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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殷沅早产了半月,身体比一般婴儿稍弱了些,她出生不过两个月,就已经闹过三场别扭,吓得殷昭接连几天不敢合眼。
向来不听信鬼神之说的殷昭这次将信将疑,出于万全考虑,他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为他的宝贝女儿求得一世平安喜乐。
事关小公主,素来不和的帝后竟一起参与了这次祭祀。
他们身着玄色龙凤袍,男戴冕,女戴冠,并肩而立,一同举杯敬告苍天,诚祈神明能眷顾于他们的女儿。
两人就那般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台下众人皆有些恍惚,仿若重回到了帝后大婚那日。
然而白驹过隙,好像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殷昭侧眸瞥见他心爱的妻子,那白皙而完美的侧脸,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瑕迹。
他便又贪心地想,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要和她在一起。
生生世世,都要和她在一起。
祭礼结束之后,殷昭单独出了趟宫。
慕容悉在酒肆等待已久,见人来了,斟酒示意,请他坐下。
殷昭冷笑道:“这会儿倒敢自己出来见朕了?不怕死了吗?”
慕容悉神色淡然:“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怕死。”
他怕的,是寄人篱下,过着阶下囚一样的生活。
殷昭推开他递过来的酒杯,自己重新斟了一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的利用姣姣?”
慕容悉饮下一樽酒,琉璃色的眼眸愈发寒凉。
“自我被废弃那一日起,我就在想,怎样才可以重新爬回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想拿回那个皇位,更想替我母后报仇。我想要你帮我,可我没有别的筹码同你谈条件,只是恰好知道,你喜欢启嘉。”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殷昭问,“是在香兰街还是在春日宴上?”
慕容悉放下酒樽,笑道:“这还要多明显?你这双眼睛,随时随地都放在她身上,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怎么,我很蠢吗?”
殷昭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现在想来,当时该克制些,便不会教人抓住了弱点。
可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一个人,如何能藏得住?
殷昭问慕容悉:“你既知我非她不可,又为何要设计娶她?不怕引火上身?”
慕容悉说:“那时李成谏特地从边关赶回来,就是要为李严求娶她,我若不快些,你以为,你还能得到她?”
“嗯。是个好计谋。”殷昭会意,“妾通买卖。所以你让郭顺帮你向那妖妇进言,让姣姣做了你的妾室,如此你就可以拿她与朕做交易,好让朕祝你登上皇位。”
慕容悉道:“对。”
“那在朔宁,朕第一次与你夜谈,要用皇位跟你换她,你为何不换?”
“当时我人虽在战场上,可我安插在宫里的人设计了一场混乱,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拉慕容眷母子下马,而南启嘉这枚最重要的棋子,自然要留作后用。”
殷昭t想起南启嘉后来去郸城找他,被乱箭射伤的事,又问:“我妻的伤,也是你干的?”
慕容悉答:“是。我知道她太能左右你的心境,所以重伤了她。你想,她为了见你差点送了命,再得知你杀了她的血亲,她该有多绝望?她要跟你闹起来,你还有心思带兵打仗吗?”
殷昭挑眉:“所以,那个叫丝萝的舞姬,也是你安排的?”
慕容悉道:“是。她是我豢养的死士。掩玉也是。”
“那么,你知道南家父子的藏身之处吧?南恕寄给我妻的信,也是你设法截下的?”
“是。我不想让她那么轻易就原谅你,殷昭,你凭什么啊?”
他已经坐拥天下,凭什么还能重获南启嘉的心?
殷昭又想到另一件让他十分介怀的事。
“那后来,你潜入虞宫,试图劫走她,也是为了利用她要挟我?”
“那不是。”慕容悉勾唇一笑,自哂似的,“那一次,我是真的想带她走。”
那次,他逃出虞宫后,被禁军一路追到郸城的皇家宗祠。
一名眼尖的禁军翻阅肃国族谱,发现南启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慕容家的族谱之上,且还是以慕容悉正妻之名载入。
吓得他立马拿了族谱,彻夜不歇赶回雍都,将此事呈报陛下。
殷昭当即暴怒,不仅把慕容氏的族谱撕了个粉碎,还叫人将肃国皇室宗祠付之一炬。
南启嘉只以为那是殷昭找不到慕容悉,恼羞成怒所为,并不知还有此等因缘。
“前靳公主在围猎场自荐枕席,也是你挑唆的?”
