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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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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杏娘思绪飘远,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

耳边丛三老爷的教导还在继续:“所以说来说去做买卖就是靠守,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在家呆着也是无事,铜子不会自个长翅膀飞到咱手上。当个小商贩就蛮好,守一天是一天,能赚一文是一文,左右一个月也只六个赶集日,不用天天在那守着,其实也还好。”

杏娘被鼓舞了士气,“爹说得有道理,我听爹的,往后咱爷俩就守他个地老天荒,我就不信还能一直只卖两坛酱菜。”

丛三老爷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么个理,咱小老百姓赚不了大钱,沉下心赚个零花还是能够的,这可比在田里风吹日晒的轻松多了。我就蛮喜欢守摊的,卖了就是赚,卖不出去也不亏钱,多好的事。”

周老爷子在一旁搭腔:“是啊,等我家的鸭蛋攒够了数,我也要跟你爹去守摊。这有什么苦的,娃娃饿得吃不上饭才叫苦哩!”

有听了几耳朵,头发花白的老者更是说出不一样的见解:“这两年风调雨顺年景好,人都能填饱肚子,就忘了肚皮饿得抓心捞肺的滋味。可老天爷不总是这般开恩的,不定哪一年就遭了灾,平时不攒银子积家财,难道还指望大水漫起来时从里头捞粮食吃?”

他赞赏地望一眼杏娘,羡慕地对丛三老爷说:“您老的这个儿媳不错,是个胆大心细的,眼下看不到,往后的前程差不了。哎,我家的儿子、儿媳们要有这干劲就好了,成天卯吃寅粮的。

但凡我能年轻两岁,我就自个去摆个小摊子,就算是卖两把小青菜也是好的。可惜他们想不明白,可惜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咯。”

满面失落的老人家遗憾地摇头,消瘦佝偻的身影在空旷的水面更显寂寥。

杏娘神色严肃,紧皱眉头,心下一惊:这是一个她之前从没想到过的角度,他们家虽有田产,可只能填饱肚子,要想过得舒坦,还得靠当家的在外打零工。

太平年间自是能找到活计,一旦有个什么三灾五难的,怕是富贵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更遑论他们这等小民之家,浪头稍大点,承载他们家的小舟恐怕就遭了倾覆之祸,到时她的儿女该如何自处?

难道也要学了那等人家鬻儿卖女?

连自个的子女都保护不了,人活在世上还有何面目可言。

杏娘越想越心悸,书里说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莫不是这个道理?

难怪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活的年岁长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往后会发生的事,总是有迹可循的,聪明的人总是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无论如何,她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个小摊子肯定是要守下去的,能赚一文是一文。

回到家的两人得到了三个小家伙的热情迎接,端茶倒水递汗巾,忙得不亦乐乎。

丛三老爷笑得老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两条,急忙拿出筐里的莲蓬献宝,惹来小家伙们的欢呼。

这还是卖菜的小贩半卖半送的,大朵的被人挑了去,剩下些品相不好,长得歪七扭八的无人问津。带回家也是浪费,不等隔夜就失了鲜味,索性便宜打包卖了清理干净。

丛三老爷捡了漏,花三个铜板买了十来朵,带回家讨孙子、孙女们的欢心。长得是难看了点,好在颗粒饱满,清甜幽香,比野生的莲蓬强。

杏娘也顺路买了两样菜,没成想收摊还有这般的好处。

各家卖不完的物件都在降价处理,价格便宜了不止一半,品相肯定是次一些,好在味道没甚区别,庄户人家不嫌弃这个。

……

玉陵县城南柳枝巷,丛孝提着一壶小酒瓶,两个用绳捆扎在一起的油纸包,慢悠悠穿过巷子。

夏天天亮的早,还不到起床的时辰,明媚已悄然越过窗棂。

不同于村里的农人要趁着凉爽早起干活,县里起得早的行人不多。

偶有穿着短打的汉子行色匆匆往城门方向赶,那是要出城干活的;亦或趿拉着布鞋开门倒夜香的老人;还有肩挑两桶井水,边走边嚷“借过,借过”,脚步匆匆往家赶的中年人。

走到巷子的中间,丛孝在一户小院门前停住,抬手拍打门扉。

“谁啊?”门后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隔了一会,脚步声传来,门栓落下,两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人笑着道:“我就猜到你这两天肯定要来找我,没想到还真猜准了。”

