”殷昭很轻很轻地揪了一下她的左脸颊,“那会儿你刚来雍都,总是想跑。正好高敬求你随他一道出宫来寻我,你就跟他一起出来了,还全身上下都塞满了钱,生怕逃走的路上把自己给饿着冻着。”

“嘿嘿。”南启嘉不好意思地笑了。

殷昭抬手指向前方的岔路口,道:“我猜你原本是想t在那里甩脱高敬,再策马逃走的吧?只是恰好遇到了我。当时你一路上东张西望,难不成还是为了找我?”

“真是瞒不过你。”南启嘉揶揄道,“大师兄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分一半给我好不好?”

殷昭捏着她柔软的后颈,问道:“那现在呢?还跑不跑了?”

“师兄我错了,”南启嘉猫儿似的缩起了脖子,“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快放开……”

殷昭没用多少力,她也不疼,就是后脖子痒得喘不上气。

“真不跑了?”殷昭松开手,又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一把。

“真的。”南启嘉顺势就靠在了殷昭怀里,懒得挣扎了,“大师兄,我舍不得你。”

殷昭正要暗暗感动,便被目睹全程的老板煞了风景。

“唉不是我说,”老板拎着勺劝道,“说事情就说事情,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真没眼看,要是你们爹娘知道了你们两个……唉,不得活活给气死!”

殷昭道:“我没爹。”

南启嘉也道:“我没娘。”

老板惊奇地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把他俩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叹道:“这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吃饱喝足,两人又慢悠悠地在熙武街上闲逛。

殷昭笑了一路:“你让我说什么好?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个姑娘家,怎么会有人看不出来?还说我们是两兄弟,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很好笑吗?”南启嘉反驳道,“看不出来的又不止他一个。”

杨漪也没有看出来。

南启嘉牵着殷昭往支路上去:“大师兄,我们去育英堂看看吧,快过年了。”

既然是看孩子,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殷昭选了家离得最近的糕点坊,订了两车果子点心,让他们跟着送去育英堂。

“再多订一批吧?”南启嘉道,“除夕夜送过去,就当是你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好不好?”

“好。”殷昭欣然应道,“不过你也把我想得太小气了。点心要买,压岁钱也得发。今年虽然赔了些钱出去,也不至于给孩子发点压岁钱都发不起吧。”

“咦,南家的小哥哥。”

正说着,南启嘉就被两个上街采买的孩子认了出来。

他俩转着脑袋四处望,末了问了一句:“杨家姐姐呢?好久没见她了。”

孩子们不懂什么叫和亲,只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宁国侯府的杨姐姐了。

“杨姐姐她……”南启嘉不太会哄骗小孩子,如实说道,“杨姐姐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两个孩子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很远是有多远。

“那杨姐姐还会回来吗?”

南启嘉双手揉搓着衣角,低声道:“会的吧?”

“她一定会回来的。”殷昭是在回答那两个孩子的问题,而这句话却是对着南启嘉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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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杨漪还是云素,还是他被劫掠的尊严,总有一天,全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是殷昭第一次来到南启嘉和杨漪共同创建的育英堂,孩子们被他冷冰冰的面孔吓得哭声一片。

南启嘉抱起一个四五月大的婴孩,奈何没有经验,又摇又哄,用尽了浑身解数,那婴儿还是啼哭不止。

“给我。”殷昭接过这孩子,厉声恐吓,“看到外面的收货郎了吗?再哭就把你扔给他,叫他给你卖到黎国去!”

经他这一“哄”,这孩子自然是哭得更厉害了,小脸憋得通红,哭得快喘不上气了。

南启嘉把孩子抢回来,责怪他道:“哪有你这样的?你看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儿了?”

殷昭道:“他又听不懂。”

“他是小,又不是傻,难道感受不到你在欺负他吗?”南启嘉嘟起了嘴,“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可千万离他远些。”

殷昭眼眸一亮,轻笑道:“怎么,想跟我生孩子啊?”

南启嘉怒道:“你当着孩子们的面说些什么?!”

“好好好,不当着他们的面说,”殷昭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慢慢说。”

第74章

殷昭既说了要回来慢慢说,那一时半会儿绝对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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