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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认识我?你是谁?”

南启嘉重新提起灯笼,悬在这女子脸旁,发现她除了貌美,还很是面熟。

她掏出一张丝帕,擦干净这女子脸上斑驳的泥污,这才看清了。

她轻放下灯笼,惊道:“你是丝萝?”

这女子呜咽着点头承认。

南启嘉当场愣住。

丝萝可是郸城最当红的舞姬,求见之人踏破门槛,何等风光无限,怎会沦落至此?

南启嘉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南公子不知道吗?”丝萝哭诉道,“虞皇派人收买了郭顺那狗贼,让他在陛下和太后面前诋毁南大将军通敌叛国。太后生疑,当即撤了南大将军和小南将军在军中的职务,如此一来,我们肃国哪里还有胜算?虞军过境,一路抢掠,我便是被他们掳劫至此。”

南启嘉没来得及消化丝萝这席话中的信息,又见她流着眼泪,笑得猖狂:“可怜我那夫婿啊!去年才攒够了钱,为我赎了身。我怕人言可畏,他就带着我归隐山林……可我们还是逃不过,虞人杀了他,又糟践了我……小南公子,你不为你的族人痛心吗?”

这下南启嘉想明白丝萝话里的意思了。

南家父子遭殷昭和郭顺设计陷害,被罢免了帅职,而肃国百姓因为连连战败,饱受摧残。

南启嘉问丝萝:“那我父亲呢?李成谏叔父呢?我哥哥和小师兄呢?”

丝萝说道:“李成谏将军早死啦!李严公子投入了献王麾下。南大将军和小南将军都死啦,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南启嘉很想选择不去相信丝萝所说的,但她真真实实存在于眼前,衣不遮体,皮开肉绽。

丝萝身上每一处血痕和淤青,都在控诉虞军犯下的罪行,更在向南启嘉陈述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甚至哭不出声。

为什么要相信殷昭对她的承诺?

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认为虞皇统一天下是为了黎民苍生?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他?

那是她的血肉至亲啊!

丝萝最后看了南启嘉一眼,那眼神绝望而凄凉。

她迅速拔下发髻上的银簪,而南启嘉因为震撼伤怀而未能及时察觉。

“歘”的一声,那根银簪直直地扎进了丝萝的脖颈间,刺破了她的主动脉,鲜血如同活泉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创口处涌出。

南启嘉缓过神来,用力摁住她脖子上的伤口,但那血狂飙不止,直至染红了她们两个人的浅色衣裙。

丝萝的气息愈发微弱,整个人在南启嘉怀里慢慢失去了温度,宛若风中的雏鸟,微微抽搐着,娇柔欲滴的唇一张一合,临了都没能再说出半个字来。

南启嘉自小习武,不怕血,也杀过人。可这个曾经熟识的女子就这样在她怀中渐渐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她感到全身发冷,错愕地跌坐在地。

尽管她自己的精神已遭受过毁灭性的创伤,但她还是出于对死者的敬重,将丝萝拖到无人处,寻了个泥土松软的地方掩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撑着身体回到皇帐里的。

此时天已大亮,殷昭才从蒙责的帅帐中回来,不见了她的身影,只坐等了一小会儿,就耐不住要去寻。

他掀开帘幕,正巧撞见南启嘉失魂落魄地回来,脸色如野鬼一般苍白,身上沾满了凝固的血渍,双手也划破了,十个指尖上全是绽开的皮肉和带着血污的泥土。

殷昭急了,问她道:“你去哪儿了?”

这样一脸真挚地关心着她的虞皇昭,莫名使人惊恐交加。

当他的手触碰到她身体时,能清晰感受到她眼神里那种发自本能的躲避和畏惧。

殷昭压低了眉头:“姣姣,你怎么了?”

“我没事。”

南启嘉侧肩躲开殷昭,背对过去,不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

她一边脱掉身上沾满了血迹的衣服,一边半真半假地应付他:“昨晚我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便出去寻人,我一心想救她,可她却要杀我。”

殷昭急得太阳穴怦怦直跳,道:“让我看看!给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她伤到!”