丛孝跨进门槛,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农忙要开始了,我得回家一趟。这不,昨天刚结了纪家的工钱,走之前不得找你喝顿酒。”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陈牙人把他往堂屋让,“纪家的工钱结了?老纪头这次倒是爽快。”

丛孝笑着说:“谁说大早上不能喝酒,咱们县里不就有‘吃早酒’的习俗,今儿咱俩也开一回荤,平常哪有时间喝一杯哟。至于纪家……”

他歪一下脑袋,“这段时间跟纪家打交道,感觉老纪叔没大家说的那般难相处啊。”

本地的“早酒”习俗由来已久,有酒有菜,米饭可吃也可以不吃,或是配油饼面条,专门在早上吃的。

“那是因为你活计干的好,干的漂亮,无可挑剔,要不然老纪头会给你好脸色?”

老纪头是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因一手调肉馅的绝活,他家的肉包子喷香,每天早上排队的人能延伸到巷子口。

不过他家最出名的不是肉包子,而是他的怪脾气和吝啬。三个儿子都到了成婚的年龄,他却按捺着不肯替他们娶亲,只说多一个人多费米粮,生下孩子更是费银米。

若不是有官府强制婚配的年纪摆着,往后如何还真不好说。即便如此,他家的每个儿子都是踩着罚役的最后期限娶亲,为的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现如今两个大的已娶妻生子分出去单过,老两口跟小儿子住在老宅。前段时间雨水多,老宅的院墙年久失修,吸饱了雨水垮塌了大半,剩下那一截也是摇摇欲坠,眼看着撑不了几天。

老纪头请来泥瓦匠修缮院墙,高高兴兴来一个,骂骂咧咧走一双。

没几天,半个县城的人都知晓他家的奇葩要求:用倒塌的砖原地砌三面崭新的院墙,不添一块新砖,且能保证五年内不垮塌——他家小儿子五年后娶亲。

原本砌院墙是最简单不过的泥瓦活,既不用像建房子那样兼具横平竖直和美观坚固,又不用像建城墙那样使用特质的砖块,比普通砖块重了不少。

只要不是手艺差到离谱的泥瓦工,即便是个刚入门的小徒弟,也能顺顺当当把砖垒至一人高,还不用加顶,院墙嘛,又不住人。

按照常理来说,老房子拆了建新房时,部分完整的砖块还是能用上的,毕竟谁家都不宽裕,能省一点是一点。可再省俭,也没说不买新砖,全部用旧砖砌墙,它也砌不回原样啊。

更何况老纪头家的砖是泡了水倒塌的,七零八落全是奇形怪状的碎片,三面旧院墙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砖。

就这,还要求不能添新砖,还要保证新墙至少能用五年。

众人都说老纪头怕不是得了失心疯,想钱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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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家老宅五年后要翻新给小儿子娶亲,顺便建新的院墙。

可再抠门也没到这个程度的,泥瓦工只是修缮,又不是神仙,能变出新砖。

老纪头的吝啬要求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闲言碎语不知听了多少,都在说他痴心妄想,省钱省出毛病来了。每天早上排长队买肉包子的人多了一项新喜好,询问他家的泥瓦师傅有没有找到。

请不来修缮师傅,本打算放弃的老纪头气得在家转了一天的磨,家里地砖都磨薄了一层。

隔天提着水酒点心求到陈牙人这里:“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咱们县除了你没人能办到,无论如何你帮我请一个泥瓦工师傅。只要能把院墙垒起来,且不添新砖,我宁愿多出工钱。”

陈牙人一脸为难,根本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你这又是何苦,跟旁人斗什么气,你家那些旧砖都快碎成渣了,就是用泥巴也糊不起来啊!有多出的工钱,还不如买几块新砖,请一个手艺差不离的,院墙早垒起来了。”

老纪头咬牙切齿只是不答应:“我知道那些人都在看我家笑话,我偏不让他们如意,想寒碜我,门都没有。你只管放出话去,要是能达到我的要求,工钱不是问题。”

这不是工钱的问题,这是办不到的问题啊!