慕容悉道:“不错。杨漪在太后千岁宴上开罪于你,被宁国侯禁足,前靳储君生性懦弱,怕杨家因此失了圣眷,护不住他兄妹二人,我便劝他们重找倚靠。”
实则,他只想故意挑拨殷昭与南启嘉的关系。
殷昭片刻不语,良久,他才问道:“你还做了些什么?”
慕容悉摇头苦笑。
“我只想利用她。可我现在很歉疚,我觉得对不起她。虞皇昭,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殷昭也不能回答。
“我不知道。凡她想要,这天下所有,我都会给她。”
只要她肯要。
慕容悉略有犹疑:“可是我听人说,她曾经想要杀你。”
殷昭敛下一双沉寂的凤眸,眼中的情绪,像是释然。
“她要杀我,那我让她杀便是。”
现在,都随她高兴。
她要什么,都可以。
她要什么,他都能给。
慕容悉知道殷昭不会放过他,也知他一定躲不过,即使此刻暂能躲避,过不了多少时日,他也会被虞军找到,所以才会主动约见。
他道:“我只求一个痛快。”
殷昭笑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可不是一个痛快能打发的。”
他将先前慕容悉给他斟的那杯酒端起,悉数倒在地上。
“朕会让你好好活着,让你日日受尽折磨。让你看着朕与南启嘉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千秋万代。”
直至最后殷昭离开,也没有告诉慕容悉,想要怎样折磨他。
这种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恐惧,反倒没有使慕容悉太过不安。
曾在朔宁战场上,南启嘉为了救他跪求殷昭时,他是真的想就此放下仇恨,就这样带她归隐,从此举案齐眉,不问世事。
但他最终没有那样做。
他忘不了生母的惨死,放不下那个冰冷的皇位。
他便一次又一次,利用了南启嘉。
他便一步又一步,将南启嘉害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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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能有来生,不要再做国君的孩子。”
这一世他颠沛流离,依旧过得很糟。
翌日,正是二十五,南夫人的冥寿。
穆子卿驶着马车到了正南门下,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车上的娘娘掀开帘幕,见到了拦他们的人,下意识地抖了抖肩,嗫嚅道:“我……我只是……”
她怕他不准她出去。
殷昭上了她的马车,坐到她身旁,柔声道:“今日是师娘的冥寿,我记得的。南恕说了,让我也去,你怎么不带我啊?”
南启嘉微微低下头,咬着毫无血色的唇,殷昭见之生怜,不敢再问,便道:“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哪怕我就站在外面等你,不进去。”
话是这样说的,南启嘉却不会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干等。
南家父子住在雍都城郊的一片竹林里,离熙武街并不远。
所谓大隐隐于世,之前殷昭和蒙纪重点在肃国及边境一带搜查,哪能料到他们就在皇城脚下,难怪找不到。
离得这般近,却不肯进宫看南启嘉一眼,教她成日担惊受累,这南家父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南恕看出殷昭心中所想,主动向他解释:“是最近才搬过来的。之前在前黎,我娘子的母家。”
南恕的娘子,正是黎国大将俞秋朝的闺女,而俞秋朝死于蒙责之手,所以她听闻殷昭要来,一早就带女儿躲了起来,不肯出来相见。
南启嘉被殷昭抢来雍都那年,只有十七岁,如今八年过去,南尚较她离家之时,已然判若两人。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将眼前这位身形伛偻的垂暮老人,与英勇无匹的南大将军联系起来。
南启嘉曾深恨父亲的愚忠和懦弱,但自听闻了他的死讯,忽觉过往一切,皆成云烟,只要他还活着,便是上天对她的恩眷。
南尚盯着南启嘉那张酷似亡妻的脸,老泪纵横。
枯瘦的双手颤抖不止,直道:“姣姣,姣姣啊,我的儿……”
而对殷昭,则是看也没看一眼。
众人给南夫人上了香,便入席用膳。
跟随南家同来雍都的管家端上了几盅早就煨好的芦笋鸡汤,道:“姑娘,尝尝少夫人的手艺。”
南启嘉端起那汤盅,抿了一小口,放下了:“有点烫。”
殷昭便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那碗鸡汤给了她:“喝我的,我的这碗先盛出来,刚刚好。”
南启嘉接过去,饮尽了。
见她肯喝自己的汤,殷昭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南尚却在主座上咳个不停,管家慌不迭为他拍背递水。
南恕对南启嘉说:“不必担心,父亲这是老毛病了。”
“虽是旧疾,”殷昭说,“还是注意些的好。明日我让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
任南尚再是恨毒了他,那也是他一双儿女的外祖父,况且他若有个好歹,南启嘉也伤心,他只想她以后都开开心心地活。
南尚摆手道:“不必了。你照顾好我的女儿和外孙,比什么都强。”
殷昭看向南启嘉,眸光明亮:“那是自然。姣姣是我爱妻,我自会照顾好她,请您放心。”
南尚只想见南启嘉,并不太乐意让殷昭在此多待,吃过饭,就想打发他走,独留下自己的女儿。
殷昭自然不可能把南启嘉独自丢在南家,自己一个人回去,便坐在门槛上等,南尚想单独同南启嘉说几句话也不成,膈应得不行,便一甩袖子,道:“你们走罢!”