“别过来!”南启嘉拒绝道,“我身上很脏,全是血。我杀了她,埋在了西营的空地……”

殷昭抱着她不住地道歉:“我不怕。姣姣,我不怕脏。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细细查看,还好,除了手指头,全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处,可她眼里就是多出来一种突兀且莫名的疏离。

殷昭以为自己忙于战事,缺乏了对南启嘉的照顾,害得她差点遭人暗害,所以才会心生怨怪。

整个上午,殷昭时不时地向她示好道歉。

而她精神恍惚,每每要唤她四五声才能回过神来慌忙敷衍。

殷昭发觉事态不妙,让蒙责派人细查。

很快,两个士兵回来向他禀报:“确有此事。我们的人从西营地里挖出一位妇人,那妇人脖子上插着一支发簪,看样子是一击致命。”

蒙责站在殷昭身旁,问道:“那女人的来历可查清了?”

士兵据实道:“是昨日我们的人在山上勘察时带回来的农妇,说是与夫君走散了。兄弟们试探过,她不会武功,就安置在营帐里,原想着等陛下和小蒙将军议完事出来再做禀报,哪知让她先找到了娘娘……”

行军作战辛劳,殷昭不会为放进来一个农妇这等小事而责罚自己的将士,只挥手说:“朕知道了。以后不准再带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回来。”

蒙责不知缘由,问殷昭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您怀疑那农妇是细作?”

“不好说。”殷昭不置可否。

入夜后,南启嘉依然独眠。

丝萝的那些话像梦魇一般萦绕着她。

过往回忆不断涌入脑海。

她想起南尚把她抱在膝上,严厉地指导殷昭剑法招数。

她想起李严得了珍贵的兵书,总是赶着尽快看完,因为他说看过之后要给殷昭送过去。

她想起南恕和殷昭带她出去玩儿,不巧三个人迷了路,她走不动了,两个大哥哥说好的每人换一段路背她,轮到南恕时,殷昭却不肯放手。

还有许许多多,南恕多次拿命护着殷昭,李严亦几次三番打跑欺负殷昭的纨绔子弟……可是一切的一切,俱成过往云烟,最后换来的只是丝萝那一句“他们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浸湿了枕头。

黑暗中有个人影晃入了营帐。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启嘉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殷昭坐t在她身边,用指尖触摸到她冰凉的眼泪,轻声问道:“怎么了?”

南启嘉拿被子蒙住头,心跳得异常猛烈。

殷昭扯下被褥,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南启嘉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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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去,不看他的脸。

“没什么,我想父亲和哥哥了。”

殷昭满目狐疑,将信将疑道:“就只是因为这个?”

南启嘉试探地反问道:“那还应该因为什么?”

殷昭仰头倒在床板上,伸手搂住她的肩:“你要是想他们,等这场仗打完了,我让人接他们来看你。”

南启嘉在他怀里绷直了身子,问道:“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当然!”殷昭语气肯定,“我答应过你的,会护他们周全,就一定会做到。姣姣,我不会伤害他们,你相信我。”

南启嘉转过身来正对着他,见他脸上毫无闪躲之色,就好似说的都是真话一样。

南启嘉问:“那你们有交过手吗?”

殷昭答:“有的。”

可是她的父兄和李家叔父,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能与虞军正面交战呢?

是丝萝骗她的吗?

可丝萝会为了骗她白白搭上自己性命和贞操吗?

丝萝即使做了舞女,也素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南启嘉还为她打跑过几个轻薄的客人,她犯得着拿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去骗人吗?

在南启嘉赶来肃国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殷昭和蒙责始终闭口不提,她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南启嘉不想再逼迫自己去想,也不愿再一遍遍徒劳无果地试探他,便对他说:“你没有伤害他们,那自然最好。殷昭,我先睡了。”

殷昭?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直呼过他的名字了。

“姣姣?”殷昭蓦然一怔,见她已闭上了眼睛,茫然道,“好……我就在这儿,别怕。”

他还不知道,从此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穆子卿和那几名禁军是次日凌晨才追到虞军驻地的,还没见上南启嘉的面,就被蒙责下令拖下去杖责五十。

看护皇后失职是重罪,他们这顿打没白挨。

军中将士第一次看见内官被外臣打,全都围上来凑热闹,嘈杂的讨论声惊扰了已经睡下的帝后。

南启嘉穿上外衣出来,殷昭则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旁。

“娘娘!!!”穆子卿见到南启嘉,扬起胳膊拭去了嘴角的血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士兵扶了穆子卿进帐,南启嘉跟了过去,殷昭也要相跟着去,被她瞪了一眼:“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为何要无时无刻地跟着我?”