到底是多年的老熟人,狠推辞不过,陈牙人顾念情面愁眉苦脸应承下来。

他是个有心人,找了几个相熟的老伙计,结果人家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提了个话头就连忙摆手拒绝,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接连碰了几个钉子,陈牙人也是有心无力,正想去回绝老纪头时,猛地想到丛孝这一茬。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他就跟丛孝提了一嘴,其实心里也没抱多大的指望。

不成想丛孝竟然没有一口回绝,沉思半晌说要去当场看一看情形。

陈牙人把他带到老纪头家,丛孝围着他家院子转了两圈,又仔细翻检、查看地上的旧砖块。

眉头紧锁想了片刻,对一脸希冀的老纪头道:“别的师傅倒也没说错,您家的这些旧砖破损的太厉害,用是还能用,但是不添新砖的话,根本建不起来。”

老纪头眉眼耷拉下来,唉声叹气好不郁闷。

陈牙人苦口婆心劝他:“你这个怪脾气真得好好改改,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你何必跟他们较劲。各家过各家的日子,酸甜苦辣都是自个的,与旁人何干。”

老纪头仍是那个犟脾气:“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不信了,我家的院墙还立不起来了。”

“你……你呀……”陈牙人气狠了,手指点着他想说什么,叹口气又咽了回去。

“不过……”丛孝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心里的想头,“不过您要是坚持不添加新砖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要取个巧。”

老纪头跟陈牙人齐齐转头盯着他,取巧?

取什么巧?请了多少老师傅都说没办法,难道这个黑面皮的青年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还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第52章

丛孝说有办法把院墙建起来,老纪头跟陈牙人都不相信,怀疑他在说大话。

丛孝莞尔一笑:“与其说是取巧,还不如说是耍无赖。老纪叔放出去的话是不能添加新砖,可没说不能用旧砖。我仔细察看过您老的宅院,西北角有个废弃的旱厕,这次也垮塌了一角。

依我的想法,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拆掉这个旱厕,它的砖大部分还是完好的,加上原有的旧砖切掉不能用的,估摸着能把院墙建起来。”

陈牙人失笑:“这算什么取巧?不还是要加砖,你说是吧?”

他转头寻求老纪头的肯定,不成想看见他眉头紧锁,一眼深思,“不是吧?你还真的听信这个荒唐建议,这跟添新砖有什么区别?就一个字不同。”

“区别大了去。”老纪头白他一眼。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用新砖?不就是为了省下买砖的钱吗。现下有砖能用,且不用花我的银子,还堵住了外头那些烂人的臭嘴,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啊,我为什么不同意?我觉得这个主意蛮好。”

“不是……你这就答应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先前折腾那老大的动静,得罪那么多人,这不是瞎胡闹么?”陈牙人一脸不可思议,很想掰开他的脑瓜子看看他的构造是不是特别的与众不同。

老纪头双手一摊,满脸无辜:“谁叫那群老家伙脑子不好使,脑筋拧巴成了一条绳,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这能怪我?”