回宫路上,南启嘉还没向他发难,反倒是他一路嘀咕:“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再怎么说,我既是他的女婿,也是他的首徒,为何这般防我?”
听他这样抱怨,南启嘉又想起来南恕同她说的那些,不禁为南尚对殷昭的态度感到脸红羞愧。
为了躲开殷昭那双可怜巴巴的凤眼,她撩开了窗帘,却于熙武街上瞧见了两张似曾相识的脸。
第112章
自中原统一之后,熙武街上多了好些生面孔。
南启嘉不过一年没有出宫,竟发现这街道两边少说多出来七八成摊贩,且这些摊贩发式不一,衣着各异,显然是从其他三国迁来。
一位青年夫人带着她那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在摊上买了一篓栀子花,付了钱要走,却被一名车夫叫住。
这位夫人并不认识车夫,牵起女儿的手,走得更快了。
眼见追不上,车内的人透过窗,喊道:“贞姐姐,青青!”
母女俩这才停住脚步,转身回望,瞧见了那小窗上探出的熟悉脸庞。
多年过去,南启嘉容颜未变,是以母女俩一眼就认出她来。
符青青喜得手舞足蹈:“是嘉姨!阿娘,是嘉姨!”
车夫穆子卿扶了南启嘉下马车,母女二人本还在挥袖轻笑,一见到她身后之人,笑容瞬间凝结。
“这位是……”符贞回想了半晌,终是记起了当年将她救出常信井的另一位公子。
她拉了符青青,要跪拜帝后,膝盖还未屈下,便被南启嘉阻止。
“贞姐姐,此处人多,莫要行这些虚礼。”
这一年来,南启嘉因朔宁雪山之事,万念俱灰,无心过问世事,殊不知宫外变化如此t之大。
殷昭主张战后休养,先后借皇后收回后印和太子公主降生之名,为四国百姓免除了多年税负。
除此之外,各州府陆续为其余三国百姓修改国籍为虞,享有与原虞国百姓同等的权利。
朝廷还拨出大笔款项,用于整个中原的战后重建。
符贞说:“熬了这么多年,日子终于好过了。以前在郸城,虽能挣几个保命钱,但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怕太后哪天心绪不佳,随意想个理由,给我们涨赋。还有郭顺那狗贼……”
说到这郭顺,符贞挑了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姑娘,你知道那狗贼后来怎样了?”
南启嘉直觉此事殷昭或许知情,侧身看向他,却见他只是无声地低下头去,足尖踢着碎石。
符贞继续说:“那狗贼啊,死了!叫人捅成了筛子!听人说,他死之前,还被人押去南夫人坟前,按在地上磕了三百个响头呢!”
尽管殷昭仍是一言不发,但南启嘉可以肯定,此事必是出自他的手笔。
符贞抬手遥指向一家首饰铺子:“姑娘,那是我来雍都后开的,进去坐会儿吧?”
南启嘉自是想与她母女二人多叙会儿旧,可念及宫中还有个体弱的女儿等着他们回去照顾,便婉拒了。
只道:“贞姐姐,你和青青,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等我女儿身体壮实些了,我再来找你们。”
“好。”母女二人对着她和殷昭欠身一礼,“草民亦祝愿公主殿下凤体安康,伶俐聪慧!”
中原统一后,各国百姓的现状,透过符贞母女二人的际遇,可见一斑。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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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嘉不是不知天下一统的好处,只是接受不了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都断送在这条路上。
她假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殷昭,忽而发现他已生出了好些白发,眼角处亦长出几条细纹。
这些年,他也很累吧?
回宫之后,殷昭先送了南启嘉回承元殿,再独自回去正宫,斯百年和晋国公还在偏殿等他商议政事。
当晚,南府的管家来了趟承元殿。
他入门便给了南启嘉一个白瓷小瓶,对她说:“姑娘,快服下!”