殷昭脚步停驻,脸色陡然一白:“姣姣?”

第82章

南启嘉给穆子卿倒了杯热水:“子卿,要不要再让军医给你瞧瞧?”

“不了不了!”穆子卿脸朝下趴在床上,连连拒绝,“臣本来就是犯了重罪受罚来的,岂敢再耽误军医救治其他将士?娘娘无须担心,臣这屁股贱得很,养几天就好了。”

南启嘉往外望了望,确定殷昭没有跟进来,便用仅他二人可闻的声音问道:“子卿,你之前给我说虞军遭遇了雪崩,是真的吗?”

这穆子卿虽陪伴南启嘉多年,且忠心耿耿,但到底还是殷昭的人,方才他在外挨板子时,就已嗅出帝后间气息不对,现在又见南启嘉问他关于雪崩的问题都要偷偷摸摸背着殷昭,自是半句不敢多言。

“这……”穆子卿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吞吞吐吐道,“臣……个中细节,臣并不知晓,娘娘还是问陛下吧?”

“姣姣,子卿,你们在说什么?”殷昭踏着说话声进来,南启嘉立马闭上嘴,别过了头去。

“陛下,您还好吧?”穆子卿拼了命地朝殷昭眨眼睛,“那场雪崩……”

“子卿!”南启嘉语速加快,打断道,“你一路劳顿,又挨了重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敛起袍摆,步出营帐,殷昭相追而去。

“姣姣……”殷昭喊了她好多声,都未得到回复。

回到皇帐后,南启嘉摸了摸湿润的衣襟,发现是胸前的箭伤崩裂了。

她自顾自地卸下腰带,脱了上衣,给自己换药。

殷昭心急如焚地要过来帮忙,她身子一转就避了过去。

她这两日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殷昭快被她逼疯了。

“姣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见了那个女人一面,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当面说明白?!”

南启嘉默默为自己换好药,重新缠上了干净的绷带,又抄起床头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上。

殷昭完全插不上手,心乱如麻地等待着她能开口同自己说点什么。

然而南启嘉并没有与他交谈的打算,而是独自坐在桌边,啃了一口伙夫送进来的饼。

军营中的吃食很糙,那饼干得难以下咽,她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咬,就着凉水慢慢吃。

殷昭就像个被遗忘的人偶,自始至终没被她给过一个正眼。

“南启嘉!”殷昭忍无可忍,夺了她手中还剩一半的饼,扔回了盘子里,“你打算一直不说话吗?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何必遮遮掩掩套穆子卿的话?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死之前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南启嘉本就不喜食饼,被他这么一闹,更没有食欲,索性坐正了与他把话说开。

“问你?你何曾对我说过真话?雪崩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完好无损从朔宁的雪山上出来的?我父兄去了哪里?李成谏叔父和小师兄又去了哪里?虞军这一路过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殷昭竟一个都答不上来。

蒙责路过皇帐外,恰巧听见他们在里面吵架,鬼迷心窍地想进去劝一劝,刚掀开帘幕就被殷昭一个水壶砸了脚尖。

“滚出去!”

蒙责不敢违命,缩起上半身又退了出去。

经蒙责打了这么一趟,帝后双方都消了些气。

殷昭深吸一口气,在南启嘉身边坐下,喝了一口她没喝完的水,道:“师父和南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的确是买通郭顺向肃太后进了谗言,说南家父子有通敌之嫌,不宜领兵打仗。”

虽早有准备,但听他亲口承认,南启嘉整个人都懵了。

南尚何等爱惜南家的世代清誉?他宁可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废太子做妾,让深爱的发妻在自己眼前被逼自尽,也从未想过放弃皇室,背叛肃国。

构陷他通敌叛国,纵然免了他上阵厮杀,可于他而言,却远比将他千刀万剐还要煎熬。

“那么……”南启嘉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我父亲和哥哥去哪儿了?”