他转身赞赏地拍了拍丛孝的肩膀,“还是年轻人脑瓜灵活,平常人想不到的都能想到,不错,不错,比我们这些老顽物厉害。那就一事不劳二主,我家的这个活计就拜托你了。”

“您过誉了。”丛孝不卑不亢。

“不过,您且先听我把话说完。您家的这些旧砖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是一天两天能修整完,而且建起来的高度肯定比不上原来的。多花费的这些时间算上工钱的话……我给您一个最中肯的建议,还不如买批新砖,更省时间更坚固,因为两者总的花销差别不大,省不了多少钱。”

老纪头无所谓地一笑,“好小子,你陈叔从哪把你扒拉出来的?倒是个实在人,你放心,你老叔我虽说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也是个一口唾沫一口钉的汉子。眼下不只是钱的问题,更是脸面的事,脸面大过天啊,你只管去做,你老叔我亏待不了你。”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不多嘴了,您就擎等着瞧好了。这回啊,我让那些笑话您老的人把自个吐出去的话往肚里咽。”丛孝轻笑着奉承老纪头。

“哈哈!好小子,你好好干,老叔我等着。”

看着眼前的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谈拢了,陈牙人哂笑两声,这可真是……叫人说什么好。

所谓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丛孝这小子,身上确实有点运道。这么个棘手的活计若是让他弄好了,往后的好处且多着呢。

……

丛孝自诩泥瓦木工技艺精湛,陈牙人是不太相信的,这不能怪他。但凡看过他挖沟渠,那个懒懒散散的劲哟,恨不得当场给他两铁锹。

一大早吃完早饭,陈牙人就急忙赶往纪家,他得去当监工,老纪头家的事可不能在他手里再出什么岔子。

等他到纪家时,整个后院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陈牙人左钻右扭挤到前头,被踩了几脚,还挨了几句骂,原来是丛孝在倒塌的院墙下清理砖块。

别看他平时一副小滑头的模样,干起正事来半点不含糊。一把瓦刀使得风风火火,砖头上的泥巴削得干净平整。

大半砖块都是残缺的,不是这里缺个角,就是那里少了一块。

丛孝拿起砖头上下翻看,沿着缺失的边缘用瓦刀砍一圈线,翻转瓦刀用刀背轻轻一敲。“咔嚓”一声,多出来的尖角往下掉落,剩余的部分断面平整,完好无损。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

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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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发出一声喝彩:“好家伙,年纪不大,手艺倒是精湛。老纪头从哪找的这个年轻人,看不出来还有这手。”

“可不是,可别小瞧了这削砖,多少老师傅都有手滑的时候。就是学了几年艺的人,一块新砖还能削的七零八落,更别提这快碎成渣的旧砖。这个年轻人着实不错,这手功夫没个七、八年时间练不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个陌生的青年人,难不成纪家的院墙还真能给他建起来?

这可真是邪了门。

老纪头躲在屋里往门缝里瞅,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乐得滋出牙花子。让你们这帮子小人嚼我家舌根,看我的笑话,我就憋着不出声,倒时惊掉你们的眼珠子。

丛孝倒是无所谓被围观,淡定从容的忙自己的事。

老纪头许了他一日三餐,看他无居所,还特意在杂物房腾挪出一张床给他住,允诺活一完工就结账,绝不拖欠。

主家如此仗义豪爽,丛孝当然不会掉链子,自然全力以赴。等做完这一摊子,估计也到了回家农忙的时辰,出来这么长时间,赚的虽没往常多,总算回去能有个交代。

他要赚钱没办法,这起子人还能天天顶着大太阳陪他做事?

看就看吧,也就新鲜这两天。

陈牙人欣慰地望着丛孝,这个青年人确实不错,既能说会道,又能担事,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又瞄了两眼,看这架势也不用监工了,转身往纪家走去,想必憋狠了的老纪头也想跟他唠唠。

等丛孝清理好旧砖,拆掉旱厕,建起三面院墙,当真是惊呆一众人下巴:这也行,不是说好了不添砖的吗?