事出蹊跷,南启嘉自是要问个水落石出。
这管家经不住追问,向她吐露了实情。
“那日,老爷之所以点头让虞皇昭与你一同来我们南家的家宴,原是要下毒杀他的!怎料……怎料那碗有毒的芦笋鸡汤,被你和他一起分食了!这毒三日之内必会发作,你身体底子弱,再不服药,还挨不过三日,姑娘,快先把解药服了!”
南启嘉眸光紧锁在那白瓷小瓶上,整个人都麻木了。
刺杀。
下毒。
一次又一次。
他既是父亲的女婿,亦是他的首徒,为何就那般容不下他!
服毒三日后发作,她记得这种药,乃肃国独有,只要小指甲盖那么一点儿,就能毒杀一匹成年战马。
且解药配制手法万分复杂,便是倾尽太医院之合力,没个二三十日,也配不出来。
南启嘉将瓷瓶抖空了底,仍只有她掌心上那一颗。
她怀着最后的希望问管家:“就只剩下这颗了吗?”
“就这一颗了,”管家说,“这颗原本还是老爷留来应急救命的,哪知姑娘你喝了虞皇昭的汤……”
难怪啊,那日南尚见她接过殷昭的汤盅,咳得快断了气。
事后还想单独留她下来,碍于殷昭阴魂不散地守着,才让她随他回宫了。
“老爷替姑娘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三日后,虞皇昭就会毒发身亡。殷澈会被老臣拥立为新皇,殷沅自然也还是虞国公主。至于姑娘你,后天凌晨,我们会在雍都城外接你,那会儿虞国上下都忙着治丧,很容易就能出来。”
这便是她的亲父。
杀她夫婿,弃她儿女。
穷尽一生,哪怕妻亡子散,也要誓死守护肃国皇室。
枉她以为,历经生死,他是真的想通了。
南启嘉淡淡地说:“果真是万全的打算。”
就连南恕都知道,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肃国灭亡是迟早的事,她应该为她的儿女打算。
可是她的生父,直到此刻,还为了错待他们的肃国皇室,利用她毒杀她的夫婿。
她的父亲,要利用她杀了自己的夫君,杀了自己儿女的父亲,为肃皇和肃太后报仇!
太荒唐了。
太荒唐了!
管家见南启嘉心不在焉,又问她:“姑娘,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南启嘉说:“没有。这个计划好极了。”
管家又问:“姑娘在宫里若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也可以再去看看。”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我那一双可爱的儿女,他们还那样小……”
她一边说着,将很久以前就答应过要做给殷昭的那双靴子收了针。
“你回去告诉父亲,让他注意身体。三日后,你们到约定好的地方接我就是。”
“那姑娘先服解药吧!”
南启嘉把那独一无二的药丸放入口中,却并未吞咽。
“您先回去吧,我累了。您回去告诉父亲,让他也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
管家见自家姑娘服下解药,这才放心离去。
南启嘉熄了灯,静坐于这暗夜之中。
春寒料峭,她的心更是寒凉不堪。
她曾说过,待生下孩子,就与殷昭和离。
然而看到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她又贪恋地想,再等几天,再多看几眼。
此间,她也向殷昭提过两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她便也顺水推舟,得过且过。
如今,她终于可以离开雍都,用她夫君的性命,来换取自由。
可这到底是自由,还是更沉重的枷锁?
她掏出袖中锦帕,轻掩朱唇。
“子卿,”她仰面,拭去一行清泪,“我们去正宫。见陛下。”
此时已是亥时,正宫仍旧是灯火如昼。
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往里瞧,古拙质朴的书案边,是她那和离未果的夫君,怀抱着她孱弱可爱的女儿,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批阅案上的奏章。
夜风吹进来,书案上的烛光摇摇晃晃,案边的人感受到丝丝凉意,捂紧了怀中的襁褓,欲张口唤人把门关严实,又唯恐惊醒了他的女儿,便要亲自起身去关。
他甫一抬眸,正迎上南启嘉缓步向他走来。
他微微一怔,扬起一侧剑眉,压低了声音:“姣姣?”
南启嘉坐定在他身旁,向他怀中靠近,摸了摸女儿粉嫩的小脸,亦低声问他:“睡着了?怎么不把她给乳娘啊?”