殷昭捏紧了手中的陶杯,骨节处泛出苍白。

“我不知道。探子说他们被关进了诏狱,等我们的人去救时,他们已经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南启嘉道:“好,我姑且信你,那李成谏叔父呢?小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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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李严在哪儿,”殷昭放低了声调,道,“至于李成谏……他不肯降,死在战场上了。”

南启嘉闭上了眼,几滴泪随之滚落。

“是你……杀了他?”

殷昭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水杯,沉声道:“是。”

一股凉意直蹿而上,南启嘉整个身形猛然一震,大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那是看着她长大的叔父,亲如叔伯,如今惨死在她夫婿的剑下,她不知往后该如何面对。

事已至此,索性一次问个明白。

“那位姑娘,是被你们抓回来的?”南启嘉问殷昭,“虞军一路烧杀抢掠,掳劫妇女,是也不是?”

殷昭倏然一惊,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他愠道:“南启嘉!你在说什么?你把我们虞军当作什么了?你以为跟你们肃国那些鱼肉百姓的酒囊饭袋一样?!”

她怎么闹别扭,他都可以耐着性子哄,但她冤枉为他赴汤蹈火的将士,却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殷昭啊,你承认了吧?”南启嘉嗤笑道,“你从心底里就看不上肃国的将士,还说什么只要他们愿意受降,你一定会收入麾下,平等待之,绝无偏私,你这些鬼话,就只能拿来骗我罢了!”

她咳了几声,又道:“你还说过,会厚待我肃国百姓,这一路过来,那么多逃命的人,全都是因为你们的善待?你去西营看过吗?你知道埋在那里面的人是谁吗?是丝萝,她是被虞军糟践了,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你的意思是,她编了个谎言,拿命来诬陷你吗?”

丝萝?糟践?逃命的百姓?

殷昭脑仁一阵刺t痛,完全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但他结合南启嘉这两天对他态度的转变,大抵能猜到,她定是听了外人所言,对他心生猜忌,又不肯找他当面对质,憋在心里生了好久的闷气。

他知南启嘉此时火气正盛,听不进劝告,而他也疲累不已,不想再多作解释,便道:“既然你要这么认为,那你就按照你所相信的,慢慢想吧。”

他绕到她身后的床榻边上,取了属于他的那个枕头:“今晚我去阿责帐中睡,这里留给你。”

而直到他走出营帐那一刻,都没有同南启嘉提起过关于那场雪崩的事。

这还是他婚后第一次对她甩脸色。

南启嘉见他出去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却听得他在帐外对看守的士兵说:“看好娘娘,不准她单独出去……还有,她有些咳嗽,让军医过来看看。”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

殷昭嫌蒙责睡醒不好,静坐了半宿,无比怀念自家老婆的香暖被窝。

而南启嘉在一盏昏黄的油灯下铺开了肃国的地图,再往东八十里,就是肃国皇都郸城。

若丝萝所言不假,李严投入了慕容悉麾下,那么他们一定死守在皇城周围。

殷昭对郸城势在必得,而李成谏已死于殷昭之手,李严和慕容悉血性使然,绝不会受降,届时必有一场恶战。

南家父子生死不明,但不一定就已经遭遇不测,倘若他们还活着,必定会想尽办法回到郸城支援慕容悉,与虞军做最后的决战。

南启嘉太了解她的父亲,他这一生,就是死,也要死在郸城的城门之下。

为今之计,只有她在虞军之前就到达郸城,与他们会合。

南启嘉眼里容不得沙子,李成谏一死,她和殷昭断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等找到南家父子和李严,她就同他们一起归隐,离开这乱世深渊,从此不问世事。

然而皇帐外始终有人守着,想要偷逃出去可谓是难于登天,好在穆子卿白日里见帝后之间似有嫌隙,心中不安,在皇帐外徘徊了许久,想来劝他的娘娘几句。

穆子卿虽为内官,但毕竟是男子,不便夜半进入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的帐中,便唤了南启嘉出来,心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娘娘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总不会叫人说闲话。