为此老纪头振振有词:“我说的是不添砖吗?我说的是不添新砖,你们好好看看,我这院墙可有买一块新砖。”

不仅没买一块新砖,丛孝砌的这院墙还尤其的规整。他是个有心人,做自己擅长的事时及其细心,耐得住琐碎。

院墙中间和拐角处用接口齐整的砖块,边边角角用碎片填充,且用泥刀抹得格外平滑。整面墙看起来都不像旧砖块垒起来的,比起新砖,就颜色不一样。打眼一瞧,谁能分得清新旧。

别的师傅当然也能砌成这样,可少有人能耐心至此,这院墙摆明了用不了多久,何必费那事。可丛孝就能把活干到极致,纵是抹泥巴,也要抹得顺滑。

众人无语,这不是抠字眼吗?可老纪头也没说错,只怪人没想到这点。

倒是丛孝这个年轻人在县里闯出些名堂,再不是路人甲一个,还有人来陈牙人这里打听他哩!

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机遇与挑战,谁能说得清,要想过得好,无非是见机行事,当断则断罢了。

……

丛孝拆开油纸包,摆了满满一桌,油条、油饼、包子等琳琅满目,小摊上的早点挨个点了遍。

“可惜面条不好提走,配早酒合该吃面条才是。”丛孝惋惜地说道。

陈牙人笑话他:“才赚了几个铜子,就这般讲究起来?咱们这等人家,有的吃就不错了,还什么配不配的,等你金满屋银满仓了再来说这话。”

“您看您……”丛孝抱怨地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您还教训上了。要真有那个时候,嘿!咱还别说,指不定我就天天想吃稀饭配咸菜,面条、肉包子都看不上。说书的不都说但凡人一富贵,就会想过穷困潦倒受苦的日子?”

“哈哈!”陈牙人被他逗得大笑,“你也知道是说书的,人家在那胡说八道,你还真信了?这天底下的人就没有想过穷苦日子的,即便嘴里说的再好听,甚的糟糠之妻,相濡以沫,互相扶持……那都是装的,假模假式。”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齐齐畅快笑起来,趴在桌上揉肚子。

“好了,好了,我的老哥哥,大早上的肚子本就空荡荡直打晃,咱先吃了早饭再说。嫂子跟侄儿、侄女们呢,这么多早点,大家一起吃热闹。”

陈牙人摆手,“你嫂子出去买菜还没回来,孩子们不会这般早起床,咱俩先吃,不用管他们。”

两人咬一口肉包,吸溜一口小酒,吃得津津有味。

“你这回可大大出了风头,这一阵都有人找我打听你。也对,下半年雨雪多,谁家房屋不是这里添瓦,那里修补的。你有这身手艺,下半年不用愁。还真别说,老纪头家的活干得……”他停顿一下,竖起大拇指,“那叫一个漂亮,我脸上也跟着沾光。”

丛孝此时倒很谦虚:“那也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有您的引见,我可冒不了头。”

陈牙人笑着摇头:“你别跟我来虚的,找你干活的人多,我的抽成也多,咱俩互惠互利,互不亏欠。在我这儿不用如此客套,咱俩往后的合作多着呢。”

“既是如此,我就不跟老哥哥客气了。其实今天过来还有一事相求,等忙活完地里的事,天气一日比一日凉爽,一直睡在大通铺总不是个事。连口热水都要跟店小二讨了吃,着时不便利。

我想着求老哥帮我留意一下,这附近可有便宜的宅子租赁。我的要求不高,一间房一个灶台足以,寒冬腊月的好歹能吃上口热乎饭菜。”丛孝诚恳地请求。

陈牙人赞同点头:“我倒没想到这一茬,还是你思虑周全,你孤家寡人一个,确实租一间小宅子划算。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帮你问问,多跑跑腿,准能找到一间像样的房子,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我就先谢过老哥,我敬您一个。”丛孝举起酒杯跟陈牙人碰了一下。

两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一顿早酒吃了个把时辰。丛孝醉醺醺走回客栈,蒙起眼睛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已近傍晚。