殷昭蹑手蹑脚地起身,把熟睡的孩子轻轻交给穆子卿:“给乳娘,轻着些,她睡不踏实,别吓着她。”
穆子卿屏住呼吸,连话都不敢回,点了点头,便抱着公主去找乳母了。
太医说过,南启嘉产子伤了精元,须好生调养。
所以这两个孩儿自出生以后,都是放在正宫,由殷昭亲自养着。
男孩儿还好,身强体壮,每日吃吃睡睡,无甚费心之处,这女孩儿却让他愁白了头,瘦得跟只猫儿似的,晚上就没睡过整觉。
凌互说,只要熬过了半岁,便好养得多。
言外之意,很难养到半岁。
殷昭不敢把凌互的话转述给南启嘉,自己硬扛着,扛不住的时候就守在殷沅的摇篮边上偷偷掉眼泪,见人来了,又把泪擦干。
南启嘉自己也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这般静静端详过眼前之人。
他正值壮年,风华正茂,姿容尚佳,唯那半白的头发与这张英伟的脸庞不甚和谐。
她的大师兄,怎的忽就沧桑成这般了啊?
南启嘉问道:“澈儿呢?”
殷昭微笑着答她:“那臭小子,吃饱就睡,雷打不醒,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南启嘉瞄了眼案上的奏章:“还忙吗?”
“不、不忙,就是哄孩子时顺便看两眼。”殷昭赶紧将折子合上,胡乱收拾一番。
“怎么还不睡啊?”
南启嘉说:“睡不着。过来看看。”
“哦。”殷昭知趣地颔首,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去看澈儿吧,那小子睡得香,叫不醒……沅沅,等她醒了再看,她睡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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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启嘉坐在原处,并未随他起身。
她说:“我是来看你的。”
殷昭顿觉心跳骤停,眉心微蹙:“我?”
南启嘉摸出一叠锦帕,缓缓打开,呈出一枚褐色药丸递至他唇下:“你把这个吃了。”
殷昭无甚表情,问也不问,含住她夹在两指间的药丸,立时吞咽入喉。
南启嘉杏眼圆睁:“你问都不问就吃,不怕我给你下毒?”
殷昭兀自倒了杯水,将喉间的药丸彻底吞送入腹。
他痴痴地凝视她的双眸:“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毒,我亦甘之如饴。”
“唉,t你真是……”南启嘉不知该如何说他。
殷昭笑问:“真是毒吗?若是的话,容我先写一份遗诏,我身故以后,让蒙纪和斯百年辅佐澈儿,还有这个,你帮我读给他们听。”
他从案角拿起一卷加盖了国玺印章的圣旨,南启嘉展开来看,是一条新的虞律。
凡虞国女子,皆不可外嫁;皇室子弟,若非两心相悦,亦不得和亲。
南启嘉苦笑道:“太明显了。人家会议论你,说你自己有了女儿,就舍不得她和亲,甚至不惜修改律法。”
“让他们说!”殷昭收好那圣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莫说修改律法,让我为她死我都愿意!”
南启嘉极少见他这副浑不吝的样子,被他气得发笑。
笑着笑着就哭了。
自她一踏进此处,殷昭便觉出哪哪儿都不对,他着急忙慌地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是担心沅沅吗?到底怎么了?”
南启嘉哭得说不了话。
他们的一辈子啊!
磕磕碰碰,吵吵闹闹。
说好的至死方休,眨眼间就到头了。
原来一辈子,这么短啊。
南启嘉踮起脚尖,环住殷昭的后颈,濡湿的泪水浸在他下巴上,又划过他喉结上那颗赤红的朱砂痣,在领襟处溅成泪花。
她终于可以抛下一切,用力亲吻他。
炽热的气息在他们之间萦绕痴缠,她啜泣,他轻喘。
须臾,殷昭微微后仰,躲开了她热烈的吻。
他捧起她的脸,殷切地问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今日太过反常,一定有事瞒他。
南启嘉不理,搂住他的肩胛,又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两人已滚到了榻上。
此时,殷昭已不可自控了,他扯下二人的衣衫,压着喘息再次问她:“所以,是最后一次吗?你还是想与我和离,对不对?”
南启嘉一手环着他的肩,一手抹眼泪,她摇头道:“不,不是……大师兄,我爱你……”
那些沉重的回忆,统统都忘却罢!
这一刻,她只想再最后爱他一次。
殷昭紧闭双眸。
他认了。
即便她刚才喂他的那颗,真是毒药,他也认了。
南启嘉双眸里泪光荡漾,看着殷昭屈膝跪在她两侧,指尖抚摸着他眉骨上那道越来越淡的抓痕,痛到了极致。
“姣姣,”殷昭尚存最后一丝理智,在她耳畔轻问,“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只又吻上了他喉间的朱砂痣。
她呜咽着,在他的喘息声中寻找到自己破碎的声音。
“昭哥哥……我……我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