“娘娘啊,”穆子卿捂着屁股,“您别和陛下置气了吧?陛下这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您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深爱之人,若是连您都不信他,这陛下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南启嘉心不在焉地听他唠叨,眼睛四处乱转,试图在黑夜中看清等会儿要偷跑的路线。

“要原谅他也不是不行,”南启嘉道,“你给我说说雪崩的事。”

这一句话就把穆子卿问沉默了。

他哼哼唧唧半天,就是一个字不说。

南启嘉道:“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去问殷昭,把你的灯笼给我。”

她提着灯笼,在穆子卿的注视下缓缓来到蒙责的帅帐外,到了门口,却不肯掀帘子进去。

穆子卿远远地对她做出一个鼓励的动作,南启嘉也打了个手势,示意穆子卿背过身去不要偷看。

看守在帅帐外的几名士兵也以为娘娘是有体己话要对陛下说,自觉地步出数丈之远。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蹲在地上打瞌睡的穆子卿被冷风吹醒,还不见南启嘉出来。

他走到守夜的士兵身旁,问道:“娘娘呢?”

士兵道:“在里面。”

话刚说完,喝多了水起夜解手的蒙责不知从哪儿钻出来,问道:“你们值夜呢,站那么远做什么?”

穆子卿道:“嘘!小蒙将军,娘娘在里面和陛下谈心呢。”

“娘娘?”蒙责满脸疑惑,“什么娘娘?我才从里面出来,没见着娘娘呀?”

众人俱惊叫道:“完了!!!”

第83章

天还没有大亮,初春的早晨雾气蒙蒙,湿润的空气中掺着馥郁的槐花香。

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南启嘉躲在草垛子后面,大气不敢出一个。

她早预料到自己出逃的事瞒不了多久,没承想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她一路躲着虞军,八十里的路骑马走了整整一宿,直至天明才抵达郸城。

守城的是李家军旧部,因南启嘉自小被南尚和李成谏养在军中,将士们都认得她。

为首的年轻将军亲自迎她进城,护送她到了李家在郸城的府邸。

此时李严刚从城门上换值下来,因两军决战在即,他和慕容悉亲自轮流守城,注意力高度集中,已然困倦至极,双眼血丝密布。

他正准备和衣小睡一会儿,便见亲卫带了一个穿男装的女子进来。他都没看清这女子的脸,便霍然起身:“姣姣?”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无比相熟,仅凭轮廓就可断定此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故人,绝不会看错。

南启嘉走到他身边,应道:“是我,小师兄。”

“姣姣……”李严坐在床边,仰头呆呆地看向她,沧桑的眼里满是水雾。

这一别经年,李严与在雍都相见时可谓是判若两人,那会儿尚还有一丝活人气,现在只余下一具行尸走肉。

师兄妹两个还没说上话,亲卫便又来报:“将军,献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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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潜意识里就觉得不能让慕容悉见到南启嘉,赶紧把她藏进了柜子里。

南启嘉听他二人讨论着军情,约莫是虞军已经在城外扎营了,如今别无他法,只有殊死一搏,否则亡国绝代近在眼前。

军情紧急,慕容悉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出去守城了。确定他走远后,李严才打开柜子,把南启嘉放了出来。

“小师兄,”南启嘉问李严,“你觉得慕容悉会利用我要挟殷昭退兵?”

李严颔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虽与他同战,却不敢和他交心。”

南启嘉不敢细想这些年李严都经历了什么,他以前明明是那样温柔赤诚的一个人,从来都无条件地相信所有人,从来都不屑以丝毫恶意揣测他人,现在却对自己的战友都充满了提防,着实令人心疼。

可眼下还不是伤感的时候,说正事要紧。

南启嘉道:“小师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严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说话的语调毫无起伏:“没旁的打算,死守城门,守到最后一刻。”

南启嘉不知还能不能再相信殷昭,但她深知双方兵力悬殊,李严要和虞军硬碰,必然会兵败身死,她不忍看李严在她面前死去,便把殷昭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说给了李严听。

“小师兄,要不……降吧?”前有李成谏身死,劝降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

“殷昭答应过我,只要李家军肯投降,他会将你们收入麾下。你我都清楚,肃国到了今天这一步,早就无力回天了,你们苦苦支撑,不过是枉送性命而已。”

“只要投降,就放过我们?”李严眼泛泪光,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姣姣,你相信殷昭?”