在路边小饭馆点了两个菜炒了吃,拿到工钱临近回家,难得对自个大方一回。

饭后沿着街道两旁的小摊子溜达,寻找一些稀罕又不贵的玩意。尽管常年不在家,丛孝有一点却做得非常好,每次归家从不空手。

不论贵贱,家里人手一件礼物,送礼讲究的就是个心意,收礼的人更是欢喜。对于困在村里的人来说,外面的物件总是带有一丝神秘的色彩。

这也是垄上的孩子特别羡慕青叶三姐弟的缘由,她爹总会买一些大人觉得无趣,孩子却当成宝的小玩意,羡煞一众小童的眼。

第53章

清晨的菜园绿意盎然,一切都是那般鲜活。露水打湿杏娘的裤脚,湿哒哒粘在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草籽,她提着篮子在摘茄子。

在所有菜蔬中,杏娘最不爱吃的就是茄子,不论怎么煎啊炒的,总是不入味。油炸倒是好吃,可那也太费油了,日子不是这般过的。

要说不种茄子吧,园子看着不齐整,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好在公婆不挑嘴,茄子炒青椒亦是道好菜,公婆吃茄子,她吃青椒。

园里的杂草又开始冒头,这些个东西真是生命力顽强,在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然发芽,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牢牢站稳了跟脚。

索性趁着早上天凉,杏娘回家拿了锄头薅草,农忙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也顾不上菜园。

弓着肩背锄草最是累人,既要眼尖心细瞄得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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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菜苗锄断,又不能把背挺直。只能佝背锄一会,站直了缓口气,没几下就累得满头大汗。

杏娘提着锄头回家时,丛三老爷在院子里补箩筐。

旧年的箩筐被耗子咬出个大洞,筐口边缘也有些破损,丛三老爷正拿了篾条上下穿插,打算收完这次稻谷再编制新的。把坏的地方补好还能将就着用,农家嘛,就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爹,咱家的地是不是可以开镰了?”杏娘摘下草帽挂在墙上,扯下晾衣绳上的布巾,擦一把头上的汗水。

丛三老爷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箩筐,“唔,我早起去看了一眼,有几窝谷子开始泛黄了。咱爷俩明天早上先去割,等割完了那几块,别的估摸着也差不离了。”

“好,七哥估计快回来了吧。”

“快了,往常都是这几天回来,兴许已经在赶路了。”

两人随口闲聊了几句,杏娘跟婆母合不来,跟公爹倒是有话说。谁叫他俩就是一对干活的搭子呢,现在又加了一个合伙摆摊。

丛三老爷本就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连陈氏这般懒惰刁钻的婆娘都能过得来,更何况明事理的小儿媳。杏娘则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惹到她头上都好说。

傍晚时分照例在巷子口吹风,小儿子在凉床上爬上爬下,一刻不得安宁。

杏娘懒洋洋捏着蒲扇驱赶蚊子,对他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要是事事都管的话,她可以不用干活了,得时刻跟在小儿子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

养孩子就跟放牛似的,只要牛还在眼皮子底下,牛绳可以松松垮垮拖在地上,眼不见心不烦。虽说孩子是自个生的,但是很多时候,真的想把他塞回肚子里去,至少能得片刻的清净。

青叶手里篡了只小布袋在河边捉萤火虫,小跟班青皮帮她打下手。

“姐,飞到这里来了,我把它拦住,你来抓。”青皮两手抱圆环着一片叶子,叶子上一个小光点一明一暗闪烁光芒。

“嘘!”青叶竖起食指挡住嘴巴,示意不要出声,她垫着脚尖小心翼翼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叶片,接着闪电出手一把握住。

把抓住的萤火虫放进布袋,“又多了一只,我们再找找,萤火虫越多越亮。”

“嗯!”

姐弟俩沿着菜园往东边走去,其实离水越近,萤火虫越多。

可大晚上的也不能下水去抓,黑梭梭的水边在夜里看着就吓人。总觉得有什么丑陋的妖怪藏在水底,只要人一靠近,“唰”一声冲出水面一口把人吞了。

只能等萤火虫飞到岸上来,可这个小玩意异常灵敏,稍微一丁点响动就飞高了,跳起脚也抓不住。

光线越来越暗,风里传来远处的说笑声,只看得见朦胧的人影,面孔却是看不清楚了。

杏娘正准备端了板凳往家走,两个儿子向来是跟着公爹睡在巷子口,不用她操心。

远处走过来一个黑影,大踏步往这边而来。杏娘心下一动,心怦怦乱跳,使劲睁大眼睛望过去,可天太黑了,只能看见一道瘦高的黑影。

那个人走得很快,仿佛能听见鞋子踩在地面上沉重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了,杏娘不自觉站起身,手指紧篡扇柄,期待地等着最后的宣判。

“傻愣着干什么?不认得你家男人了?”直到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杏娘如释重负地弯起嘴角——真的是当家的回来了。

她急忙扶了他的胳膊坐在凳子上,一时不知道干什么,“你回来了啦?可吃了晚饭?累不累,还是先歇一会?”

语无伦次问了一堆,又拿起蒲扇对着他扇风。

丛孝把背上的行李放在地上,“别慌,晚饭吃过了,走了一路口渴得厉害,你去帮我倒一碗凉水。”

杏娘连声应好,急忙转身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把蒲扇塞到男人手上,再次往家里跑去,步子太急差点绊一跤。

看着妻子急匆匆的背影,丛孝舒心地笑了——终于到家了!

“爹,爹!”青果冲过来扑到他怀里,丝毫不在意他爹满身的汗臭和尘土的气息。丛孝摸着他的小脑袋瓜,看着听到动静跑过来的两个儿女。

两个一人一边抱了他的胳膊,小嘴里问个不停,“爹,你可回来了,我可想你了。”“爹,你给我们买东西了吗,买了什么……”

丛孝乐呵呵环住眼前的小家伙们,“买了,都买了,等一会儿拿给你们。”

陈氏走过来斥责道:“都消停点,别闹你爹,让他缓口气。”丛三老爷笑呵呵没说话,只拿着扇子对着儿子猛扇。

杏娘端了一大碗凉茶过来,丛孝接过大口吞咽,几人听着他“咕噜”喝水的声音,可见渴得狠了,皆是心疼得紧。

一碗水喝完,丛孝长舒一口气,“还是回家舒坦。”

丛三老爷心疼地问:“天黑也没船,怎么不在镇上过一夜,明天早上好搭船,何必这么紧赶慢赶地回来?”

“到镇上时天还没黑,其实坐了半路的船,后半截没船路过才走回来的。幸亏来得及,再晚一些路都看不清。”丛孝把碗递给妻子,依旧搂着大儿子的肩膀。

青果眷念地把头埋在他爹怀里拱来拱去,比初生小狗崽还老实,没有半点在他娘面前的撒泼无赖样。

青叶紧挨着她爹坐在凳子上,学着她娘的样子打扇,一家人围拢着小小的条凳笑语盈盈。

杏娘心疼自家男人,率先岔开话题:“要不你先去洗漱,闲话家常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洗过澡再来吹风更凉爽。”

陈氏搭腔:“是了,你先去洗个大澡,凉快凉快,你们几个别猴着你爹,一个个的,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心疼人。”

青叶噘嘴很是不满,她奶才是问个不停的人好吧。丛孝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回屋,杏娘跟在后头去准备衣物。

等丛孝擦着湿头发回堂屋时,桌上点了一盏油灯,中间摆着他的大包袱,一家人团团围坐在桌旁。

“怎么不解开?”丛孝在媳妇旁边坐下。

杏娘接过布巾给他绞头发,“你带回的东西还是你来打开的好,我们人多手杂乱翻一气,后头东西该找不着了。”

丛孝失笑摇头,拉过包袱皮解开,三个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的手。

包袱里头大半是他的衣裳鞋袜,干活的工具,空了的酱坛子也没舍得扔,零零总总一大堆。

丛孝找出一个绳子系得结实的荷包,先掏出一个玉石烟嘴递给丛三老爷:“我看城里的大爷们爱用玉石的,说是叼着凉爽,早想给您买一个,一直没碰到合适的。这次恰好遇上就买了,不是什么好玉,您且将就着用。”

丛三老爷搓了一下手掌,“嗨,你爹我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哪能用上玉石的物件?这个……这是不是太破费了?”