还信他吗?

南启嘉自己也答不上来。

“姣姣啊,”李严自哂道,“我当然知道肃国沉疴难愈,灾难深重,凭我和慕容悉绝不可能让它起死回生。可是怎么办?这是生我养我的母国,因为它不可救药,就不要它了吗?”

南启嘉心中倏地一震,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羞愧。

李严道:“姣姣,你弃了它,那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要干涉我的抉择,好吗?”

“小师兄……”南启嘉欲言又止。

李严唤了亲卫进来,把南启嘉托付给他:“带南姑娘走,离开郸城,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会去找你们。”

南启嘉抓紧李严的手臂,泪眼蒙眬地恳求道:“小师兄,求求你,跟我一起走吧!他们有十五万大军,你会死的!”

李严用那只粗糙的大手上最柔软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轻声说:“姣姣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出了郸城,就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回雍都,不要相信慕容悉,也不要再相信殷昭,躲着他们走,我……我……”

他想说这一生山高水远,与她相遇,死而无憾。

可他最后只说:“我们来生再见。”

南启嘉知道他的小师兄无论如何都不能保全了,而她又该何去何从?

留下来陪着李严死守城门,与殷昭决一死战,最后以身殉国?

还是回到殷昭身边,装作这所有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再或者听李严的话,一个人流离他乡,静等她的亲人去寻她?t

“小师兄……”南启嘉还是不肯走,“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我……”

她还没说她要如何,便被李严的亲卫一掌拍晕过去。

待她醒过来,已经在城郊的破庙里了。

李严的亲卫递给她一壶水,道:“南姑娘,外头全是虞军,咱们在此稍作休整,天黑再赶路。”

“哐当”一声,本就破旧的门被人从外踹了个稀烂。

“娘娘!娘娘!!!”

为首那人近乎是爬跪到了南启嘉身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不知已经哭过多少回。

他身后的虞军纷纷拔剑,要朝李严这亲卫的头上砍去。

南启嘉大喊:“不要!你们若伤他分毫,我立刻死在你们面前!”

穆子卿对他带来的这队虞军说道:“都把剑放下!”

又劝说李严的亲卫:“公子,你把娘娘交给我,我放你回去,好不好?你看,我们人多,你一个人,打不过的,白白交代了性命在这破庙里,娘娘也不会安心的。”

亲卫坚决不肯放下手里的剑:“死就死,谁怕你们?!我答应了公子,要把南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绝不能把她交给你们!”

“唉,你这……”穆子卿很为难,只好对虞军说,“那就劳烦各位了,打晕就行,切莫伤人性命。”

到底是人多势众,亲卫很快就被虞兵打晕,南启嘉自然也被他们带回了虞军驻地。

彼时,虞军已在郸城外扎好了营房。

殷昭急得在帅帐中走来走去。蒙责问他:“陛下,我们什么时候攻城?”

“不行,”殷昭站定,道,“阿责,这里交给你,攻城的事晚些再说,我要去找她!”

距南启嘉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一整天,再寻不到她,殷昭就要疯了。

蒙责听闻帐外有异响,便出外去看。

“陛下,陛下!快出来!”

殷昭飞快地跑了出去,只见穆子卿背着南启嘉站在帅帐外,请罪道:“陛下,臣把娘娘找回来了!臣看护娘娘失责,请陛下责罚!”

殷昭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穆子卿?

他三五步冲过去,卸下穆子卿背上的南启嘉,怒斥道:“怎么回事?这是伤到哪儿了?”

“没有没有,”穆子卿慌不迭地解释,“娘娘她不肯跟我们一起回来,臣便洒了点迷香粉,娘娘只是被迷晕了。”

殷昭眼中生出一丝戾气:“穆子卿,长本事了?”

却没再多做责备,他这小师妹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既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不用些非常的手段,她决计不会回来。

殷昭抱着南启嘉进了皇帐,他看着她那张脏兮兮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认对她百般迁就,昨夜就说了她几句,她居然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一个人的性子怎么能拗成这样?

穆子卿和蒙责一前一后跟着进来,蒙责小声问道:“陛下,您刚才还没说,我们什么时候攻城?”

殷昭回神正坐,沉思良久,道:“传朕军令,明日卯时攻城。”

蒙责等这一刻等得比殷昭更加焦急,这一年多来,于他而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殷昭见蒙责眼底喜色乍现,便道:“确定素素无事?”

蒙责道:“今日还收到了康乐的亲笔手书,上面有她亲手画的郸城布防图……”他说着说着就笑了。

云素自小不善功课,因此字写得丑,画儿画得更丑,他为了看懂她那张七歪八扭的布防图,眼睛都快要熬瞎了。

殷昭欣慰地点了点头:“无事就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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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修书一封,让人送进肃皇宫,叫她明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管外面打成了什么样子,都不要出来。”

“是,陛下!”事关云素安危,蒙责领了君命,旋即退下着手去办。

穆子卿见陛下和小蒙将军说完了正事,便把一直端在手里的水盆放在床榻边上,拧了一方白帕递给殷昭:“陛下,给娘娘擦擦脸吧。”

殷昭接过帕子,轻轻擦拭掉南启嘉脸上的脏污。

“子卿,娘娘她……”殷昭还是问出了那个他不太想了解的细节,“她不愿意跟你们回来,对吧?”

事实确是如此,不仅不愿,还万分抗拒。

穆子卿不敢欺君,更不敢直言触怒君颜,干脆耷着脑袋装起了哑巴。

殷昭实在没法子了,搓了把脸,道:“子卿啊,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迷香粉,是吧?再多给娘娘用一些。”

穆子卿瞪大了眼睛:“啊?”

第84章

这一霎,仿佛所有的阴云都聚集在了郸城上空,把整个战场严严实实地罩盖住。

双方厮杀了一天一夜,因兵力过于悬殊,虞军以压倒性优势歼灭了肃军整个主力部队。

大势已去,李严抱剑立在紧闭的城门前,寸土不让。

蒙责也不曾想过,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满身血痕地哀然立于城楼之下。

他身上有多处剑伤,脸上沾染着深浅不匀的泥沙,唯有那眼神从未改变,一如从前,平静柔和。

殷昭痛恨李严这副宠辱不惊的神态。

只因一次夜半闲聊,他非要南启嘉评价李严,南启嘉就说:“小师兄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可轻侮的坚毅,因为他很勇敢,也有担当;可他眼神却又很温柔……很矛盾是不是,我想那是因为他除了勇敢,还很善良。”

坚毅,勇敢,担当,善良,温柔。

一段话里的称赞辞藻比他和南启嘉在一起同床共枕五年听到的还要多。

人非草木,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李严待他一向亲厚,殷昭终是忍不下心赶尽杀绝。

“李严,降吧。”

李严扯动嘴角,凄惶地笑了起来。

“投降?然后呢?”李严质问殷昭,“就像在朔宁向你投降的那十万李家军和我父亲一样?”

被李严问及了他深藏于心,最不愿为人知晓的这件事,殷昭不再相劝,持剑下马,缓缓走向李严。

李严拔剑,对殷昭说:“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吧?”

殷昭淡声道:“现在不算晚,刚好。”

到底是得了李成谏全部真传的独子,又糅合了南家剑术的精髓,李严即使有伤在身,还是没能给殷昭伤到他的机会。

几十个回合下来,殷昭只能险占上风。

其实走到了这一步,李严早已没了生存的意志。

这场毫无胜算的战争让他身心俱疲,可偏偏他不能放手,怀揣着一线渺茫的希望,苦撑到了现在。

为肃国做到这个分儿上,已然是问心无愧。

在打斗最关键的时刻,李严蓦然收剑,肃军同袍气得大骂,不知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殷昭持剑步步紧逼,怒然道:“再来,重新打过!”

他要的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李严淡然一笑:“我累了。殷昭,能否看在你我同门一场的缘分上,给我个痛快。”

他这半生,都在为这破败不堪的母国而战,太苦了。

殷昭本有心放他一条生路,然他宁死不降,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除了成全,再无他法。

南启嘉骑马赶到时,即见殷昭的长剑已经扎进了李严的胸腔。

“殷昭,殷昭!!!”

马儿都还未止步,她便强行跳下马背,险些摔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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