伸手接过烟嘴,嘴里不住口地说着“费银子、不划算”等语,翻来覆去打量,又对着油灯眯眼睛。

陈氏热切地望着儿子,老头子都得玉了,她的还能差到哪里去?

丛孝拿出一个细手镯给他娘,“这次是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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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找活计,没碰上合适的,只打了几分零工。这个银镯子娘先戴着,等日后赚了钱再给您买别的。”

陈氏僵硬地接过镯子,当真只有细细的一条,她的笑容有点勉强。之前虽说少有买金饰的时候,可也不是完全没买过,就是银饰也是分量十足的。

可儿子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如今已分家,当着儿媳的面委实不好开口。

丛孝又在荷包里摸索,掏出一根木簪子,“这是给你的,我猜你肯定喜欢。”言语中自信满满。

杏娘接过簪子,夜里看不清是什么材质,通体漆黑油亮,线条流畅格外雅致,簪头刻成祥云的纹样,还用银丝篡了朵白玉兰。

她抿着嘴角不往上翘,含嗔带笑瞪了男人一眼,丛孝借着桌子的掩饰把妻子的小手握在掌心,微用力揉捏。

陈氏伸长脖子瞄过来,见只是根木头簪子,撇了撇嘴,又得意起来。

“爹,我的呢,我的在哪?”青叶心急开口,她爹只顾着看娘亲,他们三就不管了?

“还有我,我也要。”两个小的也张着双手嚷嚷叫唤,如同树杈上嗷嗷待哺的雏鸟。

杏娘一把甩开男人的手,低头佯装擦拭簪子。丛孝又在荷包里扒拉,一面急忙安抚:“都有,都有。”

青叶的是一根红头绳,新奇的是穿了一个银铃铛,小小一粒,稍一晃动就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铃音,十分动听。

青皮爱不释手地挥舞着手里的小木剑,剑身比他的手臂略长,其上雕刻了花纹,剑柄上吊了一条红色的流苏穗子。

青果是最闹腾的,吹着嘴里的木哨子跑来跑去,不一会就掌握了各种腔调,“哔哔”的声音越发尖锐、响亮。

杏娘苦笑:“你可真是给他找了个好玩意,这下家里哪还有片刻清净?”

丛孝摸着鼻子亦是哭笑不得,当时只想到小儿子肯定喜欢,却忘了他的折腾劲,往后耳朵可要遭罪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喜笑颜开地摸着手里的礼物,尽管不是甚贵重物品,可它代表的是被珍视的心意,被放在心底的惦记。

堂屋里欢声笑语,比过年还热闹,这一晚丛三老爷家的油灯比任何时候都熄灭的晚。

第54章

零星的公鸡打鸣声响起,忽近忽远,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杏娘摸黑坐起身穿衣裳,下床时轻微的响动惊醒了熟睡的男人。

“要起了?”嘶哑的嗓音饱含睡意。

杏娘套上布鞋,轻声说:“你先睡着,我跟爹两个人能应付。”

男人无意识应一声“唔”,翻了一个身又陷入梦境。

杏娘去洗漱时陈氏在刷锅,饭桌上盛好的稀饭正散发热气,丛三老爷把没烧完的草把子熄灭。

她刚拿起碗筷,丛孝打着哈欠走进灶房,“不是说了让你睡吗,怎么又起来了?”

“已经醒了,再睡也不踏实,索性起来算了。”

杏娘心疼地道:“才刚从县里回来,干脆在家里修养两天。田里熟的稻谷不多,我跟爹两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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